干净无暇，温暖如春。
“其实有时候不用把事情想的那么的悲观。”
“我知道这种痛苦谁都忍受不了，但是自己把自己锁起来的话，是永远都看不到光的。”陈亦舟打了草稿，开始用勾线笔勾勒轮廓。
“之前贺澄……呸，贺荣也是很你一样。”突然察觉到自己差点说错了话，他赶紧打哈哈糊弄过去，“他因为家里面的事，经常被我们家那边的街坊领居在背后说闲话，甚至有好多不堪入耳的词汇。”
比如，杀人犯，不孝子，疯子……
“我记得初中的时候，他总是因为别人的一些流言蜚语而抬不起头，有时候还会情绪崩溃的暴发，成了别人口中的疯子，成了所有人的孤立对象。”
“可是啊，”陈亦舟嘴角的笑意温柔，“我看到了不一样的贺荣。”
“那个暴躁的会打人的拽大佬，会伸出手去帮助所有的人。”
“所有被孤立，被欺负的人。”
陈亦舟记得好几个场景，在黑暗之中，贺澄踏出自己的城墙，去伸手帮助了一个又一个即将陷入黑暗的人。
那个时候的贺澄，浑身带光。
现在亦是如此。
“他能走出来，去努力的追寻光，去帮助别人碰到光，我相信你也可以的。”
勾勒好了轮廓，陈亦舟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开始拿出马克笔上色。
“你相信我吗？”他问林雪晴。
小姑娘认真的看着他，心里倍感温暖的点了点头。
“坚强的人，神明会眷顾的。”
“贺澄，贺澄贺澄！”许烨提着两袋水果跟在贺澄身后。
某位拽哥生气了可真难哄，任他说了多少的甜言蜜语都没用，只是闷着声不说话，连看他都不看他一眼。
见他家小祖宗那么长时间都不理他，许烨只好装作可怜受了伤：“哎呀哎呀！卧槽，脚闪着了！”
许·奥斯卡小金人影帝·烨狰狞着那张帅气的脸大声喊叫的蹲下去捂住自己的脚脖。
见贺澄回过头，许烨赶紧大叫：“贺澄，疼死了！你快来扶我一下！”
本以为贺澄看到他受伤了会赶过来的，没想到他只是轻描淡写的瞥了他一眼，竟然转身继续往前走！
真的是一点都不担心他！
“贺澄！”看着他要走远了，许烨只好继续提着水果屁颠屁颠的跟过去。
“贺澄，你怎么了啊？到底为什么生气啊？”
许烨扯着他的衣服，却被他一手给打开。
看着这样冷淡的贺澄，许烨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连他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
突然目光瞥到了一个花店，许烨看着自顾自走着的贺澄，撇了撇嘴。
感觉到身后没有许烨的声音了，贺澄脚步放慢了一些，确定没有一点许烨的声音后，贺澄这才慌了起来。
那个路痴走丢了可怎么办。
一回头，医院外围的街道上人山人海，哪有许烨的身影？
“许烨？”他试探性的喊了一句。
喧哗的街道没有一个人回应他。
卧槽，不会真的丢了吧！
贺澄扭头在四周找了一下，茫茫人海之中，没有那个让他看到一眼就能认出来的身影。
“许烨！”
贺澄开始往回走，见不到自家小朋友了，他心里开始发慌了。
街边小贩的叫卖声把他的声音淹没在人海。
突然胳膊被人大力一拉，把他整个人扯进了没有人烟的小巷，贺澄本以为是那个跟他有过节的人来找他算账，正想抬手一个拳头锤过去，就看到面前突然多了一束鲜红的玫瑰花。
玫瑰花的花瓣鲜红，光滑如玉的花瓣上还带着露珠，绿色的嫩叶作为衬托，浪漫至极。
“呐，送给我亲爱的男朋友。”许烨满眼都是星星，亮晶晶的看着他，“希望他收下后别生气了。”
贺澄没想到许烨会来这一出。
这样的温柔而浪漫。
“我不要。”贺澄回过神来表示拒收。
看到自己被拒绝，许烨深受打击：“这可是我挑的最好看的一种了，你不收下我会感到很伤心的。”
说着，许烨就凑过来抱他。
他一过来抱他，贺澄心里的火就灭了大半。
可又没得台阶下，只好别别扭扭的生气：“我一个大男人，收什么花。”
“谁说男人不能收花了？”许烨强塞在他手里，“我送你的，就算是送给你天上的星星，你也得给我接着！”
“说！你到底为什么生气！”许烨一副小霸王的模样。
一提到为什么生气，贺澄就心里蹿火。
“我为什么生气？”
“你还好意思问我？”
贺澄把玫瑰花甩到他怀里，花瓣上的露水落下了大半：“我看许大爷挺有兴致啊，沾花惹草，桃花甚多。”
“什么沾花惹草？什么桃花？”许烨表示一头雾水。
这会小巷里没有人，贺澄面对许烨也不喜欢什么事都藏掖噎着，没必要因为一点破事把他自己的心情搞得不愉快。
要不愉快就一起不愉快！
“你对林雪晴眉来眼去的干什么啊？臭流氓！登徒子！”
许烨被他这么一骂，愣了一下。
原来他生气就是因为这个？
“哎不是，”许烨正准备解释，却被贺澄打断，“别别别，我不想听你说话！”
贺澄扭头就要走。
这脾气难哄的很，许烨伸手拉住他，死死的把他拉回到自己的怀里。
“你放开！”贺澄淡漠的看着他，话语中透露出阴鸷。
许烨没放手，反而拉着他越紧，把他搂紧在怀里，伸手扣着他的脑袋强制性的吻了他。
霸道的用舌尖撬开城墙，侵略了他的城池，慢慢的撕咬。
他这一吻，让原本反抗着的贺澄安静了下来。
贺澄这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看着表面生气了很凶猛，其实多哄哄就乖的不行了。
这一吻就老实了。
许烨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对女的没兴趣，准确来说我对除了你以外的人没兴趣。你懂吗？”
贺澄满脸红，被许烨死死的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我有时候真想把你关起来。”贺澄道。
“关起来，只准我一个人看，别人多看你一眼我都会不高兴。”
更别说别人喜欢他的烨哥儿。
因为太长时间没有触碰过光，所以碰见了浑身光亮的许烨，他才想要独自占有。
可是他又是一个天性懒惰的人。
他喜欢清晨的太阳却又讨厌早起，喜欢夜晚的星星却又懒得开窗，喜欢城东的那座仙山却又嫌远。
他想把许烨关起来，留在他的身边。
最好是他一回头就在的那种。
那他肯定不会懒得回头。
可是贺澄不知道，许烨会在他的前方等他。
听到贺澄说这些话，许烨撇嘴笑了笑。
原来是吃醋了啊。
“贺澄，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占有欲这么强啊？”许烨故意打趣他。
“我就是占有欲强怎么了？”贺澄理直气壮的像个小孩。
许烨这才松开了对他的禁锢，握着他的手放在嘴边留下轻轻一吻。
那是耽溺致死的温柔。
像是多年后，在那暮色的余光里，在那繁星点点的夜空下，又或者是在那烟花升起亮如白昼的时候。
那些光里，不偏不倚盛了满世的柔意。
“强点好啊，”许烨挑眉，“强点霸道的独自占有我，千万要抓紧我，别让别人抢走了。”
“当然，我也不会跟别人走。”
他一次次的对贺澄许下承诺，以至于最后的承诺太多，成了贺澄另一个卸不下的枷锁。
锁了他的嚣张恣意。
锁了他的坦坦荡荡。
“你跟别人走了，我会追遍天涯海角。”
正当许烨感动于贺澄的伟大誓言时，贺澄突然又来了一句：“找到你，然后打断你的腿。”
第103章 你看，多冷啊（11）
自那场雪后连续几天都是艳阳天，把路边的积雪全都融化成了雪水。
停课偷懒了几天之后，又恢复了日复一日的生活。
学校针对这次的校园暴力开了一个大会。
“对于这次校园暴力，我校对于施暴者给予了严重的处理。我们天泽高中的学生，要学会互爱互敬，互帮互助，要团结成一体，不要去搞那些小团体，更不允许带头挑刺！今后，我校会对校园暴力进行排查和解决……”
升旗大会上，校长不畏寒冷，硬是抓了全校师生，陪着他站在偌大的操场上听着他那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辞，甚至连门卫大爷也被抓过来吹冷风。
“卧槽，这校长傻逼吧，不能去室内体育场开会吗？这外边风嗖嗖的，冷死了！”陈亦舟站在贺荣旁边小声嘀咕。
贺荣对这几天发生的事不是太熟悉，现在寒风里认真的听着校长那些大片长论，真真的是一副乖乖学生的模样。
“为了大力宣传校园和谐的理念，半个月后我校将举办一场文艺晚会，促进师生同学之间的感情，请各个班级准备好文艺节目和反校园暴力朗诵。”
校长最后的这段话一出，整个校园炸开了锅。
本来下半年除了国庆长假后的假期就少，还有一个月就期末了，除了元旦的那个假期也没啥可放松休息的时间了。
这下来了个文艺晚会，光是各个班级准备节目彩排什么的就可以放松好一阵子了。
“请各个班级有序退场！”将近一个小时的煎熬终于结束了。
操场上黑压压的一片慢慢的散开，一群人回到教室，才发现整个学校都被拉过去开大会，只有一个许大佬躲过一劫，这会还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节课。
要不是回到班里众人一阵议论嬉笑声，许烨估计能睡到第二节下课。
“怎么这么乱？”
许烨看着班里一片喧哗，有些烦躁。
这么美好的一个早觉就被吵醒了。
陈亦舟一脸兴奋，完全忘了在外边冻了一个小时的寒冷。
“许烨！许烨！”陈亦舟拉着凳子跑过去坐在他的旁边，“学校要开文艺晚会！卧槽，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许烨被吵醒心情有些不太美丽：“开不开这个文艺晚会有什么区别？”
贺荣抱着热水杯坐在许烨旁边：“开文艺晚会的话，这段时间班上的自习课可以不用上，更别提被别的老师占课了。”
这件事对于学渣们来说，简直不要太美好了。
许烨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别的老师占不占课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反正他是想听就听，不想听就玩。
“反正我是挺喜欢这个活动的。”难得好学生贺荣跟他们这群学渣同一阵线。
陈亦舟眼中闪过一丝光，以为贺荣学霸终于不愿意像个书呆子一样学习了。
“是吧是吧，不用学习简直太美好了！”
可贺荣的下一句话却让陈亦舟白像一个智障一样的兴奋了一下。
“不是啊，自习课没人霸占我就可以有独自学习的时间了。”
果然，好学生就是好学生，别人想着偷懒玩儿，他却想着偷个可以自己的时间学习。
“贺荣啊，”陈亦舟看着他，有点语重心长道，“我真怕你学傻了。”
许烨在旁边附和的点头：“嗯，我也怕。”
一想到一个学傻了的贺荣站在自己面前，看到什么事物都会吐出来一堆专业学术的知识，或者是成了一个十万个为什么的小孩，许烨就害怕。
虽然他平日里有时候话挺多的，但是对于学习，他可从来不热衷，也白瞎了他有一个好脑子。
“今天程执礼怎么没来？”好不容易开学了，贺荣有想跟程执礼说的话，今天从一起开大会就在人海中找他，现在回到班里还没看到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少年。
许烨对程执礼这三个字眼敏感的很，一听到贺荣提起，就条件反射的爆炸。
“你找他干什么！”
贺荣知道许烨对程执礼不待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如此厌恶程执礼。
“我……有些事想找他问一下。”
“你能问他什么事？问我不好吗？”许烨把腿抬起来翘到桌子上，一副大爷样。
贺荣被戳破了的心事有些慌张：“问学习上的。”
他这句话回答的飞快，心跳扑通扑通的跳动着。
其实哪有什么学习上的问题。
他只是想要独自贪婪的，去占有这具属于他的身体，想要成为唯一一个陪在许烨身边的人。
就算最后没能陪在许烨身边，他也想成为许烨唯一能记住的人。
嫉妒霸占了他的整个心脏。
就算知道这样有差距的他们是没有结果的，是走不到一起的，是现在需要及时止损的，可贺荣却还是情不自禁深陷其中了。
许烨像是毒.药。
是惹人上瘾的毒.药。
就算知道万劫不复，也会忍不住的去触碰。
“那好吧，确实帮不了你。”许烨对程执礼的偏见太大。
就是程执礼，让他浑身解数的光落尽了，现在身上的那些微弱的光芒，是他仅剩的自尊了。
当年他确实只是好心帮助他。
一开始同为学习好的同学，他对程执礼是欣赏的。
谦谦有礼，公子世无双。
虽然总是戴着眼镜，那个时候稚嫩，看起来有些呆呆的，但是确实乖的像绵羊，谁看了都会心里倍增好感。
那个时候的许烨欣赏他对于古文学的见解，也欣赏他对奥数的解题方式。
但是后来，他也是真的打心眼里厌恶他。
是他把他的名声扫地，是他偏执的占有欲，让他身边一片荒草枯木。
会在他被别人狠狠的欺负暴打后再犹如神明降世般的给他带来这个世界上少有的温柔。
一开始他心思单纯，确实是信任了这份温柔。
可后来在荒无人迹的花田里，那天的程执礼被一起去野炊的同学灌醉了酒，拉着他跑在薰衣草盛开的花田中，突然仰头倒在地上，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眼中泛着狩猎者才会有的光。
“烨哥儿，你可真美好啊……”
他拉许烨一同坠入花海之中，头顶上方的天空蓝湛，阳光柔和不刺眼，飞鸟划过天际。
程执礼紧紧的拉着他的手腕，扭头看向被拉到身边的许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最亲近，只有我们两个才能相知相惜。”
那时的许烨年少无知。
“那你喜欢的那个男孩子呢？”
年少的许烨把他曾说过的话记在了心里。
可那天的程执礼满身的酒气，笑的心满意足，伸手抚摸过他的脸颊，痒痒的，气氛无限的暧昧。
“是你啊，烨哥儿。”
他的手抚摸过许烨的脸颊，拂过他凸起的喉结，拂过他的锁骨，拂过他的手。
“你太美好了，美好的让我想占有你。”
“你多看别人一眼都不行，你只能在我的金丝笼里，只能看我。”
“我要你的心里，眼里，全都是我，我要你身边只有我。”
他的声音犹如地狱边境的乌鸦，沙哑难听，却还肆意的叫嚣着。
喝醉了的程执礼说着胡话，却也把一直以来自己做的那些事都无意说了出来。
那天程执礼所有的阴暗面在他面前倾数暴露出来，瞬间许烨的半边天暗了。
那个时候，他信以为真的光，是真的落了。
那光的背后带着巨大的阴谋，把他给吞噬了。
许烨瞥向程执礼那空荡荡的座位，讽刺的笑了笑。
真是可笑啊，他竟然之前还傻乎乎的把这个伪善的人当做光。
可笑至极。
下午的时候程执礼才背着书包来上学。
陈亦舟刚进校园，看到程执礼独自一人的背影，跑过去一把搂着程执礼的肩膀。
他来的太突然，吓得程执礼一颤，下意识的抬手护住了脑袋。
陈亦舟看着程执礼一愣。
“怎么了啊？我又不打你。”
一听不是裴洛漾那几个男生的声音，程执礼才缓缓的放下了护着脑袋的手。
与其说是护着脑袋，不如说是遮住自己的脸不让别人看到。
“啊，是你啊。”看到是自己认识的人，程执礼重重的松了口气。
陈亦舟跟着他一起去班里。
一路上程执礼低着头，双手插在棉服的口袋里一言不发的走着，眼中没光，看起来疲惫极了。
“你今天上午怎么没来啊？咱学校说要举行文艺晚会，自习课终于是我们的了。”陈亦舟迫不及待的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程执礼。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陈亦舟甚至想去学校天台放一个鞭炮去庆祝这件事。
难得一向管得严的天泽好心搞一次活动。
“是吗。”程执礼转过来也没多长时间，对这个文艺晚会的事并不上心。
陈亦舟看着程执礼这幅并不感兴趣的模样，觉得无趣。
是不是对于学霸们来说，这个文艺晚会又跟没有都是没什么区别的啊？
陈亦舟觉得没意思，目光刚落下，就看到程执礼的衣领下有一块红紫红紫的东西，被衣领遮住了大半，只露出来了一点。
“哎，你这脖子怎么了啊？”陈亦舟伸手去拨他的衣领，瞬间看到被衣服遮盖着的地方，下面有一片一片的小小的吻痕。
程执礼一慌，赶紧躲开拉上了衣领，紧紧的捂着脖子看着陈亦舟。
陈亦舟一脸震惊。
学霸都玩这么花的吗？停个课还出去乱搞……
“卧槽，程学霸你有对象了啊。”陈亦舟开玩笑道，“我还以为你们学霸眼里只有学习呢。”
程执礼低着头，手紧紧的捂着脖子，说话都结巴了起来：“你，你别跟……别跟别人说。”
被陈亦舟发现的那一刻，程执礼瞬间觉得自己的自尊碎了满地，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那一刻，程执礼眼中闪过少有的狠厉。
那些畜生，他总有一天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不跟别人说。”陈亦舟抿着嘴，还伸手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冲着程执礼尴尬的笑了笑。
程执礼低着头，跟之前刚来到这个地方时不一样了。
那个时候的程执礼初来乍到，浑身自信，自洁清高，是住在云端的人。
陈亦舟看着程执礼独自走开的背影，皱了皱眉。
怎么感觉程执礼今天怪怪的。
跟女朋友吵架了吗？
“我丢啊，”陈亦舟仰头看着一片湛蓝的天，“怎么都有对象，就我还是一个单身狗！”
小陈同学表示天冷了，他想找个暖和的手牵牵。
“哎哎哎，同学让一下！”身后传来了一道女声，慌慌张张的，带着自行车的铃声。
陈亦舟心里还在想着这个世界怎么都谈恋爱就他一个单身狗的时候，突然被人撞了一下，整个人扑腾一下趴到了地上。
“卧槽！谁啊！”陈亦舟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突然有个人又重重的摔在了他身上，愣是把他给又压到地上了。
陈亦舟这边这么大阵仗，顿时校园里的目光都围了过来。
许烨等着贺澄在学校车棚停好了车，高高兴兴的跟在自家男朋友身边了就看到前边围了一圈的人。
“嗳，刚开学又有热闹事？”许烨拉着贺澄跑过去围观。
人群中央，陈亦舟被一个帮着高马尾的女孩压在身下，旁边倒了一辆自行车。
“卧槽！疼死了！”陈亦舟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压在陈亦舟身上的女生赶紧从他身上站了起来，蹲下来不好意思的向陈亦舟伸手，声音温柔好听：“对不起啊，我自行车的刹车不灵了，你没事吧？”
陈亦舟本想着把撞到他的人给狠狠的骂一顿，结果一听到这温柔的声音，他就于心不忍了。
人家也说了是不好意思的，他也不好意思不饶人。
算了，算了。
陈亦舟伸手搭在女生的胳膊上，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刚一抬头，陈亦舟觉得他可能恋爱了。
卧槽，这么神仙一个妹子！
被陈亦舟一直盯着看，看的人家小姑娘不好意思起来：“这位同学，你没事吧？”
许烨看到人圈中间是陈亦舟跟一个女生，看着小陈同学看着人家女生的眼直勾勾的，戳了戳身边的贺澄：“你看，那小子看到美女都呆了。”
“同学？你没事吧？”陈亦舟的神仙姐姐担心的询问。
陈亦舟这才反应过来，本来想说没事的，可他却想跟他的神仙姐姐多待一段时间，说不定可以打听出来一个班级名字，以后他就可以去见他的神仙姐姐了。
“哎呦，摔着腿了，疼的厉害。”陈亦舟装腔作势的扶着自己的腿，面部表情狰狞的表达着他的痛苦。
许烨同学站在贺澄旁边，充当了一个戳破陈亦舟所有小心思的画外音：“切，这家伙一看都是装的。”
贺澄看着陈亦舟那副小模样，浅浅的笑了笑。
他这还是第一次见陈亦舟这模样，挺新奇。
“这么严重的吗？走不了路了吗？”神仙姐姐紧张起来。
陈亦舟皱着眉头重重的点了点头。
神仙姐姐现在开始着急了：“那……那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许烨站在一旁啧啧了几声：“哎，陈亦舟这家伙开窍了啊。”
“你等一下，我骑车带你过去！”神仙姐姐说着，松开了拉着陈亦舟胳膊的手，想去扶车。
陈亦舟这小子才不会让神仙姐姐骑车带他过去，他那么沉，可别坐在神仙姐姐的车后座上给人家摔了。
“唉呀妈呀！疼的动不了了！”陈亦舟不好意思道，“我疼的动不了了，坐不了车了。”
许烨一脸嫌弃的看着陈亦舟在人家小姑娘面前装小白兔，他都看不下去了。
“陈亦舟，你怎么了啊？”许烨影帝夸张的跑过去拉着装模作样的陈亦舟，“怎么回事啊？你这身上怎么都是灰啊！”
说着，他还弯腰伸手重重的拍打陈亦舟腿上的灰。
原本这腿是没多疼的，被许烨这呱呱两下打给打的生疼。
“疼疼疼！”陈亦舟掐着许烨的胳膊。
“嗳，你轻点，这位同学伤到腿了！”陈亦舟的神仙姐姐过于体恤他。
许烨看着陈亦舟笑的一脸奸邪，阴阳怪调了起来：“疼啊？伤到腿了啊？”
陈亦舟看着突然这样说话的许烨，心里顿时感觉不安。
这臭小子肯定没憋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天要让他跟他的神仙姐姐无缘分。
“来吧，我送你去医务室，小爷背你去！”许烨说着就要去被陈亦舟。
陈亦舟赶紧伸手挡在自己胸前的抗议他：“别别别，用不着，许爷儿可不敢这样对我！”
他是万万受不起的。
他的目光瞥到了站在一旁不远处的贺澄，眼睛放着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贺澄！贺澄！你快来帮帮我！许烨他要背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