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赘婿又在硬饭软吃—— by菇菇弗斯

作者:  录入:11-23

出来时手里多了一套温二妞的旧衣服,洗得发白了,但都是完好的。
孔麦芽看出温野菜的意思,却只接过了两个铜板。
“我爹不让我随便拿别人家东西,谢谢温大哥,我先走了!”
说完就撒开脚板子跑了,温野菜喊了两声也没把人喊住,只好回过身来。
喻商枝弯下腰伸出手,摸到地上的艾草后试着提起来。
其实这一捆的分量比前面几捆都少一些,但温野菜还是依言给了两文钱。
进屋把孔麦芽送来的艾草和先前的丢在一处,地上难免激起一些浮土。
温野菜拉起喻商枝的手,两人齐齐往后避了一下。
“说来也快两年了,他瘫了的那年小儿子刚出生,他想着出去多做点活计,也给儿子攒点家底,于是冬日里从铺子做完活,又去码头帮人扛大包。哪知后来赶上一场雪,听说是推板车的人脚一滑手松了,落下的齐人高的麻袋直接把他压在了下面,胸口以下都瘫了。他家如今全然靠着当初孔意夫郎改嫁时留下几两银子,和孔麦芽偶尔上山采些山货,去镇上卖了换来的银钱勉强糊口。”
温野菜虽然以前不常和村里人打交道,可孔瘫子家这事情当初闹得大,他就是不刻意打听也知道了个完全。
何况他自己也有过和孔麦芽一样,小小年纪就要为养家犯愁的经历,平日总会多留意几分。
“那会儿孔麦芽才多大?听说她小爹带着小弟改嫁那天,她追出好几里地。”
喻商枝听罢,一阵唏嘘。
胸口以下截瘫,肯定是当初被重物砸伤了脊髓,又过去三四年,想也不能完全好了。
不过具体境况还不知如何,若是

第二章 臂、手指还有些行动能力,自己说不准可以帮上忙。
喻商枝想到这里,就问了温野菜,温野菜却也不知道孔意的实际病情。
“他自从瘫了后就再也没出过门,说实话,村里人都说,他这般活着,也是纯然在世上受苦。”
喻商枝听了这么个故事,也是心有不忍。
加之听温野菜说,他悄悄地接济过孔家好几次。
因孔意不愿接受旁人的施舍,他只得每次把东西放下就走。
“但我每每去放的都是些猎货,要么是野鸟蛋之类的,八成孔麦芽也猜出是我。但凡过上几天,家门口就会多些鸡草、柴火,有时还有菌子。”
喻商枝知道温野菜有心帮孔麦芽一把,便道:“回头有空,我去帮他瞧一眼吧。”
孔麦芽还小,若是哪天亲爹也撒手去了,可就彻底没人护着了。
艾草既收进来,又不需再行晾晒,喻商枝的意思是趁早收拾出来,做成艾条,也好存放。
一家人齐上阵,把艾叶都捋了下来放进麻袋,手上皆是沾满了尘灰,温野菜打了水来各自都用皂角搓了好几遍。
“桩子叔家有个淘汰下来的小石磨,村里人若是想磨个什么东西,就去他家借用,只要走时割块豆腐就成。先前路过时我碰见桩子婶,还同她提过一嘴。”
既这么方便,下午又没旁的事,算着上午过了桩子家卖豆腐最忙的时候,夫夫两个便提着艾草一起去借石磨。
去时先在院门外等着,温野菜扯着嗓子喊人。
桩子媳妇很快出来,看起来是一如既往的笑模样。
在说明来意后温野菜注意到,她的笑容在看到喻商枝时明显僵了僵,愣了一下后又恢复原样。
“石磨在后院,菜哥儿你是知道的,尽管去用。”
喻商枝听着温野菜同桩子媳妇的寒暄,没有多想。
他本就与人不熟,对桩子家的唯二印象,就是上回胡金氏闹事时桩子媳妇站出来替自己说了话,以及他们家是卖豆腐的,豆腐做得确实不错。
来到后院后,两人没有耽搁,很快把艾草放进磨盘,开始研磨。
这个石磨比较小,全靠温野菜人力推动,速度倒也尚可。
磨完一部分,温野菜就拈一撮放在喻商枝的掌心里让他检查一下,确定细度可以后,便由喻商枝举着口袋,将艾绒尽数扫进去。
两大筐冒尖的艾草,足足从午后磨到傍晚,温野菜愣是在三月天里出了一头汗,两人身上沾满了浓郁的艾草味。
收了工,温野菜从后院的水缸里舀了水,把磨盘仔细地冲洗干净。
村里人来这里磨什么的都有,若不打扫,下一个来的就要骂娘了。
喻商枝则在一旁掂量着手里艾绒的分量,按照上一世的经验,一斤艾绒可以卷成大约二十根的艾条。
艾绒的出产量不高,从前喻氏医馆只用最上等和略微次一等的黄金绒,取绒比例分别在五十比一和三十比一,也就是每五十斤、三十斤艾草才能出一斤艾绒。
而这回带来的陈艾,加上杨红儿给的那部分,把叶子打下来后也就剩三十斤。
如果追求这个品质,一大筐艾草才能得二十几根艾条,着实太不划算,也太奢侈。
所以喻商枝选的是五比一的比例,这个品质的艾条算是市面上最常见的水平。
这么算来,眼前的一口袋艾绒能出一百二十根艾条,足够用上好长一阵子。
医馆将这东西卖到十文钱一根,也是情有可原。
因为虽然艾草本身易得,但难在陈放、储存以及制作过程。
两人把装艾绒的口袋用草绳系好,小心翼翼地放回筐里。
温野菜已经听过喻商枝算的账,这些艾条若是拿去医馆,能卖一两多银子,可不能大意。
而从桩子家走时,依着村里约定俗成的规矩,自然也没空着手,两人割了一块豆腐。
一家四口吃,炖一锅来上五文钱的就够。
温野菜数了五个铜板,把钱给桩子媳妇时却又发现她在盯着喻商枝看。
这要是换成年轻的姐儿或是哥儿,温野菜都要怀疑对方对他家小郎中图谋不轨了。
但桩子媳妇孩子都给桩子生俩了,实在是不至于。
“婶子?”
温野菜把手里的铜钱晃得叮铃哐当地响,桩子媳妇倏地回过神。
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她显然也尴尬极了,收钱和切豆腐的动作都带上了几分慌乱。
温野菜嘴上道没事,转身时脸色却是一下子变了。
两人走后,身后的桩子媳妇却是神思不属地立在原地,反复在裙子上擦着手。
过了一会儿,桩子从里屋走了出来,见媳妇还在那里发愣,一眼就看出了关窍。
“菜哥儿两口子走了?”
桩子媳妇应了声,“走了。”
说罢又叹口气,苦恼地摇摇头。
“我总觉得喻郎中不该是那样的人,可杏姐儿也没必要诓我不是。”
杏姐儿便是桩子媳妇从前说的,自家那嫁去梧桐镇半坡村的小妹。
清明前两天她正巧和家里那口子路过斜柳村,机会难得,她相公又是个疼媳妇的,便答应她拎了些东西,过来探望娘家人。
回了娘家一起唠家常时,桩子媳妇提起了喻商枝,又说到秦老郎中给杏姐儿公爹治腰伤那事。
哪知杏姐儿当即炒豆子也不吃了,一下子从床上直起身子。
“姐,你说什么,那姓喻的竟然在你们村?”
桩子媳妇疑惑于小妹的反应,便道:“是啊,喻郎中入赘给了我们村的菜哥儿,你还记得吧?就是那个嫁不出去的老哥儿。还说往后要在我们村行医看诊,以后村里可算有个草医郎中了。”
杏姐儿的脸色却是变了又变,肃起脸皮说道:“姐,这人可不是什么好货,你们村的人可得留起神,尤其是别找他瞧病,我那会儿刚嫁过去不清楚,如今可是门儿清,那姓喻的气死了秦老郎中,不治死人就不错了,浑是个庸医白眼狼!”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感谢在2023-07-21 13:16:55~2023-07-22 20:19: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形容词 10瓶;无 8瓶;爱糖的小猪、啊啊啊啊、蜡烛小皮鞭,催更霸王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谁要想找我相公的茬,先问过我答不答应
自从桩子媳妇从自家小妹那里听到了关于喻商枝的事, 直到现在,送走杏姐儿都好几日了,还是魂不守舍。
桩子看不惯她这副样子, “要我说,你就别再惦记这事, 如今连村长都高看他一眼,又有温野菜那个悍哥儿护着,这两家哪个是你惹得起的?别听了些风言风语, 就要上赶着去触霉头。”
桩子媳妇自是不爱听这话, 回头瞪了桩子一眼。
“这叫触霉头么?我看你才是个怂癞头!我担心的是杏姐儿说那姓喻的压根不懂什么医术, 那点本事撑死也就糊弄糊弄人,回头他要是真在村里开门看诊, 害了咱们村的人,怎么办?”
桩子正在泡新的豆子,闻言头也不抬, “他不是治好了大树家的那个小哥儿么?你还帮着说话了,你忘了不成?现在村里谁都说喻郎中的不是,就你不能说,谁让你上回替人出头了,你若是说了, 一会儿东一会儿西,村里人怎么看你?”
桩子媳妇的满口话登时噎住, 气不打一处来,抬手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
“我真是多余长这张嘴, 当初强出头, 充什么善心人。”
可与此同时她也意识到, 孩子他爹说的有道理。
要不想在村里成个笑话, 这件事在喻商枝真的露出马脚之前只能烂在肚子里。
“总之你要是不信人家,别的人管不了,咱们家的人长了病暂且不去找他瞧就是了。”
桩子说话间提起水桶,看了一眼媳妇,“还愣着干什么,进屋干活了。”
家里的小儿子这时路过,弯下腰就在地上玩起土来,还从地上抓了一把泥要往嘴里送。
桩子媳妇赶紧上去把孩子抱起来,焦头烂额道:“这又是个什么毛病,最近但凡一会儿看不住就要把土往嘴里塞!”
家里是卖吃食的,可容不得孩子这么邋遢。
她当即就把儿子拎到水缸旁边,预备打水给他好好涮涮。
另一边走在回家路上的温野菜,也将桩子媳妇的奇怪举动同喻商枝说了。
“奇怪了,往日和他们两口子打照面,向来是乐呵的。前两日我路过时提了一嘴,说赶明说不准需要来借石磨,桩子婶答应得更是痛快,今日不知是怎么了。那眼神我说不上来,倒像是……”
温野菜思考了半晌,企图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有点怕你?”
喻商枝听罢之后,很快生出一个猜测。
“上回桩子婶帮我作证时,提及她有个小妹嫁去了半坡村,会不会是这个人同桩子婶说了什么?”
要说喻商枝现今还有什么担忧,那便是半坡村人人都清楚原主的品性。
他当初借由这个方式,令温野菜打消了怀疑,可那些隐秘的真相注定不可能为外人道。
温野菜经喻商枝的提醒,一下子反应过来,冷汗爬了满背。
他下意识抓紧了喻商枝的手,“那怎么办,若真是你猜的这样……”
到时候惹起全村的怀疑,有些事就不好收场了。
喻商枝自也忧虑,本以为这个麻烦会来得更晚一些,哪知这么快就逼近眼前。
他反握住温野菜的手,安抚似地揉了揉。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人就在这里,到时总有办法解决。给我些时间,我好好想一想。”
温野菜缓缓点头,可他清楚自己不能坐视不管。
“我也找机会去打听打听,最近桩子婶的小妹有没有来走亲戚。”
村里少有外人来,冷不丁的来一个,还是嫁出去的姐儿,不会没有人知道。
如此说着,回了家他就坐不住,去隔壁找了苏翠芬。
苏翠芬应下这事,说会帮他问,果然晚食后就来敲门递了信,说是桩子媳妇家的小妹前几日确实来村里走动过,在娘家和桩子媳妇说了好半晌的话。
至于温野菜为什么打听这事,苏翠芬也没多问。
喻商枝得知这事后,更是觉得桩子媳妇奇怪的举动,九成与此脱不了干系。
入了夜,两人坐在一起泡脚,顺道商量这事。
奈何涉及神神鬼鬼的,喻商枝又来路不明,实在难有万全之策。
想到后面,温野菜索性朝后仰倒,往床上一躺。
“要我说,不如别想那么多。你的医术在那摆着,往后在村里行医,大家都要承你的情。等你治好几户人家的病,他们感谢还来不及。若是有外村的来说你的不是,不用咱们家人张口,明事理的乡亲多半就会帮着骂回去。”
温野菜向来洒脱,被他这么一讲,喻商枝似也觉得事态豁然开朗了些。
“或许是我把事情想复杂了。”
村里人是爱论东家长李家短,可要紧还有一点,就是团结。
如今大家既知喻商枝是温家跑不了的儿婿了,自会把他算进斜柳村人的范畴里。
加上又是难得的草医郎中,真遇到什么事,说不定还真像温野菜说的一样,能指望他们站在自家这边。
温野菜侧过脸,玩似的摆弄喻商枝的手指,顺嘴继续道:“所以说,学学我,凡事想开了些。过去那个喻商枝所作所为在那里摆着,那么多双眼睛看见过,你可是不知道,当初我去半坡村提起那人,村里人一个个都恨得牙痒痒。那些事想抹去是不可能的,还不妨就做好自己,行端坐正,谁能挑出错?且在斜柳村,这可是我的地盘,谁要想找我相公的茬,先问过我答不答应!”
眼看温野菜越说越没边了,喻商枝忙道:“是了是了,谁不知道温家菜哥儿的厉害,有你在,我着实没什么好怕的。”
温野菜翘起唇角,“你知道就好,你是我纳来的相公,自是不是让你来村子里的受委屈的,咱们往后是要吃香喝辣的。”
两人聊得起劲,回过神来时水都快凉了。
温野菜因是躺着,愈发觉得困倦得很,打了个哈欠,就要起身去倒水。
怎料兴许是躺下的姿势不对,又或者是起得急了,总之他有旧伤的膝盖在他起身的刹那,突然针扎似的疼起来。
温野菜径直又跌了回去,吓了喻商枝一跳。
“阿野?”
喻商枝伸手来扶,温野菜不想让他担心,可又属实吃痛,努力了两下竟也咬牙起不来。
喻商枝见惯了各类病患,听着身边的倒吸气声就知道不对,定是哪里不舒服。
在他的追问下,温野菜只得坦白道:“不知怎的,膝盖的老毛病突然犯了,兴许是最近多雨。”
喻商枝知晓温野菜膝盖的旧伤,可平日从没见他提起过,便以为不太严重。
可今日竟能疼得起不来,令他顿时拧紧了眉头。
一时间水也不急着倒了,他摸到布巾替温野菜和自己擦干后,就试着把温野菜挪到床上平躺。
期间温野菜没喊疼,但喻商枝能感受得到对方身体的紧绷。
触诊的手指隔着亵裤薄薄的布料,触到膝盖骨的位置。
那股又酸又痛又麻的感觉,随着喻商枝的动作蔓延开来,温野菜的心头一阵刺挠,就像是有蚂蚁再爬。
“你……你别碰了,我受不住。”
声音都变了调,一点没了平日里的要强。
按理说这声调颇有些欲语还休的意味,然而喻商枝却丝毫不为所动。
因为越诊断越觉得温野菜膝盖的毛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一些。
“你膝盖受伤是什么时候的事?”
先前温二妞说得含糊,彼时喻商枝没打算在此久留,也未曾细问。
温野菜揪着床单,觉得喻商枝手也太狠,指头一下下都戳在要命的地方,疼得他倒吸凉气。
“去……嗯,好像不对,大概是前年冬天?”
冬天山上食物匮乏,常在深山里的野猪会因此扩大活动范围,甚至下山冲击村舍觅食,乃至伤人。
前年那回温野菜本来是想上山捉一只玄狐,这种狐狸夏天的毛色是黑的,到了冬天下了雪后就会变白,一张能卖到百两高价。
奈何他运气不好,没找到玄狐就算了,反而和一头饿极了的野猪相遇。
野猪皮糙肉厚,他的弓箭都射不穿,更不可能近身肉搏。
一路光顾着跑了,就跌下了山沟,摔坏了膝盖。
关节受伤,很容易产生关节积液。
若当初没有治疗妥当,反而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加重。
喻商枝算了算,前年冬天到今年春天,满打满算一年半的时间。
他摸到温野菜的膝盖已经有点微微的肿,也不知这哥儿是心大还是怎样,到这程度了居然还能忍。
按理说已经不只是雨天会不适的程度,平日走多了路膝盖定也不好受。
再想想他动辄去镇子上,来回走两三个时辰,或是上山一整天才下来。
长此以往,哪还能有好?
而今日更是推着石磨辛苦了一下午,怪不得即使没下雨,还用热水泡了脚,毛病还是找上来了。
如此想着,脸色自然就沉了下去。
温野菜不经意间看向喻商枝,就见到素来开口之前三分笑的小郎中满面寒意,冷得他一哆嗦。
“商枝?”
他咽了下口水,心道,这人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喻商枝的确是生气了,但比起生温野菜的气,更多的是气自己。
气自己明明是个郎中,却不清楚夫郎的身体状况,害他劳累受罪。
也气这哥儿对自己的身体半点不上心,情形如此严重了,还成天没事人一般的全然隐瞒。
一时间眸子阖上又睁开,心情不可谓不复杂。
“你老实告诉我,膝盖近几月来,都是什么时候疼,每次疼多久,有没有疼得走不了路,或者睡不着觉的时候。”
一串问题砸到温野菜的脸上,他逞强惯了,以至于这会儿脱口而出就是,“也不是经常……”
剩下的“疼”字还没说出口,喻商枝就面无表情地按下膝盖外侧靠下一点的阳陵泉穴。
于是单字的“疼”变成了一长溜的“疼疼疼疼疼”。
温野菜半边脸埋进枕头里,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喻商枝。
有话好好说就是,别动手行不行!
偏偏这人还要继续扮演冷面阎罗,“我是郎中,你骗不过我,所以趁早实话实说。”
温野菜这回不敢再编谎,回忆了一下,乖乖道:“前一年还好,只有走多了路和雨雪天、冬天难受些,最近半年有时候挑完一缸水都要疼一阵。”
喻商枝捏了捏眉心,努力平复着情绪的波动。
上一世他也有过这样的时刻,发现来求诊的病患因为讳疾忌医,生生把普通的症状拖成难以根治的痼疾时,登时便生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懑。
而当这个对象变成温野菜时,愤懑之外就掺杂了更多、更复杂的东西。
一时的百感交集,终究化作一声叹息。
“你这膝盖若是再耽搁,以后连久站都受不住。你还这么年轻,总不想早早地就废了一条腿。”
温野菜白了脸,“这么严重?”
他本来以为膝盖既然伤过,偶尔疼一下也是正常的。
喻商枝吐出一口浊气,“你以为呢?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总之以后若是疼了就要告诉我。我给你准备些内服和外用的药,你要坚持用。”
温野菜缩了缩膝盖,“都听你的。”
喻商枝见状,终于将语气放软。
“今晚我给你针灸一下,能睡得好些。”
这次温野菜没再拒绝,他下床帮喻商枝拿来了药箱,又将银针过了火消毒。
喻商枝听着他一瘸一拐的动静,心里的那股躁郁又生出来,开始责怪自己的眼睛为何这么久还不好。
不过当温野菜重新在床上躺好时,他已经看起来波澜不惊了。
温野菜本以为既然是膝盖有伤,那自然就要往膝盖上扎针。
哪知喻商枝却让自己背对着他侧卧,除了膝盖周围之外,还掀了自己的上衣,扎了后背。
如果是这样就算了,怎么还有一针要扎在屁股上!
原本宽松的裤腿已经从下头往上挽,大半条腿都露在外面了。
这回扎屁股,则要从亵裤的腰绳开始解。
温野菜捂着屁股,从未觉得如此无助,偏着头试图打商量。
“能不能少扎一针?”
他都快被银针扎成刺猬了,就算是少一根针也不为过吧?
然而在治病这件事面前,喻商枝是半点都不好说话。
“少一个穴位都不行,把手拿开。”
温野菜好生不满,一边咬着嘴唇一点点往下褪裤子,一边道:“最早还不愿和我睡一个房呢,现在屁股都给你看了。”
喻商枝执着针在一旁等待,哭笑不得。
口中哄道:“针灸不会疼,最多是穴位处有些酸胀。”
温野菜不愿意也得愿意,左右裤子都脱了,只能任由对方施展。
但喻商枝目不能视,依旧只能靠手指丈量寻找穴位,如此一来,就难免多些接触。
两人的心跳都因而乱了一拍。
针在几个穴位上停了一阵便撤去,温野菜惊讶地发现膝盖真的不疼了。
他迫不及待地弯了弯,活动了好几下,只觉得这条腿从未如此轻盈过。
“当真是神了!”
喻商枝在一旁把针一根根地收回针囊。
“只一次而已,只能救急,治不了本。事已至此,我不和你计较太多,但往后你务必听我的,好生把膝盖的伤养好。”
温野菜自知理亏,讷讷地应了。
晚些时候,两人终于熄灯睡下。
喻商枝眨了眨眼,他这两日虽依旧是看不见,眼睛却有些酸涩发干。
正思忖着上回开的药恰好喝完,合该换一个新方子时,发觉被子里温野菜窸窸窣窣地忙活什么。
他在被子里抓住温野菜的手,不许他作乱。
哪知按住了上面,按不住下面,大约是膝盖不疼了,竟是屈着向前,碰到了不可言说的地方。
“你累了一天,还犯了腿疼,怎么还不消停?”
温野菜借着月光看喻商枝的眉眼,怎么看怎么喜欢。
“这算什么,我们庄稼人一年到头都是劳碌命,若白日累了,夜里就不干活了,那各家的崽子从哪里来?”
这用词太过直白,令喻商枝一时哽住。
想着哥儿怕不是上回食髓知味了,但那比起正餐,不过是开胃的小菜。
而且说实话,他不太清楚哥儿的身体构造,需不需要什么旁的东西做辅助,若是伤了温野菜可就不好了。
他在这边千头万绪,温野菜可没给他多余思考的时间。
衣襟一松,紧接着温野菜的唇就贴了上来,学着上回的样子,又是一顿乱啃。
喻商枝感受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终于还是一个旋身,反客为主了。
他到底年岁长一些,上一世社会上声色犬马的熏陶又远胜此地,哪怕自己也不甚熟练,对付一个小哥儿却是足够。
推书 20234-11-23 :婚后观察综艺——》:[近代现代] 《婚后观察综艺》全集 作者:莫心伤【完结】晋江VIP2023-11-18完结总书评数:8566当前被收藏数:25506营养液数:20863文章积分:485,052,992文案:何青荷与傅琛相亲结婚,两人家里有生意往来,算是门当户对,知根知底。两人婚后相敬如宾,从没吵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