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拉着贾琮进了书房,然后才看见司徒若,瞳孔猛然一缩就想往后退。
司徒若看见贾环后,双眼微微亮了亮,笑着对着贾环和贾琮招手。
“两个小家伙,快过来让伯伯好好瞧瞧。”
他本来以为贾琏继承了贾赦三分容貌已经算不错,没想到荣国府跟贾赦容貌最相似的人不是贾琏,而是贾环。
贾环若是不长残,以后可能会继承贾赦五六分容貌。
难怪贾赦喜欢贾环,这样漂亮的小家伙,眼神清澈又可怜兮兮望着你,很难让人不心生怜爱啊。
贾琮见过司徒若好几次,知道司徒若脾气很好,见贾环有一点害怕,便主动拉着贾环的手。
贾赦见贾环和贾琮额头上都跑出汗了,忙把他们拉到怀里,又是擦汗又是喂茶,还抽空拍了拍贾环衣摆上的泥点子。
他也不知道贾环在哪里培养的兴趣,有空就喜欢满山遍野瞎钻,特别喜欢玩泥巴,一点都不嫌脏。
贾赦有着现代人的思维,没觉得小孩子玩泥巴有什么不好。
他还拉着贾环去溪边,带着贾环贾琮一起玩呢。
男孩子就要皮实一点,这样身体也会更健康。
贾环被贾赦搂住,别别扭扭地偷看司徒若,耳尖都红了。
大伯在外人面前这样照顾他,他感觉好害羞。
贾赦替贾环整理着衣领,见贾环别别扭扭的模样,笑着说道:“环儿不用觉得难为情,贤王不会跟你一个小孩子计较,更不会笑话你的。”
贾环闻言一下子扑到贾赦怀里,把头埋在贾赦怀里,然后又悄悄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偷看司徒若。
司徒若一下子就被贾环给萌到了,贾环让他想起了年少时养过的一只,胆子极小又好奇心极重的小狗。
那只小狗后来被人毒死了,他还伤心了好几天。
司徒若闻言轻轻点头,一本正经说道:“是的,本王不会笑话你。你这么乖巧听话,我跟你大伯一样都很喜欢你。”
贾赦闻言露出灿烂的笑,环儿这么乖又这么好看,可比司徒若那些糟心儿子听话多了。
一开始贾环还有一点紧张,但被贾赦抱在怀里后,只顾着专心吃糕点,慢慢就不紧张了。
贾琮看见贾赦抱贾环也不吃醋,因为他也很喜欢环哥儿。
贾兰说环哥身体弱,所以父亲才会多抱他。
贾环吃饱后,最终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大伯,武林高手长什么模样啊?我刚才问了墨田,他说那个人的眼睛很可怕,一个人的眼睛为什么会可怕呢?”
贾环和贾琮这个年纪,正是对万物都好奇的年纪。
司徒若听着贾环可爱的童音,看着贾环脸上疑惑的小表情,看贾环更顺眼了。
他们司徒家都有一个问题不大的毛病,就是看人喜欢看脸,他格外偏爱贾环这种精致的容貌。
贾赦在脑海里想着怎么回答贾环,他与那人的眼神对视过,并不觉得那人眼神很可怕。
司徒若见贾赦不知道该怎么说,插话道:“墨田没有见过江湖中人,他是被那人身上的气势吓到了,并不是真的害怕那人的眼睛。”
贾环见司徒若给他解惑,脸上还带着浅笑没有一点不耐烦。
他本就是个窝里横的性子,胆子又是天生的大,对着司徒若露出非常灿烂的笑容。
司徒若被贾环这样一笑,立马体会到贾赦喜欢贾环的原因。
这么一个听话又好看的小家伙,毫不设防对着自己露出笑脸,就跟猫儿全身心依赖,露出柔软的肚皮一样,真的让人很难不喜欢。
一起吃完晚饭后,贾赦见贾琮有些困了,让墨田进屋把他抱回去。
贾环特别精神,因为他睡了一个上午,见贾赦要离开,忙问:“大伯,你是不是要休息了?”
贾赦一看贾环的眼睛,就知道他不想回去睡,弯腰一把将贾环抱了起来。
“贤王不放心他的儿子们,我打算跟他一起过去,顺便消消食。”
“你也跟着去走走,走不动大伯会抱你。”
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出门就能听见好多小虫子的叫声,还有很多萤火虫在草丛里飞来飞去。
贾赦拉着贾环走了一会,见贾环好几次都踩空了,一把将贾环抱起来问道:“环儿,你现在就看不清路了吗?”
天还没有黑尽,贾环就看不清了,不会是有夜盲症吧!
贾环小脸崇拜望着贾赦,“大伯,你好厉害啊,在夜晚也能看见路。”
贾赦伸手揉了揉贾环的头,声音温柔说道:“大伯不厉害,环儿长大后也能看见路的。”
他得给贾环找一些含维生素A的蔬菜吃,不然夜盲症会越来越严重的。
司徒若若有所思看了贾环一眼,天还这么亮就看不清路了,这孩子的眼睛有问题。但看贾赦并不是很着急的表情,便猜到贾赦知道贾环看不见路的原因。
司徒若见贾赦抱着贾环走路,越看越担心。
李太医说贾赦身体体弱,就算有内力加持也不能太过劳累。
司徒若突然伸手,动作极不熟练把贾环抱了过来。
“我来抱他,你专心走路。”
贾环惊讶的同时伸手搂住了司徒若的脖子,因为一起吃过饭的原因,并不像之前那样怕司徒若。还在司徒若怀里调整了一下位置,让自己坐在司徒若结实的手臂上。
贾赦想着若是司徒若也喜欢贾环,那贾环就多了一个王爷当靠山。以后说话做事底气也会足一些,便任由司徒若抱着贾环了。
司徒若知道贾环看不见,他这边的庄子路灯没有贾赦那边明亮,便抱着贾环进了屋。
屋里,司徒赋他们刚训练完,全都一副筋疲力尽的模样,突然看见自家父王抱着一个小孩子进来,全都愣住了。
司徒赋看清父王怀里抱着的孩子是贾环后,特别震惊倒吸一口冷气,手里拿着的馒头都给吓掉了。
第30章
贾赦走近屋看见司徒赋他们,差点没认出来,对一旁林柏笑道:“最近太阳比较大,看来公子们训练很刻苦,一点都没有偷懒。”
一个个的就快晒成黑炭了,哪里像有偷懒的样子。
林柏先是对贾赦笑了笑,然后又看向贾环。
“多亏了环哥儿想出的办法,公子们都怕蛇,谁都不想被蛇咬,便只能拼了命的训练。”
司徒若闻言乐了,学着贾赦的样子,轻轻捏了捏贾环的脸。
“原来让林柏放蛇是你想的主意,真是聪明。”
贾环鼓了鼓脸,语气很自然回道:“当时我还吓坏了,以为林伯伯真的要拿毒蛇咬他们呢。”
司徒若想起了一件事,若不是贾环受了惊吓去找贾赦。
贾赦也不会抱着他来找司徒赋,若是贾赦不来见林柏,就没有那些训练计划。
司徒若想到这里,对贾环更满意了。
这个漂亮的小家伙,是有点福气在身上的。
司徒若将贾环放了下来,眼神凌厉看向司徒赋他们,冷声道:“你们都说说看,这些日子在庄子里都学到了什么。”
贾赦赶紧拉着贾环坐到一旁看戏,胡冰还非常贴心送上来茶水和糕点。
贾环先是拿了一块糕点给贾赦,然后才小声问:“大伯,贤王爷为什么要训练他的儿子们啊。”
贾环是真的想不明白,堂堂王爷的儿子,要学习也应该学习四书五经啊,为什么要学这些侍卫才会学的东西。
难道贤王想让他的儿子们,以后去当侍卫吗?
贾赦同样压低了声音,跟贾环小声聊着八卦。
“因为他的这些儿子们不听话,训练也是体罚。他们为了争夺家财,不惜算计亲兄弟。”
贾环闻言更好奇了,“贤王爷有那么多钱,一人分一些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还要争呢?”
贾家都这么有钱,贤王可是亲王,应该会有更多的钱。
贾赦笑着摸了摸贾环的头,“因为贪心啊,所有人都想要更多。可是东西只有那么一点,你拿多了,别人不就拿少了吗。”
“环儿,你以后长大了会跟宝玉争家财吗?”
贾环想了想说道:“没跟大伯来庄子之前,我可能会听姨娘的话,平日里背书讨好父亲,去太太的房里偷东西攒起来卖。”
“等到我成亲时,一定能攒出不少的银子,然后在外面买院子和仆人。”
“可我现在不想这样,因为大伯答应过我,会教我经商。”
“我很喜欢钱,若这钱是我自己赚的,我会更喜欢。偷来的东西再贵重,我也不高兴,因为我知道那些东西都不属于我。”
贾赦对贾环露出笑容,非常欣慰说道:“大伯就知道,我的环儿是最乖巧的孩子。”
王氏真是该死啊,将这么一个心思清明的孩子培养成人人不喜的小冻猫子。若他没有来到这个世界,贾环这一生都会被王氏毁了。
贾环眼神忐忑望着贾赦,“大伯说过永远不会对我失望,我也知道自己之前很糟糕,但我还是不想对大伯说谎。”
若他习惯了对贾赦说谎,贾赦以后就不会再疼他了,没有谁会喜欢满口谎言的孩子。
贾赦望着贾环写满信任的双眼,脑海里闪过现代看的一句网络语,‘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他的心再次因为贾环的真诚,而向贾环靠拢。
贾赦见贾环有点不安,笑着捏了捏贾环的脸,“当然,环儿做的很对,喜欢对亲人说谎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至少他受到的教育是这样的,小孩子一定要诚实。
司徒轩把几个大点的儿子叫去书房,林柏走过来邀请贾赦去看他建造的训练场地。
贾赦也好奇林柏会将训练场地弄成什么样,叮嘱贾环在屋里坐一会,跟着林柏出去了。
胡冰也很好奇,也没打声招呼便跟在贾赦和林柏身后。
林柏瞧见了胡冰,也没主动打招呼。
天色很晚了,胡冰让下人点燃火把,贾赦才看清训练场地上的设施。
林柏是有能力的,眼前的设施让他想起了军训。
贾赦和林柏一走,司徒赋就走到贾环面前。面无表情望着贾环,心里情绪非常复杂。
他做梦都想父王抱他一下,可是父王对他做过最亲密的行为,就是拍拍他的肩膀。
贾环见司徒赋瞪着自己,努力挺直后背做出不怕的样子。
“你瞪我做什么,不就是没要你的玉佩吗。”
司徒赋见贾环误会了也没有解释,心里想着贾环到底哪里讨人喜欢,父王还抱着贾环走路。
贾环看见了司徒赋刚才掉到地上的馒头,越看越在意,最后还是跳下凳子把馒头捡起来了。
贾环把馒头递给司徒赋,“你的馒头。”
司徒赋眉头一皱,心里有点生气。
“你在埋汰谁呢,这馒头已经脏了,下人会拿去扔掉的。”
他喂的狗都不吃掉在地上的东西,贾环捡馒头给他,是不是在羞辱他。
贾环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饥饿和浪费食物,不管吃多饱,只要碗里还有饭菜,他都会努力吃完。
这个馒头是干净,虽然掉在了地下,可是表面一点灰都没沾。
贾环看着馒头不大,觉得自己能吃完,一口咬了下去。
司徒赋本以为贾环故意捡馒头是想埋汰他,万万没想到贾环居然吃了脏馒头,一把拉住贾环的手臂。
“这馒头已经脏了,你若是饿了,我给你拿一个干净的。”
贾环把馒头换了一只手拿,一边嚼一边说:“哪里脏了,我瞧着很干净。掉在地上的馒头你就不吃了,真不愧是王爷的儿子。”
他和司徒赋明明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司徒赋却说要跟他做朋友,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司徒赋不懂贾环为什么要阴阳怪气,“贾家也是富贵之家,你怎么会……”
据他所知,贾府里的丫环都有小丫头使唤。贾环怎么会养成这样的性子,连掉在地上的馒头都吃。
贾环不知想到了什么,低头很是嘲讽冷笑了一声。
“府里是很富贵,可那跟我没有关系。别说掉在地上的馒头了,我饿的时候还能跟野狗抢过食物。”
只是他谁也没说,姨娘若是知道了只会哭。太太若是知道了,等待他的会是更难受的针对和折磨。
司徒赋闻言瞪大了双眼。
什么玩意,贾环跟野狗抢过食物,他不是贾政的儿子吗?
司徒赋不信贾环说的话,觉得贾环是在胡说八道。
贾环懒得理司徒赋,起身走到一旁坐下。
司徒赋犹豫了一会,还是走到贾环身边坐下。
贾环神情无比严肃,压低了声音说道:“司徒赋,我们是不可能成为朋友的,你不要再靠近我了。”
就像他会吃掉在地上的馒头,而司徒赋不会吃一样。他们一个天一个地,不可能成为朋友。
贾环没等司徒赋说话,起身坐到更远的地方去。
司徒赋坐着好一会没动,都快气笑了。他何时被人这般嫌弃过,嫌弃他的还是贾府的一个庶子。
贾赦跟林柏聊了一会,提了一些安全隐患和解决方法,被很热情的林柏送了回去。
胡冰看见林柏脸上的笑,撇了撇嘴角不满道:“认识你十几年了,都没见你这样笑过。”
林柏听见胡冰小声的吐槽,眼神平静扫过胡冰,半个字没回。
明明是他笑的时候,胡冰没看见而已。
他又不是木头变的,怎么会十几年不笑。
贾赦回去后抱起有些困的贾环,对胡冰说道:“你帮我给你家王爷说一声,环儿困了,我先带他回去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胡冰赶紧说道:“我送将军回去。”
胡冰正准备伸手去抱贾环,被一旁林柏抢了先。
林柏从贾赦怀里抱走贾环,对胡冰说道:“我去送将军,你还是去向王爷禀报吧。”
贾赦不计较是谁送他,其实送不送都可以。
两个庄子相隔不远,林柏还安排了马车,不用像来时那样走小路。
胡冰望着林柏和贾赦远去的身影,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林柏和他一样,三十几岁还没有成亲,也没有喜欢的人。
他还是第一次见林柏如此热情招待一个人,难道林柏喜欢上了贾赦?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林柏和他都是暗卫出身,因为能力出众才被司徒若看见,提拔到身边做了侍卫。
他和林柏严格来说不是自由身,林柏和贾赦的身份相差太大了。
胡冰在这里胡思乱想,心不在焉去见了司徒若。
司徒若刚把几个儿子打发走,一抬头就见胡冰这副心神失守的模样,好奇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谁出事了?”
胡冰大步走到司徒若面前,压低声音神神秘秘说道:“王爷,林柏可能对贾将军动心了。”
司徒若闻言露出了非常奇怪的表情,“什么玩意,你再说一遍,林柏对谁动了心?”
胡冰说的动心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可是林柏就没长感情那根筋啊,他怎么可能会对贾赦动心呢。
胡冰继续说道:“我也是猜测,林柏对贾将军很热情,刚才还抢着要送贾将军回去。”
司徒若眼神疑惑上下打量胡冰,“本王看你就是闲的,林柏是敬佩贾赦,所以才会对他热情一些。”
“你为什么这么关注林柏,就算他对贾赦动心,那也不关你的事吧,怎么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模样?”
司徒若八卦的眼神落到胡冰身上,他曾经一度怀疑林柏和胡冰是契兄弟,因为林柏和胡冰是一路生死与共走到现在的。
后来他发现自己弄错了,林柏和胡冰只是感情比较好的朋友,不是他以为的那种关系。
他给林柏和胡冰都介绍过合适的人,但胡冰和林柏都不愿成亲。他又不能按着他们入洞房,这事便不了了之。
胡冰闻言吓了一跳,脸色微变。
对啊,林柏对贾赦动心,他为什么这么慌?
司徒若见胡冰严肃着一张脸,感叹道:“你啊,平时那么精明的人,今天怎么就犯糊涂了。”
“林柏怎么可能喜欢贾赦,他又没说过自己喜欢男人。”
胡冰想要反驳司徒若,可是林柏也没有说过他喜欢女人。况且贾赦那张脸,是男是女还重要吗。
司徒若敢笃定林柏不会对贾赦动心,他都不敢对贾赦起那种心思。林柏若真的喜欢贾赦,那他倒会佩服林柏的勇气。
胡冰心里乱得很,现在心里只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一想到林柏喜欢贾赦,他会这么慌?
司徒若累了一天,见胡冰奇奇怪怪的,有点不耐烦催人赶紧回屋休息。
胡冰离开后没有回屋,而是飞到了屋顶上。
林柏回来的时候,胡冰只是稍一犹豫,便飞身而下拉住林柏的手,用轻功把人带离庄子。
林柏发现来人是胡冰,任由胡冰带着他走,眼神疑惑望着胡冰。
“大晚上,你要带我去哪里?”
胡冰也知道自己冲动了,他们都是司徒若的贴身侍卫。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不能离司徒若太远。
胡冰拉着林柏来到河边,望着河流久久没有说话。
林柏不知道胡冰在搞什么,等了一会不见他说话,便说道:“你再不说话,我就回去了。”
他明天还要训练各位公子,今天听了贾赦的建议,他对训练场地又有了新的想法。
胡冰见林柏要走,立马问道:“你是不是喜欢贾赦?”
这一刻,胡冰疯狂乱跳的心脏告知了他情绪异常的原因。他不知自己何时对林柏动了心思,只知道等他察觉时,已经逃不出去了。
他与林柏几岁时就相识,他们一同训练又一同杀人。
他们还是暗卫时,林柏救过他不下十次,他也救过林柏好几次。他们虽然不是亲人,却比亲人更信任对方。
不管在何时,他都会下意识把后背托付给林柏。
他一直以为这种感情是友谊,看见林柏对贾赦露出笑容时,他慌了。
这一刻他无比清楚,他对林柏的感情可能一开始真的只是友情,可是现在不是,他的心里装着林柏的身影。
林柏听见胡冰的话倒吸了一口冷气,“你在发什么疯,是不是喝酒了?”
胡冰身上又没有酒气,这人到底在发什么疯?
胡冰神情凝重朝林柏靠近,“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喜欢贾赦?”
林柏见胡冰如此执着,同样认真回道:“不是,我对贾大人只有尊敬,你莫要乱说。”
“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贾大人跟我都是男人,我怎么会喜欢他。你还这么严肃来问我,难道你以为我喜欢男人不成。”
胡冰看见林柏眼里的冷意,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他怎么忘记了,林柏十几岁的时候差点被一个男人侮辱。
林柏是不可能喜欢男人的,因为他厌恶男人跟男人在一起。
胡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是该庆幸林柏没有对贾赦动心,还是该伤心林柏厌恶男人相爱。
胡冰深吸一口气,“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很少见你对人笑,今天才会误会你和贾大人。”
“今天是我错了,改天请你喝酒。”
林柏很随意对胡冰摆手,“不用了,最近我还要训练公子们,不能饮酒。”
他的确很少笑,今天跟贾赦聊太开心了,胡冰会误会也是正常的。
回去的路上,林柏忍不住发笑。
他算个什么东西啊,阴沟里长大的恶心虫子,怎么敢去奢望清风明月一般的贾赦呢,胡冰可真是敢想。
司徒若第一天收到宫里传来的消息,知道吴御史弹劾贾赦,然后被刘鸿云打了。
上午,司徒若吃过早饭就去找贾赦,还把这件事说给贾赦听。
“这个吴御史以前就喜欢弹劾你,没想到这回惹了皇兄不快。”
若是以前的皇兄,听着御史弹劾四大家族的人,他心里是高兴的。
可是现在的司徒轩,知道贾赦是可用之才,心里都想着让贾赦入朝为官了,哪里还能待见御史弹劾贾赦。
司徒若想到司徒轩想让贾赦入朝为官的事,试探着问了贾赦一句。
“这些御史可真是闲,贾兄不如也入朝为官。你手里若握有实权,御史们就不敢随便弹劾你了。”
贾赦眼神无奈看了司徒若一眼,给司徒若倒了一杯灵茶,“你知道我懒散惯了,哪能入朝为官。”
朝廷官员凌晨三四点就要准备进宫,每天忙着解决各种各样的琐事,一个不小心还要被司徒轩叫去责骂。
万一在皇宫说错了话,还有被砍头的风险。
他又不是这个时代的人,高兴或生气时都容易说错话。
再怎么伪装,他也伪装不出对皇权的认可。
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尊重的是生命,不是皇权。
当官没有休息时间还是小事,入朝为官就要直面司徒轩那张脸。
他怕司徒轩怕得厉害,看多了那张脸,晚上睡觉怕是会做噩梦。
他除非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主动入朝为官。
司徒若见贾赦一点犹豫都没有,知道贾赦是真心不想当官,不是虚伪的欲拒还迎。
司徒若心满意足喝着贾赦倒的灵茶,感叹道:“我也喝过不少茶,唯独贾兄炒制的茶特别合我胃口。”
这一杯茶喝下去,他感觉身心都被茶水洗涤净化了。
贾赦感谢司徒若听见盗贼消息大老远来看他,便特意拿了灵茶招待他,听着司徒若的感慨,他也笑了起来。
“这茶数量不多,黛玉她们都爱喝,只能匀一点点给你。”
司徒若当然不会嫌数量少,开玩笑一般说道:“我这算不算抢小辈的东西,改明我再送些小玩意给他们。”
话虽这样说,司徒若却一点没有抢小辈东西的羞耻感。
贾赦笑着让墨田去装灵茶,给司徒若装了一小罐,省着喝能喝半个月的样子。
司徒若在贾赦这边躺了大半天,霸占了贾赦的躺椅,学着贾赦的样子一边摇晃晒太阳,一边悠闲喝茶,不由心生感慨。
“这样轻松无忧的生活也太舒服了,难怪你不想入朝为官,我都想要告老还乡不问政事了。”
贾赦专心修剪下人搬来的盆栽,没太搭理司徒若。
司徒若出身在皇家,想要告老还乡不问政事,那可太难了。
司徒若是傍晚离开的,离开的时候还把司徒赋他们也带走了。
司徒赋想来跟贾环告别,没有找到机会,只能托庄上的人给贾环带了一些吃的。
司徒若一走,贾赦身边安静了许久。
红绿把林黛玉的时间安排很满,林黛玉不仅要锻炼身体,还要学习人体经脉。
迎春喜欢研究棋谱,只在中午的时候跟林黛玉一起过来陪贾赦吃饭。
贾兰一心扑在书本上,白天不是练字就是背书。
只有贾环和贾琮喜欢满庄子跑,不是去水沟钓小鱼,就是去后山找果子抓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