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眼还没说话,身后的许轴没忍住先笑出声了。
一开始还好,他拼命忍着,对上伊户瞪着两只眼的样子直接猖狂大笑起来。
“闭嘴。”伊户破口大骂,最后估计觉得骂许轴也不过瘾,不吭声了。
开门声响起,三人几乎同时回头看去。
一号房门打开,陈声神色一如既往地走出来,手里捧着一杯奶茶。
他竟然还有奶茶喝!
三人心里酸酸的,不得不承认羡慕了。
注意到三人,陈声没说话,打开房门进入后关闭。
“你说得对。”沈大眼说,“有张脸确实好,人家靠着那张脸混吃混喝,我们就是那几样。”
许轴没参与他们的讨论,走到餐厅吃了三个包子,喝了一杯豆浆,还想吃包子发现拿不了,知道上限只能吃三个,骂骂咧咧地离开餐厅。
奶茶陈声一口没喝,太烫了。
刚吃过饭,身体有些发热,再捧着热奶茶,陈声脸颊都烧烫起来。
他起身去卫生间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后桌上的奶茶也到了合适的温度。
陈声拿起尝了尝,椰果奶茶,没有上次的好喝。
底部黏着一张纸条,陈声撕下。
“没有星球小丽,只有这个。”
他瞬间失笑,随后将纸条放在一旁,喝完奶茶在房间里睡了两个小时才下楼参与游戏。
屏幕上又显示淘汰了三个玩家,目前还剩下二十三个玩家。
排名第一的方块A十条命,陈声七条命,还在第二名。
又被自动扣除了两条命。
陈声走到一边随机桌前,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被人抓住了手臂:“别随机匹配了,来自由组队吧,自由组队好一些。”
没命的玩家目光热切地看着陈声,把他往自由组队桌前拉。
陈声挣开他的手,坐在匹配桌前。
对方说了一声不知好歹,叫别人去了。
对局很快匹配成功,在隔壁桌进行游戏。
陈声起身换过去,扭头看到之前的玩家和方块A坐在了一桌,正冲方块A说些什么。
似乎感觉到他的目光,方块A侧头看来,眼眸狭长深邃,带着明显的笑意。
“看谁呢?”陈声对面的玩家挠挠头,注意到方块A的目光,他并没多想,只是提醒道,“开始了,拿牌啊你们。”
陈声收回目光,拿起桌上已经发好的牌,看向两位玩家头顶的命条。
一个两条命,一个三条命。
他亮出红桃三,打了地主。
两个玩家一直在挤眉弄眼,搞着小动作,陈声忽略,直接三飞带三张单。
两人愣住,看看陈声的牌,又看看自己的牌。
三条命的玩家吐槽:“你牌这么好的吗?不要。”
两条命的玩家沉着脸摇头,紧紧盯着陈声手中的牌。
陈声又扔出三连对。
“不要。”两个玩家异口同声道,脸色更加难看。
陈声扔了双王,游戏结束。
命扣除后,两个玩家纷纷起身,怎么都没想到今天运气差到会被春天。
两人就是来打一把游戏的,结束后就上楼休息了。
陈声走到自由组队桌前,发现邀请他参与自由组队的玩家已经不见了,再看大屏幕,果然只剩下二十二位玩家。
他停在方块A身后看了眼牌,不怎么好。
“看什么看,去去去。”对面坐着的男玩家一回头看那么多人站在自己身后,连忙把牌藏起来,脸上满是止不住的笑意,显然牌十分好。
身后的玩家撇撇嘴,没搭理他看其他人的牌去了。
“谁的地主啊,要不要?不要快点说啊。”男玩家敲敲桌面,看向一旁的女玩家。
女玩家摇摇头。
方块A缓缓坐直身体,将红桃三亮出:“我不打。”
男玩家立刻拿起地主牌,游戏是不亮地主牌的,估计牌不怎么好,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住了,手几次想将那三张牌放下去都忍住了,最后放入自己的牌中。
“运气真差。”他咒骂一声,甩出对子。
女玩家管上,牌很大,男玩家管不住,一时狠狠瞪向女玩家,口不择言道:“我出这么小,你管得这么大,会不会玩?”
女玩家尴尬摇头,将手中一半的牌扔出去了。
是顺子,男玩家刚好可以管住,还没扔出牌,就被方块A管上了。
两人的牌一样,但方块A在他前面出牌。
男玩家动作一顿,咬牙道:“行,我不要,你出。”
方块A扔出一张十,男玩家手上基本都是对子,有单张也小,最后拆开了最大的对子,刚扔出去,女玩家立即扔出一张大王。
“不要。”男玩家沉着脸说,更加后悔打地主了。
要不是地主这三张牌太多余,以他原来的牌,这把绝对能赢得很轻松。
女玩家迟疑片刻,瞥了方块A一眼。
男玩家不爽地踹了下桌子:“该你出牌他,东张西望什么呢,快点。”
陈声目光落在女玩家手中的牌上:一张2和一对六。
她不知道小王在谁手中,又猜到男玩家手中对子很多,万一出了对六被管住一直出对子,她走不掉。
方块A没说话,女玩家思忖片刻后扔了一张6。
方块A出A,男玩家想也不想地出了2。
“你手上剩下的基本都是小牌了。”他盯着方块A说,脑子里疯狂回想之前出的牌。
还有2吗?好像没有了。
那除了小王外,自己手上的A就是最大的了,旁边女玩家手中的牌应该也不大。
就是不确定到底还有没有2?
方块A扔下小王,出了一张3,男玩家又扔出A。
下一秒,女玩家扔出一张二,拍了拍手报单。
男玩家低骂一声,还有个2,他算错了。
没有人管得住2,女玩家把最后一张六扔出去,男玩家头顶的两条命立刻消失。
“拿着那么多条命,也不知道让让我。”男玩家死死地盯着方块A。
一边的女玩家从他身上赢了一条命才没有被淘汰,闻言抿唇道:“他和我一起的,凭什么让你?”
“你应该庆幸我这把故意放水了,不然你能活下来?”男玩家嘲讽道。
“打得烂,找的借口也烂。”有人说了一声,其他人频频点头觉得对。
男玩家瞬间气得起身,四处寻找:“谁?谁说的?给我出来。”
陈声放下手,往楼上走去。
原地男玩家还在跳脚,方块A追上陈声:“那句话是不是你说的?”
“不是。”
“我听声音就是你。”方块A偏头戳破他,“不过是捂着嘴说出来的。”
“好吧,你说是就是。”陈声摊手,一脸无奈的笑意,倒真让人一时无法确定是不是他说的了。
陈声停在自己房间门口,想起什么,看向方块A:“一起进去聊聊?”
方块A勾唇一笑:“求之不得。”
房门推开,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许轴从楼梯上来,听见了方块A那句话,故意掐着嗓子学道:“求之不得~”
沈大眼听见他这句话,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人家名字都这么与众不同,你这样做当真不怕死。”
“他眼里只有美人,哪里会有我们这号人。再说了,他又不能听见。”许轴无所谓道,摸了摸自己的头顶,“我都没命了,明天再输一下就一命呜呼了,也不在乎了。”
“生死看得这么淡?不像你啊。”沈大眼纳闷道。
“这不是想博取你的同情吗。”许轴瞬间勾住他的肩膀,“让我一条命怎么样?”
“想多了。”沈大眼说。
许轴切了一声:“你父母给你取错名字了,应该叫沈小气,叫什么沈大眼。”
沈大眼随口道:“我最开始不叫这个,叫沈答晏,上户口的时候别人听错了,从那之后就叫沈大眼了。我父母觉得我眼睛太小,叫这个名字也好,就一直没给我改过来。”
“这经历挺牛。”许轴竖起大拇指。
窗外的光淡淡地照射进来,陈声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白茫茫,什么都看不到的世界微微出神。
“聊什么?”方块A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问。
“聊你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陈声偏头。
光打在他的脸上,将原本白皙的面容照得发光。
对上他眼底的笑意,方块A几乎算得上有些慌乱地低下头:“什么样?”
“有了名字,成为了玩家。”陈声缓缓朝他走近,手指伸出,抚摸着他脸上冰冷的面具,“还戴起了面具。”
方块A握住他的手:“不记得了。”
“你记得什么?”陈声问,试图挣脱他的手。
“就记得有个看不见脸的人。”他慢悠悠地开口,“现在能看得见脸了。”
陈声挣开他的手,坐在他身侧:“是谁?”
“你。”方块A目光深沉道。
“不是我。”陈声扬起唇角,冷静道,“你记错了。”
没料到他会给出这个回答,方块A蹙起眉头,抓着他的手将他拉到自己面前:“没有记错,就是你。”
陈声反射性往后仰了下脑袋,避免和他距离太近:“你为什么叫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
“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口袋里刚好有张方块A,自己给自己取的。”方块A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牌展现给陈声看,“之后这个名字就出现在了大屏幕上。”
陈声接过牌,翻转打量完后还给他,随口一问:“面具有记忆的时候就戴着了?”
方块A抬起手放在面具边缘:“嫌碍眼吗?我可以取下来。”
大手缓缓将面具拿下,露出了额头和眼睛,陈声按住他的手,将面具重新戴回去。
他微微一笑:“就这么戴着吧。”
“你不好奇我的样子吗?”
陈声:“你的样子我早就记在心里了。”
他将方块A推至门外:“我要休息了,你回你自己的房间吧。”
方块A没有多停留。
房门关上后,陈声还没来得及去洗澡,骤然听见系统提醒:“检测到排行榜名次更换,请玩家陈声挪动到第三间房。”
他动作一顿,拿起椅子上的零食和自己的东西,打开门的那一刻看到了慕容至。
“排名超过你了。”慕容至解释道。
陈声颔首,什么都没多说,将房间让给他后进入了第三间房。
和之前的没什么区别,就是卫生间空间小了一些。
陈声洗完澡去餐厅吃了晚餐,碰到了之前的第三名林泽迟。
他手上端着一碗汤,不知道在想什么,站在桌前神色恍惚。
陈声走过去端起一碗牛肉面,林泽迟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说:“我发现了一件事。”
见陈声没多大兴趣的,林泽迟拉着他继续说:“这件事很重要,你不好奇吗?”
陈声避开他的手,瞥了眼他快撒出来的汤:“你是不是想说这游戏可以作弊?”
林泽迟手中的汤直接撒出去了:“你怎么知道?”
旁边的伊户刚好从旁边路过踩中,脚下一滑,差点摔了个狗啃泥,稳住身体后愤怒地问林泽迟:“你故意的呢?”
林泽迟没有理他,盯着陈声还是那一句话:“你怎么知道?”
他头顶的命已经没了,明天如果再输就会被淘汰。
陈声:“规则没有说,很多人都知道。”
林泽迟抿唇:“这样啊,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想到了。”
系统只简单介绍了一下这个游戏,没有说其他规则,既然没有说,就代表可以做。
但大家摸不清这个游戏的套路,怕做了之后出事,都不敢做先尝试的那个人。
伊户凑过来打听道:“说什么呢?什么不止你一个人知道?让我也听听。”
林泽迟没心情和他说了,将剩下的汤喝完便离开了。
伊户又问陈声。
陈声坐在一旁开始吃面,对他的询问充耳不闻。
“装什么聋子呢?”伊户咬牙站了片刻,忍住了想翻桌子的冲动,转身离开。
餐厅重新恢复安静,陈声慢条斯理地吃着面。
第四天,陈声下楼的时候,屏幕上的玩家只有十九位了。
大部分玩家都在自由组队,陈声坐在随机匹配桌前,很快匹配成功。
“腻了。”已经坐在位置上的两个玩家扫了陈声一眼,兴趣不大,其中一个精神不振地说完,歪着脑袋趴在桌面上,“还有十六天,这样下去到时候肯定会没命。”
命多的人确实可以高枕无忧,但在超过六条命每天扣两条的情况下,到后面可能每个人都会没有命。
洗牌结束开始发牌,地主是另一个玩家,陈声和精神不好的玩家都是农民。
精神不好的玩家瞥了一眼自己的牌,狠狠地叹了口气:“破牌,不过也就最后一把了,快点结束吧。”
陈声扫了眼他的头顶。
名字叫成树,零条命。
“打起点精神。”地主安慰道,“不要这么低落。”
“谢谢你啊。”成树眨眨眼,“你要是肯对我放放水,我一定不会低落。”
地主笑道:“我也想对你放水,可是我的命不允许。”
他就两条命了,输了也要面临被淘汰的死亡风险。
成树撑着脸,摆手道:“那就别说了,快出快出,尽早结束。”
地主看向陈声踌躇片刻,先出了单张。
他觉得按照成树这么萎靡的样子,牌应该不好,值得注意的是命有六条,不显山露水的陈声。
最开始还算好,三分钟后,地主盯着成树:“你这牌叫破牌?”
三A三2都在他手里,这叫破牌?
地主觉得自己被骗了,脸奇臭无比。
“确实破牌啊。”成树摊手,十分无辜,“不过是我自己定义的破牌,你也没问我。”
“对了。”他扔出牌,报单后像是想起来什么,“我就是人比较丧一些,爱说丧气话,其实内心没那么丧。”
地主差点气吐血:“打就打,就讨厌你们这种戏多的,天天骗我感情。我输了。”
他将牌扔下,气急败坏地往楼上走去。
命增加,成树起身伸了个懒腰,继续保持着一种恹恹的表情离开了。
客厅里只剩下几位玩家,陈声起身的时候,倏然被人抓着肩膀往后一扯。
“来一把。”苏丝维按着陈声的肩膀,将他强行按坐在自由组队桌前,“三缺一。”
另一个玩家是个熟人,对上那银色面具,陈声没有挣扎,静静地坐在那里算作同意。
苏丝维用一种我就知道的口吻说:“和方块A商量半天才将他请来的,就知道你们互相感兴趣,来吧。”
洗牌开始,几秒钟后开始发牌,苏丝维没着急拿,等到发牌结束才搓搓手拿起牌站起身,生怕被两人看到牌。
“谁打地主啊?不打的话给我打。”看牌结束,苏丝维看向两人催促道。
方块A亮出红桃三:“我……”
苏丝维急道:“你俩不是关系挺好的吗?还敌对啊?给我吧。”
听见他那么想打地主,方块A做了个请的姿势。
苏丝维不客气地拿起地主牌,瞬间爆笑出声:“哎呀,牌不错嘛。”
陈声没说话,手指无聊地在桌面上敲击着。
冰凉的镯子轻磕到桌面,他动作一顿,用另一只手轻轻转了下桌子,看向方块A空空如也的脖子。
“你们别玩花样啊。”苏丝维警告完扔下飞机,“要不要?”
他一直不断催促,方块A直接炸了他的牌。
被管住了,后面的牌不好出,不过苏丝维也没多担心,挥手表示不要。
方块A回敬飞机。
苏丝维有些纠结,盯着他手上的五张牌:“我不信你能一下子跑完,不要。”
方块A扔下五张牌:“很遗憾,我是顺子。”
不仅是顺子,还是最小的顺子,苏丝维惊呆了,看看桌面上的牌,再看看自己手上的双王,后悔无比。
陈声将自己手上的牌放下,苏丝维瞥了眼。
也不错,就算方块A没有赢,按照陈声的牌他也赢不了。
“怎么每次我的牌不错你们的也不错。”苏丝维起身又坐下,“不行,再来一把。”
他还有一条命。
陈声打了个哈欠:“不打了。”
“再打一把。”苏丝维劝说道,“就打最后一把,之后随便你怎么样。”
就算他不说陈声也离开不了,一分钟后玩家没有离开桌前,自动算继续比赛,牌已经开始洗了。
方块A依旧是第一,此刻十三条命,第二名还是慕容至,陈声八条命,在第三名。
这次红桃三在苏丝维手中,他眼珠子转了转,说什么也不打了,想看陈声和方块A互相厮杀。
“不要。”方块A淡声道。
陈声打了。
他的牌很漂亮,地主三张牌更是锦上添花,算完牌后直接从5顺到A。
“不要。”苏丝维期待地望着方块A,希望他还有炸弹炸了陈声。
“没有。”对上他殷切的目光,方块A坦言道,“我没炸。”
“你这是故意透露的吧?”苏丝维咬牙,“怎么?自己输了也不要紧?为的就是博得美人笑?”
陈声扔下四连对:“不用。”
他将两张牌扣在桌面上:“他不透露我也知道,你们管不住我。”
要春天了。
苏丝维一愣,但也没办法,只能咬牙让陈声继续出。
陈声扔出两张对2。
春天了。
苏丝维嘴唇颤抖,直接扒开方块A的牌看。
比自己还要烂,这一把陈声的牌好到无懈可击。
“还玩吗?”陈声笑吟吟地问苏丝维。
苏丝维不说话,起身往楼上走去,看样子是不玩了。
通过他走了几步,扶着楼梯扶手的动作看,应当是被垃圾牌气得不轻。
“陈声。”身后有人叫道,“我想和你来一把。”
慕容至步伐缓慢地走到两人面前,要坐下时被一个人抢先一步。
是伊户。
他迫不及待地说:“先来后到,你在边上等着,我先和他们来一把再说。”
两个人命这么多,自己有两条命,只要认真点,说不定也能赢到前三。
伊户更加兴奋了,拍拍桌子:“我们三个人打一把试试。”
游戏自动开始,慕容至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等待着。
连续四天一直斗地主,有不少玩家看到牌就想吐,随便应付一局后无论输赢再也不想玩了,但他们很快发现看别人玩挺有意思的。
特别是那种高手对决,互相玩心眼子的。
不少人看慕容至赢过,见他此刻盯着陈声三人,迅速跟着围观起来。
伊户牌不错,但出牌喜欢纠结,有玩家见他出牌出得那么烂提醒了一句,伊户“啧”了一声:“离我远点行不行?你影响到我了。”
玩家一看自己好心当成驴肝肺不禁摇头,觉得伊户这人无药可救
这一局到最后自然是输,伊户不服气,还要继续。
慕容至冷漠道:“你已经没命了,起来。”
“我没命我也能继续玩。”伊户冷笑,就是不离开,又继续了一把。
这次他没打地主,和陈声都是农民,对抗方块A。
陈声牌比他好,带他赢了。
伊户乐道:“牌打得确实不错,大家看到你这脸估计都以为你是花瓶呢。”
陈声没理会他的赞美,主动起身离开牌局:“我上去休息了,要继续你们继续。”
伊户还想叫他,陈声没有停留。
慕容至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收回目光时意外和方块A的视线对上。
他坐在椅子上:“我们来。”
伊户瞬间起身,抵抗道:“你玩我就不玩了。”
他和慕容至玩过几次,每次都会输,刚在别人那里赢,就会在慕容至这里输掉。
伊户觉得他和自己相克,抬头看了一眼二层,往楼上走去。
大部分玩家都在楼下看牌,二层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
伊户蹑手蹑脚地走到陈声房门前,敲响房门前还特意看了一眼楼下的方块A。
看样子正在认真打牌,应该没时间注意这里。
他松了一口气,极为有礼貌地敲了三下门。
里面毫无动静,听见抬手还准备继续敲门时,听见了脚步声。
伊户下意识扭头,循声望去。
陈声刚从三楼下来,面色温和,直直地朝这边走,眼角眉梢的笑意使得那张脸好看到让人挪不开目光。
他停在伊户身前:“敲门有事吗?”
柔柔弱弱的语气瞬间让伊户咽咽口水,不由得紧张起来:“当然,当然有事,我是特意过来找你的。”
他还加重了“特意”两个字,想让陈声感觉到特殊。
“找我有事?”忽略他惹人不快的视线,陈声轻弯黑眸问。
伊户忍不住跟着笑了笑,说:“找你还能有什么事儿啊,肯定就是想和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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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陈声说, “找我干什么?”
玻璃瓶装的是果汁,砸下来肯定会晕,但一般人不敢动手。
要是一不小心将自己弄死了, 他也会死, 正常人不会赌。
想到这里, 伊户僵硬的笑容瞬间重新恢复灿烂:“当然是找你聊聊天啊。”
他伸出手想去摸陈声。
玻璃瓶毫不犹豫落下, 伊户留了个心眼,直接避开了。
“草,你不怕把我弄死之后你也死了吗?”
“不会,我力道控制得很好。”陈声一脚朝着他的小腿踹去, 伊户没想到他上面打不成就攻击腿, 慌忙避开, 哪里知道陈声声东击西,腿根本没踹出去, 等到反应过来时,脑袋狠狠一疼,眼前瞬间黑了。
身体无力跌倒在地,陈声看也不看地将他踹在一边,打开玻璃瓶的盖子,仰头将酸梅汁喝完。
玻璃瓶准备抛进垃圾桶的那一刻,陈声低头看着晕过去的伊户,发挥了玻璃瓶最后的价值——又打了两下。
这两下并不能将人打死,只是受伤加重。
伊户醒来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庆幸自己没死,对上周围其他玩家围观的目光, 他手脚并用地爬起来, 脑袋疼到晕眩, 耳鸣声几乎将他吞噬。
“看什么看?”伊户捂着自己的脑袋, 摸到了有些黏稠的液体,拿下手一看,是血。
陈声竟然对他下手这么狠。
伊户跌跌撞撞地推开所有人,一脚踹在陈声房门上:“给我出来,你打我这一下要么让我打回来,要么别给我机会逮到你,跟你同归于尽。”
他根本做不出同归于尽这种事,只是想威胁陈声出来。
房门毫无动静,旁边的视线带着几分嘲讽,更加激怒伊户了。
他愤怒地咆哮道:“陈声,给我出来,快点出来,听到没有?”
房门打开,陈声头发有些凌乱,明显刚睡醒的样子。
自己被他打晕了,他什么事儿都没得在房间里睡觉?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