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生—— by永远的安幸/安秀尘

作者:永远的安幸/安秀尘  录入:07-25

然后孔修仁又分别买了一只四百块的皮包和一身五百块的西装送给夏风和常生,自己则又花了一千多块买了一条皮带和一只手表。
一趟上海之行,孔修仁总共花了近一万块钱,差不多相当于当时一个大学教授十年八年赚的钱。
许六斤背地里给他取了个“财神爷”的绰号,没事就跟常生感慨:“五千哪!我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那位财神爷两天就花完了。常少爷,您是怎么认识这么有钱的一位爷的?”
常生无奈地笑:“你别总是那么大惊小怪的。以后呀,你也会有钱的,好好跟着我干,会有好日子的。当初,二少爷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真的吗?”许六斤两眼放光:“我一个穷光蛋也能变得有钱吗?”
“我原来也是穷光蛋,连打出门打黄包车的钱都没有呢。”
许六斤很惊讶:“原来常少爷您也穷过呀?”
“何止穷过。”常生自嘲地笑笑:“连猪狗不如的日子都过过。所以你记住,人一定要有一颗往上走的决心,不能自暴自弃,更不要瞧不起自己。你本来天资聪慧,只要肯努力,将来的前途一片光明。”
许六斤一听高兴了,冲到前面跳起来说:“我一定要努力成为人上人!”
孔修仁见了对常生耳语道:“你又在给社会底层的人灌输改变命运的思想呢?”
常生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我相信,一定会有些社会底层的人,可以靠自己成为了不起的人。”
“我不是否定你,只是你不知道……有些时候,鼓励一个人去追求本不该属于他的东西,反而会害了他。”
常生怔怔地看着他:“为什么你总喜欢看事情黑暗的那一面?”
“如果黑暗的那一面真实存在,即使你不看它,它早晚也会暴露出来。”
常生咀嚼了一下他这句话,然后还是摇摇头:“如果另一面是光明,就一定有光明永远向外的可能性,黑暗的那一面就会永远隐藏起来不出现。”
“我们打个赌吧。”孔修仁玩味地看着他。
“打什么赌?”
“赌将来的许六斤,到底是光明向外还是黑暗向外。”
常生奇怪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拿他打赌?六斤这孩子聪明懂事,又勤奋好学,你怎么就对他的将来没有信心呢?”
“感觉。”孔修仁笃定地说:“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好吧。”常生伸出了拳头:“我跟你赌,我也相信自己的感觉,他将来会有出息的。”
孔修仁也出拳跟他对撞了一下,然后笑了:“明天就回南京了,陪你出来这么多天,回去以后一定很多事等着处理呢,医院那边我不指望你,码头和铺子你可还要给我盯着啊!”
常生也笑了:“知道了!我绝对不会有了自己的公司就忽略了孔家的生意,一定会两头兼顾的。”
孔修仁点点头,悄悄在他屁股上拍了拍。
回去以后,常生可着实忙了个够呛。货运公司那边全权由陆子亭打理,他倒不用过问,但百货公司这边他是主要负责人,事务繁杂琐碎,每天都要盯上个至少半天,然后给管理人员开会,分析并解决遇到的各种问题。孔家的生意,他至少每隔一天就要去各处关照一下,有什么麻烦还要及时处理。夏风的绸缎庄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一直是他在代为打理,如今夏风回来了,他虽然可以少分些心,但筹备开西服店的事夏风没有什么经验,还是要他出马。
这一忙就到了清明,孔家要去祖坟大行祭拜之礼。孔修仁没选错人,三姨娘和大小姐两个人都很能干,家里的事几乎没再让他操过心,都打理得很周到。祭拜的事宜提前一周就做了充足的准备,到了清明那天,一切井然有序,丝毫没有出任何纰漏。
有了夏风这层关系,常生成了孔家的干女婿,便也名正言顺地一同去祭拜。等所有礼数都尽了,孔家大队人马准备打道回府了,孔修仁悄悄叫住常生让他留了下来。
人都走远了以后,孔修仁把他拉到汤慧珺墓碑前,蹲了下去。
“慧珺,今天只有我们三个人,有些话我想跟你说。”孔修仁从怀里掏出一缕缠着银线的头发。“这是我、常生还有鸿儿的头发,我把它们捆在一起烧给你,是想让你明白,孩子和我们是永远也分不开的。虽然你已经不在他身边了,不能看着他长大成人,不能给他作为母亲的关爱,但我们会替你爱他、保护他,把他养育成人,给他所有我们所能给予的,让他拥有一个快乐幸福的人生。”说完,他点燃了那缕头发,放在了祭坛里。
常生这才悄声问他:“你什么时候偷偷剪了我一撮头发?”
孔修仁小声说:“最近你天天睡的像死猪一样,我有的是机会下手。”
常生瞥了他一眼,然后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来一边嘀咕着:“还好我也有所准备,不然两手空空的,让二少奶奶挑我礼数。”说着打开布袋,取出一只如意形状的小梳子。“这是我找人订做的小紫檀的梳子。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跟你做了夫妻,还有了鸿儿,也可能是前世缘分未尽,这把梳子烧给你,算是给你梳头吧。这辈子我能跟修仁在一起,是你牺牲了自己,成全了我们,现在我们唯一能报答你的,就是把鸿儿照顾好,也希望你在九泉之下保佑他平安顺遂。以后,我们每年都会带着鸿儿来祭拜你,祈祷你早日转世轮回,安享美好姻缘和天伦之乐。”
烧了梳子,常生忽然双膝跪下说道:“二少奶奶,你在医院里难产的生死关头,我没有选择保你的性命,是我对不起你……”
“起来。”孔修仁一把将他拉起来,低声说:“这事不怪你,慧珺明白的。要怪她也是怪我,临终前,她把最后的时间留给了桃花,而不是我,应该就是对我很失望吧。”
“不会的。”常生安慰道:“二少奶奶找桃花一定是有更重要的事,可能是孩子的事,毕竟你是男人,照顾孩子没有女人细心。”
孔修仁长叹一声:“但愿吧。慧珺走的时候,我没有守在她身边,始终是我的遗憾,希望她泉下有知可以托梦给我,她一定还有很多话要和我说,她一定也有遗憾。”
“人若能预知生死,才不会有遗憾,可谁有这个本事呢?你也不要感慨了,二少奶奶纵有遗憾,最大的也不过是不能陪着孩子一起成长。我们替她照顾好鸿儿,她一定能安息的。”
孔修仁瞪他一眼:“你别光嘴上说照顾鸿儿,你倒是去看他啊!”
“我……”常生尴尬地瘪了瘪嘴:“我不是……不方便吗?”
“你有什么不方便的?桃花是你姐,你是孩子的舅舅,夏风是你太太,你是孩子的姑父,从哪边论,你都可以名正言顺地去看孩子……”
常生转身把他往墓地外面推:“好了,好了,别在二少奶奶面前吵,我去我去,我这就去看孩子。”
孔修仁在他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然后两人打道回府,看孩子去了。

清明过后,夏风的西服店终于开业了。
原来的绸缎庄腾出一半的店面来做了西服店,既招揽了新顾客又留住了老顾客,加上常生的人脉,生意自然是开门红。
忙了两个多月,夏风也完全上手了,还培养了两个制衣工,自己主要负责设计、剪裁和监工,只有重要的订单才会亲自缝制。
端午节前,她亲手制作了三套西服送去了孔府,一套是二少爷的,另外两套是敬平和敬安两位小少爷的。
三位少爷穿上她做的西服都非常高兴。二少爷就不用说了,看着慧珺带过来的陪嫁丫头,从一个胆小怕事不爱言语的乡下姑娘出息成这样,不但可以独挡一面开了西服店,还懂得了很多人情世故,甚是欣慰,于是留她下来晚上在府里吃晚饭,并差了人去百货公司通知常生也一道过来。
敬平敬安穿上西服,立刻显得成熟干练了许多,尤其是敬平,眨眼都快十七岁了,已经有了翩翩美少年的风采。穿上夏风送的西服,孔敬平便拉着段先生跟他一起去图书馆买书。
师生二人在图书馆巧遇了也来买书的关家七小姐关欣雅,于是买好书后便一道去旁边的茶社喝茶。
关欣雅第一次见孔敬平穿西服,笑吟吟地看了他半天才说:“从今以后我是不能再叫敬平为弟弟了,俗话说女大十八变,可这男大恐怕有七十二变吧?”
孔敬平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的西服,腼腆地一笑问道:“七小姐说笑了,我今天不过是穿的正式了些。”
“我看不止。”关欣雅又上上下下地把他打量了一遍说:“虽说我们是朋友,但为了避嫌,我今年并未常去你家,所以我发现你今年较去年可是有了很大的变化。孩子气少了很多且不说,这脸上还多了些许踌躇满志的谨慎味道,眉宇间也似乎有了些清新雅致的傲气……”
段先生不禁笑了起来:“七小姐这形容词用的妙啊!看来我这学生心里想的是都写在脸上了。”
孔敬平略吃惊地看着关欣雅,也笑了:“七小姐将来可以做特务,观察能力惊人。”
“别拍马屁,我可没那个本事,这只是女人的直觉。”关欣雅耸耸肩,喝了口茶又说道:“既然被我说中了,不妨说说你的心路历程吧。”
孔敬平看了一眼段先生,见段先生轻轻地点了下头,便干咳了一声,拉了拉西服下摆,坐得更加端正了一些,然后说道:“我听了段先生的建议,报考了陆军军官学校,但这件事只有我和先生两个人知道,并没有告诉家里的任何人。”
关欣雅看了眼淡定的段先生,然后恍然地笑了,又看向了孔敬平:“原来你们家的私塾也不是那么迂腐,这位段先生也不只是教你读书,也教了你很多激进的思想。”
“激进谈不上。”段先生接过话来说:“这是时代不可倒退的步伐,我只是让他跟上。在孔家这样世代经商的大家族里,从未出过一个从军或从政的人物,是以前不需要。而时代在发展,以后可能需要,甚至必要。”
“我可不信您是从他们家族利益的角度上考虑的。”关欣雅笑了笑说:“现在的时局,经商是好过从军从政的,军阀们天天打打杀杀,出了租界谁的脑袋都不安全,谁知道将来的局势会怎么发展?”
段先生略显惊讶:“关小姐如此小小年纪,竟对如此关注时局还颇有了解,看来这女校的书也是没白读的。”
“读书有两种读法,只读书不看外面的世界,便只相信书上写的,而一边读书一边看外面的世界,找出书本和现实的差距,再去观察和分析差距的原因。女校里两种读书人都有,我是后者而已。”
孔敬平赞赏地说:“以前我只觉得关小姐思想开明,知书达理,今日才知道,关小姐很有头脑,不是一般女子。”
关欣雅得意地一笑,调侃着问:“那有没有后悔没有答应我们两家的亲事?”
孔敬平也笑了:“可能是没有缘分吧。我很欣赏七小姐的为人,可以做知己,如果七小姐不嫌弃我的话。”
“陆军军官学校未来的军官,哪个敢嫌弃?”关欣雅给他续满茶,笑着说:“但不可轻言知己,我还是愿意以姐弟相称。日后你成家立业,我还是你姐姐,但知己往往是你夫人的眼中钉,我才不做。”
孔敬平一阵大笑:“七小姐冰雪聪明,我今日佩服得五体投地。就依你,做姐弟,不做知己。来!”他端起自己的茶杯:“你我相看一场,未能结成良缘也是桩憾事,但从今往后,我们情谊仍在,弟弟敬平以茶代酒敬姐姐,无论将来我前途如何,都不会忘记你这个姐姐,更不会忘记你多次提点我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关欣雅优雅地举起自己的茶杯,意味深长地一笑:“那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啊,你若选择从军从政,未来的夫人可少不了饱受异地相思之苦,你可要多多体谅才是。”
孔敬平的脸上闪过一丝忧虑之色,然后又笑了:“谢谢姐姐提醒,我会想办法处理好我们的关系。来,干了这杯茶,祝福我感情和事业都顺利吧!”
“好!”关欣雅与他碰杯:“万事顺遂!”
从茶馆出来与关欣雅分开以后,段先生问了敬平一句话:“没能和七小姐喜结良缘,你当真不后悔吗?”
敬平愣了一下问道:“先生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段先生略有所思地说:“我给你指的路,不能说一定是一条光明大道,但如果你好好把握,将来必建功立业。但你现在喜欢的那个女子,在你未来的生活中,思想观念、情感寄托都会离你越来越远,到那时,你可能会后悔当初的选择。”
段先生的一番话让孔敬平陷入了沉思,过了半饷才小声说:“七小姐确实是个才貌双全的佳人,但我只想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不能抛下月菱不管,如果我不能给她名分,她这辈子都难以摆脱生活在最底层的命运。在我最困苦的时候,她给了我温暖,我只想知恩图报。”
段先生叹了口气:“你也没有错。如果你非要坚持,我也不会劝你,只是你要明白,你还有更好的选择,而你一旦放弃了,机会就不会再有了。”
孔敬平咬了咬嘴唇,坚决地点了下头:“我知道,我没有选择更好的人,不是我不懂这意味着什么,我只是想,做人不能只看利益是否更大,还要看自己是不是更心安。”
“好。”段先生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我理解你,你是我教过的最善良的学生,希望你的选择不是最好的,但却是最对的。走吧!”
常生来的时候,夏风和桃花正带着鸿儿在院子里看花。
三姨娘平时就喜欢养些花花草草,现在管了家,便让花房培育了很多花卉,端午将至,她让花房给各院都送去了盛开中的月季和扶桑。其中一款扶桑是波希米亚之冠,橙色的花瓣层层叠叠地翻卷着,像舞动中的罗裙,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就连鸿儿也想伸手去碰碰那柔美娇艳的花朵。
大家正说说笑笑地围着孩子赏花,常生进了院子。自打清明在汤慧珺坟前被二少爷抱怨他不照顾孩子之后,常生隔三差五就过来陪陪鸿儿,两个多月下来,鸿儿也熟悉了他,这会看花看的正开心,所以看见常生来了,他便张开双臂让他抱。
常生接过鸿儿,亲了一口,问道:“怎么大家都在院子里,就不见你爹爹?”
“二少爷和管家在后院呢。”桃花说:“今年雨水少,后院池塘的水快干了,大姐说想翻修一下。”
“可不是。”大小姐接过话去说:“二弟弟这些年只顾着外头的生意,自己院子里的环境是越来越差了,后院都快荒了,不像大哥院里,修建的像皇家园林一样。我这做姐姐的,实在是看不下去,所以想着给修缮一下。”
“修一修也好。”常生说:“等鸿儿会走路了,肯定得在这院子里到处跑,至少要保证安全,后院那个池塘,只围了一圈石头,对小孩子来说还是挺危险的。”
“常少爷说的是,你倒提醒我了。”大小姐说:“回头我跟干活的工头交待一下,池塘一圈一定要用围栏,甭管什么大人孩子,都要确保不会失足落水。”
“好,让大小姐费心了。”常生说着,便抱着鸿儿往后院走:“走,带鸿儿去找你爹爹。”
二少爷正和管家交待池塘翻修的注意事项,见常生抱着鸿儿来了,便迎了上去。“你今天来的早啊!”
“你叫吃饭我还不早点来?不然让大家等我一个多不好。”常生来到他面前时,鸿儿便张开双臂又让他抱。
“鸿儿今天好乖啊!居然主动让爹爹抱。”二少爷笑了,接过鸿儿亲了一下。
“鸿儿现在认得人了,上个月我抱他还不太愿意,今天也主动让我抱了。”
“长大了嘛,越来越懂事了。等周岁的时候,都可能会叫爹爹爸爸了。”
“哪有那么快?我娘说,我都快两岁了才学会说话的。”
二少爷睨了他一眼说:“他可能随我呢。”
常生哈哈地笑起来:“是,随你随你。”
吃过了晚饭,常生去了二少爷屋里,跟他商量改造新宅子的事。
“修仁,我想过段时间把新宅子的东厢房拆了重盖。自打发生了小年那天的事,东厢房就一直是夏风的阴影,我看得出她在这宅子里住的不自在。”
“你这个想法我倒是也有过。”二少爷说:“只是重盖的意义不大,如果还是原来的结构,也是换汤不换药,如果也改成西厢房的结构,就不便给下人住了,可你让她住进去,就算环境再舒服她心里也还是不舒服,况且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下人们去住正房。所以倒不如干脆重新买一栋宅子给她,彻底换个环境。”
常生无奈地叹口气:“你说的法子我也不是没想过,可眼下没那么多钱哪。”
“我有啊。”
“新宅子就是你的,我不能给夏风买宅子再让你出钱了。”
“那我借给你。”
“我银行贷款还要还五年呢,哪敢再借钱了?”
“我借你的怕什么?你还个十年二十年我也不催你,你不还也……”
“就是怕你这样。”常生瞪他一眼:“我就知道你说的借根本是幌子,说到底还是给。怎么说,我也成家立业经济独立了,不能再用你的钱了。”
“你跟我分什么你的我的?”二少爷不高兴了:“哦!你成家了,就跟我不是一家人了?你还当真跟夏风当两口子过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常生低声下气地说:“我就是想不能什么事都靠你。”
“靠我怎么了?你现在就要跟我分清楚你的我的,那将来呢?鸿儿大了以后呢?孔家至少有一半都是他的,你要不要跟我算清楚?”
常生低眉顺眼地挨过去,蹭了蹭他的肩膀,小声说:“别发火了,我不对,不该跟你分什么你的我的,只是……我也有自尊心的嘛,我也想自己担起一些责任的嘛。”
“你担的已经够多了!”二少爷不依不饶地说:“你从银行贷款开公司、做买卖,我没反对你吧?你出钱让夏风去学做西装回来开西服店,我也没说半个不字吧?投资都是有风险的,你冒着风险去做这些事,难道不是想扛起一个男人在社会和家族中的责任吗?这难道还不够吗?你还要扛多少?还能扛多少?”
常生没再说话,只眼巴巴地看着他,二少爷这才缓和了一下语气小声说:“我不是怪你,我是心疼你知道吗?也不想想你才多大?你不像我,有家族生意做靠山,赔了一处还有十处八处顶着,伤不了筋骨。你不一样,你输不起,所以你会很辛苦,这半年来你睡过懒觉吗?你连和我温存的时间都很少了,这是你想要过的日子吗?”
“说来说去……你是想说这个。”常生在嗓子眼里嘀咕了一句。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二少爷瞪着他:“你想变强我不反对,你想赚钱我也支持,但你不要小小年纪让自己的活得像个一部机器。我真正想和你说的是:你和夏风、和陆家,那都只是情义,而我们才是一家人,我和鸿儿才是你需要花时间陪伴的人。所以我给你钱让你轻松一些有什么不对?把你肩上的责任分一些给我,又什么不对?”
“好了,我知道了。”常生眼圈有些发红,他轻轻地搂住了二少爷的腰,柔声说:“是我没想明白,我这些日子也忽略了许多你的感受,你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也想通了。以后我不会再跟你计较什么你的我的,我有什么困难会和你说,我解决不了的事会让你替我解决。”
“那给夏风买宅子的事……”
“听你的,你花钱买吧。”
二少爷这才笑了,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一句话的事非要我费这么多口舌,你是真不让人省心呢!”
“我错了,以后都听你的。”
二少爷在他嘴上亲了一下:“行了,原谅你了,去厨房叫人送西瓜来,我说的口渴了。”
“是,二少爷。”常生拉着长声转身出去了。
同一时间,夏风被月菱拉去了自己的住处,确定四下无人,才悄悄跟她说:“夏姐姐……你一直私下教我在这个院子里,不管看听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都要装聋作哑,一辈子不要把那些别人的闭事说给第二个人听,特别是主子们的房中事,一定要烂在自己肚子里。可这些日子以来……我听到和看到的一些事与姐姐有关,姐姐你对我有恩,我不能不说啊!”
夏风似乎有些预感她要说什么,于是小声说:“那……你就说吧。”
月菱一副愁眉紧锁的样子说:“二少爷和常少爷……关系非同寻常,就像……就像夫妻呀!姐姐你嫁给常少爷真的幸福呢?”
夏风笑了笑:“傻丫头,我事我早就知道。”
“什么?姐姐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月菱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夏风慢声说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在二少爷和常少爷身边侍候了将近一年,不但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如夫妻一般,更是知道他们二人的感情无人能及,也都有厮守一生的决心。我是祝福他们的。至于我与常少爷,只有夫妻的名分,并无夫妻之实,我是心甘情愿替他掩人耳目的。他是个极好的人,跟着他,虽没有男女之欢、儿女之福,但他对我有百般好,比亲弟弟都亲,我定会享一辈子好福气。”
月菱傻眼地看着她,难以致信地问:“姐姐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
“是真的。你不一定明白我,但请你相信我,我答应嫁给常少爷,不是一时冲动,我了解他,也喜欢他,虽然不能和他做真正的夫妻,但他能给我的感情,比天底下很多夫妻都要真、要好,我很知足。”
“原来……还有比做夫妻更好的感情?”月菱似乎陷入了另外一种思绪。
“月菱你怎么了?”夏风奇怪地看着她:“你好像有什么心事。”
月菱幽幽地说:“不瞒姐姐说,我和敬平少爷……让我很矛盾。”
“发生了什么事?”
“去年府里安排他和关家的七小姐相亲,虽然最后他并没有答应这门亲事,可那位七小姐和敬平少爷并没有断了往来,我能感觉得到,敬平少爷是喜欢七小姐的,他只是……不愿意辜负我,所以才割舍了与七小姐的姻缘。这件事,一直让我很矛盾,我在想,就算最后我得到了敬平少爷,可我给他的终究跟七小姐能给他的是不一样的,就像你说的,他们的感情可能比夫妻更真、真好,所以……我有点害怕。”
“月菱,你别想那么多了,敬只少爷只要选择了跟你在一起,你就没什么好怕的。”
“说是这么说,可我总有些不好的感觉,我觉得……是我耽误了敬平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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