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怪物后我在废土被团宠—— by云城JUN

作者:云城JUN  录入:10-25

其中一名驯养师突然露出惊恐脸,下意识朝着同伴伸手:“有什么东西咬我!救——”
命字还没有说出口,他就像被什么东西从后叼住了脚,从前往后栽倒在地,然后飞快地消失在了红雾中。
咯吱咯吱……
令人胆寒的咀嚼声从驯养师消失的地方传了过来,人类的惨叫破碎得不成声,保卫人员已经掏出了枪,疯狂集火声源处。
一阵激烈的扫/射,红雾居然奇迹般的消散了一点,露出雾里上蹿下跳的可怖身影。
那是一条狗,但体型比正常犬类还要大上一圈,锐利的獠牙满是鲜血淋漓的肉屑。
这条狗在刚才已经被击中了好几枪,身上有好几个漆黑的窟窿,但它同样被攻击激怒,凶狠的眼睛里仿佛染着幽幽绿光。
“是C级变异狼犬,弱点在脑袋,继续开枪!”
温辛趁保卫人员忙着对付变异狼犬的功夫,隔着防护服捂住一名驯养师的嘴,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给带走了。
“啊!”
驯养师重重地摔在了墙上,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惊慌失措地抬头,却被一把匕首抵住了脖颈。
“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温辛言简意赅地吐出一句话:“控制变异体的药剂是怎么回事?”
驯养师的脸上掠过一抹不自然,怀疑温辛是想诈出他们的配方:“什么药剂?我没听懂你在说什么……啊啊啊!”
温辛直接卸掉了他的一条胳膊,面无表情地继续问:“听不懂?”
驯养师一把鼻涕一把泪,将防护面罩弄得极其恶心,仓惶地叫道:“听得懂,听得懂!”
不用温辛再多开口,驯养师忙不迭地将药剂的来历、作用,一股脑地托盘而出。
驯养师掌握的低级驯养药剂,来源于欲望市场旗下的一家附属科研院,只需要用克制变异体的药剂摧毁它们的神志,再辅以驯养野兽的手段,就能够达到控制变异体的效果。
追根究底,变异动物都脱不开野兽的基因,而人类驯服野兽自有一套,电击、鞭打、断粮断水囚禁。
变异体的意志力是比寻常动物强大很多,那么,摧毁不就行了吗?
药/物作用下,连意志坚强的将军都会丧失理智,何况是智力没有开发完全的动物?
听到这些话,团子们神色不一。
驯养师直觉有股说不出来的恐惧感,好像无形中被死神捏住了咽喉,惊魂未定地看着它们。
温辛半张脸陷入朦胧的光线中,令他的神情有些瞧不分明。
“变异体驯养师……最早是谁提出来的?”
“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驯养师快要哭出来了,“最早好像是北部地区,他们是真的能够和变异体进行正常交流,但是南部地区没有这样的变异体!”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来,连忙补充。
“有,其实有的,之前听说军械厂里有一只喜欢帮助别人的紫色松鼠,欲望市场的人还为此专门跑了一趟,但那只紫色松鼠在交谈的过程中突然发狂,杀了很多人!”
温辛心里的猜测得到证实。
他感受到了一阵难以言喻的闷痛,无法想象阿紫在当时到底经历了什么。
变异老鼠还呆在驯养师的肩膀上。
即使主人被威胁,它的表情也是毫无差别的空洞呆滞,只在团子们靠近的时候有反应,好像身体里只剩下了刻在基因里的本能畏惧。
驯养师看着那三只团子活灵活现的表情,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眼前的青年好像并不像他们一样,用摧毁变异体的方法来达成驯服的目的。
他急忙找补道:“你看,变异体的天性就是残暴的,和人类敌对也是无法更改的事实,所以我们采用极端的手段制服它们,也属于情有可——”
随着枪响,一个漆黑的血窟窿出现在了驯养师的额头。
变异老鼠在尸体倒下来的一刻,就反射性地跳到了地面上。
它迷茫地左右看了看,最后动了动爪子,遵循本能,慌慌张张地逃走了。
温辛没有看向身后。
他摸着发热的枪/管,默不作声地想,如果南部地区的人类对变异体一直都是这样的态度,也难怪,蓝鲸想要用海啸吞没陆地。
“要赶快找到阿紫。”温辛对自己强调了一遍,询问其他团子,“你们能不能感应到阿紫在哪儿?”
周围都是浓郁的花香味,小熊猫捂住鼻子,为难地摇了摇脑袋。
鳞树蝰和小海象察觉不到紫团子的气息,这点让它们分外狐疑。
鳞树蝰说:“我们可以试着喊一喊它,但阿紫要是神志不清,很有可能会引起反效果。”
正常情况下,低级变异体无法抵抗S级的集群召唤,也会慑于S级的气息主动避让。
但碰上变异体发狂,就很难说了,不排除有被刺激得更凶残的风险。
温辛果断摇头:“那我们就一个厂房一个厂房地找过去。”
哪怕会多花时间,他也舍不得再刺激阿紫。
一人三团子便顺着周边的每一个厂房开始找起。
另一边。
几次变异体袭击,保卫人员差不多都挂了彩,气喘吁吁,驯养师折损到只剩下一个。
他害怕极了,抱着一名保卫人员的大腿开始哭嚎:“长官,我实话实说,我根本就不会驯服什么变异体,依靠的都是一种特制药剂,它听不懂复杂的指令,也不知道该怎么找到污染源,你们就放我回去吧!”
保卫人员们的表情瞬间变得非常精彩。
让人完全没有想到的是,保卫队长居然直接对驯养师开了枪。
驯养师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临死前他听到一句分外冰冷的话——
“既然这样,那你对我们毫无用处。”
杀死这名驯养师之后,保卫人员彼此互看。
“有两名驯养师中途不见了踪影,他们跑去了什么地方?”
“会不会被变异体叼走了?”
“但是没听见惨叫声。”
队长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一凛,怒骂了一声:“该不会……艹,都快点跟我来!”
温辛他们在靠近中心区域的地方,发现了一座还在运转的厂房,烟囱顶上飘散着浓烟,连红雾也被熏得不再清晰。
叮当哐啷、锵、锵……
里面传来锤子击打钢铁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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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温辛竖耳聆听, 偌大厂房里不止有一处打铁声,但只有最深处的一道连贯且巨大,震耳欲聋。
靠得近了, 甚至感觉地面都在颤抖。
小海象试着感应了一下。
好几秒后,它迟疑地说道:“我没在里面感应到变异体的气息。”
可这反而显得更加诡异。
难道在里面打铁的会是人?
在这危险至极的污染区, 居然还有活人留在这里打铁?
温辛继续沿着厂房的四周仔细探查。
后门的锁遭到了不明生物的暴力损坏, 锁芯卡死在了锁眼里,其他八扇窗户都用铁板或者铁丝网牢牢封死, 强行拆解估计会发出不小的动静。
扒着窗沿透过铁丝网的缝隙往里看,视野被杂物挡住, 隐约可以看见形形色色忙碌的人影, 均都穿着防护服。
防护服的样式,和温辛身上的这件别无二致。
那些人是失踪的鼠工?还是前一批驯养师?
温辛没有思虑太长时间。
他做了一个大胆且高效的决定。
“我们直接从正门进。”
鳞树蝰咧嘴一笑,眸中仿佛燃起了蓄势待发的战火:“正合我意。”
厂房大门被人敲响,里面忙碌的工人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
敲门声没有停止,他们彼此交谈了两句,最靠近门的那个人伸手去解开挂在门上的锁链。
门锁刚一松动, 一只削瘦且骨节分明的手便从门缝中伸了进来,顷刻间钳住工人的手臂, 反挽到对方的腰后。
温辛快言快语地说道:“抱歉,打扰了。”
工人们愣在原地傻傻地看着他,好险没有反应过来。
再下一秒,他们突然“啊啊啊啊”地尖叫起来,丢了手中的扳手和锤子, 整齐划一地往厂房里屋跑!
正准备大施拳脚的鳞树蝰:“?”
被它的实力震慑住后掉头就跑的敌人有很多, 但从未见过跑得这样斩钉截铁的人。
它甚至都来不及释放威压。
被温辛擒住的人也在不停地挣扎, 温辛看他没有多少反击的欲望, 手上劲儿一松,对方立刻手脚并用地跑了出去。
眨眼时间,那些人居然全都跑没了影,一个都没有留下。
绿团子的爪子高举在半空中,茫然四顾,找不到攻击的目标,只能放了下来,嘴角抽搐个不停:“他们到底是在这里干什么的?”
“不要掉以轻心。”
温辛没有失去警惕,边握着配枪向厂方内部走,边有条不紊地分析:“他们跑的时候动作迅速,没有任何犹豫,说明潜意识里笃定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他们提供庇护。”
“阿绿,什么样的情况下,你会感受不到变异体的气息?”
鳞树蝰皱眉说:“要么这只变异体有隐匿自己的能力,并且能力级别很高,要么……”
它的声音骤然一停。
要么,就是这里面有着和它们一样的S级超危完全体,可以完全收敛自己的气息!
小海象同样意识到了这至关重要的一点,看着走在它们前面的温辛,慌张地去抓青年的裤脚。
“不行,温辛,回来,危险!”
里面频繁捶打钢铁的乒铃乓啷声,在不知不觉中停止了,在长达数秒的时间里,安静得针落可闻。
蓝团子的劝阻慢了一步,话音未落,温辛的脚就已经踏入了厂房的里间。
不是温辛还不够谨慎,而是他不经意地瞄见了一个小小的紫色身影。
只那一眼,就叫温辛摒弃了所有的顾虑,迫不及待地大步向前。
“就是他!”
先前跑进屋子里的工人们挤在角落,看到温辛进到了里间,惊慌失措地将手指了过来:“就是他一出现就攻击我们,他想要杀了我们!”
后半句话纯粹是子虚乌有。
但温辛已经顾不上去解释什么,他的注意力全都落在了一只背对着他的毛绒团子上。
细密蓬松的身体,没有水杯高,一只手就能握在掌心,两只尖尖的小耳朵,大尾巴厚实得像毛绒玩具,独特的紫色毛发。
在温辛注意到它之前,它还在哼哧哼哧地挥舞着爪子上的大锤子,打铁甚至打出了节奏感。
温辛攥紧手指。
那是他们家的阿紫。
全世界仅有一只,独一无二。
工人们发出高昂的尖叫:“他过来了,他过来了!”
似乎注意到温辛不断走近的身影,小松鼠转头看了过来,眼里浮现着猩红血色。
温辛还记得,变异体狂化之后的基本特征之一,就有各项激素急剧攀升导致的眼球充血,呈现出影视剧里常出现的红眼症状。
所以他没有停下。
几只团子来拦温辛,被他单手抱了起来,步履依旧。
阿紫正需要有人安抚,他又怎么能在这里停下?
工人们满脸无措,频频看向紫团子:“他过来了,为什么还不……”
温辛几乎能猜到他们后面没有说出来的话是什么。
为什么还不出手?
为什么还不解决掉眼前的敌人,保护我们?
温辛的眼神一项温润如春,如今却显出一抹冰凉的愠色。
在工人们惊悚非常的目光中,他将紫团子一下捞进了自己的怀里。
“为什么它就一定要出手?”
温辛感受不到自己在这一刻用了多么大的力道。
布着细茧的手掌按在紫松鼠的后脑勺上,从掌心中源源不断地传来一股温暖的热意,紧紧的拥护,更令松鼠感觉到了爆棚的安全感。
许久没有动弹一下的它,经不住眨了眨眼睛。
“吱。”
眉头紧皱的温辛,突然被底下伸出来的一双小爪子扒拉住了下巴。
他低头,视线撞进了一双眸光闪烁不停的红眼睛。
紫松鼠仔仔细细地摸着青年的脸,飞快地又叫了一声:“吱吱!吱?”
温辛难免怔愣了一下,不明白小松鼠为什么突然叫得这么雀跃欢快。
旁边的三只团子却知道,紫松鼠是在惊喜地说:“原来不是我的错觉,你真的出现了!但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有点不太对劲。
紫松鼠的状态和情绪都非常稳定,一点也不像自我意识沦陷后的样子。
鳞树蝰忍不住伸出爪子,戳了戳紫松鼠的尾巴:“原来你没狂化?”
紫松鼠困惑反问:“什么狂化?”
它突然意识到鳞树蝰刚才不是声波传话,稀奇地说道:“你居然肯学人类的语言了。”
鳞树蝰下意识反驳:“那是当时情况特殊,反正不是我主动学的。”
就在这个时候,厂房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保卫人员几乎是全速冲进了里间。
看见单手搂着紫松鼠的温辛,他们的大脑一片空白,领队的喊话声差点破了音:“你想干什么!把厂长放下!!你要什么我们都给你!”
什么厂长?哪一个厂长?
这儿有军械厂的厂长?
温辛的脑子难得没有在第一时间转过弯来,维持着面不改色的神态,缓缓地低头看去。
其他三只团子也在看紫松鼠。
紫松鼠下意识在温辛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对接上好几双错愕的眼神,后知后觉地说道:“你们是不是误会了啥?”
温辛抬头。
保卫人员屏住呼吸,一脸震怒,握住枪的手都在颤动。
如果他们也是毛茸茸的小动物,估计此时全身的毛都得炸成蒲公英。
再看身后的那些工人,一个个重新捡起了地上的铁铲铁榔头。
自从温辛把紫松鼠捞入怀里之后,他们就一直是这种又惊又怒的状态。
活像温辛动了他们的命根子。
“……”温辛缓缓地说,“或许是存在一些误会。”
但解除误会没有费什么事。
紫松鼠放松地躺在青年的怀中,神态甚至有些享受,就是它没有被人胁迫的最好证明。
保卫人员半跪在地上,恳切地看着缩在温辛怀里的小松鼠:“那一次和欲望市场的合作牵连到您,差一点让您受到伤害,我们实在是没脸再来见您。”
另一位保卫人员歉然接口:“今天是事出有因,我们沿途过来,看到了不少被截杀的变异体,以为欲望市场的人又一次混入了厂区,意图对您下手。”
不怪他们会有这种想法。
普通人就算装备齐全,一次性也对付不了这么多的变异体,而且是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全部斩杀。
至于温辛身边的那几只变异体。
原谅这些保卫人员没什么见识,招聘告示贴出去十几天,只有今天碰巧招到了真正的驯养师。
结果他妈的都是水货,一点忙也帮不上。
在这样的情况下,叫保卫人员怎么能相信温辛有这个实力,对付那么多的变异体?
只能联想到,是有实力对付变异体的欲望市场又作妖,受过一次教训之后贼心不死,还想再一次谋害他们的厂长。
紫松鼠恍然大悟,指向旁边还没弄清楚状况的工人:“那他们也不是你们送过来帮忙的?”
紫松鼠的认知和保卫人员有亿点点不同。
当初它一路走走停停,寻找适合留下来进化的地方,在抵达南部地区的边界时,无意中瞅见了正在抵抗丧尸潮的极光军械厂。
那时的军械厂岂止叫一个狼狈,混泥土和钢筋堆砌制造的围墙不堪重负,倒塌下来,落石砸中了一个人,断掉的钢筋从一个人的胸口穿插而过,血浇了满地。
十几只丧尸从突破口钻了进去,逮住人就开始撕咬。
到处都是尖叫,到处都是嘶嚎,令人胆寒的咀嚼声从未停止。
紫松鼠这一路上都在做好事。
不是它想要做好事,而是它在用做好事的方式来提醒自己,不能沦陷于杀戮的本性。
所以在看到那凄厉的一幕时,紫松鼠想也没想地冲了过去。
A级变异体,接近S级的实力,让它轻易地驱散了那些还没有进化的普通丧尸。
它救下了一个中年人,据那个人自己说,他是这座军械厂的主任,也是唯一剩下的管理层。
末世爆发后,军械厂制造装备的噪音太大,徘徊在城市边界地区和周围一带的丧尸,全都被吸引了过来。
有人拿着装备突围出去,说是要找人增援,结果再也没回来。
有人在接连出现了好几波丧尸潮之后意识到了不对劲,迅速地组织人员,带走了许多的武器设计图纸和军/火,转而投靠了欲望市场。
权限受限的主任根本没办法阻止他们,军械厂差一点被那些人掏空。
在紫松鼠出现之前,这座军械厂已经是强弩之末,没有对方突然伸出援手,必将沦陷。
了解完始末之后,紫松鼠就留了下来,它发现打铁费力,正好可以用来消耗体内溢出的能量。
说直白点,就是把身体累到极致,就没有力气狂化了。
在那个时候,许多机械仪器因为电力不足而停止运转,留守在这里的人们,只能无奈地用手来制造后续对抗丧尸的武器。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
但就像很早以前的那些伟人,用算盘硬生生地打出了核弹的数据一样,条件受限,他们只能想方设法地制造条件,来获得生存下去的资源。
紫松鼠和人们一起打铁。
打着打着,其他人全都停了手,望向那只把锤子挥舞成风火轮的小松鼠,脸上爬满了亿点点震撼。
自那以后没用上两三天时间,主任恭敬地叫起了紫松鼠厂长。
军械厂和欲望市场的合作是一次意外,也是逼不得已。
机械恢复了持续供电就能运转下去,但人必须要有吃的喝的,还有足够的盐。他们可以种地种粮食,但没有种子。
欲望市场背靠第一基地,几乎垄断了这一片地界的所有资源。人类赖以生存的物资,需要从市场的手里获取。
结果就是那一次合作中,军械厂出了叛徒。
紫松鼠的存在遭到了暴露。
欲望市场正好在研究怎么控制变异体,加上南部地区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对人友善的变异体,几乎是想也没想地把它当成了猎物。
然而他们估计错了紫松鼠的战斗力。
埋伏在军械厂附近的,总共有七辆中型装甲车,一辆重型装甲车,十多架战斗飞机,一个连的武装人员。
到最后,战斗飞机被锤子打落下来,重压过高轰然爆炸,机身焦黑如炭。装甲车炮口被拧成麻花炸了膛,精钢外壳像纸片一样被撕开,驾驶舱内部如同被剖了壳的螃蟹,凄凉地裸/露在外。
一个连的武装人员,没有活下来一个。
小小的紫色团子只是松了松筋骨,稍微活动了一下,就叫他们感受到了毁天灭地的恐惧。
收拾完了人,紫松鼠站在血泊中,慢条斯理地舔舔爪子。
它突然感受到自己快要濒临进化的临界点了,就给神色呆滞的主任知会了一声,让对方疏散人群,不要轻易靠近它的窝,以防被它不小心误伤。
主任很听话,在那之后,紫松鼠果真一个人都没有再看到过。
它度过了一段平稳且安全的进化阶段。
唯一的问题是,有天它醒来之后,空气中突然飘散起一股股古怪的红雾。
紫松鼠的力量还没有完全稳定。
它出去逛了一圈,发现大家都已经安全撤离了,也就放心地跑了回去,继续拿着锤子敲敲打打。
它做事习惯有始有终,旧厂区里还有好几个火炮没有完成,必须搞定了再出去。
结果因为太专注,太忘我,回过头来的时候,外面厂房的角落里已经缩了好几个瑟瑟发抖的人类。
一问才知道,他们都是被军械厂招聘来的。
紫松鼠先入为主,把他们当成了自己人。
看人一直跟在它尾巴后面,不愿意离开,又以为是主任叫这些人过来帮忙,顺势接纳了他们。
团子们反应不一。
鳞树蝰:“心真不是一般的大。”
小海象咕了一声:“没事就好。”
小熊猫:“你还蛮好的欸。”
紫松鼠陡然被发了好鼠卡,注意到了这只新团子,打量几眼,因为毛色相近生出了一些亲切感:“你还没成年吧,多大了?”
小熊猫久违地感受到了来自长辈的关怀,积极地说:“虽然没成年,但我有一岁了!”
紫松鼠拍拍它的脑袋:“那也还是崽崽。”
温辛仔细地检查了一下紫团子的身体,还好,团子不像金丝雀那样弄得遍体鳞伤。
他相信团子们的能力,但也怕出现那么些个万一,毕竟强大如蓝鲸都差点出事。
温辛柔声说道:“下次要先问清楚,不然又叫人抓住机会偷袭了怎么办?”
紫松鼠好久没听见青年的声音,静下心来多听了一会儿。
它也没想到误会这么深,深刻反思道:“可能是那段时间太专注了,没有留意其他事。”
说着,它转向另一边的工人,狐疑地问:“但你们为什么没有解释自己的身份?”
工人们就是之前失踪了的鼠工。
他们遭逢变异体的袭击,队伍被冲散,活下来的人拼命地往前跑,歪打正着地撞见了待人友善的紫松鼠。
只需要干活卖力点,就有地方住,有东西吃,还有小松鼠保护。
这日子又有什么不好的?
鼠工是黑话,这个称呼最早流传于欲望市场,形容那些处于最底层的杂工。
久而久之,大家都忘记了原本的官方称呼是什么,只一个劲儿地叫着鼠工鼠工,什么杂活、累活、赔命的活计,都会丢给鼠工。
他们就是这样一群活在淤泥阴沟里的老鼠,哪怕只是见到了一点光亮,都想要抓住。
保卫人员勃然大怒:“所以你们是故意隐瞒厂长!”
亏得他们以为那一次叛徒事件惹怒了厂长,导致厂长再也不愿意看见他们,甚至放下了狠话,接近者死。
“……”温辛轻声询问小松鼠,“你说了接近者死?”
紫松鼠也很震惊:“我说的是接近的人可能会死。”
毕竟它进化的时候情绪不稳定,随时都可能会发狂的。
如此一来,好歹事情终于都解释清楚了。
保卫人员顾不上去怪罪那些工人,低声恳求道:“归根究底是我们的错,一股脑地自责,没胆子来找您求证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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