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逃婚后—— by顾三跃

作者:顾三跃  录入:09-01

“说起来,我怎么好像吃过饭后就没见过那沈家少爷了?”
几人互相瞧了瞧,耸肩的耸肩,摇头的摇头。
“都说完了吗?”柳述面无表情地问道,“说完了就让让,好狗别挡道。”
“有你这么跟大哥说话的吗?你信不信我——”
“我可是要跟沈家结亲的人,你们注意点言行。”柳述突然笑道。
四人一愣,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半晌老大才问道:“你真要跟沈家结亲?”
“对呀,人家什么家世,我什么身世,人家能看得上我,是我的福分啊。”柳述冷笑道,轻蔑地扫了他们一眼,“你们以后要怎么对我,还是自个掂量掂量吧。”
几人一动不敢动,似乎都在琢磨这事。
这时,一直昏呼呼的人,缓缓抬起了头,目光直直地盯着他们四个人。
这小倌真他娘的别有一番气质啊!
四人刚惊讶于他的容貌,就听他问道:“他什么家世,你们又什么家世?本是同根生,为何却独独瞧不起他?”
“不是,这儿有什么你说话的份,还不快趁沈家小少爷不在的时候赶紧滚,不然有你好果子吃。”老四凶道。
“我就是沈家小少爷。”
几人呆怔半晌,旋即摆摆手:“去去去,别在这发酒疯。”
“阿柯,我们走。”柳述懒得再搭理他们,扶着沈柯就准备往内院走,谁知却碰见了老柳头。
“你们几个还不去休息,在这杵着干什么呢,当门神啊?”柳老爷训斥完,就看见沈柯,立马笑眯眯地上前相迎,“沈少爷,是不是跟小五出去玩了?快回去好好歇着吧。”
四人惊讶不已,老四小声问道:“爹,他真的是沈少爷?沈少爷不是那样的么?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闭嘴。”柳老爷赶紧压低声音,呵斥一声。
“等等。”沈柯回过头,指着他们几个说道,“你们品行不端,每人都给我抄五百遍道德经。”
四个人惊恐地看向柳老爷,柳老爷:“看什么看,让你们抄就抄!”
四人:“......”
不一会儿,卢月如和沈夫人也回府了,两人各自回到房间。
片刻后,沈夫人打算去找沈柯聊聊,却没在客房里看到人影,她找下人一打听,才知道是被带去了柳述的屋里。
沈夫人眉心一跳,按按胸口,长出一口气,然后让下人带自己过去,想把人接回来。
可谁知刚走到柳述的房门前,就看见一个女人扒在门口偷听。
两人一对视,卢月如讪讪一笑,指了指旁边的位子。
沈夫人摇摇头。
卢月如再次无声邀请。
沈夫人假装妥协,三两步上前,靠近门边,听见里面响起柳述的叮嘱声:“好了好了,洗完脸了,你快睡吧。”
“你要去哪里?”沈柯醉醺醺地倒在床上问道。
“我去给你倒杯水。”柳述坐在床边,准备起身,却又被拽了回去,一只手撑住床沿,低头看着他。
“我不渴。”
柳述垂眸盯着他,滚了滚喉结:“我有点渴了。”
话音刚落,一只大手就按住他的后脑勺,整个人也顺势往下跌倒在他怀里,轻飘飘的如坠云雾,唇齿相交,空气都变得温热。
忽然间,柳述听到门外一声异动,他倏地抬起头:“谁在外面?”
脚步声急促地离开,柳述起身就去抓人,却忘了自己还握着沈柯的手,这一用力,就把人拽到了床边。
沈柯一个不查,身体倾斜后,摔下了床。
“阿柯!”
翌日,柳述睁开眼的时候,发觉沈柯已经起来了,他睡眼惺忪地坐起来,奇道:“你头不痛吗?”
“不痛,只是微醺而已,不是宿醉。”沈柯穿戴整齐,正在参观他的屋子。
“那你屁股还痛吗?”柳述又问。
沈柯:“......没有大碍。”有点小碍。
房间格局很大,屋里摆放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玩意,他随手拿起一个烟袋,问道:“你用这个?”
“不用,这是我以前跟人家打赌,赢回来的,说是前朝留下来的宝物呢。”柳述翻身下床,三两步跑过来介绍道。
“这是假的,你上当了。”
柳述如遭雷劈。
外面下人来叩门,端着水进来伺候柳述穿衣。
沈柯立在一旁,看着他懒洋洋地张开双手,丫鬟给他穿好衣裳,又弯腰给他穿鞋。另一个丫鬟将拧好的帕子递过来,他擦完脸后又还了回去。最后又有专门束发的丫鬟给他梳理乌黑的长发,将柜子一打开,里面摆放着数十个玉冠和簪子。
连玉簪都这么多,为何衣服只有一套?
他将这个疑问抛出来,柳述更为疑惑地看着他:“难道你的衣裳只用一间屋子就装得下?”
柳述带他去隔壁房间,一推开门,里面全是衣柜,摆放着成百上千件衣裳。
沈柯:“......”
到现在,他才对柳述以前的日子有了真正的认识,不禁十分感慨:“你到底是怎么在乡下忍耐这么久的?”
“当然是因为你啊。吃得苦中苦,方能追到心上人!”柳述牵起他的手就亲了一口。
“咳!”
两人扭头看去,发现卢月如正带着沈夫人经过,忙喊道:“娘。”
“还杵在这做什么,快去用饭。”卢月如道。
“这就去。”
柳述拉着沈柯就往大堂的方向跑去,没跑几步,沈柯就下意识揉了下昨晚摔到的屁股。
沈夫人:“......”
卢月如讪讪一笑:“姐妹,你看他们这事......既然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那咱们就......”
“成亲,必须得尽快成亲。”沈夫人道。
吃早饭的时候,四道赤.裸.裸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他们身上。
经过一晚上的考虑,长辈们并不像昨晚那样表现得慌张又荒唐,而是不停地打量他们。
柳老爷和卢月如是越看沈柯越满意,而沈夫人的目光就复杂多了。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啊,快吃菜。伯父伯母,你们尝尝这个,是金陵的特色小吃。”柳述热情地给他们夹菜,笑眯眯地说,“不好意思,昨晚让你们见笑了,但我以后一定会规规矩矩做人,你们都可以监督我!”
“我听你娘说了你们在乡下的事,自然也相信阿柯的眼光,你是个好孩子。”沈夫人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块玉佩,交到他手里,“这是阿柯的祖母留给她孙媳......阿柯的良人的。”
柳述惊讶地看着这枚玉佩,扭头看向沈柯,沈柯点点头,他立即喜笑颜开地收下:“谢谢伯母!”
卢月如在桌下踹了柳老爷一脚,柳老爷小声道:“我娘过世的时候,你还没进门呢,没留下什么东西啊。”
送不了这种情深义重的东西,卢月如只好走实在路子,回房搬了个箱子出来,往沈柯面前一放,解开盖子说:“这也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收下吧。”
里面齐刷刷的摆满了金元宝,上面还有价值万两的银票,给沈家三人看傻了。
“使不得使不得,我们还没开始到谈聘礼嫁妆的流程呢。”沈夫人忙合上盖子。
“这不是聘礼嫁妆,不过是个见面礼。难得我们小五遇到个真心喜欢的人,我们送点薄礼,也是应该的。”卢月如说。
好一个薄礼!沈夫人有点晕眩。
沈柯:“伯母,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
“你若是想和小五在一起,就把这个收下。”卢月如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我比谁都知道小五是个混球。”
柳述小声:“还是不是亲娘了?”
“平日里我们也没什么时间管束过他,对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快乐地活着,他肆意放纵惯了,我还是头一次看见他会吃苦,会自己开门做生意,会穿着平日里看都不看一眼的缝补衣裳,会帮邻居上街吆喝,照顾身边的人,会收敛起乖张的脾气,跟一个人踏踏实实过日子。”卢月如郑重地将箱子再次推到他面前,“我是给他生命的人,而你,是让他新生的人。所以这点东西也算是我的谢礼,谢谢你让他变得这么好,也谢谢你,愿意跟他成亲......”
说着说着,她的眼眶竟然慢慢红了起来,柳述猜到她是想到了关于自己的那个凶卦,只要自己没有安然度过十八岁,她就永远不可能放下心,因此对沈柯除了喜爱之情,更多的还是感激与抱歉。
“你就收下吧,这点东西,对我们家来说不算什么。”柳述劝说道。
沈柯想了想,便道了个谢,大方收下了。
沈家原定是今日就要返回京城的,但没想到退婚不成,反倒成了好事,难得凑在一起,索性就多留一日,与柳家商定婚事该如何操办。
“聘礼我们都准备好了。”卢月如笑道,“小五一早就跟我说要娶阿柯,叫我回来准备好,没想到还真排上了用场。”
“这......聘礼?”沈岩清微讶,颇有些为难,“就算是聘礼,也该是我们家来出啊。”
“对对对,我们准备的是嫁妆。”柳老爷马上打圆场,暗中给卢月如使了个眼色。
卢月如略一思索,就想到了其中关窍。差点忘了沈家在京中是门阀世家,倘若要把儿子嫁给一个商人的庶子,难免会被人耻笑。人家能不计较柳述的身份,允许结亲已经是幸事了,这点表面功夫还是得配合的,至于私下里......她得意地瞧了柳述一眼,心道果然是我的好儿砸!
说完三书六礼,又接着讨论媒人和宾客的事。
“说到媒人,我倒有个提议......”沈柯刚起了个话头,就被进来传话的下人打断了。
“老爷,夫人,外面有人找,说是少爷派来的。”
柳老爷和卢月如疑惑地看向柳述,柳述闻声抬起头来,更是纳闷:“我本人都在这里,派什么人来找爹娘啊?”
“那人说是受少爷所托,给二老带个东西回来。”
柳述回忆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间看向沈柯,惊醒道:“我把一枚琥珀吊坠给过那位将军大哥,托他来金陵找我娘拿点钱,给我未来娘子买好衣裳!”
沈柯一顿,目光幽幽:“谁是娘子?”
“自然是你了,难不成还能是我吗?”柳述真诚发问。

沈柯在沈岩清耳边低语几句,沈岩清神色微变,连忙起身带着夫人出门去迎接。
柳老爷正纳闷呢,就听柳述说:“好像是燕将军和赵大人来了。”
单说一个赵大人,可能柳老爷就要问是哪个赵大人了,可一旦同时提到燕将军,那就立马知道是指哪个赵大人了,他慌慌张张地出门:“你不会是在骗我吧?燕将军和赵大人能到咱们府上来?还是来帮你送信物的?!”
一行人走出大门,便看见一个面善的男人,站在一辆马车前,迎上前来,问道:“谁是柳夫人?”
“我是。”卢月如站了出来。
那男人将琥珀吊坠交给他,转达道:“你儿子有难,速拿银两去救人。”
卢月如:“??”
其他人也是一头雾水,纷纷看向柳述,柳述奇道:“你是谁?燕将军呢?赵大人呢?”
这时,马车上的帘子被掀开,露出燕明庭轮廓分明的侧脸,他扭头转过来,笑道:“哟,你们两个人已经回来了?”
“大哥大哥,好久不见!”柳述一点不见外,三两步走到马车旁边,笑眯眯地问道,“你们怎么才到?”
“路上多玩了一阵子。”
“难得又见面了,这次你能教我功夫了吗?”柳述期待地搓手手。
柳老爷吓了一跳,赶紧拉着他行礼:“草、草民见过燕将军。”
“不用多礼,我们就是来帮忙送个东西罢了。”燕明庭笑道。
柳述又问:“赵大人呢?”
燕明庭身子往旁边侧开一点,柳述这才看见赵夜阑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颇为遗憾:“好可惜,我本来还想请二位去金陵逛逛呢,金陵好吃好喝好玩的地方特别多。马上就要吃饭了,不知可否赏个光,一起尝尝咱们金陵的美食?”
这时,熟睡中的人忽然张开眼睛:“既然柳少爷诚心诚意地邀请了,那我们就尝尝吧。”
燕明庭:“......”
柳老爷这辈子都没想到,他这地方能同时容下三位大爷,笑得像个弥勒佛,赶紧拥护着他们进门,又召集下人们快去准备午宴。
落座后,其他几个儿子得到消息,也匆匆赶来,一边心惊胆战地行礼,一边又偷偷打量这两位大人物,坐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规矩得不得了。
“赵大人,燕将军,近来可好?”沈岩清询问道。
“挺好的,朝中一切可还顺利?”赵夜阑又问。
沈岩清点点头,笑了笑:“就是皇上近日总念叨你,想让你快些回去呢。”
“不急,让他急。”赵夜阑说着,侧目看向沈柯,轻笑道,“你们一家人来了柳家,岂不是知道小五就是和你定亲的人了?”
“正是。”沈柯瞧着他一副料事如神的表情,微讶,“难道赵大人早就知道了?”
赵夜阑颔首,毫不掩饰他的恶趣味:“嗯,挺好奇你们会如何发展的。”
沈柯:“......”
“所以你们两家人现在坐在一块,是在商量退婚呢,还是定亲呢?”赵夜阑问。
“自然是定亲了。”沈柯浅笑道,“既然与赵大人如此有缘,不知赵大人可否愿意做我俩的媒人?”
所有人一愣,沈岩清暗中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乱说话,其他人神色各异,只有柳述没心没肺地附和:“对啊,相逢即是缘,赵大人和燕将军又这么恩爱,让我们也沾沾福气呗。”
四个哥哥互相瞅了一眼,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胆子,一个小妾所生的商人之子,居然也敢叫摄政王给他们当媒人。
赵夜阑扯了扯嘴角:“我这人不做对自己无益的事,给你们当媒人,我能得到什么?”
“得到我们的喜爱与尊敬。”柳述一脸真诚。
赵夜阑:“......”
燕明庭:“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赵夜阑扫了他一眼,才转头跟能正常交流的沈柯谈话:“你们沈家举办婚事,何愁找不到媒人?”
“可是没有人比赵大人你更适合了。”沈柯直言道。
赵夜阑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因为我也曾与男人通婚?”
“因为你们幸福。”沈柯真诚道。
赵夜阑顿了顿,突然转回头,环顾一圈,目光落在柳家人身上,尤其是那几个一脸轻蔑看好戏的年轻人身上。片刻后,他看向柳述,对方眼神赤诚,期待地看着自己,似乎并不知道沈柯还隐藏了其他更重要的原因,但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眼神,才让沈柯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提出这个请求吧。
“我有条件。”赵夜阑道。
“大人请说。”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成家后自不能忘了立业,三年后的科举考试里,我要你连中三元,你可敢答应?”
大堂顿时安静了下来,就是沈岩清都面露难色。
柳述小声问燕明庭:“大哥,这连中三元难不难?”
“特别难,这三元指的是解元、会元、状元。”燕明庭跟他嘀咕,“我朝三百年多年间,仅一位状元是连中三元的,就是沈柯他爹沈岩清,也只中了两元,已经是难得的奇才了。这乡试、会试、殿试的题目与主考官各不相同,不只是要真才实学,还有运气使然,对身体和心理方面都是一种考验,各因素都得做到最好,才有可能中三元。”
这就有点吓人了,虽然他相信阿柯很聪明,但要做到这种程度,应该还是很困难的,他转头就悄悄跟沈柯说:“咱不要他做媒人了,重新找一个吧。”
沈柯在桌下握住他的手,对方将手掌翻过来,与他掌心相贴,十指相扣,温度互相传递,似乎能给予他无穷的力量。
“我答应。”沈柯掷地有声地回道。
赵夜阑轻微挑了一下眉毛,饶有趣味地看着他,眼神里多了几分欣赏,提醒道:“我需要的不只是口头承诺,倘若你做不到,我便公示全天下人,你与他的婚事与我半点干系都没有。”
“好,一言为定。”沈柯说道。
饭菜上桌后,其他人僵坐着不敢动,还沉浸在刚刚的冲击当中,沈岩清和夫人惊讶于沈柯居然敢答应此等条件,柳家几兄弟却为赵大人答应他的要求而感到不可思议,随后一阵后怕——
这小五现在是又有沈家做靠山,又有摄政王和大将军做媒人,以后谁还敢欺负他啊?!
饭菜准备好了,下人们鱼贯而出,桌上摆满了珍馐美食,柳老爷热情地给他们介绍这些食物,几位京城来的贵客都吃得津津有味。
“阿柯,你尝尝这个鱼,肉质鲜嫩,还没有腥味,是用的特制秘方腌制的,别的地方都吃不到。”柳述给沈柯夹了块鱼。
闻言,燕明庭也夹了一块给赵夜阑:“你尝尝。”
“阿柯,试试这个盐水鸭,保管你吃了还想吃。”柳述又往他碗里夹鸭肉。
见状,燕明庭也夹了一块鸭腿:“试试。”
柳述扫了他一眼,继续夹菜:“阿柯,来,吃这个。”
燕明庭也夹起放进赵夜阑的碗里,赵夜阑夹起那块肥肠,扔进他的碗里:“我不吃。”
“那我吃。”燕明庭飞快吃进嘴里。
饭后,柳述为尽地主之谊,带着他们一起去游览金陵的景色。这一行人的相貌与气质都很是引人注目,有人认出了柳述,却不认识其他人,便热心地跟他打探是谁。
柳述只道是自己的朋友们,免得多生事端。
经过一家大赌坊时,赵夜阑突然停住了脚步。
燕明庭:“......”
“不知你们这里的玩法,和京城的是否一样。”赵夜阑淡定地说。
这家赌坊是城中最大的铺子,内部装设都令人耳目一新,柳述问道:“那进去瞧瞧?”
“走吧。”
沈岩清对此并不感兴趣,找了个理由,带着夫人先行回去了。
四人进入赌坊后,赵夜阑四处看了一眼,便在其中一桌坐下,玩了一阵子,意兴阑珊地将面前这一堆赢得赌注收起来,跟燕明庭说:“不太对劲,庄家像是故意输给我的。”
说着,他扭头看向柳述,柳述问道:“玩好了?”
赵夜阑注意到庄家跟柳述点头哈腰后,问道:“这是你们家的?”
“嗯。”
“难怪你不玩,换一家。”
“走!我带你去另一家,那家会让咱们输!”柳述立马响应。
“好。”
沈柯和燕明庭望着这两个一心求输的人,对视一眼,无奈地跟上去。
在别的赌坊将兜里的闲钱输光后,柳述和赵夜阑才意犹未尽地出来,发觉已经快傍晚了,他带着三人去画舫上游湖,不远处的另一艘画舫里传来好听的歌声,由远及近,又渐渐离他们远去。
他们不曾拦下船,也没有邀请对方过来唱唱曲,就是这么不经意的耳闻,更是回味无穷。
“来,喝酒。”柳述给他们倒酒,结果只有燕明庭爱喝,于是两人对饮起来,那二人去了船头吹晚风。
夜色渐浓,柳述原想邀请他们一起去柳家借宿,可他们却拒绝了,说是要住客栈,于是他便和沈柯一起送他们去客栈。
路上看到有做糖人的,燕明庭便走到了摊子前,发现身边还有人跟来,一瞧才是沈柯,他问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不是跟着将军,是我要买这个。”
两人杵在摊子前等待,柳述见赵夜阑没有凑上去,便立在他旁边,望着沈柯的背影,小声询问:“赵大人,我想问问,你们京城的人是不是对媒人有什么执念?”
赵夜阑轻笑出声,侧目打量了他几眼:“你到底有没有心眼子?”
“你到底是在骂我,还是在骂我呢?”柳述撇撇嘴,又问道,“你为什么要他连中三元?你既然不想答应,为何不直接拒绝他呢?”
“看看他的决心有多少罢了。”赵夜阑道,“你以为他找我做媒人,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为了你。”
柳述微愣。
“你生活在金陵,自由散漫,不曾了解京城的门第之见。世家贵族繁多,多是互相结姻亲,巩固家族势力。我不知道沈家为何会选择与你们家定亲,但倘若你真随他去京城,指定是要被人诟病的。一个前途不可限量的世家贵公子,却与一个商人的庶子成亲,所要面临的舆论不是你能想象的。”赵夜阑缓缓道。
其实不用去京城,就是在金陵,柳述也没少受贬低之词,记得刚上学堂,那些有权有势的孩子就骂他是贱种,但他习惯了,也就不在意了。
“我不在乎。”柳述说。
“可沈柯在乎,所以他才请我做媒人,给你们的婚事正名。”赵夜阑顿了顿,继续说道,“他背后有沈家,就算有非议,别人也不会对他如何。可你无权无势,甚至不是京城人士,欺负你跟碾死蚂蚁一样容易,他这是在找我为你撑腰罢了。由我做这个媒人,别人就算想评头论足,也得先掂量掂量。”
这些弯弯绕绕是他没想到的,等一细想,才觉出沈柯对他的用心之深。
“他答应我连中三元,也不只是为了媒人一事,毕竟我们只是萍水相逢,我也不是你们的爹,不可能保你们一辈子。倘若想要你一世无忧,他就必须得有足够强大的能力来为你遮风挡雨。”赵夜阑抬眼看着迎面走过来的人,笑了一下,快速说道,“你也可以期待一下,他能为你做到哪一步。”
“在聊什么呢?”燕明庭拿着两个糖人走过来,递给他一个。
赵夜阑刚接过来,柳述就已经大步流星地朝摊子前的人走去了,他咬了一口糖人,回道:“没什么,你是不是没付钱?”
“沈柯说他来。”燕明庭与他并肩站着,张嘴就是一大口。
“嗯。”赵夜阑又心安理得地吃了起来,“这是我们应得的。”
沈柯正在掏银子,忽然被人从后面抱住了,他回过头,温声道:“怎么了?”
柳述在他后背蹭了蹭,然后转到他面前,情难自禁地仰起头吻了下他的唇:“我要怎么才能让你知道,我是真的,真的真的特别爱你?”
“我已经知道了,早就知道了。”沈柯笑着摸了下他的脸颊,低头在他耳边悄声说道,“店家快要被吓傻了。”
柳述才懒得管店家的反应,笑吟吟搂住他的脖子,说道:“我们今晚不回家了吧。”
“去哪里?”
“客栈。”柳述暗示道。
沈柯垂眸,盯着他开始泛红的脖子,浅笑道:“不怕你爹娘发现夜不归宿吗?”
“他们习惯了。”
“那我爹娘呢。”
“......”为了留下个好印象,柳述还是决定忍一忍,哭丧着脸说,“那还是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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