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少爷一直默不作声,常生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将头靠在床头上,一双眼睛盯住了天花板,只是,他此时的眼神变得呆滞而无神,迷离而空洞。到底自己还是一个外人,无论二少爷对自己多好,心里还是有所顾及的。是自己太异想天开了吧?二少爷怎能把这么重要的一张牌放到自己手里呢?
两人各自怀揣心事地沉默着,甚至发着呆,直到墙上的挂钟敲响了七下。
常生慢慢坐起来,然后弯身拾起地上的衣服准备穿上去。这时,二少爷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然后转过头来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我答应。”
常生愣了,他不是没想过这样的回答,他只是没想到在他犹豫了那么久之后还是同一个答案。如果说二少爷一时冲动,为了挽留自己脱口而出这个答案的话,他反而会感动一些,因为那说明二少爷很重感情。但他犹豫了,他在权衡过利弊之后才给了这个答案,说明他开始还是介意的,还是抵触的,那么他现在答应了,只能说明在他的心中,他仍然有把握能够控制自己,能够主宰自己的未来。这到底是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呢?常生困惑了,不解了,也无奈了。还是没办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吗?还是要活在一只无形的牢笼里吗?
看到他有些迷惘和无助的眼神,二少爷皱了一下眉头,忍不住问:“怎么了?难道你不想我答应你吗?”
常生这才闭上眼睛,摇了摇头,轻声地带着认命的口气说:“既然二少爷都答应了,我会留在你身边的。”
二少爷忽然抬起手来拖起他的下巴,声音虽然轻柔却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看着我。”
常生睁开眼睛,看到二少爷一副深邃的目光中似乎闪烁着一丝不安。“我让你留下来,是因为我需要你。”二少爷说。“我希望你留下来,也是因为你需要我,而不是不敢拒绝我,你明白吗?我不要你怕我,我要的是你喜欢我。”
常生怔了怔,心头不免荡漾了一下,也许在失望过后,这是唯一的一点安慰吧。他笑了,尽管有些苦涩,但很真诚,然后他主动搂住二少爷的脖子,将自己的嘴唇印在他的唇上,甚至主动张开嘴,伸出了舌尖。
第一次被常生主动亲吻自己,二少爷不禁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迎合了他,并渐渐变被动为主动,然后将他放倒在床上,整个身体也压了上去。两副舌头纠缠了一会之后,二少爷下面就已经硬得不行了,毕竟有七天没有碰过常生了。他忍不住将手伸进常生的睡裤里,从那根微微肿胀的命根摸下去,停在下面的臀沟处,听着常生越来越重的喘息声,他抬起头看着他轻声问道:“想要吗?”
常生微睁着的眼睛里有些水雾弥漫的态势,他也看着二少爷,虽然没有说话,却慢慢地抬起腿向两边打开来。二少爷顺势将手指抵在他洞口处抚摸时,他咬着嘴唇哼了一声,脸也一下子红了起来。
“在上海,有没有想我?”二少爷在他耳边轻声问,顺便在他耳垂上舔了起来。
常生的身体抖了一下,喉咙里轻轻地“嗯”了一声,像是回答又像是呻吟。
二少爷想得到他更多的回应,便将嘴唇移到他的胸前,含住了他小巧的乳头。二少爷的舌头一惯灵活热情,不消一两分钟便已经花样百出,常生十九岁的身体正值敏感期,哪里经得住他那一副经验丰富的嘴巴的刺激,何况后面还被他的手指又压又揉,也难耐的不行。他咬着嘴唇都无法抵制那控制不住的呻吟声,甚至眼角溢出泪水,喉咙里发出孩子般柔气的哭声。
二少爷似乎很满意,把他胸前的两粒乳头照顾到粉嫩硬实之后,便爬下去,抬起他的双腿,捧着两只臂瓣开始舔他的洞口。
常生双手抓着被子,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实在是无法抵挡二少爷细致周到的服务。二少爷舔了一会之后一边用手指往里探着一边不紧不慢地问道:“想要了吗?”
常生水雾弥漫的双眼迷离地盯着天花板,轻轻地说了句:“想……”
二少爷手指出来,舌头又进去转了一圈,把常生被刺激得浑身一颤之后又问道:“是心里想还是身体想?”
常生似乎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老实地回答说:“都想……”
二少爷终于抬起头,并且坐起来,将常生的身体往下扯了扯,然后把自己又粗又硬的家伙送到他面前说:“想就把它吞下去。”
常生看着那前那根庞大的器具,很难想像一会它将会在自己的身体里制造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也很打蹙该如何吞它下去,它实在太粗太长了。见常生犯难,二少爷似乎有些不太高兴,向他晃了晃自己的家伙,问道:“怎么?你不喜欢它?”
常生咽了下口水,看了眼二少爷,然后用手握住了它,并伸出舌尖先舔了一下,才张开嘴慢慢地将它往下吞。二少爷见他吞了,便笑了一下,然后轻轻地往他嘴里送,顶到喉咙口时再抽回来,然后再往里送。往复几次之后,常生知道了在何时该吞何时该吐,便闭上了眼睛,任二少爷在他嘴里进出,在它来来去去之际,还顺便滑动了一下舌头,这令二少爷惊喜之余也倍感兴奋。很快,整根都变得湿湿滑滑了,于是二少爷抽出来后便没再进去,而是架起他的双腿,捅进了后面的洞口。
“哈啊……”常生忍不住叫了一声,抓住了二少爷的手臂。
“疼吗?”二少爷小心翼翼地问。
“不疼……”常生羞怯地转开了脸,小声说:“很……舒服……”
二少爷笑了一下,开始进出他的身体,并且俯身下来,搂住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嘴。
常生感到下面舒服得想升天,嘴里又被二少爷吻着,也舒服得快丧失了神智。随着二少爷下面一下接一下的律动,他的身体也跟着晃动着,一双手攀在二少爷后背上,无所是从地抚摸着。那是一种怎样无法形容的舒服和快乐,令他此时此刻明明享受到欲仙欲死,却又怕的厉害。曾经就有一副身体让他离不开,可是又怎样呢?到头来还不是抛弃了他并把他伤得体无完肤?他抱着这样一副明明喜欢得不想放开的身体,却情不自禁地伤心地哭了。
二少爷一开始以为他是享受地哭了,后来才慢慢发现不大对劲,这次和上次不太一样,不是连成一片不成音的哭泣声,而是一声接一声的抽泣声。于是他抬起头来看着他,并且下面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怎么了?哭什么?”
常生慢慢睁开眼睛,咬着嘴唇,轻轻地问了一句:“你以后会离开我吗?”
二少爷愣了一下,才反问道:“这不是应该我问你的话才对吗?”
常生摇了摇头说:“我答应你了不离开你,但你还没有说,会不会离开我。”
二少爷笑了一下,有些无奈和苦涩,但语气却很温婉:“我不会离开你,就算你要离开我也不放手。”
常生愣了一下,然后也笑了笑,只是笑容很悲凉。
“怎么回事?”二少爷忍不住问:“你有什么心事?”
常生摇摇头,然后搂住二少爷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一边吻上他的唇一边说:“不要停,也不要离开我。”
听完他这句话,二少爷开始用力地吻他,下面也开足马力地进攻他的身体。常生像个小动物般发出一阵悲鸣,浑身颤抖地抱住了他,任他极尽疯狂地占有着自己身体,直到耗尽身上所有的力气,再也喊不出来。
二少爷换了许多姿势侵占这副年轻而漂亮的身体,好像只是做爱并不能把他据为己有似的,还不断地吻着他,甚至在他身上撕咬,留下许多吻痕和咬痕。刚才尽管常生不承认,但他也明白了,必定是以前常生有过很不愉快的感情经历,十有八九是和那个容家大少爷有关。如今他们已经反睦成仇,他身上的伤应该就是容家大少爷干的。他才不过十八九岁,还只是一个大孩子,能承受这些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若让他把这一切都抛在脑后那就太强人所难了。
二少爷明白他不是桃木,不是一个单纯的无忧无虑的天真纯朴的孩子,单凭身体的需要是无法把他留在自己身边的,他更需要爱和信任,甚至是纵容。他知道这其实对自己来说有一定的风险甚至是危险,但他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爱他,爱这个明明还是个孩子却已然成熟得比男人还男人的男孩子。
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和心疼这两种交缠在一起的复杂情绪,二少爷把常生做到筋疲力尽却没有伤害到他的身体,抽搐着把自己的欲望先后两次释放在他身体里面之后,他搂住那副柔软的身体,伴随着沉重的呼吸,慢慢睡了过去。
后来先醒来的是常生。他下了床,从皮箱里翻出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块东西塞进嘴里,然后回到床上,嘴对嘴地将那块化的很快的东西喂到二少爷嘴里去。
二少爷迷迷糊糊地接住那块东西,细滑甜腻又微苦的感觉令他皱了皱眉,并睁开了眼睛,含含糊糊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常生还品味着自己舌头上残留的余味,并认真地说:“你仔细尝尝,好不好吃?”
二少爷细细地品尝了一番,然后慢慢地笑出来,说:“嗯……挺好吃,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叫巧克力。”常生说:“我从上海带回来的,听说外国人都喜欢吃这个东西,有点苦,但越吃越甜,有点像人生的感觉。”
二少爷不禁笑了,掐了一下他的鼻尖说:“臭小子,你懂得什么是人生啊?你才多大啊?”
常生翻身躺在床上,无奈地笑了笑说:“我很小就没了爹娘,然后寄人篱下,受尽欺凌,后来又被当替罪羊送来抵命,还好你没把我弄死,我才慢慢有了好日子过。虽然才只有十九个年头,但比那些活到九十岁一辈子都没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比起来,这不就是又苦又甜的人生吗?”
二少爷坐起来,翻身压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认真地说:“以后你跟我在一起,只许有甜不许有苦,知道了吗?”
常生笑了笑,轻轻地应了一句:“知道了。”然后两个人又甜蜜地吻在了一起,嘴里还混合着巧克力又苦又甜的味道。
第58章 名分
回到家里的二少爷立刻兑现了他的诺言,他把自己院里所有人都召集到堂屋,包括二少奶奶汤慧珺和二姨奶奶桃花,甚至还叫来了大少爷院里的二管家。除了孔夫人和孔老夫人以及已经去上班不在家的以外,基本上他算是全部通知到了。
他坐在八仙桌旁,让常生站在他身边,郑重地对大家宣布:“从今天起,你们所有人不可以再直呼常生的名字,要尊称他为常少爷。以前他在我们孔家受过的罪是代替别人遭受的,如今这笔账一笔勾销,任何人不得再提起,如有人旧事重提或是为难他,一概以家法处置。以后常少爷就是我们孔家的人,出入自由,生活起居方面同本少爷同等待遇。你们可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一干下人同声答到,虽个个似有一肚子疑问却也都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二少爷说完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二少奶奶。汤慧珺的脸上虽有震惊之色,却仍然意味深长地对他笑了一下,然后对众人说:“常少爷来咱们孔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既然不是作威作福的人,你们亦不必人心惶惶的,平日里怎么侍候二少爷的就怎么侍候常少爷,不过是家里多了个主子,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如今舅老爷也在咱们家住着,现在再加上常少爷,就当我又多了个弟弟,家里住着两个亲戚而已,都记住了?”
听了二少奶奶的话,下人们紧张的情绪似乎都有所缓解,便纷纷地回答:“记住了!”
“行了,没事了,都下去吧。”二少爷一声令下,下人们都散了。然后他回头看看常生,轻声问:“常少爷,你可满意?”
常生一时竟红了脸,低下头去用手背压在脸上,小声说:“谁让你叫我常少爷了?”
二少爷哈哈大笑地站起来,然后拉起汤慧珺的手说:“你看你看,明明是他逼我的,现在好像是我逼他似的。”
汤慧珺也笑起来,然后走过来也把常生的手拉住了,说:“你要真是我弟弟该多好!可惜我那亲弟弟不成器,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就说什么要一个人出去闯荡江湖,结果去上海混帮派,整天跟人舞刀动枪的,一想起他我都头疼。我还是不要叫你弟弟了,免得总是无端想起那个混球来。”说着,回头看了眼还坐在一边闷不作声的桃花,忽然计上来心,便跑过去将桃花拉起来说:“不如让妹妹认了这个弟弟吧!你命苦,相依为命的亲弟弟没有了,这老天不是又给你送一个来?以后又有了个弟弟,便又多了份依靠了。”
桃花一下子愣住了,她万没想到二少奶奶会突然让她认常常作弟弟,这连二少爷也是始料未及,常生本人更是呆若木鸡。
汤慧珺看这三人都傻掉了,便自顾自地笑了一会说:“你们这是怎么了?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啊!桃花又有了弟弟,常生也有了姐姐,你们在孔家都不再是孤身一人了,以后有了亲人,相互照顾,于己于家都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呀。你说是不是二少爷?”
汤慧珺把这个球丢给二少爷之后,暗自向他使了个眼色,二少爷略怔了一下之后,便也笑了,于是说:“对,二少奶奶说的有道理。桃花、常生,你们两个就认个干姐弟吧,以后在孔家,我们就都是一家人了。”
二少爷此言一出,桃花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脸色非常难看,一阵红一阵白的。常生虽然是吃惊,倒没觉得有什么尴尬,多个姐姐又不是什么坏事,于是就主动地叫了桃花一声“姐姐”。
桃花几乎是哆嗦了一下,然后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轻轻地应了一声,说:“既然二少爷和二少奶奶都有此意,桃花便认了这个弟弟。以后,常生便不只是桃花一个人的弟弟了,也是二少爷和二少奶奶的弟弟,桃花有了这个依靠,也更心安了。”
“好,那就好。”二少爷说:“一会我就带常生给你挑一份大礼送过去,这认亲的礼节可免,礼数可不能少。”
“谢谢二少爷。那我先告退了。”桃花行了个屈膝礼,便退了出去。
常生虽然觉得她有些奇怪,但还是礼貌性地对她说了声:“姐姐慢走。”
二少爷无暇顾及桃花,只对常生说了句:“你先去我屋里等着,我一会去找你。”便拉着二少奶奶也走了。
进了汤慧珺的屋里,二少爷才纳闷地问:“你这是演的哪一出?怎么突然就让桃花认常生作弟弟也不事先和我商量一下?”
汤慧珺睨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说:“你还说我?你今天突然当着大家的面给常生这样一个地位,这要是传到娘那里她还不要闹翻啊?如今只有让桃花认了他,这事才好说,也巧她没了桃木,有个理由让她认了常生,这要是我来认,娘都未必善罢甘休。孔家凭白多出个外姓少爷来,你以为这是小事啊?别以为娘什么都不知道,我看她对你和桃木的事早就心知肚明,不然当初也不会逼着你娶桃花,更不会总是为难常生。现如今想要名正言顺地留下常生,也只有让桃花认他作弟弟,才好堵住娘的嘴。再说了,你无端地弄出一个常少爷,这下人们跟着叫倒是无所谓,你有想过桃花的感受吗?你让她如何开得了口?这若是认了弟弟,自然有理由叫他的名字,也少了尴尬不是?”
听了汤慧珺一席话,二少爷才如梦方醒地笑了,然后他一把握住她的手,感慨着说:“真是多亏有妹妹你这个好军师,不然真不知道这几年光靠我一个人怎么挨得过来这些欺上瞒下的日子?”
“别说的我跟你狼狈为奸似的!”汤慧珺瞪了他一眼。
“好,妹妹是女诸葛,多亏你帮我共创大业,这总算可以了吧?”
汤慧珺这才笑了,推了推他说:“快去给桃花挑选认亲大礼吧,早把这礼数尽了,让她早跟娘通个气,这事才算完。”
“知道了。”二少爷站起来,刚转身欲走,忽想起来地问:“你可知道巧克力这种东西吗?”
汤慧珺不解地摇摇头。
“好,你等着。”二少爷高兴地说:“我让常生给你拿些来尝尝,保你喜欢。”
不一会,常生跟在二少爷身后进来,把一整盒巧克力送到她面前说:“我早给二少奶奶带了一盒,只是还没机会送过来呢。”
汤慧珺接过盒子,好奇地打开彩色包装,取了一块巧克力放进嘴里,一开始也是皱起了眉头,然后越吃越觉得有趣,最后笑了开来,惊喜地说道:“好奇怪,一开始苦苦的,却越吃越甜,和昨天小舅舅送的咖啡有些像呢,不过我还是比较这个。”
二少爷见她喜欢,便眉开眼笑地对常生说:“你可真会挑礼物,竟会想到拿洋人们吃的东西来讨二少奶奶开心。”
常生也跟着笑了,又说:“我尝过以后就猜二少奶奶会喜欢的,所以在上海的时候就和舅老爷商量过了,他送咖啡我送巧克力,不然好东西都让他抢着送了,我都没的送了。”
“你们两个还真有意思。”汤慧珺笑着又吃了一块,然后也把常生往外推:“赶快去给你桃花姐姐挑件好礼物吧,把那个主儿哄好了,才好在孔家过太平日子。”
常生往外走时,一伸手抓住二少爷把他也扯了出来,然后两个人相视一笑,便一同出了屋子,上街去了。
洋行外面的饭馆里,张瑞轩得意地翘着二郎腿,接过宋祖宪倒给他的那杯酒,呷了一口,满意地点了点头。
原来他们打赌的期限到了,本来宋祖宪以为既没找到常生跟孔修仁有暧昧关系的证据也没找到他们之间没有暧昧关系的证据,这个赌局就算自动作废时,张瑞轩竟然丢出一个重磅炸弹:二少奶奶怀孕了!毋庸置疑,宋祖宪只得承认自己疑心太重,算是赌输了。
认赌服输,宋祖宪请张瑞轩喝酒吃肉,还得帮着张瑞轩出主意怎样协助这位仁兄捕获常生的芳心。
“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有什么能耐,又有什么难处,这些你都要了解才行。”宋祖宪一边陪喝着酒一边说。
张瑞轩端端地想了想,却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你别说,虽然同住在一个院子里,我对他了解的还真不多。不过……”他忽然计上心来又说:“我倒发现他好像喜欢瓶瓶罐罐,但凡好看一些的,不管是碎了的还是缺胳膊少腿的,他都拣回来粘起来,我曾经向他要过一只粘好的瓶子,他死活都不肯给。”
“既然如此,你何不送他一只瓶子?他若是真喜欢,必定记住你这份心意。”
“说的有道理,那我是送一只漂亮的装饰花瓶呢还是送只古董花瓶呢?”
“要送就送个稀罕物,想你也不缺钱财,何必舍不得,若真因此得到他的青睐,你这心思也没白费。”
“多谢宋先生指点迷津,若日后我与常生真成了好事,必鼎力协助宋先生开拓大业。”
“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为何现在就不能协助于我?非要等到抱得美人归之后呢?”
“呵呵……”张瑞轩不好意思地笑笑:“你知道我这个人嘛,没什么志向,既不勤奋也无追求,若没个动力,我倒宁愿整天给你端茶倒水图个轻闲。”
宋祖宪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你呀……真是没出息,你要是有常生一半的机灵劲,我都会好好栽培你的。”
“所以嘛……如果我把常生的心收了,也有个奔头,自然会努力一些喽。”
宋祖宪却摇了摇头说:“我看呀,你没什么戏,就凭你现在这副德性,你叫常生如何看得上你?我对他虽然了解也不多,但我看得出,他可是瞧不起懦弱无能的人。”
张瑞轩一怔,发了片刻呆,突然大口夹菜大口喝酒,一副要速战速决的样子。
“喂……干嘛?”宋祖宪奇怪地问:“吃那么急可有什么事?”
“没有。”张瑞轩说:“赶紧吃完回去工作!我要努力做一个上进的人,才不能让常生瞧不起呢!”
宋祖宪又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自言自语小声说道:“我看是来不及喽。”
“哎!瞧不起我的是你吧?” 张瑞轩瞪了他一眼。
“我没有啊。”宋祖宪笑了笑说:“不过你如果真想证明给我看,三天后的高级董事会,我跟陆先生说由你来主持啊!反正也应该是你来主持的啊!”
“啊——”张瑞轩哀嚎一声之后,立刻陪了个笑脸说:“算了,还是你来吧,我给你们端茶倒水就好。”
宋祖宪彻底败给他地趴在了桌子上。什么是提不起的阿斗,他今天算是见到了。
二少爷陪常生给桃花挑礼物的时候,宋祖宪也陪张瑞轩翘班去挑花瓶。不过进的店铺性质完全不相关,自然是没有遇到,等常生挑完了礼物,二少爷想起答应过给他买一只古董花瓶又带着他去了古董店时,已经买完走人了。
常生第一次作为买主走进古董店,和老板打了个招呼之后,眼睛便开始瞄那些值钱的宝贝。老板见他今天感兴趣的是陈列在货柜上的精品,并且身边还跟着一位一看就有钱有地位的主,便立刻明白了,于是比平时更热情了许多,主动向他们介绍各种古董花瓶的来历和特色。
常生一直默默地听着也没说什么,最后却一眼看中一只淡青色的茶壶,便想也没想地说:“就这个了,好看还能用来泡茶。”
老板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位小先生眼光确实不错,这可是本店为数不多的完整宋瓷之一。我本以为你平日里喜欢花瓶,便没推荐这个,其实这确实是精品中的精品,色相绝佳,是极具收藏价值的。”
“哦?”常生愣了一下,忙问:“那很贵吧?”
老板又笑了笑,并点了点头说:“五百个现大洋。”
常生吐了下舌头,回头看着二少爷,笑了笑说:“算了,买别的吧。”
二少爷不动声色地看了看他,然后一把拿起那只茶壶,随意地往他怀里一扔。常生连忙把茶壶抱在怀里,吓得脸都白了,立刻心有余悸地看着二少爷问道:“你疯了吗?摔坏了怎么办?”
“摔坏了反正你也会粘起来,大不了就不拿它喝茶了。”二少爷调侃了一句,然后对古董店老板说:“三百个现大洋,我现在就付给你。”
老板笑了:“这位先生,您可没有这位小先生识货,这茶壶怎么说也值四百五十个现大洋,您出三百个实在是太少了。”
“他识什么货?一个拿古董回去泡茶的人,能懂什么?”二少爷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我出三百是因为他喜欢,他回去愿意泡茶就泡茶愿意摔了就摔了,我只当哄他开心,反正他也只是拿来玩的,多了我也划不来。三百块大洋也够您在民间再淘几件宝贝的了,若真等识货的来买,还不知道要猴年马月呢。怎样?行我这就给您拿银票,不然一会被他摔了,我可不付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