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翩当没看见对方警告的眼神。
沈拂行喝了酒,不能开车。
会所的司机开车送两人回去,先送了连翩。
连翩按下车前后的挡板,跟沈拂行说了晚上的事,自从谢燕归被谢清听一段录音骗过的事后,他就很注意这个。
能说的事趁早说清楚,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沈拂行没喝醉,挺抱歉:“没想到他胆子居然这么大,以后你在的场合,他再没资格露面。”
这交代连翩还算满意:“小卫那儿......”
沈拂行捏了捏鼻梁:“姜还是老的辣,天应在我爸面前藏不住,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伤害你。”
这意思就是暂时不能告诉卫天应真相。
连翩耸肩:“那我只能当一回脚踩多条船的渣男了。”
卫天应也正在琢磨这个事儿。
想要立即告诉沈拂行,但想起沈拂行为了华清歌打人的那个狠劲儿,对这份感情也并不看好。
有些想法和沈父倒重合了。
心道再看看。
那小白脸暂且让他得意两天,等华清歌的事情淡了,如果他还不安分,那就对沈拂行据实已告。
反正在这之前,他一定会死死盯着他,绝不让他搞什么幺蛾子。
一时间又想起对方说的那句“卫天应”也不错,恼恨的“呸”了一声。
与此同时,连翩进了园子。
鼻子忽然很痒痒,打了个喷嚏,心道不会着凉了吧,可他穿的跟熊一样,也没感觉哪里发冷。
那就是有人说他坏话?
七想八想,看到裴度的房间亮着灯。
裴度从房间里出来:“着凉了?”
连翩说没有,问他:“你不是明天都不一定回来?”
裴度:“忙完了。”
又问:“没喝酒?”
连翩道:“没有,和他们又不熟。”
两人站在门外说的话。
廊下挂的灯笼光色晕黄,映出一种朦胧而温暖的气氛,衬的裴度脸色都有种别样的柔和:“很晚了,去睡吧。”
连翩应了一声,要走又被按着肩膀。
额上贴了温热的手背,裴度在测他的体温,确定连翩并没有发热,收回手:“行了,去吧。”
说着话,眼睛还看着连翩。
他的眼睛很深邃很安静,像夜空,好像什么都没有,又好像蕴含着许多东西。
尤其不太明亮的灯火下,简直摄人心魄。
刚才被关心过会不会着凉,连翩胆子就大,尤其两人现在关系也亲,看的就有些放肆。
裴度:“看什么?”
连翩真诚赞美:“哥,你眼睛真好看。”
裴度:“......”
这话没法接。
说到好看,觉得眼前人应该去照照镜子。
清醒的时候好看。
醉眼朦胧,雾气氤氲的时候又不一样。
连翩只觉得眼前一黑。
是裴度手掌盖住了他的眼睛,另一只手还按他肩颈处让他转了个方向。
连翩听到裴度带着点无奈的低沉的声音:“乖,去睡觉。”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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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捉虫)
二十几岁的成年男人, 被人哄着睡觉,连“乖”字儿都出来了,连翩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但奇怪的是,他竟然接受良好。
大概因为说这话的裴仙楼是他尊重的人, 行止稳重可靠, 有时候觉得是哥,有时候又像长辈。
被年长又可靠的人哄两句, 没什么违和, 反而有点年纪小该被惯着的愉悦。
连翩乖乖回去睡觉了。
洗漱上床, 睡前看了眼手机,才发现洪伯给他发信息了。
问他过年回不回去。
翻到日历一看, 还有二十来天就过年,一晃他在京市竟已经停留了近两个月。
连翩说不回去。
本身在这边玩的愉快,再就是怕回去后江揖或者谢燕归找过来。
上次是占了走的快行踪不易琢磨的便宜。
洪伯告诉他,这段时间江揖和谢燕归都在打听他的下落, 两人还先后出过国, 家附近也总有相关的人徘徊。
这就更不能回去了。
否则李宣玉的身份怕是会很快暴露。
只盼时间再久一些,长久不见, 消磨了那些情谊, 让江揖和谢燕归能确切认识到,他和他们只能是朋友。
想起这两个人, 难免翻出来往的信息看。
倒不是怀念。
这些日子江揖和谢燕归都给他发过信息。
有时候几天一条,有时候一天好几次, 问他玩的怎么样, 有没有风景推荐, 也分享自己身边的事。
连翩偶尔看, 偶尔回, 不接电话也不接视频。
电话和视频都很容易暴露他在哪里。
有时候也觉得搞笑,有什么好避开的。
但他了解江揖和谢燕归,这两个人未长成时已经不是凡夫俗子,现在各自掌握了力量,冷处理是理顺关系的最佳方式。
聊天框,江揖是日常分享。
他前几天去度假山庄钓鱼,给连翩发了一张满篓子鱼的照片:“鱼很新鲜,你如果在就好了,我做红烧鱼给你吃。”
连翩爱吃鱼也爱吃虾,而江揖的厨艺一向很好,两人有婚约的时候,江揖有空就会下厨。
那段时间连翩胖了好几斤。
吃的高兴,过后充满怨念的跑步,循环往复。
连翩没回信息。
点开和谢燕归的聊天框,消息非常多,好似怕连翩嫌麻烦不看,没有语音,全都是文字。
前天写了一大串,都够得上一篇小作文了。
是正事。
谢燕归告诉连翩,他查谢清听的事暂时还没有眉目,只能按兵不动,但对赵纷然的惩罚已经开始。
他让人假扮海外富商撩拨赵纷然,赵纷然迫不及待找他解除了和谢家的关系,公开了和富商的情侣关系。
在这期间谢燕归刻意不想让赵纷然脱离谢家,赵纷然则急不可待,甚至说动其他人来开导他,让他放下过去。
再没有人说谢家对赵纷然冷淡,倒说赵纷然对谢风泉绝情。
这之后,谢燕归才同意赵纷然脱离谢家,和谢家再没有瓜葛。
谢燕归:[将来赵纷然的财产会被骗光,他从谢家拿走的东西会一分不剩的全还回来。可是我还是好恨,哥——老头子这辈子行正坐端,怎么就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我好恨,恨不能将他们千刀万剐!]
谢燕归:[哥,我好想你]
到底自己亲手养过的孩子,连翩也心疼。
想了想回:[老董事长有你这样的孩子,一定很欣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做坏事的人一定会得到惩罚,沉住气,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下一秒谢燕归立即回了信息过来:
[哥!]
[我知道了,我不会轻举妄动]
[我好想你]
[前段时间我去了小叔那里,哥......你原谅我,好不好?]
连翩:[我不怪你,我是你,未必有你做的好]
谢燕归:[我想见你,你不见我,难道不是讨厌我?]
连翩:[我想一个人到处走走,这是很久以前的想法]
谢燕归:[你什么时候回来?]
连翩:[不确定,你好好的,堂堂谢氏董事长,不应该这么软弱]
谢燕归:[哥,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连翩:[我要睡了,你也早点睡,晚安]
之后他就关上了手机。
躺平了一时也睡不着,脑海中一会儿是江揖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的样子,一会儿是谢燕归尾巴一样跟着他到处转悠。
倒又想起裴仙楼。
裴仙楼伸手蒙住了他的眼睛,让他睡觉,连翩心里安静下来,那就睡吧。
大概是快过年的缘故,沈拂行的局多了起来。
他既去,大多会带连翩。
吃吃喝喝玩玩闹闹,有沈拂行这尊大佛在,尤其连翩自有资产且言行举止看并不是软柿子,没人会不开眼为难他。
连翩过的倒很潇洒。
他两世都是顶级豪门出身,只要愿意,和这些二代们有的是话题。
渐渐的很多人都摒弃了成见,很乐意往连翩身边靠。
除了卫天应。
有人奇怪,明明卫天应对连翩一直很看得起,连人叫自己“小卫”也就那么地了。
好事者难免问。
问连翩,连翩瞎掰:“拂行最近总跟我在一起,他们兄弟相处的时间少了,大概不太习惯吧。”
这话传到卫天应耳朵里,不禁磨牙。
但也没否认。
总不能说这小白脸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所以他看他不爽吧。
冷不丁听到有人说他形单影只才心情不好,还说什么他脾气太暴,就是想谈恋爱也没人敢凑上去。
卫天应:......用得着谈吗,他一招手随便挑好吗?!
直接给底下人下话,找个出挑又老实的人过来陪他一段。
对方迟疑道:“卫少,出挑和老实挺难挂上钩的。”
这年月,人都精的跟什么似的,出挑的大多更被众星捧月,不是精就是骄,哪里来的老实的。
卫天应想起连翩那张祸祸人的脸,没好气:“让你找你就找,干不好就滚蛋!”
他虽然脾气暴但出手是真大方,事情办的很快。
不到一周人还真就找着了。
长的很不错,看着安安静静不是那种能作妖的,二线艺人,还算拿得出手,正当红,叫谢远情。
卫天应很满意,不过有华清歌前车之鉴,话也说的明白:“叫你来就是当花瓶的,我不动你,你也别想着攀高枝,等不需要你了,我不会亏待你,明白?”
这些公司老板已经转告过谢远情。
最近有个投资商缠他缠的很紧,都结婚了,却想用资本压他,不从就封杀他,谢远情正走投无路。
考虑之下答应了和卫天应演戏。
见卫天应这么干脆,心彻底放下了:“我明白。”
这人比他长的好,年轻又不缺权势,身边肯定不缺人,不会对他怎么样。
心定下来,不免想起和卫天应差不多年纪的另一个人。
他心里惦记了很久的人。
可惜再没有见过。
那个人还说将来有空要去他家吃煎饼......
卫天应很满意谢远情的安静,递给他一张卡:“好好捯饬捯饬,过几天陪我出去吃个饭,人多,别给我丢脸。至于纠缠你的那个垃圾货色,不用管。”
他心情不错。
这个小艺人虽然比不上连翩,但也算能上得了台面,到时候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就该散一散。
还有那个小白脸,看到他身边有了人,该不会再大言不惭的惦记他了吧。
想到李宣玉惊愕或者失落的表情,卫天应心里就舒服多了。
连翩不知道那天随口一句话,卫天应记了这么久,但卫天应有一点想着了,连翩见到谢远情,的确很惊愕。
没想到这么猝不及防的就碰上了熟人。
他记得谢远情。
那还是他和江揖在一起的时候,给自己的书选角儿,看中谢远情,有人为难谢远情,他还说了几句给人解围。
后来谢远情成为他那本书影视化的男主角。
那部剧导演是顾自云,谢远情自己又争气,剧播出后大火,听顾自云说谢远情现在是二线艺人里最红的。
当然,再红的艺人在卫天应这帮人里也不过挥之即来罢了。
谢远情也怔楞的看着连翩。
既高兴又羞愧。
心道连翩会因此讨厌他看不起他吗,这样的场合,他......
连翩率先对谢远情一笑:“你好,我是李宣玉。”
赌一把。
他帮过谢远情,而且谢远情看样子对他也没什么恶意,配合的可能性很大。
虽然不解连翩怎么变了名字,但谢远情愿意配合他,礼貌笑道:“你好,我是谢远情,卫少的......朋友。”
两人像是初次见面一样。
卫天应将连翩的一抹震惊收入眼底,自得的将谢远情揽在身边:“我男朋友,李小少爷觉得怎么样?”
连翩不觉得怎么样,两个人有情没情他看不出来么。
讨厌卫天应祸祸人。
但说不好只会给谢远情带来麻烦,万一卫天应不满意再为难人家,只道:“挺好的,你们很般配。”
说罢便走开了。
卫天应看着连翩的背影。
他不笨,只是平时一力降十会的不爱观察那么细,但一旦动脑子,其实不比沈拂行差。
小白脸生气了?
难不成他对他的占有欲竟这么浓厚么。
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总之没有预想的那么畅快。
谢远情并不多话,但见卫天应盯着连翩面色不善,不禁对卫天应生出几分冷淡防备之心。
又不解,连小少爷这是在做什么?
他的家世背景并不比卫天应差,怎么在这里改名换姓......
连家出事了?
心中担忧,刻意和连翩在洗手间偶遇。
谢远□□言又止,最后低声问:“您还好吗?”
连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红润眼睛明亮,好的不能再好,知道谢远情在问什么,笑道:“很好,出来玩,保密,好吗?”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谢远情认真点点头:“我知道,卫天应好像不喜欢您......我和他只是逢场作戏......”
他有很多话想说,又紧张,有些语无伦次。
不过连翩听懂了,笑道:“没事,我心里有数。”
其实谢远情不找他,他也会找对方,沟通沟通,免得露馅,也想提醒对方不要陷的太深,注意保护好自己。
见谢远情清醒,便不再多说。
两人一起出来。
因顾忌卫天应,连翩不欲和谢远情走的很近,没想到还没分开卫天应居然已经堵在了走廊上。
对谢远情一抬下颌:“去忙你的,我和他有话说。”
在人多处他对谢远情还算尊重,但没人的时候高高在上的少爷本性就暴露了,打发人像打发一只猫狗。
谢远情有些担忧,但怕暴露,没敢多看,低着头走了。
连翩不怕卫天应,无言的看他。
卫天应溜溜哒哒走到连翩近前:“不高兴啊?怎么,发现自己自作多情,脸上挂不住了?堵着人家干什么,有本事来找我。”
连翩明白了,卫天应误会他心里不畅快,可以找过来为难谢远情。
卫天应见他不言不语,玉白的漂亮的脸冷冷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但怎么奚落人是早想好的。
笑道:“看到刚才那个没,虽然比不上你但也不赖,我很喜欢,至于你,不要总仗着这副皮囊胡作非为自作多情,明白吗?”
连翩一挑眉:“知道了。”
卫天应:“知道什么?”
连翩:“这世上最不缺好看的人,卫少我不会再惦记,我惦记被人去,绝不打扰你,成吗?”
说着风流成性的话,漂亮的眉眼鲜活又浪荡,让人禁不住恍惚。
说罢挺自在的绕开傻了的卫天应走了。
好几秒后才反应过来的卫天应:......他大爷的!
打这天起,卫天应对连翩的态度就又变了,不再避如蛇蝎,带着谢远情总往人跟前晃悠,秀恩爱秀的飞起。
众人见他这样,以为单身汉陷入爱情后不再为兄弟恋爱的事闹别扭。
只有连翩知道,卫天应误会大了,这是故意给他难堪。
难堪这东西,在意的人才会难受,他并不在意,随便卫天应招摇,两人关系倒有种心知肚明的微妙平衡。
转眼又是二十余天,年关将近,
沈拂行问连翩过年去哪儿,回不回老家,他可以给他放个假。
到现在,两人相处的倒像朋友了。
看在其他人眼里就是感情稳定,连翩的地位坚不可摧。
连翩说不回去,想看看京市过年什么样儿。
话是实话,但沈拂行想起调查结果,连翩现在家里没什么人了,不觉生出几分怜惜之意。
还给连翩准备了个大红包。
又邀请连翩去家里过年。
他们家过年,年三十一整个家族的人在一起跨年,人多热闹。
连翩不喜欢和不熟的人凑一大堆,尤其这一大堆人都是沈拂行的亲戚,他做小辈还得虚与委蛇。
不像和沈拂行出去玩,可以躲着。
就拒绝了。
不用什么像样的理由,反正大家只是普通朋友:“不想去。”
沈拂行看他是真不想,也就算了。
挑连翩不在的时候,再一次郑重邀请裴度去家里过年,上次裴度拒绝了。
裴度:“小羽去吗?”
沈拂行:“他不想去,大概是有点怕生。”
感觉怪怪的。
小舅舅对李宣玉的关注度也太高了,听着好像李宣玉去他才去,李宣玉不去,他也不去。
但看裴度问这话的时候头都没抬,专心练字,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也许小舅舅只是随口一问。
事实上裴度还真是这么想的。
之前没答应是不确定连翩去不去,连翩要去了,他就说又想去,随口的事。
淡淡道:“太闹了,不去。”
再没别的话,直到一整张大字都写完。
人说字如其人。
但他擅长很多种书法,今天写的是草书,龙飞凤舞凌厉非常,和他本人的沉静淡定一点都不挂钩。
写完后看了一会儿,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个红包。
递给沈拂行:“讨个好意头。”
沈拂行上前接了红包,红包一角描金山水,和外面卖的不一样。
有些受宠若惊:“谢谢小舅舅,提早祝您新年快乐,回头我再来给您正式拜年。”
以前过年他都见不着裴度,只是电话里拜年。
人要不接就发信息,一般对方会回他一句“新年快乐”。
收红包是第一次。
感觉这人忽然就有人气儿了。
裴度道:“不用,太闹。”
裴度喜静的事沈拂行自然知道,就明白大年初一他最好不要出现在园子里。
沈拂行打裴度这儿出去后,去了连翩的房间。
将红包留下,给连翩说了一声:[我来你不在,新年快乐,红包在枕头底下,明年见。]
连翩去外面看电影了。
最近上映了很多大片,还有顾自云的片子,他去支持支持,也开阔开阔思绪,好久没写书,手都痒痒了。
知道裴度最近忙,而且不喜欢太闹,就没叫人。
回来看到沈拂行的红包,给人回了个谢。
到了茶后窝在榻上发呆。
片子拍的挺好的,两个小时的武打片,看完了情绪激动的劲儿下来,才觉出脑袋嗡嗡嗡的,倒想念园子里的清静。
裴度进来,就看到连翩在发呆,桌子上放着一个红包。
和谁见面去了?
安市的亲朋好友,还是别的什么人。
怕惊到他,进来敲了敲屋内的窗格子。
连翩回神,挺惊喜:“哥,你在啊?”
他以为裴度应当回家了,裴家就在京市,初步估摸了下知道产业多的惊人,没道理年关了还住这里。
裴度看了眼桌上的红包,普通的红纸封的红包,街上一买能买一摞的东西:“出去玩了?”
连翩说了看电影的事,见裴度还观摩那个红包,顺带说了一句沈拂行给的。
裴度:“写了几副字,要去看看吗?”
他和连翩现在共用书房,写字、画画、看书、下棋,很多事发现竟然惊人的同步。
连翩:“好啊!”
书房桌子上果然放着好几副字。
连翩爱写字,字能静心凝神,而且他字还写的很好,比裴度的稍差些,毕竟年岁在这儿,而且前世还病了很久。
一张张看,最后一张字下面放着个红包。
这时候已经明白过来,看字是个幌子,是要他发现这个红包。
说是红包,几乎是工艺品了。
百元钞票大小的刺绣小包,正红色上绣着吉祥飘逸的红蓝色纹路,封口的卡扣用的是上好的玉石。
只这一个红包,价值绝对在六位数。
裴度看他喜欢,眼底也不禁浮起笑意:“喜欢吗?”
连翩点点头。
裴度:“就知道你应当喜欢,不过不太大,只能装一点。”
红包是他从藏品里面挑的,一对儿,理应给连翩和沈拂行一人一个,做长辈的心意么。
但沈拂行朝三暮四,好东西给他糟践了。
另一个红包他就留着了。
钱是亲手放的,一沓连号新钞票,一万整,另有一张一元。
到他们这种水准,红包收的就是个好意头,钱多钱少不重要,更何况这红包一看就是精心挑过的,连翩很喜欢。
玩笑道:“不怕,这个这么好,年年都能用,明年我用它再来装。”
大有将裴度这儿搬空的意思。
裴度笑他:“你倒挺精。”
连翩一扬下颌。
裴度看他这样开心,心道真是个傻孩子,要真精明哪里会被人算计来又算计去。
又问连翩看什么电影,具体讲了什么。
连翩没想到他感兴趣,仔细的说了,懊恼道:“早知道我就和你一块儿去了。”
裴度云淡风轻:“下次吧。”
管家来问连翩晚上吃什么,大年夜,肯定不一样。
连翩看裴度:“哥,你要不吃完再走?”
裴度这才明白,连翩竟一直以为他过年不会在这里,就是这样也半点没提让他留下或者跟他去过年的事。
只道:“我不走。”
连翩:“......什么?”
裴度:“我说,我要留在这里过年,你不在我就一个人过,你在,我们正好可以一起过。不欢迎?”
连翩摇头,只是:“家里的长辈会不会有意见?”
不知是他多想还是巧合,总觉得裴度是看他在这里孤零零一个,所以不回去过年。
其实他无所谓的。
有心的时候哪天都是节日,不至于非卡着日子走。
裴度:“家里的长辈们不喜欢被打扰。”
那些人,除了被他送进土里的,其他人见了他怕是要消化不良。
连翩明白裴度身上似有若无的沉静从哪里来的了,是了,那个只通过电话的裴叔叔的确是个不喜欢被打扰的人。
能和裴度一起过年,再好不过。
他笑道:“那正好,今年咱俩一起跨年,不怕年夜饭吃不完了。”
裴度也笑:“那你多吃点。”
已经被遗忘的管家:......所以,要不要先点菜?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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