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的乖软小鲛人—— by七月清风

作者:七月清风  录入:02-09

明州没想过自己会遭拒绝,还以为对方是嫌自己太笨,“为什么?”
“太热了。”宗枭将杯子从他手中拿回来,又对着他道:“还喝吗?”
明州摇摇头,仍是不肯放弃,“我不怕热。”
宗枭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几年过去,这小鱼还是这般又笨又倔。
鲛人怎么可能不怕热,如今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辰,煎药还要碰火,若是烫到了,又该怎么办?
但换成当初,宗枭或许会嫌烦,如今却只觉得明州的一言一行,都恰到好处的可爱。
宗枭看他这般想要帮忙,又不想让明州失望,便指了一下旁边的草药,低声道:“煎药我一个人忙得过来,你若是真想帮忙,整理一下那边的草药,顺便陪我在这说说话。”
明州点点头,刚走过去,就见宗枭转身进屋,拿了一根凳子出来递给明州。
明明阿悔大哥自己都没坐着煎药,竟还专门为自己拿凳子,阿悔大哥可真是个大好人。
明州有些感动,没想到跟对方才认识短短三日,对方竟这般体贴温柔,虽然话不多,却是方方面面都在照顾自己。
他看着对方回去煎药的背影,感觉留在这也挺好的。
他留在后面, 同他一起做事,时而说上几句话,场面那叫一个岁月静好。
倒是独留常郗一个人在外面,又要抓药,又要开方子,又要诊断患者,忙得头都大了,气都快喘不匀。
来过的患者对着他道:“常神医,您家不是还有个高高壮壮的小哥帮忙,怎今日不见他?”
常郗想了想宗枭,磨了磨牙,但还是忍了,对着患者道:“他?哼呵,大概忙着谈情说爱吧......”
若不是看清了宗枭对明州的真心实意,也见他诚心悔过,明明化了龙,如今只要宗枭有意,别说整个鲛人族,就是整个九州,也能叫他搅个天翻地覆。
但他没有如几年前般,只知用武力逼迫,不再仗着自己的实力用明州族人的性命来威胁他就范。
一个自打出生起,就在弱肉强食的环境中长大的魔,竟一次又一次违背了天性,学会了尊重跟理解。
他对待明州变得胆怯,变得小心翼翼,连句话都要斟词酌句,生怕一个不注意便吓着明州,亦或者让他伤心难过。
若非如此,常郗也不可能帮他留住明州,还制造机会,让他多跟明州相处。
但常郗在此之前也问过宗枭,隐瞒身份叫“阿悔”就不怕之后某一天露馅。
常郗问他:“你对他这么好,假以时日他必定会发现你的心思,可此时的你叫阿悔,万一他喜欢的是现在的你,而不是魔尊宗枭呢?”
宗枭听见这个问题,若有所思,随后沉声道:“我管不了这么多......”
宗枭微不可察叹了口气,“若是他喜欢上现在的我,那也无所谓。”
“什么叫无所谓?!”连常郗都懵了,没明白他这句话是何意。
宗枭却是看着他,眼神坚定而认真,“若是他喜欢阿悔,不喜欢魔尊宗枭,那我当一辈子的阿悔又如何?!”
常郗愣在了原地,“你真是......疯了......”
“你如今的修为,你就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你......”
常郗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因为宗枭面上没有一点惋惜的神色,甚至还嫌常郗话太多,直接转身离开了。
明州跟宗枭在院子里做事,午睡醒了的临溪从床上爬起来,鞋子都没穿就要找明州。
但日头太盛,太阳烤在地上,他跑出来踩在被太阳晒久了的地板上,烫得“啊”了一声,随后眼泪就掉下来了,站在原地不敢走,眼泪汪汪喊明州,“爹爹,呜呜,脚脚好疼。”
明州这才发现孩子醒了,他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起身小跑过去,将临溪抱回自己刚才坐着的小凳子上。
“怎么没穿鞋啊?!”明州半是询问,半是心疼地问他。
“醒来没见到爹爹......”临溪小声回答。
明州叹了口气,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头,“乖乖坐在这,爹爹去给你拿鞋,不哭了啊。”
临溪这眼泪,来得快,停得也快。
他用力冲着明州点头,随后还自己用手背擦了擦脸。
明州进屋了,宗枭还在院子里,他看着坐在凳子上的临溪,内心十分复杂。
这小崽子就是明州跟自己的孩子。
鲛人族的血统算是最纯良的,明州性子虽弱修为不高,但明州年岁还小,并非蠢材,假以时日勤加修炼,修为必定有建树。
自己便更别提了,说句天赋异禀也不叫自夸。
可......可自己跟明州的孩子,怎会这样蠢笨?!
这难道就是世人常说的“好竹出歹笋”吗?!
临溪坐在椅子上,注意到了宗枭的眼神,便看向他,乖乖巧巧喊了一声,“阿悔叔叔。”
宗枭目光说不出的复杂,没有理睬临溪。
想到明州当初为了这个孩子吃着这么多苦头,同自己又吵又闹,遭了这么多罪换来的孩子,竟是个小笨鱼。
宗枭实在不知该如何诉说心中的感慨,他没搭理临溪。
临溪见他如此冷漠,是有些难过的,但还是乖乖闭嘴,不再出声打扰宗枭。
昨夜他便发现了,阿悔叔叔话很少,冷着脸的时候,竟比云笠长老还要凶,临溪有些怕他。
他垂着小脑袋,低头看自己被烫到的脚,还有些疼,临溪揉揉眼睛。
随后听见声响,他再抬头时,宗枭已经走离开了药炉子,为自己倒了一杯冰冰凉凉的水不说,还顺势给自己塞了个放在井水里冰过的果子。
临溪眼睛都亮起来了,“谢谢叔叔~”
他仰着头,冲着宗枭甜甜一笑。
宗枭冷淡地“嗯”了一声,复杂的心情得到了一丝缓解,内心想着“笨就笨点吧,好歹看这皮囊,也算继承了明州同自己。”
东边不亮,西边亮,总归不算里外都差。
明州回屋子里给临溪拿了鞋子出来时,便看到临溪手中拿着的东西。
自己的小鱼崽高兴,明州的心情也很好,他对着宗枭说:“阿悔大哥可成亲了?”
猝不及防被问这个,宗枭还以为明州误会了什么,平时还态度冷淡,少言寡语,此时声音都拔高了不少,显得格外激动道:“不曾!!!可是你听见了什么?!常郗跟你胡言乱语了什么吗?!我一直都是孤家寡人!!!”
这一番话吼出来,叫明州跟临溪都愣住了。
明州没想到他反应如此大,震惊之后,又笑着解释,“没有,常郗什么都没同我说,是我见阿悔大哥对待临溪这般温柔体贴,还以为你成了家有妻儿。”
宗枭看着明州的笑容,又看着坐在小凳子上,跟着明州一起笑着的临溪,心虚得不敢接话。
怎会没有妻儿,我的妻儿就在眼前,不过我当初做了太多错事,惹得他心灰意冷,再也不愿同我相见。
晚上依旧是明州在宗枭的帮助下做的饭。
今日也算忙碌的一天,晚上带着临溪泡了水洗了澡后,明州觉得脸颊有些 痛痒,他去找了常郗。
对方见他卸下的易容,微微皱眉道:“你这是敏症,现在症状还不严重,但你长老给你的易容药膏莫要再用了。”
“过敏了吗?”明州喃喃重复了一遍。
他的担心常郗自然明白,又安慰他道:“不必担心,你留在我这,不会有危险,也没人敢打你的主意。”毕竟你那口子就守在身边,那么大一条龙,谁敢来造次,怕是不想活了。
明州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第104 留下
常郗医术了得,开这间医馆的初心不过是为了避世。
而常言道,“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
三峡湾人来人往,落于此地再好不过。
起初也没想开门问诊,只因平日里就爱捣鼓草药,对街铺子的老板有一日突发疾病,他妻女急得不行,见常郗上山摘过草药,只当他是懂医术的,一边哭一边来砸常郗的门。
常郗也就是那日心情不错,便过去瞧了瞧,三下五除二将人给医治好了。
翌日那夫妻便携着女儿带着礼物过来致谢,在左邻右舍间没少宣传常郗对他的救命之恩。
于是后来,左邻右舍的也来找常郗瞧病,常郗本就闲得无聊,琢磨着打发时间,结果医治好病人后,病人又告诉其他人。
一传十,十传百。
每日闻名前来看病的人也越来越多,常郗没办法,放出规定每日只问诊二十个人,到了下午便不再看病。
他这医馆竟越来越正规,每日天不亮便有人在门口排队。
明州留下后,早早便要起来帮忙。
他家的小鱼崽每日都需要吃饭,明州这几年也养成了习惯,天刚刚亮便起身。
不承想每日推门出去,都能看见院子里有人。
“阿悔大哥,你也起这么早啊。”明州出声喊他,对方手中还端着什么东西,看了他一眼便愣住。
“明州......”
明州昨夜听了常郗的医嘱,不敢再用那易容的膏药,今日没有伪装,用的便是自己原本的样貌。
他见对方喊了自己名字后,莞尔一笑道:“我还担心你会不认识我。”
若说前几日,宗枭虽一眼看穿了明州的伪装,却与他相处时一直都没见到明州的真面目。
今晨才算得上他这几年来,同明州重逢后第一次相见。
明州对自己温柔地笑着,声音清脆,笑容明媚。
此番模样,是宗枭过往同他相处时从未见过的。
当初心魔作祟,时常幻化成明州的模样来搅乱宗枭的心智,但也只是让宗枭如醉酒般,短暂的沉浸,他自始至终都知道是心魔,是幻觉,是假的。
何曾想过,在几年后,自己也能在明州身上看见这样温柔的笑,也能听见他如风铃般悦耳清冽的笑声。
他小心翼翼看着明州,就像是阴沟里见光死的低贱虫子。
那句“阿悔大哥”提醒着宗枭,不过是换了身份,用欺骗才得来明州的温柔。
宗枭干咽了一下喉咙,又极其方才忘了的呼吸,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还算正常,“你的声音并未变。”
很合理的解释,明州也没多想,还对着他点了点头,“前几日因为不得已,才有所隐瞒,还望阿悔大哥莫要介怀。”
宗枭摇了摇头,见明州含笑往自己靠近,他血液都停止了流动般,身子都变得僵硬。
但明州并未察觉,反而走到他面前低头看他拿着的东西,“这是什么啊?”
他个子才到宗枭的胸口处,垂着脑袋的样子,宗枭这个角度能看见他白皙的后脖颈,以及被清晨的风吹起的头发。
宗枭喉咙发干,声音也变得厚重,“清热解暑的冰镇莲子银耳汤,我方才做好的。”
他像是怕明州会拒绝,还特意补充道:“是甜的,你愿不愿意尝尝?”
他没忘记明州喜甜,只是不知三年多过去,口味可曾发生变化。
明州听后,仰头看向他,“当然愿意,多谢阿悔大哥。”
宗枭被他这接二连三的笑容迷得心智都不稳了,想着医馆里来瞧病的病人们排队时的闲聊。
“就没有不喜欢听情话的。”
“甜言蜜语堪比蜜糖,说上几句动听的话,比什么都重要。”
“我家那口子每次生气,我只需温声细语同她说上几句情话,那般凶悍的婆娘,也能保管消气,那好脾气能维持好几天,让我过好几日清静日子......”
宗枭听到后也不是很懂,只自己瞎捉摸想:
明州性子本就温柔,那岂不是事半功倍?!
可何为好听的情话?
宗枭根本不懂,只觉得此情此景若是不说些什么,那才真叫浪费。
可惜魔族天生冷淡,宗枭也只能说出一句:“你若喜欢,明日我还给你做。”
得到了明州更甜的笑容,宗枭心中长舒一口气,庆幸自己还好没有说错话。
但下一秒,明州便有些羞涩地问:“我家临溪同我口味差不多,不知阿悔大哥可有多做,我想......”
宗枭的表情立马变了变,明州还以为是自己太得寸进尺了,惹得对方不悦。
“厨房里还有。”
特意为明州做的,自己都只尝了一口甜不甜,凭什么要便宜那小崽子。
宗枭突然的冷脸让明州有些慌乱,老老实实道谢后,便想赶紧离开,却被对方拉住了胳膊。
“你要去哪儿?!”
明州有些懵,喃喃道:“厨房啊。”
“去给他盛?”
明州点点头,见对方的脸色又沉了些。
这是何意?是嫌自己要得太多吗?明州有些慌,细想下也觉得同阿悔不过认识才几日,怎能这般没有分寸,一而再再而三占人便宜。
明州弱开口,“你若是不愿,我......”
结果话都没说全,自己的手却被对方抓起来,紧接着那装着清甜冰凉的莲子汤便落在了明州的手心。
宗枭心思没明州这般细腻,甚至都没注意到方才没收住的表情,叫小鱼变得惶恐不安。
他马虎得很,将碗往明州手心里一放,碰到明州细腻光滑的手时,恨不得一把将人抱住。
但宗枭忍住了,匆匆转身,只丢下一句,“你先尝,我去帮他盛。”
明州望着他的背影,呆愣愣“哦”了一声,端着碗回屋里时,展颜一笑,“阿悔大哥真是个好人。”
这莲子汤冰镇过,又带着甜,明州非常喜欢,小鱼崽也一样,还黏着明州说明日也想要。
但明州只是对着他说:“不是爹爹做的,是你阿悔叔叔做的,不好一味麻烦人家,懂吗?”
临溪听话,明州说了这番话后,他便也不撒娇卖乖,闹着还要了。
常郗最是可怜,瞧见是冰镇的,想喝一碗消暑,结果却被宗枭狠狠凝视,还被阴阳怪气了一句,“鬼医常郗活了几千年,不吃也不会饿死,对吧?”
“小气!实在小气!”常郗忍不住道:“可是忘了我之前对你的照顾,若是没有我,你能这么快重塑肉身吗?!”
宗枭听后仍不肯答应,“我没忘你的恩情,我自会报答,但这是我给明州做的,你不许染指。”
常郗一时间不知道该夸他可算明白如何爱一人,还是该骂他这个翻脸不认人的白眼狼......啊不,白眼龙。
明州以原貌出现在人前,第一日便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医馆里的病患都一直看着他,不少人都夸赞道:“常神医,你这位帮忙的小哥生得也太好看了。”
而街坊四邻,更是在第一日便有好几个围着明州问。
“小哥今年几岁了?”
“可曾有过婚配?”
“我有一侄女,家里有良田,哥哥还是个秀才,家境富裕,生得还漂亮,人也聪慧勤劳,小哥若是有意......”
明州何曾见过这般架势,不过是出来寻孩子,怎知会遇见这样的场面。
“我......”他性子本来就有些怕生,被问得大气不敢出一个,看见同这条街的商贩的孩子们蹲在地上玩石子的临溪,忙不迭出声喊道:“临溪!!!”
临溪听见呼声,站起来看见陷入尴尬局面的明州,疑惑道:“爹爹?!”
他小跑过来,茫然问:“爹爹?她们是谁啊?”
明州不知该如何回答,但这几位妇女倒是听见临溪喊他爹后,略显失望,“竟已成婚了,孩子居然都这么大了。”
明州松了口气,对她们说了句:“抬爱。”之后便牵着临溪回去了。
明州生的好看,明明是个男子还有了孩子,居然还会被其他男子给笑吟吟开玩笑,“这般漂亮,是男是女都不重要了。”
明州假装没听见,倒是让宗枭气急败坏,还对着常郗道:“就不能想想法子,做点能继续易容的?”
常郗剥着莲子丢嘴里,反问他,“他这样难道你不喜欢?”
当然喜欢,能日日同明州相见,宗枭怎么可能不喜欢。
只是......
宗枭皱紧眉头,正要再说什么,结果明州却牵着临溪走进来,见到他俩后,有些疲惫地开口,“常郗,阿悔大哥,既然你们都在,我有事要同你们说。”
“我想了想,医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留在这似乎不适合我,我想同你们告别,我......”
明州都没说完剩下的话,宗枭却已经走到他身边,两手按在明州的肩膀上,微微弯着身子同他对视,严肃问道:“为什么突然想走?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宗枭抓他肩膀的力道有些重,明州被他眼底的冷意给吓到。
宗枭追问:“是谁?!我杀了他。”

第105章 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四目相对,宗枭的双手又搭在明州的肩膀上,双眸不似平日里的冷漠,像是炽热的漩涡,要将明州给吸引进去般。
他眼神热切,但搭在明州肩膀上的手却在发颤。
好奇怪......
为何他的反应会比常郗都大?
自己分明同他没认识多久,更谈不上有多重的情谊,他为何是这样的神情?甚至不知道究竟是何原因的情况下,便说要为自己出头,还要杀了对方。
不仅让明州觉得奇怪,甚至还觉得有些恐怖。
“没有谁,我就是想走了。”他微微挣扎了一下,希望宗枭能将自己松开,但宗枭非但没有,甚至还眉头皱的更深地问:“为什么?你要去哪儿?是回你们......”
鲛人族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还好常郗及时出声打断宗枭,“你先别激动,听听明州怎么说。”
宗枭这才后知后觉,自己似乎没收住力,手上的劲用大了,怕是让明州有些疼了。
“对不起。”宗枭将手收回来,又沉声对着明州说,他目光低垂,甚至不敢去看明州,突然变得颓败。
只要活得久,当真是什么场景都能见到,常郗没想到终有一日还能听见宗枭对人态度诚恳的道歉。
他又觉得惊讶又觉得满意,学会尊重才好,若是还像以前那般,说一不二,只管自己高兴,只会用强迫的法子,根本不可能让明州心甘情愿同他在一起。
“我方才有些过激了。”宗枭说完这句话还往后退了两步,同明州保持一个会让他觉得安全的距离。
明州摇了摇头,让宗枭不必放在心上。
常郗开口问:“明州,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说要离开?”
他低头去看旁边的临溪,小家伙也对着常郗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的身份......你也知道,只怕长居于此,要给你惹麻烦。”
“你越是这般说,我才越是不愿让你离开。”常郗认真道:“若是有心人盯上了你,你又带着个临溪,更加难以应对,岂不是更不安全。”
“你在我这,好歹有个照应,不是吗?”
明州没有出声,似乎真在犹豫,常郗见宗枭不断用眼神示意自己继续说,便又继续劝阻道:“更何况,你不是才给你们长老发了信,说了你在哪,若是马上离开,他们也会担心你的。”
处处说的在理,明州在听见长老他们后,果真动容了。
只是他对着常郗道:“只是怕麻烦你,还帮不上忙,反而成累赘。”
常郗宽慰他不必想太多,也知明州今日说这些话,必定是因为遇见了什么事,才会如此。
“可是遇见了什么人?才叫你如此不安。”
明州没有回答,倒是旁边的临溪恰巧开口,“我听见有几个婆婆拦着爹爹,说要给他找媳妇儿。”
他年龄小,可能并不懂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却能清晰的将对方的话重复出来。
明州略显尴尬,常郗微微一怔,只有沉默不语的宗枭,怒上心头,想要掀了房顶。
“不过是句玩笑话罢了。”这气氛实在太尴尬了,明州觉得怪难为情,“临溪都这样大了,我也无心再想此事。”
常郗瞥见宗枭垂落在两侧的手紧握成了拳,便故意道:“怎能无心想,你必须要有心想!!!”
明州:“?”
宗枭:“?!”
“你这般年轻,又长得漂亮,总不至于要一辈子孤身一人吧?”
明州:“啊?”
若是眼神能够杀人,常郗此事已经千疮百孔了,宗枭隐忍着怒意,假装淡定地问他:“常郗,你这是何意?”
瞧瞧这急眼的样,常郗只觉得宗枭也是真能够忍的。
不论他究竟是想用宗枭的身份来同明州相处,还是想用“阿悔”的身份来同明州相处,重要的是他既有心想同明州在一起,表明心意,再付出行动才是良策,这般憋着不肯说,还不如街坊四邻的媒婆胆子大。
明州长得漂亮,身份又是避世稀罕难得一遇的鲛人,若是这样拖下去,将来明州身边出现了别人,宗枭那时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当然,常郗更明白的是,按照宗枭的性子, 若是明州身边出现了其他人,宗枭可不会管对方究竟怀揣着怎样的目的,只要是接近明州,宗枭必定要取对方的命。
但明州性子温和,更不喜杀戮,到时事情败露,宗枭的身份也瞒不住,只怕会让明州更加怨恨他,更不可能再给宗枭机会。
常郗正是因为知道这个,才故意说出这番话来刺激宗枭。
常郗:“咱们明州虽说带着个孩子,但只要有心,什么样的俊男美女会找不到?你说对吗?‘阿悔’。”
他故意将最后两字说的重些,无声提醒着宗枭。
宗枭也明白了,眉头依旧蹙着,倒是没有再开口。
因为估摸着明州是受了委屈,常郗便贴了告示,医馆要闭馆三日,这三日内不再接诊。
明州放弃了要离开的念头,他来了好几日,第一次清晨起来没在院子里看见阿悔。
一个上午都不曾见过,问了常郗,对方也只是含糊道:“他昨夜便说有事出去了。”
直到快中午,宗枭才回来。
医馆关了门,不仅仅是明州清闲,常郗也一样。
他回去时便见到常郗在院子里为明州诊脉,顿时便有些紧张,手上拿着的东西都直接落在了地上,“这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明州摇了摇头,常郗解释道:“你这般慌慌张张做甚?我不过是为他诊一诊脉。”
“可有何不妥?”宗枭仍没松懈,依旧追问。
当然有不妥,但对于一个人族“阿悔”来说,是听不得的,常郗只能道:“没什么大问题。”
明州看着他方才落下的用油纸包着的东西,便笑着道:“阿悔大哥,你东西掉了,买了什么?我怎么闻着一股甜味。”
宗枭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过去将东西捡起来,好在外面包裹了厚厚一层油纸,并未将里面的东西弄脏。
“给你买的麦芽糖。”他也不嫌这话说得暧昧,也就是明州这小鲛人年龄不大,也没什么情爱经历,才迷糊地看不清。
常郗听着他俩的对话,忍不住想,若是明州的长老们在此,那云笠跟云贤见有人拿着糖给明州,只怕要将明州带回鲛人族,上三天三夜的课,与他说尽要时刻保持着警惕心,更不能随意接受别人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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