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笙:“这是艺术!你们这群连心都没有的傻……”
一只冰糖苹果塞进了他嘴里。
宁笙:“呜呜呜。”
“看,安静了吧。”徐岭得意地说。
“徐哥厉害。”陆鹏佩服。
陆鹏:“徐哥小心!”
徐岭:“……嘶,就这,再用点力。”
宁笙气疯了。
徐岭很没诚意地说:“哎哟。”
庙会的人很多,他们这么一闹,后面的人群涌了过来,宁笙看戏的好位置不见了,前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头,挡住了他的视线。
宁笙:“……”
“他们最后到底有没有在一起,我还没看完呢。”他遗憾地说,“那个反派怎么还活着,大结局什么样啊。”
徐岭:“结局就是那个男的……”
“闭嘴!”宁笙说,“你竟然敢剧透,你比反派还过分。”
“服了你了。”徐岭顶着脖子上的三道抓痕,把最后一只草编蚂蚱塞他手里,蹲下身,“上来,陆鹏扶一下。”
宁笙:“?”
他猝不及防被徐岭扛在肩膀上举了起来。
整个戏台子清晰地出现在他眼前,但悬空的感觉让他紧紧地抓住了徐岭的手,摇摇晃晃。
戏台上有情人终成眷属,花好月圆。
戏台下徐岭和陆鹏出了一身汗,宁笙也紧张得不行。
“放我下去。”他说,“看完了。”
宁笙惊魂未定:“你们这里看戏都得这么费劲的吗?”
戏演完了,周围人渐渐散去,李皓月站在不远处视角巨好的二楼上,用看傻逼的眼光看他们。
“傻逼。”李皓月说,“你们为什么不上来看?”
宁笙:“……”
徐岭:“你再骂?”
正逢周末,几个人在庙会上闲逛到了天黑。
徐岭赚了600块,宁笙花掉了650块。
他提了满满的一袋,都是给外婆买的小礼物。
“回去了。”陆鹏打了个哈欠,“明早上课呢,我们班的作业巨多。”
“让数学呆子借你抄。”宁笙说,“多抄几个错的就行。”
宁笙把自己买的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扔进徐岭的自行车篮子里,跳上了自行车后座。
“你记得写作业。”徐岭说。
宁笙:“要你提醒?”
市实验中学在青安镇上有所分校,他们这帮青安镇的孩子,就在这里上学。
但是不巧,分班的时候,陆鹏跟数学呆子,被分去了他们隔壁班。
周一一大早,宁笙就从抽屉里翻出了一张没写的语文试卷。
宁笙:“……”
“忘写了?”徐岭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幸灾乐祸。
“忘带回去了。”宁笙说。
语文老师巨凶,罚站半节课起步,马上就要上课了,现在补好像也不太现实。
站半节课会累,宁笙决定直接举手说自己小时候残废,占据道德高地。
徐岭从书包里,翻出一张答满了的试卷,在他眼前晃了晃,炫耀一番。
宁笙:“走开。”
笔盒被抽开了,徐岭挑了支笔,在自己的试卷上写了宁笙的名字,推给他。
“老师!”徐岭高兴地举手,“我没写呢!”
语文老师都惊了:“没写还这么高兴,你挑衅我呢!”
徐岭拎了本书,大摇大摆地去窗外罚站了,走前还特地冲宁笙点了点头。
宁笙脸颊发热,把头埋进了臂弯了。
好丢人,多大的人了,还忘记写作业。
可是重生后还要写作业也太苦了吧?错的明明是这个世界。
不过,说起来,没白养啊,徐岭都会替他罚站了。
明明他可以自己解决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知恩图报吗?有点爽。
但是徐岭不在,这节课就有点无聊了。
桌子空荡荡的,一下子多出了挺大的空间,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好在徐岭就站了一节语文课,下课的时候,徐岭就回来了,手上还拎着溜出去买的早饭,是食堂的花生豆浆和包子,都是宁笙喜欢的。
“你这罚站时间,支配得还挺丰富。”宁笙咬着包子,把头靠在徐岭的肩膀上。
这会儿是课间,窗外的走廊不时就有人路过,似乎总有那么几道若有若无的目光停在他身上,让宁笙吃得不太自在。
看我干什么?没见过包子啊?
哗啦一声,徐岭把窗帘给拉上了。
“很晒吗?”宁笙问。
徐岭:“晒化了。”
宁笙:“你真娇贵。”
徐岭指着自己:“你还能说我?”
“说都不能说,你真金贵。”宁笙问。
徐岭把脑袋砸在了桌子上,咣当一声。
宁笙咬着包子,在纸上画了几笔。
初中生徐岭,个子高长得帅,会点法语,小提琴十级,算是他们学校颜值领先的那一波,就是这气质,还是野劲儿大,不够斯文。
魔王养成计划,需要添砖加瓦了。
“你想学插花吗?”宁笙问。
徐岭:“不想。”
“太好了,那我今天回去就让外婆给我们找花艺老师!”宁笙开心地说。
徐岭:“所以你问我意见单纯就是为了听个响吧!”
“学花艺很有意思的。”宁笙说,“你连扶桑和木槿都分不清,丢脸。”
“你连苹果树和梨树都分不清,到底谁更丢脸啊?”徐岭问。
宁笙把书砸到了徐岭的脑袋上。
窗帘被掀起了一角,李皓月探出个脑袋。
“公主,忙家暴呢?”李皓月问,“那我过会儿再来。”
宁笙:“?”
“谁跟他一家了?”他说,“我只是……只是……”
徐岭:“只是什么?”
宁笙轻哼:“只是在管教我的狗。”
“你有什么事?”徐岭问。
李皓月脸一红,从兜里掏出个粉色信封还有一盒糖,递给宁笙:“有人让我给你……”
“对方给了你什么好处?”徐岭问。
“也就……也就两套初三的数学竞赛题。”李皓月扭扭捏捏地说。
徐岭:“我给你三套,带着你的信封滚。”
李皓月掉头就走:“得嘞。”
“你哪来的数学题?”宁笙问。
徐岭:“我把你那本高等数学撕点儿给他。”
宁笙:“……”
你借花献佛是一直很可以的。
“他看得懂高数吗?”他问。
徐岭:“没事,对于数学呆子来说,看得懂的都是垃圾,看不懂的才是宝藏。”
宁笙:“?”
到底什么东西啊,神神秘秘的。
不过他也懒得管。
小魔王拖着他疯玩了几年,疯到运动量充足,他现在跑跳自然,不泛懒的时候也乐意尝试些新的游戏。
比如,这天一放学,他就坐在篮球场边,看人打篮球。
徐岭做完值日,一路找到了篮球场,远远地看见了宁笙。
宁笙不爱穿校服,跟平日里一样,只是披着,里面是一件质地很轻的白衬衫,风有些大,吹拂着他的黑发。
他正侧过头,跟旁边坐着的几个女孩子聊天,手里还捧着一杯奶茶。
“徐狗,公主好受欢迎啊。”陆鹏用胳膊肘戳了戳徐岭。
徐岭:“我没瞎。”
陆鹏:“……”
陆鹏:“你就像那个刚摔地上的炮仗。”
“你在看什么?”徐岭在宁笙身边坐下,自然地抬起手,搭在宁笙的肩膀上。
以前走不好路的时候,宁笙都是乖乖地在教室门口等他做值日。
现在一下课人就跑没影了,还挺不习惯。
“你连值日都没做。”徐岭说。
“黑板是我擦的!”宁笙怒道。
徐岭:“累死你了是吧。”
“那倒没有。”宁笙说,“但我洗了好半天的手,累死我了。”
宁笙:“我们交了那么多学费,为什么要让学生扫地?让校长扫啊,拿钱不干事吗。”
徐岭:“……”
徐岭:“你下次值日什么都不要做了,求你。”
一只篮球横空冲着宁笙飞过来,宁笙一怔,球被徐岭接了。
“来玩吗?”扔球的人冲他喊。
“不。”宁笙说,“我才不想拍脏兮兮的球。”
对方:“?”
“他不会打。”球在徐岭指尖上转了两圈,被抛了回去,“你们玩吧。”
“可以学啊。”对方没放弃,“上手很快的。”
宁笙还没有学到打球,徐岭最近在教他打架。
他不太懂为什么他非得要学这个,只能理解为这是魔王亲友圈子的准入门票。
“以后吧。”宁笙说,“看我心情。”
“我来试试。”徐岭站起来。
宁笙坐在看台上,看徐岭打球。
这人天生运动细胞强大,跳起来扣篮帅得周围一阵阵尖叫。
宁笙不屑于叫,他就轻轻点头以示认同,没想到徐岭居然还看见了,跳起来冲他摇摇手,看着挺傻。
“公主,你刚刚跟她们聊啥呢?”陆鹏好奇。
“贿赂,懂不?”宁笙说,“一人一杯奶茶,我让她们把你徐哥投成校草。”
虚名而已,他不要,但徐岭得有。
以后当大魔王,这些过往光辉历史都是加分点,会很讨喜的。
用钱能解决的事情都不算事。
陆鹏:“咦?大冤种,你不贿赂他也会是校草的。”
宁笙:“这不是有个最大的对手我吗?”我这么好看。
陆鹏:“不啊,我们都是投你当校花。”
宁笙:“???”
徐岭又一个扣篮,再转头,陆鹏被宁笙按在地上打。
徐岭:“啧。”
“宁宁,手臂抬高一点,握个拳头,别用巴掌,不是都教你了吗。”徐岭指指点点,“陆鹏放水,不要放海!”
宁笙:“……”
“我讨厌你们!”他大声说。
宁笙的外婆,年轻的时候,是位有名的精算师,办事效率高,雷厉风行。
这种良好的习惯一直保持到了现在。
宁笙说要学插花,隔天外婆就把老师请到了家里,排好了花艺课。
宁笙当晚轰了二十几个电话,把徐岭叫了过来。
“腿都振麻了。”徐岭一脸无语,“你能别打那么密吗?”
“你在干什么?”宁笙质问,“为什么现在才来?”
“在洗车城帮忙。”徐岭说。
宁笙由衷地感叹:“你们家还挺能洗的,都从洗车店变洗车城了。”
徐岭:“……”
徐岭:“只是扩了一个店。”
“不用谦虚。”宁笙说,“我相信徐阿姨。”
“你对我什么时候能像对我妈那么好……”徐岭嘀咕。
“等你学会插花。”宁笙说。
徐岭:“就对我好吗?”
宁笙:“就让你帮我补衣服。”
“别废话了!”宁笙把人往房间里推,“老师,人我绑……带来了。”
书房里摆满了外婆托人提前买好的鲜花,花瓣上还沾着水珠,很新鲜。
宁笙在桌边坐好,拿了朵玫瑰,嗅了嗅花香。
花艺还是有必要学一学的,重生前有次公开的剪彩活动,徐岭就拿错过花束,还被宁笙狠狠嘲笑了一通。
作为曾经的死对头,宁笙是最了解徐岭弱点的人。
查漏补缺,一个不留,要养完美的大魔王。
“先教你们修剪花枝。”老师把剪刀递给他们,“这样,侧着剪。”
宁笙咔哒一刀,剪掉了多余的枝叶。
徐岭咔哒一刀,把花给掰折了。
“笨蛋呀你。”宁笙重新抽了一枝递过去,“这样剪,动作温柔一点。”
他让徐岭抓着花,自己贴近过去,用剪刀缓慢地修了一圈,“你有没有看会?”
他教人做什么的时候,总是温声细语,不同于平日里的骄横跋扈。
不过通常只有短暂的一会儿。
徐岭:“简单。”
“你耐心一点。”宁笙打落了徐岭拿花的手,“这是艺术,你别跟择菜似的。”
正要徒手揪叶子的徐岭手一抖,撤回来了。
“对。”花艺老师笑着说,“我们要静心,慢慢地去感受一朵花。”
徐岭:“……”
一小时后,老师走了,徐岭瘫倒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地望天。
“这就不行了?”宁笙无情地问。
徐岭:“我择菜的时候,如果用心慢慢地感受一棵菜,是不是就叫菜艺?”
“你不许玷污艺术!”宁笙怒道,“让你学就学。”
外婆:“噗。”
“人家小铃铛不想学。”外婆说,“宁宁你强人所难。”
宁笙:“我没有,他很乐意学。”
徐岭:“我愿意。”
徐岭:“别掐我手背了!”
外婆:“……宁宁!宁笙!”
“你站那儿我看看。”宁笙上下打量着徐岭。
不错,花艺有用,这才上了一节课,徐岭的气质似乎就变得更好了。
“该写作业了。”宁笙说。
“作业不写先插花,舍本逐末啊。”徐岭嘀嘀咕咕。
初中的作业量比小学大得多,日子不好混了,宁笙每晚都要腾出点时间来写当天的作业。
为了不把徐岭带歪,他也不抄答案了,该自己写的,都认真地写掉。
没写几个字,宁笙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是他们四个人的群聊——
[AAA优质猪仔批发]:公主你又买猪了?
[宁]:外婆喜欢。
[数学真好,我爱数学]:我家也想要2.7斤包饺子。
[AAA优质猪仔批发]:今天的猪我感觉一般,明天放学了我骑车给你们送。
[宁]:好,要完美的猪。
“猪也看学历是吗?”徐岭在一旁插嘴,“读过书的那种嚼起来更香。”
“再学点花艺就更香了。”宁笙头也不回。
徐岭:“……”
宁笙:“写你的作业去。”
“早写完了。”徐岭把作业摊开给他看。
宁笙:“嗯?”
“下午上课的时候我就在写了。”徐岭说,“那会儿看你睡挺香。”
“数学课就是很无聊啊。”宁笙说,“谁把数学课排下午的!”
宁笙:“学这些有什么用,你洗车城算钱用几何吗?”
徐岭:“……”
“抄,赶紧抄。”徐岭把作业推了过去。
“我自己会写,你看不起谁!”宁笙说。
徐岭把书拍到了脸上,深吸了一口气。
“拍什么?”宁笙问,“我烦着你了?”
徐岭:“不敢。”
宁笙:“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我就要烦你,你忍着。”
我还指望你带飞呢。
“快写,写完了教你打架。”徐岭说。
“我们文明人不学打架。”宁笙矜贵地说。
徐岭:“你们文明人下午光天化日在篮球场把陆鹏按地上打。”
“那还不是你们山顶洞人的错!”宁笙说。
他懒得动,但徐岭在这方面上显然很执着,以前是铆足了劲教他走路,现在则是下定了决心要让他学打架。
“我不学。”他被徐岭两下撂倒在柔软的地毯上,被按得动弹不得,“少爷我招招手,就有一个团的保镖来护着我。”
“那要是保镖有疏漏呢?”徐岭问。
“这种人会被我开除。”宁笙说。
重生前他就开过一个。
“你保护我呗。”宁笙说,“不是说给我当狗吗,别人家的狗是会护着主人的。”
徐岭一顿,说:“也行。”
宁笙舒展四肢,躺在地毯上,气还没喘匀,人又被徐岭从地上拎了起来。
徐岭:“再来。”
宁笙:“?不是你保护我吗?”
“那是两回事。”徐岭抬腿冲他扫过来。
夜晚,洗漱完的宁笙躺在床上发呆,感觉他跟徐岭互相把对方掏空了。
“你根本不是想教我打架。”他说,“你是想趁机发泄对我的不满。”
徐岭:“我要真发泄,你就无了,你看你身上有伤口吗?”
宁笙:“不知道,我得找找。”
徐岭:“……”
宁笙站在镜子前,掀起睡衣,露出一段窄而清瘦的腰,他一点点检查自己的身体,终于在腰上找到了一个很小的指印。
宁笙:“有。”
徐岭没动静,只是看着他。
宁笙:“我说有,你听不见吗!”
“我在等。”徐岭说。
宁笙:“你等什么?”
徐岭:“我感觉再等半分钟,它就消失了。”
“滚吧你。”宁笙把枕头砸了过去。
徐岭乐呵呵地接住。
“明明是你自己刚才快摔了,我捞了一下。”徐岭说,“恩将仇报啊你。”
“你不要恩将仇报就行。”宁笙特地叮嘱。
“我回去了。”徐岭看了看时间,收拾桌上的作业。
“为什么要回?”宁笙奇怪,“你不是和我一起睡吗?”
“初一了,还一起睡,你没断奶吗?”徐岭问。
宁笙:“你断奶了,你以后酸奶都别喝了。”
徐岭:“……”
“吵什么啊?”外婆敲敲门,“从外面走就听见你们嚷嚷。”
宁笙:“是他嚷嚷。”
徐岭:“你看我张嘴了吗?”
“小铃铛,不用担心。”外婆说,“我今天刚让人把宁宁的床给换了,现在的床很大,你不用怕晚上挤到他。”
徐岭雀跃:“行哎,那我去洗澡了。”
宁笙:“嗯?”
徐岭是怕挤到他,所以才说要走吗?他前几天半夜好像是被徐岭踢过一脚,差点摔下床。
家养的就是比野生的贴心。
“我要把你家的床也换成大的。”宁笙大方地说。
隔天,徐岭后爸正提着高压水枪洗车,一辆大卡车停在了他家门口。
他后退一步,人和水枪一起愣住:“不洗这么大的卡车!”
卡车的货舱缓缓打开,卸下来一张包得结结实实的新床。
徐岭后爸:“?”
此时此刻,学校里,刚好到了这帮初中学生的课间操时间。
也是宁笙最讨厌的环节。
幼儿园和小学,因为他都是坐着轮椅入学的,没人让他做这玩意儿。
但初中,新生报到那天,他是被左手螳螂右手蚂蚱的徐岭一路吓进教室的,蹿得很高。
自此宁笙痛失了课间操的豁免权。
活泼欢快的音乐里,宁笙站得很僵。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后面的徐岭相当认真,甚至还推了他一把,“做啊,对身体好。”
宁笙:“对身体好,那你站这儿做一晚上,我看你能不能进化成迪迦。”
徐岭动作一僵。
“徐狗你站好前面啊。”隔壁班队伍里陆鹏说,“你贴着公主,后面人都被你挡了。”
“你是在说我矮吗?”宁笙恶狠狠地转头。
陆鹏:“我没直说啊。”
宁笙:“你还想直说?!”
“你捅马蜂窝了。”徐岭压低了声音。
陆鹏:“……”
“我不是矮,我比数学呆子高好大一截,是你们两个长得太着急。”
“我以后会很高的。”
“长那么高,衣服换得快,你妈养你就像养吞金兽。”
马蜂嗡嗡地没完没了,嗡了整场课间操。
“下次说话之前过过脑子。”徐岭跟陆鹏说。
陆鹏:“还要过一遍吗?”
陆鹏:“其实数学呆子不比他矮……”
徐岭:“你把嘴缝上也行。”
学生食堂里,徐岭拧开了一瓶牛奶递给宁笙。
“不好喝。”宁笙尝了一口,嫌弃地推开,“没有奶味。”
“还好啊?”徐岭顺手捞过来,自己两口灌了,“不是奶味是什么味?”
“馊饭加泔水。”宁笙说。
刚喝完的徐岭:“……”
“你尝过这俩?”徐岭问。
宁笙:“没,我故意膈应你的。”
李皓月抱着一摞书过来的时候,徐岭刚把宁笙单手压在椅子上。
“你用力啊。”徐岭咧嘴笑,“打我啊,抓我啊。”
“你听起来像那个什么变态。”李皓月在桌边的空位上坐下。
“我跟他玩呢。”徐岭解释。
李皓月:“听起来更像变态了。”
“谁……要跟你玩了?!”宁笙艰难挣扎出来往徐岭脑袋上呼了两巴掌,又被徐岭抓着双手按了回去。
“公主,咬他手。”陆鹏提建议。
“别把我……跟你们野蛮人……混为一谈。”桌子下面传来宁笙的声音。
几秒后。
徐岭:“嗷,啊啊啊啊嗷。”
李皓月:“啧。”
“你把这些抱来食堂做什么?”宁笙用纸巾抹了抹嘴角,慢条斯理把弄乱的衣服整理好,转向李皓月,“终于发现你的精神食粮能拌饭吃了?”
“这是给你们的。”李皓月说,“新版梦中情题,写起来有种恋爱般的感觉。”
宁笙:“焦头烂额?”
陆鹏:“如鲠在喉?”
徐岭:“这恋爱非得谈吗?”
李皓月:“只要你们能把这本写完,数学成绩绝对嘎嘎提升……回来!你们跑什么!怂货!”
“我竟然被数学呆子骂怂货了?”出了食堂,陆鹏难以置信地说。
宁笙:“那你回去写数学题。”
“我是这世界上最大的怂包。”陆鹏说,“我去买瓶水回班上了,放学见啊公主。”
课间快结束了,宁笙和徐岭一起往回走。
他们班教室在五楼,略远。
镇里初中条件一般,无电梯。
“你可以背我吗?”爬到二楼,宁笙犯懒了。
徐岭:“可以。”
宁笙:“?”
宁笙:“真的吗?”
宁笙:“你今天疯了吗?”
宁笙:“那你背我。”
徐岭把他背回了一楼,扔下他,狂笑着转头蹿上楼梯,跑得没影了。
“你疯了!”宁笙气死。
他从一楼重新往上爬,边爬边在心里骂。
亏大了,这样算下来是爬了七层楼。
“宁笙?”一个声音在旁边叫他。
宁笙:“嗯?”
有点眼熟。
“你是那个……”宁笙有点想起来了。
“对。”对方鼓励地点头。
宁笙:“昨天校门口被罚站的!”
对方:“……”
“我是那个,篮球场那边,上次喊你打球的。”对方笑了笑,“我叫方桦,跟李学神一个班。”
李学神?哦,数学呆子的雅称。
宁笙记起来了。
“下次要不要来和我们打球?”方桦说,“特别简单,玩一下就会了。”
宁笙:“我……”
“你是龟吗?”楼梯上方探出个脑袋,“才爬到这儿?”
“你是王八,探头探脑。”宁笙怒道。
“快上来,马上要上课了。”徐岭伸手。
宁笙抓住徐岭的手腕,被往上拉了好几步。
“有空的时候我会去的。”临走前,他纡尊降贵地给方桦说。
“去干什么?”徐岭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