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主任,主任一直归咎于自己没能把好关,让您遇到危险,他这段时间不再相信别人,做事也非常偏激。”
“如果可以的话,您可不可以出去看看他?只见一面就好……”
紫松鼠叹气:“他都误会成这样了,我不回去能行吗?”
“正好,刚做出来的武器还没有测试数据,让他来调试一下。”
温辛很早就注意到了厂房最中央,在那几十根钢柱组建成的金属架子上,正摆放着一个庞然大物,防尘帆布披盖在物品的身上,隐约透出炮口的轮廓。
“是不是它?”
“对,我怕我走了之后,军械厂被欲望市场欺负,所以抓紧时间做了出来。”
紫松鼠跳过去,爪子拉开了帆布。
一缕缕璀璨夺目的金属银光流泻而出,钢铁巨物在众人的眼前展示出了它威武的身姿。
这,这东西不就是——!
温辛被震撼住了。
他听到紫松鼠问他:“我还没找欲望市场算总账,温辛,有没有兴趣试试手?”
【??作者有话说】
一直在写,没注意晚了时间(一百八十度深鞠躬)(没站稳三百六十度原地翻转)(噗通落地磕一个)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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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欲望市场公司大楼, 仿佛被一股阴冷压抑的气息所笼罩。
销售部门主管有一份资料文件需要送到总经理办公室。
他上去了一趟,又惊慌失措地走了回来,将文件丢给了手底下的小职工, 指使道:“你,现在上去把它交给董事长。”
小职工唯唯诺诺地接住了文件。
他小心地看了一眼主管的面色, 直觉上面可能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 一路走得战战兢兢。
还没有走到办公室的门口。
办公室里传来了枪声!
尸体倒下的速度很快,血液顺着门缝淌出来的速度也很快。
看着被鲜血浸湿的鞋尖, 小职工唰一下惨白了脸,往后退了好几步。
中年人的怒吼并未停止:“对付那头怪物十拿九稳的事情, 你们都能把事情给我搞砸!足足十枚秘制诱导弹, 二十辆装甲战车,三十架战斗飞机,你知不知道这样的损失有多大!!哪怕你们有几百条命都不够赔!”
里面传来哆哆嗦嗦的辩驳声:“可是,可是情报中没有说那片海域里还有两只S级变异体,我们也没有想到,它们这样都没有打起来!”
谁能想得到啊。
人们对S级的了解还不够深, 但A级并不算特别罕见。
它们凶猛、强大,在领地范围内宛如说一不二的暴君, 其他同级别变异体,哪怕只是不小心路过,都能引起一阵腥风血雨。
A级尚且这么野蛮强横,更别说实力更上一层楼的S级。
可那天他们遇到的情况是,三头S级不仅没有打起来, 反而相处得风平浪静。甚至有一头在蓝鲸快要出事的时候伸出了援手, 对他们进行了惨重的打击!
禀报的声音饱含惊惧:“那些S级的怪物太可怕了, 根本无法抗衡, 只是一眨眼的瞬间,所有的装甲车就都被海啸给卷走了!我们快一步离开了装甲车才没有出事,不然大家都会死,谁都会死……”
办公室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随后响起中年人森冷的声音:“查。”
“查那两头S级是什么时候来到的南部地区,查它们到底是什么怪物。马上把这一件事禀报给第一基地,就说任务出现了干扰因素,请教他们该怎么解决。”
话音未落,脚下的公司大楼摇晃了一下。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出什么事了!”
大楼底层忙得晕头转向的职工赶紧扶住了桌椅,主管手里的红酒杯落了地。
巡逻队的手慌张一松,被拽入大楼角落实施私刑的平民抬起了鼻青脸肿的脑袋。
办公室里满身花白赘肉的老板,顾不上安抚床伴,惊慌失措地捞起了沙发上的裤子,六神无主地喊:“到底怎么回事?”
很快所有人都发现,不是大楼出了事。
今天没有阳光,天气很暗沉,像一张涂满了灰色燃料的画布。
明亮的光芒如同长枪一般,划破天际线,又在半空中分裂成数道白色光芒,如同耀眼的火树银花,精准击落在市场旁边的大型湖泊边缘!
炮声激烈,火光冲上云霄,整片大地都在摇晃不止!
办公室里的中年人仿佛看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画面,飞快地挪步来到玻璃幕墙前。
没料到爆炸威力骇然,无形的余波飞快朝着四周冲击,首当其冲遭殃的就是他眼前的玻璃墙!
嘭!嘭!嘭!……
就像发生了连锁反应一下,几块连接在一起的玻璃幕墙齐刷刷爆裂,尖锐的碎片朝着四周迸溅。
“啊啊!”
中年人和他的文秘跌坐在地上,鲜血混着被震落的玻璃碎片掉在地上,一时间疼痛难忍,不可控制地发出尖锐的惨嚎。
文秘叫完,发现中年人也遭了殃,急急忙忙来搀扶对方,却没注意手掌下有一块碎片,一用力,直接往对方的身体里按得更深。
“滚开!”中年人又是一声痛叫,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全身上下惨不忍睹,狼狈不堪。
一阵兵荒马乱,终于他们能够看向眼前的玻璃幕墙。
墙已经没了,只剩下无数残破的框架,半块玻璃摇摇欲坠地挂在架子上,看起来何等凄凉。
中年人顾不上这些,恐惧的颤音从喉管迸发出来:“洲际导弹!有国家级别的武装力量侵入南部地区,找人,去找人支援,快去!”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紧盯着阴霾天空中再一次乍现的白色亮光,仿佛看到了死神高举的镰刀,飞速后退。
“不行,不行,找人来太慢了,他们要炸毁这里……!”
脚一软,中年人跌在了地上,他连忙又爬起来,额头上满是冷汗,拽着文秘的衣襟吼道:“马上叫人给我准备车!!”
小熊猫扒拉着导弹发射器的外壳,好奇地拿爪子敲敲打打:“这个大家伙,就是人类手里最厉害的核武吗?”
紫松鼠拿起帕子,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毛发上的灰:“不是,这里的军械厂没有那个资源,那是常规分导式多弹头。”
它对成果还算比较满意,没白费它几个月的敲敲打打。
但即使是常规弹头,也能分分钟炸毁欲望交易市场,迫于市场里还有一些无辜的人,才将集火目标定在湖泊边。
温辛之前听刀疤男说起过,淡水湖泊的资源早就在很久以前被市场所垄断,除了花花草草,只有欲望市场的人驻扎在那。
小熊猫看着火光四起的地方,牙痛地嘶了一声:“如果被打中的话,看起来会很痛。”
小海象趴在水盆里,爪子扒着盆沿看:“原来人类有这种危险的武器。”
鳞树蝰如临大敌,面色凝重:“如果遇到的话,必须得躲一躲。”
小熊猫深以为然,畏缩地将手从钢铁巨物的身上收了回来。
可小海象紧跟着接了一句:“会掉毛,皮肤会破。”
鳞树蝰脸色难看:“对,最主要的是鳞……毛会被熏黑。”
小熊猫:“???”
军械厂的其他人,完全做不到像紫松鼠那样轻描淡写,每一个都在瞳孔地震。
“您居然真的做出来,您……”
主任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激动地将手伸出去,又觉得这个举动对小松鼠来说非常冒犯,惶恐地给收了回来。
紫松鼠点了点头,没留意他此时缤纷复杂的心情,直接跳到了温辛的肩膀上:“温辛,你感觉手感怎么样?”
温辛的感觉无法言喻。
他同样激动万分,跟着军械厂的众人调准导弹精度,分析具体降落点,乃至于按下发射按钮的前一刻,手指都在轻微地颤抖。
但很快温辛发现了问题:“实际准心和预测中存在小小的偏差,发射时间也慢了几秒,以防万一,最好是排查一下。”
紫松鼠沉思点头:“我刚才也发现了,之后叫他们再重新调试一下导弹数据。”
听着这一番对话,作为专业人士、了解其中有多么不可思议的军械厂众人,只能对一人一团五体投地。
他们心里如同掀起惊涛骇浪,只想要弱弱地质问一句——
你们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这个可怖的大家伙是被徒手造出来的啊!
能成功发射已经是个奇迹了,到现在还要求精准度,简直是天方夜谭,闻所未闻!
解决了一大心事,终于能够放心地离开,紫松鼠神清气爽地松了个懒腰,转过头来,看向还没有回神的主任。
“我离开之后,欲望市场要是还来找你们的茬,就拿这个大家伙轰他们。不过注意省着点用,打一炮很贵的。”
主任动了动嘴唇,不舍地问道:“厂长,您真的要走吗?”
“要啊,之前不是和你们说过了嘛。”紫松鼠伸出小手臂,搂在温辛的后脑勺,“我家不在这儿,得跟他们回家。”
军械厂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温辛的身上。
那一瞬间,温辛仿佛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非常强烈的羡慕嫉妒恨。
主任一样幽怨满满,不过他很快收拾好了情绪,端方的脸上堆起和善的笑脸:“那么这位温先生有没有兴趣再留几天?您一路劳顿,我们还没有好好招待过您呢。”
军械厂众人瞬间反应过来。
还是主任的手段高明,留住温辛他们,不就变相留住厂长了嘛!
他们眼中的艳羡瞬间转化为斗志,众星捧月般围在了温辛的周边,嘘寒问暖,连人额头上出了一点点汗水,都要扯起袖子去帮人擦。
温辛:“……”
温辛已经习惯了。
他左手一伸,有条不紊地推开帮忙擦汗的手。
右手往前,挡住工人双手捧上的茶水。
两只手再往前推,和含情脉脉注视着他的主任拉开了安全距离。
做完这一些,温辛保持着风轻云淡的姿态,笑着回视眼前一双双期待的眼睛:“那就再留上两三天吧。”
军械厂众人瞬间发出雀跃的欢呼声!
温辛知道,不是发射了导弹之后,一切就能万事大吉,受到了军械厂的袭击,欲望市场一定会做出反应。
事情还有后续没有解决,才是他没有立刻就走的原因。
当天温辛没有休息,带着团子们来到了欲望市场的大门口。
可他预料中欲望市场整装待发的场面没有出现,甚至连装甲车都没有看见一辆,只有一个普天同庆的贫民区。
人们大声地奔走相告:“守在月亮湖那边的人都死干净了,大家快去接水啊!去晚了可能就没有了!”
听到这话,帐篷里有手有脚的幸存者,通通都爬了出来,他们甚至激动得红了眼。
“你说的是真话?”“不会是骗我们的吧!”“真的都死绝了?”
“他说的很有可能,我看到那些炮弹轰炸的方向就在湖那边!”
“没有人管,大家都可以接!”
瞬间,人们捞起家里最能装的容器,飞一般地冲向人群聚集的方向。
就连七十多岁的老太太,都擦了擦满是污垢和褶皱的脸,颤颤巍巍地拿起了塑料盆。
她从温辛身边走过的时候,后者听到了一声细弱蚊蝇、带着哭腔的呢喃。
“苍天有眼啊,怎么不干脆炸死那些作践人的混账东西……”
温辛顿了顿,抬眸看向最前方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
也是这个时候,他看到了刀疤男。
刀疤男咧开嘴在笑,很是高兴的样子,手里依旧拿着那一个锦鲤雕花的塑料盆,正在跟旁边的眼镜青年细心叮嘱着什么。
看手势,似乎是让对方守在家里别出去乱跑。
突然,刀疤男似有所感地抬起了头,和温辛对上眼,怔愣了一下。
温辛朝刀疤男微微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他带着团子们往前走。
人群都在往外跑,只有温辛他们顺着人海逆方向前往摩天大楼。
走着走着,满是垃圾的地面逐渐变得干净整洁,街道旁的路灯被擦得瓦亮,华美气派的建筑,代替了脏乱的帐篷和土胚房。
温辛瞅见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拽着行李箱,从屋子里冲了出来,身后的女人和孩子追着他,痛哭流涕。
男人狰狞面色:“有军队打过来了,要清算欲望市场,我都自身难保了,还顾得上你?滚开!”
“那你也不能带走家里所有的东西啊,你都带走了,我们娘俩怎么办?!”
女人被推攘在地。
孩子哭喊起来:“妈妈!”
男人急急忙忙,没注意温辛就在他的身前,一下子撞了上来,松开了行李箱。
行李箱倒在地上,发出沉重的一声闷响,女人抬起头,正对上行李箱还没来得及拉上的拉链缝隙,茫然了一瞬。
她看向身边抽噎的孩子,下一秒眼神变得凌厉起来,飞一般地将行李箱打开,一手拿起装金块的袋子,一手拽住孩子就跑。
男人捂着头,骂骂咧咧地转过身,见状撕心裂肺地喊:“贱人!你给我停下!贱人啊!”
他都顾不上找温辛算账,手忙脚乱地起身要追,鳞树蝰斜眼一扫,尾巴勾住了他的脚踝。
男人又面朝地摔了下去。
没有管趴在地上不断□□的男人,温辛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
越临近摩天大楼的位置,类似刚才的逃难场面就越多,西装革履的人们不见该有的风度优雅,神色慌乱,到处窜逃。
眼前的一幕相当戏剧化,出乎了紫松鼠的意料:“他们都不反击?”
这群人明显是掌握市场的中心人物,平民跑,它可以理解,怎么这些人也跑。
等来到市场公司的摩天大楼前,温辛看见精致装潢的大门敞开,里面空荡荡,只有几个小职工茫然无措地缩在角落。
只是几发导弹,就能吓得一方势力组织仓惶溃逃,人去楼空。
紫松鼠感慨地说:“效果也太好了点吧。”
其他人的反应没有那么快。
也是在一天之后,才有人后知后觉地发现,统治这一方的龙头势力居然卷家当跑了!
有人茫然,有人惊慌,更多的是激动万分的叫好声。
不用再交高昂到难以支撑的场地费,不用再像狗一样苟延残喘,不用再为得罪了巡逻队担惊受怕。
他们捂住脸颊,喜极而泣,如同在黑暗里行走多日,陡然见到了一点希望的光亮。
同一时间,紫松鼠正在给温辛扎头发,用它编织出来的三色绳结。
“欲望市场的规模很大,一时间没人撑着,很有可能会引起暴/乱,哄抢、掠夺和互相残杀,如果军械厂的人有需要,可以叫他们过去镇场子,就能顺势接收那些资源,扩大自己的势力。”
“我已经跟他们说啦,反正他们自己可以看着办。”小松鼠轻轻地拍他脑袋,“不要乱动哦。”
小松鼠的爪子很灵巧,温辛从镜子里看它的动作,忍不住为它精湛的技术直呼厉害。
不过,他还是属意干净利落的短发,摸了摸松散的发尾,没想到居然长了这么多,说道:“其实剪短就可以了。”
“那太浪费了,温辛你都不知道自己的底子有多好。”
原本变异体欣赏不来人类的外貌,后来见的人多了,审美也就跟着培养了出来。
小松鼠编完了头发,让他转过身去,骄傲的为其他团子展示自己的成果:“你们快看!”
其他团子眼睛闪亮亮:“哇哦。”
温辛是偏温雅的那一款帅哥,正好搭配古代翩翩佳公子的造型,两边鬓角留着一缕细发,青丝如瀑齐肩散落,眸眼瞥来之时,如清风明月,叫人心神荡漾。
紫松鼠转动着手里的剪刀:“完美!”
无意在电视中瞥见那些古装美男发型的时候,它就想这样装扮温辛,想了老久了。
“美什么。”感觉到不对劲的温辛再次往后一摸,有些哭笑不得,“你是不是给我续了假发?”
“但是真的好看。”紫松鼠向同伴们求认同,“你们说是不是?”
团子们颇为认同地用力点头。
紫松鼠的兴致还没完:“我还知道有一个发型适合温辛,你们要不要看!”
贯来沉稳的小海象踊跃表态:“要!”
鳞树蝰:“先等等,我去找人类拿个相机。”
小熊猫跃跃欲试:“我可以给你打下手吗?”
温辛:“……”
总觉得自己变成了大号芭比娃娃。
温辛拿它们没办法,看团子们难得兴致勃勃,无奈一笑,任由它们随便折腾。
就在团子们给青年重新打乱发型的时候,军械厂的人来了。
“温先生,我们翻遍了现有的地理书籍资料,全世界现已发现的大裂谷总共有十多个,没有一个被叫做龙骸。”
那人不确定地问道:“一般来说,除非是旅游景点引流的噱头,不会有当地取这么一个古怪的名字,你确定你的家人真的在这个龙骸大裂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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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得知的消息, 让温辛神色微顿,但说不上希望落空。
事实上他来南部地区之前,已经做好了找个几年都没有消息的准备, 而今两团子都顺利地找了回来,不得不说是非常幸运的情况。
军械厂的人给出的说法还算保守。
“我们没找到, 不一定代表不存在, 毕竟谁也不敢保证人类探索完了世界的每一片角落。”
“而且,我们翻看的地理图谱是前几年还没有更新换代的版本, 没准龙骸大裂谷是近年才出现的景观。”
那人建议:“温先生是从谁那里得来的消息?您不妨再回去找那个人详细地问一问,没准能有别的线索。”
次日一大早, 温辛就出发前往了人鱼湾。
但就如同蓝鲸临别前说的那样, 对方陷入了沉睡,这一睡不知道要多长时间。
小海象连声呼唤,也没让平静的海面掀起波澜。
蓝团子看向身旁的温辛:“老师没有回应我。”
温辛摸了摸小海象:“没事。”
那一天被甩出海面,他也曾竭力呼叫过蓝鲸,这一次找不到鱼也算在意料之中。
只是温辛还抱着那么点希望而已。
蓝鲸给出的消息应该不假,因为他确实按照对方的提示, 在极光军械厂里找到了紫松鼠。
但军械厂查探消息的范围被局限在南部地区,再远一点的地方就有些鞭长莫及, 或许他得转回其他地区寻找线索。
紫松鼠说:“再过上一段时间,军械厂应该就能接管欲望市场的部分势力,我叫他们继续留意,一有消息就告诉给我们。”
鳞树蝰也安慰道:“等回去之后,我也叫东部地区的家伙帮忙找找, 西部地区可以拜托阿九, 北方有你哥, 总能找到的。”
温辛的心霎时间被一股暖意所包裹。
他突然生出一股冲动, 弯腰抱起所有的团子,噗通往后坐在沙滩上,在团子们猝不及防的惊呼声中,用力揉搓那些柔软的皮毛,将脸深深地埋入进去。
像是触及了一片温热的海洋,整颗心都能被融化。
小熊猫被揉得又舒服又刺激,发出可怜巴巴的嘤叫:“呜哇,温辛,慢一点。”
鳞树蝰好久没有受到过这样疯狂的爱抚了,哪怕不疼不痒,甚至很舒服,也叫它的惊得尾巴尖尖差一点绷成笔直的闪电。
小海象反而眯起了眼睛。
待到温辛挠了两三下,它还发出了呼噜噜的声音,仿佛在和人请求再用力一点:“咕咕咕。”
鳞树蝰有点想躲,突然感觉到蓝团子离它越来越近。
转头一看,好家伙,越来越近不是它的错觉,蓝团子就是在有意识地将它挤到边儿上去。
它刚才无意退开的那两下,正中了蓝团的下怀。
那张蓝色的毛绒小脸一直往前凑,最后停在温辛的手指边,旨在占据最能享受抚摸的有利位置!
好狡诈的鱼!
鳞树蝰这下不依了,不仅不让,还生出前所未有的好胜心,凑过去和蓝团子较劲儿。
小海象投来无辜眼,用声波传话:“你不是不喜欢被摸吗?”
鳞树蝰兀自逞强:“谁说我不喜欢?”
紫松鼠比较抗造,不过它更担心温辛的精神状态,注意到青年眉眼含笑后才算放心。
蓝绿团子都争左手去了,小熊猫缩在青年的臂弯,它瞅见右手没团子在,从善如流地蹭了上去。
被温辛挠到下巴的时候,紫团子的小身体软软地瘫了下去,爪子抱住人类的手背,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艳阳高照,碧蓝色的海水波光粼粼,被铺在海岸边上的乳白色细沙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柔光。
垂眸看着一只只可爱的毛绒团子,温辛经不住弯起眉眼,心想自己真的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
既然都来了人鱼湾,一人四团子也没急着走。
小海象很喜欢在沙滩上晒太阳,这里没有过多的建筑物,和煦的阳光洒落在皮毛上,全身上下都会变得暖洋洋。
团子们枕在温辛的大腿上,温辛修长的手指从毛发上轻柔地抚过,带起一阵阵微痒的触感。
就好像它们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时候,小到还是头不会说话,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的奶崽儿,一天到晚都蜷缩在装着发热管的保育箱里。
那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疼痛,不知道烦恼,却又那么的安心惬意。
大概暮色时分,温辛叫起了呼呼大睡的团子们。
他的大腿被枕得有些酸麻,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
大家一起去探望了乐水村的渔民。
渔民们在小区里适应得还不错,主要是他们有下海捕鱼的能力,鲜活刚捞上来的海鲜,不管往哪儿卖都吃香。
但他们没有忘记村子被烧的仇恨,一直在打听第一基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