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父想着家里的生意。
有几个谈好的项目可以找借口暂缓签约,等连秋皎和江揖定下来,那几个项目可以重新谈价。
做生意,一丝一毫都不能被外头人占便宜。
连秋皎原本只是单纯的分享喜悦,但父母的盘算却愚蠢的让人恼火。
他耐着性子分析利弊,比如江揖性格低调沉稳,不喜欢浮躁跳脱的人,万一现在八字还没一撇的时候被流言惹恼,再后悔了......
连母看不透江揖,但她了解自己的儿子。
不高兴的道:“你是想说江揖看不上我和你爸,我们炫耀会让他厌恶,进而带累你吧。”
她也不喜欢现在那个冷冰冰的江揖。
以前的江揖虽然话少但至少还算和气,但那次居然算计她让她给连翩道歉,想起这件事就让人恼火。
连母不明白江揖的可怕之处,连父却懂。
在他看来江冬林就已经够厉害的,结果呢,被江揖送进去了,他不如江冬林多的多,可不敢招江揖的眼。
而且现在全球经济风起云涌。
连父撑着整个连氏时常感觉力不从心,他甚至感觉好几个不如连氏的集团都对连氏蠢蠢欲动的。
如果江揖和连秋皎成了,连家就有了可靠的后盾。
那些想对连家做什么的人也要好好掂量掂量。
他不求连氏更进一步,只求平安在连家董事长的位置上坐到老就行。
现在连父再想起当初老太太坐镇集团那样举重若轻,还总说他不成才,不再不服气,反而心酸又感念。
若不是老太太临去前替他扫清障碍,亲自扶他上马,恐怕......
不敢想不敢想。
那时候他心胸狭隘利欲熏心,只觉得老太太是生怕交代不好后事,连翩会受委屈。
现在看,是连翩的存在让董事会几个不老实的忌惮。
那些人还说什么老太太就是老太太,盘算的深,现在上头的好糊弄,若是人弄下去引来连翩,怕是大家都不好收场。
上头好糊弄的连父当时就气到话都不想说。
不过想一想连翩那样子,也确实从小到大乃至老太太去世,从来都不是个受气的主儿。
想到这里,连父禁不住道:“连翩......要告诉他吗?”
连父不敢说其实这个侄子现在已经成了他隐秘的主心骨。
尤其连秋皎越来越出来交际,吃吃喝喝享受赞美外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而且那什么珠宝设计公司还早就黄了。
连秋皎:“不了吧,连翩毕竟和江揖......告诉他,他岂不是以为我在炫耀,要是一个不忿再来捣乱,那样好的日子,我不想被人破坏。”
其实他怕连翩一出现,江揖会改变主意。
连母还在气连秋皎刚才的话,没开口,但心里是赞同的。
一家三口商量到三点多才各自去睡了。
很快江揖去海城向连翩道歉的消息流传开。
许多人不敢向江揖求证,就拐着弯的问何夕这件事是传言,还是确有其事。
那可是连翩啊。
他在的时候大家觉得赏心悦目又理所当然,他离开了,整个安市的贵公子们都似乎失了几分色彩。
江揖当然也出众,但他已经不在公子哥这个范围内。
面对打听消息的人,何夕挺淡定也挺坦然。
本来么,消息就是他放出去的。
叹息道:“江总当初也是没办法,那位手段凶残,总不能殃及无辜,可怜连小少爷委屈了好些日子。”
众人便都恍然,原来是这样。
情理之中啊。
就说连翩那样的人怎么会有人舍得......
有些嫉妒连翩家世好人出挑还骄傲,曾以连翩被江揖利用后抛弃来攻击嘲笑他的人,这时候脸上就很挂不住。
当然,嘲笑也是私下,去连翩面前,他们没这个勇气。
不过大多数人关注的点是,既然有内情,那连翩和连秋皎,到底哪个才是江揖的心头好?
洪伯听到这说法,第一时间告诉了连翩,还问:“江揖那小子真跟少爷你道歉了?”
他以前都叫连翩小少爷,毕竟他跟着的是老太太,而家里还有个年纪大一些的同样是孙辈的连秋皎。
但如今连翩才是洪伯的唯一服务对象,他心目中的少爷也只有连翩一个。
连翩倒不意外这件事的传播。
如非必要,比如在江冬林面前蛰伏,江揖实际上是个做事果决又坦荡的人,既然对他道歉,就不介意道的堂堂正正光明正大。
这是在给他挽回当初的颜面呢。
洪伯喃喃道:“那这样说,他也可怜,少爷,你们......”
在连翩身边的谢燕归竖起耳朵。
连翩将谢小狗的脑袋往旁边推了推,不论电话里说的是什么,他不想被第三个人听是个人习惯。
谢燕归被推走也不再蹭过来,就眼巴巴的看他。
连翩无可奈何的看了他一眼,注意力继续转移到和洪伯的聊天上:“时过境迁,我们都有了别的选择,挺好的。”
本来想说一句选择也都不差。
但想想,谢小狗多乖,将他和连秋皎那个虚伪自私的人放一起,那也太委屈了。
洪伯想想也是,就不再多说了。
等连翩挂了电话,谢燕归就凑过来了,老大个人,总是爱挨着连翩,好在现在是冬天,挨着也不特别热。
连翩:“怎么了?”
谢燕归:“洪伯说什么了?”
他虽然没有听到电话里说了什么,但在连翩接电话时看到了手机电子名片,知道是洪伯打来的。
洪伯在安市,江揖也在安市。
谢燕归对江揖的存在无法不耿耿于怀。
不仅因为那个男人很出众,也因为江揖找来时看着连翩的眼神,那可不是单纯道歉的眼神。
这让他非常不舒服。
连翩:“洪伯问我们过的怎么样,要不要回安市待一段时间。”
谢燕归立即道:“不了吧,过段时间不是要去参加什么宴会,到时候再去就行了,安市在北方,现在天已经很冷了,洪伯年纪大,不如让他来海城过冬?”
连翩觉得过冬这个提议不错:“南方气候是不错,回头我跟洪伯提。”
谢燕归见连翩答应了自己的建议,暂时将江揖抛到了脑后,反正连翩说的对。
时过境迁。
虽然不知道连翩是为什么说这个词,但这个词用在连翩和江揖的过去上挺好的。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与此同时,江揖道歉的事也传到了连秋皎这里。
很多人看着连秋皎的目光就充满了探究。
传言归传言,但和江揖正儿八经订婚了的是连翩,要是正经分开也寄算了,江揖完全是忍痛割爱,如今还道歉了。
谁知道下一步是不是挽回。
人就是这么奇怪,江揖和连翩在一起时,他们挑剔江揖也挑剔连翩,他们分开了,又开始可惜起来。
反正怎么都有话说,怎么都有热闹看。
连秋皎不慌,反而更大方更淡然:“这件事江揖跟我提过,不管怎么说,他总是会护着身边人周全,他就是这样的人。”
那通深夜的电话给了连秋皎定心丸。
他只期待江揖说要给他一个惊喜的日子,到时候,一切尘埃落定。
见连秋皎这样坦然从容,显然胸有成竹,很多人便想,看来连翩真是已经成了过去式。
十一月初,安市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收到了江家的请柬,邀请对方在十一月十三日上午十点半,参加江家新任家主的就任仪式。
十一月十三日。
连秋皎看着请柬上的日期,心里发慌:“妈,你还记得连翩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吗?”
连母回忆了一下道:“十一月......十一月十三,怎么了?”
她能这么熟悉连翩的生日,完全是因为老太太对这个相当重视,不单连翩的,家庭每个成员的生日,相互之间都能说出来。
像连翩虽然讨厌连秋皎,但连家一家三口的生日他都知道。
连秋皎将请柬拿给连母看:“十一月十三,是巧合,还是江揖是故意的?”
连母原本也有些不安,但连秋皎脸色实在难看,她就装作无所谓的笑道:“这有什么,江揖是个大忙人,日子没准是底下人定的,而且生日这种,不是有心谁能记得住。碰巧了吧,要不然你问问。”
连秋皎只觉气短:“我......”
连母:“怕什么,你正大光明的问,就问十一月十三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就完了。”
连秋皎先查了日历,发现十一月十三确实是个吉利的日子。
他心里安稳很多,暗道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打电话给江揖时便似乎无事发生一样:“江揖,请柬我收到了,十一月十三是个不错的日子。”
江揖的声音很平静,他一贯都是这样清冷又简洁:“是吗?日子是他们选的,说是年前办宴会最好。”
看来江揖压根就不知道十一月十三对连翩来说意味着什么,连秋皎彻底放了心,带着笑意道:“那到时候见。”
还有三天,他也就没有说和江揖见面的话。
临到头,已经知道江揖到时候会给他惊喜,连秋皎就不自觉矜持起来。
江揖淡淡道:“好。”
挂断电话,连秋皎才想起来没有问江揖在哪里,在做什么,这样的问题很无聊,但情侣之间好像却是很实用的问题。
虽然他们还不是情侣,但也快了啊。
转念又一想,没问就没问吧,反正不是在忙工作还能干什么。
江揖并没有在忙工作,而是到了海城,他想亲自将请柬送给连翩,表示郑重,也是想多见连翩一面。
哪怕连翩三天后就会出现在他的宴会上。
江揖这天来的很巧,大多数时候都和连翩形影不离的谢燕归,今天在家。
家里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人物,连翩很放心谢燕归呆在家里,至于谢燕归说的那什么想睡懒觉之类的理由,他也不拆穿。
算算时间,再过一个多月谢燕归出院就满四个月。
原著中谢燕归是三个多月恢复的记忆,连翩给他算四个月,怎么也够用了。
这次谢清听收到江揖来的消息,呆在办公室没出去,看马上到中午了,直接让助理回头将午餐送到他的办公室。
因为上次的道歉事件,江揖在整个谢氏集团总部都很有名,他的样貌身价乃至声音,几乎集团的每个员工都很熟悉。
至于声音。
那样一份诚挚又满怀歉意和痛楚的道歉音频,声音又好听,谁舍得删除呢。
江揖被直接请进了连翩的办公室。
连翩给江揖倒茶,笑问道:“路过?”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
第62章
连翩今天没有外出的行程, 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现在只着西装裤和白衬衫,衬衫扣子最上面一颗没扣,潇洒又翩然。
可他本人的眉眼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这种纯净和美丽糅杂着的东西让江揖着迷。
他知道连翩成长了,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而有些成长,似乎还伴随着他给的痛苦。
江揖不擅长笑, 他笑起来会让江冬林和江闻风讨厌, 心中又积压着一些很沉重的东西, 所以他渐渐就不会笑了。
但他记得连翩曾经说过,他笑起来很好看。
江揖便也笑了笑, 有些不那么自然,但的确好看,拿出请柬递给连翩:“我来送请柬。”
连翩拿到后没有立即翻开,而是笑着赞叹:“真厉害, 你果然做到了, 以后一定会一帆风顺。”
这话说的诚挚,有祝福, 还有些抑制不住的感慨。
他也算亲眼见证了江揖的成长, 而且还在这成长中出了一份力。
江揖眨了下眼,实在是没忍住, 匆忙以手抵额,头也低下去, 不让连翩看到自己这一刻的狼狈。
但连翩看到了。
桌面上落下两滴水迹。
江揖哭了?
连翩不知道说什么, 但他知道江揖走到这一步确实挺艰辛的, 将桌面上的抽纸盒往前推了推。
江揖没有动抽纸, 保持手撑着额头的姿势好一会儿, 控制了情绪才重新抬头。
他眼睛有些红,俊丽的眉目更显出一种深刻而冷清的美,但语调很柔和:“抱歉,是我不好,我......我以为不会再有机会听到你说这句话。”
再也没有谁像连翩这样,被他那样伤害那样辜负过,还能诚恳的盼望着他好。
这世上只有一个连翩。
有些话江揖抑制不住的就要说出来,但他还是凭借强大的自制力忍住了:“你什么时候过来,我去机场接你。”
连翩怕江揖觉得尴尬,并不去看他还带着几分水汽的眼。
虽然秀色可餐,但还是要照顾人家的自尊心么。
他翻看请柬,请柬做的挺精美,邀请的话都是毛笔字手写,字迹还很熟悉,是江揖的手笔。
连翩是个要做就做到天衣无缝的人,他“恋爱脑”的时候相当专业,对江揖的血型、笔迹、身高三围等等都留心到一清二楚。
请柬很好,除了日期。
日期......
心里打了个突,江揖是故意的,还是只是凑巧?
大概率是凑巧。
恋爱脑的连翩会胡思乱想,也许还会直接冲过去抱着江揖各种审问,想让他承认某种心意。
但连翩长脑子了,还不是恋爱脑的那种脑子。
他合上了请柬,当做无事发生,本来么,江揖忙的什么似的,日期这种小事一般都是助理按着工作安排定的。
像连翩自己,请合作商吃饭什么的,时间地点都是岁安或者韦幸决定,他从不过问。
江揖见连翩对请柬没什么特别的表示,心中有一瞬的失落,那也许不叫失落,而是一种似乎贯穿了骨髓的凉意。
但这种凉意实在让人不敢细思量。
他转而道:“中午了,翩翩,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你共进午餐?”
如果换个人,但凡有江揖八分啊不......但凡有江揖五分颜值,秀色可餐的,连翩不介意大家一块儿吃个饭。
但江揖不行。
他是个有操守的人,谢小狗知道这件事不得翻天。
就坦然道:“今天恐怕不行,我答应燕归要和他一起吃饭。”
江揖沉默了一下:“那孩子我上次也算见过了,不如......”
连翩:“江揖,这恐怕不太方便。”
江揖:“是我不配?”
这要求未免逾距也未免太厚着脸皮,但他的心跟油煎一样,只要连翩答应,哪怕让他在另外一个桌子上单独吃饭也行。
只要连翩能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多停留一会儿。
连翩觉得江揖的状态让他有些不适应,不过丁是丁卯是卯,这一点不会变。
只道:“怎么会,只是我们的有些过去对燕归来说不舒服,我们还是朋友,但我不想让燕归有不安的感觉。”
这话似乎意有所指,但连翩发誓,他真的只是就事论事,不想也不该让谢小狗不安,毕竟现在他是人男朋友。
他答应谢风泉要照看谢小狗。
在谢小狗心理比较脆弱的失忆期,方方面面都要照看到。
江揖的脸色似乎苍白了两分。
他仰面看着连翩,再次确认:“你答应我会来,是不是?这对我很重要,翩翩,我想让你见证这一刻。我走到现在,你功不可没。”
连翩道:“我答应过的事不会反悔。”他好像又说错话了,因为江揖的脸又白了白,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总之,现在的江揖明明能呼风唤雨,但不知是不是连翩的错觉,怎么感觉好像比以前脆弱的多了。
江揖想起了很多,比如对连老太太的承诺。
但有些话多说无益。
他不再纠缠,离开了连翩的办公室。
看到江揖只是坐了坐就离开,一直等在外面的韦幸不由松了口气,十五分钟不到,不算什么。
但韦幸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因为他查到的江揖手段莫测动心忍性,是个十分强大的男人,纵然他是那样的年轻。
但这个强大的男人,离开连翩办公室的时候眼眶居然是红着的。
后悔了?
后悔是应该的,连翩实在是优秀的让人敬服,但过了这村没这店,江揖有什么想头都不行!
韦幸忍着内心的各种猜测,去问连翩中午吃什么,这是他作为助理的职责之一。
连翩:“外卖,我自己点就行。”
抬眼见韦幸还不走,问他:“还有事?”
韦幸:“江总......大中午的,您怎么不请江总吃个饭?”
连翩眉梢微挑。
知道韦幸是操心谢燕归,更何况他虽然代理董事长一职,但并未将这活当做自己的,对韦幸的逾距便也看的很开。
再说养谢小狗也养出感情来了,有人操心那孩子,他挺乐意的。
就笑道:“饭局有什么好,除了生意上的事和燕归,我还是更乐意能清闲一点。”
韦幸被连翩了然的目光看的脸红,尤其连翩这样坦荡,他便禁不住有些羞惭:“连总......”
连翩一摆手:“行了,你有这样的心是燕归的福气,去休息吧。”
江揖来又去,在谢氏引起了一些波澜,但经过连翩上次的雷厉风行,没有人敢私下议论这件事。
请柬被连翩收进了抽屉,晚上回家后倒是对谢燕归提了一句:“江揖的请柬送来了,十一月中旬,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谢燕归想说能不能不去,但连翩都答应的事,他又不想让他失约。
转念一想,安市那边人人都曾误会连翩是被江揖抛弃,他陪着连翩回去,这下看他们谁还敢觉得连翩可怜。
关于连翩在安市的过往,一部分是谢燕归听连翩说的,但更多是他让陈临打听的。
很生气。
没在连翩面前表现出来,只卯着劲儿要对连翩好。
第二天早上,谢燕归赖床,连翩也不催他,这个年纪正是想吃吃想睡睡的时候,挺好的。
他轻手轻脚洗漱后自下楼吃饭。
餐厅吃早饭到一半,连翩听到厨房佣人浅浅的抽气声,他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一下子也愣住了。
本该在睡懒觉的谢燕归站在餐厅门口。
别墅的空间很阔达,一身宝蓝色西装的少年腰细腿长面容俊挺,是一种大气又英挺的美,简直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谢燕归原本有些不确定,但看到连翩惊艳的目光桃花眼就满是得意了,大步走过来:“哥,好看吗?”
连翩不吝赞美:“好看。”
谢燕归:“那要是去参加宴会,会给你丢脸吗?”
安市的宴会也不少,但连翩顾忌谢燕归的失忆问题,反正也不差几个月,只配谢燕归出席过一次。
最近的宴会就只有江揖那边了。
连翩顿时就明白了谢小狗的心理,有些感动,拉开身边的椅子示意谢燕归坐:“不会丢脸,你是我的骄傲。”
这可太贴心了。
连翩甚至有那么一瞬有点自私的想,这小狗要是不恢复记忆就好了,他愿意一直养着他。
毕竟被一个人全心全意的信赖和仰望,当真会让人迷醉。
但这也只是一点点胡思乱想。
比起一点自我的私欲,连翩还是希望谢小狗能想起自己过去的十八年,想起自己的亲人,完成作为儿子和集团继承人的责任。
这天上班,谢燕归就穿着这一身去了。
衣服是从他的衣帽间找的,很合身,而他自己也好像本能的就会驾驭这种衣服,腰身笔挺,肩膀平直,下颌微收。
一切本能般的完美无缺。
总之集团的员工们见到这样的谢燕归,怀念惊艳等等,绝不会波澜不动。
远远看着谢燕归西装笔挺英气逼人的谢清听,有一瞬感觉脊椎似乎僵住了,动都动不了。
但很快他又放松下来。
因为谢燕归和韦幸说话的模样和姿态虽然风姿逼人,但俨然并没有没出车祸前的那种闲适又霸道的气势。
虽然是虚惊一场,但一紧一松之间也让谢清听心中戾气奔涌。
不能坐以待毙。
决不能!
他虽然过去总是对大哥说谢燕归太胡闹,太无法无天,但他心里知道,谢燕归绝非池中物,更不要说还有谢氏这样的战车。
将来哪怕谢燕归没有恢复记忆,但人的本性不会变,他终究会成长为谢风泉期望的那样。
到时候他这个二叔要如何自处?
如果再让谢燕归觉察到他不仅是二叔,还是杀父仇人呢......
虽然隔着挺远的距离,但谢燕归还是敏锐的注意到了谢清听的盯视,眯眼看过去。
谢清听一楞,旋即笑着抬手摆了摆。
像每一个慈爱的长辈。
当然,也许他还要更慈爱些,毕竟长辈们会对小孩子招手摆手之类,对成年的晚辈们却甚少这样。
谢燕归盯着谢清听看了一会儿,唇角微勾。
他哥说的,他要有礼貌。
但是这个二叔吧,他是真亲近不来,也许是长的丑行事还太霸道和想当然吧。
尤其听说父亲很看重他,但留遗嘱时却没叫他......
谢燕归心里有很多疑问,这些疑问有些韦幸或者陈临能解答,有些不能,他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脑袋争点气。
两天后是周末,连翩陪谢燕归去选参加宴会要穿的衣服。
过去谢风泉常陪着谢燕归去的店,里面的经理、模特......很多人对谢燕归来说都是熟面孔,如果谢燕归没有失去记忆的话。
根据客人的不同,模特也不同,谢燕归来,穿着衣服让谢燕归挑选的几个模特就都是和他身形差不多的。
不过就连翩看,谢燕归的身体条件实在是优越,模特不论是脸还是身材和他都有差距。
江揖也是,天生的衣服架子。
不知是不是因为不论是谢燕归还是江揖,都是书中主角的缘故,既是主角,他们虽然历经常人少有的磨难,也有常人所很难具备的优越条件。
谢燕归看了七八套衣服,挑中了其中三件。
他是这家店的贵宾,衣服都是按照他的尺寸做好的,同样的衣服会做两件,他穿全新的,不会碰模特穿着展示过的那件。
其实如果谢燕归愿意,店里还可以给他量身定制独一无二的衣服,纯手工,花费大量的时间和心血,绝对无可挑剔。
但谢燕归心里很矛盾。
他既想穿戴毫无争议的好看,能够配站在连翩身边,却又因为是江揖的宴会,不想太郑重其是很给对方脸似的。
矛盾的心态下,谢燕归就选择了直接挑成衣。
他现在要做的是将选好的衣服试一试,没问题的话衣服会被专人打包好送上门。
连翩懒得试,反正回安市他的衣服不少,谢燕归去试衣服,他就坐沙发上喝茶。
经理等在旁边,不动声色的观察这位如今在海城谢氏说一不二的青年,他这里来往的非富即贵,但这么出挑的也很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