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时忆看着会议室的众人嘴角微扬,踱步来到了夏老身后,俯下身凑到夏老脸庞,戏谑一笑:“夏老,好久不见啊。”
夏老没有说话。
方时忆也不恼,单手搭在夏老肩上,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椅背:“我想见夏老一面都十分困难呢,如果不是我加入了白天使组织,只怕我都见不到夏老呢。”
“方总……”
“罢了。”夏老刚开口,方时忆便打断了夏老的话,方时忆的目的十分明显,就是想让夏老难堪。
夏老因为方时忆的打断脸色阴沉,但还是强忍着怒火,勾起一抹慈祥的笑容:“恭喜方总成为——光明天使。”
方时忆神色慵懒的靠在椅背上,轻蔑的目光扫视着在场众人:“你们不恭喜我吗?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真正的伙伴呢。”
众人看了一眼夏老,见夏老面色平静这才扬起谄媚的笑容,恭喜方时忆:“恭喜方总。”
方时忆满意的享受在场股东的恭喜。
“堕落计划进行到了哪一步?”方时忆单手撑着脑袋,询问的目光看向夏老。
夏老眸色暗了暗:“我们只是些小喽啰,并不能接触到堕落计划的核心,至于堕落计划到了哪一步,你需要去问谢辞,我们只是为堕落计划提供资金罢了。”
“哦,对了。”夏老似是想到了什么,将一份资料递给方时忆:“谢辞告诉我,资金部分要听从方总的指挥,这是此次项目的合作人,方总的任务就是让他加入我们,为我们提供资金的同时,打开流通路线。”
方时忆翻看着资料,玩味一笑:“苏留年家族产业遍布各市,不亚于洛氏,你们胃口不小。”
夏老闻言只是笑了笑:“既然方总加入了我们,就需要让我们看看你的诚意。”
“等着我的好消息即可。”方时忆缓缓站起身,捋了捋西装的衣袖,拿起资料大步离开,留给众人潇洒的背影。
方时忆离开会议室之后,直接开车前往了苏家。
只不过并没有在苏家见到苏留年。
苏家管家也没有透露苏留年的下落。
方时忆只能让李叔查询苏留年的下落。
最终得到了苏留年的去向,戒同所。
苏留年经营着一家戒同所。
方时忆转身望去,只见牧汀洲出现在了不远处。
牧汀洲也看到了方时忆,微微一愣,大步走了过去:“你怎么在这?”
“发生了什么事?”方时忆看了一眼全部出动的特调处众人不难猜出戒同所发生了事情。
只不过是什么事情他却不知。
牧汀洲眸色暗了暗,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之色:“戒同所的管事死了。”
方时忆闻言愣了愣,跟着牧汀洲来到了案发现场。
周飒在案发现场拉起了警戒线。
警戒线内,肥硕的中年男子趴在地上,身后插着一把刀,鲜血在男子身下汇聚成一滩。
“飒飒,查一下死者身份。”牧汀洲并没有抬头,只是吩咐周飒后蹲下身打量着男人。
身后插着一把刀,想来是从背后袭击。
可是房门紧闭,凶手进入房间应该也会发出声响。
牧汀洲探究的目光看向房门。
“牧处,死者男,姓名郭光,戒同所管事,B市人,因为工作原因来到了A市。”周飒将刚才得到的资料递给牧汀洲。
牧汀洲缓缓站起身,双手叉腰:“报警的是什么人?”
“戒同所老板,苏留年。”
方时忆听到熟悉的名字愣了愣,若有所思的轻声喃喃:“苏留年。”
“人呢?”牧汀洲并没有听到方时忆的喃喃,只是抬眸看向周飒。
周飒指了指外面:“另一间办公室,副处在询问。”
“牧处,有发现。”江也站在办公桌前大叫一声。
牧汀洲听到动静大步走到江也面前,只见办公桌上放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1”
“1?有什么含义吗?”周飒皱眉,一脸不解。
牧汀洲拿起白纸仔细端详,在另一张纸上发现了另一句话。
恶魔,是人创造了恶魔,这个世界是另一个地狱,撒旦将从地狱而来,彻底清理这个虚伪的世界。
——白天使
方时忆站在身侧将白纸上的一切收入眼底。
撒旦?!撒旦现身了吗?
方时忆望着白纸不禁陷入了沉思。
“监控查的怎么样?”牧汀洲询问的目光看向江也。
“只有走廊的一个监控,监控显示只有三个人进入过办公室。”
牧汀洲没有说话,只是看向电脑屏幕。
只见江也点了点键盘,里面的人影映入眼帘。
“除了郭光还有傅盛谨进入过办公室。”
“傅盛谨来这里做什么?”
“顾宴死了,戒同所还有顾宴的遗物,他来取走。”江也解释道。
牧汀洲了然的点了点头。
“可是傅盛谨很早就离开了,而且当时是郭光送傅盛谨离开的,之后就是郭光回到了办公室,大约两个小时后,苏留年发现了郭光的尸体。”
监控显示接触郭光的人只有傅盛谨和苏留年,傅盛谨离开的时候郭光还没有死,只能说明郭光死于傅盛谨离开的两个小时内,而苏留年推开门的时候郭光已经死了。
牧汀洲头疼的揉了揉额头,再次问起了监控:“外面的监控呢?”
江也依旧摇头:“外面的监控有很多死角,就怕凶手避开了监控。”
“你继续查监控。”牧汀洲嘱咐江也,随后将写着“1”的白纸装入证物袋:“检测一下有没有指纹,然后查一下郭光这人的所有信息。”
牧汀洲将证物袋递给周飒,周飒点了点头离开。
案发现场并没有异样,牧汀洲与方时忆出门之际,沈听肆的询问也已经结束。
方时忆双手环胸靠在窗户旁,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办公室内坐着的苏留年。
牧汀洲与沈听肆讨论这案情:“苏留年声称自己只是来戒同所看看,可是没想到会看到郭光被人杀害躺在地上。”
“进去的时候没有异样?”牧汀洲淡淡瞥了一眼身后的苏留年。
沈听肆点了点头,随后将笔录递给牧汀洲。
牧汀洲翻看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异样。
可是郭光是怎么死的呢?还有那个“1”
走廊内一片沉默,许久牧汀洲才缓缓开口:“先将郭光带特调处交给唐乔。”
沈听肆闻言点了点头,现在只能按程序检查郭光的尸体,希望会发现什么线索。
郭光的尸体带回了特调处,只不过经过唐乔的检查,郭光的致命伤口只有背后的刀伤,体内没有刺激神经的药物,没有毒品残留,好像与白天使组织并无关系。
可偏偏案发现场留下了署名白天使的纸张。
是有人为了干扰视线留下的,还是真的与白天使组织有关?这一切还需要调查。
牧汀洲修长的双腿搭在办公桌上,身体懒散的靠在椅背上,手里翻看着唐乔拿过来的报告,眉头紧皱:“刀上面没有指纹,白纸上也没有,而且一刀刺入心脏分毫不差,这手法太过专业了。”
方时忆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低头看着手机,听着牧汀洲的疑惑。
方时忆闻言关闭屏幕,抬眸看向牧汀洲:“郭光的生活圈子查了吗?会不会是仇杀?”
牧汀洲放下手中的资料,双手枕在脑后,无奈摇头:“飒飒还在查,应该快有消息了。”
说曹操曹操到,周飒冲进了办公室:“牧处。”
牧汀洲没有动作,只是看向周飒:“查的怎么样?”
“这个郭光是个同性恋。”周飒想到自己查到的东西不由得咋舌。
“同性恋?”牧汀洲来了兴趣,坐直了身体:“既然是同性恋应该知道同性恋爱的不易,他怎么会在戒同所工作呢?”
“这个不清楚,但是我听戒同所的工作人员说郭光利用自己的职位有时候会对“病人”动手动脚,如果反抗只会得到疯狂的“治疗”。”周飒将资料递给牧汀洲。
牧汀洲翻看了一下,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熟悉的名字之上:“齐烁?”
“郭光曾经性骚扰齐烁?”牧汀洲一脸诧异的看向周飒。
周飒点了点头:“据工作人员所说郭光确实独自见过齐烁,至于做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会不会和齐烁有关?为了齐烁复仇。”方时忆似是想到了什么眸色暗了暗。
牧汀洲没有说话,认同了方时忆的猜想,为齐烁复仇也不无可能。
嘟嘟嘟——电话声再次响起。
牧汀洲闻言皱了皱眉,只觉内心十分不安。
牧汀洲无奈接起电话,对面传来沈听肆的声音:“汀洲,戒同所又发生了命案。”
“我马上过来。”牧汀洲挂断电话,提着衣服大步离开了办公室,周飒紧随其后。
牧汀洲赶到戒同所的时候,沈听肆已经在检查尸体。
这一次是在戒同所的花园,花园中一把刀依旧插入了尸体后背,血淋淋的。
“死者是什么人?”牧汀洲询问的目光看向沈听肆。
沈听肆推了推眼眶,淡漠开口:“死者男,名叫石佑开,三十六岁,A市本地人,戒同所经理。”
“这是在他身边发现的。”沈听肆将一张白纸递给牧汀洲。
只见白纸上赫然写着“2”
牧汀洲观察了四周,并没有发现有关白天使的一切:“没有其他东西?”
沈听肆摇了摇头。
牧汀洲闻言皱了皱眉,随后蹲下身观察着石佑开的尸体,依旧是背部插着一把刀。
可是凶手好像很吃力,并不是一击致命。
牧汀洲的复杂的目光看向草丛中绿叶上的鲜血。
还有被人踩踏过的痕迹。
这说明凶手和石佑开在这里发生了争执。
牧汀洲拿起石佑开的手,仔细寻找线索。
最终在石佑开食指发现了一些干皮。
或许是从凶手身上抠下来的,只要进行检验就可以找到凶手。
牧汀洲嘴角扬起欣喜的笑容:“小四,把石佑开的尸体带回去交给唐乔尸检,还有石佑开食指的干皮。”
沈听肆也明白了牧汀洲的意思,一脸欣喜:“好。”
石佑开的尸体被带回了特调处,牧汀洲与沈听肆又询问了几个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称,石佑开和郭光的关系很好,而石佑开也曾经对齐烁动手动脚。
如果是这样,那凶手有可能是在为齐烁复仇。
牧汀洲再次回到特调处,唐乔也将尸检报告拿了出来。
唐乔将尸检报告递给牧汀洲:“死者背后有四处刀伤,前两处伤口并不深,但不尽快处理也会流血而亡,而第三处伤口离心脏只有一毫米,最后一处伤口,刺入心脏。与上一位死者死法相同却也有所不同,上一位死者一刀刺入心脏,一击毙命,而他……”
唐乔顿了顿,牧汀洲接过话:“石佑开像是一次不成再来一次,最后刺入了心脏。”
唐乔点了点头。
“石佑开食指的东西查的如何?”
唐乔将另一份资料递给牧汀洲:“这是检测报告。”
牧汀洲到来报告,熟悉的人名映入眼帘:“杨浩?”
“杨浩?”沈听肆皱了皱眉,似是想到了什么:“齐烁的男朋友。”
“江小胖查一下杨浩今天下午有没有去戒同所。”
江也收到任务立马查看,最终点了点头:“下午两点左右他去了戒同所。”
牧汀洲看了一眼沈听肆:“将他带回特调处。”
沈听肆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一直等在办公室的方时忆将三人的对话收入耳中,轻声喃喃:“杨浩?”
半个小时,杨浩被带回了特调处。
审讯室内,杨浩略显局促。
牧汀洲坐在杨浩对面,审视的目光让杨浩喘不过气。
方时忆看着杨浩不安的神情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下午三点左右你在哪?”牧汀洲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
杨浩明显吓了一跳,眼神慌张:“我在家。”
“可是戒同所监控显示,你在今天下午两点左右出现在了戒同所,你说你在家,你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回家的?”牧汀洲探究的目光看向杨浩。
冷冽的声音让杨浩面露不安:“我……我……”
“是你杀了石佑开?!”牧汀洲目光凌厉,语气十分肯定。
杨浩明显被牧汀洲的气势吓到,一瞬间瞪大了双眼:“我……我……”
豆大的泪珠从杨浩眼角滑落,杨浩痛苦的掩面哭泣:“我不想这样的……可是……我好恨啊。”
杨浩并没有反驳牧汀洲的话,而他的样子也证明了杨浩就是杀害石佑开的凶手。
可是这样一个漏洞百出,从未杀过人的杨浩为什么要杀了石佑开?或许其中另有隐情。
“为了齐烁?”方时忆淡漠开口。
杨浩沉默了许久才抬起头,擦去眼角的泪珠:“石佑开就是个畜牲。他……”
杨浩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的悲痛与愤恨不加掩饰:“他强奸了齐烁。”
牧汀洲与方时忆闻言皆是一愣,只听杨浩咬牙切齿道:“他们利用自己的职权威胁阿烁,只要阿烁反抗,等待他的就是无尽的折磨,电击……断水断食,阿烁生不如死,就算阿烁反抗,换来的只是拳打脚踢,还有更加残忍的……”
杨浩欲言又止,眼中的悲痛不加掩饰。
“他们?”牧汀洲抓到了杨浩话中的重点,皱了皱眉:“除了石佑开还有谁?”
“郭光还有一个我不知道是谁。”杨浩面露失望的摇了摇头。
“就是因为他们阿烁才坚持不下来,选择了自杀,都是他们,我要为阿烁报仇。”杨浩的面容逐渐狰狞,彻底被仇恨取代。
“你是如何知道齐烁被他们强奸的?齐烁死后你并没有提起齐烁曾经被强奸一事,你是故意隐瞒?”牧汀洲挑眉,一脸疑惑。
杨浩闻言面色渐渐平静下来:“是顾宴告诉我的。”
“顾宴?”牧汀洲听到熟悉的名字,一脸诧异:“你见过顾宴?什么时候?”
“顾宴自杀前一天,他打电话告诉我,他知道齐烁为什么会自杀,我为了得到答案去了戒同所。”杨浩垂着头:“他……”
杨浩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难看。
“他怎么了?”牧汀洲拧着眉,语气冷漠却又急切。
“他身上满是红痕,有被抽打的痕迹,还有手腕上有一圈圈的伤口,破了皮,嘴角也有伤痕,他受到了他们虐待。”杨浩脸色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之色。
牧汀洲眸色暗了暗,等待着杨浩接下来的话。
“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他只是苦涩的笑了笑,然后将阿烁的日记交给了我,我翻看了日记,里面写着阿烁被人折磨,生不如死,丧失了活下去的信念。”杨浩想到自己看到的一切,心如刀绞,泪珠再次从眼角滑落。
杨浩双拳紧握,眼底的愤怒不加掩饰:“顾宴说,阿烁求他不要救自己,顾宴虽然心疼却也知道自己也深陷深渊,他放弃了求救,亲眼看着阿烁死去,至到有人报警。”
“齐烁日记记录了强奸者的名字?”牧汀洲苦恼的皱了皱眉。
杨浩点了点头:“是,日记只写了郭光和石佑开,除了他们还有一个人,可是日记只写到那里,我也不知道第三个人是谁。”
“郭光也是你杀的?”牧汀洲挑眉看向杨浩,满眼复杂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杨浩摇了摇头:“不是我,我只杀了石佑开,我想逃脱罪名,所以仿照郭光死亡的样子,安排了一切。”
牧汀洲没有说话,目光幽深似是在思考杨浩话语的真实性。
杨浩的杀人手法一看就是新手,而杀害郭光的凶手却可以一刀刺入心脏,手法准确。
半晌,牧汀洲才再次开口:“齐烁的日记在哪?”
“在我家。”
“无论你行凶的目的是什么,你杀了人是事实,所以我们会将你移交处理。”牧汀洲站起身,留下一句话后大步离开了审讯室。
方时忆紧随其后。
两人从审讯室出来,牧汀洲指了指周飒:“飒飒,去齐烁家里把日记带回来。”
“好嘞。”周飒拿起一旁的衣服离开了特调处。
牧汀洲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脸沉思:“郭光和石佑开都曾经强奸了顾宴和齐烁,如果凶手是为他们二人报仇,那第三个人会是谁呢?”
方时忆双手环胸靠在墙上,低着头,似是在思考牧汀洲的疑问。
半晌,牧汀洲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此事与顾宴也有所关联,你说傅盛谨会不会为了给顾宴报仇,然后杀了郭光。”
“或许吧。”方时忆含糊不清的开口。
牧汀洲想到了线索,猛地从椅子上站起:“看来要去找傅盛谨了。”
方时忆点了点头。
两人只能离开,等到第二天,牧汀洲才见到了傅盛谨。
傅盛谨坐在酒店的沙发上,看起来老了许多,满脸疲惫,眼底的黑眼圈无一不是在告诉他们傅盛谨没有休息好。
牧汀洲拿出录音笔,开始询问:“有一起案件需要傅先生配合调查。”
傅盛谨揉了揉额头,点头道:“可以,牧处长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十二日早晨你在哪?”牧汀洲深邃的目光看向傅盛谨。
傅盛谨想了想,缓缓开口:“去了一趟戒同所收拾了一下顾宴的遗物,然后回来处理工作。”
“有什么人能证明?”
傅盛谨指了指身后的秘书:“我秘书可以证明。”
牧汀洲看了一眼身后的秘书,将一张照片放在桌上:“监控曾经拍到十二日早晨你见了郭光。”
“你怀疑是我杀了郭光?”傅盛谨明白了牧汀洲的话中之意,难以置信的开口。
牧汀洲勾了勾唇:“傅先生见谅,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嫌疑人。”
傅盛谨了然的点了点头:“我确实见了郭光,可也只是为了取回顾宴的遗物,之后我就离开了,相信监控会证明我说的是真是假。”
“顾宴生前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什么?”牧汀洲嗓音冷淡,继续开口。
傅盛谨皱了皱眉,一脸诧异:“牧处长指的是什么?”
牧汀洲思考片刻还是开口:“根据调查顾宴曾经被戒同所工作人员强奸,这件事你知道吗?”
傅盛谨闻言身体明显一震,眼底闪过一丝暗芒,许久傅盛谨才缓缓开口:“不知道。”
牧汀洲一脸诧异,问出一个犀利的问题:“顾宴在自杀之前就遭到了侵犯,身上也有被折磨的痕迹,你没有调查?不好奇吗?”
傅盛谨闻言脸色微冷:“哪怕进了戒同所依旧按耐不住,谁知道他是和什么人弄的,如果我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我不会管他。”
“你从来没有想过顾宴为什么会自杀吗?”不等牧汀洲询问,坐在一旁的方时忆,眸色晦暗的盯着傅盛谨。
傅盛谨抬眸对上方时忆晦暗不明的目光,嘲讽一笑:“或许他羞愧难当,没脸活着,然后自杀了,死了也对,像他那样的人早该死了。”
“他那样的人?什么样的人?同性恋?还是喜欢上了抚养自己长大哥哥的人?”方时忆罕见冷着脸。
“难道不是吗?我将他抚养长大,他竟然喜欢我,他不羞愧,我都感觉到了羞愧,我没有丢弃他已经是仁至义尽。”傅盛谨冷着脸,眼眶微红。
方时忆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既然你觉得他该死,你为什么还要回到A市?”
傅盛谨眸色一沉,咬牙切齿道:“他毕竟还是我傅家的人,我不可能看着他死了还没地方可去。”
方时忆目光复杂的看着傅盛谨:“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得到顾宴的爱呢?”
话落,方时忆站起身离开。
牧汀洲看了一眼方时忆还想问什么,可是傅盛谨面露不耐:“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牧汀洲被傅盛谨的助理赶了出来,牧汀洲无奈只能和方时忆回到特调处。
一连两天牧汀洲都睡在了特调处。
白天就去戒同所调查,晚上就在调查监控。
终于,牧汀洲找到了第三个人的线索——苏留年。
戒同所的工作人员称,苏留年曾经见过顾宴与齐烁,也曾与他们独处。
“牧处。”江也开口阻拦了正准备离开的牧汀洲。
“牧处,有新的监控。”
牧汀洲闻言大步走到江也面前,盯着面前的显示屏。
只见一抹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傅盛谨。
“戒同所监控并没有线索,所以我去查了周边的监控,最后在戒同所后门道路监控发现了这个,傅盛谨离开后有潜入了戒同所,而且避开了戒同所的监控。”
“傅盛谨说谎,他在为郭光报仇?!”牧汀洲似是想到了什么,目光凝重的看向沈听肆:“苏留年有危险。”
话落,牧汀洲匆匆离开了特调处。
半个小时后,牧汀洲带着特调处众人赶到了苏家别墅。
苏家别墅。
傅盛谨站在苏留年的房间,房间地板上沾满了鲜血。
滴答滴答——鲜血掉落在地的声音在屋内显得格外突兀。
傅盛谨嫌恶的看了一眼皮鞋上沾染的血迹,又看向自己身下的苏留年。
只见苏留年瞪大双目,死不瞑目。
“阿宴,我为你报仇了。”傅盛谨抽出手术刀,缓缓站起身,目光森冷,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傅盛谨悠闲的擦拭着手术刀上的血迹,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意:“阿宴,黄泉路上你一定会见到他们,不过可惜……”
傅盛谨顿了顿面露可惜之色:“可惜我不能亲手杀了石佑开,不过没关系,我杀了郭光和苏留年。”
傅盛谨闻言面露不耐,但还是接起了电话:“喂。”
对面传来谢辞低沉,略带恼怒的声音:“你杀了苏留年?你知不知道他是计划的关键?”
傅盛谨满不在乎的开口:“那又如何?要怪只能怪他动了不该动的人,所以他必须死。”
“傅盛谨!”谢辞咬牙切齿,可以听出谢辞在努力的压着内心的愤怒。
傅盛谨不满的皱了皱眉:“你打来电话只是为了这个?如果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谢辞沉默许久,在傅盛谨挂电话之际,谢辞略带质问的话语响起:“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计划马上就可以成功了,可你做了什么?”
“或许……”傅盛谨顿了顿:“或许你可以不需要管这么多。”
对面传来长达半分钟的沉默,谢辞略带嘲讽的笑声响起:“呵……傅盛谨,我是为了你才留在了组织,你……”
不等谢辞说完,楼下传来警笛声。
傅盛谨淡漠的瞥了一眼楼下,讥笑道:“谢辞,我好像回不去了,他交给你了。”
话落,傅盛谨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