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慕韶光略有些咬牙:“师兄,恕我提醒,如果你再不收敛的话,那一分我也要给你扣光了。”
两人坐在这张他们缠绵了许久的床上,都是衣衫不整,眼带春潮,慕韶光甚至连自己的衣服都全部被撕碎了,只能草草将解君心的穿在身上。
衣裳宽大,露出修长的脖颈与轮廓优美的锁骨,更有种欲遮还现的美感。
解君心本就对他情根深种,见他这样子,哪还能把持的住,嘴上虽然说的可怜巴巴,身体控制不住的反应却最诚实。
可慕韶光实在是一丁点都受不住他了。
解君心见到慕韶光脸上的疲惫,也不免又是后悔自责,又是心疼。
可他在当时确实已经考虑到过慕韶光的承受力了,无奈情况特殊,每个人格考虑的都是自己不要把慕韶光给累着,却没想还有另外一个在旁边眼巴巴地等着轮到自己亲近慕韶光。
所以最后,两个人格都等着盼着许久,也都克制着没有完全尽兴,但都轮了一遍,也已经把慕韶光累的够呛。
解君心忍不住抓住慕韶光搁在被子上的手,拢进掌心握了一握:“是我不好,只顾着自己,把你给累着了,当真对不住。”
以后,他会比步榭好的。
但除此之外,他的心里还有着一点可能不太应该出现的,暗暗的欣喜。
终究是不一样了。解君心想。
身体发生过亲密关系的两个人,无论在情感上是否还有着疏远和不确定,那种最激烈的记忆,最深切的接触,对彼此被欲望驱使着沉沦和失态的唯一见证,都不会被轻易抹除。
他们,总是要比旁人亲近一些的。
或许如果没有后续巩固,这种亲密会被时间的流逝一点点抹除,终至于无,可是解君心不会允许这种情形的发生。
他已经得到了慕韶光,中间经过了多少艰难无望才得以走到这一步,他会好好珍惜的。
并且,也想再稍稍贪求着,以后他能拥有的更多一些,彻底冲淡步榭曾在慕韶光身上留下的痕迹,将那些回忆,都换成自己。
虽然这听起来有点缺德,但原本世间就不该有这么一个人。更何况,除了面对慕韶光之外,解君心并没有多余的道德感分给别人。
他又想起来,刚才慕韶光说自己比步榭差。
可是据解君心所知,步榭也是以童子之身自幼修行,自己这回表现的有所欠缺,可能是没有经验所致,步榭也同样不可能会,若是说他熟练,那就只可能是从慕韶光身上练出来的。
比起自己来,那两个人之间的过去实在太多了。
解君心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
他知道他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恐怕又会失控,慕韶光现在已经很累了,经不起他的折腾。
解君心放开慕韶光的手,垂下目光,说道:“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你,只在旁边打坐一会。放心,不会再有人闯进来了。”
慕韶光其实不太想留在这里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干什么。
想想来之前明明是在挥剑杀敌,除恶行侠的,多么威风潇洒,没想到原本要探一探戾气的由来,最后探到了床上,该做的不该做的,算是一口气都做了个遍,简直让人怀疑人生。
可他想走,却浑身酸痛,一点力气都没有,整个人好像被劈开过似的,□□也隐隐作痛,只怕下了床,连步子都迈不开。
于是,慕韶光也只能点了点头,重新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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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解十一:我好。
解君心:我才好。
慕韶光:我的评价是,都不如步榭。
躺在地上的饮真: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程棂和殷诏夜: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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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鸳衾情透
解君心轻轻为慕韶光掖了一下被子, 自己下了床,走到窗前的小榻上,盘膝坐在上面打坐运气, 平复心中种种混乱的念头和思绪。
慕韶光本来十分疲惫, 可解君心不在身边,他倒有些睡不着了, 翻了几个身, 一转眼看见了搁在床头上的饮真。
慕韶光这才想起,刚才饮真好像曾发出过一阵嗡鸣, 甚至还要袭击解君心,被解君心给打落在地了, 不过到底是他的佩剑,方才解君心并没有忘记,连同剑一起带走。
慕韶光抬走把剑取过来,上下晃了晃它,又敲它的剑鞘,饮真却又重新没有反应了。
这些日子它一直如此, 方才大概是察觉到了慕韶光的痛苦,以为解君心在欺负他,才会爆发出护主的本能, 现在危机一过,又归为沉寂。
这剑到底是怎么了?
慕韶光心中怅然, 把饮真放在自己的枕边看了一会,感受到隐隐的剑息, 他终于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跟解君心两日疯狂的原因, 慕韶光的梦也杂乱不堪。
梦中,他好像正在一处肃穆庄严的庙宇中跪拜, 却不知道自己在求什么,拜的又是哪路神明,面前的金像巍峨庄严,金光障目,令人心生敬意,却看不分明。
慕韶光深深地叩拜了下去。
隐约间,头顶降下一个圣洁的声音,但语气不似神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庄重威严,反似带着说不尽的温柔:“求神叩佛,可有诚意?”
慕韶光低声道:“弟子身心俱忠诚于您,愿献上此生一切所有,以求恩泽。”
他感到那巨大的神像走了下来,一步步来到了他的跟前,每上前一步,地面震颤,明堂上的金烛就灭上一只。
属于雕塑那冷冰冰的手抬起了慕韶光的下巴,慕韶光抬起头来,眼前只有一片黑暗。
随即他“唔”了一声,瞳孔骤然缩紧,已经被神像低下头来吻住了,随即,那双手掐住他的腰,将他按在了墙壁冰冷的金砖上。
那种感觉非常奇异,他身上的这东西分明并不是人,但在进入他的身体时,却与人同样的灼热和刁钻。
慕韶光几乎喘不过气来,雕像过分的坚硬和庞大,令他觉得身体仿佛都要被这种开山拓土一般的挞伐而生生劈成了两半。
他试图挣扎,整个人却被悬在半空中,除了令自己吃更多的苦头之外,根本无济于事,只能身不由己地随着沉沦其中。
情/欲总是相似的,可获取的方式却又未必相同。
在汗与泪,歌与舞中,虽然他亦是感到欲生欲死,颠乱痛楚,却又与同解君心在一起的感觉完全不同。
但……有些熟悉。
慕韶光在沉浮中晕过去,又醒来,不知道过了几遭,再一次清醒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周围变亮了。
那些灭掉的金烛又重新燃烧起来。
慕韶光下意识地想要撑身坐起来,却骤然感到一阵疼痛与难以启齿的酸麻,令慕韶光重新软软倒了回去,他低头一看,瞳孔骤缩。
只见方才还对他肆意侵犯的神像早已不见踪影,四下金碧辉煌,壁画上的众佛环绕凝视,而他赤身躺在正中供奉神明的莲花座上,雪白的肌肤在金光中泛起如玉一般的光,宛如献祭的贡品,待人享用。
这幅场景,至圣洁,至靡乱,却又美丽香艳之极,而慕韶光股间那肆意折磨的巨物尚未退出,却是赫然一柄连鞘的长剑。
——饮真剑。
这一幕实在太过可怕,让慕韶光猛一下子就从梦中醒过来了。
睁眼时,他还躺在解君心的床上,身上的疲惫和疼痛与刚才如出一辙,稍稍一动,幸好那巨物倒是不见了。
慕韶光转过头,只见泛着银色光泽的饮真剑,就在他身边静静地躺着,毫无异动。
对梦中的场景心有余悸,慕韶光这一瞬间甚至不想看到这柄追随了自己多年的爱剑,近乎慌乱地扯起解君心的衣服,将饮真给盖住了。
梦里梦外两场尽致淋漓的□□,几乎将他整个人给掏空了,慕韶光抬手捂住自己的脸,觉得一切荒谬而又不可思议。
他生来一幅好样貌,加上风度过人,文武皆长,是以虽然性格冷淡,所到之处,却都惹得满地相思,追求者爱慕者不计其数。
曾与步榭在一起,慕韶光也并非完全不通晓□□的少年,可毕竟地位超然,身份高贵,喜欢他的人再多,敢冒犯他,或者能冒犯到他的人,终究少之又少。
就算是曾经和步榭的过往,在模糊不清的记忆中淡化,细节也已经不怎么分明了,没想到今天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竟然被一佛一魔换着花样接连两顿折腾。
现实中的解君心,梦里的佛像,两人对他百般轻薄的画面交错闪过,令慕韶光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匪夷所思,暗自恼怒。
他怎么会做出来这样古怪的梦!
而梦中的雕像……又代表着什么?
为什么那雕像强迫他的时候,他竟感到了一种,连解君心都没能带来的熟悉?
慕韶光在床上躺了一会,还是试着慢慢地伸出手,碰了碰饮真的剑身。
冰凉而坚硬的触感使他不禁又想起了当时梦境中发生的事,手指微微一蜷,眉宇间掠过一抹深思。
躺了许久,慕韶光才翻过身来,注视着盘膝坐在小榻上运气的解君心,神情晦涩难辨。
而另一头,程棂和殷诏夜也终于都从解君心的地盘上离开了。
毕竟,解君心已经把慕韶光带走了,他们就算守在那里也没有用处,总不能硬是把解君心的整座魔殿给炸了找人——因为慕韶光根本就不愿意和他们走。
虽然心里一千个一万个希望慕韶光是受到了解君心的胁迫或者控制,才会说出那样的话,但慕韶光的坦然态度让两人明白,并非如此。
没想到他竟然会选择了解君心——那个从来都不被选择的人。
程棂这一天实在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解君心那里出来的,也不知道殷诏夜又是什么时候离开,只是自己恍恍惚惚地往前走。
程棂也没看方向,只是凭着本能下意识地朝着自己的山峰走,到了一处拐角的树下,他失魂落魄地一下子坐在了那里,再也没力气了。
程棂后背靠着树干,想着方才那一幕幕的场景,又想着慕韶光的样子,慕韶光的话,只觉得胸口一阵又一阵的不甘。
他满腔怒火仿佛要沸腾一般,其中还夹杂着以前从未如此汹涌过的,气势汹汹的本能欲/望。
程棂有满肚子的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跟谁去说,要是之前,他肯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慕韶光,这回却不成了。
坐了好一会,程棂忽然想到什么,拿出了异影同光。
异影同光最一开始是为了修士们相互交流功法,或者方便解决矛盾和事务交接而做出来的法器,后来大家在上面议论纷纷,什么都聊,话题种类才渐渐地多了起来。
程棂就知道,最初异影同光上有一句口诀,开启的是人们专门探讨双修功法的法阵。
但说是双修练功,身体接触的多了,多少也会冒出些感情来,总有人拿各种心事去上面说,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修士们交流情感的地方。
程棂以前对此嗤之以鼻,今日却是鬼使神差地点开了那个法阵。
程棂乱七八糟地翻了会,心中多少产生了些许认知,终于也忍不住学着别人的样子,发了条询问上去。
——“我师兄对很多人都很亲密,唯独不喜欢我,有谁知道这是为什么?”
程棂顺手给自己化了个名,叫做“木灵子”,他发了那句话,还没想好具体怎么描述一番,紧接着就有个人直截了当地回了他。
“这么简单?肯定是因为你为人不行,招人讨厌,所以抓不住你师兄的心。”
这人起的名字也颇怪,叫不可解,一看脑筋便不怎么正常。
程棂当场就被气蒙了。
他本来心情就不好,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么一个地方发泄一下情绪,结果莫名其妙遭到攻击,当下就被气得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算什么东西,在老子这指手画脚的嘴欠?有本事报上名来打一架!”
其他修士们还没见过这样一开头就吵起来的场面,不少人就过来劝解,说道:“两位道友切莫因为这等小事争执。木灵子道友也别恼怒,方才那位不可解道友大概是心情不好,被你的话触动了痛处才会如此。这里的人大多都受过情伤,他也是大家都熟悉的常客了,说这话未必便是针对于你。”
然而有人铺台阶,那个叫“不可解”的死东西却似乎并没有借此机会息事宁人的打算,反而又阴阳怪气地补充了一句:“我看你的脾气也知道你是个什么人,你师兄怎么可能会喜欢你,这样的问题还犯得着来这里问吗?”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之下,程棂更加悲愤了,甚至连自己是要骂那个人的事都给忘了,迅速回道:
“呵,我从来就没说过我是个好人,但其他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成天四处滋事,灭门作乱,杀人如麻,生活□□,师兄都未曾计较过,为何独独对我疏远?你倒是再说个道理出来!”
其他修士们看着两人争吵,原本还觉得那问不够太过咄咄逼人,担心程棂被气出毛病来,想着安慰他两句,结果就看见了程棂的回话,都不禁一阵沉默。
看来这位也真不是什么善茬啊。
有人忍不住说道:“你那些师兄弟们都干得是什么事,杀人如麻灭门作乱什么的也太凶残了!你们都是魔修吗?那你的师兄也是个大魔头?”
虽然这好像也是实情,程棂还是不愿意听人这样说慕韶光,说道:“我师兄善良侠义,是这世上最好的人,只是我们过去总是疏远他,没有听他的话,所以干了点不得体的事。”
其他修士们一听,都不禁觉得这师兄听起来好像也不大容易:“也就是说,你们整整一个门派的杀人狂魔,只有你师兄一个人善良侠义?那他岂不是要挨欺负吗?”
程棂本想说大家争着和他亲近还来不及,没人会欺负他,但是想到了刚才的事,不禁一阵沉默,起初那股火气早就没有了。
他回道:“我们整个门派只有师兄一个好人,他确实很辛苦,刚才我就碰见了有人欺负他。但就算是别人欺负他他都不会生气,到了我这里,便不是如此了。”
程棂越说越觉得心酸:“他曾舍命帮……就算,勉强算二师兄,帮他打退了家族的追杀,还时常照顾我师姐,帮她治病和寻找亲人,就连我们对立门派的修士,都跟他关系处得很好。而且这些人都抱过他,他也不躲闪,唯独我没有。”
“我是不是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
其他修士们听着不对头:“就算是你那师兄对谁都好,唯独跟你不太亲,你也不至于成了这样吧!跟老婆和人跑了一样。道友,你要是打自己师兄的什么主意,那可是有违伦常的事!”
程棂不耐烦道:“其他人都打,我有什么不能打的?我们门派里有违伦常的事多了去了!”
众人一阵无语:“……”
到底是什么要命的恐怖门派啊!
程棂说到这里,刚才许久没有开口的不可解忽然说道:“你刚才说你师兄被人欺负,他怎么被人欺负的?谁欺负他了?”
程棂道:“关你屁事!”
那人说道:“你师兄为何独独那般对你,每一件事都有可能是关键原因。我瞧,说不定根本就是你一点也不了解他、关心他,连他怎生被人给欺负了都不知道,怪不得总是被嫌弃讨厌!”
大概真如方才那些修士所说,这人心中也有什么苦衷隐痛,说话间个人情绪极浓:“你配被喜欢吗?以为你疯别人都要跟着疯?觊觎自己的师兄,畜生都不如!”
程棂道:“你扯什么犊子!我师兄才不会在乎这些,我那个大师兄还强迫自己的师弟呢,他一样喜欢。他们今天双修,我师兄、我师兄被他折腾了一身的伤都没有怪他,可如果……如果换做是我,他就未必肯!”
程棂这话在心中憋了许久,总算是被连激带问地给说出来了,其他人没想到他们门派竟然这般混乱,都很是感到开了眼界。
不过会来到这里的人每个都是一身情债,他们不会因此就有什么非议或者偏见。
程棂也是病急乱投医了,说完之后,就等着那个不可解回答,结果没想到,对方挑衅他半天,听了他的事之后,居然就这样没声了。
程棂勃然大怒,心中把这个混账东西破口怒骂了上百句,并且愤怒地删去了方才自己说的那些话,“啪”一声把异影同光扔了在地上。
“妈的!”
同样是“啪”地一声,穹明宗的掌门静室之中,问千朝的异影同光也被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极度的愤怒之下,他整个人的脑子都是眩晕的,目光发虚地盯着地上的玉简,满脑子都是程灵刚才的那句话。
他们双修了,他把我师兄弄得一身是伤。
他们是谁,殷诏夜?不,程棂说大师兄……那就是解君心!
慕韶光跟他双修了?怎么可能!
程棂以为慕韶光是唐郁,终究还是不够了解真实的情况,但问千朝可是心知肚明,如果慕韶光不愿意,解君心得用什么样的手段才能强迫的了他?如果那样,只能说明慕韶光出事了,还是大事!
但看程棂那样不甘不愿的样子,更大的可能是慕韶光是自愿的,但这样问千朝同样无法理解。
为什么?凭什么?
这一瞬间,问千朝和程棂相隔了数千里,心中的想法却达到了短暂的重合。
该怎么办?这件事如何应对才好?慕韶光究竟是什么情况!
问千朝只觉得心如刀割,怒火中烧,一时间竟乱了方寸。
片刻后,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问千朝直盯着那门,一时说不出话来。
门被敲了一会,上官肇自己推门进来了。
他脸上的神色有些疑惑,看了看问千朝说道:“掌门,你在?那怎么我方才敲门没人应声?”
上官肇这边话音刚落,问千朝突然一口血便喷了出来,愣是把上官肇吓了一跳。
上官肇连忙过去扶住问千朝,一叠声地问道:“掌门?掌门?你这是怎么了,我去请大夫!”
问千朝推开他的手:“不用找。”
上官肇不明所以,只见问千朝的面色苍白如纸,神色间只是惨然,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他也就在当年问旻去世的时候,看见过问千朝这幅神情。
只见好一会,问千朝才苦笑了一声。
他慢慢地说道:“这是心病,什么药都治不好。”
上官肇惊疑地盯着问千朝,感到他的状态十分不正常,竟似乎有种癫狂的感觉。
问千朝脸色苍白如纸,片刻之后,用手指碰了碰面前自己吐出来的那摊鲜血,然后说道:“上官师兄,你去给合虚那边传消息,就说我重病吐血,快要死了。”
上官肇怔了怔,抬手去把问千朝的脉,隐约感到他的脉象短而急促,应该是痛心震惊之下郁结于心,才会被激的猛地吐了血,但应该到不了问千朝所说的程度。
问千朝似乎知道上官肇在想什么,但他已经没力气解释了,这件事别说是说出口,就算是再多想一刻,他都觉得心像是刀割一样的疼。
问千朝说道:“去吧,若是他没事,听到我生病了,他一定会回来的。他那么关心我,难道连我病了都无动于衷吗?但如果……”
他的目光变得凌厉:“如果那边没有反应,那么一天,顶多一天的时间,咱们就一起到合虚去。”
上官肇道:“去做什么?”
问千朝的指骨“喀嗒”一声响,一字一顿地道:“除魔。”
上官肇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好劝说,从问千朝那里出来之后,他思忖片刻,先给慕韶光那边发了一道掌门令谕,只说是门派这边有事,希望他能回来一趟。
上官肇的想法是,目前不知道慕韶光在做什么,如果贸然跟他提及问千朝这边的情况不对,只怕他着急慌神,所以上官肇便自己做了主,打算先发一封信过去,试试慕韶光的反应。
他想,若是那边一直没有回信,他再做下一步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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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修罗场进一步扩大化。
而慕韶光这时睡着了。
这两天, 他不光是身体上的劳累,精神上也是殚精竭虑,躺在床上想了一会刚才的梦境和解君心的事情, 终于撑不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到解君心运气完毕睁开眼睛时,就看见窗外的晨曦淡淡地照进来, 洒在了床上, 也映亮了慕韶光半边明净如同白玉一般的侧脸。
比之平日的清冷圣洁,高不可攀, 此时慕韶光的脸上还隐约泛着□□过后的红晕,也不知道为何过了一夜都没有褪去, 看上去慵懒又令人生怜。
窗外隐约传来一两声鸟叫, 和风与花香微微,让人感到说不出的温馨宁和。
解君心从榻上下来,凑到慕韶光的身边,怕吵醒他, 只是轻轻摸了一下他的发梢, 心中温软一片。
解十一忽道:“我是他的男人了。”
解君心温柔地看着慕韶光,没搭理他。
解十一道:“所以我可以再……”
解君心:“……”
他退后两步,在床边设了一个结界冷冷地说:“该走了。”
说完之后, 解君心控制着身体出门,出了门, 又在整个魔殿的外面设了一个结界,这才向外走去。
解十一:“……”
他现在对本体的意见真是越来越大了!每当他想做什么, 解君心就一副假正经的样子, 这不行那不行,但捡便宜可毫不矜持, 前天也是他先亲近够了慕韶光,才把自己放出来!
但转念一想,此时慕韶光身上的春/情与慵懒,都是自己最后一个结束时所留下,又觉得心中有点甜意,便不再计较了。
解君心的另一个人格却没有再想这些。
他不想让慕韶光觉得自己是个索求无度的色中恶鬼,今日对方好不容易歇在了他这,解君心就想像一个寻常人家的丈夫照顾新婚妻子那样,为慕韶光准备些什么。
他一路思量着往山下走,路过的魔修们见到他,纷纷面露惶恐敬畏之色,避让到路边行礼,解君心也不理会,只是一路向着山下走去。
走到山道口的时候,他转头,看见不远处那座高耸入云的黑塔。
这塔名叫蔽日塔,是当年魔神所立下的,魔域的日光有一大半都被吸入了塔中,以保证阴气的旺盛。
而上一次整个合虚几乎坍塌,这座塔因为有着魔神亲手写下的咒文,受到的损伤却不大,很快又被修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整座塔的塔身乌黑,上面绘有各种恶鬼食人和白骨骷髅头,一眼望去阴森异常,魔域的特征十分明显。
一名魔修见解君心只是望着那座塔打量,心生讨好之意,凑上前去小心翼翼地问道:“主上,可是这塔有哪里修复的不合适,不如让属下们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