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偏执宦官的傀儡皇帝—— by鹤安

作者:鹤安  录入:11-07

宁轻鸿淡声道,“两小儿辨日。”他轻声,“市坊孩童都会念,乌乌学,应当要轻松许多。”
“至于四书五经,慢慢来罢。”
他轻叹。
乌憬愣了一下,霎时恨不得当场找个洞藏进去,面上全红了。
这不是他小学背的课文吗?
宁轻鸿教了乌憬一上午,乌憬才堪堪把字认全,认全字后,将这篇文与先前教的中庸三句很快就背了下来。
但仅限于背。
宁轻鸿一边批折子,一边听人默背了一遍,背完就让下人新上了张白纸。
乌憬得全部默一遍。
他执笔困难地回忆着,费劲地把好不容易记下来的一个一个鬼画符,慢吞吞地写上。
宁轻鸿批了半个时辰的折子,他才堪堪写完,放下笔后瞬间松了一口气,见对方拿起那张纸慢慢瞧,不自觉眼巴巴地看着人。
“一共一百三十四字。”宁轻鸿放下纸张,“乌乌写错了五十四个。”他笑,“加上先前走神那一次。”
“一共五十五次板子。”

先前他一直以为对方只是说笑。
也不是说笑,就是觉得对方温声细语的,好像并不会真的要打自己,但现下他余光瞄到桌上那把木尺时,听见耳畔的声音,立即僵住了,只无措地拉着人袖角,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真的错一字就记一板?
这才默了一篇,若是每日默一篇,每篇都错这么多,十日下来不就几百个板子了吗?
宁轻鸿抬起指尖,徐徐伸向那把木尺。
乌憬反应过来,瞬间抬起手,死死抱住对方的手臂,恨不得摁在自己怀里。
少年宽袖凌乱地落下来,露出底下伶仃腕骨,瞧着力道就不大,便是使出了全部力气,也能被人轻易挣开。
乌憬着急忙慌,“之前那个不算的。”他摇头,小声,“不要拿。”
又吓得结巴,“我,我可以再默一遍的,不,不打。”
“我写了很久的,它太难了。”
“我有在努力记的。”
乌憬语无伦次,“但它记不住,我在认真写了,没有偷懒,我也不想错。”急得快哭了,“不要拿。”
“哥哥不要拿。”
少年快抱着人的手臂哭出来了,面颊急得泛起了红,只会一边摇头一边说“不”,恨不得离那木尺越远越好,向后挪得快贴进身后人怀里。
早在宁轻鸿说要打板子时,一旁伺候的拂尘就极有眼色地领着下人去了,陛下受罚便罢了,天子的颜面却不能无。
此时房内只剩二人。
宁轻鸿微叹,“那灯笼是不是乌乌拿的?哥哥有没有提前说过?”
乌憬又点头又摇头,“是我拿的,我不要了,还给你。”
宁轻鸿似笑非笑,“乌乌怎么还抵赖?”
乌憬慌乱地说,“不公平。”他跟人算着,委屈得抿唇,“一个灯笼,那么多板子,不公平的。”
“没有抵赖。”
“我没有抵赖。”
他慌得只会重复。
宁轻鸿失笑,“那又出神还写错的是不是乌乌?”
乌憬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是,是我,但是——”
宁轻鸿低声哄着问,“哥哥是不是提前就同你说了?”
乌憬憋着闷气,身上都出了些薄汗,闷着点头。
宁轻鸿吐出二字,“伸手。”
乌憬颤了下眼睑,“不要。”
胆子大了许多。
宁轻鸿慢条斯理道,“乌乌乖一点,今日便只先打一板,罚完便能去用午膳了。”他轻笑,“国子监里的教傅若是瞧见堂上有哪位学子念书时出神,严厉的可是要一竹条抽下去的。”
“哥哥同乌乌保证,只用这把木尺。”
“嗯?松手。”
乌憬呼着热气,他快躲在宁轻鸿的手臂下,连眼睛都不敢睁开,被哄了这么一会儿,才颤颤巍巍地松了手,只朦胧中看了眼那柄木尺,又被吓得别过脸。
他颤着指尖,害怕地伸出自己的手,紧张地摊开,一边余光瞧见宁轻鸿去拿,又止不住怕,回身去用另一只手扒拉这人。
用手臂搂住对方的脖颈,侧着身将脸肉全埋进去,呼出的气息全是黏腻的,带着哭音说,“哥哥不是别人。”
宁轻鸿抬起木尺的手微微一顿,放轻了力道,眉眼不动地挥了下去。
乌憬霎时感觉手心一股尖锐的疼意,又麻又痛,他忍不住哭了出来,“疼,疼。”
宁轻鸿搁下木尺,他只是轻轻拍了一下,但因为木尺太过厚重,少年又实在害怕,疼意才这般明显。
他低着眉眼仔细察看了下。
少年的手心只印了条淡粉的印子,
怕是不过一刻钟就能消下去。
宁轻鸿轻叹,“乌乌这般怕疼?”他放轻嗓音,“以后要怎么办?”
语中似有深意。
乌憬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只憋着泪,只觉得那一下的痛比什么都疼,能让他哭得昏阙过去。
宁轻鸿哄他,“只一下便受不住,还有这么多板子,乌乌要怎么办?”
乌憬只会跟着他重复,疼得紧闭着眼,带着哭腔问,“怎么办?”
宁轻鸿似也很苦恼,淡笑着问,“是啊,该怎么办好?”
乌憬一个字都答不出,只吸着鼻子。
“好了。”宁轻鸿微叹,他执起乌憬的手,微微垂首,在少年泛红的手心轻吻了一下,“哥哥给乌乌上些药,消消疼。”
乌憬感受到手心的触感,微微一愣,下意识睁开了眼,终于用勇气敢去看了,顺着宁轻鸿的侧脸,注意到自己手心处淡淡的红痕,视线模糊地看了一下,又忍不住挪到对方的脸上。
呼吸都一时呆住了。
乌憬看着宁轻鸿还慢慢朝着那红痕呼了一口气,轻声问,“不哭了?”
少年怔怔地摇头。
好像确实并不严重,
也没有那么的疼。
宁轻鸿用了给乌憬的眼睛消肿的药膏,朝人手心慢慢抹了上去。
药膏清凉,连火辣辣的感觉都没了,好像一眨眼,那片红痕便恢复如初。
乌憬慢慢收了眼泪,不好意思哭下去了,但还是别着脸,不说话。
有些生气。
宁轻鸿放下药膏,又拿帕子拭了手,将木尺重新放好,等他做完这些,乌憬依旧在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生着闷气。
宁轻鸿又拿帕子去给人拭着眼泪,“乌乌?抬头。”
乌憬别过脸,“不擦。”
终于出声了。
对方先出声,乌憬就憋不住了,小声说,“你不可以总是这样。”他纠结着,还是仰起脸看人,“你要问我的意见,我答应了,才能作数。”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虽然宁轻鸿哄着他,他也不会难受,但乌憬下意识觉得,如果日后他要同人长久地待在一起……
他没再继续往下想,只是呼吸都有些发热,乌憬晕乎乎的,到现在他也没能理清楚这错综复杂的关系。
只隐隐觉得,他跟宁轻鸿间同过去不一样了,但如果有些事没有随着关系的转变而变换,他是会有些不舒服的。
宁轻鸿笑着重复,“我要问乌乌的意见?”
乌憬迟疑了一下,点头。
宁轻鸿半笑,“好,下次肯定会问。”
他意味深长地轻声道。
乌憬犹豫地看了看人,“真的吗?”
宁轻鸿笑,“自然。”他再次重复,“我一向说话算话。”
乌憬不太相信,抿唇想说什么,又不知问什么,就听宁轻鸿道,“乌乌现在还疼不疼了?可要去用午膳?”
“不疼了。”
“要的。”
宁轻鸿笑,“那用完膳可要陪哥哥睡一会儿?还是自己在府里玩着?”他不疾不徐地将问题一个又一个抛出来,“哥哥本来是想乌乌下午再认会儿字,默个几遍。”
又问,“乌乌是想休息还是认字?”
随着他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乌憬慢慢跟着他的思路回答,“陪哥哥午睡?”
宁轻鸿笑着应,“还有呢?”
乌憬说出自己的想法,“我想休息一会儿,再来认字。”
宁轻鸿轻声,“好,都听乌乌的。”
乌憬恍恍然,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宁轻鸿的语气让他有些毛骨悚然,心下总是不安,他咽咽口水,试探地问,“那,那板子也不要了。”
“我会认真学的,不偷懒。”
“我们说好,好不好?”
宁轻鸿似笑非笑地应,“好。”他放轻嗓音,哄,“那就不打乌乌的手心了。”
乌憬不太真实地问,“真的吗?你说话算话。”
宁轻鸿又道了一遍,“自然。”他慢条斯理地道,“哥哥什么都听乌乌的,也问了乌乌的意见,不要自己生闷气,不理哥哥,嗯?”
乌憬愣愣地点了下头。
作者有话说:
55:尊嘟假嘟0.0

第69章 抵的 根本见不得人
乌憬本有些不太相信,但宁轻鸿当真由着他用完午膳去浅水池旁玩了会儿,歇了午觉,睡到自然醒,甚至醒来都快离黄昏只有一个时辰了。
安逸得让人惴惴不安。
他是在书房睡的,先前玩水的时候,宁轻鸿在避风的亭下歇着,歇够了才带人回去,便是乌憬反悔,不陪他一起睡午觉也没说什么。
还随着睡了一下午。
乌憬抱着被褥从软榻上爬起来时,瞧见宁轻鸿桌上的折子已经清了,对方正坐在茶桌前,边自己与自己下着棋,边听探子的汇报。
隔着道帘子,绯红官袍的人影绰绰。
因着忙了一上午的缘故,宁轻鸿今日还未换常服,只卸了那九梁朝冠,半散着墨发,漫不经心地略过一眼,隔着道帘子对看着这边,睡眼惺忪的少年半笑了一下。
“去伺候陛下起身。”
他吩咐。
很快,乌憬就被下人穿上了鞋袜,重新披上外裳,睡乱的发也被理好,他自己擦了脸,净了口,乖乖地地朝书桌走过去,有些心虚地坐下来。
打起精神开始认字。
上午的字他记了一小半,又有一大半忘了,现在还不能形成条件反射,一眼认出来那个鬼画符对应的是什么字。
只是幸好他早上将那篇课文同前三句都杯下来了,现在一边在心里默念,一边对应上去。
好比乌憬一上午背了快百个外语单词,现下又忘了,念着念着又会想起来,不过比学外语好的是,纯背课文还是很简单的。
他已经很努力很认真了,
但是要背那么多,记那么多,还要一撇一捺都不差地默下来。
他肯定做不到的,对方才是无理要求又抵赖的那个人,乌憬忿忿地想,又一连默了好些页纸,才完完完全地记下来。
确认最后一张纸上没有错任何一个字时,少年霎时睁大眼,又认认真真地重新对比了一下,眸光愈发得亮,最后忍不住弯了弯眸,开开心心又上下看了一下,检查了一番。
少年好像完成了什么天大的事,高兴得都要跳起来了,他也当真从椅上站起来,抱着那也纸跑到宁轻鸿跟前。
等一头热地冲完,又傻乎乎地愣在原地,抱着那页纸,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什么,只会巴巴地看着人。
此时已到了黄昏,将近入夜。
光线从窗棂缝隙处晕进宁轻鸿的衣裳上,绯红都被柔和了色调,他笑着问,“怎么了?”
乌憬眼睛亮起来,“我全都写对了。”
声音并不大,是正常的音量,但满眼都是想让人夸。
宁轻鸿笑,“让哥哥看看?”他抬抬指尖,示意一旁的探子可以退下了。
乌憬开开心心地把手里的纸递过去。
宁轻鸿接过来,“去将陛下写过的纸张都拿过来。”随后又静静瞧着手里原本的那张纸。
乌憬只侧眼看了一下去拿纸张的下人,就没再注意了,只注意着宁轻鸿的动作,像很久之前站在讲台上,老师就在面前批自己的试卷一样紧张。
袖口都被他自个攥成一团了。
“嗯,确实全对了。”宁轻鸿轻声,“乌乌没有偷懒,是该夸。”他又抬起手接过下人递过来的纸张,一个一个字慢慢地看过去,边看边道,“哥哥仔细看看要怎么夸乌乌。”
“这次错的,下次便没错了。”
“字也越发工整了。”
“……”
乌憬听宁轻鸿一句又一句,慢条斯理地翻过一页又一页纸,足足七张,加上早上那次的,便是八张。
好不容易,宁轻鸿总算翻完了,便轻轻搁在桌面上,“乌乌进步很大。”
乌憬听得都不禁想再去写两张了,“我写得不好看。”他小声,“我可以再去练两张的。”
宁轻鸿牵住人,似笑非笑,“不用去练了,已经够了。”
什么够了?
乌憬还未反应过来,宁轻鸿就用掌心包着他的手腕,指尖揉捏着他的腕骨,“乌乌可累了?手酸一定要同哥哥说,知道吗?”
少年又开心起来,点头,“会跟你说的。”
宁轻鸿起身,“去用晚膳罢。”
今夜还是宿在宁府。
乌憬被带去用了晚膳后,很快又去沐了浴,他今日玩了水,发尖沾到了不少池水,要洗得干净,便会很慢。
好不容易他自己洗完,擦干,披上里衣,还得等下人们给他伺候好,每一处都打理妥当,才放他走人。
夜里路黑,仅靠梁上灯笼跟手提宫灯,但走着走着,乌憬身后人不知怎么少了许多,身前也只剩二三位太监。
其中领头的那位突兀地停在院门外。
三人便低眉垂首地一一候在了两旁,
只留出偌大的院门。
乌憬愣愣的,不知他们为什么不进去,但又觉得习惯,他发现宁轻鸿半夜睡时其实不喜欢有人候在一旁守夜。
他问那个太监能不能给他一盏灯笼,他看不清,只一句话,便成功要到了。
比宁轻鸿的那盏要良心多了,
乌憬提着灯笼,在心底吐槽,边小跑着往回走,绕过几条廊道后,才终于回到了寝房前。
宁轻鸿的寝房同养心殿的寝殿不相上下,一样的大,用屏风帘子隔着,他正在半倚在长塌上,手里卷着本书,慢慢看着。
还未换洗,还是一身官袍,只墨发在身后届松垮系了起来。
手边放茶的桌子明晃晃地摆着一木尺,尺寸换了,大概五近六寸长,一指宽的厚重细长木尺。
乌憬还在带着困意地向里头走,有些好奇宁轻鸿在看什么事,余光一瞥看见时,霎时清醒,什么困意都吓跑了。
他僵硬得屏住呼吸呆呆看了两眼,转身就往外跑。
他总算知道那些下人为什么不跟上来了,又骗人,说好算话的,怎么可以这样——
乌憬慌张失措地向往门外扑。
只是他才跑几步,身后就响起平淡的一声,“乌乌,过来。”声音缓慢,又轻。
可偏偏就是叫乌憬不敢再迈出半步了,他停在原地,泪意迅速上涌,根本不敢想等下得挨多少板子。
他都要怕死了,
怕得走不动道。
宁轻鸿低声,“来哥哥这,乖。”他道,“乌乌听话,待会儿还能轻一点。”
乌憬呜咽出声,边揉着溢出的丁点泪边道,“你说话不算话,我不过去。”
宁轻鸿淡淡“嗯?”了一声。
乌憬霎时颤了下,指尖都紧紧将袖子扭成一团,害怕地回过身,他根本不敢看宁轻鸿一眼,只颤颤巍巍地挪到了人跟前。
听人一字一句道。
“乌乌今日写了八页纸,除了一张无错之外,剩余得统共算到一处,错了三百四十五个字。”宁轻鸿慢条斯理地缓声说。
乌憬呼吸一窒,带着哭腔道。“你骗人。”
怎么可能错那么多?
宁轻鸿轻笑,“哥哥亲自数的,怎么骗乌乌?”
乌憬吸着鼻尖,“说好,说好了的,不打我的手,你说话不算话。”
宁轻鸿反问,“是,可并未说这些板子便全抹去了。”
乌憬眼泪下一瞬就掉了下来,被欺负得委屈得要命,“你耍赖,你怎么可以耍赖?”
宁轻鸿微叹,“哥哥都同乌乌说了,如果算抵赖?”他轻声,“只是三百多下,罚得太重。”
“哥哥给乌乌一个机会。”
“可要?”
乌憬下意识点头,“要,要的。”他抽泣地说,明明上一秒还坚决地不要挨板子,下一秒就答应了宁轻鸿说的减轻罚的机会。
晕乎乎的,还不知晓自己的底线此时正无意识一步一步地后退。
宁轻鸿半探出指尖,对乌憬示意。
乌憬恨不得原地蜷缩起来藏进地里,颤着指尖,怕得不行,还是牵上了对方的手,“呜”了声,喊了下“哥哥”。
也不知这声可怜巴巴的哀求有没有用。
宁轻鸿将人带进怀里,“乌乌?上来。”他轻声哄,“很快便好了,莫哭。”
乌憬泪眼都糊成一片了,看不清前方,只从人身前爬上了榻,下意识要跪坐到宁轻鸿身上,去搂对方的脖颈。
宁轻鸿的指尖却轻轻按住少年的大腿侧方,半圈着阻挡,“跪起来,不许坐下。”
乌憬只得颤颤地直起来,膝盖分开,曲在对方两侧身旁,因为是扶着人肩颈跪的姿势,要比宁轻鸿高上一些。
不过也只一些。
少年身形瘦弱,便是这个姿势,也显得衣裳太过宽大,顺滑垂落在地,他抽着起哭时,还要小心不要把泪滴到宁轻鸿身上。
幸好是软榻,跪久了也不会疼。
宁轻鸿,“把外裳脱了。”
乌憬不知为何,打个手心还要脱衣服,总不该会是打完就许他睡觉了?那好像也可以。
都那么疼了,
他也不想上药了。
乌憬胡乱地把自己的手从袖角拔出来,只拔了一只袖,顺滑的料子令他的外袍径直滑下,脱好了,才重新扶住宁轻鸿的肩。
一边抹眼泪,一边抹完对宁轻鸿颤颤地伸出自己手心,“哥哥,轻,轻一点。”
已经哭得结巴了。
宁轻鸿一手按住他的腰,一手去拿那细长的木尺,不为所动,“塌下来。”
他微微用了点力。
乌憬懵懵懂懂地随着他的力道塌下了腰,摆出了一个极为羞耻的姿势,他总算跟宁轻鸿一样高了,但尾骨却是拱起朝外的。
忍不住搂抱着人,哭得越发厉害。
乌憬突地感觉有冰凉的物什抵在了他的尾骨处,他被吓得哭得停了一下,听宁轻鸿轻声道,“一下抵十下,可好?”
乌憬只会摇头。
宁轻鸿,“那便是整整三百下,乌乌决定好了?”
乌憬又摇脑袋,又点头,“抵,抵的……”
宁轻鸿轻声命令,“那乌乌自己将衣裳拽下来。”
乌憬抽噎了一下,忍不住闭紧了眼,抖着手指,去拽腿侧的衣角,下一瞬,就受到了空气袭来的一股凉意,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尖锐的疼意霎时传来。
“呜——”
“疼,疼——”
乌憬跪着的腿彻底软了,他拼命地往前搂着,想离身后的那凶器远一些,再远一些,胡乱地贴紧身前人,脸肉黏腻地蹭着宁轻鸿的脸,眼泪全湿哒哒地粘在一起。
宁轻鸿手未停过,不疾不徐。
乌憬只觉得身后疼意叠加着一下又一下,让他哭得快抽过去,只胡乱地喊着“哥哥,哥哥——轻,轻呜——”
他去亲宁轻鸿的眉眼,去亲宁轻鸿的唇角,似乎想求对方轻一些,放过他,不要打了。
下一瞬却不知刮到了哪里,乌憬的腰身瞬间软了,层层疼意霎时转为麻痒,隐约听见宁轻鸿道,“乌乌坐下去了,得从头再来。”
总算停了手。
乌憬掉着眼泪,只会摇头,颤颤巍巍地重新跪起来,“不,不算的。”
宁轻鸿用尺尖探着,在正中间,从后到前,轻声,“一下抵一百下,可好?”
乌憬快背过气去,只想着这罪快些过去,哭着直点头,“好,抵,抵的。”
宁轻鸿笑,“那乌乌可不能再坐下去了。”
少年的软肉都在颤着,腿也抖得不行,还是颤颤巍巍地撑着人的肩,抱过去,埋起脸,“不,不坐。”
宁轻鸿控制着力道,不比手心,有肉垫着,自然是重一些,但又不会伤人好。
第一下下去,少年的腰忍不住更塌了,尾骨高耸,哭声已经叫不出了,完全发着哑,只会吸着气。
每一下都会刮到,
又麻又痒。
宁轻鸿速度未变,只简单用木尺挥了十下,前后各扇一下,便停了手。
趴在他肩头的少年睁圆了眼,吐着舌头,津液都流了出来,维持了这个姿势不知多久,最后一下紧跟着猛然一颤,耳边霎时淅淅沥沥的声音响起。
全混合在一起,
根本见不得人。

这是乌憬回过神的第一个想法。
那柄木尺不知何时被放了回去,少年也不知什么时候彻底跪坐了下来,彻底软在宁轻鸿怀里,沾了人满身。
乌憬无知无觉地落着泪,偶尔还会打一个颤,他眼尾旁覆着的薄唇又如羽毛般柔和,只静静安抚着。
好久好久。
乌憬崩溃地哭着,“疼,疼——你又欺负,欺负我,明明……说,说好了的。”
怎么可以这样?
太过分了。
少年抽着气。
宁轻鸿用薄唇轻言,“真的是疼?”他反问时,唇还贴着人的眼尾,说话间又含住一滴泪。
乌憬只一垂眼就瞧见这人喉间微滚,似吞了进去,他们挨得这般近,他后知后觉,对方的气息好像有一丝不稳。
宁轻鸿用掌心拖着人的腿肉,没碰到后头,只是他指缝处都滴着水,眉眼却动都未动,像托着寻常干干净净的物什。
“哥哥都问过你,这可是乌乌自己应的。既然应了,便不能作悔,总得了事。”他低声,“今日完了,此前乌乌同哥哥说的才能不作数了。”
乌憬咬着唇摇头,身后还是疼着,但一动,余韵却会涌上来,是他从未体验过的舒服。
但是太丢人了。
他长这么大了,第一次被别人打那里,不止那里,连那些地方都严丝合缝地扇到了。
还又……了宁轻鸿一身,
太丢人了。
明明他是疼的,可是又为什么会那样?乌憬根本想不出,上次还跟这次不同,他只是被木尺拍了几下,却被拍得直接……了。
他越想越发崩溃,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哭个昏天暗地。
只觉得自己以后都要没脸见人了,
都要无颜面对宁轻鸿了。
乌憬紧紧闭着眼,羞耻得一动不动,只兀自哭着,能感觉到面上被人慢慢亲着,用唇拭着他的泪,另一眼也被人轻轻用指尖拭着。
上次也是这样,
这次也是这样。
他不会被骗了,明明说好了的,怎么可以又骗他自己应下,怎么可以这样?
欺负完他又来哄他。
乌憬吸着鼻尖,抽抽噎噎的,一直没睁开眼,只能感受到对方磨着他的鼻尖,碰了碰他的唇角,却没再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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