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肉串火烤之下油滴落到炭上,滋滋有声。
裴度垂眼,熟稔的翻动肉串。
连翩看他像个老手:“哥——你这......练过?”
一溜趟的串哪个都要看着,裴度没抬头,但唇角俨然有笑纹,和连翩待久了也能贫两句:“练过,专门为了今天练的。”
多年前的生活骤然在脑海中冒了个头。
年少时不服家族管,在外头过了一段野狗样的日子。
国外那时候挺乱,拳头说了算,脑子算辅助,倒真让他弄出一块挺大的地盘,最后是被家里请回去的。
烤肉只是很多乱七八糟技能中的一项。
那段日子的确受过苦,但也让他后来遭遇更大的打击时能爬起来。
一时又想起连翩小时候也在国外。
地理位置上一南一北,没碰上的可能性。
要碰上......
比他小六岁,还是个小孩儿呢,怕是要被那时候的他吓到。
他的衣冠楚楚不过是假象。
眼前人倒真是金尊玉贵养出来的,天真、心肠软、不记仇,多亏了聪慧,否则怕不是要吃很多亏。
连翩不知道裴度想了许多,杯子里的热水冷了。
杯子放到一边。
伸手在炭炉上烤,手指冰凉。
他冷,一直烤肉裴度怕不是更冷,碰了下人手背。
欸......
又碰一下,居然是热的。
人和人的差距真是大。
裴度攥了下连翩的指尖,玉石一样的冰凉,打电话让管家送一双厚手套过来。
连翩:“两双。”
裴度:“我用不着。”
连翩:“哥——你是不是练过?”
体质好也许是天生,也可能是后天练的,但两人一个园子住着,能感觉到裴度有种蓬勃力量。
肌肉轮廓、力量......
他也算体质不错还练过的,但总觉得和人有一定的差距。
裴度递给他一串烤好的牛肉:“你猜。”
连翩没猜,咬一口肉,烫、香、嫩,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表述,就两个字:“好吃!”
裴度将那杯冷掉的水倒掉一半,加了热水。
放到连翩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
其他烤好的肉串放到炭炉更高一点的架子上。
连翩连着吃了几串肉就有点渴,水正温,一口气喝完了。
还想吃肉。
被递了两串菜过来,一串包菜一串韭菜。
这都是他爱吃的。
连翩一手拿着串,一手递给裴度两串卖相很好的肉串。
又站起来倒水。
两杯,将裴度那杯放他手边:“有点烫,一会儿喝。”
裴度应了,见连翩羽绒服袖子一边盖住了半个手掌,吃东西容易弄脏,顺手给他往后提了一下。
连翩手往前伸配合着。
管家送手套过来,站在远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这......
少爷的园子,少爷的男朋友。
总之,裴先生好像和李小少爷太过亲近,但都是男人,朋友,又是亲戚,好像也说得过去。
算了,不管了。
外面少爷和那个小艺人的传闻还沸沸扬扬,这里也不常来。
他的任务是看园子,照顾客人。
一天天瞎想什么。
戴着手套之后,连翩倒觉得做什么都方便了,舒展开筋骨,自告奋勇给裴度烤肉。
两个人食量都不小,又熟,没社交礼仪那一套,吃的自然,东西消耗也不少,总得烤。
再说,烤肉的“烤”本身就是种趣味。
见他兴致勃勃,裴度便由着他。
之前稳重过了头还是怎么的,物极必反,连翩在裴度面前倒跳脱很多,放了一溜趟裴度爱吃的肉,留了三分之一的位置放蔬菜。
拿了两串韭菜,贼兮兮看他:“够不够?”
如果裴度真是从小在裴家做规规矩矩高高在上的继承人,这话就听不懂,但他在最混乱最肮脏最暴力的街区杀出一条血路。
那地方,语言不过是最苍白的东西,什么语言都是。
某些乱七八糟的含义也懂。
唇角微勾,竟露出几分匪气,笑道:“你哥用不着这个。”
太阳一样端正高贵的人,眉眼压低,唇角微勾,骤然变了个人似的有着极强的侵略感。
像山像海啸。
让人一瞬间汗毛炸起来的那种,来自强大雄性的气势。
野蛮或者直接。
其实只是一瞬,但也够让人开眼的。
连翩都看呆了。
裴度逗他玩:“你爱吃,那就多吃点。”
没流氓过,连翩耳朵一红:“......我也用不着!”
后来还喝了点酒。
不知是谁提起来的,有点醉的连翩记得好像是他,但他要的酒不烈,裴度换了别的。
喝的时候暖心暖肺,手脚都热。
不知不觉眼睛就有点模糊了,神经还有点兴奋。
这时候就应该停下来了,连翩从来不缺自制力,但裴度值得信任,醉一醉也没什么。
确认安全。
高兴么,放纵一次。
喝到手撑着脑袋,眼前有两个裴度在晃。
还在瞎聊。
听裴度问:“掉海里的时候,怕吗?”
连翩摇摇头,眨巴眼看清是裴度,又点点头。
伸手去抓。
其实没抓着,手还差点伸炭炉上去,是裴度将手递过来。
他拽着人袖口:“又死了,好冤......”
裴度:“又?”
连翩没听清他说什么,但手指上的触感很分明,暖呼呼,舒服,手指尖忍不住顺着人袖口往里钻。
刚才喝酒喝热了手套就扔一边了。
这会儿也不冷,但不冷和热还不一样,真舒服。
裴度将两只冰凉的手握住,攥稳了,索性吃的也差不多,告诉连翩:“我送你回去。”
并不是征求意见,行动上很干脆。
雪还在下,梅花开的很艳。
淡淡的香。
裴度背着喝醉的青年穿过梅花林往回走,人不重,背两个也背得动,但就是不老实。
手往他脖子里伸,当暖宝宝用。
没人敢这样。
激的人脊骨都蹿电流。
没办法,一手托着他,一手将人两只手从脖子搭过来攥住。
安稳了一会儿。
走的慢,问他:“很喜欢沈拂行?换一个好不好?”
混混沌沌中,连翩一扬脖子:“不要。”
不要沈拂行。
不要盯着一个。
或者是世界这么大,哪能一棵树上吊死,边走边看......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想法,酒精麻痹了理智,本能的说这么一句,含义大概连自己都不能完全解释清楚。
还不等裴度叹气,又听到一句:“不要一个,好多好多个......”
裴度侧耳听:“......好多好多个什么?”
没有回答。
有什么软而冰凉的,脱力般骤然抵在他耳廓,温热的气息往耳朵里攥,让人禁不住一个激灵。
作者有话说:
完结文推荐:《霸总穿成炮灰替身后(穿书)》
内心戏巨多外表软萌食人花闷骚受·腹黑凉薄追妻火葬场醋缸攻
身家千亿的总裁顾星,穿成了书中的炮灰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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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霸总攻长得还挺合胃口的,要不......
霸总攻的好兄弟1号:哪儿来的小垃圾,滚远点别碍老子眼!
霸总攻的好兄弟2号:旭哥只是将你当做替身,少做攀高枝的梦!
顾星:哦豁~
半年后,估摸着白月光要回来了,顾星点点小金库,准备跑路。
当初冷漠警告顾星不要痴心妄想的男人,红着眼堵在门口,又横又忐忑:“星星,爱给你,人给你,不走好不好?”
主角攻视角:
小情人乖巧懂事不粘人,程东旭很满意。
后来发现,小情人乖巧是因为懒,懂事是因为懒,不粘人是......因为懒。
懒到对他的兴趣只看脸。
程东旭冷落他,宠爱他,直到爱上他,怎么样无法让他不懂事的,粘人的看他一眼。
他只得手足无措的捧上一颗真心,求他:“爱给你,人给你,来我怀里好不好?”
却不想身边的人早已蠢蠢欲动:
好兄弟一号:旭哥将你当替身,我将你当心肝,星星跟我走好不好?
好兄弟二号:想见你想的呼吸都是痛,星星乖,疼一疼我好不好?
1、主受,双处,日更。
2、受是万人迷,人人都爱他。
3、大纲已定,不喜欢的小可爱可以点叉,但不要人参公鸡撒~(按住一个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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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魁祸首倒睡的安稳。
脸上脖.颈浮着一层淡粉,睫毛卷翘唇色绯红,乖巧又漂亮,有种说不出的让人稀罕的劲儿。
大概是热, 过了会儿就将被子撩了起来。
裴度给他盖好, 又掖了掖,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 有些怔楞, 他自认心硬, 什么时候竟然这么优柔婆妈。
大概是这孩子的确长的太好,也太招人疼。
正要走, 听连翩喊“渴”。
裴度兑了温水扶他起来喝,见人一气儿喝了半杯,睫毛颤动,好像是醒了。
还抬眼看他。
醉意熏的眼睛带了一层水光, 一瞬不瞬的看他。
裴度:“醒了?还喝不喝了?”
连翩摇头。
怕他坐不稳, 也怕呛到,裴度扶他坐起来后是半靠在自己怀里的, 连翩摇头, 后脑勺在他胸口的位置碾来碾去。
脸仰着,还直愣愣的看他。
裴度就发现人没醒, 眼睛雾蒙蒙,还迷糊着呢。
不由好笑。
正要将杯子放一旁扶着人躺下, 连翩的手倒先一步伸过来, 碰他的脸。
严格来说不是碰, 是抚。
从额角到眉毛到眼睛、鼻梁.......像在欣赏一间艺术品。
雾蒙蒙的眼睛还流露出几分赞赏。
不过大概到底喝醉了, 手上没劲儿, 准头也不行,摸下巴摸到了喉.结上,还上下搓了个来回。
裴度握住这只作乱的手,给人塞被子里去了。
到底没醒。
塞进去后不大满意似的,还是平躺着,但脸往一边撇,眼闭上,很快呼吸就很平稳了。
要不是唇角一点水光,都要怀疑他要水喝是个错觉。
被摸了脸,裴度没当回事。
相处这么久,多少能看出来连翩有点颜控的毛病,没事就往他脸上瞄。
被人看也有看的区别。
眼前人没恶意,也没有旖旎之心,就是单纯的欣赏。
但从没有被人这么用手描摹过眉眼,异样感很明显,一时半会也消退不了。
手背蹭了下喉.结。
垂眼看了会儿自己背回来的醉汉,屈指轻敲了下他的额头。
脑门上虽说挨了一下,比蚊子叮还轻,连翩半点感觉都没有,依旧睡的瓷实。
醒过来是第二天中午了。
酒虽然烈但东西是好东西,宿醉后也只稍微有点晕,有点渴,再没有别的不舒服。
最后的记忆......
好像从上往下看的花,视线还有点晃。
努力回忆,也只回忆到他好像是被裴度背回来的。
问了管家,还真是。
园子里的人除了管家,其他人没事不会出现在“主人家”面前,但这种不出现只是避开了走,并不是窝在哪里不动。
裴度背着连翩回去,好几双眼睛看见了。
管家是听人说的。
想了又想,在沈拂行过问园子里的情况时就说了几句,寻常话中夹杂了连翩醉酒被背回去的事。
过问园子里的事是沈拂行的习惯,一个是“男朋友”,一个是舅舅,哪一个都得放在心上,尤其是小舅舅。
但今天不知是耳朵坏了还是怎么的。
沉默了一下才问:“宣玉喝醉了,表哥背他回去的?”
管家:“喝了不少,那酒劲儿大,李小少爷可能是酒量不好,被背回去了......裴先生还照顾了很久。”
至于怎么照顾的,他也没看见。
没敢往跟前凑。
李小少爷年纪虽然小人也和气,但做事很有章法,也很有主意,让人不自觉就尊重着捧着。
裴先生就更是了。
长那么老高,也就在李小少爷面前很和气,平常时候虽说彬彬有礼,但话很少,眼神很深很静,让人从心里发毛,手脚都没地方放。
这样两个人,就是沈拂行不特地嘱咐他也不敢冒犯。
沈拂行:“我知道了。”
他知道管家的为人,嘴巴严人也可靠,不会胡说八道。
但仍跟天方夜谭似的。
小舅舅连跟谁挨的近一点都不肯,有时候沈拂行都觉得他好像并不在意这个世界,跟别人也像是两个物种似的。
背人.......
沈拂行不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人也沉的住气,但那也看是什么事。
直接问连翩了。
话说的有技巧:“听说你喝酒了,还喝醉了,要不是表哥背你回去都要直接在雪地里睡了?”
连翩正在喝粥,宿醉后的第一餐,厨房那里给他上的都是清淡的东西。
说是裴先生吩咐的。
至于裴度本人,有事出去了,明天不一定回来。
这不是裴度第一次有事出门,隔个五六天就有一两天不在,谁还没有个私事,连翩都习惯了。
听沈拂行问,有那么点不好意思。
在外做惯了连总的人,喝醉了让人背回去,听着跟小孩儿似的。
不过也没不承认。
脸皮现在是“李宣玉”的,还倒打一耙:“你这人怎么什么都打听,心疼你表哥?哥们之间搭把手怎么了。”
哥们.......
沈拂行心说你要真成我小舅舅的哥儿们,那我是不是还得管你叫“小小舅舅”?
粥有点热,连翩用勺子划拉散热。
那点微末的来自连总的体面让他到底解释道:“那会儿凉亭里就我俩,他不照管我,赶明儿你怕是要守寡。”
沈拂行想想也是。
当时没别人,到底又是朋友,而且李宣玉真挺讨人喜欢,要他估计也会将人背回去。
只是这怎么就守寡?
感情要真在一起,他还得是下面那个?
不过也没计较这一两句上的高低,这位祖宗向来随性,再说俩人压根什么都没有,没有辩论的意义。
笑道:“没打听你,叫你出门,管家说你醉着呢。”
现在和华清歌也“划清界限”了,到了拉着新男朋友出去亮亮相的时候,别人就算了,他老子那里得给人吃定心丸。
连翩自然答应,裴度不在,也不用给人交代什么。
沈拂行又道:“有个人也来,你犯不着给他好脸,但人我还有用,别给人撵了就行。”
没说谁,但连翩一下子就猜着了:“林文河?”
沈拂行说是。
连翩无所谓,见面了但凡林文河有脑子也是对方避他,想了想提醒道:“那小子心术不正,将来差不多了,别让他往你们跟前凑。”
他阅人无数,林文河什么样估摸个差不多。
这人擅长给人提供情绪价值,华清歌在这圈子里正好缺这个,但一个人总是低就肯定所图甚大,华清歌以为他们是朋友,别到时候被坑了。
很多话不用说太明白。
沈拂行听得懂,也早有打算:“我知道。还难受吗?难受就明天,不难受就今儿晚上。”
连翩:“今儿吧。”
晚上沈拂行来接连翩,刻意将车开的慢,提了几句后续的事。
有沈父那儿的。
照他估计年前或者年后,他老子可能会要求他带李宣玉去家里,见见正主儿的意思。
连翩:“知道了。”
沈拂行见他神色平静,心里也稳了。
又叹气:“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出院后还在休养,我让林文河去探望过,他承认并不恨我,是怕耽误我,还提醒林文河盯着你,说你不靠谱。他倒是靠谱,倒是真心,怎么就不能直接来管着我......”
就发发牢骚。
其实两人之间的问题他已经知道症结在哪儿。
只要华清歌还对他有感情,其他的事沈拂行就能一力担着。
连翩安静的听。
知道恋爱脑有时候会比较话痨,尤其沈拂行这种没地儿倾诉的,并不需要他搭茬,他自己就能说一路。
到会所门口,沈拂行让连翩别动:“我给你开门。”
这是要秀恩爱?
连翩由着他,很迅速的进入角色,在沈拂行开门后撩他一眼,俨然情深款款。
见沈拂行傻了吧唧,低声:“演戏啊大哥。”
从没有被嫌弃过的沈大少:“......我知道。”
就是没想到能这么逼真。
而且连翩平常冷淡端正的时候多少人都迷糊,更不要说刻意这样亲昵钟情,饶是沈拂行没别的想头也难免恍惚。
不过他到底不是一般人,很快回过神,跟得上连翩的节奏。
在其他人眼里,两人登对极了。
有人趁着劲儿打趣,喝酒让沈拂行给连翩代喝之类的,沈拂行还真就喝了,大有这是老子的人,半点不能亏着的意思。
其实是知道连翩昨天喝醉,今天能给面子演戏就不错了。
但放其他人眼里,谁见过沈拂行迁就过谁,连华清歌都没这待遇——两人总闹别扭,沈拂行口是心非,所以竟比不得对连翩明面上的关照。
林文河想起吊着一条骨折的胳膊,脸色苍白的说“我不怪他”的华清歌,再看连翩众星拱月似的,心里便有气。
不止为华清歌,也为之前被赶出车队。
不过他坚信沈拂行对华清歌就是不同,否则怎么会提点他去探口风,又让他也来这里。
一时间便嗤笑某人妄想飞上枝头,不过是个挡箭牌罢了。
当然,林文河也不敢小看对方就是了。
听说还攀上了裴家的人。
以他的家世要不努力钻营到这个圈子,并没有途径知道裴家怎么样,打听过后几乎浑身毛孔都炸开了。
原以为沈家已经是顶端,没想到暗处......
听说李宣玉还勾搭上了裴家的人,这是嫌沈少这枝头还不够高?
看来华清歌说的不错,这人就是个玩咖。
既然找到了对方的弱点,不做点什么,心里这口气委实咽不下。
看连翩去走廊,就跟了过去。
坐在清静地方拿手机下围棋的卫天应,一局完抬头缓缓眼睛,正看到这一幕,一敛眉跟了上去。
连翩站在窗户边给裴度回电话。
刚才裴度来信息。
连翩没看到,想着昨天被人背了一回,电话里道个谢。
没正儿八经的说谢,那关系就远了,笑道:“哥,昨天我重吗?”
摸了下耳朵,裴度:“不重。”
连翩:“明明咱俩喝的差不多,你这真是深藏不露,改天你多喝点,换我背你。”
他酒量不浅来着。
倒是裴度,看上去不像会喝酒的人,没想到最后是自己醉了,醉的还不清,直接断片了都。
裴度:“......”
换他背不说背不背得动的事,就是背上了同样复刻那些事,这小孩不知什么反应,怕不是要炸毛。
连翩就听到裴度一声笑:“笑什么?”
裴度:“没什么,你玩去吧,下次......我多喝点。”
挂断电话,连翩嘴角的笑纹还在,看到林文河笑意淡了些,没搭理,直接要走。
走廊挺宽,包厢自配,没别人,也安静。
两人错身而过,连翩听林文河问:“李小少爷好兴致,笑的这么开心,那边又是哪个知交好友?”
后边四个字咬的怪里怪气。
连翩睨他一眼:“丑人多作怪。”
林文河的长相的确不好,这一句正踩在痛点,怒道:“那也总比某些总想攀高枝的人强,沈少已经不能满足你了,还要勾搭裴家?小心鸡飞蛋打!”
怒气归怒气,这话说的自认还算有水平。
他就不信这小子这次敢和沈拂行告状。
告什么?
说他骂他朝三暮四,又看上了裴家那位?
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将手机揣兜里,连翩倒也不生气。
眉梢一抬端的风流倜傥:“京市是个好地方,藏着你这样的癞蛤蟆,却也有沈拂行、裴仙楼这样的极品,卫天应也不错,我都看上了,都想碰一碰,你又能怎么样?”
不知是被“癞蛤蟆”刺激了,还是惊愕于连翩的大胆和贪婪,林文河一时间脸涨的通红,竟不知该怎么反应。
连翩仰靠在墙上:“滚吧!再磨蹭我就让沈拂行将你扔出去,你也看到了,他现在很迷恋我。”
他的确有迷惑人的资本,这样骄矜霸道也漂亮的惊人。
林文河咬咬牙,转身走了。
瞎说八道气走林文河,连翩一时也不想回闹哄哄的里头,站在窗户边看雪。
余光扫到有人过来,不耐烦道:“还有事?”
转过头却发现不是林文河去而复返,是卫天应,看着脸色还不怎么好。
心里当啷一下,刚才......
刚才卫天应的确什么都听见了,在林文河离开时眼疾手快闪在一旁,但就这么走却不甘心。
他才刚把这小白脸看顺眼,没想到......
也是连翩演技太好,刚才那样儿跟真的一样。
卫天应有种被愚弄的愤怒。
警告连翩:“老子可看不上你这种只有一张脸的垃圾货色!我行哥那儿,老实点,我会盯着你。”
至于裴仙楼,不是他能置喙的。
隔空狠狠戳了两下连翩的方向,转身走了。
一切快的像龙卷风。
连翩都没来得及解释,当然也可能有点犹豫吧,这事儿没法解释。
眼见为实几乎是铁律。
在这之外,他和沈拂行之间的合作秘密进行的,沈拂行说过没第三个人知道,自然就不好给外人说。
得了,就这么着吧。
反正卫天应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将来真相大白也就完了。
出来玩,也就那么些乐子。
很多人想和连翩拉关系,连翩懒得应付,就猫在沈拂行身边玩手机,倒别有一种情侣间的粘人劲儿。
局没散,但沈拂行本身就没在外面玩的兴致,将恋爱的事招摇的差不多也就完了,问连翩累不累。
连翩知机的一点头:“困——”
沈拂行便将打了一半形势大好的牌局一推,大有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架势:“你们玩。”
旁边人打趣几句,倒没人拦。
同样坐牌桌上的卫天应扯了扯嘴角,意有所指的盯了连翩一眼,只见他唇红齿白身量修长,俨然和周围人都区别开来,那叫一个醒目,不由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