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俭良就抱着糖罐,咔咔吃糖果。
房间里放着禅元给他推荐的一部悬疑电影做背景音,随着枪击声和雄虫的尖叫声响起。安静将自己的手脚全部缩在毯子里,随着声音逐渐高亢,他脖颈越来越短,最终整个蜷成一团,只露出发旋上几根碎发在外面。
恭俭良毫无感觉。
他猜测安静是害怕,也没有任何要“关小声音”“停止播放”的自觉。
哪怕拥有三个孩子了,也还是无法改变恭俭良以自己为中心的世界观。他剥开糖纸,赛一颗给自己,又赛一颗给安静,再招招手把自己最喜欢的扑棱蛾子呼唤到怀里,漫不经心问,“禅元怎么还不来了?”
“雌父正在教育弟弟。”扑棱贴着恭俭良的胸脯,温温柔柔,眼神里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心,“雄父,安静好像很害怕弟弟呢。”
“哦。”恭俭良终于问出了扑棱想要的问题,“他做了什么。”
“他……我看见他在做雌父雄父会做的事情。”
恭俭良停止咀嚼声。
扑棱上纯然是无知和天真,掀开自己的衣服,火上浇油,模拟道:“就像这样。弟弟压在安静身上。雄父,弟弟是在干什么啊。”
恭俭良放下自己的糖罐,拧好盖子,平静道:“他在找死。”
不愧是最像禅元的雌子。
恭俭良自认为自己其他地方都不一定好。但他对雄虫(除军雄)还是很好的!他从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雄虫(除军雄),他在上学的时候其他雄虫同学虽然没和他做朋友,但大家都会和他分享糖果蛋糕。他在学校还是很受雄虫欢迎的!雄父也说过,雄虫是脆弱的,不可以伤害他们……总之,恭俭良自认为自己不对雄虫下手,是最值得拿来说道的美德了!
他才不是禅元那种幻想尾随绑架囚禁未成年雄虫的变态呢。
到这里,支棱像谁还不清楚吗?
都怪禅元。
“扑棱。”恭俭良还是稍微顾忌下老大的想法,在他质朴的家庭观念中,所有家庭都和夜明珠家一样,小打小闹是常态,真正遇到事情大家还是团结一心,你帮我我帮你。
殊不知,他的好雌子早就看出雄父简单的心思。扑棱擦擦并不存在眼泪,啜泣道:“弟弟是不是做了很不好的事情。”
“没关系的。”恭俭良道:“你就是要做好准备。你可能会没有弟弟。”
扑棱:什么?还有这种好事?
差点憋不住的小雌虫捂住自己的脸,在强行把笑声抽噎成哭泣后,拖拖拉拉目送恭俭良离开,讲究一个只动嘴不动口的欢迎仪式。
而等恭俭良杀入打孩子战场后,扑棱揉揉脸便迅速打开恭俭良带回来的包,去寻找雌父所说的“礼物”。
“扑棱。”安静听完全程,没有目睹过家庭斗阵,也没有经历情感生活的小雄虫暂时分辨不出什么叫茶言茶语,什么叫做人面兽心。他只觉得扑棱忍耐着手足之情,揭发弟弟为自己说话的样子特别帅气。
“安静。”扑棱则觉得小雄虫安静是个好用的道具。
在可以达成自己目标的前提下,扑棱不在意对安静浪费一点自己的时间和情绪。他抽出雄父包裹里一大捧鲜花——想想也知道,这东西是雄父雌父从地面千辛万苦带回来的,他做的只是拿出来递给安静而已——可惜人大多是肤浅且容易感动的生物。
扑棱抱着花,控制出笑容,“我会保护你。以后弟弟再欺负你,你马上来找我。”
“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雌父一定能保住弟弟,谁叫弟弟是个蝉族呢,真偏心。扑棱如此想着,就像说道:“就和图画书上一样,我是雌虫,安静是雄虫,我会一直保护安静哦。”
弟弟怎么会喜欢这么弱小又这么普通的雄虫呢?安静长得没有雄父好看,力气也没有雄父大,身体也不算健康——弟弟真的没想过自己可能会把安静玩死吗?不对,他应该也不在乎死不死这种问题,尸体也能冻起来或者解刨嘛。
啧。果然,他不理解弟弟的爱好。
扑棱面带笑容,看着安静逐渐发烫的脸颊,转身继续去寻找自己的“礼物”。
他还是更想和提姆叔叔一样,成为超级帅气的指挥官。
作者有话说:
恭俭良万能金句:都怪禅元。
——*——
【小兰花的警局生活44】
备考,令人失去高光。
恭俭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上班都失去了灵魂。不光是他,上学的小刺棱也失去了灵魂,父子两坐在一张桌子上,脸上都写了同等怨气。
禅元也差不多。
扑棱放假回家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进错了什么凶宅。还不等他退回到门口,小刺棱泪眼婆娑滚过来,一屁股坐在哥哥的军靴上,哭成牙牙学语的样子,“呜呜呜哥。呜呜呜嗝咕咕咕。”
扑棱作为家里的长子,闻到了熟悉的配方。
他轻轻把弟弟摘下来,轻轻关上门,“哥哥还有事情要回学校一趟。”
一双手扒拉出门缝,扑棱迅速撒手。狰狞的五指破门而出,快速勾住扑棱的背包。
“我的好雌子。”禅元狞笑道:“我一直期盼着你回来啊。”
扑棱觉得雌父这表情可一点都不期盼自己回来。在他被按着头,押送到雄父面前,在代替雌父教导雄父做两道题目后,扑棱深刻理解雌父盼自己回家的心情。
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受苦。
扑棱理所当然地想着,打通了老二支棱的电话。
“是的。”扑棱毫无愧疚撒谎,“安静要回家住一段时间。你回来吗?他约我去书店……我?我当然不想去。你不来我就推掉了。”
老二支棱就这样,被钓着,屁颠屁颠回家了。
一回家,他就受到了老大同等待遇:按头押送到桌子边教书育人。
“畜生!畜生啊!扑棱你这个畜生!”
恭俭良一巴掌扇在口出狂言的支棱脑门上,把自己错翻天的作业递上前,“我都不会。”
小刺棱有模有样,把自己没有一个对的试卷推到吱吱哥哥面前,“我也不会。”
禅元和扑棱站在边上围观,享受着为虎作伥的快乐。
“支棱还是像我。”禅元欣慰道:“你看,这不是教的很好吗?”
扑棱看着雄父攥得紧紧的拳头,再看看老二支棱敢怒不敢言的怂包样子,点头应和道:“弟弟不愧是搞学术的,就喜欢教书育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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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的扑棱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 雌父给他的礼物是帮忙雄父写报告。
当恭俭良冲出去,势必要把欺负安静的某支棱打得嗷嗷叫时,扑棱正在面对一书包乱七八糟的资料发呆;当禅元嗷嗷嗷抱着支棱满地打滚求饶时, 扑棱还面对一书包乱七八糟的资料发呆。
“雌父。”扑棱不解道:“我的礼物呢?”
正和支棱一起跪在地上自我检讨的禅元道:“包里全都是。”
“我想要报告。”
禅元端倪自己八百个心眼子的长子, 细细品味他脸上那种错愕, 愉悦地说道:“扑棱。有些事情要自己亲自动手才能体会到快乐。”
扑棱哑然。
他还没有对恭俭良撒娇, 禅元就把路全部堵死,抢先开口道:“扑棱那么喜欢雄父。不会不帮雄父写报告吧。不会吧, 不会吧。扑棱不是最喜欢雄父吗?”
扑棱:“……”
幼崽意识到了雌父的用心险恶, 咬着后牙槽, 都给气笑了。面对雄父恭俭良万分期待的眼神, 他点头硬撑道:“对啊。我最喜欢雄父了。不像雌父, 就知道护着弟弟。”
恭俭良眼神凉飕飕,禅元忍不住并拢腿乖乖跪好,顺便把支棱往怀里藏了藏,心虚道:“雄主。我这不是心疼你嘛……蝉族皮厚, 万一把你的手打疼了怎么办。”
恭俭良:“你求我打你屁股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从手感上看, 打老的和打小的没什么区别。
支棱和扑棱已经习惯双亲偶尔信息含量爆炸的对话。他们这个年龄的小雌虫,重心完全在怎么玩和怎么在兄弟战争中占据上风,两双眼睛瞪来瞪去,一句话不说,便完成对彼此的挑衅。
禅元瞧着他们两兄弟完成一番无声交流,便自觉应该提醒恭俭良别在孩子面前说那么有歧义的话。他学着两孩子的样子, 使劲挤眉弄眼, 觉得同床共枕这么久, 恭俭良总能看出点什么。
不曾想, 雄虫瞅着半天,伸出手给了禅元左右两巴掌。
“禅元。”恭俭良认真道:“你刚刚是不是抽筋了?我再给你打两下吧。”
禅元:“不、不用了。”
这件事情,最终以禅元和支棱滚到大厅打地铺中止。
两只可怜兮兮的蝉族次从每天晚上铺好被褥,早上又收起来,每天还要固定罚跪一段时间,共同大声背诵《刑法》里关于欺辱雄虫的内容。
“支棱,雌父为你受苦了啊。”禅元连续6天没有和恭俭良亲亲了。他感觉自己回归到寂寞单身时期,每天可怜巴巴奢求恭俭良看自己两眼,却因为老二支棱拖后腿频频失败。
支棱:“嗷。”
禅元痛心疾首,“雌父已经6天没有和雄父亲亲了。你知道这是一种什么体验吗?”
支棱问道:“什么体验?”
禅元道:“快要渴死的体验。”
支棱安静地注视着自己隐晦发疯的雌父,一双眼瞳里充斥着大大的不解。6天时间里,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雌父可以把雄父搞到手,脱衣服、摸摸舔舔、亲亲贴贴做什么都可以。
为什么他不能对安静这么做。
雌父明明和他长得一样普通。
“雌父。为什么我不能脱安静的衣服?”
“因为他不是你的雄虫。”禅元打补丁道:“别和我说什么,他是你和你哥哥的预定雄虫这种屁话。你们两个都没有问过安静的意见——就算问过了也不行。你们都没有成年,没过20岁前都给我遵纪守法,大声背诵《刑法》一百遍。”
支棱不懂。
他满脑子都是雄父雌父吵架时,互相拆台说彼此未成年时发什么图片什么消息,什么捆绑什么脱衣舞。
哼。凭什么雌父可以,我不可以!雌父一定有什么泡雄虫的秘诀!他不会是要教给哥哥,不给我吧。支棱拧巴地想了一会儿,还是屈服于对安静的占有欲,拱到禅元怀里咬一口雌父的胸肉,大声要求道:“我要学泡雄虫。”
禅元:“……把你的嘴巴松开!你现在几岁了,还咬我!”
“我要学泡雄虫。”支棱不气馁,在他一番闹腾后,禅元还是勉强答应他教导一下“追求雄主之道”。
“首先。你要投其所好。”
像他当年就专门给恭俭良做了沙曼云同款双刀(虽然恭俭良拿来砍自己);还专门为了恭俭良去进修了蛋糕烹饪;还任劳任怨包揽了恭俭良的所有需求。
禅元引导道:“你想想看,安静喜欢干什么?”
支棱歪着脑袋,诚实地说道:“安静喜欢跟哥哥一起玩。”
禅元眼睁睁看着自己家老二面容逐渐扭曲,从一句很普通地陈述句开始,这孩子不甘道:“安静都不和我一起玩。我一点都不喜欢哥哥。哥哥特别、特别坏。啊啊啊啊他好坏的,特别会装。”
似乎找到了倾诉的对象,支棱对禅元抱怨起来。他从哥哥小时候偷偷打自己屁股开始,到哥哥故意抢雄父的关注,再到哥哥抢走安静,最后以哥哥什么都非要比自己强结束。幼崽蝉翼气得爆开,在空气中嗡嗡作响。
“他明明不喜欢安静。”支棱总结并点题,“大骗子。他就是要和我抢。”
禅元试图打圆场,“哥哥只是爱欺负你啦。这说明哥哥喜欢你。”
随后,他得到支棱看傻子的眼神,和一句“哼”。
禅元悟了。
他从没有这么思念自己的雌父。
在翻阅一系列雌虫育儿书籍后,禅元决定曲线救国,比起教育老二追雄虫,还是先让老大别欺负弟弟更重要。
他走进主卧时,扑棱正抱着恭俭良,时不时将脸埋在雄父的衣服里深深吸两口,露出可爱的表情。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扑棱才会露出禅元最熟悉的样子——刚刚破壳没几天,正黏糊雄父雌父的恬静模样。
禅元忍不住生出几分愧疚。
他还记得扑棱破壳没多久,自己为了安抚恭俭良丧父的情绪,匆匆去地面执行任务猎杀寄生体,随手将幼崽塞在纸箱里,丢到指挥室。而等两人下去上来,再下去,再回来时,又给年幼的扑棱添了个弟弟。
提姆不止一次觉得禅元不负责。
他作为一手带大扑棱的年轻军雌,和禅元年岁相近,训斥话来毫不客气,“扑棱一直很想念你们。好几次在星舰上问雌父雄父什么时候回来。”“没有做好要幼崽的准备,又干嘛把他生下来。”
禅元无言以对。
此事后,他也将避孕这件事情提上日程,偷偷摸摸操作,至今无蛋。
而此刻,他轻轻坐在床边,忍不住伸出手抚摸自己长子的额前碎发。恭俭良总爱扑棱的一双眼睛,时常便将孩子抱在怀里仔细亲亲他的鸦羽,闻一闻他身上那股干燥又令人安心的味道。
禅元是不太理解的。
他手指在扑棱眉间点了两下,幼崽便转过头来,脸上还带着褶子印,哈出一口雾气,嫩生生道:“雌父。”
禅元对他伸出手,扑棱也恰逢起身,扑到雌父怀里。
“雌父好久没这么抱我了。”扑棱热乎乎的脸凑到禅元脖颈处。他身上那股从恭俭良身上兼并出的味道,干燥而灼热。
禅元心里一颤。
他们父子不太亲密,准确来说是禅元心里总有几分芥蒂。他明知道自己不应该有这些芥蒂。但他看着恭俭良呵护扑棱,对支棱不满的样子,自然地生出对老二的呵护。
他总想着,支棱是蝉族,支棱不受恭俭良喜欢,那么自己便要多爱护一些。
可他忘记了,如果支棱不曾出生,如果他们夫夫两不是那么荒唐地又要了个虫蛋。扑棱本就该享受着双份的、完整的、雌父雄父的爱。
“雌父。”
“嗯。”
扑棱笑眯眯蹭了蹭。他双臂拢得更紧,碎发挠得禅元面颊痒痒,“雌父伤好了点吗?”
禅元心中大愧,“雌父没受什么伤。”
“那弟弟好一点了吗?”扑棱轻声道:“我看弟弟每天都跪着,膝盖都红了。”
“他皮实这呢。”雌虫这点伤算什么。禅元对自己这个虫种的耐受力相当了解,恭俭良除非拿出点刑具,不然想要叫他吃苦头也是要花点力气的。
扑棱却是瓮声瓮气,小声道:“弟弟不太喜欢我。”他凑到禅元耳边,双手成喇叭状,低声道:“我就是……想和弟弟玩。但弟弟总不和我玩。”
禅元:……
他冷酷地掰过自己长子的脑壳,盯着小扑棱蛾子脸上还没收敛好的一丝窃笑,满脑子都是“不愧是夜明珠家的种”之类的感叹。
恭俭良怎么就没继承到一点这种茶味呢?
“扑棱。别给雌父上眼药。”
“啊,雌父在说什么呀。扑棱不知道呀。”
“扑棱。别在雌父面前诬陷弟弟好吗?你们是兄弟,长大后你们要互相守望,携手共进。”
扑棱眨巴眨巴眼,无情道:“谁要和他一起长大。”
禅元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大声召唤自己的雌父。
不是他不聪明,也不是他不想教育好两个孩子,实在是书本上的知识只能针对普通且正常的幼崽。而他与恭俭良显然是生出两个混账又臭屁的家伙——其难度可以直接对标夫夫两小时候。
“你不和他一起长大,要和谁一起长大?安静吗?”禅元低声询问道:“本舰上就你们三个幼崽。你还想和谁一起长大。”
幼崽左顾右盼,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禅元好几次揪住他的小脸蛋,父子双双对视良久,扑棱率先败下阵来。
“雌父。我不好看吗?”扑棱托着自己的脸蛋,无辜地询问道:“扑棱不好看吗?”
“好看。”
“那雌父怎么不相信我说的话呢?明明雄父说,雌父只要看着漂亮的脸,就会心软。”扑棱确之凿凿,又带着几分判断错误的惊讶。他和恭俭良待得久,在处世上得到了雄虫部分真传。
其中,禅元篇就重点阐述一个技巧:用美貌麻痹禅元!
恭俭良用自己的亲身经验告诉扑棱,这招百试不厌,属于秘藏必杀技。
如今,必杀技失效了。
扑棱大感失落,“是扑棱不好看吗?”
“好看。”禅元诚实道:“不过没你雄父好看。”
扑棱更多遗传了温格尔阁下的样貌,好看是好看,却是一种柔和可爱的曲线美。随着雌虫特征逐渐凸显后,这种幼崽圆润的曲线美正在融合阶段,还没有完全定型。
恭俭良就不一样了。
他的容颜非要形容,就是爆杀——任何人在见到他的第一眼都会被扎中,并且随着脸上最后一点稚气褪去,美貌堪比刀锋,行走动静之间无差别攻击所有人——禅元每天睁开眼都要经历这种爆杀攻击。
而直到今天,他还是没有办法抵抗。
“你雄父是我见过最好看的雄虫。”禅元提着扑棱崽嘀咕道:“你们两个可惜了,谁都没继承到这么好看的脸。”
作者有话说:
不可惜,因为还有个老三。
土豆疲软,只能写一章(鞠躬道歉)(虽然没有更新值钱)
——*——
【小兰花的警局生活45】
怨气横生的备考时光足足持续了一个假期。
在别的虫族家庭旅行、度假、补课进行一系列丰富的假期生活时,禅元一家困顿在试卷和考题之间。
小刺棱已经成为一滩漂亮幼崽了。他两个雌虫哥哥为了避免教雄父功课,逮着他好一顿教育,每天数字和公式弄得幼崽从泪汪汪到面无表情。
——哭泣没有什么用,哥哥们都是坏蛋。
就在这彼此折磨的家庭氛围中,恭俭良迎来了改变他命运的重大考试。
全家得到感天动地的一天休息,三个孩子无论是谁都由衷地希望雄父考上。恭俭良也没有让大家失望,他自信满满进入考场,浑浑噩噩地出来,禅元都没有把他榨成这样。
但没关系,恭俭良考完了,禅元解放了,三个幼崽也解放了。
全家人欢呼雀跃,禅元难得阔绰一番,带着全家人下馆子。在一片欣欣向荣之中,恭俭良噗通一下倒在禅元怀里。
“禅元~”
“宝贝没关系,考完了。我们考完了。”禅元打气道:“你已经努力过了。我们胜利了!”
“我写错答题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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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兰花考中了吗?哈哈哈哈。感谢在2023-05-12 00:53:54~2023-05-13 22:44: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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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七章
禅元在知道讲道理无果后, 选择把两个雌虫幼崽提到一起,先敷衍了事一会儿,按头道歉。他也没工夫仔细想扑棱和支棱各自又有什么小九九。匆匆把被窝里的恭俭良抱起来, 逮住脸胡乱亲一通。
恭俭良自从这次出任务回来后, 就爱上了睡觉。
长时间的太空旅行对雄虫的影响比雄虫大多了。恭俭良每天不但早睡早起, 中午还有补觉一个小时, 睡得精神大好,睡得皮肤吹弹可破, 睡得禅元敢来叫醒他, 他就敢提刀弄死禅元。
除非和孩子们有关。
“宝贝。宝贝。”禅元亲得很粗鲁, 恭俭良抬起眼时, 左脸已经被蹭得通红。他嫌弃拍掉禅元再次凑上来的脸, 却等在禅元找出毛巾时,乖乖把脸伸过去。
禅元太擅长照顾人了,恭俭良一点都害臊被照顾。
他甚至没感觉自己是温水里的青蛙,反而沾沾自喜, 觉得禅元这是喜欢自己,只要禅元一日维持着照顾的姿态, 恭俭良便安心,说话和撒娇也一日比一日重,姿态也放开些,比在夜明珠家里更加放肆。
“怎么了?”
禅元用湿布仔细擦拭恭俭良的脸、脖颈、手指。他伺候美丽的事物是如此心甘情愿,两个孩子那得到的糟心,在见到恭俭良的这一刻瞬间化为乌有。禅元只要想到自己能够叫这样放肆又漂亮的雄虫孵化两人的虫蛋, 他内心就无比满足。
不过, 教育问题还是得提上日程。
禅元决心从父辈的教育环节中寻找参考。他爬上床, 找出恭俭良的衣服, 一边给他系扣子,一边问道:“我在想,温格尔阁下是怎么教育小孩的。”
恭俭良有些诧异。
他对禅元的口吻和情绪十分敏感。支棱出生后,他们是不谈论各自原生家庭的——恭俭良一想到禅元不喜欢自己的雄父,多少有点火大。他还是会抱着扑棱思念,只是思念淡去,禅元和孩子们占据更多生活。
“你要干嘛?”
“咳。”禅元心虚道:“我这不想着,教育一下扑棱和支棱嘛。”
“唔……”恭俭良歪着脑袋,没有回答自己小时候怎么样,反而询问道:“你小时候是怎么样的?”
禅元:……
夫夫两面面相觑,在彼此眼中无比确认一件事情:他们两从小都不是好货色。
以及,他们的雄父/雌父真是好不容易把两人拉扯大。
恭俭良道:“我小时候,雄父都是抱着我睡觉。”自从沙曼云意图用枕头被褥闷杀他失败后,恭俭良便额外爱赖在雄父怀里。他有印象以来,睡浅觉轻是常事,听到窗外风声,眼睛蹭得一下张开,死活都睡不着。雄父只能起来,一下一下用手拍着自己的背,哼着安眠曲,哄他再次入睡。
一个晚上,他睡不好,雄父也别想睡好。
禅元听完,果断否定掉这点。他嘴巴上说两个雌子都大了,心里想得是床就这么点大,恭俭良和孩子一起睡,他睡哪里。
“温格尔阁下没有做其他事情吗?”
“没有。”
“他不会教育你吗?我是指训话、罚站之类。”
恭俭良眨巴眨巴眼睛,诚实道:“雄父身体不好。”
他和哥哥十岁时就确定自己可以放倒雄父。不过,他们谁都不敢试一下,生怕自己推一把雄父,雄父就要去医院住上十天八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