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良陆生：“……”
哑口无言。
看着面前的一肚子坏水的阴阳师，奴良陆生深深呼吸一口气，决定下次见到这人绕着道跑，再跟对方纠缠他就是狗！
没办法，自认倒霉的奴良陆生只能交出了一滴血以及自己的妖力，随着镜面如同水波纹一般的扩散后，镜子中竟真的浮现出一道模糊的身影……不，仔细看去，是两道。
一道人影出现在明显的位置，而另一道有些透明的黑色影子则站在他的身后，没有五官的脸上露出鲜红的像笑容一样的弧度。
奴良陆生只看一眼就觉得瘆得慌，而平清柊终于确定了这次案件的人到底是谁，本应该松口气才是，但实际上他却是有些为难的：“有点棘手了啊。”
毕竟附身于人类身上的恶灵狡猾至极，如果没有特殊手段逼他出来……总不能简单粗暴连人类一起消灭吧？
扬羽蝶从他的扇面飞舞出来，映着奴良陆生有些诧异的目光落在镜面之上，翅膀微微扇动，很快就朝一个方向飞去。
“跟上。”平清柊不由分说拽住牵着奴良陆生的灵力锁链，便跟着扬羽蝶前进。
最终在学院最后方一处略显阴森的树林里停下脚步。
扬羽蝶围绕在他身边，仿佛诉说什么一样，转了两圈。
“原来如此，这就是恶灵气息出现的位置吗？”平清柊望着那一眼看不透的森林，总觉得里面似乎不止有恶灵的存在，恶意相当显眼。这让他停住脚步，没有第一时间追击。
反而收起了奴良陆生的灵力锁链，对他微笑道：“谢谢你的配合，现在已经证明你是无辜的了，你可以走了，真抱歉误会了你。”
“对了，你叫奴良陆生对吧，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下，我叫平清柊，是一名阴阳师。”平清柊熟练地递上了名片，“如果有需要除妖的地方，请联系我，可以给你打88折。”
拿着名片的奴良陆生：……？
除妖？？
你在对一名妖怪说什么呢？！
眼角一抽，奴良陆生无语至极，反而主动询问道：“现在已经确定是恶灵作祟了吧，他就在前面的森林里，为什么不直接除掉他？走吧，我跟你一起去！”
平清柊眨眨眼睛，疑惑他突然涌上的热血：“你也想除灵？”
“都已经听见他做了这么多恶劣的事情了，怎么可能放着不管。”奴良陆生眉眼认真，十分坚定，展现出强烈的保护人类的欲望，“不能让他伤害人类。”
看着他毫不犹豫的回答，平清柊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倒是有些喜欢上这个妖怪了。
“虽然你有这样的决心让我很感动啦。”平清柊上下打量奴良陆生一眼，面带微笑，“但是、你会除灵吗？”
奴良陆生僵住了：“……”
平清柊拍了下他的肩膀，安抚道：“我觉得这种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员吧，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管理你们妖怪就足够了。”
言下之意，实力弱的要死，别来添乱。
“……”被接二连三打击到的奴良陆生狠狠睨了他一眼，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碎成了千疮百孔。
果然……他跟阴阳师八字不合！再也不想多管闲事了！
告别了奴良陆生的平清柊先回到了学生会，将犯人的情况跟迹部景吾诉说了下。
他的想法很简单，一时半会祓除不了恶灵，或许晚上也要留在学校里，那么跟委托人报道一声成果让对方知道他没有偷懒，就是很必要的事情了。
“恶灵？”而迹部听完后，很是狐疑这个结果，看着平清柊的眼底充满了不信任，“确定不是人类做的？”
“准确的说，是附着在人类身上的恶灵做的，毕竟普通的人类可没有这么大的能耐。”自知他心有怀疑，平清柊将镜中呈现的画面给他看，原本普通的镜子能呈现这么诡异的一幕就基本能够证明了，再加上熟知全校学生名字的迹部一眼就辨认出那个模糊的身影是谁。
“……加藤？”
平清柊诧异了：“都看不清脸你还能够知道他的名字？”
“别小看本大爷这个学生会会长啊，区区全校学生的名字而已。”迹部朝他扬了下下颔，那种自信却不过分傲慢的态度只会让人觉得钦佩，“况且加藤的头顶一直戴着小熊的发卡，一眼就看出来了。”
迹部指着镜面里人影的头顶示意道。
平清柊果然隐隐看见了小熊模样的发卡，情不自禁投去佩服的神色。
这下不仅恶灵找到了，连被恶灵附身的人类也找到了。
“说起来加藤最近似乎家里出了变故，唯一的父亲被人刺伤身亡，凶手还没有找到。”迹部蹙眉，低声呢喃，“这就是她被恶灵附身的原因吗？不过恶灵附身后为什么只是偷窃食物？”
平清柊解释道：“因为恶灵生前的经历不同，死后对某方面的执念也不同。这只恶灵应该是生前贪吃，或许死亡原因也跟这个有关……不管怎么说不能放任它不管。迹部少爷，可否封锁学校不要让普通人靠近后面的森林，我今晚将会将他祓除。”
“啊，这个没问题。”身为会长，可靠的迹部还有些担心被附身学生的安全，“除灵困难吗？”
“确实有些困难。”平清柊诚实地回答，“不过我会全力尝试。”
看他这样一副跟自己同龄的长相和稍显羸弱的手腕，迹部就总觉得有些不放心，忽然一拍桌子，站起身：“本大爷跟你一起去，如果有需要，我会派人来援助，实在打不过可以撤退！”
平清柊眨眨眼，总觉得他似乎误会了什么，平清柊所说的困难，是指在保证不伤害加藤一根汗毛的基础上祓除恶灵。因为，恶灵说不定会以对方为人质来威胁，想要完美解决需要花费更长的时间。
但，恶灵本身实力很弱，根本不具有威胁性，平清柊动动手指就能祓除，对方也根本不能伤害他。
就算带上迹部景吾这个累赘也没事，自己完全能够保护他。
因此，平清柊在略微的思考后，便同意了。
只是他实在是没想到，等到校园全部封锁，他来到后方树林入口的时候，竟然会有一排穿着校服的少年站在迹部的旁边，每一个都斗志昂扬，满脸严肃，像是做好了充足的与恶灵战斗的心理准备。
连上午见到的忍足侑士和日向岳人也同样站在那里，对平清柊颔首示意。
“你们这是……？”平清柊疑惑地打量着除去迹部景吾外的七个人，眼含询问。
“他们是本大爷网球部的部员。”迹部景吾大手一挥，率先解释道，“听说我们要来除灵，也都想要来帮忙，我保证他们不会擅自行动，听你的指挥！不过如果会对你除灵产生影响的话，我就会让他们留在这里等候。”
他倒是没有擅自做出决定，理智的意识到一切都要听阴阳师的指示。而身后的少年们听到了，也一个一个自告奋勇地看向了平清柊。
“校内既然有危险，我们就没办法坐视不管，有我们可以帮上忙的地方吗？”宍戸亮第一个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宍戸前辈说的没错，我们也想要帮上迹部前辈的忙，拜托您给我们一次机会！”凤长太郎用恳求的目光看向平清柊。
其他网球部的人员虽然没说话，眼神里大多数都表达着这个意思，而平清柊则微微陷入深思，有些犹豫起来。
只是单单迹部一个人的话他还能看得住，但是这么多人要一起进入森林，未免还是有些麻烦啊。
正当他思考着该如何拒绝这些人的热心肠时，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却在这时倏地闪现在他的面前，闪亮登场！
“喂，柊！你不是说让老子乖乖在女仆咖啡厅等你吗，可恶，竟然敢抛下我一个人来祓除恶灵，小心老子宰了你啊！”
穿着轻飘飘黑白女仆装、戴着墨镜的少正年一手揪着他的衣领，凶神恶煞地将脸凑近他的鼻尖，眉眼压低无比愤怒，完全是一副气到极点的模样。
不过任谁在无聊的咖啡厅静静等待一下午，也没有等到该等的人，恐怕此时的心情都会极为暴躁。
五条悟这个时候没有一拳揍过去，已经算是很给平清柊面子了。
看着他那五大三粗的雄壮身材，竟然被套入娇小的女仆装中，旁边冰帝网球部的队员都惊呆了，纷纷瞪圆眼睛，下巴都要惊在了地上。甚至日吉若还反复擦了擦眼睛，大吃一惊：“什么，这竟然不是幻觉吗？！”
感受到他们灼热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徘徊，五条悟心情极差地瞪了回去：“看什么看啊，没看过男人穿女仆装吗？！”
冰帝网球部队员：……不，还真没看过啊！
一旁的向日岳人心虚地别开了视线。
面对来势汹汹的五条悟，平清柊眨眨眼，然后就露出了个安抚的笑容：“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就忘记还有你的存在了，原来你一直在那里等我吗？”
五条悟：“……”
哈？……你忘了？
你竟然忘了？？？？
额头倏地暴起青筋，五条悟简直气得肺都要炸了。
不可能，老子这么有存在感怎么可能被遗忘！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他就是这么恶劣的性格，混蛋玩意！！
“不过……”平清柊表情变得些许微妙，打量着五条悟，“你还穿着女仆装啊……就这么喜欢吗？”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比老子更适合女仆装！”提到这事，五条悟顿时傲慢地冷哼一声，“这件事，我要向所有人证明！”
事实上，他在女仆咖啡厅的时候也是见一个客人就直接抓起来，几乎是眉目凶狠地询问起对方他穿女仆装好不好看。
只要对方没有让他满意，他就会露出更加恐怖的表情让人屈服。
于是，在挨个将咖啡厅的客人敲打了一遍后，五条悟顿时虚荣心获得了满足，大咧咧岔开腿在座位上等着平清柊回来，决定继续穿给平清柊看，毕竟平清柊可是很喜欢他这副打扮。
可是……谁能想到，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从忍足侑士这里听到平清柊要去祓除恶灵的消息，他几乎是气得要死不顾一切就赶过来了，哪有功夫去换什么衣服。
“道理我都懂。”平清柊疑惑地看着他右手一直拿着的机关枪，“你手上的枪哪来的？”
“这个？”五条悟端起机关枪，配上那副黑色的墨镜，凶狠的表情，以及黑白相间的女仆装，怎么说呢……有种潶社会女仆出来侮辱人眼睛的既视感。
“好像是谁买的玩具枪，我顺手拿起来之后他们直接就说送给我然后跑远了，估计是我的粉丝想要送给我礼物吧，哈、毕竟老子这么帅，很正常。”
五条悟咂了下舌：“虽然只是个玩具，但毕竟是别人送的，就顺手带着了。”
平清柊：……
嗯，还算是个不会辜负人心意的好孩子。
虽说那人恐怕本意并不是想送他礼物，是被吓得不敢将玩具枪要回来了吧。
平清柊在心底为那个人点蜡一秒钟。
不过五条悟的汇合对平清柊来说是件好事，毕竟无论性格糟糕成什么样，五条悟的身手还是有保证的，就算他们多带几个累赘也完全没问题，平清柊也就笑盈盈对冰帝学园网球部的成员道：“你们一起来吧，我和旁边这位女仆会保护大家的安全。”
网球部成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眼角一抽：“让女仆保护我们的安全吗……”还是这么辣眼睛的女仆，看久了眼睛真的不会瞎了吗！！
“你们不觉得他超级有安全感吗？”平清柊看出了他们的迟疑，认真指着五条悟解释道，“你们看，这潶社会一般的墨镜！你们看，这潶社会一样的机关枪！你们看，这潶社会一样的女仆打扮！多有安全感啊！”
网球部成员：……潶社会一样的女仆是什么鬼啊！！
安全感……是一点没有，不如说他们要考虑自己的安全感才对吧！！
第42章 物理除灵
但不管冰帝学园网球部如何想, 专业的就是专业的，既然平清柊说了会保证他们的安全，那他们就要忍受着眼睛的折磨适应这恐怖的‘女仆’。
而五条悟听完平清柊所讲述的目前的情况后, 对这几个拖油瓶也没什么意见，毕竟凭他的实力保护这些人确实绰绰有余。
“恶灵？”只是他对于犯人竟然是只恶灵, 而感到了一脸懵逼, “那是什么？”
“死后因为怨念凝聚而成的灵体。”平清柊简单介绍着，“实力并不算强, 我可以对付它, 只是需要费心保护被它附身的人类……所以你可不要大面积攻击哦, 五条，要是不小心将附身的人也给杀死了，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五条悟在平清柊的眼里就是个暴走的火车, 随时都有可能失控。
尽管在平清柊看来，五条悟是可以被分为善的那一类人，却还是担心他过于自大傲慢的心态让他做出冲动的选择。
“嘁, 我知道了，这种专业的东西就交给你了。”墨镜被钩下来些许, 五条悟苍蓝色的双眸在暗夜里仿佛星星一般浮现着幽深的光芒, 眺望着远处的树林，勾唇轻笑一声, “至于我，也有该负责的东西啊。”
“你也察觉到了吗？”平清柊顺着他的视线落去, 一瞬间眼底浮现出璀璨的金光，颇为平静地开口道, “没想到这里除了恶灵以外, 还会有咒灵啊。”
“恶灵、咒灵、妖怪、附身的人类……哈、这是五毒俱全了吗？”五条悟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在这普通的学校里能凑得这么齐全，也算是独家一个了吧。”
“正经点。”平清柊无奈用扇子拍了下他的头顶，“现在可是有个无辜的人类等着我们去营救，不要幸灾乐祸。”
五条悟大咧咧地回复：“啊？我不是一直很正经吗？”
看着他那一身‘合身’的女仆装，外加诡异的加特林机关枪，平清柊难得有些沉默了。
对对对，不就是潶社会女仆吗，可真正经啊！
在一切准备就绪后，由平清柊和女仆悟打头阵，率先进入树林，迹部景吾带着网球部成员在后面跟随，缓缓前进。
不知为何，明明月亮当头，小树林里也修建了路灯，可深入树林后，众人竟是发现这里连一丝光亮也透不进来，更别提路灯全部都坏掉了，阴森森的极为可怕，甚至胆子最小的向日岳人都已经开始搓着手臂，打了个冷颤。
“怎么这么暗啊，早知道拿手电筒好了。”他小声嘀咕道。
“看不见吗？”平清柊有灵力覆盖双眼，视力并不成问题，五条悟同样一直生活在墨镜下，六眼什么都能看清，因此两人一致忽视了这个问题，直到听到后方的学生这么说，才恍然大悟。
平清柊从袖口掏出一张符咒，口中念念有词划过金色的灵力。
头一次见到他使用符咒的网球部成员顿时感到好奇地观望着，就连五条悟也挑眉注视起来，他也是第一次看见平清柊拿出符咒。
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的，这符咒蕴藏的力量不简单啊，切磋的时候竟然一次都没对他使用过……
难不成是瞧不起他？？
正当五条悟怨念颇深时，已经念完咒文的平清柊倏地指尖向上一扬，符咒便被他抛掷到了高空。
随即，那枚符咒竟在空中绽放着柔和的光芒，完全能够照亮前方的路面，跟灯泡一样明亮。
“可以看清路了！”网球部成员们顿时感到十分惊奇，脸上呈现出欣喜之色，“这就是阴阳师的手段吗？好厉害啊！”
五条悟忍不住撇了撇嘴，这种灯泡一样的符咒有什么可震惊的，真是没见识。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画符？”五条悟看向平清柊。
“惊喜吗？”平清柊对他眨了下眼睛，“你不在的时间里我偷偷学习的，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的，只可惜……”
他故意顿了下，语气意味深长起来，五条悟几乎是第一时间意识到，他肯定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了。
没等快速捂住耳朵掩耳盗铃，平清柊的后半句话已经说出了口：“只可惜，你实力还是这么弱，让我根本用不出来啊。”
五条悟：“……”麻蛋！他就知道！
愤愤比了个中指，五条悟心中充斥着怒火，偏偏又没什么可以反驳的，只能隐忍着将这火气发泄到了即将面临的敌人身上。
而网球部成员好奇地听着两人对话，都不禁猜测起来，女仆悟到底是有多弱啊，这么想想更是有些不安了好吗！
也就是在这时，树林里忽然传来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响，在这寂静的夜晚竟无比的渗人，让众人统一停下脚步。
随后，一道道沙哑的狰狞笑声便在树林的四面八方传来，其中蕴藏的恐怖和惊悚之音几乎令网球部成员的心脏悬在嗓子眼上，咽了咽唾沫。
“呵……呵呵……就凭你们几个小鬼，还想要踏入我的地盘！”
阴森的声线最后连成一句威胁的宣言：“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杀了你们在这里陪我如何？！”
话音刚落，众人的四周幽深的树林中便倏地浮现出一连串的幽蓝色鬼火，在空中摇曳着，闪烁着危险的火焰。
那蓝色的火焰中倒映着网球部成员全体铁青的面容，众人完全没有预料到敌人竟然这般强大，放眼望去，整个树林已经被鬼火密密麻麻占领，完全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唯有他们所站的位置是唯一的安全区！
在一群人在害怕的时候，其中倘若有一个人没有表现出畏惧，众人就会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聚集在他身边。
因而，但平清柊面色平静注视着附近的鬼火，脸上还露出饶有兴趣的微笑时，网球部成员的所有人都下意识朝他靠过去，就连迹部景吾也暗戳戳挪动了些许，紧绷的下颔让他即使面部没什么表情，也透出一种紧张的气氛。
至于旁边同样懒得露出神色的五条悟，也因为那身女仆装而本能地让众人避而远之。
“哈、就这种玩意，装神弄鬼！”五条悟明摆着就是看不起这附近的鬼火。
在六眼眼中，虽然这是妖力凝聚的火焰，但妖力相当弱小，就跟他指甲盖那么多，他一掌就可以轻松拍飞。
但是手中拥有武器的他，再选择徒手实在是多此一举了。
于是，五条悟看着手中的机关枪，嘴角忽然勾起恶劣的笑容。
他双手架起机关枪，脸上的墨镜遮挡住亮起来的双眼，颇为邪气的笑了起来。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旁边树林的鬼火，忽然就这样连续扣动了扳机。
“去死吧。”
突突突突突——
机关枪顿时发出来刺耳的声响。
无数子弹眨眼间倾泻而出！
此时，原本是玩具的机关枪，已经被他用咒力凝聚成子弹，暂时变成了咒具。
而咒力子弹不断从机关枪里射去，大面积横扫林中的鬼火。
因为鬼火实在是太多了，即使这样的扫射正中率也相当之高。
于是，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子弹飞驰而去，一秒中的枪林弹雨后，一侧的鬼火就已然消失了一片，完全被祓除。
网球部成员：……卧槽，物理除灵？！
看着拿着机关枪扫射除灵的黑、道女仆，网球部的众人就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般，差点没有惊掉下巴。
……？这都可以？？
恶灵是可以用机关枪杀死的吗！！
芥川慈郎楞楞的看着这一切，忽然脑洞大开道：“我们可不可以也学着女仆这样除灵呀！这样我们就可以帮上忙了！”
“对呀！”其他人同时眼睛一亮，看向平清柊，说实话因为女仆悟过于现代化的扫射，他们心中对恶灵的畏惧已经快要消失了，毕竟这年头拿机关枪都可以除灵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而平清柊原本还在憋笑，被他们这么一问，也有些愣住了：“你们也想除灵？你们有武器吗？最好是能够瞄准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将身后背着的袋子拿下来，然后统一从中拿出了——网球拍。
竟是要拿网球拍物理除灵了！！
平清柊：“……这也行。”
加特林机关枪就已经够奇葩的了，谁曾想网球拍比这还要奇葩一百倍啊！！
迹部景吾自信地拿着网球拍解释道：“我们网球部可是经历过全国大赛的明星队员，网球拍瞄准恶灵？嗯哼，完全不在话下！”
“……我相信你们。”平清柊也不是真在意他们的准头准不准，反正五条悟一个人就已经匹敌一百个了，就是给他们找点事做，因此他将自己的灵力灌输进每一只网球拍中，等到准备结束后才点头道：“好了，你们现在可以用球拍击打东西，祓除恶灵了，我已经替你们施加了灵力。”
迹部疑惑地看着手中似乎没有任何改变的网球拍，率先实验似得拿出石头高高扔在空中，这一刻，进入状态的他眼神顿时犀利起来，球拍狠狠瞄准鬼火拍去：“破灭圆舞曲！”
石头被他精准地击飞，径直砸向一道鬼火。
精准将之消除！
“有用！”在场的少年眼睛都倏地一亮，看迹部部长这么轻松就祓除了恶灵，瞬间自信了起来，也一个一个捡起石头开始精准攻击。
甚至直接开大！
“魔术截击！”
“瞬间式发球！”
“巨熊回击！”
“月面翻身截击！！”
在少年们的努力回击中，很快鬼火就被消灭的一干二净。
原本还想要出手的平清柊也乐得围观他们玩耍，也就在一旁静静等待着，直到网球部成员累的满头大汗，鬼火也差不多都消灭了，这才悠悠看向树林身处，笑道：“看来你引以为豪的力量也不怎么样嘛，网球拍就可以消灭……就这就结束了吗？”
“……你们！！”树林里传来愤怒的声音，随后便有脚步声回荡在寂静的夜晚中。
一道幽暗的影子就这样缓缓迈入他们的视野，抬起满是恶意的黑色瞳孔，注视着他们。
与其对视的一瞬间，迹部就打从心底地感到了冰冷和杀意，那强大的怨力几乎要将他吞噬一般，紧紧缠住他的双腿，让他僵硬在原地，一步也动弹不得。
恐怖，强大！无法抗衡！
啧，仿佛要被吞噬一般！
正当这如潮水般的恐惧不断蔓延的时候，正当迹部的情绪几乎要突破顶峰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耳边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铃声。
铛……铛……
宛如有涓涓细流汇入他的心底，他浑身的畏惧一瞬间消失不见，猛然从浑浑噩噩状态中清醒过来。
视野中，却见前方束着马尾的少年正侧着脸，唇角勾着一如既往优雅的笑容，温柔注视着他和其他网球部成员。
那眼底的光辉中隐隐浮现金色，温柔抚平着他们的情绪，声音透着令他们前所未有的安心:“没事吧？不要害怕，你们只是中了幻觉而已，那不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