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赘婿又在硬饭软吃—— by菇菇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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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的差距,真是比人与猴的还大
来此之前, 喻商枝对朱童的女儿女婿了解不多,只知他们在县城经商,伉俪情深。
今日才知, 两人的生意做得不小,相比之下, 朱童在凉溪镇经营的食肆,都只能算是小打小闹。
朱碧桃的夫君程明生也是出身商贾之家,最早是做绸缎生意。
听过那个绸缎铺子的名号后, 喻商枝这才意识到, “原来街角那家铺子, 便是程大哥家的产业。”
程明生浅笑道:“一点小生意罢了,不足挂齿。”
而朱碧桃嫁给程明生后, 就一直帮着操持程家生意。
如今名下的胭脂铺子,也有朱碧桃自己的出资。
得知这回喻商枝已将做好的澡豆一道运过来时,朱碧桃拊掌道:“那就太好了, 有劳喻郎中。”
他们一家人还要留在一楼招待旁的宾客,两边简单交谈完后,喻商枝将随礼给了门口账房,一家人就跟着小二去了二楼雅座。
一路上喻商枝小心扶着温野菜,让他仔细着楼梯, 莫要绊倒。
结果楼梯上到一半,却遇到楼上有一名男子匆匆向下步行, 好似没长眼睛一般,险些撞到温野菜的肩头。
若不是温野菜及时朝内闪了一下, 怕是就要连累温野菜一起摔了。
在场几人都吓出一身冷汗, 偏偏那男子连句道歉的话也无, 径直继续向下走。
喻商枝冷脸瞧了他背影片刻, 毕竟也没真的撞上,又是新店开张,他们作为宾客,总不能和人当众起冲突,想想便没上去讨说法。
温野菜见喻商枝脸色都变了,连忙道:“我没事。”
喻商枝缓缓吐出一口气,又把温野菜往靠扶梯把手一侧扶了扶。
等到进了雅间落座,小二也不由地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额头冷汗。
面前的人可是掌柜一家的贵客,差一点自己就要把人得罪了!
好在这位郎君看着面善,是一副不欲与人计较的模样。
此处清静,喻商枝不知小二心里如何想,顿了片刻后问道:“刚才那位也是贵店今日请来的宾客么?不知是谁家公子?”
小二回过神来,迅速道:“回喻郎君的话,那位是咱们县城有名的医馆,仁生堂二东家的小少爷。”
仁生堂?
喻商枝自那纪藤阴谋败露,锒铛入狱,凉溪镇的仁生堂分号关张后,已挺久没听过这三个字了。
他表示知道了后,小二就忙道:“那几位稍坐,小的这就去给奉茶,吉时一到,后厨会统一上菜。”
小二离开后,温野菜不禁说道:“又是这个仁生堂,他们医馆中人莫非都是这种做派?这样的人也能替人看好病么?”
喻商枝与他坐在一侧,替他将腰后的靠枕正了正位置道:“仁生堂能雇佣纪藤那等医德败坏之辈,便是有良心,怕也有限。这家医馆能够在寿安县立足,必不是这一代人的功劳。只是他们不爱惜名誉,可别某一日砸了老字号的招牌。”
眨眼的工夫,酒楼伙计端上来一水的好茶和点心,还有瓜子花生等小吃。
温野菜刚刚受了惊,这会儿一心想多吃点甜的。
尝了没几口,楼下传来一派锣鼓之声。
温二妞开窗去看,继而欢喜道:“是有人舞狮!”
今日开张,为了热闹,朱童请了城里的舞狮队来表演。
只见几头醒狮灵活地做着动作,不时有人看得高兴了,就往他们身上撒喜钱。
最后两头醒狮骤然起立,狮嘴张开,吐出一对楹联。
现场欢呼叫好声不断,喻商枝见他们兄妹三个都看得入迷,便也抓了一些随身带的铜板出来,让他们撒下去当做打赏。
舞狮表演结束,放了两挂鞭炮,便到了开席的时候。
广聚轩与朱家食肆一样,有火锅也有炒菜,但今天是为了给新店造势,自然上的是朱童带着家中大厨一起,按着喻商枝的提议做出来的菌菇汤底火锅。
伙计端上来时还煞有介事道:“几位客官,按规矩,吃这道菜您得先喝汤,不然一会儿下了菜,这汤的味道就不对了,我给几位先盛几碗?”
喻商枝想到上一世的一些火锅店也是这么做的,没想到朱童已经无师自通地想到了。
一顿饭吃到一半,朱童携家人上来敬酒。
“喻郎中,你的舌头最灵,觉得我这菌菇锅底的滋味如何?”
喻商枝诚心夸赞道:“的确是鲜美可口。”
朱童捋须展颜,“那便好,那便好!”
他一路敬酒过来,大家伙都对这菌菇火锅赞不绝口。
虽说要怀疑是不是有处于客气的前提,可若看那一桌桌上飞快空掉的碟子,就知这些话不作假。
这一切可都拜喻商枝给的火锅方子所赐,朱童不是不知感恩的人,更精通为人处世的道理。
他转身预备往下一处雅座去时,还不忘说道:“老夫日后便长居县城了,镇上的食肆已交由犬子打理,你我二人也算是忘年交了,只盼着年内就能再在这城中相遇。”
喻商枝很承朱童的情,当即又让温野菜给自己添满酒盏,执起后道:“在下也在此恭祝广聚轩生意兴隆,日进斗金。”
说罢再度一饮而尽,亮出干干净净的杯底。
这一顿饭大约吃了一个多时辰,吃到后半场,酒楼还统一送了果盘。
初夏是许多瓜果成熟的季节,而这寿安县有九省通衢之称,更能吃到南地的一些罕见果子。
喻商枝辨别一番,挑了些不那么寒凉的给了温野菜和温三伢。
到了午时末,过来捧场的宾客已渐渐开始离开,喻商枝他们也预备告辞。
不过离开前,他们还得将一百盒澡豆交给朱碧桃。
使唤伙计去将澡豆搬来,朱碧桃一一打开查验,确认无误后,当场结清了货款。
这一百盒当中,一半是二百文一盒,另一半则是五百文一盒,加在一起,便是三十五两。
银子给到后,朱碧桃还拿出两个精美的木盒,赠给温野菜与温二妞。
“都是铺子里卖的东西,二位若不嫌弃,拿回去随便用用。”
见温野菜想推辞,朱碧桃特意道:“我听家父先前说过,温哥儿你是猎户,素来不喜打扮,故而我给你的这份,里头是面脂、口脂一类的,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咱们两家打交道的地方还多了去,你可不能不给我这个面子。”
最后他们没空着手来,也没空着手走。
搞得其余和朱家交好的都纷纷打听,这让程明生朱碧桃夫妇如此以礼相待的一家人是什么来头。
喻商枝他们自不知身后议论,他们正商量着接下来去哪里转转。
温野菜闻言道:“难得来一次,不如先去牙行,打听打听这县城铺子的行情,再去青衿书院,瞧瞧以后三伢读书的地方。”
温二妞在一旁沉默不语,喻商枝看在眼里,笑道:“二妞,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温二妞一下子打起精神,“喻大哥,我想去刚刚碧桃姐姐说的青龙湖,我想去划船!”
青龙湖是这寿安县中的一处景点,湖上遍植荷花,还可以泛舟。
于是三兄妹齐齐看向喻商枝,喻商枝莞尔道:“咱们挨个去,若是晚上来不及赶回去,就在县城里住。”
这个时代已无宵禁的规定,像是县城级别的城镇,入夜之后想必格外繁华。
算算时辰,这会儿午后日头最高,去青龙湖怕是不妥,一家人决定先去朱童提到过的牙行看一看。
因为离得近,一家人也没赶马车,而是步行前往。
喻商枝一路紧紧牵着温野菜的手,把他护在靠里的一侧。
街边不少摊位上的小贩都在卖力地招徕生意,看见有卖糖葫芦的,喻商枝还买了三串。
等到了牙行,就有空闲着的牙人上前,快速打量来人一番,说道:“给郎君、夫郎问好,咱们是想赁屋买屋,还是想买个仆从?除此之外的,想雇车、送信、运货,一概都能谈。”
喻商子牵着温野菜迈过门槛,“有心在县城赁个铺面,顺道路过,就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牙人赶紧把他们往里带,抹了桌子,又招呼铺子里的小厮上茶,他自己也坐在对面道:“不知郎君是做什么营生的,想租个什么样的铺面?”
喻商枝淡声道:“想在城中开一个医馆,面积不需太大,但最后后面连着宅院,能供我们一家人住下。”
他暂且未提温野菜想开食肆的事,只想单看这个条件,县城里一个月需要多少租子。
牙人试探性地问道:“郎君,这医馆可是您来坐堂,还是只当东家?”
得知是前者后,牙人顿时对喻商枝刮目相看。
他们家往上数好几代都是土生土长的寿安县人,还没见过这么年轻的郎中。
既然这般岁数,都敢来县城里开医馆,和那些白胡子老大夫唱对台,别是个深藏不露的人物吧?
他正了正神色,想了想道:“不瞒您说,现在的租铺面的,都想要您说的这种,前头开店,后头住人,最是方便。所以,这样的铺面还真不多见,可也不是没有!您要是想去看,小的这就能带您去看两个。”
喻商枝没急着答应,“先不急,我夫郎如今身子重,走动不了太多,可否先简单将将这两处铺子的情况与价格?”
牙人遂道:“成,那我先跟您简单一说。这头一间铺子,在绕花胡同口,铺面不大,可开个医馆是足够了。后头连着的宅院呢,也就是这绕花胡同打头的第一家,是个小二进的院子,连上耳房、柴房,足足有七八间,要价是一个月三十五两银子。”
说罢又指着牙行的铺面比划道:“就比我们这铺子小一圈。”
喻商枝看了看,心里有了数。
“第二间呢?”
牙人笑道:“第二间就贵些,在百福街上,地段可是比上一间好太多了,这地段好,价钱也就贵,铺面比第一间小一些,可也小的有限,后头连着的宅子也是个一进的,您家里人住是够了。这一间一个月,是要五十两。”
这牙人提出这两间铺子,显然是走了心的。
第一间在胡同口,不临街,若是给开别的铺子的,人家断不会要,可是开个医馆,凑合能成。
第二间则是面积小,价格贵,也就是占了在繁华街道的这一个好处。
这两个铺子推出来,也能让牙人摸清喻商枝到底是什么样的主顾,缺钱,还是不差钱。
喻商枝思索半晌,其实相比之下,他还是偏向第二个。
但一年六百两的价格,属实有些贵了。
牙人见喻商枝在考虑,也没急着说话。
干他们这行的,接一百个主顾进来,都不一定有几个能成的,要紧一条就是沉住气。
喻商枝和温野菜商量了几句,牙人在一旁听着,也琢磨过味道来了。
这两口子八成是看不上第一间的位置,可又觉得第二间贵。
而且今日显然真是顺路来的,八成也不急着赁铺面。
他眼珠子一转,开口道:“郎君、夫郎,小的冒昧说一句,若是二位不着急,还能再等等的话……小的手里,可是有一个极好的铺子,不输五十两一个月的那间,却要不了这么高的价。”
喻商枝也难免起了好奇,问道:“说的是哪里的铺子?”
小二一伸手,就指向了牙行大开的门外,斜对面的一家茶庄。
“就是那家茶叶铺子,他家老爷子家门不幸,生了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儿子,把家产都快输尽了,如今只剩下这么个铺子,赁了出去,一个月赚点吃饭的花用。现下这家开茶庄的,您二位怕是也能看出来,生意差得可以,已和小的透过口信,再过半年契书到期,就不租了,到时小的有把握再压压价。”
喻商枝朝外看了一眼,“后面可也连着宅院?”
牙人道:“这倒不曾有,不过您往右边看,看见那巷子口的两扇门了没?那就是和这个铺子一道赁的宅子,现下茶庄掌柜一家,就住在那里头,不过几步路的光景。”
离得这么近,不需要过去,站在门边就能大概看个分明。
喻商枝仔细比量一番,最终把视线落于一点。
“这说是住家的宅子,怎么还有个小铺子,门是朝外开的?”
牙人一拍脑袋,“您看看,我给忘了,是这么回事。这掌柜的在他家墙上掏了个门,给他媳妇开了个杂货铺,瞧着是有些乱糟糟的,到时候您要是真住进去,找个人把墙填了就是。”
他有心给这间铺子提前找个主顾,但几次都是因为这被砸了的墙而告吹。
有些人觉得这样坏风水,也有人懒得出这笔重新修葺的钱。
此次他也是顺道提一嘴,没抱太大希望,孰料因为这个小铺面的存在,喻商枝却和温野菜对视一眼,两人都想到了一起去。
那就是这铺面完全可以保留,做食肆生意。
因铺面就在对面,有牙人从中周旋,除了人家尚在居住的民宅之外,喻商枝他们一行人还进铺子里转了一圈。
铺子里的前堂后厅一应俱全,怎么看怎么合适。
出来后,牙人殷勤地又给喻商枝看茶,直言道:“郎君能找到我们小店,恐怕也是得了旁人的引荐,别的不说,我们店的口碑和信誉是绝无问题的。您要是真的喜欢这铺子,连着旁边那宅子,就给小的付上点定钱,到时候这租约到期,小的便帮您去探下,至于这个租子……”
他默默比划了一个“四”,低声同喻商枝和温野菜道:“再少了,小的保证不了,这个数,问题不大。”
事已至此,喻商枝也看出这铺面绝对是不好往外租的,不然这牙人不会拉着自己不放。
但是这铺面在旁人看来有硬伤,在喻商枝和温野菜看来,却是刚刚好。
“容我们再在城里转转,考虑一下。”
牙人最擅长拿捏人的心理,闻言也不着急。
“我们牙行头着戌时前两刻打烊,您二位要是定了主意,小的随时恭候。”
离开牙行,回广聚轩赶马车的路上,温野菜问喻商枝道:“你觉得这铺面如何?”
喻商枝答道:“合适是合适,只是你也听到了,那东家的儿子是个赌棍,这铺子是他们家唯一的产业。有这么个东家,租下来后,难保日后不会有什么麻烦。”
温野菜叹道:“我也是这么想,若是租着租着,他把这铺子和宅子也抵给债主,让咱们搬走怎么办?”
喻商枝握了握他的手,“总之咱们给朱掌柜递个话,让他和朱娘子帮咱们留意着些。若是有缘分,过上几个月咱们攒够了钱,这铺子和宅子就还是咱们的,若没缘分,也就罢了。”
温野菜听罢,觉得这样也好,遂也不为此事发愁了。
回了广聚轩,一家人又与朱童见了一面,说明了此事,朱童打包票会帮着打听打听那东家是何人。
得知他们还想去青衿书院和青龙湖,程明生在一旁道:“我没记错的话,每逢十五,青衿书院都有诗会,还会将书院中一些学生写的文章贴在外面的墙上。”
朱碧桃则说道:“你们若要去青龙湖,都这个时辰了,不妨直接天黑了再去,晚上湖边上还有戏台呢!”
这么一听,这两个地方简直是非去不可了。
好在昨日他们已经拜托过孔麦芽和付岳,说好晚上有可能赶不回来,到时麻烦他们来家里照顾一下牲口,还有家里的好几只狗子。
得了朱家人的建议后,酒楼伙计也已帮着把马车赶到了前门正对的路上。
赶着车去青衿书院,只花了两炷香的时间,远远就见一片砖石墙围起的院落,越过墙隐隐可见正中建筑的飞檐。
中间大门上方高悬匾额,上书“青衿书院”四个大字。
“怪不得是县学,这一大片竟都是书院,看着快赶上县衙了。”
他们来时也路过了寿安县的县衙,所以温野菜才如此咋舌感叹。
“依着穆夫子的说法,若是考上了童生,即可无条件入县学,听说若是考上秀才,连束脩都免了。但若没有功名,如三伢一样的,就得寻一个穆夫子这样的人物,写一封举荐信才好。”
温野菜摸了摸温三伢的脑袋,“穆夫子也算是贵人了,日后可得念人家一辈子的好。”
把马车停好,走近些就能看到书院外墙立了一个很大的告示板,有点像县城门口或是县衙外头的那种木板,上面大多贴的是一些官府告示。
而青衿书院的这块告示板,上面则密密麻麻贴得都是文章。
温野菜和温二妞看这个就眼晕,而温三伢又太矮,于是喻商枝便说让他先看贴在最底下的一排,再抱他起来看上面的。
青衿书院声名在外,趁着这一日来此处看学子文章的也不止他们一家。
不过大多是些少说也七八岁往上数的孩子,温三伢本来就比同龄人长得瘦小,这下在人堆里,简直就是个小豆芽菜。
喻商枝陪着温野菜和温二妞站了半晌,不由说道:“三伢怕是要看一阵子,你在这站着也累,马车上又闷,我看那边有个小茶馆,你们要么过去坐着吃口茶。”
温野菜摇头,“今日茶水都灌了一肚子了,这有二妞在,你不用顾着我,一会儿累了,我们就回车上坐着,把帘子都掀开,风一吹凉快得很。”
他们村户人家,可没城里人那么多的规矩,什么后宅家眷不能轻易见人的。
哪知这边几句话的工夫,那边看文章的一群孩子便起了冲突。
温三伢被一个人高马大的少年撞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第一反应是新衣服弄脏了,只想赶紧爬起来,结果还没起身,铺开的衣摆又被同样的人踩上一个黑黑的鞋印。
对方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毫无道歉的意思,不料刚想往前走,就被一下子扯住了袖子。
“你不准走,你要道歉!”
温三伢寥寥一句话说得掷地有声,倒让那少年一惊,一边猛地抽回衣袖,一边道:
“呦呵,哪里来的小矮子,还敢这么同本少爷说话!”
温三伢仍坚持道:“过而不改,是谓过矣。你弄脏了我的衣服,就应该道歉。”
“原来还是个小书呆子,快回去找你娘喝奶去!”
喻商枝紧皱眉头,快速同温野菜和温二妞说了一句什么后,便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把温三伢护在身后。
“青衿书院乃圣贤之地,却不知竟有你这样出口成脏的学生。”
刚刚过来的路上,喻商枝就注意到这少年穿的衣袍与好几人相似,想必正是青衿书院的学生袍。
既不是不知道哪里来的熊孩子,这件事倒也好解决了。
“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难不成是这小书呆子的爹?我告诉你,少爷我想推谁就推谁!不过一件破衣服而已,还没本少爷的擦脚布贵,我赔你行不行?”
说罢就从腰间荷包里摸出几个铜板,信手朝地上一扔,坏笑道:“看着干什么,还不快捡?”
喻商枝本以为钱云礼就是他所见的纨绔子弟的巅峰了,没成想这县城里果然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你在书院门前如此喧哗,就不怕你师长听见,出来训斥么?”
喻商枝说罢,果然见少年的神情动摇一瞬。
果然无论多嚣张的学生,骨子里都怕老师。
可这混小子也不是一般的混账,“你也不用拿这个吓唬我,看你们的打扮,怕是从乡下来的吧?青衿书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你们就是想见我师长,我师长也不会见你们。况且谁看见我撞他了,你看见了?还是你看见了?”
散落在书院门口的一行人被少年指到后,都纷纷摇头。
“没,没看见。”
“我也没看见。”
少年得意道:“所以本少爷做错什么了?切,浪费我时间。”
他说罢抬腿就想走人,结果这回依旧动弹不得。
他自己扭过头看得分明,赫然是那小矮子的“便宜爹”把他的衣领抓住了!
别看这少年是和温二妞差不多的年纪,精力旺盛,可也就是个半大小子。
喻商枝现在可是日日下地干农活的,力气自然要比他大。
“你松手!你拽坏我的衣服!你赔得起吗你!”
眼看这少年还在大肆叫嚣,喻商枝简直想给他一针让他闭嘴。
万幸的是在这个关口,书院里总算走出来一个面相威严的中年夫子,喝止了这场闹剧。
“何人在此处喧哗!”
待男子走近,喻商枝便一把松了手,那少年打了个踉跄,险些当场跪倒。
“先生。”
喻商枝作为在场唯一一个成年人,率先向面前夫子行礼。
那夫子眉头拧成了个疙瘩,“方才有人来报,说是有人在书院门口闹事,这位年轻郎君,不知你为何与我院的学生起了冲突?”
喻商枝扫了一眼那少年,把身后的温三伢牵到身旁道:“先生,实非我单方面对贵院学子动手,而是有人欺侮舍弟年幼,将其推搡在地,还弄脏了他的衣衫,舍弟想讨声道歉,不料对方张口就是污言秽语。”
青衿书院地处县城繁华之处,来往行人并不少。
刚刚闹出的动静,已经惹了不少人驻足观看,如今喻商枝一番话,更是引起议论纷纷。
喻商枝见状,继续道:“舍弟自幼一心向学,已未来能进入青衿书院为目标,今日家中难得来县城一趟,遂领他来见识见识这全城当中,文韵最胜之地,焉知却受了此等侮辱,敢问先生,这就是贵院教授的圣贤之道么?”
中年夫子听到这里,脸面都有些挂不住。
他也将这小娃娃受的欺负看的分明,不说衣衫后面的尘土,就是衣摆上的鞋印子,都尤其瞩目。
听到喻商枝说温三伢一心向学时,却忍不住问道:“你今年多大?”
得知温三伢才六岁,便有如此上进之心,顿觉这人与人的差距,真是比人与猴的还大。
他当即冷下一张脸,看向那始作俑者。
趁这个机会,喻商枝越过他的肩头,与后面不远处的温野菜、温二妞兄妹俩对视一眼,便知这就是他们去书院“告状”,搬来的书院师长了。
“褚星,你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被称作褚星的少年搬出刚才那套说辞,“报告夫子,我不知道!我就好端端地在那里看文章,那小矮……小子就朝我撞上来,还污蔑我!他家长辈还动手打我!夫子您看,我衣裳都被扯坏了!”
中年夫子不理会他,转而看向周围围观的一群学子,以及未入书院,前来见学的少年。
“有谁刚刚在此,看清了事情经过,从实道来。”
一群人里哪里有人敢冒头,认识褚星的知道他家室不俗,惹不得,不认识的也看出他有恃无恐,更加不会替陌生人出头。
唯独有一个同样抱着书,穿着学生袍的少年,此时从人群里站出来,冷声道:“张夫子,我看见了,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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