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份—— by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作者:一个点两个点三个点  录入:11-08

“你不参加只是因为你社恐。”俞扬吐槽他。
每晚例行的通话,这一次开的视频聊天,简抑站在酒店房间的阳台,给俞扬看夜幕下平静的大海。
俞扬的评价是,一片漆黑。
“我这边看还好,可能是有月光的缘故。”简抑笑。
俞扬也跟着笑,笑完轻声说:“把镜头转过来吧,我想看看你。”
简抑把镜头转了过来,甚至对着镜头理了理自己的发型。
“本来就够好看了。”俞扬调笑道。
啧,论说话他还是比不过他经纪人。
“俞扬,你能把你嘴借我两天不?”简抑认真地考虑起这个选择。
“很抱歉,概不出借。”俞扬嘚瑟地晃晃脑袋,随即正经地凑近镜头,“话说回来,我们俩这种状态还得持续几年。”
“我没那么快从俞氏脱身。”
“你忙你的,我不掺和。”简抑打了个哈欠,“定时定点,在我跟前冒个泡就行,别让我找不到人,到时候打110麻烦人家警察同志。”
“哦。”俞扬点一点头,乖乖的。
“来,凑近点儿。”简抑不由得起了逗弄的心思,“摸摸头。”
“……你是把我当狗了是吧?”
“不啊,狐狸。”
“狐狸狗?”
简抑笑得厉害,“好吧好吧,你汪一声?”
俞扬白了他一眼。
为在十月份顺利挤出时间过生日,俞扬把自己满得不能再满的工作内容又挤了一挤,争取多塞几件进去。
偶尔摸鱼,看见简抑给他发来消息说,我还是更担心你会猝死。
也还好吧,他保证了晚上的睡眠时间,一日三餐都有认真地吃,每天绕着公司大楼走一走当是锻炼。
“你那安排表都挤满了工作,你怎么还会有时间睡午觉?”时间管理废物简抑发来他的疑惑。
“时间是海绵里的水,”俞扬又念起鲁迅先生的名言,“挤挤总会有的。”
不过他还是太困,简抑在电话那头嚷嚷,他都困得把眼睛闭上:“困了,睡了。”
“晚安。”他说。
简抑叹了口气:“晚安。”
俞扬一门心思,加足马力地工作,连带着天气转凉都没有发现,还是简抑颇有良心地给他充当天气预报,告诉他增添衣服。
“不过,这阵冷空气过去,G市的平均气温就又要回到30℃以上了。”
“入秋再次失败。”俞扬笑着叹气。
“是在G市,从来没有秋天这回事。”简抑说。
“我记得小的时候,九月份过后还是蛮凉快的。”俞扬说,他翻了个身,因为听到对面也翻了个身。
“你的小时候我的小时候,好像不一样。”简抑说,俞扬能够想象他抱着枕头懒洋洋打哈欠的模样。
“就是高中那会儿。”俞扬说,语调微微惆怅,“可能是因为那会儿遭遇的事情吧,再热的天儿也感受不到。”
简抑不置可否:“最近我们‘母校’的领导班子换了一批。”
“是有这么回事儿,他们终于破产了。”俞扬心情颇好地补充,“为给他们多判几年,我把我们之前的事情还有一些学弟学妹的遭遇都整理了一下,匿名发到了相关部门的邮箱。除了放任校园霸凌,他们还曾包庇过一些违背师德的老师们,数罪并罚,可能够他们喝一壶了。”
“而我舅舅那边的表哥表姐们,作为曾经的部分参与者,目前正在用他们有限的脑子处理小时候留下来的烂摊子,已经有段时间没找我麻烦了。”
“只能说恶人自有天收。”简抑由衷地说。
“你这话说的,”俞扬微微一愣神,“和我老豆一模一样。”
结束海岛之旅,简抑又躺了大半个月尸,才被剧组用电话call走。
因为是配角,简抑很自觉地站在团队的边边角,做一个合格的背景板。
奈何早年也是大火过的男演员,在路演现场还是被部分观众认了出来,甚至他们说是因为他才关注这部电影。
简抑望一望导演,导演向他比了个大拇哥,露出了计划通的微笑。
所以当初费尽心思地说服他和俞扬,让他接下剧本,不光是因为他的演技和角色适配度,而是要收割一部分情怀粉啊。
导演在某种程度上说,是懂宣发的。
“你才知道你有不少情怀粉啊?”俞扬对他的懵懂表示无语。
“我之前也没参加过路演。”简抑说,之前他都是拍完戏就躺尸,顶多参加一下点映仪式,剧组需要宣传就敷衍地发发某博,连某博底下的评论都不带多看。
“那你不戴口罩走大街上被认出来,不也是时常有的事么?”俞扬反问他。
“因为我一般都在G市溜达,G市是我的大本营。”简抑说,“我之前坐火车,没戴口罩,没人认得出我。”
“全国那么大,总会有人不认识你,也总会有人认识你。总而言之,对你个人魅力自信一点。”俞扬说。
“这我倒有点自信。”简抑说,“你都是我粉丝了。”
“这样就对了嘛。”俞扬说。
说话间,俞扬还给他发了他的现场照片,据说是从某博那里“偷”来的。
“站那么靠边都能被拍到正脸,他们拍照技术真厉害。”简抑夸赞道。
“重点不是他们把你拍得很好看么?”俞扬说。
“哪有自己夸自己的。”简抑很有自知之明。
俞扬在电话里笑了一阵,“第三站路演,几点开始啊?”
“你要过来?”简抑问。
“嗯,我特意为我生日腾了两天空闲。”俞扬说,“想着到时候直接过去,接你下班。”
“晚上七点开始,九点半结束。”简抑回答,“电影放两个小时,半个小时提问。”
“那结束就直接回你家咯。”俞扬有些失落。
“你要有精力,可以带我夜游G市。”简抑说,“我是无所谓晚睡的,本来就是夜猫子,强行被你改变了作息习惯。”
“行。”俞扬惯着他,“那夜游需要准备什么?需要夜宵、饮料……”
“套和润.滑.油就行。”简抑打断道,“隔天你生日,我再请你吃大餐。”
“不是,简抑,你玩儿这么大?”
“你说的,让我讨回来嘛,不能出尔反尔。”
“你这叫得寸进尺。”
“不可以么?”
简抑追着赶着问,不可以么,不可以么。
虽然这次是轮到俞扬当寿星,但上次他当寿星就满足了俞扬。
总得要回本。
“好吧,”俞扬抓一抓头发,“好吧。”
“你别太过分了。”
“嗯呐。”简抑笑得开怀。
去简抑的路演现场前,俞扬陪母亲吃了顿午饭。
在母亲家里,柳逐负责掌勺。
俞扬去的早,离饭点还有一个钟,见到还未处理好的食材就跃跃欲试。
他跟柳逐商量,要到一个大菜的处理权。
“你老豆教你的吧,刀法都一样。”母亲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厨房,侧身看他将鸡肉土豆都切块切丁。
柳逐这时知趣地离开。
“嗯,他有空的时候会教我做几个菜,说有好手艺,不愁讨不到媳妇儿。”俞扬专注于手上的刀,把切成丁的食材分门别类放好,才抬眼回望过母亲。
“你单身好几年了,到现在我看你也没有找伴儿的意思。”母亲说。
“现在有伴儿。”俞扬说,几乎脱口而出,他本来应该找调味料腌制鸡肉的,因为光顾着说话,手停了下来,“简抑,您也见过。”
母亲点点头,笑一笑:“他是个好孩子。”
其他的话,母亲与往常一样,没有多说。
“明天我打算回一趟县城,和简抑一块。”俞扬说。
“嗯,是该让你老豆也见见。”母亲点一点头。
“那您呢?需要我带什么话过去?”俞扬问。
“我自己找个时间去,不劳烦你了。”母亲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还有一天就出生啦,小朋友。”
随着电影落幕,简抑习惯性地站在了台前的最角落,抬眼望过去,与他相对的角落的观众席有人在向他挥手。
哦哦,又是情怀粉?
简抑定睛看过去,看到了挥手的人有着他熟悉的面孔。
嗯,情怀粉,俞扬。
难得看完片子,没有睡着,这在某种程度上是一个进步。
因为俞扬的位置过于靠边,再加之简抑身为配角没有多少剧情话题度,故他们俩一个罚站一个罚坐了半小时。
不过到G市路演,果然还是有更多人朝简抑挥手。
大本营真好,好就好在下班直接有专车接送。
跟剧组的大家告别,再把自己跑宣传穿的统一T恤换下,噔噔地跑出影院通道。
俞扬跟他对好暗号,就在通道外边等他。
三,二,一。
俞扬微张开胳膊,甚至为了更好受力,往后稍退了一步。
而简抑只是蹦到他跟前,拍了一下他手掌。
“啧,太冷淡了啊。”俞扬故作不满。
简抑紧接着搂过他,往他脖子上亲了一下:“好久不见。”
好久没摸到大活人,天热,脖子发汗,咸得很。
“好久不见。”俞扬拍拍他后背,耳根又红透。
“走走走,先回我家。”简抑推搡着俞扬往外走。
“啊,不是夜游?”俞扬没反应过来。
“先洗个澡再游吧,身上都是味儿。”
“你自己要舔的,该。”
怕洗着洗着洗到十一点钟去,他们俩选择分开冲了个凉,换了套宽松的运动服,就拎着钥匙小跑出了门。
夜风洗去白日的余温,扑面而来的凉爽;城市灯火暗了下去,天上的星星显了出来。
俞扬开的是他那辆越野车,简抑特别要求的——“为了你到时候少遭点儿罪。”
“我还得感谢你替我着想是不?”
“不用谢。”
还是按老习惯,俞扬开车,简抑坐在车后排。
“跟着导航开就是,不会把你带沟里的。”简抑说,他已经摸索到俞扬放角落里的套和润.滑.油,故意捏着包装纸,卡啦卡啦响。
“我倒希望导航能带我去个沟里,至少沟里没人。”俞扬把路线地图放大,发现目的地在宝江边。
“放心,那地方偏僻,适合大晚上去看星星。”简抑解释道,“这个点儿,基本不会有人形生物待在那里。”
“那你是怎么找到的?”俞扬问。
“有时候晚上睡不着,会开车去溜达溜达。”简抑说,“很安静,只听得见江水和风的声音。”
“秘密基地啊?”俞扬发动了车子。
简抑应答:“算是。”
或许是洗过澡换过宽松衣服的缘故,下车被江风一吹,身子都舒服地发软。
俞扬本来还有些紧张,但真正沉浸于江风与星月光芒间,自然而然地开怀了起来。
简抑轻车熟路地找到栏杆边的台阶,招呼俞扬坐过去。
他们并肩而坐,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垂在台阶的衣摆交错在一起,各自的温度咫尺相依。
好一会儿,周遭只有风声水声,与远去的蝈蝈声。
和以往无数个瞬间一样,他们不说话,静静地待在彼此身旁。
“你冷吗?”简抑问。
“有点儿。”俞扬答。
不知是谁先扣住谁的手,他们互相搀扶着起身,回到了越野车内。
俞扬被按倒在车后排,下意识抱住了简抑的腰;简抑应该是摸索到了控制座椅的开关,将俞扬放倒轻而易举,还能腾出一只手在他后颈安抚地捏一捏。
“到时候我开车回去。”简抑说,吻了吻俞扬额头。
而借着外边的路灯光,俞扬只注意到了他单边耳垂上的雪花耳钉。
“还有一个呢?”俞扬抬手,用指尖碰了碰。
“放家里了,感觉单边更好看点儿。”简抑说。
俞扬笑:“你怎么样都好看。”
简抑怼他脖子上咬了一口:“蠢仔,叫一声。”
“哥。”俞扬会意。
“喊叠字的。”简抑的手探到了衣服里。
俞扬下意识扭了一下腰:“哥哥。”
“真乖。”简抑闷声笑,“想要什么?”
俞扬不做声,兜过简抑后脑勺就往他嘴唇啃。
“小狗。”简抑笑他。
“是狐狸。”俞扬反驳。
“狐狸狗。”简抑已经摸上他后腰,“好了,我来找找尾巴。”
具体什么感觉,俞扬迷迷糊糊地有些不记得。
分明没有喝酒,但脑子晕乎的很,只记得自己被简抑身上江风和薄荷沐浴露混合的味道包裹,轻柔而紧密。
在亲吻的间隙,于汗水朦胧里,他瞥见车顶天窗外,一小格的星空。
“星星……”俞扬喃喃。
简抑略略地回过神:“嗯?”
对视的瞬间,俞扬只看见他眼里唯一的自己。
“星星。”俞扬重复了一边,贴着简抑的耳朵,左边耳垂上坠着他送的雪花状的耳钉。
其他的,不记得了。
俞扬扯了扯勒着自己胸口的安全带,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身上搭着简抑从后备箱翻出来的毛毯。
简抑开车,车内放着舒缓的轻音乐。
俞扬听着犯困,问能不能放有歌词的歌儿,例如我的歌单。
“你的歌单都挺好多遍了。”简抑无奈道,“要不,我给你唱一首好了。”
俞扬点点头:“好。”
俞扬迷糊了,这会儿抱着毯子眼皮打架。
态度很乖,且喜欢亲吻,怎么样都要亲。
简抑本来还担心他不适应,结果折折腾腾的比平时更黏人。
某个瞬间,那双总是喜欢眯眼笑让人看不透的眼睛睁大了些,与简抑对视时焦点汇聚,直直地望进简抑眼底。
没有隐瞒,没有欺骗。
他是他忠实的狐狸。
“俞扬,我好像摸到了你的尾巴。”简抑坏心眼地凑到俞扬颈边说。
“尾巴,我没……”俞扬半清醒半迷糊。
“有的,毛茸茸的狐狸尾巴。”简抑不徐不疾地忽悠着,俞扬怕痒地侧过了脑袋。
“你要摸一摸吗?”他已经迷糊了。
“嗯,蠢仔。”简抑吻了吻他额头。
唱首什么歌呢,唱首哄小朋友睡觉的摇篮曲吧。
已经凌晨了,月亮偏东。
俞扬歪着脑袋,眼皮还在挣扎着打架。
“月光光,照地堂,虾仔你乖乖训落床……”
“这首歌啊。”俞扬抬了眼皮。
“是,你睡会儿吧。”简抑说,“到地方还不醒,我就把你抱上楼。”
“我都那么大个人了。”俞扬不太好意思。
“偶尔麻烦一下别人也是个良好的品德。”简抑又说起他的歪道理,“何况你麻烦过我不少次呢,还客气什么。”
“也是。”俞扬莞尔,往上扯了扯他的毯子,“你继续唱吧,我听。”
听吧听吧,都困得终于闭上了眼。
简抑继续哼唱:“月光光,照地堂……”
他们穿梭于月光笼罩的夜晚里,而这个夜晚与从前或以后的所有夜晚,都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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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撒花~ 最后让措和缺串了一下场,毕竟都在G市~ 完结感想等番外发完了再写吧。 诸位,日后再见呀~ 感谢在2023-07-05 14:26:05~2023-07-06 16:45: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蜗牛慢吞吞 2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简抑在陪俞扬到他父亲坟前扫墓后, 当天晚上就被这位扬叔叔托梦问候。
他看不清扬叔叔的脸,但凭着其身形和气质,莫名相信这就是俞扬他父亲。
特别是扬叔叔挽起袖子时, 简抑都快忍不住喊起来, 姿势真跟俞扬一模一样。
扬叔叔挽起袖子明显是打算揍他, 但盯着他看了又看, 蓄势待发的拳头还是没落在他身上。
“算了,我再揍一顿那浑小子, 揍你不太像样。”走之前, 叔叔气势汹汹地撂下一句话。
听起来是揍过俞扬一顿了。
简抑冲着叔叔远去的背影喊:“您悠着点儿,小心伤手!”
他就这样幸灾乐祸地笑醒, 而俞扬喊了一句:“老豆, 您再打我也生米煮成熟饭了!”,也惊醒了过来。
“不好意思,让你挨了两顿打。”简抑翻身, 胳膊搭过俞扬的小腹,安慰地拍了拍。
俞扬顺势就往他身上蹭:“看来我老豆也给你托梦了。”
“嗯,虽然不满意, 但对我还是很客气。”简抑说。
“毕竟不能迁怒于你。”俞扬打了个哈欠, 似又闭上了眼, “顶多把我揍一顿,然后该咋样咋样。”
“叔叔对你的人生设想里, 可能没有这一条。”简抑由着他搂过自己, 手绕到他身后,捏了捏他后脖颈, “不满意也是正常。”
“纵使我家那边一直撺掇我跟你交好, 也应该不会接受我跟你好成这种程度。”
“你不胡思乱想就好。”俞扬蹭一蹭他的衣襟。
“所以我不打算跟我家人说我俩的事儿。”简抑说, “反正我也不经常跟他们来往了,说出来可能会给你添麻烦。”
“你怕你哥搞事?”俞扬立马意会。
“嗯,我爸我妈可能会要死要活地不接受,但我哥会迅速地让自己接受,并利用好咱们这段关系运作,甚至还可能想出联姻的损招。”简抑叹了口气。
“说起来你们是双胞胎呢,性格为人真的差别很大。”俞扬说,“以前在他那个社交圈子里混了一圈,学到了不少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本事。”
“不也收获良多嘛。”简抑调侃。
“是,对做生意有好处,但对做人没好处。”俞扬说,“本来是打算着给自己找个靠山,结果没想到把自己带进沟里去,差点爬不起来。”
“我已经做好你再次跟我道歉的准备了。”简抑说。
“这次可不可以先欠着?”俞扬亲了亲他脖颈。
“嗯,困了?”简抑听出他话语里的倦意。
“可能要去我老豆那儿继续挨骂。”俞扬又打了个哈欠,“他一般不托梦,一托就是一整晚。”
“他是担心你。”简抑笑笑,抵了抵俞扬额头,“如果他不愿意再见到我,你帮我带个话。”
“就说,我俩会好好的。”
老豆的大名叫扬晚泊,在俞扬上中学时念到“晚泊孤舟古祠下,满川风雨看潮生”,还兴冲冲地把课本递给老豆看,说你这名字古诗里也有。
后来回过味来,又质问老豆为什么不给自己取一个古诗里的名字。
俞扬,鱼羊,就是个鲜。
他为他在学校悄然叫开来的外号,还特地与始作俑者约了几次架,但未能制止“鲜仔”这一外号的流传。
直到多年后,他回老家度假,搁路上遇见初中同学,都还会被人亲切地呼唤:“鲜仔,好多年不见!”
不,我不是很想跟你们再见。
后来被母亲接到G市,他才恍恍惚惚地想起一种可能,即是老豆的名字和母亲有关。
清昼,是清朗的白天。
晚泊,是在夜晚停泊。
老豆的碑是母亲立的,不知道她看着碑上洒金的字迹作何感想。
老豆因在暴雨天里,跳进河水就失足跌落的小孩而死。
这很符合他给俞扬树立的形象,善良,侠义,心软。
被老豆救回来的孩子比俞扬小两岁,俞扬只在老豆的葬礼上匆匆见过他一面。
后来是听小文爸妈说,那孩子大学毕业后,考进了县城的水利局,从基层一点点做起。
但他没来找过俞扬,哪怕俞扬时不时会回到县城。
俞扬只在老豆墓前看到过陌生的花束,很执着的,每一年都有。
每次梦见老豆,醒过来都会有一种无从着落的空虚。
俞扬挣扎着翻过身,听见简抑被他压了头发之后,发出不满的咕哝声。
嗯,踏实了。
简抑的异性缘挺好,具体表现在他能跟几乎所有前任女友处成朋友。
他至今也和远在国外的程程保持着消消乐搭子的友好关系,逢年过节会互相问候,告知近况如何。
程程在国外的新感情稳定了下来,简抑也告诉她自己和她前夫搅和到一块。
听闻此消息,程程直接打通了前夫俞扬的电话,那天是元旦,俞扬在简抑家里过节。
他们一起接听了程程的电话,这是一个无比尴尬的环节,哪怕他们确实关系友好。
但打来电话的程程没觉得尴尬,她用科学家一贯的理性说:“这就是缘分。”
她是个从不别扭的人,将对待她研究课题的态度沿用到感情生活中,认为合适了就在一起,不合适了就分开,做什么都要善于变通。
简抑和俞扬明显没有她这样的觉悟,所以谈及凑合到一起还是会有亏心地感到尴尬,而没凑合在一起时又违心地闹着别扭。
不然,怎么会折折腾腾这些年。
最后折腾累了,破罐子破摔,倒摔出了意料之外的结果。
这有点像游戏里的True ending,隐藏在有与无,好与坏之间——薛定谔的猫一样的结局。
俞扬趁着他难得的元旦假期,给简抑换上了新的纱窗。
G市的冬季也有蚊虫侵扰,所以纱窗一年四季都能起作用。
他一到简抑家就没闲下来,换完纱窗,又忙活着张罗饭菜。
简抑看他从菜兜子里摸索出一朵晒干脱水的木棉花,他说是春天的时候捡到的,留着用来煲汤喝。
“人家用来煲汤,都一把一把地放。”简抑说。
“我就捡了一朵。”俞扬说,“爱喝喝,不喝拉倒。”
简抑闭嘴,选择了喝。
没有一个广府人会拒绝喝靓汤。
之后许多个元旦,他们都凑合在一起跨年。
吃饱喝足,简抑继续打他的游戏,俞扬捡起他盘包浆的小说。
没有特别的活动,等到零点说声新年快乐。
除夕他们也会一起过,有假期的节日都会一起。
偶尔想起来,趁着夜色开车到宝江边上,吹吹风。
俞扬开车,简抑有时会坐副驾驶位,更多的时候坐后排。
懒懒散散,无所事事的每一个假日。
最重要的活动是睡觉,俞扬需要补眠,简抑单纯容易犯困。
“我从没见过混得像你这么惨的董事长。”简抑看着睡眼惺忪打着字回复工作邮件的俞扬,由衷地发出感慨,“度假没有豪华游轮不说,还得苦哈哈地处理工作。”
“没办法,答应下来的事情。”俞扬敲完最后一个字符,点击发送,强撑着关掉电脑,才又倒头进被褥里,“我预计,我应该还有三年,就能功成……”
身退没退出来,这人埋在被子里睡死了过去。
简抑熟练地给他扯了扯被子,把自己手机屏幕的光线调暗。
他原本是在看教材,但俞扬的困倦也传染给了他,打了三个哈欠后,他决定开一把游戏。
推书 20234-11-08 :再见贺之昭—— b》:[近代现代] 《再见贺之昭》全集 作者:柏君【CP完结】长佩VIP2023-11-05完结收藏:12,337评论:5,509海星:12.43万点击:55.23万字数:23.06万人气:317.43万文案:在经历第一任男友形婚,第二任男友出轨后,许添谊意识到自己不会爱人,也不再相信自己会被爱。未想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