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死对头养成了老公—— by毛球球

作者:毛球球  录入:08-14

“多吃我们家的果子,对脑子好。”他妈妈吆喝着,“看我儿子,数学次次考第一。”
宁笙冷笑:“不会有人真信吧?”
他一转头,徐岭给他递了个李皓月家的梨。
宁笙:“这么大?吃不下。”
“那我切两半。”徐岭从口袋里摸了把水果刀。
“不行!”宁笙说,“你都给我了,不许再吃!”
徐岭一头雾水地收回水果刀:“?”
宁笙抱着梨,坐到小板凳上啃了。
分梨子也太不吉利了,小魔王懂个屁。
徐岭好像还没放弃,伸手抢他的梨。
宁笙刚咬了一小口,梨就被抢走了。
“你干什么!”他问。
“……我给你把果皮削了,这梨刚摘的,还没洗。”徐岭说。
宁笙:“……呸呸呸,你怎么不早说。”
陆鹏比他们晚一步到,自行车后座上载了一大块猪肉。
“阿姨!”陆鹏下车,冲着李皓月他妈妈喊,“肉给你带过来了,我妈说是上好的黑猪肉。”
“行,多谢你。”李皓月妈妈说,“我让我家数学呆子给你拿钱。”
李皓月从钱盒里抽了几张票子,塞给陆鹏。
“嘿!公主!”陆鹏笑嘻嘻地过来打招呼。
宁笙:“走开。”
宁笙:“你闻起来像黑猪肉。”
“是吗?”陆鹏掀了掀衣服闻闻自己,“我去冲个凉。”
他抓着李皓月家冲水果的水管对着自己一阵狂冲,水花四溅,宁笙都看呆了。
他忽然觉得徐岭帮他洗澡时浇的水,好像还挺温柔的,好歹水温正好啊。
“来都来了,你们几个,去帮我摘两筐梨。”李皓月妈妈递了几个竹筐,“我家李皓月连树都不会爬。”
宁笙:“那他还挺丢人的。”
李皓月:“啧。”
陆鹏和徐岭背着筐,李皓月背了包数学题,宁笙空着手,几个人一起往果园深处走。
“你家的黑猪肉很好吃吗?”宁笙问。
“好吃啊!”陆鹏说,“青安镇上,谁没吃过我家的肉啊。”
宁笙:“我。”
他家每周的食材都是从其他地方送过来的,只有少数时候,管家会从镇上买。
“那我们今晚刚好可以吃烤肉。”李皓月说,“陆鹏烤肉可好吃了。”
徐岭:“我比他会烤。”
他们没往果园的深处走,宁笙走远了就会喊累,李皓月是打心底里觉得自家果园没什么好逛的。
陆鹏跟徐岭是熟练工,手脚灵活地攀上树摘果子。
宁笙嫌太阳晒,站到了树荫下等,慢悠悠地啃完了他的梨。
“有水吗?”他问,“我想洗手。”
“附近有条小溪。”李皓月把草稿纸揣进书包里,“我带你去。”
十几分钟后,宁笙扶着树喘气。
“这叫附近?”他问,“我们走了有一公里了吧!你数学不好吗?”
“我数学可好了!”李皓月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我是人品不好,我坑你的,徐岭说了,要多骗你走路。”
宁笙:“……”
真是,都不知道要从哪个点开始骂了。
“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宁笙质问。
“啊?我妈跟我爸吵架才问我这个问题。”李皓月说。
宁笙:“……”
该死的数学呆子。
好在李皓月说的那条小溪终于到了,水很清,是宁笙喜欢的干净景致。
他在水边蹲下身,把手浸在水中,清凉的溪水自指间穿过,水中有天与云的倒影。
这座曾在他记忆里积灰的小镇,如今越发像是远离人间的净土。
啪嗒,溪水中落了涟漪,下雨了。
李皓月:“啊。”
宁笙:“你也怕淋雨?”
李皓月抱紧了自己的书包:“我的知识们好怕。”
宁笙:“……”
雨季的雨说下就下,把两人浇到了树底下。
“我觉得我们可以冲一下。”李皓月说。
“我跑不动呀。”宁笙的衣服被打湿了,缩在树下瑟瑟发抖。
现在的他,还不太能跑跳。
“要不你先回去吧。”他说,“叫徐岭来接我。”
李皓月在书包里扒了扒,掏出了一本厚厚的卷子,扯掉塑料壳,让他顶脑袋上。
“你……”宁笙有点感动。
“这套太简单了,我全对。”李皓月说,“没有价值的垃圾。”
宁笙的感动变生气了。
没太久,雨幕中蹿进来两个身影。
“公主!”陆鹏扛着把伞,大吼,“还活着吗?我们来救你了。”
一把伞撑开在宁笙的头上。
“你腿怎么了?”徐岭问。
“小溪边上摔了一下。”宁笙说。
刚刚淋雨他没顾得上看,现在才发现膝盖上破了一块。
“撑着。”徐岭把伞塞给他。
宁笙:“?我撑?你比我高啊!你还是人吗?”
徐岭在他面前俯身:“上来,我背你。”
宁笙:“……哦。”
自打徐岭铁了心要他自己走路之后,徐岭就没怎么背过他了。
他举着伞,趴在徐岭的后背上。
“走,回去。”徐岭招呼。
四个小学生一起往回走。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陆鹏边走边背诗。
“现在是夏季。”宁笙无情地说,“而且这雨一点都不好。”
陆鹏:“我没有文化。”
“我要滑下去了。”宁笙说。
徐岭把他往上托了托。
“小铃铛。”宁笙小声说,“你要是……能一直背我就好了。”
徐岭:“你还是人吗?”
被回旋镖扎中的宁笙暴怒。
“我是说,要是能走路了,他们就会接我回s市!”他说。
他不想走,他喜欢他养的徐岭,喜欢青安镇的一切。
“陆鹏。”徐岭喊,“捡块砖来,公主说腿不想要了。”
“你有事吗?!”宁笙捶了下徐岭的肩膀,又紧紧抱住徐岭的脖子,“笨蛋!”
好在陆鹏今天智商在线,显然听出来这是句玩笑话,没去捡砖头。
四个人一步步走出了果园,在李皓月家的院子里支了个炉子烤肉。
宁笙裹着件干衣服,坐在炉子边,手里拿着根铁签,串着块五花肉烤。
铁签被烧热了,有些发烫。
徐岭从他手里摘走了铁签。
“这猪,生前跟你有仇吗?”徐岭看着铁签上的黑炭,“挫骨扬灰?”
“他那像是用业火烤的。”陆鹏说。
李皓月:“三昧真火吧。”
宁笙:“……”
被“孤立”的宁笙捧着盘子坐到了一边,只管吃不管烤了。
确实好吃,香迷糊了。
宁笙吃了好几片。
“这个是什么?”他看着徐岭递过来的碗。
徐岭:“姜汤。”
宁笙不喜欢姜汤,辣得他嘴巴痛。
“你最好喝两口。”陆鹏说,“你们弱鸡淋雨了,小心感冒。”
宁笙:“我们……弱鸡?”
他有点受伤了。
“强鸡强鸡。”徐岭敷衍道。
“你也骂我是鸡?”宁笙扬手。
徐岭抓着他的手拍在陆鹏脑袋上:“是他开的头!”
“很好喝的,你喝掉。”闹完之后,徐岭盯着他,让他把姜汤喝掉。
“我知道了。”宁笙抿着嘴,小口地喝。
自己养的就是不一样,还挺贴心。
徐岭拆了个小创可贴,拍在他膝盖上。
“不爱走就不走吧。”徐岭说,“叫我来背,别往地上磕。”
宁笙:“我不是故意磕的,我又不是傻。”
宁笙在果园野了大半天,晚上哼着歌,一路直立行走踱进客厅,跟外婆迎面撞上。
宁笙僵住:“啊。”
他自言自语着往卧室走:“这腿,怎么就自己动了呢。”
外婆:“……”
作者有话说:
外婆:你看我慌吗?我丝毫不慌。

第22章 等我再长大一点
“给我回来!”外婆哭笑不得,“小兔崽子,你连尴尬都不屑于装了是吧!”
宁笙:“我不知所措了嘛!”
这几年,他被小魔王带得活泼了不少,被动闯祸的次数也多,时间久了,外婆对他的爱称由“宁宁”变成了“小兔崽子”,由“乖孙”变成了“龟孙”。
“坐过来我们聊聊。”外婆拍了拍沙发。
宁笙挪过来坐下来。
“你是不是不想回家?”外婆问他,“你喜欢青安镇?”
宁笙:“就是个破镇子,只是住习惯了。”
宁笙:“我不喜欢搬家。”
“外婆知道你不喜欢换地方。”外婆说,“当初刚来我这里,你总一个人躲起来哭,外婆也喜欢青安镇,不然不会在这里一住就那么多年。”
“外婆,我不想离开。”宁笙抱着外婆的胳膊,摇啊摇,“我想陪着外婆。”
“我都懒得拆穿你,你那是想陪我吗,你是想陪你的小朋友。”外婆说。
宁笙:“我才不是为了徐岭。”
“我点他名了?”外婆问。
宁笙:“……”
脸颊烧得慌,他抬手挡了挡。
“行了,管你是不是真心,我确实想多留你,s市的教育好,但我们请的家教也不差,他们要照顾弟弟,也不是一直顾得上你,你喜欢这儿,就在这里继续读书吧。”外婆说,“你爸妈明天来,我俩随机应变吧。”
宁笙:“哦。”
隔天早上,宁笙刚睁眼,就收到了徐岭用他爸爸手机发来的短信。
[小魔王的看守]:陆鹏淋雨发烧了。
宁笙回复:所以他自己才是弱鸡吧。
[小魔王的看守]:他家今天没人送货,让我去帮帮忙。
宁笙回复:带上我。
[小魔王的看守]:你能帮什么忙?
宁笙回复:我能帮得你更忙。
[小魔王的看守]:你知道就好。
宁笙回复:知道什么,知道你是混蛋吗?
[小魔王的看守]:宁宁小朋友,徐岭已经出门了。
宁笙回复:叔叔好叔叔好。
宁笙在床上滚了两圈。
徐岭骗人,说好了要当他的狗,连送货都不带他一起去。
“宁宁。”外婆来敲门,“起床了吗?爸爸妈妈来了哦。”
宁笙:“起……哎哟,起不来了。”
他躺回了床上。
“他昨天出门淋了雨,可能不太舒服。”外婆说,“暂时我不建议他回s市,他比较适应这里。”
宁笙歪头装死。
他爸:“这这这……这也不像是适应的样子啊。”
宁笙的手背被外婆拧了一把。
“别太过。”外婆在他耳边说。
宁笙:“……”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外婆说,“事实上,他才刚好转,他的心理医生也不建议他频繁转学。”
“我们出去聊吧。”外婆说,“让他多休息休息。”
“宁宁。”妈妈揉了揉他的头发,从他床边捡起件外套,“怎么衣服都破了还在穿?我帮你扔掉。”
“不。”宁笙抓住衣角,“我就要这件。”
这是小铃铛妈妈帮他补过的那件,他一直很珍惜,留在身边。
“嗯?”宁笙妈妈的目光从衣袖的小补丁上掠过,那细密的针脚整齐有致,她愣了愣,没说什么,把衣服叠好,放在了他的床头。
卧室门关上,宁笙松了一口气。
一颗小石子砸在了他的窗户上,他把窗户打开。
花园的铁栅栏外,徐岭推着自行车,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他。
“你,你竟然为了见我,打电话买了二十斤猪肉!”徐岭斥责。
宁笙:“我只是想吃肉。”
徐岭:“想吃二十斤?”
宁笙:“要不是怕你骑不动,我还买一百斤呢,我有的是钱。”
徐岭:“猪自己跑着来得了。”
宁笙:“……”
“你知道我来见你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徐岭骑车骑出了满身的汗,“我就不该答应陆鹏帮忙送货。”
“你知道我为了能一直见你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吗?”宁笙反问。
我脸都不要了啊。
“快开门,把你买的肉冻起来!”徐岭说。
宁笙打电话叫了管家:“我给爸妈买了一点点伴手礼。”
管家一头雾水地去开门了。
宁笙拖了张椅子过来垫上,转身就往窗台外翻。
徐岭一转头,看呆了。
管家:“怎么了?”
徐岭嘴角抽了抽:“没事,看见光了。”
管家:“?”
管家扛着一大包猪肉:“小少爷,这是伴手礼?”
不太称手吧?
徐岭跑了几步,把裤子挂在花园栅栏上欲哭无泪的宁笙抱了下来。
“你家里进狼了?”徐岭问,“非得今天往外跑?”
“我要离家出走。”宁笙冲向徐岭的自行车。
“哎,我车刚运过猪,可能有味道。”徐岭说。
宁笙已经坐在后座上,自己扶着车把往山下溜了。
“宁宁,你火烧屁股了吗,这么急?”徐岭小跑了几步,上车载人,“去哪里?”
“不知道。”宁笙说。
徐岭:“把你卖掉?”
宁笙冷笑:“谁花钱买个爹啊。”
徐岭:“……”
徐岭:“原来宁宁你知道自己脾气坏啊。”
“随便哪里。”宁笙抱紧徐岭的腰,“带我走。”
爸妈那么忙,即便是抽空过来了,估计只会在外婆这里待一天。
只要他今天不在家,短期内就没人能把他抓回s市。
“还有一户没送。”徐岭翻了翻自行车篮子,“我们先把这个跑掉。”
宁笙:“好!”
宁笙:“我还没体验过当送货员。”
“谁说的。”徐岭冲下坡,“我看你在游戏里送人头送得挺开心。”
“那也没你开心!”宁笙怒道,“你连街机都打不好。”
车拐下环山路,跟一辆拖拉机擦肩而过,徐岭蹬着车往镇上冲。
要送货的最后一户,住在镇外的村子里,这段土路把宁笙颠得神志不清,只能紧紧地抓着徐岭的衣服。
“好了,到了。”徐岭停下车。
宁笙:“嗯?这就到了?”
“再不到我皮都要被你揭了。”徐岭龇牙咧嘴地掀开衣服,看腰上的红印子。
宁笙:“你妈说你不止一层皮,又厚又不要脸。”
“她连这个都说?”徐岭问。
“我还知道你小时候玩火尿床……唔!”宁笙被捂嘴了,“你不会还会不好意思吧?”
这一家住的,是一位独居的老奶奶。
“陈奶奶,陆鹏烧迷糊了,我把东西给您送来了。”徐岭把袋子提到桌上。
“谢谢你们啊。”陈奶奶正坐在阳光下穿针引线,她眯着眼睛,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宁笙坐在长凳子上,帮她穿了个。
“好漂亮小朋友。”陈奶奶说,“你是城里来的吗?”
宁笙:“嗯?可以看出来吗?”
“你比他们都乖。”陈奶奶笑着说,“小铃铛,桌上的橙汁给你和你的小朋友喝。”
宁笙:“您对我一无所知。”
我正在离家出走,此等大事,徐岭都没干过。
橙汁是小卖部里的袋装汽水,宁笙平时不乐意喝,他觉得咬破袋子叼着喝这个过程很不文雅。
但今天陈奶奶给,他二话不说地收下了。
村口的风微凉,陈奶奶怕他热,还给他摇了两下蒲扇。
这汽水,还挺好喝的,难怪陆鹏他们那么喜欢。
陈奶奶一个人住,很喜欢小朋友,给他们拿了很多小零食。
“走吗?”过了一会儿,徐岭问他。
宁笙摇摇头。
“怎么了?”徐岭问。
宁笙:“我今天要是被抓走了,这就是我见你的最后一眼了。”
徐岭:“……”
“小铃铛,你把我藏起来吧。”宁笙说。
我还指望着靠你飞黄腾达呢,这要是一走,不都白干了。
“行。”徐岭说。
宁笙:“你藏哪?”
小魔王毫无征兆地把他揉进怀里:“等我再长大一点。”
“你有病吗!”宁笙的脑袋撞在徐岭的心口,头发被揉得乱七八糟,他又气得脸红了。
指望谁都不如指望自己。
今天谁要是想把他带回s市,他等下就从镇东打滚到镇西,说到做到。
他的儿童手机响铃了。
“嗯?外婆?”他接起电话。
“你长翅膀了还是脚底抹油了,我一转头你就不见了?”外婆问。
“长翅膀吧。”宁笙说。
“小祖宗,别贫嘴了。”外婆说,“我跟你说说你爸妈的想法。”
外婆:“他们呢,还是希望你能去s市读书。”
砰地一声,徐岭把汽水捏爆了一个。
宁笙:“?啊啊啊你别溅我手上。”
“跟徐岭一起呢?”外婆问。
宁笙:“嗯。”
“你俩绑一起算了。”外婆没好气,“我接着说,但外婆不想让你走,你这几年什么样,外婆都看在心里,外婆不想要什么宁家的继承人,外婆就希望你平安长大。”
宁笙愣了下。
有些话,很久很久以前,外婆不是没对他说过,只是听者无意,就错失了很多心意。
“外婆年纪也渐长了,也怕闷,能养着你,就先养着吧。”外婆说。
宁笙眨了眨眼睛,睫毛有些湿。
他轻轻地嗯了声。
“去玩吧。”外婆说,“别离家出走了。”
宁笙:“……”
好,太好了,他能待在青安镇的时长续上了。
“你抱着我干什么!”他说,“好热的,放开我。”
徐岭什么时候贴过来的,抠都抠不下去,总不能是舍不得他吧。
法语和小提琴徐岭都学得不错,是时候再给小魔王开发一点新技能了。
“我们去找陆鹏玩吗?”徐岭问。
“去练琴。”宁笙说,“下周我们就去考级!”
徐岭:“……”
“我很快就会长大的。”徐岭说。
宁笙:“?”
“你长再大都得练琴。”宁笙无情地说。
水塘边的芦苇在风中摇啊摇,迎着日光。
雨季来了又走,如此两度光阴。
青安镇上,正逢庙会,处处人山人海,张灯结彩。
“抓小偷!有小偷!”忽然有人尖叫。
整齐流动的人群乱了一角,人海掀出了层层的浪花。
“往东200米,再转弯,他脱掉了外套,现在是深蓝色T恤。”
“徐岭往西,对,快点,跳过板车,前方陈奶奶出没,别撞到。”
“知道了。”群语音里,徐岭留了短暂了一句。
“这小子跑得真快啊。”陆鹏也发了一句。
徐岭一路拨开人群,和陆鹏汇合。
“就是他,看上去是无业小青年,社会的边角料。”站在房顶天台上的李皓月说,“指挥结束。”
徐岭和陆鹏冲上去,把穿蓝色T恤的人按倒在了巷口。
“你别一屁股把人坐死了。”徐岭提醒。
陆鹏:“那我坐半个。”
“好慢啊你们。”有人不高兴地出声。
被按在地上的小偷艰难抬头,高高的花坛边,倚着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
他只是虚虚地倚着花坛,白皙的手指间捧着袋饼干,他的手骨纤细,指甲修得圆润漂亮,指关节透着干净的粉。
宁笙披着一件市实验初中宽大的校服外套,从花坛边直起身,伸手往徐岭嘴里塞了块饼干,把剩下的饼干抛给陆鹏。
他站在小偷的面前,微微俯身,唇角微压着,琥珀色的眼睛骄傲轻蔑——
“敢偷徐阿姨的钱包,你找死吗?”
作者有话说:
在抓小偷这件事上
李皓月:我指挥。
陆鹏:我把他创晕。
徐岭:我踢关键一脚。
宁笙:留一句狠话给我说,谢谢。

“切,这破钱包里只有五毛钱。”他极度不屑,“搞这么大阵仗。”
宁笙:“什么?只剩五毛了?”
“我们包里有三万的。”宁笙说,“把剩下的钱交出来!”
小偷:“???”
小偷:“啊?”
宁笙:“快点!”
“快还给他吧。”有路人说。
小偷目瞪口呆,随即嚎叫:“救命啊,敲诈啊!”
徐岭跟陆鹏把小偷扭送给了闻讯赶来的警察。
小偷一路边走边喊冤,非说他遇到了传说中的黑吃黑。
徐岭伸手,接过宁笙递来的校服外套:“三万说多了,咱妈的钱包装不下三万。”
“那我不知道。”宁笙说,“这种数额,我都是刷卡。”
“小偷竟然也不知道,就这么被公主唬了。”陆鹏啧啧称奇。
宁笙:“穷得没见过三万吧。”
徐岭:“……”
陆鹏:“……”
“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公主。”徐岭把外套披在肩膀上,衣服上还有宁笙留下来的温度。
“你也知道是饶‘人’啊。”宁笙接过钱包,从夹层里抽出一张照片。
这是前阵子,小学毕业的那天拍的。
那天阳光烈,天空蓝得半点云都见不到,天气热得厉害,宁笙躲在教室里不乐意拍照,愣是被徐岭拖到了校门口来了一张。
照片上他一脸不高兴,不情愿地微撅着嘴,被徐岭掰着脸迎向镜头。
倒是徐岭,半抱着他,笑嘻嘻的,也不知道遇上了什么高兴事,相机就留住了这个瞬间。
宁笙把照片抽出来,指尖夹着,塞进徐岭的口袋里。
“拍得这么难看,找个地方埋了藏好,可别丢出去了让人笑话。”宁笙说。
“不难看啊。”陆鹏见过那照片,“我妈说公主这脸,比好多童星都漂亮,还金贵。”
“不许再叫我公主了!我都上初中了。”宁笙一把夺回饼干,“吃什么吃,别吃了,吃里扒外的。”
陆鹏:“少爷,还我吧,我还想吃。”
徐岭拍了陆鹏一巴掌:“出息。”
然后从宁笙手里顺走了饼干:“归我了。”
“喂,那边搭了戏台子,你们要不要去看?”二楼栏杆边,李皓月指了个方向。
“我要去。”宁笙宣布。
这种镇上孩子见惯了的东西,宁笙觉得稀奇,百看不厌。
他抓着徐岭的手,一路拨开人群,往人堆里扎。
倒也不必担心会被挤伤,徐岭力气大,会帮他挡开涌过来的人潮。
青安镇不大,请的戏班子却不错,一出唱了千百遍的戏码,宁笙看得热泪盈眶,他揉着眼睛转头——
宁笙:“你们在干什么!”
陆鹏站没站相,正在争分夺秒地玩手机游戏。
徐岭更过分,他在卖他妈妈用叶子编的小玩具,平时2元一个,今天坐地起价卖20元一个,还卖了不少,路过的小孩都哭着说想要。
数学呆子更不用说了,肯定是在做题。
“你们一点都不懂得欣赏!”宁笙说,“这么感人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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