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死对头养成了老公—— by毛球球

作者:毛球球  录入:08-14

徐岭:“我们山猪吃不惯细糠。”
宁笙:“嗯。”
宁笙:“?你才是山猪。”
徐岭:“我是我是。”
“你们两个啊,真是……”徐岭妈妈笑了,“本来以为你们相处不和,没想到关系很好嘛。”
宁笙:“才不是,一点都不好。”
“我们宁宁啊,是很好的孩子。”徐岭妈妈说,“小铃铛,宁宁比你小几个月,以后也要好好照顾宁宁弟弟,不可以欺负他哦。”
“是我照顾他。”宁笙强调,“他只会给我添麻烦。”
“谢谢,我以后给你添更多麻烦。”徐岭看起来非常高兴地说。
宁笙:“?”倒也不必。
隔天,宁笙的麻烦就又来了。
他刚从秋千绳上下来,徐岭又一脚踹飞了他的轮椅。
这次徐岭站到了大约三十米外的地方。
“宁宁,快来!”徐岭摇晃着手里的糖糕,“走过来,就给你吃啊!”
宁笙:“……”
吃个屁,我要拧掉你的狗头。

“宁宁,快来!”徐岭站在坡道上,将一本四年级的暑假作业揣进了书包里。
“你烦不烦。”宁笙停在坡道不住喘气,“我已经在走了。”
“加油,公主!”陆鹏把作业本卷成喇叭状,“你即将登顶的是我们青安镇的最高坡。”
“吵死了,闭嘴!”宁笙说。
“目测还有十三米,以宁笙的体力大概还能走十二米。”李皓月坐在地上画草图,“但算上额外因素之公主的脾气,预计再走十米徐岭就要挨骂。”
“王八蛋!”坡下传来宁笙的声音,“我不玩了,我要回家了。”
徐岭:“……”
李皓月:“看。”
宁笙从不开玩笑,说跑路就真的要跑路。
啪地一声,一个摔炮炸开在他脚下,宁笙吓了一跳,往上爬了好几步。
“公主快跑!”陆鹏在山坡上呐喊。
宁笙:“……啊啊啊啊。”
徐岭不知道什么什么时候溜到了他背后,揣着一盒摔炮盯着他脚下砸,噼里啪啦地炸得他乱叫。
宁笙一路被摔炮追到了山坡上。
“鼓掌!”徐岭喊,“宁宁会爬坡了!”
陆鹏率先鼓掌,李皓月敷衍地拍了两下。
“你……”宁笙一把将摔炮盒子从徐岭手里抢过来,“我要把你炸开花!”
盒子很轻,是空的。
宁笙:“……”
徐岭摸了摸衣服口袋,递了一盒新的给他。
“你这样显得我很没面子。”宁笙轻哼。
徐岭犹豫半秒,从裤子口袋里又摸了一盒。
“你买了三盒要炸我?”宁笙难以置信地问,“你还是人吗?”
徐岭:“我这不是就砸了一盒吗!”
宁笙:“所以呢?我要夸你吗?!”
徐岭:“……”
宁笙掂着手上的三盒摔炮,转向徐岭:“还有吗?”
徐岭:“没了。”
宁笙不信。
“那你搜啊。”徐岭张开双手。
宁笙去了,把小魔王上上下下地摸了一遍。
确实没了,徐岭上交得很彻底。
宁笙满意地把摔炮揣进了口袋里。
这两年,向来爱玩的徐岭对他产生了玩心,动不动就要拖着他走几步,越拖越远。
以至于才两年,宁笙的轮椅就闲置了,这比他上辈子恢复行走能力起码提前了两年多。
正常速度的走路对他而言已经不再困难,但跑跳和爬坡他依然容易疲倦,所以相当抗拒。
“你搜身的时候,能不能别留下点什么?”徐岭龇牙咧嘴。
宁笙:“我留什么了,指尖的温度吗?”
徐岭:“指甲的印子。”
宁笙:“那是你活该。”
“我们今天去哪里玩?”宁笙现在才发现,这几个人都骑了自行车。
“去山里看萤火虫。”陆鹏说。
宁笙:“?”
“我不去。”宁笙说,“我最讨厌虫子了。”
“好,宁宁不去,我们走了。”徐岭跨上自行车,直接骑出五米远,“你自己走回去。”
宁笙:“回来!我要看萤火虫!”
徐岭的自行车后座上,装了柔软的坐垫,一点都不硌人。
徐岭载着他一路冲下了山坡。
“公主信我,很好玩的!”陆鹏边骑车边说,“有萤火虫的那几天,山脚下有集市,全是好吃的。”
“有糖糕吗?”宁笙双手抓着徐岭的腰。
“这个还真只有我家有。”徐岭说。
“是啊,徐岭妈妈做的最好吃,你住他家得了。”陆鹏转头喊,“数学呆子,骑快点儿!”
自行车叮叮当当地穿过小镇,一路拐进了青安镇背靠的山林。
宁笙被徐岭从车后座上扶下来。
“萤火虫呢?”他问。
“还在睡觉,等天黑。”徐岭说。
萤火虫没出,集市倒是先开张了。
徐岭跟陆鹏他们把自行车停靠在树下。
宁笙习惯性地伸出手,让徐岭牵着自己,一步步走进热闹的集市间。
“你去年怎么不带我来?”宁笙第一次逛这么大规模的乡村集市。
“去年这几天在下雨,集市没开。”徐岭说。
宁笙:“前年呢?”
徐岭:“带你去钓虾了。”
“哼,那就是你的不对了。”宁笙说。
徐岭:“……”
“我对过吗?”徐岭诚恳地问。
“……你倒是记得很清楚。”宁笙说。
徐岭把他往远离自己的方向推了点:“自己走路,别挂我身上。”
“你怎么这么讨厌!”宁笙被推开,有些无助地站着。
重新学走路的过程太艰难,行走对他来说就是件很没有安全感的事情。
即便徐岭玩心极大地缩短了这个过程,他还是会因为自己走路而感到不安,怕摔,也怕被撞倒。
他走不快,人潮往来,他就有些踉跄。
徐岭跟着他,始终和他保持着一米的距离。
宁笙停在一个卖饰品的摊位前,指着一条绿色的丝带,扔给摊主一张钞票。
“给哪个小姑娘买的吗?”摊主打趣。
“不。”宁笙说,“我只是想牵我的狗。”
徐岭:“……”
“你的狗可能不太喜欢绿色。”徐岭从口袋里摸出两个硬币,递给正为找不开钱发愁的摊主。
宁笙:“是吗?”
宁笙:“就要绿色的,谢谢,越绿越好。”
宁笙把长丝带的一端绑到了徐岭的手腕上,另一端则是系着自己。
这下安全感一下子就拉满了,他安心地逛起了集市。
这里有不少卖水果的摊位,种类比镇上的丰富,蓝莓、樱桃应有尽有,宁笙买了一大份蓝莓。
“你快吃掉。”宁笙说。
徐岭:“呕。”
宁笙则是在一旁欣赏着徐岭的眼睛。
徐岭长得真好啊,已经逐渐有了日后帅气的轮廓了,以后肯定很受欢迎。
“你以后看见蓝莓就会想起我的。”宁笙笃定地说。
徐岭:“不用以后,我现在看见你就想到蓝莓,又难吃又倒霉。”
十分钟后,捧着四份油炸冰淇淋的陆鹏过来找他们汇合,瞧见徐岭,乐了。
“公主看起来好像要气死了。”陆鹏同情地说。
“嘶……问题不大。”徐岭揉了揉自己被拧红了的手背,“没打脸,说明不是很气。”
“徐哥,你是有经验的。”陆鹏佩服地说。
宁笙确实没怎么气,他站在路边看摇摇车。
很无聊很幼稚的玩具,坐在上面的小孩却笑得很开心。
“还玩吗?”小朋友的爸爸在一旁等着,手里抓着一大把硬币。
好久好久以前,宁笙也被爸妈带着玩过,那时候每天都很长,爸妈有漫长的时间陪伴他。
但自他腿伤开始,爸妈就一下子忙碌了起来。
可能爸妈的爱都是有条件的,大号废了,去练小号,人之常情。
时间久了,他连想念都要忘了。
“苹果味和草莓味,看中了哪个?”旁边递过来两个餐盒,“我比较想吃苹果的。”
宁笙:“这什么?”
徐岭:“油炸冰淇淋。”
宁笙:“都给我,你不许吃。”
“啊?”徐岭愣了,“那你让我咬一口吧。”
徐岭:“宁宁对我最好了,对吧?”
宁笙目光躲闪:“好吧,就一小口。”
徐岭把苹果味的团吧团吧一口全嚼了,扬长而去。
宁笙:“……”
等到集市的灯火点满,天色就全黑了下来。
宁笙正站在算命大师的摊位边,看李皓月逼大师算选择题的答案,手腕上的绿丝带忽然一牵,他回头,徐岭用丝带拉扯着他。
“宁宁,过来!”徐岭说,“来看萤火虫了。”
宁笙:“?”
来时平静的山林间,飘飞着无数明灭的绿色荧光。
“好漂亮。”他说。
他只从别人口中或者一些失真的照片里,知晓过萤火虫的好看。
有的风景,还得亲眼来见。
“上去看更好看。”徐岭说。
宁笙抬头看天:“上去?”
用想象力吗?
徐岭把他推到了树边,那里已经提前垫好了一块大石头。
徐岭:“爬。”
宁笙:“?你骂我?”
徐岭:“不是,你快爬。”
徐岭:“……爬树,是爬树!巴掌放下去!”
宁笙不想爬树。
他自小接受的教育,是不允许他做这种不文雅的事情的。
但小魔王劲真的大,已经抓着他的腰把他往树上拎了。
树杈子上面,徐岭的帮凶陆鹏已经伸着手了,要抓他上去。
“我不去。”宁笙被按在树干上,快哭了,“这树好脏。”
徐岭:“不脏不脏,才下的雨,干净得很。”
“干净得很,你怎么不啃一口尝尝咸淡??”宁笙两条腿乱踢。
“你这个时候不是……很有劲吗?”徐岭差点被踢中小弟弟,赶紧把人往上又举了点儿,陆鹏伸手拉住宁笙。
“别啊,我等下肯定下不来的。”宁笙挣扎。
徐岭:“下的来下的来。”
“你别按我屁股!我口袋里有摔炮!”宁笙惨叫。
徐岭:“我有分寸。“
宁笙:“你有个屁,你要有分寸,猪都会上树。”
宁笙:”……“
“我不要上去,我不会上树。”宁笙鞋都踢飞了一个,抵抗失败,被送上了树杈。
他趴在树杈子上,头发被汗水打湿,他感觉这世界多半是疯了。
太丢人了,他捂脸。
“哪里疼?”徐岭问。
宁笙:“自尊。”
徐岭:“那不重要。”
“太野蛮了!”宁笙痛斥,“我要被你弄死了。”
半条命都要交代在树上了。
“公主,你会爬树了耶。”陆鹏鼓掌。
宁笙:“……”
这根树杈子不算高,陆鹏又炫耀般地蹿去了上面,徐岭则是留在他旁边。
双腿悬空的感觉让宁笙有些害怕,他死死地抓着树枝,不肯松手。
不过,随之而来的景色,让他忘记了害怕。
绿色的萤火腾空,树影重重,美得不似人间。
夜空深蓝,月朗星稀。
嗯,月,李皓月呢?
“我在这里。”树下传来个声音。
李皓月坐在徐岭搬来的那块石头上,正在啃油炸冰淇淋。
“你不上来吗?”宁笙问。
数学呆子举着个手电筒,照着自己,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他:“我不会爬树啊。”
宁笙:“哦。”
宁笙:“……”
宁笙:“那为什么我就一定要上来???”

宁笙很少熬夜,但今天的萤火虫他看到了凌晨一点。
外婆给他买的儿童手机里,拍了无数张萤火虫的照片。
“回家吗?”徐岭第十五次问他。
“小铃铛,笑一笑。”宁笙举起手机,给徐岭拍照,“高兴点。”
“还拍?”徐岭脸都要笑裂了。
宁笙:“嗯哼,还有别的表情吗?”
“公主。”往上的一根树杈上,陆鹏招手,“拍我!”
宁笙:“不,没有内存了。”
陆鹏:“你删俩张徐岭嘛。”
宁笙:“不。”
这可是幼态魔王珍贵影像,得留着做纪念,以后拿来挟恩图报,让大魔王时时记得他的好。
“回家吗?”徐岭再度问。
“我想看萤火虫。”宁笙说。
徐岭沉默了两秒,冲树上头大喊:“陆鹏,下来干活,他不敢下树!”
陆鹏:“得嘞。”
宁笙:“???”
宁笙:“别……”
“公主。”陆鹏说,“咱总不能在树上过一辈子,你看数学呆子,他都睡两觉了。”
李皓月听见自己的名字,睡眼惺忪地望天。
“我先下去,宁宁,你踩我肩膀。”徐岭说,“数学呆子,去把宁宁的鞋捡回来。”
几分钟后。
徐岭:“我肩膀长在脖子边,不是脖子上!!!”
宁笙:“我当然知道,你能不能别在我这么紧张的时候那么多话!”
“我抓不住了呜呜呜。”树上的陆鹏喊,“公主在掐我手心。”
陆鹏松手,宁笙紧张地抓住树皮,身体迅速往下滑落,被徐岭一把抱住,趔趄了两步,一起歪倒在柔软的草坪上,摔进了四起的绿色萤火中。
宁笙捂着失序的心跳,仰头看见徐岭的笑脸。
流萤四起,漫天都是他错过了许久的风景。
“看。”徐岭说,“我说能下来,就能下来。”
“笨蛋!”宁笙爬起来,“硬着陆和软着陆能一样吗?”
半夜一点半,三辆自行车在青安镇的路上狂奔,宁笙抱着徐岭的腰打瞌睡。
“回你家还是回我家?”徐岭问。
“你家就是我家。”宁笙说,“我想回就回,我的事情你少管。”
徐岭:“下去走路。”
宁笙抱得更紧:“徐哥,我想睡你家。”
徐岭家的洗车店,这个时间刚刚收工,徐岭后爸坐在门口乘凉,手里夹着根悠闲燃烧地烟。
徐岭妈妈刚把椅子搬进家里,转头听见自行车的铃声,徐岭载着宁笙一路冲过来。
“我的天哪。”她惊呼,“你们两个去哪里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徐岭:“啊?看萤火虫啊。”
徐岭妈妈:“萤火虫穿鞋踩你脸了?”
宁笙:“……”
徐岭后爸笑了声,看他们靠近,把烟掐了,扬手把烟蒂扔进了垃圾桶。
“你们两个讨饭去了吧。”徐岭妈妈蹲下来,帮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捏着他的袖口,“衣服怎么还破掉了?”
徐岭:“怎么可能。”
徐岭:“谁讨饭带宁宁啊,他要饭还会嫌饭馊。”
宁笙:“……?”
“你要到馊饭难道直接吃吗?!”他问。
徐岭:“你都讨饭了不吃难道扣人头上吗?”
“你们两个真是,什么话题都能吵起来……”徐岭妈妈笑得不行,仔细检查宁笙的衣服。
宁笙想说没事,他多的是衣服,扔了就好了。
“快脱下来。”徐岭妈妈拍拍他的脑袋,“我给你补上。”
宁笙:“嗯?”
还能补的吗?
“这个颜色的衣服,我家小铃铛刚好有一件。”徐岭妈妈说,“他这两年身高蹿得快,不能穿了,刚好把布拆下来给你补上。”
宁笙:“不用麻烦……”
她催促:“不麻烦,你们快去洗一洗,全身都是泥。”
宁笙脱掉衣服,舒舒服服地泡在徐岭家的小木桶里。
“你别把水弄我眼睛里。”他说,“好疼的。”
徐岭拿着只木质的小水瓢往他身上泼水,刚听他说完就对着他脑袋浇了一瓢。
宁笙:“……”
“你怎么这么讨厌!”他一把夺过水瓢,紧闭着眼睛,水从湿漉漉的黑发上滴落,他抹了把眼睛,泼了徐岭一瓢水。
“你让我帮你洗澡啊,不沾水,干洗吗?”徐岭问。
“你俩在卫生间里过泼水节吗?!”徐岭妈妈在外面敲了敲门,“快出来!”
“宁宁,我把你衣服都洗了。”徐岭妈妈在门外说,“你今晚穿小铃铛的。”
宁笙:“谁要穿他的!”
同样是四年级,徐岭的身高已经远超过了同龄人,衣服换得很快。
宁笙穿徐岭的睡衣,袖子长,裤子也长,显得镜子里的他更加瘦小。
“宁宁要多吃一点才好,现在像小团子。”徐岭妈妈说,“你们两个,去把衣服晾了,然后睡觉。”
徐岭抱着一盆衣服,带宁笙去了院子里。
晾衣绳挂得很高,徐岭搬了张椅子踩上去,摘了几个衣架,俯身递给宁笙。
“会挂吗?”徐岭问。
宁笙:“你看我像智障吗?”
他从洗衣盆里捡起衣服,挂到衣架上,再举起来,让徐岭挂在晾衣绳上。
“衣服要展开,抚平。”徐岭把衣服重新整理了一番,“不然晒干了,就会皱巴巴。”
徐岭:“你还能不能干点活了?”
宁笙:“我能把你的狗头当球踢。”
“好害怕哦。”徐岭用衣架戳他。
宁笙被推开了一米远。
他低头时认出了自己的衣服,原本被树枝挂了个大洞的袖口上,缝了个不太显眼的小补丁,他盯着那里,有些发愣。
原本弄得脏兮兮破破烂烂的衣服,在徐岭妈妈的手里,又变得好看了。
徐岭从他手里摘走衣服,团吧团吧,拧了满地的水,再抻开弄整齐用衣架挂好。
宁笙抬起头,月光下是一排挂好的衣服,他的和徐岭的,并排在一起,看着像手拉手。
“走了。”徐岭伸手,搭上他肩膀,“我们去睡觉。”
“你手是潮的,不要碰我了!”宁笙被推走了。
他坐在徐岭的床边,看徐岭往房间里搬了只老旧的电风扇。
“这个好吵的。”他说。
“不开会热。”徐岭插上电,电风扇吱呀吱呀地转了起来,徐岭的声音也变成了颤音,“宁宁。”
“幼稚,我还不如回家吹空调。”宁笙翻了个身,扯过毯子,睡着了。
徐岭调了风扇的方向,让风向避开宁笙的脑袋,这才翻身上床。
隔天,早上7点,宁笙一脚踹醒了睡得正香的徐岭。
徐岭:“有隔夜仇?”
“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宁笙说,“快穿衣服,今天要练琴,不可以偷懒,不练五十遍就没有午饭吃。”
徐岭:“……”
到底是顶级的小提琴老师,加上宁笙的督促,几年下来,徐岭干废了好几把琴,但曲子也学会了不少,演奏也开始有模有样了。
悠扬的琴声自书房传出,宁笙满意地弯了弯嘴角。
手执琴弓的徐岭微微侧着头,跟着老师演奏,看上去中和了不少平时的野劲儿。
让小魔王学小提琴是对的。
我真是太会了,宁笙心想。
客厅里有说话声,外婆在跟人打电话,他好奇,听了几句。
“嗯,宁宁恢复得很好。”外婆说,“他已经能正常走路了,偶尔玩得高兴了还能跑上一小段距离。”
“我刚刚听他说,最近还学会爬树了,我觉得他在吹牛哈哈哈。”
“……嗯,是的,他比以前开朗了很多。”
“嗯?你们想接他回去?我不太建议,我觉得康复环境也很重要。”
“……你可以先来看看他,再做决定。”
宁笙:“……”
有点印象。
上辈子快上初中时,他的身体康复,基本能站立行走,爸爸妈妈就把他接回了s市,让他回去读书。
现在他才小学四年级啊,因为小魔王带着他疯玩,这个进程被提前了。
这不行,他不想回去。
他还没玩好,徐岭也还没养到开花结果呢。初中也不想回去,他想和徐岭一起长大。
宁笙冲进储藏室里,翻出了自己落灰的轮椅,掸了掸灰,坐了上去,自己把自己推回了客厅。
外婆打完电话,一转头,看见了坐在轮椅上的孙子。
外婆:“?”
外婆:“你怎么了?”
“我突然感觉不到我的腿了。”宁笙说。
外婆:“……”
作者有话说:
宁笙:倘若我拿出撒泼打滚绝技,阁下要如何应对

外婆深吸了一口气,出去打电话了。
“我觉得不行,他这个腿时好时不好……原理?我哪知道。”外婆举着手机说,“要不你自己过来研究研究。”
宁笙一口气松一半,脚踝被人一把扣住。
宁笙:“唔……疼疼疼,快松手!”
徐岭侧过头躲开一脚:“这不是挺有感觉吗?”
宁笙:“……”
“没有。”他宣布,“从今天开始我坐回轮椅了。”
“为什么?”徐岭用琴弓戳戳他脸颊。
“我什么时候还要跟你解释原因了?”宁笙问。
“那怎么办,我们和陆鹏说好了下午去果园。”徐岭说,“你不去了?”
宁笙一脚踢开轮椅,站起来了:“我可以明天再瘸。”
徐岭:“……”
徐岭:“…………”
宁笙:“你别声张。”
外婆打完电话,再回客厅时,两个崽子都不见了,只有小提琴老师在收拾琴盒准备下班。
“他们人呢?”外婆问。
“一下课就没影了。”老师说,“两个孩子的琴练得还都不错,可以让他们去试试考级。”
外婆:“行,我来安排。”
宁笙坐在徐岭的自行车后座上,咬一只巧克力雪糕。
“你骑慢一点。”他说,“风要把我的雪糕吹化了。”
“你吃快点不就好了。”徐岭说,“我刚两口就吃完了。”
宁笙:“你那叫进食,不叫品尝,没有灵魂。”
徐岭:“……”
“公主。”徐岭说,“你今天怎么又不乐意走路了?”
“不许叫我公主,我说了多少次了。”宁笙怒了,“李皓月都不叫。”
“那是他呆。”徐岭说。
“你们两个,在背后叫就算了,不许当面叫!”宁笙说。
徐岭:“下次一定。”
宁笙把快融化的冰淇淋吃完,自行车路过垃圾桶时,他把包装纸扬手帅气一抛。
“没扔进去,你下去捡。”他拍拍徐岭。
徐岭把车跟人一起停路边,回去捡了扔好,再回来载宁笙。
“我觉得不会走路也挺好的。”宁笙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每天看心情随机道德绑架一个人。”
“你走不走路好像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吧?”徐岭问。
宁笙:“哼,那是少爷我命好。”
徐岭:“……”
果园是李皓月家的,坐落在山脚下。
徐岭把宁笙载到的时候,李皓月正坐在果园门口帮他妈算账,张口就是一串数字,比按计算器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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