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悄悄用异能培养庄稼,为了不露出异样,每天只向地里输送非常小剂量的灵力。
贾赦晚上在房里用异能催熟庄稼留种,将异能种子和普通种子掺和在一起,想要知道异能种子跟普通种子的区别,需要等到明年秋收。
贾赦知道这事急不来,平时便逛着温泉庄子的后山,悄悄用灵力滋养一些野茶树和果树。
某天早上,贾赦意外发现庄子里的灵气变浓郁了。
好奇转了一圈才发现,他之前用灵力滋养过的树木,向天地间散溢的灵力比普通树木多了一倍多。
贾赦见此情况双眼一亮,‘总算找到正确的修炼方法了。’
他用异能滋养庄内植物,植物变得更强壮后,散发出的木系灵气也会更浓郁,而他可以用这种木系灵气修炼。
贾赦在温泉庄子里一待就是两个月,天气都已经入秋了。
庄子里的庄稼也开始收割,墨田正拿着小册子记录。
庄子里的庄稼受到周围灵气影响,加上贾赦偶尔会对地里输送灵力,收成比往年高了三成,颗粒也比往年更饱满。
贾赦吩咐墨田安排人挑选庄稼留种,然后将这些种子与之前储存起来的异能种子混在一起。
墨田满脸都是笑容,“老爷,今年的庄稼收成真好啊。种子颗颗都很饱满,明年的收成一定会更好的。”
贾赦赏了温泉庄子里所有人,特别是将桃树和梨树嫁接成功的庄户,每家都赏了十两银子。
贾赦在温泉庄子里忙碌,司徒轩的脸色一天却比一天阴沉。满朝文武百官还有整个后宫,全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傍晚,司徒轩突然将奏折往前一扔,怒道:“他到底要做什么,留在庄子里都快三个月了,再大的气也该消了。”
“朕看他每天不是吃就是睡,哪里有生气的样子。庄子里有那么多蚊虫,到底哪里舒适了。”
王福看着司徒轩又发火了,上前小心翼翼给司徒轩倒茶。
“陛下,需要奴才派人去请贾将军回府吗?”
这句话他已经请示过很多遍了,每次司徒轩纠结来纠结去还是觉得不妥。最后一直没派人去请贾赦,自己在宫里生闷气。
司徒轩又开始纠结了,他想要让贾赦回来,可是用什么理由召他回来。
一旦他派人去找贾赦,朝中就会有人注意到贾赦。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贾赦已经成为了他的软肋。
他本以为贾赦去庄子住不久,哪知道贾赦一住就是两个多月,万一要等到过年再回,那他怎么办?
这段时间他想贾赦,想到情绪烦躁夜晚失眠,好不容易睡着了,梦里又全是贾赦。
梦里面他有多幸福快乐,醒来就有多空虚寂寞。还有他的身体也快撑不住了,继续这样憋下去,早晚要出问题的。
司徒轩又纠结了半天,看向王福问道:“司徒若没去找他吗?”
王福闻言脸色变得更难看了,“找了,王爷几乎每隔十天就去庄子一次。可每次过去都是喝酒吃饭,从不提让贾将军回来。”
司徒轩闻言心里更烦了,司徒若经常跑去温泉庄子见贾赦。这世间可是有一句话叫做日久生情,他不能不防。
贾赦在司徒轩心里是哪儿哪儿都好,万一司徒若真的对贾赦动了心,贾赦也看上了司徒若,那他要怎么办?
一想到贾赦跟司徒若相亲相爱的画面,司徒轩就呕到想要吐血。
他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司徒若还是太闲了。
过几天的早朝上,司徒若突然接到司徒轩的旨意,让他负责今年各地的税收,还给了他先斩后奏的权利。
司徒若下了朝就去御书房,一见司徒轩就开始抱怨。
“皇兄,今年的税收怎么让我去查,我又不擅长查账。”
司徒轩随便找了一个借口,“今年朕收到密报,有官员贪污税收。朕怕户部的官员镇不住那些世家权贵,所以才让你去。”
司徒若一时间想了很多,声音低沉又严肃。
“那些世家权贵的胆子未免太大了些,税收都敢插手。”
一个国家的税收,那可是关系着无数百姓的。各地的税若是收不上来,朝政是会出问题的。
司徒若意识到这事关系重大,向司徒轩保证会尽力帮助户部。
“皇兄,贾将军中的毒,臣弟查了许久都没有查到头绪。”
这毒他查了这么久,衙门里的冤案都破了无数起,可这毒真的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和胡冰都坚信,给贾赦下毒的人早在十几年前就死了。
司徒轩让司徒若不要查了,装作很随意问:“林黛玉还没有入宫读书,上次受到的惊吓还没好吗?”
贾赦中毒一事他也让暗卫查了,暗卫查到的结果跟司徒若是一样的,得出的结果都是下毒之人十几年前就死了。
司徒若没有多想,以为司徒轩是在关心林黛玉。
“贾赦最近迷上了种地,正在庄子里研究改良种子呢。臣弟见林黛玉在庄子上过的挺好,身体比刚入京的时候好多了。”
“你别看林黛玉和迎春是女娃,她们胆子大着呢,现在连蛇都敢养。”
“主要是贾赦不想让她们入宫读书。”
司徒轩听见这话脸色控制不住冷了下来,“胡闹,他堂堂一等将军沉迷种田算怎么回事。朕让林黛玉和迎春进宫读书,也是为了她们好,贾赦是在跟朕闹脾气吗。”
司徒若见司徒轩生气了,非常殷勤倒来茶水。
“皇兄,你又不是不知道贾赦的脾气,他久不接触官场,早就不会看人脸色了。你儿子都扬言要杀他女儿了,还不许他生回气。”
他可是在贾赦面前保证过的,让贾赦想在庄子玩多久就玩多久,还保证司徒轩不会生他的气。
司徒轩心里想着,贾赦当然可以生气,贾赦就算要打他,他也不会还手。
他不能忍受的是,贾赦离他那么远。
司徒轩没喝司徒若递来的茶,声音带着一丝冷意,“林黛玉七岁了吧,他天天带着她成何体统。”
司徒若先把手里茶杯放下,然后笑了起来,“还没有七岁呢,他和林黛玉又没有住在同一个院子。”
司徒轩冷眸瞥了司徒若一眼,语重心长道了句。
“你要知人言可畏,已经有御史拿这事弹劾贾赦了。如果这事闹得沸沸扬扬,你猜林如海会怎么想贾赦。”
“朕知道你跟贾赦关系比较好,朕也很欣赏贾赦的才华,不忍看他被人陷害,这才提醒你一句。”
司徒若本来没有放在心上的,一听有御史拿林黛玉名声弹劾贾赦,一瞬间都快气炸了。
“弹劾贾赦的御史脑子是被门夹了吗,自己满心肮脏就看别人也是满身脏。贾赦可是林黛玉的亲舅舅,曾在贾敏死前承诺,会把林黛玉当亲女教养。”
司徒轩眼含深意望着生气的司徒若,声音非常平静。
“朝中御史一向如此,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有什么可气的。”
这么生气,真的只当贾赦是朋友吗?
司徒若越想越不舒服,急道:“皇兄,臣弟去庄子告知贾赦一声,不能让林如海误会他。”
林如海一个快死的人,膝下又只有黛玉一个亲女。
他把林黛玉托付给了贾赦,贾赦却毁了林黛玉的名声。不管这事是被陷害还是误会,林如海都会恨上贾赦,说不定还会报复贾赦。
他可不敢赌快死的林如海,还有没有理智存在。
司徒轩在司徒若离开后,嘴角微扬喝了一口茶。
弹劾贾赦的御史的确可恶,但也不是什么用都没有,至少能让贾赦从庄子里回来。
一旁王福悄悄看了司徒轩背影一眼,陛下在贾赦的事情上越是小心翼翼,便证明他对贾赦的感情越深。
明明只是一个口谕就能让贾赦回来,却要拐这么一个大弯。
陛上对贾赦是真的很上心啊!
温泉庄子里,贾赦听司徒若说有御史用林黛玉名声弹劾他,当场失控捏碎了茶杯,脸色无比阴沉。
“哪个王八羔子弹劾我和林黛玉?”
司徒若看了一眼贾赦捏碎的茶杯,又看见贾赦手心在流血,赶紧让墨田去拿药箱。
“你先别气,皇兄知道我的脾气,没有告诉我是哪个御史。我后面会给你留意的,到时候派人拿麻袋套他的头,一定揍死那个缺德玩意。”
“你气归气,这庄子是真的不能再住了,人言可畏啊。”
贾赦气得不轻,墨田给他包扎伤口都没有感觉到疼。
手心是被瓷片划伤,如果用灵力治疗,几个呼吸的时间就能愈合。
这是露在外面的伤口,贾赦不敢用灵力治疗,只能等伤口慢慢愈合。
贾赦让墨田去传话,让黛玉她们准备准备,明天就回荣国府。
异能种子已经放在普通种子里了,明年就能收获高产量的庄稼。到时他人还不在庄子里,别人更怀疑不到他的身上。
就是可惜了这满山的树木,全都被他用灵力滋养过。
这里修炼的速度,可比在荣国府修炼快了好几倍。
哪怕一直都在吸收林黛玉身上散溢出来的灵气,贾赦还是没有触碰到第三层的瓶颈。
知道修炼一事急不得,只能压下急躁慢慢来。
司徒若没有跟贾赦第一天回去,他陪贾赦吃了晚饭,便带着胡冰骑快马回京。
林黛玉知道要回荣国府后,心里还挺失落的。
回到荣国府后,她就不能像在庄子里这样自由自在练武了。
荣国府到处都是小丫环,她还要注意平时的一言一行。
迎春也不是很开心,拉着黛玉小声问道:“我们回去后,是不是又要进宫读书?”
这段时间迎春也想明白了,进宫读书对她是有好处的。她敬佩宫里博学多才的夫子,也喜欢藏书阁里的棋谱。
可是她得罪了四皇子,不知道再次进宫后,四皇子会不会为难她?
四皇子那句拖下去杖毙,她现在想想还会控制不住发抖。
林黛玉在红绿的教导下开始正式习武,性格发生了不小的变化,轻轻拉过迎春的手安慰道:“别怕,我在宫里不会跟你分开的。如果有人要为难你,我们就像上次一样把事情闹大。”
“皇上罚了四皇子思过,我猜不会有皇子公主敢在明面上为难我们。至于暗地里的刁难,我们不去理会就行了。”
“我们进宫是为了学知识的,不是去玩心计的。”
迎春知道黛玉在练武,贾赦也问过她要不要跟着学。
她跟着林黛玉练了一天,连最基本的锻炼都坚持不下来。看见那密密麻麻的人体经脉图就头晕,早早就放弃了。
可能是林黛玉练过武,迎春感觉林黛玉非常可靠,给她很大的安全感。
晚上林黛玉是跟迎春一起睡的,睡前还对她说:“如果你真的不想入宫,就去找大舅舅说,他定不会勉强你的。”
迎春也知道贾赦疼她,她的吃穿用度都是嫡出标准,可那也改变不了她是庶出的事实。
以前是没有办法,知道自己无法决定未来的命运,遇事只能随遇而安。
可是现在有了改变命运的机会,若是不紧紧抓住,那她永远都是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迎春。
这些日子发生改变的不只是林黛玉,还有贾迎春。
迎春对林黛玉笑了笑,“我知道,我心里虽然害怕,但也想入宫读书。”
林黛玉和迎春相视一笑,有些话不用说的那么清楚,她们也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贾赦回到荣国府后,林之孝立马前来回禀学堂的事。
“老爷你不在府里的这些日子,一太太总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耽误学堂建设。好在老爷留下的护院给力,他们说打人就打人。我也绑了一些刁奴发卖,这才镇住了府里的下人。”
贾赦留给林之孝的护院,有一半都是司徒若给他找来的。
这些人的身契都在他手里,他们是他贾赦的护院,不是荣国府的护院。
贾赦接过林之孝递来的账本,翻看起了学堂的账,看见账面清晰银钱透明,便把账本还给了林之孝。
“学堂以后就交给你来管,将墨田提到你身边当个副管事。”
他身边能用的人还是太少了,心腹目前就林之孝一个,墨田算半个吧。
贾赦回来后的第一天,林黛玉和迎春就进宫读书了。
一整天贾赦都心神不宁,还让林之孝派人守在宫门处,生怕迎春和黛玉又遇到什么麻烦。
好在林黛玉和迎春一脸轻松回了家,他心里忧心的事没有发生。
皇宫里的皇子公主都是聪明人,看出司徒轩对林黛玉有所不同,他们只会想办法拉拢林黛玉。
迎春还被司徒轩亲自赐了字,书房里的皇子都没有这个殊荣,更加不会为难迎春。
日子又像以前一样平静了下来,贾赦却觉得家里进了贼。
今天早上起床,他明明记得荷包放在了枕头左边,醒来却看见荷包在右边。
他叫来墨田询问:“昨晚有丫环进过我的房间吗?”
墨田先是行了礼,然后出去询问守夜的小丫环,回来后说道:“老爷,奴才问了昨晚守夜的小丫头,她们说没有进过您的房间。”
贾赦眼神疑惑看了一眼荷包,难道是他记错了不成?
可他明明记得睡前随手将荷包一放,是放在左边的啊。
贾赦体内有灵力,却做不到像习武之人那样半醒半睡。可能是现代养成的习惯,他睡着了就是睡着了。
他平时的睡眠质量就很好,一点小动静根本吵不醒他。若是修炼时睡着,睡眠质量还会更上一层楼,打雷都不会醒。
墨田看见贾赦耳朵下面的红点,很是疑惑说道:“这都入秋了,怎么屋里还有蚊子,我让人熏一熏屋子吧。”
第31章
贾赦走到铜镜面前,微微扭头看见耳朵下面有一点红,像是被什么咬了,穿好衣服后便没太在意。
“不痛不痒,这虫应该没毒。”
贾赦慢腾腾吃完早午饭,让墨田把躺椅搬到院子里去。
墨田抬头看了看天,“老爷,天上乌云很厚重,今天怕是有雨。”
贾赦看不懂天气,但墨田看天气出错的次数很少,便说道:“那算了,快要下雨前最是闷热,还不如屋里清爽。”
贾赦刚到书房坐下,墨田又走了进来。
“老爷,隔壁珍大爷过来了。”
贾赦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抬头就见贾珍阴沉着脸走进来。
贾赦一个眼神,墨田便退了下去,还把书房门给关上了。
贾珍满脸阴沉望着贾赦,嘴皮还在颤抖,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上了。
贾赦见状便问:“出了什么事,怎么一副要死人的模样。”
贾珍闻言再也憋不住,将手边茶杯猛地往地上一砸,声音发抖。
“赦叔,我今天才知道,我被下了绝子药。”
贾赦闻言猛地一抬头,“啥玩意,你被下了什么药?”
谁给贾珍下的绝子药?
断子绝孙,这可是大仇。
贾珍闻言再也绷不住,极其颓废坐到了椅子上。
“世家子弟的子嗣大多都很艰难,我也一直没有多想,直到前几天遇到一位老大夫看出我的脸色不对,一诊脉说我被下了绝子药。”
“我当时气得都想打死那老大夫,后来越想越不对。当年蓉哥出生后,我院里妾室十几个,居然都没有再怀孕。”
“我昨天乔装打扮去看了十几位大夫,他们都说我被下过绝子药。”
“赦叔,我可是我爹的独苗苗,你可知道这绝子药是谁给我下的。”
贾赦见贾珍气得脸色发青,心里有了一个猜测,“莫不是尤氏?”
尤氏是贾珍的枕边人,又是不受宠的继室,有动手的动机。
贾珍闻言哭了起来,“赦叔啊,这件事你可得为我做主啊。尤氏都已经招了,说当年给她药的人,是老太太身边的婆子。”
“宁荣二府都姓贾,老太太为何要对我下这样的毒手。”
贾赦想不明白,老太太为什么要给贾珍下绝子药,有点说不通啊。
贾赦等贾珍发泄完,然后才问:“那个婆子可还在?”
贾珍抬起衣袖擦了一把眼泪,咬牙切齿说道:“早死了。”
贾珍从未觉得自己生活的府邸这么危险,府里的府医不能信,妻子给他下绝子药,他身边还有多少包藏祸心的人啊。
贾赦好奇问道:“尤氏膝下无子,她为何同意要给你下绝子药,当年的她有这个胆?”
贾珍想起尤氏疯狂的模样,冷笑了一声。
“她的胆子可大着呢,前太子的财物都敢私吞,她还有什么不敢的。”
“前太子财物里有一串红珊瑚珠串,她得到后非常喜爱,日夜戴在手腕上。后来才知那珊瑚手串浸过药,她的身子被毁再也不能有孕。”
“这个女人多狠啊,她不能有孕就要让我也不能生。”
“我把证据甩到她面前,她还在装无辜。一想到枕边人是条毒蛇,我真的是又恨又惧。”
贾珍心里虽恨,却还没有失去理智。他现在只想弄明白,老太太为什么要让尤氏给他下绝子药。
贾赦一看贾珍眼神,就知道贾珍心里在想什么,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自己一摊子烂事都处理不好,如何能为你做主。”
“尤氏说给她药的是老太太身边的人,你便觉得是老太太要害你。”
“你好好想想,如果真是老太太要害你,她怎么会派自己身边的人去接触尤氏。”
“你大概率是被人算计了,给你下药的人应该不是老太太。”
贾母如果是个蠢货,她也当不了荣国府的家。
当年的贾母手里便握着府中中馈,若是真的想要害贾珍,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派身边婆子给贾珍送药,太蠢了些。
最重要的是,贾母没有害贾珍的动机。
贾珍也不傻,他只是被气昏了头,一时间脑子很混乱。
尤氏快被他打死了,他相信尤氏说的话是真的。
贾赦想了想,将自己曾经中毒的事说给贾珍听。
“当时我们贾家正被新皇忌惮,府里混乱不成样子。你被下绝子药的事,就跟我当年中毒一样,现在根本无从查起。”
“不瞒你说,贤王爷最近在查我当年中毒的事,查了快三个月,一点消息都没有。”
“你以为你得到的线索都是真的吗,隐藏在暗处的人巴不得我们内部乱起来。”
“老太太偏心我承认,可若说她对你下绝子药,我是不信的。”
贾珍的思绪随着贾赦的话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时新皇刚登基,贾赦身为前太子心腹,整个贾家都被新皇不喜。
他父亲知道留在朝堂只有死路一条,或许还会连累到他,所以辞官去观里修道。
贾家一门两国公,当时嚣张极了,得罪的人细数起来,能写满好几页宣纸。
他年轻时也是性子跋扈,天知道得罪的人哪个是小心眼,给他下绝子药报复他。
贾珍满脸不甘心,“难道就不查了,要我吃哑巴亏?”
贾赦闻言笑了起来,“不咽下这个亏,你还能怎么办。我问你,万一查出这是上头的意思,你觉得会怎么样?”
贾赦说完指了指天,用当年的情况分析,贾府子嗣艰难对谁最有利,肯定是新皇啊。
贾府没有出息的子辈,就只能沉寂下去。
四大家族好像不止贾家是这样的情况,其余三家也没有出息的子辈。
一家是巧合,家家都这样还会是巧合吗。
司徒轩恐怕早就在布局了,四大家族都只是他的猎物而已。
别说贾珍被下了绝子药,可能原身也被下了,贾琮的容貌可不像原身啊。
贾赦不想管那些往事,这些糊涂账哪能算得清楚。
贾珍冷静下来后,胆子也恢复正常大小,一看贾赦所指立马焉了下来。
当年贾赦中毒都不敢请太医,他被下绝子药又哪里敢闹出去。
现在闹出去,别人只会看他的笑话,说不定还会对他仅有的儿子下手,让宁国府这一脉绝嗣。
贾珍越想越郁闷,他也是个心大的,心若不大也活不到现在。
“赦叔,陪我出去喝一杯吧。我知道你不爱出门,东城新开了一家南风馆,里面的公子听说很不错。”
自从知道秦可卿的身份,他胆子都被吓破了,已经躲在府里好久没出去过。
这回又发现了自己被下绝子药,心情愤怒又憋闷,再不发泄出来他怕是要疯。
贾赦本来不想去的,但又想去见见世面。若贾珍提议去花楼,那他绝对不会犹豫,因为女人不是他的菜。
“你说的南风馆……”
贾赦话还没有说完,贾珍生怕贾赦不去,抢着说:“赦叔,你就跟我一起去坐坐,我保证不会让人烦你。”
“看在侄儿最近还算安分听话,您就陪我去一趟吧。”
最近他一个人出门总会莫名其妙害怕,他不想喝酒喝到一半又害怕。
只有叫上贾赦一起去,才能喝个痛快。
贾赦本来就好奇南风馆,再被贾珍这样一说,心里更加动摇了。
贾赦让墨田准备马车,贾珍兴致很高说着最近名满京城的清月公子。
“世人皆说这清月公子貌绝倾城,小侄我仰慕许久,今天一定要见他一面。”
贾赦非常佩服看了贾珍一眼,刚才还气到脸色发青呢,一提起清月就满面桃花。
贾赦换好衣服后,贾珍在心里感慨。
‘真正貌绝倾城的公子,是我赦叔才对。’
贾珍不敢拿贾赦与清月相比,清月是红尘中人,若是让贾赦知道他拿清月跟他比,怕是会打断他的腿。
一想起除夕那顿打,身上的肌肉好似隐隐作痛,贾珍更加不敢看贾赦了。
贾赦与贾珍前脚刚出门,后脚他去南风馆的消息就送进了皇宫。
王福得到消息后,在御书房外急得不行。
陛下正在跟朝中大臣商议政事,哪怕是他也不敢贸然进去,只能在外面焦急等待。
‘将军大人啊,您去哪里消遣不好,为什么偏要去南风馆。真惹恼了陛下,对您可没有好处啊。’
贾珍到了南风馆后,后背挺直表情蔑视,一旁迎客的小厮见了赶紧弯腰讨好。
贾珍极不耐烦道:“本老爷不差钱,叫你们清月公子过来陪。”
小厮正想说清月公子今天不得空,扭头瞧见站在贾珍身后的贾赦,瞳孔地震一脸失神。
小厮反应很迅速,立马调整表情不再盯着贾赦看,心里却在暗暗琢磨。
这位公子来他们这里,占便宜的人好似是他们南风馆。
清月公子已经是他见过少有的美人,这位公子却胜过清月公子无数倍。
清月公子若是站到这位大人面前,就是世家公子和泥腿子的区别。
贾赦见大堂里的人大多都看向他,不太喜欢这些人看他的目光,对贾珍说道:“别管什么公子,先去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