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白月光揣崽跑了—— by猫不皂

作者:猫不皂  录入:10-16

“你没资格……提我爹娘!”陆东篱愤恨地瞪着他,“要么你现在就打死我,要不然等我帮手来了,你今天一定逃不掉!”
厉涛飞狂妄地笑了起来:“帮手?你指的是唤笙楼主?你们素无交情,他留你住在他那里已经算仁至义尽,凭什么为你出头?”
“因为你是武林败类,楼主心中有大义,定然不会饶你!”
“这些年我又没做坏事,只是要杀一个十多年前擅杀同门、从师门叛逃的败类。”厉涛飞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楼主就算有大义,为何要与我为难?”
陆东篱:“……”
他怒道:“这些年没做坏事,二十多年前的血债你便不认了么?!”
“这都是你一家之言,谁有证据?”厉涛飞咧开嘴大笑起来,“就算是申屠宫主前来质问,我也会好好与他理论一番。”
陆东篱恶狠狠地盯着他:“你现在问我要《悯默经》,不就是最好的证据?!”
“当然不是!是你爹娘偷了我的东西,现在他们已经不在世上,我只能向你要,这也有错吗?”厉涛飞揪着他领子的手突然卡住了他的脖颈,铁钳般的爪子逐渐收紧,眸色也变得凶狠起来,“所以我劝你,识相的赶紧把东西交出来,别为了一本内功心法丧了命——活着难道不好么?”
陆东篱被他掐得脸涨得通红,窒息得直翻白眼,额角青筋暴跳,打乱了刚刚调理好的内息,原本再努一把力就能冲开穴道,就此止步不前。
他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渐渐凝固,似乎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生命力逐渐从身体里流失。
陆东篱突然觉得可笑,闻鸡起舞地苦练武功、在山谷里苦练八年又有什么用,现在被人扼住咽喉,他甚至毫无还手之力。
他不怕死,只是怕大仇未报、还没有亲自跟两位兄长说声抱歉就死,还有那位被他失手打死的小师弟,他甚至还没有去对方坟前上过香。
陆东篱瞪大的眼睛死死盯住厉涛飞,眼神已经开始涣散,脑袋晕得几乎无法思考,喉咙发出“咯咯”的声响,被缚的手脚连挣扎都挣扎不了。
就这么结束了吗?他绝望地想。
厉涛飞看着陆东篱翻白眼,心里还在犹豫要不要再给他一次机会,臭小子冥顽不灵,真是把自己的耐心都耗尽了。
但《悯默经》,实在是太诱人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觉察到背后吹来一股凌厉的寒风,本能回身,便看见当空抽来的一道黑色鞭影!
厉涛飞立刻松开陆东篱,往一侧翻滚,躲开了游萧的鞭子。
与此同时,谢青枫和晏秋帆立刻冲了进来,一剑将陆东篱身上的绳子割断,解开他的穴道,再将他扶着坐起,两人一左一右地坐在他背后,同时以内力给他疗伤。
“游楼主,你我无冤无仇,这事是我和陆东篱之间的私事,建议你最好不要插手。”厉涛飞看着站在殿门口的游萧,声音冷厉。
游萧收回了长鞭,负手而立,一身深蓝色劲装更显得他肩宽腰窄腿长,是说不出的少年风流,他俊美的脸上神情桀骜,冷笑道:“我是没打算插手,但我的委托人不肯放过你,我自然要为委托人服务到底。”
“厉涛飞,当年你血洗青山村,害死全村无辜性命,今日我们便要让你血债血偿!”
贺北海和雁南楼手持出了鞘的宝剑,迈入大殿,如夺命杀神一般,气势汹汹地瞪着他。
听到这声音,面色苍白的陆东篱倏地睁开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声音颤抖:“大哥,二哥!”
“咣”地一声,贺北海把平小红在破庙外边交给他的宝剑扔到了陆东篱面前,冷冷道,“先起来报了仇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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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苗笙:担心!
游萧:快来我怀里!
陆东篱:(发出张飞的声音)哥哥们!
贺北海&雁南楼:不认识你。

第104章 百零四决战
尽管有谢青枫和晏秋帆两个武林神医联手医治, 但时间太短,陆东篱的内伤并没能完全治好,只治了个七七八八。
但他看到苦苦寻找的两位兄长出现在眼前, 登时精神一震, 捡起剑爬了起来, 与对方二人并肩而立。
三柄宝剑被从破烂的屋角透进来的日光映得闪闪发亮, 剑刃以决绝的复仇之心淬过,看起来锋利无比。
游萧、谢青枫和晏秋帆从破庙里退出去,以免影响他们三人报仇。
苗笙在平小红和顾夜峰的陪伴下,站得更远, 离破庙大概有数十丈的距离, 根本看不到里边的情况,忍不住伸长了脖子张望。
见游萧回到自己身边, 他急忙问道:“里边什么情况?”
“应该是打起来了。”游萧拉着他又退了几步, “毕竟仇人相见, 分外眼红。”
苗笙担忧道:“东篱兄情况如何?”
“受了点内伤,应当没大碍。”旁边晏秋帆接口道。
尽管如此, 苗笙还是放心不下:“那厉涛飞武功高强, 不知道他们三个联手能不能打得过他。”
“贺北海和雁南楼的功夫也不差, 至于陆东篱,如果不犯蠢的话, 功力与我不相上下。”游萧道,“冷静发挥, 他们三人有胜算。”
苗笙沉默, 这不就怕陆东篱不冷静嘛!
游萧伸手搭上他的肩膀, 温声道:“别担心,今日我们都在, 定不会让厉涛飞活着离开,关键时刻,我们都会出手。”
“那我还是希望东篱兄他们能够把他解决掉。”苗笙记得他身上的药膏味儿,不确定他到底受没受伤,心里还是舍不得他动手的。
破庙里,厉涛飞正与三人对峙。
他不知道唤笙楼怎么这么快就找了过来,还带了这么多高手,原本自己的优势转眼变成劣势,他并不想恋战,以免交代在这儿。
于是还不等贺北海、雁南楼和陆东篱三人向自己出招,他便一个跟头翻出了破庙,打算走为上策。
陆东篱几人自然不可能让他逃跑,一起追了出去,四人在破庙前的空地上打了起来。
见他们跑出来,游萧护着苗笙再往后退了几步远,把他挡在了身后。
苗笙趴在他背上,从他身侧探出头来,揪心地看着他们几人。
他对武学一无所知,但也能看得出来,厉涛飞毕竟有几十年的内力修为在,虽然年纪大,又被人围攻,但以一敌三看起来并不费力。
“贺北海和雁南楼招数上娴熟有力,不落下风,但可能这些年疏于修习内力,不是厉涛飞的对手。”游萧为苗笙解说道,“陆东篱内外兼修,有一战之力,可他现在受伤,情绪也不冷静,只能发挥出实力的十之六七。”他顿了顿,“比我方才想的形势要差些。”
苗笙紧张道:“那该怎么办?”
“不急,他们应该会自己调整策略。”游萧伸手把他搂到怀里,“先看看再说。”
晏秋帆和谢青枫没挪窝,站在稍近的地方观战。
“臭老头这些年藏起来没搞事,原来是一直在闭关,打算搞个大的吧?”晏大侠没型没款地靠着他师兄,语调阴阳怪气,“我看要不是这次陆东篱突然出现,这老头恐怕会再缩几年,然后找机会出来重振魔宫,毕竟杳溟宫突然回归正道,这些遗老很不甘心,这才跟申屠浔分道扬镳。”
谢青枫一袭白衣,负手而立,站得板板正正,比他师弟清正多了:“或许他要《悯默经》就是为了这个,毕竟现在江湖上流失的内功心法不多,他一个从杳溟宫独立出去的宗门,没什么自己的独门秘籍,除了巩固此前的功法,就只能抢别人的。”
晏秋帆冷哼一声:“他可能万万没想到,今天就是他丧命之日!”
虽然是中午时分,但乌云逐渐堆了上来,把原本就黯淡的日头遮了个严严实实,天登时变得阴沉,空中开始卷起了西北风,气温体感可查地下降。
破庙前空地上,四个人交战正酣,尽管贺北海和雁南楼内功不高,但足够为自己提供防御,连中厉涛飞几掌都还能撑得住,没有吐血,步法也没有凝滞。
倒是陆东篱,看到他们挨打,担心得方寸大乱:“大哥,二哥,你们怎么样?!”
贺北海挑开厉涛飞砍过来的一刀,吼道:“别管我们,专心点!”
陆东篱也知道自己心乱如麻,更清楚自己的性格总是会在关键事情上出错,他三十多岁一事无成,欠下无数人情债,好不容易现在还有一个转圜余地,自然是爱惜得跟眼珠子似的,强迫自己集中精力,不想再重蹈覆辙。
“用三魂阵!”雁南楼被厉涛飞的刀风划伤手臂,立刻一个跟头往远处翻,避开战阵,大吼道,“还记得吗?!”
陆东篱向后退了若干步,眼神坚毅:“当然记得!”
贺北海同样后撤,三人呈三边形,分别站在了厉涛飞的周围。
他们用一样的持剑姿势做起手式,互相一点头,然后由陆东篱和雁南楼从两个方向收紧包围圈,先发起进攻,再由贺北海填补空缺,同时陆东篱后撤到另一个空位。
整体的作战方式就是保持两个人攻击,一个人后补,第三人顶上的时候,前两人的其中一人退到后补位,如此循环往复。
但又不是持续一模一样的循环,不然肯定会被敌人发现破阵的办法,于是没过几个轮回,战阵又会呈现出新的轮换方式。
苗笙在一旁看得眼花缭乱,又觉得身体乏得厉害,靠到游萧颈窝,茫然地问:“这是什么招数?”
“应当是他们三个以前一起练习的阵法。”游萧给顾夜峰递了个眼神,示意他把马车牵过来,“阵法比较适合多数人联合起来以弱胜强,看来他们早年间一心复仇的时候就有所准备。”
车牵到跟前,游萧扶着苗笙上车避风,释放内力给他保暖,俩人在车门口观战。
平小红和顾夜峰也很自觉地跳上车,一左一右地坐在车辕上看,像是两尊门神。
另一边晏秋帆勾着谢青枫的肩膀,向他们这边张望,不由笑道:“他们可真会找地方。”
“苗公子身体不好,萧儿又受了伤,自然是得注意。”谢青枫正色道。
晏秋帆痞笑一下:“你也感觉出来萧儿身上的伤了?”
“气息不稳,内息微乱,身上还有刀伤药膏的气味,还有淡淡血腥味,我当然能感知到。”谢青枫不悦道,“他也就能瞒住苗公子。”
“你说他哪儿受了伤?”晏秋帆回头看了眼马车门口的游萧,“以他这功夫,谁能把他伤得这么重,会不会是他自己搞的?”
谢青枫眉心一皱:“你是说……”
“自然是为几个月后帮苗公子生产做准备。”晏秋帆站在为人夫的角度,换位思考道,“若换了要生产的人是你,我高低得练熟了才敢下手,可一时之间能找谁练手?只能拿自己开刀。萧儿不是干不出这种事儿。”
他凑近了谢青枫,意味深长道:“只有这种伤,才会对苗公子严防死守,不能让他知道。不然普通伤势有什么好避讳的,正好拿来扮可怜,博同情。”
谢青枫:“……”
“萧儿也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他看着晏秋帆,认真道,“总之你不能为了我伤害自己身体。”
晏秋帆笑得有些混账,勾住他的脖子:“我才不会那么傻,我自会去找别人练手,全天下我只在乎你,哦对,还有我们照雪。”
知道他又在胡言乱语,谢青枫无奈地叹了口气:“当爹的人了,可稳重些吧。”
围观的人们自然轻松,处在战阵之中的厉涛飞却觉得大大不妙。
一开始他认为自己的功夫绝对在这三人之上,过不了几招自己就能找机会逃跑,却没想到竟然会被缠斗这么久,而且折腾了这一阵之后,他的体力被损耗不少,也开始觉得有些应接不暇。
这个时候,就没必要再过招了。
厉涛飞横刀一卷,格挡开一起攻过来的贺北海和雁南楼,转身冲着陆东篱而去。
他也看得清楚,陆东篱是情绪最不稳的,却是内力最强的,先解决了这个人,剩下的两个好收拾。
而且方才是自己出手伤了对方,现在陆东篱已非鼎盛时期,应当也不难对付。
厉涛飞改变了自己的迎敌方式,用手臂接了对方刺过来的一剑,同时反手一挑,把他手中宝剑挑掉,接着连自己的刀也扔了,双手蓄起内力,重重击向陆东篱的胸口。
陆东篱自然毫不示弱,抬掌接招,两人四掌相接,较量起了内力。
一时间他们内劲大炽,止不住地外泄,周身形成了一场小风暴,飞沙走石,四周的草叶也被卷起四散而飞。
贺北海和雁南楼惊讶地面面相觑,眼看陆东篱被对方压制得面孔扭曲,立刻扔下宝剑,冲过去一人一掌抵在厉涛飞后背,想一起分担内力冲击。
“大哥,二哥……”陆东篱看着他俩,艰难道,“……你们撤吧,小心……受伤!”
甫一与厉涛飞内力相接,贺北海二人就知自己不是对手,被对方体内汹涌暴虐的内力压制得痛苦不堪,但他们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陆东篱一个人面对,自己内力再差,至少也能抵抗一阵。
雁南楼冷声道:“顾好你自己!”
“哈哈哈哈哈!”厉涛飞看着陆东篱,露出狰狞的笑容,“看不出来,你们三个倒还真是兄弟情深。”接着又话锋一转,“但是太愚蠢了!”
他猛地蓄力,内力在经脉中打了个转,向后方攻去,贺北海和雁南楼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掌心流经手臂,重重地在自己心口一击,当即便被高高弹起,被打得飞出了几丈远,“咣”“咣”两声,各自跌落在地。
接着一股浓稠液体顺着喉管上涌,口中尝到了浓浓的铁锈味,同时“噗嗤”喷出一大口鲜血!
“大哥!二哥!”陆东篱惊恐大喊,随即看着眼前的厉涛飞,咬牙切齿道,“混账!”
他深吸一口气,全身内力通过掌心汹涌而出,与对方内力相接,这一击犹如两山相撞,两人被震得各自向后退了几步,立刻脱离了接触。
不仅陆东篱捂着胸口,有血渍从唇角溢出,厉涛飞也受了内伤,步伐凌乱,鲜血涌上喉头,又被他强行吞了回去,佯装无事。
但这一切都逃不过游萧的眼睛,他冷笑一声,低声道:“老混蛋还挺能装。”
苗笙紧张地问:“现在算是势均力敌了吗?”
“不能算,但厉涛飞也不再是铁板一块。”游萧道,“看来《悯默经》的实力比我想象得要强。”
前方厉涛飞也有同样的疑惑,他紧紧盯着陆东篱,问道:“《悯默经》你练到了第几重?”
陆东篱成心吊他胃口,得意道:“不管第几重,足够弄死你!”他偏头看见贺北海和雁南楼挣扎着起身,踉跄地要过来,立刻大声喊,“大哥二哥,先躲远些!”
他双掌蓄起内力,快步冲上前去跟厉涛飞过招。
此时天色更加阴沉,雪粒子当空飘扬,两人打成一团,在阴暗天光的映衬下,周身能够看到内力涌动所闪烁的银色光芒,周围的雪花还没落下便被这股气烘烤得凝结成水,落在他们身上,又被瞬间烤干,升腾起片片蒸汽。
他们的内力波及甚广,连马车中的苗笙都感觉到了,这对其他武功高强之人并不构成威胁,但是他身娇虚弱,更为敏感,此刻便觉得像有什么巨大的压力压在胸口,令他喘不过气来。
拉车的马儿也躁动不安,原地不停踱步。
游萧立刻让平小红两人驾着马车又后退了几步,搂着苗笙道:“现在感觉如何?”
“好多了,我没事。”苗笙冲他笑笑,目光落在了更远处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身上,忧心道,“不知道他们还要打多久。”
“快了,全力对决,很快就能分出胜负。”
陆东篱和厉涛飞再度双掌相抵,两人谁也没再留后手,高强的内力在他们周身肆虐,如果有人能够将这股力看得更清楚的话,就能发觉他们俩的力量几乎是旗鼓相当的。
但厉涛飞还有余力,看起来表面平静,陆东篱却面部狰狞无比,额头青筋暴跳,已经是强弩之末。
他虽然将《悯默经》练到了最后一重,但确实难抵厉涛飞多年积累,此刻已经拼尽了全力,恐怕撑不了多久。
大哥二哥,你们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就由我来吧。
我的业债,我来偿还!
就在这时,贺北海和雁南楼捡起了地上的宝剑,两人各自捂着胸口,坚定地对视一眼,蓄起自己那并不强大的内力,举剑冲向了厉涛飞。
他们这么做非常危险,因为目前厉涛飞全身内力外溢,靠近就有可能会被击伤,或许还没近身,就会被反弹出去。
但两人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陆东篱一人送死,既然是三个人的仇,就要三个人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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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苗笙:真是为东篱兄捏了把汗。
游萧:好像有人在议论我?
晏秋帆:萧儿是个狠人。
谢青枫:你不许跟他学!
陆东篱:看我打架能不能认真点?!

第105章 百零五 告别(三合一)
冲到厉涛飞身后,贺北海和雁南楼放慢了脚步,两人握起手,将内力联合在一起, 形成一股微弱的屏障, 稳住身体不被对方强大的内力弹飞, 同时持剑缓步前行。
他们每走一步, 都经受着被厉涛飞内力吞噬的煎熬,浑身经脉运转不畅,胸口就像被重锤不断敲击,鲜血持续上涌,从口唇中溢出。
一旁看着的谢青枫有些担忧:“不如我们出手吧。”
“莫慌。”晏秋帆拉住他,“他们应当希望自己亲手报仇。”
厉涛飞当然觉察到身后有人来,他本想像方才一样, 先解决这两只小蚂蚁, 可现在他与陆东篱僵持不下, 若是自己稍有分神,定会被内力反噬。
眼下最好的方法, 是他撤去所有内力, 收起功法, 虽不能杀掉三人,但也足够给自己制造机会。
被缠斗至此, 还有高手环伺,目前情况实在于他不利, 聪明的话应当尽快离开才对!
陆东篱看到了两位兄长靠近, 怕厉涛飞再对付他们, 便用尽全力吸引对方的注意。
“啊啊啊啊啊啊啊——”他仰天大吼,浑身内力倾泻而出。
这么做极易引发经脉逆转, 爆体而亡,但他丝毫不在乎,只求能够将眼前仇人杀之而后快!
厉涛飞本想放手,却被陆东篱的内力紧紧吸住,一时之间竟然无法脱身,他愤怒大吼:“混账,你疯了吗?这样只会让我们同归于尽!”
“那便……同归于尽。”陆东篱笑得癫狂,“原来,你也怕死啊?!”
“我不——”
厉涛飞话还没说完,声音便戛然而止,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见自己身上多了两个血洞,两柄剑将他刺了个对穿,剑尖从两胸透出,带来了刺骨的冰冷。
贺北海和雁南楼即刻撒手后撤,仍是被强大的内力弹出去丈余,狠狠摔落在地,口中鲜血像是开闸放水一般汹涌喷出!
“三弟,快撤手!”贺北海支起身体,痛苦地捂住胸口,冲陆东篱大喊。
陆东篱感觉到厉涛飞的内力已乱,这人就像是个涨到极致的蹴鞠,眼看就要炸裂。
那他不介意送对方一程。
“去死吧!”
陆东篱双掌重重向前一抵,利用最后一击的反弹力,强行切断与厉涛飞的内力连接,整个人就像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跌跌撞撞地向后退去,“噗”地喷出一大口血,跌落地面。
与此同时,厉涛飞浑身发出“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那是他内力反噬、筋脉尽断的声音,接着整个人就像是被拆去关节的人偶,一节一节地瘫软下去,最终趴在了地上,背上还插着两柄剑。
破庙前一片宽广空地,歪歪斜斜地躺着四个人,每人都染红了身下泛白的枯草。场面一时寂静,只能听到北风卷地的呼啸声,像是凄厉刺耳的哭嚎。
苗笙怔了怔,小声问游萧:“他们赢了吗?”
游萧还没来得及回答,便见陆东篱动了动,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手脚并用地爬到了贺北海和雁南楼面前。
“大哥……二哥……”他带着哭腔道,“你们……还好吗?”
贺北海胸口剧烈起伏,转头看着陆东篱:“好……”
“我也……没事。”雁南楼也偏过头去看他,眼眶发红,“三弟。”
两人各唤了一声“三弟”,把陆东篱从地狱唤回了人间,他扑过去趴在两人中间,一手搂住一个,嚎啕大哭:“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他知道多年相欠的情谊不可能一下子一笔勾销,但经此一役,三人大仇得报,至少能有个缓冲的机会。
贺北海喘着粗气:“这些……之后再说,先、先起来……”
他们互相搀扶,艰难地站起身。
马车上,苗笙激动道:“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游萧犹豫道:“我先过去查看下情况,然后把他们带过来,你就在这别动。”
另一边,谢青枫和晏秋帆互相对视一眼,走向陆东篱三人,好查看他们的伤情。
然而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趴在地上的厉涛飞突然动了,他动作极快地抬起上半身,从怀中掏出三枚飞镖,用尽全力甩向了贺北海、雁南楼和陆东篱!
苗笙惊呼:“东篱兄,小心!”
陆东篱看到飞镖,下意识地把两位兄长往后推:“快走——”
千钧一发之际,谢青枫与晏秋帆立刻飞身过去,因着他俩在三人背后,没办法挥剑去格挡飞镖,只能分别抓住最近的贺北海及雁南楼的后衣领,死命往后拖。
游萧刚跳下马车,离他们还远了一些,见状当即施展轻功,一个跟头翻过去,同时挥出腰带上挂着的长鞭,去卷陆东篱的腰,拖着他往后拽!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苗笙眼睁睁地看着那飞镖飞到陆东篱面前,猛地扎进了他的胸口!
“噗嗤”一声,陆东篱觉得胸前猛地一凉,四肢百骸陡然变得麻痹,他脸上的肌肉重重颤抖,呕出了一口鲜血。
游萧将他拽到身前,立刻托着他躺下,伸手封死了伤口周围的穴道,从怀中掏出一颗丸药塞进他嘴里,急切喊道:“陆东篱,你撑住!”
谢青枫和晏秋帆松开先跑去查看厉涛飞的情况,确定他方才那是临死前的最后挣扎,人已经彻底断了气,才轻轻松了口气,转身向陆东篱这边走来。
贺北海和雁南楼扑过去,痛苦道:“三弟!”
苗笙急坏了,快步跑了过来,平小红和顾夜峰担心地跟在旁边,生怕他摔着碰着。
没事的,应该没事的,他心里想,三个神医都在呢,就算陆东篱粉身碎骨,也能对方拼回来!
一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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