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似是早有预料一般，眼底的笑容不加掩饰：“欢迎加入白天使组织，从今天开始你方时忆将是白天使组织第二任光明天使——Bael。”
“光明天使？”方时忆抬起头，一脸懒散的眯着眼，探究的目光对上谢辞深邃的目光。
谢辞似是明白方时忆不解，笑着开口：“ 光明天使——Bael，传说中他是天使中唯一一个公然背叛上帝的天使，他的身体被撕碎，你有没有觉得他很像你，公然挑战我们，最终被摧毁了所有，不得不堕入黑暗。”
方时忆轻蔑的看着谢辞，似是在思考谢辞的话，又或者在想什么，许久，方时忆胸腔溢出一声轻笑：“呵……谢辞，你是个复杂的人。”
传说的后一句说，Bael永远活在自己的光明中。
所以谢辞是什么意思呢？他也向往光明？谢辞这样的人怎么会向往光明呢？
方时忆想到此处嗤笑一声。
谢辞抿了一口茶，不解的看向方时忆：“你笑什么？”
方时忆摇了摇头，随即沉下了脸：“我想见白天使组织真正的幕后之人。”
谢辞闻言手中的动作一顿，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你还没有资格见他。”
“要怎么做才能见到他呢？”方时忆来了兴趣，嘴角微扬。
谢辞深邃的目光看向方时忆：“杀了牧汀洲，你就有资格。”
谢辞的话让方时忆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之色。
“他是警察，现在你们就是敌人。”谢辞不嫌事大的继续开口。
方时忆没有吭声，选择逃避这个话题：“牧衍身上有什么东西，让你们费尽心思的接近他？”
“在你没有绝对偏向白天使组织之前，我不能告诉你。”谢辞明显不相信方时忆会甘愿加入白天使组织。
毕竟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
方时忆闻言轻笑一声：“你们不相信我？”
“不……”谢辞摇了摇头：“不是不相信，只是在等待你成为罪犯的那一天，那个时候我们才是真正的战友。”
方时忆闻言缓缓站起身，一脸笑意的留下一句话：“我会见到撒旦的。”
话落，方时忆高傲的转身离开。
谢辞听着方时忆最后的一句话，愣在了原地。
半晌，谢辞才笑了起来：“不愧是选定的人。”
除了他没有人知道白天使组织幕后之人是谁，所有人都以为他谢辞才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其实他也只是撒旦的手下。
可是方时忆却查到了一切。
距离案件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很平静，方时忆也没有了起初的悲伤。
也不知道是真的淡忘了还是在隐藏。
这一个月牧汀洲也没有见到方时忆。
打去电话，方时忆也只是说自己在忙，牧汀洲按耐不住找到了方时忆。
射击场，方时忆正在打靶。
砰砰砰——虽然是仿真子弹，但枪声还是很大。
对于方时忆有心理创伤的人而言，只会让他发病。
可方时忆冷冽的目光，很平静，好像从来不曾惧怕枪声。
牧汀洲站在旁边看着方时忆。
许久，方时忆才摘下耳罩，只听牧汀洲语气淡漠的开口：“什么时候练习打靶的？”
“一个月前吧。”方时忆继续为自己装弹，无所谓的开口。
方时忆无所谓的态度让牧汀洲心升恼怒，但还是压着愤怒，轻声道：“你的心理创伤是什么时候好的？”
“季望案件之后。”
“为什么不告诉我？”牧汀洲没想到方时忆的心理创伤是在很久之前痊愈的，可是方时忆并没有告诉他。
方时忆没有回答牧汀洲的问题，挥了挥手中的手枪：“比一场？”
牧汀洲没有说话，只是拿起一旁的手枪。
砰砰砰——开枪。
十声过后，牧汀洲将手枪重重拍在了桌上。
随着枪声的落下，目标靶也移到了两人面前，只见牧汀洲枪枪命中靶心。
方时忆面露赞赏之色。
只见，方时忆抬手，枪指牧汀洲。
牧汀洲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方时忆。
他突然之间看不透方时忆的内心，或许……他从未看透。
两人四目相对。
许久，方时忆轻笑一声，枪口抵在牧汀洲肋骨之间，若有所思的开口：“听说子弹打在这里，会有一线生机，是吗？”
牧汀洲看了一眼方时忆指着的地方，又看向方时忆，眸色沉沉，带着显而易见的悲痛之色：“我好像从未看透过你。”
方时忆幽深的眸子里顿时一暗，绷紧了嘴角：“牧汀洲……”
方时忆眉头紧皱，低着头，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但还是能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一丝痛苦挣扎：“你会相信我吗？”
牧汀洲没有回答方时忆的问题，只是目光复杂的看着方时忆。
没有等到答案的方时忆眼中划过一丝失望之色，但却佯装无所谓的放下手枪，挽着牧汀洲的胳膊，声音柔软带着几分撒娇意味：“牧汀洲，文文要放学了，我们去接她吧。”
话落，方时忆拖着牧汀洲离开。
第127章 恶魔的降临1
恶魔，是人创造了恶魔，这个世界是另一个地狱，撒旦将从地狱而来，彻底清理这个虚伪的世界。
——白天使
光翼大厦顶楼。
茶水升起腾腾热气，窗户之外阳光明媚，炎炎夏日，楼内温度适中。
方时忆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白皙的手指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你怎么突然来这了？”
方时忆眯了眯眼，对上了谢辞探究的目光，方时忆见此也只是勾了勾唇，姿态随意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但身上贵公子的气质却不容忽视。
“我来找你谈生意！”
“生意？”谢辞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嗤笑一声：“方总不愧是商人，事事都想着赚钱，可是啊……我并不是商人。”
谢辞拒绝了方时忆的提议。
方时忆也不恼，意味深长的将一份资料放在桌上：“方氏集团是堕落计划的核心，我查过了集团内部的资金流转出现问题，很有可能会拖延堕落计划，而我……”
方时忆顿了顿，嘴角扬起一抹魅惑的笑容：“我可以帮你获取资金，让堕落计划更快的进行。”
谢辞闻言明显一愣，方时忆知道谢辞心动了。
“方总是商人，不会做亏本买卖，你的条件是什么？”谢辞可不认为方时忆会做亏本买卖。
方时忆轻笑一声，打了个响指：“我最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我想见撒旦。”
谢辞听着方时忆的条件，面露难色：“我做不了主。”
“你可以先问问，我相信他会想见我的。”方时忆一脸坚定的开口。
谢辞嘲讽的笑了笑，忍不住提醒：“撒旦和我不一样，他可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如果你惹怒了他，那你离死不远了。”
“反正我也快死了，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方时忆无所谓的笑了笑。
谢辞没有说话，深邃的目光看向方时忆，许久，谢辞收下了资料：“我会帮你问问。”
方时忆似是早就知道谢辞会答应一般，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全国最著名外科医生傅盛谨时隔十五年再次回国。”电视机中传来记者的报道声。
傅盛谨？方时忆好奇的目光看向电视机中的那个人。
画面中的男人身高大约185，穿着一身黑色衬衫，身形挺拔，阳光落在傅盛谨身上，隐约能看到鬓角白色的发丝，反倒为他增添了几分沉稳。
谢辞看着傅盛谨，眼中闪过一丝眷恋。
方时忆转头之际将谢辞眼中的情绪收入眼底，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你认识他？”
谢辞没有说话，只是放下茶杯，踱步离开。
方时忆看着谢辞孤寂的背影，直到谢辞不见踪影，方时忆这才收回目光，起身离开了光翼大厦。
方时忆并没有回别墅，而是回到了牧汀洲的小院。
小院中，牧汀洲坐在凳子上为徐文文辅导作业。
“牧爸，你确定你会做这个题吗？”徐文文不禁有点怀疑。
“开玩笑，我好歹也是学霸级别的存在。”牧汀洲敲了敲徐文文的脑袋。
徐文文吃痛一声，捂着脑袋，幽怨开口：“前天，你辅导我作业，错了，昨天，又错了。”
牧汀洲尴尬的摸了摸鼻尖，一脸无奈：“我真是学霸，想当年我还是辅导你小爸考大学呢！”
徐文文一脸狐疑，显然不相信牧汀洲的话。
牧汀洲准备再次为自己辩解，只听方时忆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你牧爸确实是学霸。”
徐文文听到方时忆的声音心中一喜，可怜兮兮的看着方时忆：“小爸，牧爸欺负我。”
牧汀洲看着卖惨的徐文文，一脸无奈，大步走到方时忆面前搂住方时忆，一脸得瑟。
徐文文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好……我多余的，不在这碍你们眼。”
话落，徐文文拿着书本，佯装伤心的离开。
牧汀洲见此无奈一笑。
徐文文离开，牧汀洲与方时忆在小院中腻歪。
一个月前，因为心理创伤痊愈的事情，牧汀洲有些生气，但在方时忆的软磨硬泡之下，牧汀洲无奈原谅了方时忆。
虽然牧汀洲并没有生气，但还是介意方时忆不告诉他，通过这次让方时忆好好长个记性。
这一次A市的平静持续了很久。
牧汀洲一直在特调处和方时忆所在的地方穿梭，只要方时忆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牧汀洲的想法，牧汀洲在害怕……害怕那一天方时忆就不在了。
方时忆也明白牧汀洲的想法，只要有时间都会和牧汀洲腻在一起。
方时忆不愿意治疗，但牧汀洲的想法却是只要有一线生机，他就会去寻找。
牧汀洲听闻傅盛谨回到了国内，匆匆前往傅盛谨所在的地方，想要见到傅盛谨。
傅盛谨所在酒店，牧汀洲亲眼看着傅盛谨出来，却被记者包围，不等自己上前，傅盛谨已经匆匆离开。
牧汀洲叉着腰一脸无奈。
嘟嘟嘟——电话声响起。
牧汀洲烦躁的接起电话，对面传来沈听肆凝重的声音：“A市戒同所发生命案。”
牧汀洲闻言眸色一沉：“我马上过来。”
半个小时后，牧汀洲来到了戒同所，见到傅盛谨。
诺大的走廊内，穿着病号服的顾宴无力的坐在椅子上，虚弱的样子似是风一吹就要倒下。
下一秒，顾宴的衣领被傅盛谨大力拽住，傅盛谨薄唇紧抿，看起来十分火大。
顾宴眼神木讷的看着傅盛谨，隐约之间还能看到顾宴眼中的恐惧之色。
傅盛谨看着顾宴要死不活的样子，咬牙道：“顾宴……我让你好好在这里看病，你给我做了什么，大老远让我跑回来，看你要死不活的样子，既然这里，你为什么不去死？”
顾宴似是被傅盛谨最后一句话刺激到，恼怒的推开傅盛谨，大吼：“我早就想死了，你为什么要让我活着呢？”
豆大的泪珠从顾宴眼角滑落，傅盛谨看着顾宴的泪珠，一时泄了气，将顾宴推倒在椅子上。
“那个人是谁？”牧汀洲探究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顾宴身上。
沈听肆将自己查到的资料递给牧汀洲：“顾宴，与死者是一个寝室的，死者名叫齐烁，因为喜欢男人被父母送到了戒同所接受治疗，齐烁死在了寝室，身旁有一把匕首，室内没有打斗痕迹，初步鉴定为割腕自杀。而顾宴和尸体一个屋子待了两天，直到医生发现了异样，这才发现齐烁死了，然后报了警。”
“顾宴知道齐烁死了？”牧汀洲难以想象顾宴和尸体同吃同睡了两天，到底是为什么顾宴才会如此。
沈听肆点了点头：“是。”
“齐烁是怎么死的？”牧汀洲通过门口，看到了里面躺着的齐烁。
周飒拿着相机进行拍照。
“顾宴说是自杀。”
“顾宴知道齐烁要自杀？齐烁自杀的时候顾宴在寝室？”牧汀洲一连两个问题。
沈听肆点了点头，复杂的目光停留在顾宴身上。
“既然在寝室，为什么不叫救护车？”牧汀洲带着疑问，走到了顾宴面前。
傅盛谨注意到了牧汀洲，压下内心的怒气，站在一旁。
牧汀洲站在顾宴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顾宴。
沈听肆拿出笔记，开始记录。
“齐烁是自杀的？”牧汀洲怀疑的目光停留在顾宴身上。
顾宴木讷的点了点头。
“你在寝室？”
顾宴依旧点头，没有其他动作。
“你为什么不叫救护车？”
顾宴闻言缓缓抬起头，悲凉的目光看向牧汀洲：“他求我不要救他。”
“他为什么要自杀？”牧汀洲再次询问。
顾宴再次低下了头，让人看不出情绪。
“他男朋友和他分手了。”顾宴淡淡开口。
“他男朋友是谁？”
“我不知道。”顾宴木讷的摇了摇头。
牧汀洲又询问了几个问题，并没有什么不妥。
齐烁的尸体也被带回了特调处。
而顾宴是重要证人，还需要和他们前往特调处。
傅盛谨看着被沈听肆带走的周飒，满脸不耐：“顾宴，你最好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否则……我不管你了。”
冷漠的声音深深刺痛了顾宴的心，顾宴停下了脚步，背对着傅盛谨，眼中含泪，但却倔犟的开口：“好。”
话落，顾宴跟着沈听肆离开。
傅盛谨正准备离开却被牧汀洲阻拦：“傅医生，你好，我知道你是最厉害的外科医生，我的爱人得了癌症，有没有办法治好他。”
傅盛谨虽然因为顾宴的事情面露不耐，但还是解释道：“如果是晚期，并不能治疗，但如果是早期或许还有一定可能，无论是早期还是晚期还是需要病人配合治疗，否则我们给出治疗方案，病人不配合也是徒劳。”
牧汀洲还想说什么，只听傅盛谨的电话响起，傅盛谨一脸歉意的向牧汀洲点了点头，随后在助理的簇拥下离开。
牧汀洲想要跟上去，却被身后之人阻拦：“牧汀洲，你去哪？”
牧汀洲转身看去，只见方时忆大步向自己走来，牧汀洲只好放弃。
“那个人是谁？”方时忆看着傅盛谨的背影，一脸疑惑。
“顾宴的家属。”牧汀洲选择了隐瞒。
方时忆了然的点了点头。
“回去吧。”牧汀洲牵着方时忆，两人大步离开了戒同所。
特调处内，沈听肆头疼的坐在椅子上，周飒也是一脸苦恼。
周飒看到牧汀洲，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牧处，你终于回来了。”
牧汀洲一脸不解的看着周飒：“怎么了？”
沈听肆无奈站起身，将尸检报告递给牧汀洲：“这是齐烁的尸检报告，齐烁体内没有兴奋剂成分，没有毒药残留，身体上并没有其他伤痕，可以判定为自杀，只不过匕首上我们发现了齐烁和顾宴的指纹。”
“也不知为什么，顾宴坚称是自己杀了齐烁，让他说是怎么行凶杀人的，他也不说话。”沈听肆想到顾宴一阵头疼。
周飒也是无奈的叹气。
“有意思。”方时忆嘴角扬起一抹笑容：“小四哥，这个顾宴为什么会被送进戒同所？”
沈听肆面露为难：“我们询问了戒同所的老板，他说是傅盛谨派人将顾宴送进去的。”
“傅盛谨？”方时忆听着熟悉的名字想了很久才想起来傅盛谨是谁。
著名外科医生，近期回国，原来是为了顾宴。
“他们是什么关系？”方时忆有些好奇两人之间的关系。
“顾宴是被傅盛谨捡回家的，对外称是傅盛谨的弟弟，听说……”沈听肆眸色暗了暗：“听说顾宴喜欢傅盛谨，可是被傅盛谨知道了，傅盛谨讨厌同……”
沈听肆顿了顿，剩下的意思不言而喻：“所以傅盛谨感到很失望，一气之下将顾宴送到了戒同所。”
“你应该不知道戒同所常使用电击治疗等方法来试图改变同性恋者的性取向。他们会拿着同性恋者的照片，放在他们的面前，并一次次地加大电击。长期以往，会造成了身体和心理上的伤害。顾宴本来是个活泼开朗的男孩，因为长期被治疗，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沈听肆无奈叹息，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之色。
他很同情顾宴，只是喜欢自己喜欢的人，仅仅只是因为性别相同，就被人唾弃，被最爱的人伤害。
方时忆虽然听说过戒同所，但也是第一次听到治疗方法，不由得升起一丝可悲。
牧汀洲注意到了方时忆情绪的变化，轻轻握着方时忆的手。
“齐烁呢？那个男朋友是怎么回事？”
“齐烁的男朋友叫杨浩，快结婚了，因为家人的不同意，齐烁被送进了戒同所，而杨浩也在家人的催促下选择结婚，杨浩不忍齐烁在戒同所受折磨，便提出了分手，想让齐烁忘记他，可是没想到……”周飒欲言又止。
“齐烁是自杀，可是顾宴为什么要声称是自己杀了齐烁呢？”牧汀洲不明白。
“我想见见顾宴。”方时忆对于顾宴十分好奇。
牧汀洲点了点头，随即和方时忆来到了审讯室。
审讯室内，顾宴垂着头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好像一个没有精气神的傀儡。
哪怕方时忆和牧汀洲坐在身前都没有让顾宴抬起头。
“齐烁是自杀，你为什么坚称自己杀了齐烁？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方时忆不紧不慢的开口。
顾宴缓缓抬头，对上一个清冷淡漠却又带着几分探究之色的眼神。
“是我杀了齐烁。”顾宴依旧坚称自己杀了齐烁。
牧汀洲想起傅盛谨在走廊中的话，不确定的看向顾宴：“你在赌气？”
顾宴闻言明显身体一震，牧汀洲猜对了。
“因为傅盛谨说这件事如果和你有关系，他就不管你了。”牧汀洲将傅盛谨当时的话重复一遍。
顾宴的眼中闪过一丝悲痛之色。
经过牧汀洲的提醒，方时忆也明白了顾宴的想法：“你很爱他。”
顾宴听着方时忆的肯定嘲讽一笑：“爱又如何？我现在想离开他了，可是……”
“可你还爱着他，哪怕他将你送去了戒同所，忍受无尽的折磨，你还是爱着他，不愿意离开他，你想再一次得到他的关爱。”方时忆富有魔力的声音响起。
好像在方时忆面前，秘密都无所遁形。
顾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方时忆的话。
方时忆看着顾宴心升怜悯。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只见周飒探出头：“牧处，傅盛谨来了，他要将顾宴带回去。”
牧汀洲点了点头，离开了审讯室。
审讯室外，傅盛谨烦躁的坐在椅子上。
牧汀洲抽出一根烟递给傅盛谨，傅盛谨愣了愣接过烟，随即点燃。
白烟模糊了傅盛谨的面庞。
牧汀洲坐在一旁，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戒同所的治疗是犯法的，带他回去吧。”
“顾宴没有错，只是喜欢上了一个同一性别的人。”
傅盛谨没有说话。
牧汀洲看着傅盛谨，他好像能感受到傅盛谨也是在乎顾宴的，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对待顾宴呢。
“不是有句话叫做，世界上只有一种性取向，那就是心之所向。我看得出来，你应该也喜欢他吧。”
“你说什么？”傅盛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你应该也喜欢他吧。”
话落，傅盛谨一把抓住了牧汀洲的衣领，面露狰狞：“我告诉你，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一个男人，你听懂了吗？我不喜欢顾宴。”
牧汀洲皱眉，不明白傅盛谨为什么突然发疯。
“傅先生，请你冷静一点。”沈听肆将两人拉开。
傅盛谨恼怒的将烟掐灭，愤怒的目光看向审讯室门口，大吼：“还不快跟我走。你是觉得脸还没丢干净吗？”
顾宴明显抖了抖身体，颤颤巍巍的来到傅盛谨身边。
傅盛谨冷眼看了一眼顾宴，大步离开，顾宴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
方时忆听到了刚才的动作，仔细打量着牧汀洲的脖颈：“有没有受伤。”
牧汀洲摇了摇头，但还是面露不解：“突然发疯？倒像是恼羞成怒。”
方时忆闻言眸色暗了暗：“恼羞成怒？或许傅盛谨也喜欢顾宴，只是不敢承认罢了。”
牧汀洲赞同的点了点头。
齐烁的案件以自杀结案，齐烁的父母带走了齐烁的尸体。
两位老人看着齐烁冰冷的尸体开始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可惜天下没有后悔药，齐烁不会再回来了。
齐烁的结局是这样，那顾宴呢？
牧汀洲与方时忆再次听到顾宴的消息是顾宴自杀身亡。
顾宴被傅盛谨带回去之后再一次送进了戒同所。
之后的半个月，他接受“治疗。”
傅盛谨离开了A市，因为顾宴的死亡傅盛谨再次回到了A市。
记者拍到回到A市的傅盛谨，脸色苍白，胡子拉碴，没有当初的意气风发，一瞬间老了很多。
方时忆与牧汀洲窝在沙发上看着傅盛谨颓废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傅盛谨爱过顾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无法接受真实的自己，也无法接受顾宴的爱，只能将所有的过错推到顾宴身上，隐藏内心的感情。”方时忆不疾不徐的开口，平静的话语，掀不起任何涟漪。
牧汀洲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电视机上的人影。
嘟嘟嘟——手机发出振动。
方时忆看了一眼手机，眸色暗了暗：“公司有事，先回去了。”
话落，方时忆起身离开了小院。
牧汀洲看着方时忆的背影沉思片刻，随后扬起一抹柔和的笑容，拿起衣服离开了小院。
购物大厦。
牧汀洲看着柜台内的戒指陷入了沉思。
“先生，你好，这里都是我们最新款的戒指，求婚，结婚最合适了。”柜台小姐一脸笑意的为牧汀洲介绍。
牧汀洲看了一圈，一枚刻着精致花纹的戒指吸引了牧汀洲的注意：“我想看看这个。”
柜台小姐闻言将戒指取了出来，牧汀洲仔细打量，戒指大小合适，也是方时忆喜欢的款式。
“就这个了。”牧汀洲将戒指递给柜台小姐，付了钱，拿着戒指盒笑吟吟离开。
方氏集团会议室，各大股东早早等候在了会议室，每个人对于方时忆的身份心知肚明，今天的见面就是为了组织的未来打算。
“夏老，你说方时忆真的是心甘情愿加入组织的？”另一位老者不禁发出疑问。
不等夏老开口，只见会议室的大门被人推开，方时忆西装革履的出现在了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