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偏执宦官的傀儡皇帝—— by鹤安

作者:鹤安  录入:11-07

“不哭了,嗯?”
“等下用药膏抹上,明日便不疼了。”
宁轻鸿温声细语。
乌憬听人缓声哄着,宁轻鸿搂着他的手却一动不动,只半抱着腰身,托着他的腿肉,不触向其余地方。
也没有亲他,只碰着其余地方。
仿佛任何觊觎的心思都没有,只是单纯地安抚。
可他能感觉得出来,
他坐着的位置是硌着的。
乌憬想不通,不明白为什么。
宁轻鸿让他自己想,他想了这么多日,也想不明白。
他本来就不比对方聪明,
他真的想不到。
宁轻鸿轻叹,“莫要哭了。”又哄着,“乌乌渴不渴——”
他的话被打断。
乌憬伸手向下胡乱摸索着,堪堪触到那一瞬间,就被人攥住腕骨,宁轻鸿拧眉,“乌乌,不准碰。”
乌憬一下掉了眼泪,哭得更凶了,“你为什么不,不动?”
宁轻鸿顿了顿,险些笑了,他低声,“乌乌觉得为什么?”
乌憬哽咽得摇头,“我不知道。”他又重复说了一遍,“我不知道。”
他不明白为什么都这样了,对方怎么还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要委屈死了。
宁轻鸿似笑非笑,“因为哥哥不想乌乌到时连眼泪都挤不出来。”他轻声安抚,“所以乌乌最好不要乱碰。”
他话音刚落,就再次被打断。
“我听不懂,我不明白。”
“我就想问,问——”
“你到底喜,喜不喜欢我……”乌憬颤颤地睁开眼,视线模糊地看向人,因为哭得喘不过气,还有些结巴。
带着全然不顾又自暴自弃的意味。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那冒着风险问一句,就问一句呢?
宁轻鸿顿住,抬眸看向人。
乌憬又问了一句:“你喜欢我……还,还是不喜欢?”他思绪乱得厉害,带着一股闷气别过宁轻鸿亲他的脸,用自己的手去擦眼泪,“你喜欢我,才能亲我,抱我。”
“不然,不然就不要这样。”
过了许久,宁轻鸿才微叹,“乌乌是这么想的?”
乌憬下意识点了点头,他还是不看人,只“呜咽”道,“你不准说其他的,又来诓我。”
“你就回答我这个问题。”
“你到底喜欢,不喜欢。”
宁轻鸿良久才笑了一声,问,“乌乌问得是那样喜欢?”他给了人一点反应时间,半笑地看着乌憬,“乌乌想清楚了吗?”
乌憬艰难地呼吸着,他想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太乱了,真的太乱了。
心底纠结成一团麻线。
宁轻鸿轻笑着问,“那是过去还是现在?”
怎么还分时间的?
乌憬懵了一瞬,才茫然地否认,“就是,就是喜欢。”
他听人在耳畔似轻叹又似在笑,
最后终于听见对方的回答。
宁轻鸿缓声,“先前不是这种喜欢。”他说完,又笑,“好了,哥哥说完了。”
他微俯身去捡地上乌憬褪下来的外袍,又哄,“乌乌?抬腿,哥哥擦干净了便带你去洗干净。”
乌憬根本听不进去半点,宁轻鸿是说完了,可是他依旧听不懂半分,还是同以前一样,是困惑的。
甚至更乱了。
乌憬只能随着他的动作,茫然地看着人低着眉眼,半分都不嫌弃地仔细给他擦拭着,看了两眼,连自己都接受不了地别开去。
只轻轻颤着,发软地张开。
宁轻鸿笑,“哥哥都没嫌,乌乌自己怎么还看不得?”
乌憬抿唇,“就是丢人。”
宁轻鸿抱起他,将衣裳丢在地上,“不丢人。”他道,“今日过了后,乌乌错多少都没事,只是还是不能偷懒。”
乌憬别过脸,只“唔”了一声,
表示应了。
宁轻鸿随手捡起屏风上的一件外袍,换了个姿势,裹着人抱了出来,“外边没人伺候,不怕。”
乌憬把自己埋进他肩颈处,低低“嗯”了一声。
憋着闷气,准备冷战。
宁轻鸿抱着人去了浴池,给人洗干净,乌憬这次学会披上一旁的雪衣再进暖阁里,一关了房间的雕花木门,他就倒头蜷缩进小榻上的被褥里。
背着木门,把自己严严实实地盖在被褥底下,就露出上半张脸,把自己埋着,赌气,慢慢地又把整张脸埋进去,用被褥盖住自己的哭红的眼,缓缓深呼吸着气。
因为鼻子塞住了。
他只盖了一会儿,又等不住,向后看了眼紧闭的木门,听着外面哗啦啦的水声,愣愣地看了一会儿,又翻回去钻进被子里。
闷得呼吸都不通畅了,也不想出来。
乌憬在想宁轻鸿的话。
他不明白怎么喜欢还能分个具体种类,也不明白怎么喜欢还能分到年月日。
什么叫先前不是这种喜欢,那先前是哪种?现在又是哪种?他想不出来。
被褥很暖和,乌憬躺着躺着便困了,只是他困,却睡不着,像少了些什么能搂住他的东西。
过了许久,迷迷糊糊的乌憬想对方怎么还没有回来,他还要冷战呢,他快撑不下去了。
……好困。
“吱嘎——”
推门声响起。
乌憬竭力打起精神,听到身后人轻声,“乌乌?”
被褥里的少年一动不动,没过多久,就察觉有人将自己连被褥一同抱起,向外走去。
宁轻鸿,“睡吧。”
身后传来的熟悉气息还要轻声哄着的语气,让乌憬下意识就安心地合上眼睡着了。
过了良久,他半梦半醒间隐约感到耳畔有人轻叹,停了好久,突兀地俯身慢慢去吻了下他的侧脸。
又淡淡退去,
继续抱着他走着。

第71章 很烦 我有自己的名字的
寝房的床榻是干净的,只弄脏了小榻,宁轻鸿将人放在了软绵的被褥上,特地垫厚了一层,让熟睡的少年翻过身。
他去寻了药膏,放轻嗓音,温声哄着人抬起了腿,把里裤褪下,再用指尖慢慢将膏体在被拍得晕红的软肉揉化开。
从后到前都一并涂了过去。
每一处隐秘的角落都没忽略过。
毕竟都疼过,若是落了哪处,明日一醒不舒服了,怕一难受又要不高兴。
宁轻鸿动作作放得很轻,但因为要膏体完全化开,他揉得仍是过久,指缝处全是膏体化成粘液的黏腻。
下一瞬,就听到了少年在睡梦中哼哼唧唧的声音。
因为太过舒服了。
下意识发出的。
很小很轻,因为在梦中,又很是模糊,像在梦吟,还带了点泣音。
宁轻鸿动作一顿,又面不改色地揉了下去,速度跟之前并无区别,仔仔细细抹完后,他才收了手,睡着的少年就忍不住开始磨腿。
若是磨得出来了。
药膏怕是又白涂了。
宁轻鸿轻叹一口气,他拭净手,不轻不重地按住少年乱动的两条腿,挣扎时就稍微花些力气,好不容易才等到人重新在沉睡中安分下来,再重新把里裤套上,盖了层薄被。
让乌憬把鼻尖露出来,不要在睡中被闷着。
少年乌发雪肤,面色还是红润的,是因为方才的事,但呼吸轻浅,没盖一会儿就乱蹬得翻过身,下意识滚到外侧,想去抱住什么。
摸了个空后,又不太开心地胡乱梦吟了些什么,自己抱着被子睡过去了。
他在找宁轻鸿。
宁轻鸿静静看了会儿人,看见这动作时才笑了下,他挽袖伸手,缓慢地捏住少年的鼻尖,轻轻逗着揉捏了一下。
乌憬被打扰到好梦,眉头不舒服地皱起来,他睡姿一向差劲,当即用手去拍着。
宁轻鸿的手被人打下来,才摇头低笑着。
好半响,他起身去收拾房里的狼藉,半分都不嫌弃地在软榻旁半蹲下身,去捡着那些脏的衣裳,一并同榻上湿了的被褥包了起来,不紧不慢地叠好,拾干净地上的水渍。
再眉目不动地去了门外,唤了下人过来,将这些衣物拿去烧了。
让下人轻手轻脚地用帕子擦干净看似光滑的地面,重新换了床软榻上的被褥,那柄木尺也被宁轻鸿亲自用温水洗了干净,又用帕子拭干。
日后是不用了,
但也能留作些纪念。
翌日,乌憬是自然醒的。
昨日宁轻鸿虽说要他一同去上早朝,但好歹受了罚,便免去了。
他醒时还有些迷糊,因为宁轻鸿还在他身侧,穿着常服,半倚着床头,在翻看着今日从宫中送到宁府的折子。
乌憬下意识愣了一下,又感受到身后格外得酸麻,是不疼了,他试探着动了动腿,挪了会儿发现怎么动都不疼。
只是还是有些酸。
便意识到昨日宁轻鸿并没诓他,的确控制着力道,说是过了一夜便差不多好了,便真的是不疼。
包括他的手心也是,红痕不出半刻钟便没了。
乌憬莫名有一种自己不小心在手上割了个小伤口,却怕得直打救护车送去急救,到了医生面前才发现伤口已经愈合的心虚。
他抿抿唇缝,小心地爬起来。
看也不看人,一言不发地往外爬着,想下榻,还没动作几步,就听到一旁的人问,“乌乌才醒,急着去哪?”
乌憬有事说事,嘀咕着,“你说的,要上朝。”
宁轻鸿失笑,“刚过巳时,朝会上的百官早散了。”
乌憬愣了下,下意识睁圆眼回过来看人,一脸那你怎么还在这的神情。
按照平时宁轻鸿的习惯,五更天便起了,洗漱更衣,若是有空便用个早膳,没空便直接去上朝会。
宁府离得远,会早些过去,平日在养心殿歇着时,起得会晚一些,但也不会太晚。
大朝会结束还有内阁的小朝会。
都忙完再回府来,算上路程,也得十点了,现在刚过巳时,那就是才九点。
乌憬都摸清楚了。
宁轻鸿搁下折子,向人伸出手,“哥哥今日不去了,有事要做。”他笑着继续道,“怕乌乌生哥哥气,自然要腾一天空出来哄乌乌,是不是?”
“过来,哥哥帮乌乌洗漱完,去用早膳了,后边儿还疼不疼?”
“嗯?怎么又呆住了?”
乌憬回过神,心下纠结了会儿,还是别过脸,“不要你,我自己来。”他自己爬下榻,踩上木屐,对着一旁候着随时伺候的拂尘道,“我要洗漱更衣。”
拂尘下意识看向千岁爷,用眼神询问。
宁轻鸿只笑着,没说话。
“你为什么看他?”乌憬问,“他是皇帝还是我是皇帝?”
拂尘霎时惊恐,“陛下,此话可不能乱讲。”他只是一个下人,也不知两位主子怎么了,当真是无妄之灾,拂尘心里苦道,面上讪笑着,“老奴这就去备,陛下您可莫要如此为难与奴才了。”
反正天子如何,千岁爷也都是纵着,惹得陛下不高兴了,怕最后受罚的也是他。
拂尘忙不迭地下去了,如同身后有猛虎追着一般。
乌憬下意识心生了些内疚,收拾收拾心情,准备自己去一旁的水盆前拿帕子浸湿,准备给自己擦脸。
刚转身就听见身后人的轻笑声。
乌憬又气起来,快步走到架着的铜盆前,他被这道视线看得浑身不自在,笨手笨脚地去捡帕子。
“乌乌?那个帕子是用过的。”
乌憬只好又换了个帕子,他刚把帕子浸下水,宁轻鸿又似好声提醒,“水已经冷了,乌乌不若等下人换一盆?”
乌憬动作一僵,充耳不闻地拧干自己,把脸埋进里头,胡乱擦了擦,还没动作几下,又听人笑着道,“眼睛要仔细擦,昨夜上了药,不擦干净可不行。”
少年下意识听他的动作,用帕子揉了揉眼,又反应过来,不对,昨夜什么时候上的药,他不是很早就睡过去了。
乌憬认认真真地回忆了一下,发现什么都想不起来,确定没有这个记忆后,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昨天太困了才忘记了。
他分毫没有去怀疑宁轻鸿的话。
乌憬擦干净脸才说,“不用你帮我上药了,我可以自己来。”他硬气得同时,还在把帕子叠好,规规矩矩地放回去。
又听见身后传来失笑的轻声。
宁轻鸿问,“身后的药乌乌也自己上吗?”
乌憬霎时耳一红,磕巴了,“我也,也可以。”他抿唇,“反正不用你管。”
宁轻鸿笑着应,“好。”
拂尘在这时领着下人,端着装着温水的铜盆回来,带来了牙粉跟柳叶枝,一盘今日要换的衣物跟发冠,还有一杯清茶跟几块小点心。
林林洒洒,一眼看去让人眼花缭乱。
方才还叫嚣着自己来的乌憬不知如何要跟这些人说,甚至他还没出声,拂尘就道,“陛下,来,奴才给您更衣。”更完衣,又被人递过沾了牙粉的柳枝,漱口时都不用动,自有人端着盆由乌憬吐水。
甚至清茶都是被人端着喂到嘴边的,拂尘还笑呵呵地问,“陛下想要吃哪块点心?”
乌憬选了快梅花饼子,因为很小一块,他怕酥皮会掉,张大嘴就一口吞进去了。
是好吃的。
少年眼睛一亮,又想自己去拿一块。
背后又有人道,“乌乌?不能多吃,待会儿还要用早膳。”
乌憬手一顿,不管不顾地继续去拿。
宁轻鸿嗓音微微加重,“乌乌。”
乌憬拿起一块新的饼子,放进嘴里,边吃边说,“你能不能不要整天乌乌乌乌的叫我,很烦。”
“我有自己的名字的。”
“我就要吃。”
作者有话说:
55:big胆

乌憬话音刚落,屋内霎时静了。
虽说原本下人们就不曾出声,但动作间俱都战战兢兢地放轻了下来。
拂尘察言观色地看了眼千岁爷,见主子眉目不动地瞧着折子,动作间不疾不徐,神情也看不出神色。
他拭了拭额上流下的冷汗,揣摩一番,悄无声息地捧着盘子领头跪了下来。
他这一跪,屋内的下人也霎时全跟着跪了,只一转眼,就跪了一地的人,跪得规规矩矩,伏身垂首,捧着物什的,手还高高将东西举起。
瞬间鸦雀无声。
还在一口一口咬着点心的乌憬僵在原地,屋内只余他一人还站着,他吃点心的速度缓缓慢了下来,吞都不敢吞了,只敢咽咽口水,把点心含在嘴里,后知后觉感到一些害怕。
他犟在原地,别着脸,不想服输。
他就要吃!
怎么了!
乌憬把最后一口点心囫囵塞下,因为吃得太急,不小心还呛到了,捂着嘴巴一边不好意思地压着声音,小声咳着。
整个屋子里只响着他呛咳的声音,显得无比寂静,又让他非常不自在。
少年四处找着水,拿起方才递过来的那杯清茶,呛咳声稍停时,他正想捧着水慢慢喝时,突然听见后面响起一声慢条斯理的轻笑。
他动作骤然一顿。
乌憬整颗心都提了起来,水也不敢喝了,嗓子里的不舒服也硬生生被压下,不敢呼吸,竖起耳朵想听身后人说什么。
宁轻鸿轻声,“怎么都跪下了?”他翻着折子,“去备早膳。”他似是才被乌憬的咳嗽声唤回,从折子上分了点注意力,察觉到这幅死静的场景。
他笑,“陛下竟然想吃,便吃罢。”搁下折子,又站起身,“不过一块点心,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物什。”
宁轻鸿语中意味深长,“陛下这几日不若就吃这个罢?”
乌憬霎时指尖一颤,不敢置信地回头看他。
宁轻鸿轻描淡写道,“哥哥说笑的。”
宁轻鸿唤,“乌乌。”
他笑,“过来。”
方才还硬气的乌憬把茶水喝光后,慢吞吞地别着脸挪过去,气得一眼都不想看他。
宁轻鸿等他走过来,才唤人理整衣袍,带着人去用早膳,一到膳厅,乌憬就故意坐得离他远远的,自己安安静静地扒拉着碗里的吃的,埋着脑袋,也不夹菜,下人给他夹什么,他就吃什么。
倔得不行。
宁轻鸿今日没去早朝,除了要看折子,内阁大臣们平日要在小朝会上讨议的事,还得叫探子单独禀报给他。
因此膳厅内只留了拂尘伺候着两位主子,他瞧陛下同千岁爷面对面而坐,只得隔着个偌大的八仙桌,来回走来走去地夹菜。
一顿早膳用下来,他汗都出了些。
宁轻鸿听完探子禀报,细细将事吩咐下去,一顿早膳将近吃了半个时辰,才去书房批折子。
乌憬自己擦擦嘴,看着不想理人,但还是跟过去了。
不然也不知道自己去哪里。
乌憬坐回昨日书房的位置,趴在桌子上,自己写。
宁轻鸿蹙眉,“乌乌,坐直。”
乌憬把椅子挪了个方向,不看他,跑角落里写去了。
宁轻鸿正想再提,下人又进来禀报,他方才吩咐下去的事,内阁大臣们知晓后又有了法子想商议。
若不是宁府不见客,怕一个一个都上门来了,宁轻鸿微叹口气,只得由着少年耍些性子。
乌憬抄着昨日那篇课文,温故而知新,他得牢牢把字记住了,才能学下一篇。
但他一边写,还是在一边偷偷看着人。
见宁轻鸿一道一道命令吩咐下去,还得一边提笔批折子,挽着袖,静静写着。
乌憬本以为他没空闲管自己,可等他写完一张纸,拂尘忙不迭捧着那张纸呈给对方看时,他后知后觉,这人都这么忙了,还在记挂着他。
即使他现在根本不想理会宁轻鸿。
乌憬不自觉地抠着手,低着脑袋开始纠结,他是不是有点过分?
“乌乌现下可记全了?”宁轻鸿翻看完,问了一句,见乌憬一边低头抠手,一边安静地点点头,就是不看他,便抬抬指尖,让下人端去一页纸,道,“那默完这份卷子,便去玩罢。”
“等午后哥哥再教你新的。”
帖经墨义中的帖经,即指将原文中的几行字贴上,再由学子将贴住的字填写出来。
下人放在乌憬书前的这张纸上字迹熟悉,是宁轻鸿亲自书写的,不过并非原模原样照着原文复刻写下,而是一行一行打乱了顺序,甚至前后颠倒。
只是让答者写出其后或其前的语句。
乌憬不知宁轻鸿何时准备的,但他自个算算时间也知晓,肯定是在他还在睡觉的时候写的,他醒着的时候,对方基本都很他在一处。
少年点了下头,就开始拿笔写起来,他从头到尾是背下来了,可顺序一打乱,辨认清是哪个字还是有些困难。
更别说他写一会儿,还会开一会儿小差。
情不自禁地悄悄抬眸,去偷看宁轻鸿在干什么,然后抠着笔纠结一小下,紧接着继续写。
等他好不容易答完,宁轻鸿的折子也批了小半,接过下人重新递过来的纸张,用朱砂毛尖细细批了起来。
乌憬忍不住看他,悄悄把椅子挪了回来,认真地看。
他错的地方不多不少,也有大大小小十几个红圈,宁轻鸿用朱砂做了批注,还将每一句的译文都写了出来,动作不紧不慢。
乌憬仰脸看人,一时有些出神。
宁轻鸿抬眼略过来。
乌憬又快速地回神,瞬间别过脸。
“好了,乌乌今日错了13处,比昨日要好许多。”宁轻鸿道,“午后再默一次,哥哥便教你学新的诗词歌赋。”
他招手,“过来,将错字修正,便能去用午膳了。”
乌憬去抢他手里的卷纸,道,“我可以自己来,不用你帮我修正。”
宁轻鸿轻轻捻着,随他扯走,轻叹口气道,“好。”他摇首笑,“乌乌自己来。”
乌憬抢纸的手一顿,硬气的神情又开始软和下来。
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宁轻鸿耍性子,耍小了,对方都纵着他,就像打在了棉花上一样,别人根本不痛不痒。
耍大了,他又不敢。
乌憬都快憋屈得闷死了,弄得好像他在欺负别人一样,过分的,坏的都是他。
他抿起唇缝,自顾自地开始修改,又把字都默默记了一遍。
写完后一抬脸才发觉宁轻鸿正站在他身旁静静等着,见他写完,才笑,“乌乌记完了?好了,错了便错了,哥哥不罚你,去用午膳,嗯?”
乌憬怔了一下,期期艾艾地“哦”了一声,还是摆着性子,跟在人后面,自顾自地走着。
但用膳的时候总算肯坐得近一点了,但还是隔着一个位置。
拂尘瞧见可算松了一口气,喜气洋洋地给两位主子布着膳,又看见陛下还是埋头吃着时,又愁眉苦脸暗叹了一口气。
再瞧瞧主子,见千岁爷动筷得少,颇有些食欲不振,愈发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做的都是乌乌爱吃的,怎么净把脸埋碗里?”宁轻鸿搁下筷子,拿了公筷,指了指一道金丝鸭,让拂尘夹过去。
乌憬后知后觉地抬起脑袋,看了桌上的菜一圈,好像确实都是他喜欢的荤菜,还有点心,有几个素净的也是蒸得白里透红的虾仁青菜。
“乌乌,快吃。”
他身旁人道。
乌憬几乎都要猜到人下一句要说什么了,宁轻鸿会说他又发愣,怎么又呆着了,轻轻笑着逗两句。
他抿抿唇,眼神迟疑不定。
这么快妥协会不会显得他很小打小闹?
他是有点生气的。
但他要一直冷战吗?
这样肯定不行。
要不要……
要不要——
乌憬下意识侧脸看人,张张唇,整张脸又纠结又情不自禁地巴巴看着人,他想说些什么,就见宁轻鸿在静静看着八仙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肴。
听见拂尘小心问,“爷可是不合胃口?不若再让厨子做一桌清淡的菜肴来?”
宁轻鸿搁下公筷,“不用了。”
“跟厨子同菜肴有何干系?”他淡淡阖了阖眸,慢声道,“把碗筷撤了罢。”
只是一瞬间的事。
拂尘抖着手去撤碗筷,同时暗暗给一旁两位下人使了眼色,看了眼乌憬。
少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搀扶着起来,推搡出了膳厅,他愣愣地回头望了眼。
宁轻鸿还坐在原地,只是在缓缓按着眉心,似乎忙了一上午,有些累了。
下一瞬,他又像察觉到乌憬的目光,慢慢侧脸,回视。
许久都一错不错地看着离去的少年。
片刻后,还没吃饱的乌憬捧着自己的饭碗,呆呆地站在外头,他看了看自己碗里的大白米饭,又看了看屋里头已经看不见的一桌子好菜。
怎么还有人吃一半就把人赶出去啊?
太过分了!
他刚刚还想和好呢!
怪怪的。
乌憬暗自决定冷战再持续一会儿,还没想好,就听见一旁的拂尘道,“快带陛下去别处膳厅用膳,可怜见儿的,奴才让府里的厨子多做些吃食,陛下慢慢吃着。”
他想问问宁轻鸿怎么了,犹犹豫豫半天,还是抿唇,倔强地点头。
推书 20234-11-06 :向日葵的心愿(AB》:[近代现代] 《向日葵的心愿(ABO)》全集 作者:陌寻桑【完结+番外】火星小说2020.1.26完结分类:强强标签: 甜宠 都市 强强 破镜重圆 日久生情755.3 万火力值文案:因为太思念一个人,作为beta的秦衡有了发情期。因为有了发情期,他遇上了alpha虞致维。虞致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