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历险记—— by弄清风

作者:弄清风  录入:09-24

“不知道啊,不过巡查部的人已经过去拦截了,我们……”燕月明说着,警惕的目光扫过路旁。
路灯、树影。
抬头看,一轮皎月。
鸩在哪里?
伍元的想法其实和他们不谋而合,他和董晓音都想到了,鸩或许会在暗中窥视他们。所以燕月明和黎和平一块儿走,董晓音则带队从另一条路走。
双方分隔着一定的距离,不算近,但始终保持在董晓音可以随时策应的距离。与此同时,她还调了其他的人手在路上埋伏,以便在发现鸩的行踪时,立刻实施围剿。
可是鸩到现在还没影儿。
那辆货车又为什么不出城呢?
燕月明微微蹙眉,一时想不明白。他现在只觉得每件事、每个举措之间可能都有深意,越是想,越觉得有诈。
真相又是什么呢?
货车在出城的路上掉头,因为他们碰见了查酒驾的交警。眼看前面的车被拦下来了,此时车厢里又传来了狗叫,他们一时心虚,选择了调头。
车上的人还吵了起来。
“就说最近查得紧吧,查这个的、查那个的,多得很,你非要跑上方城来干这一票。”
“你懂什么,除了上方城,附近哪儿还有城里允许养那么多猫猫狗狗的?你也不动动你那猪脑子想想!”
“那现在怎么办?”
“大路不行了,走小路啊,多绕点路怎么了?你再往前开点,就走我们之前探过的那条路,就修路那里。找个没什么人的地方靠边停一停,后面那狗吵死了,我再处理一下。”
“嗳,你可别把它给弄死了啊,看起来能卖不少钱呢。”
“我知道,要你多嘴?”
谁知他们这一停,正中大黄下怀。
大黄是人类能轻易关住的狗吗?等到车上的人打开车厢,拿着针筒再次向他靠近的时候,被关在笼子里的大黄积蓄起全部的力量,骤然爆发。它是没有什么特异功能,也不具备在已经中了一次麻醉的前提下,还能咬断铁笼的牙齿,但它头很铁。
积攒起所有的力量,不管不顾地往前冲,带着笼子一起撞向来人。那瞬间的爆发力犹如炮弹,连狗带笼子撞在来人身上。
也幸亏关它的铁笼足够大,否则大黄也没有施展的地方。而这一撞之后,来人如遭重击,腿骨差点裂了,手更是痛得眼泪狂飙,针筒掉在地上,滚落草丛。
众狗齐吠。
仿佛在给大黄加油助威。
可爆发过后的大黄不仅把自己撞了个眼冒金星,仅有的积攒起来的力量也消耗完了。铁笼带着它从车厢掉到地上,又给摔了个眼冒金星。
“你这条杀千刀的死狗!”来人忍着痛,随手抄起地上的一块碎石,就扔向狗笼。
可石头扔在笼子上,没扔进去,弹开了。大黄龇着牙,可比他气性还要大,虽然身上没什么力气了,也不妨碍它破口大骂。
“汪!汪汪汪汪!汪!”
论骂人,大黄就从来没输过。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男人被它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同时,又有一种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睛的羞耻感,恼羞成怒,四下搜寻趁手的武器,好巧不巧看到路边的粗树枝,忍着身体的疼痛就把它抓起来,转身打狗。
“汪!”大黄岂会被动挨打,哪怕笼子困住了它,也要龇牙咧嘴,趁其不备,一爪子伸出去。
“汪汪汪!”
“汪汪!”
“喵呜!”
满车的猫猫狗狗替它助威,男人被吼了个机灵,骤然间对上大黄那仿佛通晓人性的目光,心里咯噔一下,差点儿摔倒在地。
他的同伴忙不迭从驾驶座下来,“快别打了!赶紧走!”
男人还没回过神来,“怎么了?”
“这里又不是什么荒郊野岭,附近是在修路不是在造坟!你搞那么大动静是生怕没人发现我们吗?!”
“我——”
男人惊疑地四下看了看,昏黄的路灯下,远处的塔吊还亮着灯,是在修高架。四周风吹草动,看着没人,但远处那片亮着灯火的居民区却仿佛传来窸窣声响。
他咬咬牙,赶紧丢掉手中的树枝,“把枪拿来。”
此枪非彼枪,是用来发射麻醉针的,自己用玩具枪改的小玩意儿。刚才男人一时大意,想着直接上手就行了,哪知差点栽跟头。
同伴急着要走,也不跟他多废话了,赶紧把枪拿过来对准大黄就是一枪。大黄在狗笼里,能躲避的空间有限,只能硬生生挨了这一针。
麻醉开始发挥作用,当车子重新发动的时候,大黄也终于失去了反抗能力。
一只黑色的体型像麻雀,羽毛却像乌鸦那般黑的鸟,在路边的树上静静窥探。它有着碧绿的眼睛,尖尖的喙,但不会眨眼。
风吹过,它微微歪着头,活动了一下脖子,正要展翅。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带着竹节纹的黑黄双色的野猫从它背后的树梢上闪电般蹿出,向它扑去。
“喵——”
惊鸟疾飞。
猫爪子如同利刃,划过它的翅膀,抓下一片黑羽来。飞鸟的身影踉跄了一下,又急匆匆振翅,飞快逃离现场。可这树又高又茂盛,它在树梢间穿梭,猫在后头追,一个急一个快,树叶和羽毛同时落下,终于——
鸟儿狼狈地冲上了云霄,野猫站在那最高的枝头,抬头望着,又“喵呜”地叫了一声,低头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它舔啊舔,直到这树梢开始承受不住它的重量,发出“咔擦”的声响,它这才迈着轻盈的步伐往下跑去。
不过就在它即将离开这棵树时,又有车子的声音出现了。
伸出的爪子又警惕地缩回去,它微微弓起背,藏身于树干后面,静静地看着新来的人类。好熟悉的车子,好熟悉的橙色制服,野猫稍稍降低了警惕,但仍然没有出现。
“有狗毛,肯定往前面跑了!”
“继续追!”
车子来了又走。
野猫终于从树上跳下来,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去。只是它没有料到的是,当它找到一片有树荫遮着的屋顶,准备在这里小憩片刻时,那辆最早出现的厢式货车又出现了。
驾驶座和副驾驶的两个男人还在骂骂咧咧。
“妈的,气相局的怎么会追我们?”
“先不说这个,我们刚才到底是怎么甩掉他们的?好奇怪啊,我以为我们会被抓住呢,突然间好像就有人帮了我们一样,嘶……诡异得很,妈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别想那么多了,今天这事儿不对,赶紧跑!”
车子一路加足马力,越开越偏。
野猫从屋顶站起来,目送它逐渐偏离了公路,驶入旁边因为修高架桥而临时开辟出来的坑坑洼洼的石子路,然后再一头扎进了附近的树林里。
那树林子里也有条路,但那是附近居民们时常骑着小电驴和电动三轮走的路,既没有监控,也没有路灯,甚至不够宽。
最窄的地方,树木伸出的枝丫拍打着车窗,车子艰难行进,隐约还有气急败坏的声音传出来,“我就不该听你的!”
“够了,你穿过去就是大路!”
“大路你妹,大路有监控!”
“你不会换个车牌吗?马上就出城了!”
“对哦。”
“傻逼。”
另一边,燕月明收到了“已经找到目标车辆但被他们诡异逃离”的消息,十分确定以及肯定,必然是鸩搞得鬼。
就在他艰难地坐在摩托车上,举着手机翻看电子地图,试图推导出鸩的活动范围时,蓦地,他的余光瞥见什么东西从天上掉下来。
“老师老师,过去看看!”燕月明急忙拍拍黎和平的肩,让他转向。
黎和平便把车开过去,停下来。两人齐齐往地上看,燕月明惊讶出声,“一只鸟?怎么有只鸟从天上掉下来啊?”
这鸟真奇怪。
燕月明忍不住心中好奇,下车仔细检查,发现这鸟掉了好多根毛,腿上和腹部还有明显的血迹,看着像是被什么爪子抓了一样。
“是大黄干的?”黎和平问。
“不像,大黄的爪子要大很多呢。”燕月明说着,灵机一动,“老师,我听局里的前辈们说,有时鸩会控制一些鸟来当自己的耳目对不对?这个是不是?”
黎和平:“倒真有可能。万物有灵,以我的经验来说,除非是被鸩控制的,猫、狗这些小动物,都对鸩、对缝隙的出入口这些具有一定的敏锐度。这也是为什么在规则横行的现在,即便猫狗听不懂人话,会给气相局的工作带来一定的麻烦,上方城依旧允许养宠物的原因之一。这鸟,如果身上有鸩的气息,就算不是被大黄攻击,也有可能被其他的动物攻击。”
燕月明眸光微亮,“那我可以通过它跟鸩对话吗?”
黎和平趴在车头上,胖乎乎的、被头盔挤成一团的脸上露出一丝兴致来,“你想说啥?”
说啥好呢?燕月明捧着那只鸟,小心翼翼地不去触碰它的伤口,又很阴暗地想:自己一定要用最恶毒的话语去刺激鸩,最好逼得他出现,这样他就不会继续去迫害大黄了。以气相局的实力,只要鸩不捣乱,一定可以把大黄救出来。
这叫围魏救赵,但前提是一定要恶毒,拉最大的仇恨。
“你好low啊,食屎呀你!”燕月明骂了一句,觉得不太够。用眼神询问黎和平的意见,黎和平也抱着臂直摇头,“你这算什么骂人?小学生都骂不过。”
语毕,黎和平清清嗓子,给他表演了一下什么叫骂人的艺术。骂得好,骂得妙,骂得燕月明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最大的满足。
骂得巡逻车在他们身旁停下,问他们怎么了。
黎和平遂让燕月明把鸟给他们,“送去宠物医院好好治治,看样子还有一口气。千万别让它死了,要真是鸩的耳目,他肯定能感知得到。到时候专门给这鸟举办个音乐节,你打着鼓骂他,让他领略一下什么叫人类文明璀璨夺目,个狗日的,敢打老子的狗。今年他的死法我都给他定好了。”
燕月明睁着星星眼,求知若渴,“什么死法啊?”
黎和平抱着臂做高人状,“我跟大黄比赛谁能先撞死他,大黄略胜一筹,然后他得狂犬病死了。”
燕月明:“……”

“我不生气,我怎么会生气呢?”
如是这般碎碎念着的鸩,捏碎了身前的栏杆。他确实不生气,只是这栏杆太脆弱而已,就像人类的脖子,一捏就断。
他根本不会上人类这些小伎俩的当。
“快了……”他不由得再次抬头看向月亮,嘴里喃喃自语,“世界的意志是不可违抗的,人类作为世界的产物,又如何能反抗呢?为何要反抗呢?”
“他们不该,他们不该……”
风将他的话语传向远方,他像一个夜幕中的布道者,朝着自己的信众张开双手。这座城市里,有人低头埋首于自己的生活,有人目视前方扔在奔波,也有人抬起头来,望向他所站立的这个地方。
在那风的絮语,月的低眸里,世界在每个人眼中,都不一样。
天河之畔的驿站里,月亮也终于升起来了。
当月轮像灯一样出现在驿站外的旗杆上时,黎铮那只缠绕着水晶珠串的手,也缓缓地摘下了赌徒的斗笠。
“你输了。”黎铮道。
话音落下,斗笠下的那张黑洞一样的脸暴露于天地之间,于转瞬间扩大,黑色如水墨般被稀释,又如同镜花水月,被迎面吹来的风轻轻拂去。
“我愿赌服输。斗笠归你,下一次,我再赢回来。”空中留下的话语也有如九天之外的梵音,仿佛眨眼间,已经相隔了千里万里。
几片红色的芦絮慢悠悠飘过,落在桌椅的残骸上,落在墙角那碎裂酒碗的小山堆上,也落在黎铮的肩头。
连山张着嘴巴,久久都没有合拢。
刚开始,他还以为按照赌约,被叫做“赌徒”的斗笠男会在驿站内大开杀戒。而他们会尽可能阻止他,只要最后活着的人数不是三,那就是他们赢了。可出乎意料的是,黎铮只是劝他不用着急,却没有真的阻止他杀人。
“忘记你进门的方式了吗?”
“我们是匪。”
黎铮如是说着,一拳砸倒了一个奇形怪状的向他们扑过来的NPC。斗笠男杀人,他们打劫,阙歌真的很像一个土匪头子,她去打劫了驿站的钱柜。
她的大师兄,花园路的黎老板,还忙里偷闲地跟主厨下了一单——三碗阳春面,一屉蟹黄小笼外带。
“为什么还要外带啊?”连山一边躲避着被斗笠男打飞的断裂的桌腿攻击,一边硬着头皮发问。
“为了爱情。”阙歌手脚麻利地装着钱,又从桌子底下拖出了瑟瑟发抖的小二,“你躲什么?起来和面。”
外面乒铃乓啷,里面铛铛铛铛。
那边杀人,这边剁菜。
阙歌无数次庆幸,她学长还是吃葱花的。
连山已经放弃挣扎了,甚至开始期待阳春面的味道。是什么顶级阳春面啊,能让黎老板和卷王都念念不忘?
话说黎老板人呢?
连山跑出去一看,他上二楼去了。
驿站最高也就二楼,黎铮的身影从那二楼的走廊里走过,往下看着院子里的乱局,再看一眼手表——时间还早。
紧接着,他又从二楼走廊翻到了屋顶。
站在屋顶抬头看,低垂的黑沉沉的天幕仿佛触手可及。风吹起他猎猎衣角,黎铮又抬头看了一会儿,问:“天河改道,是不是改到天上去了?”
斗笠男闪现在他五米开外,“是。”
黎铮又看向院中,好心提醒他,“那边还有一个。”
就这样,整个驿站的客人都被一扫而空,最终只剩下了厨子、小二,以及黎铮三人和斗笠男。
连山坐下来吃面的时候,小二和厨子从厨房的墙角钻洞跑了。黎铮最终还是和斗笠男打了起来,他们在那边打,他就端着个面碗四处流窜。
阳春面真好吃啊。
之前连山还以为最终剩下的人数3,是指黎铮、他和阙歌。结果他漏掉了斗笠男,斗笠男不可能自己杀自己,所以他得在自己这边杀掉1人。
他是真杀啊,说动手就动手。
“阙歌。”黎铮喊了一声,阙歌就从厨房窗户里探出头来,扔出一小坛子酒。黎铮接过,拔酒塞,拿起院子里唯一还完好的桌子上、唯一还完好的一只碗,倒酒,再错身避过斗笠男的攻击,把酒碗塞到他手里,一气呵成。
“喝点儿?”黎铮放下酒坛子,“我的面要坨了。”
斗笠男端着酒碗,没有动弹,黎铮则迆迆然坐下吃面。
连山看着这神奇的一幕,只能去问从厨房里出来的阙歌,“这里面是有什么规则限制吗?”
阙歌指了指墙角的那堆碎碗,“一些喝酒的规则。放心吃吧,吃完再打。”
你们花园路是有点子实力在身上,我服了。
连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自己是个浑水摸鱼打工人的事实,心安理得地蹲在地上吃面。至于为什么不上桌吃饭?
因为完好的椅子只剩两张了,他觉得自己不配。
最终,这场别开生面的赌局以黎铮获胜落下了帷幕。
“他去哪儿了?”连山看着赌徒消失的地方,略有些错愕。他到现在也没搞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物种。
“风把他吹去哪儿,他就去哪儿,简称——随机传送。”黎铮道。
阙歌又贴心地多解释了一句,“这是胡地的风人,等你以后去了胡地,说不定就能再碰上了。”
连山可不想去啊,他就是个没志气的人。
“我们现在去哪儿?”阙歌又上前问黎铮。
“先回家。”黎铮说着,转身走向了厨房。厨房的灶上还有热气弥漫,蟹黄小笼在屉上蒸着,隐约有香味飘出来。
黎铮还记得,前天燕月明工作累到在说梦话。
蟹黄小笼真好吃啊。
而此时的燕月明还不知道前方有美味的缝隙出产的蟹黄小笼在等着自己,他的晚餐只有冷掉的面包和牛奶,以及在摩托车上被灌了一肚子的西北风。
鸩藏得很深,并没有如他们期待那般出现,唯一的好消息是,巡查部终于拦住了那辆厢式货车。
燕月明和黎和平连忙赶过去,可等他们到了现场,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那两个偷狗贼先一步弃车逃亡,且在临走前,打开了所有关猫狗的铁笼。
猫猫狗狗并不清楚会有人类来救它们,当它们重获自由,第一反应都是逃跑。于是这些猫狗,但凡有行动能力的,全部散开了,且周围黑灯瞎火的,几十只猫猫狗狗,哪里去找?
巡查部的队员们,一个头比两个大,忙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燕月明和黎和平只能加入搜寻的队伍,以发现货车的位置为原点,向四周搜寻。可是那两个偷狗贼都被抓捕归案了,部分猫狗也被找到了,大黄还是不见踪影。
“以大黄的战斗力,它应该是被麻醉或者打晕了才对啊。这样的状态,它怎么会跑远呢?难道又有别的人把它绑走了?是鸩?还是鸩的同伙?”燕月明不免心焦。
黎和平这会儿也说不出“别担心”这样的话了,他眉头紧蹙,如果是熟悉他的前队员们在这里,一定会知道,这是队长要发飙的前奏。
“最糟糕的可能,是它被藏起来了,当成威胁我们的一个‘人质’。或者,它又掉进了缝隙。”
董晓音也有同样的对于前者的担忧,虽然抓一只狗来威胁人,听起来有点荒唐,可大黄不是普通的狗。
思忖再三,董晓音联络局里,以最快的速度开始排查过往车辆以及附近民居。这不是她一个副队长可以办到的了,最终拍板的是闻人副部长。
闻人景就在他妈妈的办公室里坐着。
花园路的其他人都在外忙碌,他年纪小,黎和平不让他跟着,强行将他送来了气相局。他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做了会儿作业,最后还是按捺不住,悄悄离开了办公室。
夜晚的气相局,一如既往的忙碌。
大家都认得这位副部长家的小公子、花园路的高徒,所以没有人对他出现在这里感到惊讶。不过闻人景毕竟是个外人,没有工作人员带着,很多地方他都不能去,最后就又到了咖啡吧。
咖啡吧的工作人员都以小孩子晚上不要喝咖啡,免得睡不着为由,拒绝了闻人景的咖啡单子,转而给他热了杯牛奶。
闻人景接过牛奶,看了眼时间——快到波动时刻了。
监测部、播音部开始忙碌起来,闻人景看到苏洄之的助理从走廊里走过去,行色匆匆的样子。闻人景探头看了一眼,装作瞎聊的样子问旁边来买咖啡的气相局工作人员,“今天晚上是谁主播啊?”
对方答道:“今天啊,应该是徐主播吧。她最近带新人,播的比较多。”
闻人景心念微动,“那苏主播呢?”
对方愣了愣,“这我可不知道,他们播音部的内部排班我哪儿知道呢。不过苏主播最近休息得比较多吧?”
他问的是咖啡吧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点点头,道:“确实,今天可能休假了吧,我好像没见到他。”
闻人景:“阎队呢?”
其余两人对视一眼,“阎队这神出鬼没的……不是,小少爷,你打听他们干什么?你妈说什么了吗?”
“没有啊。”闻人景眨巴眨巴眼,才十几岁的少年脸上还有婴儿肥,故作老成但很讨喜。
不一会儿闻人景就借故离开了咖啡吧,转过走廊的刹那,他立刻掏出手机打给苏洄之。但是奇怪,苏洄之怎么不接电话。

第172章 失联
闻人景打不通苏洄之的电话,隐约记起小学弟说过,最近苏主播一直跟阎队在一块儿,就又打给阎飞,谁知道阎飞的电话也打不通。
他这就开始着急了,想起刚才行色匆匆的苏洄之助理,赶紧转身跑去播音部。一打听才知道,今日苏洄之轮休。
“那为什么他助理还在?”闻人景问。
“主播一周轮休的日子比助理多啊,他们精神压力大,需要保证充足的休息,助理就不用了。他助理经常会留下来做点其他的工作,刚才应该是去监测部拿文件的吧?”播音部的工作人员道。
“那你们联络得到苏主播吗?他以前轮休,也像现在这样打不通电话?”闻人景还是不放心。
“这……”工作人员面面相觑,“你稍等。”
大家没有因为闻人景年纪小而忽略他的话,如果苏主播和阎队的电话都打不通,那事情确实有点不妙。
不出五分钟,结果出来了——真的联络不上了!
“跟我走。”播音部的工作人员一边打电话给苏洄之的助理,让他赶紧回来,一边带着闻人景迅速赶往巡查部。与此同时,另一人也往搜救部跑,去打听阎飞的下落。
巡查部能够定位,一般而言,气相局的工作人员都是手机不离身的,以便能随时出任务。两人过去后,巡查部那边立刻配合调查,最终定位出来的地点在——
气相局对面的公寓,也就是苏洄之的家里。
阎飞的定位同样消失在那里。
“我知道苏主播家的密码!”闻人景着急忙慌的,赶紧举手示意。他就说呢,大黄不见了,事关花园路,苏洄之怎么可能坐得住?
他到现在都没出现,肯定是出事了。
其他人也来不及多想,立刻点了几人带着闻人景直奔公寓。路上有人问起闻人景,他怎么知道苏主播家的密码,闻人景没有直接作答。
到了门口,他输入密码的速度也很快,没有叫其他人知道——这密码是黎学长的生日。
虽然这么多年来黎铮从未主动来过这里,但密码也一直没有改。
入户的玄关处,苏洄之的鞋子还整齐地摆放在那里,昭示着主人应该没有出门。闻人景一边喊着他的名字,一边脱了鞋子跑进去,目光扫过他挂在衣帽架上的外套,和客厅茶几上吃了一半的果盘,一颗心愈发往下沉。
“苏主播?苏洄之?哥?”闻人景直冲卧室,打开门,发现温度不太对。
浴室里还亮着灯。闻人景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顾不得什么隐私不隐私了,“刷——”地拉开浴室的移门闯进去。
可是浴室里也没人,偌大的浴缸里残留着大半的水。浴缸旁边的胡桃木置物架上,有点燃的熏香,已经烧到了头。
水尚有余温。
“等等,小少爷,你稍微让开一点。”背后传来搜救部队员的声音,闻人景连忙避过一些,回头看去,只见对方单膝蹲下,看向了一个鞋印。
浴室的地上是有水渍的,有人穿着鞋进来了,鞋底的泥土被水渍晕染开来,留下了痕迹。
搜救队员伸手抹过那痕迹,用指腹捻了捻,沉声道:“应该是阎队,这是缝隙里的泥,粘在鞋底带出来的。”
推书 20234-09-22 :虫族之咸鱼雄子被》:[穿越重生] 《虫族之咸鱼雄子被迫坚持》全集 作者:吃肉一大口【完结】晋江VIP2023-09-15完结总书评数:213 当前被收藏数:1223 营养液数:201 文章积分:28,182,628文案:“在虫族,爱是一个罕见的东西。”因为罕见而更加珍贵。摩斯科特又又又重生了!这回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