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赘婿又在硬饭软吃—— by菇菇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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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症需得好好调理,不然不易有孕。”
这话一出,眼前的小两口就慌了,卖酱的汉子紧张道:“郎中,那这好治么 ?”
喻商枝示意孔麦芽准备写药方,转而对他们道:“你媳妇是过去年轻时操劳过度,亏了身子,我开一副调经汤,回去喝一喝试试。但此事急不得,需得慢慢调理,按时喝药的话,一两个月后便能见起色。”
汉子又问:“那调理好了,是不是就能怀崽子了?”
喻商枝知道村户人最关心的便是来来回回这几件事,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确是如此,但也不能操之过急。”
汉子听出喻商枝的语气,讪讪道:“那是,那是。”
除了调经汤,喻商枝这里还有现成的白凤丸,卖给了他们一些。
等把人送走后,喻商枝突然注意到左边多了个小脑袋,正仰头看自己。
四目相对,温二妞托着下巴,皱起眉头问他道:“喻大哥,什么叫月事?麦芽刚刚跟我说,只要是姐儿就会来月事,那我怎么还没有?”
喻商枝哑然,虽说温二妞确实快到来初潮的年纪了,但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他觉得无碍,不代表别人听了不会想歪。
最后只得道:“回家再同你讲。”
温二妞懵懵懂懂地点点头,想了想,还是再去问问孔麦芽。
不过孔麦芽年纪比温二妞还小,对于此事也只学了个一知半解。
所以两个臭皮匠没论出个四五六,决定还是等收摊后找喻商枝解惑。
短暂的热闹过后,更晚些时候,集市上的人流明显比上午要少很多。
过了申时,大家都开始陆陆续续准备收摊。
桩子家的豆腐早就卖完了,豆腐这东西过了晌午就不新鲜。
只不过他们一家子想要去集上逛逛,就把摊子上的东西还有驴车托给喻商枝和温野菜看顾。
这会儿到了时辰就回来,各收各的东西。
温野菜趁此机会支使温二妞去打一大碗黄豆酱,这个天回去定也不想开火,回去后院折几根胡瓜之类的蘸酱吃,也算是一道菜。
那卖酱的汉子多给了一勺,满当当的一碗,温二妞拿干净的布盖上,放进竹篮子里。
桩子家套好了驴车,两家人来时一起来,走时也一起走,路过卖酱摊子的时候彼此都寒暄了几句,约好明日还一起在这摆摊。
回去的路上,桩子家的驴脚程比大黄牛快些,把温家落在了后头。
但因不急着赶路,温野菜也没驱着大黄牛加速。
牛车晃悠着,终于把后面的三个小的都晃悠困了。
等喻商枝回过头,看到的便是温二妞靠在竹筐上,孔麦芽靠在温二妞的肩头,温三伢则坐在另一边,也倚在自家二姐的身上。
平日里觉得二妞就是个贪玩的疯丫头,但这种时刻,才意识到她还是蛮有当姐姐的样子。
喻商枝拍拍温野菜的肩膀,示意他也朝后看,随后两人无声地笑笑。
回了家后都累得不轻,晚食对付了几口,喂完大旺二旺还有后院的鸡鸭后,时间也已不早了。
喻商枝看着温三伢喝完了药又漱了口,把药渣出门倒掉后,收拾停当再进屋,温野菜已经打好了洗澡水。
两人被热气一蒸都是哈欠连天,头一回什么也没多干地洗完澡,把洗澡水倒了后就匆匆上床。
眼一闭一睁,又是新的一天。
第二日早上温三伢没能起来,好在并没有生病,大约只是昨日累着了。
他长这么大还没赶过集,更别提在集市上待一天了。
新鲜是真的,开心是真的,但身子骨受不住也是真的。
喻商枝叮嘱他今日在家好好休息,温野菜去隔壁许家打了个招呼,劳烦苏翠芬中午的时候给隔壁的自家小弟送碗饭。
再次出门时板车上变成了四个人,温二妞昨晚已经被喻商枝解了惑,明白了什么叫月事和初潮。
导致今日怎么坐怎么不舒坦,总是担心自己突然血流成河。
孔麦芽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拿着狗尾巴草教她继续编小狗。
温二妞好不容易学会,却突发奇想要给小狗多安几条尾巴,于是一条、两条、三条……
最后拿给喻商枝和温野菜看,温野菜见过那四不像的东西,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这是什么妖魔鬼怪?”
喻商枝默默数着尾巴的数量,冒出一个不可能有合理的猜测。
“该不会是……九尾狐?”
温二妞一声惊呼,将喻商枝引为知己。
并把狗尾巴草编的九尾狐郑重其事地送给了他。
喻商枝接过来,答应她拿回家就摆在卧房的窗台上。
竹篮里多了个九条尾巴的狐狸狗,而这一日摆摊的生意也比前一日要火爆。
约莫是昨日买了药烟的不少人回家试了后觉得好用,就介绍了不少村里人来买,或是再给他们捎带一些。
昨日好些人只买两根或是四根,今日大都是十几根的拿,导致二百根药烟的数量飞速减少。
而酸梅汤本就比药烟受欢迎,还没到晌午就快见底。
孔麦芽的草鞋经过昨日本就只剩下三双,被一个人讲到八文一双,全都买走。
“这么一看,早知道把家里剩下的药烟也带来。”
温野菜看着钱罐里的钱,笑得见牙不见眼。
喻商枝盘算一番道:“既如此就今晚早回去多卷些药烟,明日卖最后一茬。”
三日的大集,温家卖了七百根药烟,卖了一两多,酸梅汤约莫五百份,收入二两半,喻商枝看诊加卖药,得了大概五百五十文,加在一起有个四两银子。
虽说往日喻商枝上山打些野物,也能卖出这么多,可哪有这次的生意这般省心。
酸梅汤只需要丢进锅里煮,卷药烟也不累,一家人早已是熟能生巧,在院子里乘凉顺便聊聊天,花不了大半个时辰就能做完。
好些人家半年都挣不到四两。
所以哪怕最后一日全家逛集市的约定,因为温三伢身子没恢复不能成行,也没影响家里人的好心情。
回去前温野菜给家里添置了不少东西,趁着各家摊子上剩的货品都不多,连带不会刻意花钱去买的,看起来没那么必要的东西,也都上前一通讲价,满载而归。
自这日之后,喻商枝和温野菜卧房的窗台就多了一个粗瓷花瓶,里面插着外出时随手折的鲜花,旁边一个竹编的巴掌大筐子,里面搁了一只渐渐发黄干燥的草编小狗,还有两个兔子指环。
六月初,温家新屋上梁。
张木匠一大早就赶着自家的牛车,把系着红布的房梁和榆木箱子送过来。
上梁这种日子,制梁的木匠也都是主家的座上宾,且还要负责在上梁时喊吉祥话。
加上这次的主家是喻商枝,张木匠觉得自家这张老脸都有了光。
村里人打箱子基本都是给家里的姐儿或是哥儿当陪嫁,所以斜柳村的人发现温家定了一口箱子之后,就知晓这是开始给温二妞攒嫁妆了。
这个年纪已经可以定亲,虽然知道温家和许家关系近,可既没什么正式的说法,就代表旁人还有机会。
何况温二妞遗传了乔梅的好相貌,任谁看都知道她是个美人坯子。
就是温野菜那哥儿定是眼高于顶,可别最后不舍得嫁妹子,再招一个赘婿进门吧?
有人这么想,也有人跃跃欲试地想赶早请人去温家说亲。
再温野菜不知道有不止一家人已经打起二妞的主意时,上梁的吉时已至。
从村里请来的八字好的汉子早已经在院子里站定,一边四个,拉起捆房梁的绳子,喊着号子就上了梯。
张木匠站在正中,嗓门洪亮地喊道:“今日天睛来上梁,主东修的好华堂。华堂修在龙口上,大家齐心来上梁。上一步一品当朝,上二步双凤朝阳……十步上得全,荣华富贵万万年!”
他们干木匠的都有一肚子这种词,其实今日温家盖的不是正屋,就是添个东面的厢房,可在张木匠眼里喻商枝已经算是个大人物了,便挑着厉害的词往外说。
但毕竟是好日子,没人挑他的错。
胡大山眼珠子不敢错一下地指挥着房顶的汉子摆梁木,哪边高哪边低都有讲究。
梁木落下后红布不急着拆,回头还得封房顶,等入住的时候再拆才吉利。
完事之后温家摆席,按照规矩请盖屋的工匠、制梁的木匠和帮忙抬房梁上屋顶的汉子。
家里挤挤挨挨做了十几号人,大口吃肉,大口吃饭,席上还有酒水和酸梅汤,不亚于一顿村里办红事的酒宴。
上梁时要抛好些福果,多是花生、枣子一类的,落在地上也是浪费,温二妞和孔麦芽捡起来,拿到院子外给外头围着的孩子们分了。
花生剥掉壳,枣子洗一洗都还能吃。
上梁后没几日,房顶也彻底竣工。
胡家三兄弟心眼实诚,除了帮忙盖屋,还垒了猪圈,盘了新屋里的炕,最后剩下些木材和兑好的黄土,也不浪费,愣是把前院后院的围墙补了补。
最后结工钱时喻商枝一人多给了十文,却没人肯收。
在他们看来,这些日子在温家干活,中午吃的比在家都好,工钱也给的足够,哪能再占人家便宜。
等新盘的炕干燥了五日,温二妞就正式从西边的小屋里搬了出来。
两个孩子因此都拥有了自己的房间,喻商枝发话,伺候屋子里可以任由他们装扮,依着自己喜欢的来。
于是温三伢把自己写的大字用浆糊黏在了墙上做装饰,而温二妞则小心翼翼地从自家的碎布头里选了一块颜色好看的,四边裁平整,用钉子砸进了床头的位置挡灰。
新屋的工事告一段落,入了伏天后,喻商枝和温野菜终于得了空上山,采今年夏天头茬的枸杞。
除了枸杞子,喻商枝还打算斫一些枸杞的枝条,拿去温野菜给他预留出的一亩药田里,试一试扦插种植。
比起其他需要等秋天收了种子后在播种的草药不同,扦插决定了枸杞春秋夏三季都能种植,且扦插的枸杞一年便可结果,两三年后进入盛果期。
假如伏虎山上的野枸杞品质不错,那么喻商枝完全有把握将其移栽到自家的药田里。
枸杞是价高且需求量极大的药材,如果能把枸杞种植做好,未来数年会有源源不断的收益。
夏日只有清晨的短暂时间不算太热,可夫夫二人却不得不全副武装,把鞋面和裤腿和大旺二旺的爪子上都洒满了雄黄粉,才敢进到山里去。
温野菜说的野枸杞长在深山,据他所说旁边就是一截断崖,每次过去都胆战心惊,但站在崖面往下看风景却很不错。
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结伴进伏虎山,如今就连喻商枝都已记得好几条山路。
彼此相携拿着长竹竿开路,时不时互相搀扶着越过不好走的地段。
一路上遇见草药喻商枝便会停下来采挖,温野菜跟他学了这么久,手法也有所进步,虽然慢一点,但能保留下草药最好的品相。
大旺和二旺没得到主人命令时寸步不离,只有一对耳朵和鼻子一直在忙活,捕捉着林子中可能稍纵即逝的各类动静。
除了草药,夏季山里各类野果也多起来。
温野菜凭记忆找到一丛胡颓子,乡下又叫羊□□果,这个季节已经熟透了,有些被雀儿啄了吃,可完好留下的更多。
“你尝尝这个。”
他很快摘下一捧,用干净的手帕擦了擦和喻商枝分着吃。
胡颓子可以用来熬糖,足以可见多么甜。
喻商枝尝了几个,觉得味道确实不错。
腿边的大旺和二旺仰着头讨要,他笑着给它们的嘴里也丢了几颗。
但猎狗吃小野果就像猪八戒吃人参果,喻商枝亲眼可见它俩囫囵吞了,怕是连点味儿都没尝到。
“多采些带回去吃,叶子也摘些。”
温野菜正在摘果子,闻言回头,“叶子可以入药?”
喻商枝颔首,“叶子可止咳平喘,果子其实也有开胃止痢的作用。”
两人摘了好些叶子铺在竹篮底部,再把红彤彤的果子堆上去,最后盖上一块布,暂且搁在竹筐里。
越往高处走,空气愈清冷。
在山脚下穿着长袖长裤时热得人心焦,但是如今却刚好。
走了一个半时辰,总算是到了野枸杞树生长的地方。
拨开挡眼睛的层层树叶,眼前豁然开朗。
入目所及的几棵枸杞树显然有年头了,树干虬结,姿态各异,其上绿色掩映之间,果实累累,令人见之心喜。
“今年的天气不及去年的热,咱们这会儿上来采倒是正好,你来瞧瞧,这些枸杞品相如何?”
温野菜站在树下一蹦三尺,压下一根最矮的枝条,一把撸下来好几颗。
“品相很不错。”
喻商枝扫一眼就知道此处生的枸杞是珍品,上一世他生活的时代,这等无人打扰的深山老林已少之又少,什么东西冠上“野生”二字价钱都要翻倍,却没多少是真正野生的。
身在喻家他见过的好东西不知凡几,但这株枸杞即使在他看来也是难得一见的水平。
一听喻商枝这么说,温野菜便挽起了袖子,开始琢磨从哪里往树上爬。
“这里怕是整个村子里也只有我知道,在过一阵子熟过了落地也是浪费,除了最顶上的够不着留给鸟雀,余下的咱们不如都采了带走。”
两人说干就干,先是在地上铺了张被单,之后喻商枝负责采低处的,温野菜则负责采高处的。
枸杞树年头再久也不会长得多高,但树冠庞大,如同一把展开的绿色华盖。
喻商枝抬头去看,见温野菜踩着的大部分枝桠都足够粗壮结实,看起来应当没什么危险,才放下心来,专心致志地摘手可触及的果子。
枸杞晒干后和葡萄干差不多,但新鲜时看起来却如同一个个小小的红灯笼。
喻商枝比划了一下此处的枸杞大小,怕是晒干了足有成年人的一段指节长,拿去镇上药铺卖,一两就能卖到百文。
两人摘完一棵树,又一起换到另外一棵树
此外也不忘寻了一些合适的枝条砍下,专门选侧生新发的,上面无花无果的,捆在一起后,只等背下山后带去自家药田栽培试试。
此处总共有五棵枸杞树,才采了三棵,带来的筐子就已经装不下了。
喻商枝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拉着气喘吁吁的温野菜靠着树坐下歇息。
温野菜虽然累,但也难掩兴奋。
他抓了一把枸杞果仔细端详,问喻商枝道:“这些晒干以后你要留下用还是拿去卖?”
“留下部分即可,枸杞价贵,村里舍得用的人不多,留下些咱们自家人补身子。”
村户人好些人病了也不舍得找郎中,找了郎中的这部分人里还有好些不舍得拿钱抓药。
喻商枝常在药性略打折扣的前提下,给他们开尽可能价廉的处方,像枸杞这种东西,也就是村里手里银钱宽松的人家,舍得在媳妇或是夫郎怀孕时买一点罢了。
喻商枝说完才注意到温野菜伸出的手上有一些细碎的伤口,他皱起眉,拉过来看。
不消说,都是方才爬树的时候被树干的凸起或是枝条、树叶划伤的。
“疼不疼?我给你抹点药。”
温野菜不当回事,“抹什么药,黏黏糊糊的,这点小伤过几日就好了。”
喻商枝却很坚决,愣是拿过水囊把伤口上的泥土和灰尘冲洗干净,然后在几处最明显的划痕上抹了些药膏。
既不影响活动,也免得伤口感染加重。
温野菜本以为喻商枝会小题大做把自己的手捆成个粽子,见到只是抹了些凉丝丝的药膏,遂也不介意。
片刻过后大旺和二旺突然兴奋起来,过来衔着温野菜的衣角拖拽,原本倚着喻商枝有些犯困的温野菜登时精神百倍。
“可能是发现了野物,我随它俩去看看。”
野枸杞生长的位置已经算是他们能走到的,伏虎山的最高处,再往上就连温野菜也不敢去,害怕有猛虎或是熊瞎子之类的大型野兽。
哪怕喻商枝已经在研究可以麻倒它们的麻药,这次以防万一还带了一瓶,但贸然去招惹显然也太愚蠢。
所以他答应喻商枝,只在附近二里之内的林子里转转。
喻商枝目送温野菜背着箭囊,跟在大旺和二旺身后进入林子,左右无事,索性把摘的枸杞在面前摊开,开始捡拾里头的草叶。
这些枸杞是要卖大价钱的,可得好生处理。
哪知他左等右等,等到大半枸杞中的杂物都被挑出来丢掉,温野菜还没回来。
喻商枝缓缓起身,望向自家夫郎方才消失的方向,山风吹动草叶,簌簌作响。
他一边安慰自己,温野菜是经验老道的猎户,且还带了沁了麻药的弓箭,不至于没分寸地将自己置于险境,一边却难以控制内心的担忧。
夏季是山中野物最活跃的时候,虽说此处水草丰美,野兽不缺吃喝,可它们攻击人类往往也不是为了果腹。
因为据说人肉并不好吃,并不在野兽们的菜谱上。
喻商枝侧耳细听山中的声音,他之前失明过好长一段时间,练就了一手极佳的听力。
屏息凝神,辨别了好半晌,似乎真的隐隐约约听见了深林中传来的狗叫。
伏虎山中可没有野狗,所以这叫声一定来自于大旺和二旺。
他心里咯噔一声,并没有犹豫太久。
快速整理了一下随身的东西,把配好的麻药揣进怀里,又掏出一柄上山前温野菜给他用于防身的匕首,虽然防的是毒蛇一类,可刀刃锋利,多少也算个武器。
深山无人,余下的东西放在这里也不怕丢失,喻商枝拿好东西,循着声音的来源处赶去。
温野菜的确遇见了一些意外,不过实际情况与喻商枝所设想的不太一样。
只见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大旺和二旺正警惕着提防着面前的庞然大物,而提防的对象,是一头受伤但护崽的母熊。
说来也是倒霉,他们一人二狗主仆三人本来是来追兔子的,哪知那兔子被追得慌不择路,冲进了一丛灌木。
大旺和二旺跑得飞快,去势不减,也跟着一头扎了进去,哪里知道灌木丛后居然藏着一头小熊崽。
几步开外的母熊见到猎狗便发出暴怒的吼叫,明明它的崽子一根毫毛都没动,若有心不是不能两巴掌把狗拍飞,但挡不住母熊护犊子心切。
就在温野菜都已经掏出弓箭准备伺机而动的时候,那母熊却跑了两步就猛地一头栽倒,旁边的熊崽急得团团转,但也没什么办法,几个月的熊崽还不具备独自生存的能力,面对受伤的母亲更是束手无策。
温野菜等了好半晌,确定母熊没有行动能力后才敢凑近了些查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才发现母熊的后背上居然有一道极深的伤口,因为天热且没有处理,伤口边缘已经腐烂,以至于招来了乱飞的蝇子。
他皱起眉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
以他的经验,若是这头母熊死了,这头熊崽也活不下去,八成会成了山里老虎的盘中餐。
熊崽懵懂,没有什么杀伤力,温野菜身为猎户,说实话不该对这些野兽起什么多余的恻隐之心,可一想到这头熊崽要是没了娘就必死无疑,难免想到了自己的身世。
因而在喻商枝好不容易循着大旺和二旺的叫声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诡异的情形——
温野菜领着大旺和二旺,神色凝重地望着一头倒地不起的黑熊,一旁甚至还有一头小许多号的熊崽,正守在大熊身边不愿离去。
他看了好半天,确定那熊不动弹后,才敢出声,“阿野,莫非你打倒了一头熊?”
可他看这头熊身上也没有温野菜射出去的箭矢。
温野菜乍听到人声,当即一个激灵,回过头见是追来的喻商枝才松口气。
“你怎么来了?”
他快步走到喻商枝跟前,见他神色紧张。
“我等了你好久都没等到,又隐约听见大旺和二旺在叫,怕你出事。”
温野菜摇头,示意他看向那头母熊。
“我本都做好逃命的准备了,但这头母熊好像本来就受伤了。”
他拉着喻商枝的手,绕到一侧,指向那头熊背后的伤口。
喻商枝作为郎中,比他对伤口坏腐的气味更敏感些,很快就注意到了。
“这伤八成是山里其他猛兽咬的?”
喻商枝听说过黑熊几乎没有天敌,但母熊偶尔会和其它公熊以及老虎起冲突。
“我估计是老虎。”
温野菜又看了一眼那头熊崽,半晌没再开口。
喻商枝疑惑予他的沉默,片刻之后,却突然明白了温野菜的心思,他试着问道:“你是不是想救这头母熊?”
温野菜的心思被戳破,目光有短暂的慌乱。
“我的确有这么个念头,因为熊崽要跟着母熊生活一年多,在此之前母熊要是死了,它也活不了。”
喻商枝细思片刻,果断道:“那咱们就救。”
虽说他不是兽医,但基本的外伤处理都是通用的。
温野菜本以为喻商枝会劝自己,可没想到喻商枝如此快地做出了选择。
“可是说不定会有危险,我的确可怜熊崽,可若咱们因此陷入危险,同样是得不偿失。”
母熊看起来是没力气了,但熊崽很有可能被突然出现的生人吓到,刚才温野菜的遭遇就是个例子。
难保母熊会不会因为护崽心切发动又一次攻击。
喻商枝抬了抬唇角,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
“那个不是问题,但前提是,咱们想个办法让熊崽把麻药吃进去。”
这回上山,以防万一,他把先前配的麻药装了一些随身携带,没想到竟然能派上用场。
箭头上虽涂了麻药,但现在用箭去射伤母熊很可能让它的情况更差,甚至因此受惊。
这个年代又没有注射器,没办法自制吹麻针筒。
温野菜冥思苦想好半天,忽然猛地抬头。
“我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温野菜的办法是喻商枝没想到的。
他的小夫郎居然去林子里转了一圈,手里就多了一块蜂巢。
上面的蜂蜜散发着阵阵甜香,别说是熊了,便是人闻了也很想尝一口。
“我从野蜂巢里割的,不是都说熊最爱吃蜂蜜么?”
温野菜的一双眼亮晶晶的,献宝似的把蜂巢递到喻商枝面前。
后者接过去,忍不住问道:“你没被蜜蜂蛰到吧?”
温野菜笑道:“这你放心就好,我光屁股的时候就会掏蜂窝了,从没失手过。”
喻商枝点点头,两人把蜂巢分成两块,一块带回家,另一块做成洒了麻药的食饵。
这种麻药有轻微的味道,但混在蜂蜜里完全可以被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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