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攻略计划—— by淳于酒

作者:淳于酒  录入:03-01

第二天,骆笛醒来后第一时间朝旁边看去,聂轩景还在安稳地沉睡,骆笛痴迷地看着他的脸,傻笑着小心地偷亲了一口,又好半天才收回目光,起床洗漱,然后做早饭。
等聂轩景起床后,早饭已经做好了,骆笛站在一片阳光中朝他笑着道早安,聂轩景也回了句早安,然后朝门边走去。
骆笛心头一紧,有些委屈地脱口而出: “你去哪儿?”
“我去洗漱啊,”聂轩景朝摆放着丰盛早餐的餐桌上望了一眼,笑着道, “总不能就这样吃早餐吧,没刷牙品不出味道不就辜负了你这么用心做的早餐吗?”
“这样啊,那你快去。”骆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又有些甜蜜地笑了笑, “我等你。”
聂轩景洗漱好又换了件衣服过来,骆笛连忙道: “回来啦?快来吃早餐。”语气里无意识流露出的亲近熟稔让聂轩景也不禁微笑起来。
聂轩景缓缓道: “在吃早餐之前,我们是不是还有件事没做?”
骆笛迷惑道: “有吗?什么事?”
“你确定……”聂轩景凑近骆笛耳边,压低了嗓音,听起来尤其魅惑, “不先来个早安吻?”
骆笛呼吸蓦然急促,双眼微微睁大,一脸不可置信的纯情样,然而双手却诚实地抱住了聂轩景,侧过头缓慢又虔诚地一点点贴近对方的唇。
聂轩景顺从地闭上了眼睛,睫毛微微颤动,神情宁静而纯净,完全没了方才的魅惑。
骆笛唇终于贴上了他的,细雨般轻柔的触碰叫二人心底都生出些清浅的感动,骆笛小心地伸出舌尖,像是雨后的阳光亲吻花朵一般,小心而温柔地舔舐着对方的唇,耐心地等待对方的绽放。这份细致与温柔叫人无法拒绝,聂轩景抬手轻轻回抱住骆笛,双唇微微分开,像是含了一丝甜蜜的笑意,骆笛舌尖顺着这丝缝隙悄悄探入,在对方齿间如捉迷藏一般愉快地嬉戏。最终还是聂轩景先受不了,主动打开牙关,以舌尖腼腆地迎接访客到来的,它们就像两个顽皮的小孩,彼此追逐嬉戏,初时还怀有各自的羞涩与矜持,渐渐地越来越热情投入。
这个吻开始变得缠绵起来,一缠绵就容易沉溺,两个气血方刚又缺少经验的男人,在这个早上被一个并不激烈的吻撩得都有些动情。察觉到小腹处传来的热度,两人终于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彼此,面上的红潮却一时退不下去。
骆笛说: “你又撩我。”
聂轩景:?
骆笛又说: “我就喜欢你撩我。”
骆笛做了粥和水煮蛋等中式早餐,也做了培根面包等西式早餐,就连喝的也准备了牛奶和豆浆两种以供聂轩景挑选。两人相对而坐,沐浴着晨光和彼此含着爱恋的目光,骆笛吃着吃着突然开口道: “阿景。”
聂轩景道: “嗯,怎么了?”
“我觉得,我现在好幸福……能够像这样,一睁眼就看见你,然后和你一起吃早餐,真的太幸福了。”说完后,骆笛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望着餐桌上的盘子笑, “我好肉麻。”
“是啊,很肉麻。”聂轩景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却又像是被他感染了似的,也微微弯起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 “不过,我喜欢你这样,很可爱。”

“不过,我喜欢你……”
骆笛自觉马赛克掉后面几个字,只当一大早就听到聂轩景的表白,心里甜滋滋的。
又说了几句闲话,骆笛问: “对了,昨天李哥,就是我经纪人跟我说了,是你你推荐我参加《商女尤恨》试镜的?”
“嗯。”聂轩景喝着豆浆,闻言点头。
“谢谢你。”想起之前关于抱大腿的说法,骆笛有些不好意思, “那,那我这算是抱上大腿啊?”
“这算什么大腿,推荐试镜而已,我没权利做决定。”
聂轩景吃完了,优雅地擦了嘴,忽然想到什么,笑道: “不过,以后我会努力成为一根好大腿的。”
“你想导戏了?”骆笛瞬间get他的意思。
“只是有点想法,具体筹划,还要等到《商女犹恨》拍完后。所以,这有可能是我作为演员拍的最后一部戏了。”聂轩景顿了顿,挑眉看向骆笛, “记得某人说过想和我合作?那可要把握住机会了。”
“好,我会竭尽全力的!”一听这个,骆笛顿时充满斗志。
“加油。”
聂轩景早就拿到了剧本,他将男二号的部分挑出来简单做了个小传,接下来几天,两人哪里也没去,就待在家里给骆笛讲戏。
钟澜是个很理想化的角色,他天真而热血,有股子为了理想奋不顾身的冲劲。
这跟骆笛本身的形象很符合,这也是聂轩景推荐他的原因。
这个角色很正面,身上又有些莽撞激进的部分,比和同样理想化但天然温软的薄暮星有相似之处,却不会造成同质化。
“这几个地方最能体现出人物性格,试镜的片段可能会从这里选。”把人物大致讲了一遍后,聂轩景跟考前老师押考题一般,点了几个地方道, “我陪你对对戏?”
几天之后,试镜的日子到了。
出乎意料,这次来试镜的人并大多是和骆笛一样的新人,或是演了多年戏一直不出头的小透明,最火的也只是前不久某选秀出道的一个小流量,并没有出现之前逢魔里一个男三都有当红小鲜肉争夺的盛况。
开始骆笛还有些意外,后来经李解珉一说也就明白了。
蒋修导演虽然也算个不大不小的中导,拍的片子最差都在豆瓣5.5分以上,但没有一部十分卖座的,票房最好的一部《侠影》也才不到两亿票房。
在这样的片子里要是做主角也就罢了,如果能入围个什么奖项,也好拿出去吹实绩,可就来演个配角,回报率实在太低。与其花上几个月功夫,累死累活封闭拍这样的片子,还不如去参加选秀来得实在。
毕竟,这是个流量至上的年代。
“你可别掉以轻心。”李解珉提醒道, “看到左边那个吗?别看他不红,演戏经验十年;还有那边那个,文艺片常客;小流量倒是没什么,演技平平,蒋导也不会在意他这点子流量。”
骆笛随着他的话看过去,跟那位演戏十年的对上视线,他回以灿烂的笑容,对方亦友好点头。
很快,那人便被叫进去了。
出来的时候,那人没什么表情,走路时不小心撞到门框。
面对骆笛略带担忧的目光,他肩膀垮了跨,沉稳的气质中隐约透出一丝沮丧,勉强笑了笑道: “加油。”
“谢谢。”
接着骆笛也被叫进去了。
蒋修导演看了他一眼,随意问了几句,就给了他一张纸。看到试镜的片段,骆笛嘴角微微翘了翘。
聂老师蒙题技术果然不错,这正是之前聂轩景猜到的其中一段。
钟澜与女主蝶裳的对手戏。
大哥钟涛常年醉于梨园,与望春班台柱子蝶裳过从甚密,家中出了急事,钟澜到蝶裳的住处寻大哥没寻到,见蝶裳比着架势吊嗓子,一时看不顺眼讥讽了几句。
这段戏骆笛在家里也练过。
不同的是,在家时是聂轩景反串的蝶裳,而今天与他对戏是的影后倪娅,蝶裳本尊。
“倪老师好。”骆笛礼貌鞠了一躬, “那我开始了。”
说完,他走出门外。
正当在场之人诧异时,便听见门边响起一道高亢急切的的声音——
“哥!”
下一秒, ‘钟澜’推门而入。
“哥,出大事了!你怎么还……大哥?”少年在屋内转了一圈,没找到大哥人影,这才瞥向这间屋子的主人,冷冷地问: “我大哥呢?”
蝶裳站在窗边,一直背对着门这边,钟澜进来后也没有看一眼,仍旧专注地吊自己的嗓子。
骆笛听不懂京戏,但从外行人的来听,倪娅这几声听起来相当像模象样,应当是私下有下过功夫。不愧是影后。
短暂地惊了一瞬,恰好合上钟澜此时的表现。
钟澜没想到这戏子居然无视自己,不耐烦地又问了一遍: “我问你,我大哥呢?”
蝶裳缓缓转过身,做了个轻抬水袖的动作,开嗓唱了起来: “只说是杨衙内又来搅乱,都原来竟是这翩翩的少年……”
“你!”钟澜又惊又怒。
“观此人容貌像似曾相见,”蝶裳绕着他转了一圈,接着唱, “好似我儿夫死后生还……”
少年哪里经历过此等衣香鬓影绕身侧,婉转吟哦在耳畔?当即慌张地退了好几步,只觉得此时屋子竟如此狭小,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只下意识地抬手蹭了蹭方才被她碰到的袖口。
蝶裳似轻嗤一声,继续唱: “到此时不由我心绪撩乱,羞得我低下头手抚罗衫……”
不知是不是错觉,钟澜觉得这两句里怎么听怎么带着股嘲讽。
慌乱中生出羞窘,羞窘中又复生出恼怒。
他狠狠瞪了这个女人一眼,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他停下脚步,像是终于忍无可忍了似的,愤然哼道: “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
唱词戛然而止。
“我是不知,那你知?”冷淡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我自然知!我怎么能不知?”钟澜转过身,眸子里翻滚着沉痛的黑色风暴, “六年前,柳条湖南满铁路被炸,日军炮轰沈阳北大营,我怎么能不知?短短几个月,东三省沦陷,我国百万沃土,千万同胞纷纷沦入敌人爪下,我怎能不知?上个月,日军炮轰宛平城,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我又怎能不知?!
“如今他们开始攻占上海,南京城离上海有多远?捂着耳朵,就听不见黄浦江上的炮火声?什么秦淮风月,什么歌舞升平……完了,什么都要完了!都醒醒吧!都醒醒……”
这是一段重要的文戏,在整个片子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中间情绪几道转变,对演员的台词,肢体,神情等都有着相当高的要求。骆笛一气呵成地完成了表演,现场鸦雀无声。
他又鞠了个躬,表示自己的表演结束。
蒋修手指关节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似在沉吟,表情上看不出是褒是贬。倒是倪娅朝他鼓励般笑了一笑。
“好了,先回去等通知吧。”蒋修不咸不淡道。
骆笛又道过谢,退了出来,李解珉连忙迎上来,直到上了车才低声问: “感觉怎么样?”
“不知道。”骆笛摇了摇头。
“不知道?”李解珉提高了声音, “你可是有影帝亲自指导过,比起其他人都有优势,没点把握?”
为了这个试镜,李解珉专程找了个表演老师给骆笛讲戏,结果一问才知,聂影帝已经亲自给开上小灶了!他都有些服气,这小子是怎么这么短时间抱上男神大腿的。
“什么情况?”
聂轩景临时有事没有参与面试,回来后特地来问情况。
“我觉得自己表现应该还不错,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蒋导要的感觉。”骆笛如实说道, “倪娅演技很好,我好像多少有点被她影响了。”
对戏时,聂轩景反串的蝶裳,神情冷淡,然眉目一抹锋利的艳色,轻言软语中透着点孤高,是一株寒雪中盛开的梅。
而倪娅的蝶裳,和聂轩景的大致差不多,但有些细微差别。
她看起来淡然温婉,有股子对什么都混不在乎的懒劲儿,只有极个别的字眼里似透着点嘲讽,却连嘲讽都是懒懒的,她是残垣断壁上攀援的藤蔓。
两人的演技都是顶尖的,但他们对人物的理解各有侧重。
之前与聂轩景对过戏,经过指点他对这段已经能信手拈来,如果完美复制出来,至少也能得八十分。
但此蝶裳不是彼蝶裳,应该用一模一样的表演应付吗?
骆笛临时调整了自己的表演方式。
面对聂蝶裳,他慷慨陈词,厉声痛斥,透着针锋相对的锐气;而面对倪蝶裳时,他痛心疾首,情绪堆到最高处时没有爆发,反而渐渐颓下来,带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听完后,聂轩景称赞道: “你果然很有悟性。”
“真的吗?”骆笛眼睛一亮, “我心里有点没底,感觉像是握着标准答案却没有照抄,你这么说我就安心了。”
“我和倪娅,你觉得谁的表演好?”聂轩景问。
骆笛说不出哪种更好,在他看来各有千秋。聂轩景也没等他回答,叹道: “倪娅是下过功夫的。”
意思是觉得倪娅比自己的好。
他主要琢磨的是自己的角色钟涛,不过是随手抓来表演的一段,他对蝶裳的理解自然不如正牌扮演者倪娅。
如果骆笛按照和自己对戏时的表演复刻,也不会出什么错,但总会少了那么点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
“不过,蒋修导演好像对我的表现观感一般。”骆笛有些失落道。
比起上次江之洲肉眼可见的满意,蒋修的反应实在太冷淡了。
而比起上回的薄暮星,骆笛真的非常想要拿到钟澜这个角色,钟澜和钟涛有不少对手戏,而且聂轩景说这可能是他作为演员的最后一部戏,如果错过,恐怕就没有什么同框机会了。
“蒋导这个人就这样,他对其他试镜的人肯定也是一样的态度。”
聂轩景拍了拍他的脸,眼神温柔得如一汪湖泊, “尽力就好,拿不到这个角色也没关系,以后我给你更好的。”
这语气,怎么听着有股“霸道影帝偏宠我”的味儿?
骆笛有些不好意思,感觉自己不像是找了个男朋友,倒像是认了个干爹。
他忍不住抱住聂轩景,把脸埋在他肩上,蹭了蹭,有些撒娇地道: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聂轩景只怕自己性子太凉薄,不懂得怎样对人好。
冷心冷情了一世,才被某个人的热血捂暖一点,重来一次,在面前人阳光的笑容照耀下,终于决定开始一段不同的人生。
抛开那个阴冷的灵魂,笨拙地,生疏地,学着对他温柔。
聂轩景转过头,嘴唇轻轻碰了下骆笛的侧脸,他笑了笑道: “因为你值得。”
笑里少了些苍凉,多了些柔软。
骆笛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值得了,他只是个非常普通的人,没有多少出色的地方,到现在他什么也没能为聂轩景做过,为什么就能得到这样的人青眼呢?
但是聂轩景以这样珍惜的语气说他值得,他居然就打心底信了,好像自己真的是个十分宝贵的人似的。
真好啊,怎么就这么好?
他侧过头,眼神晶亮地望着自己的恋人,总觉得自己幸运得不可思议。
第二天,缺席的聂轩景收到了蒋修发来的两段试镜视频。
聂轩景特地找了骆笛过来,两个人一起看。
首先是那位十年演戏经验的演员,出乎意料,表现得并没有那么好,完全被倪娅的气势压制住了,接不上戏。
“不奇怪。”聂轩景点评道, “他很努力,也演过很多戏,但演来演去都是些很小的角色,没机会与倪娅这种级别的演员对戏,一上来就怯场了。”
这样的人或许会是很优秀的龙套小配,但也固定在那套模式里了,要出演主要角色,仍然有一道门坎要越过。
第二个就是骆笛。
饱满的情绪,层次丰富的表演,竟然完全吊打前面那位。看得聂轩景都不由得感叹,有的人真的是天赋型选手。
聂轩景也是被人称作“老天爷赏饭吃”的演员,但要他自己说,他并不属于什么天赋型选手。
诚然他天赋不差,但他的天赋在于,可以迅速总结出人物清晰的脉络,以最细腻的笔触去勾勒出其形象,并用一定技巧展现出来。
这是一种偏理性的能力。
而骆笛不同,他不必大费周章地去分析去领悟,不必过多地关注技巧,他好像自然而然地就知道该怎么演;他明明没有多少表演经验,面对镜头,面对对手,却有股天生的从容,完全不会怯场。
这才是颇具灵性的,真正的天赋。
这么好的一块璞玉,上一世居然在自己身边蹉跎多年。第一次,聂轩景对骆笛有了一种自身情感之外的,纯粹的惜才之心。
接下来几位,都没什么亮眼的。
小流量演过一两部网剧,在偶像剧里看着演技似乎还算过得去,但偶像剧通常都依赖配音,试镜时便现了原形。
脸上表情像模象样的,然而台词功底稀巴烂,别说语调情绪这些,就连基本的咬字都不清楚,整个表演尴尬得让人想快进。
那位文艺片演员倒还不错,中规中矩,挑不出什么错。
但他年纪比聂轩景还大上三岁,脸皮长得也不显嫩,来演聂轩景的弟弟多少有点违和感。
看完这个视频,聂轩景几乎可以确定,就是骆笛了。
直到他顺手点开了第二个视频。
这个视频里就一个人,可以看出是后面临时加试的,视频里一张桀骜不驯的少年脸,看得聂轩景“咦”一声。
“你认识他?”骆笛问。
“华扬小太子,孟天扬, ‘华扬’的‘扬’就是他。”
“他演技怎么样?”
“就那样,时高时……”聂轩景猛地收声。
看完孟天扬的表演,两个人同时沉默了一会儿。
孟天扬是池藻亲自带的,聂轩景对他还算熟悉,是个任性跋扈但没啥坏心眼的小公子哥,混娱乐圈就是闹着玩,根本没花什么心思在演戏上,演技时高时低,有时候看着颇有灵气,有时堪称惨不忍睹。
这一次试镜,他的表现绝对算“时高”,还是史无前例的高。
他的表演方式,就是之前骆笛和聂轩景对戏时的那种,慷慨陈词,针锋相对,但此外又带着点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一点桀骜,一点痞气。
于是让人眼前的一亮的感觉也出来了。
这不是天赋,也不是技巧,而是角色与演员本身的契合,恰巧迸发出的小火花。
孟天扬和骆笛谁的表演更好?
平心而论,亦是各有千秋。
正在这时,蒋修的消息发了过来,问聂轩景的意见。
【2号……】聂轩景飞快地打完这两个字,犹豫了下,终究还是又加上了几个字——
【或7号】
消息发出去的下一秒聂轩景就后悔了,他手指轻轻颤抖了一下,居然移到刚发出的气泡上,打算撤回。
“不要撤回。”骆笛拉住了他的手。
“可是……”
“没有可是。”骆笛难得强势地说, “阿景,我绝对不允许,你为了我放弃自己的原则。”
孟天扬的出彩,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即使聂轩景出于私心否定了,难道蒋修看不出来吗?其他人看不出来吗?
更何况,骆笛也不需要,这种不公平的偏袒。
消息终究还是没有被撤回,撤回也没用,蒋修很快就看见并回复了,表示几个导演也觉得人选在这两人间,具体用谁还要再商量商量。
聂轩景眉头微皱,有些烦躁。
从看完孟天扬表现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骆笛没机会了。
除非……
除非他把自己和骆笛捆绑,男二号不是骆笛就辞演,正好因为某些原因他还没有正式签合同,这样一来,至少有五成以上的把握。
这不公平。
他也不想亲手制造不公平,可他不插手就公平了吗?
在两人旗鼓相当的情况下,即使清高如蒋修,应该不也会介意卖华扬总裁一个人情吧。
这又对骆笛公平吗?
明明他表现得那样出色,但偏偏,偏偏半路杀出个孟天扬,为什么就碰到了孟天扬?
聂轩景揉了揉眉心,开始回想。
上一世他没有接《商女犹恨》,而是选择了另一部刑侦片,那部片子拿下了当季最高票房,聂轩景本人也多了一部代表作,称得上成绩斐然。
但重来一次,他没兴趣再重复以前的老路。
无论是感情,还是事业,都试着不一样的选择吧。
由于本人没有参演,上一世他对《商女》的解也不多。
在他记忆中,上一世里钟澜这个角色是那个文艺片演员拿到的,所以上一世孟天扬应该没有参加试镜,如果孟天扬去了,就没那个演员什么事了。
那这一世孟天扬为什么会来参加试镜?
他都忍不住有些荒诞的猜测了,毕竟自己身上都发生了重生这么离奇的事……
“别皱眉。”骆笛伸手抚平他的眉心, “之前还说拿不到这个角色也没关系,现在怎么为这事这么烦心?”
“你不比孟天扬差。”聂轩景说。
如果是因为骆笛自己表现不佳造成的失败自然没话说,可是明明骆笛表现得这么好,结果半路杀出个孟天扬。
最让聂轩景烦躁是的,他明明有办法为处于劣势的骆笛增加砝码,可直到现在,他依然无法做出决定。
他,为什么……
“阿景,你有没有发现,”似乎感受到了他这份情绪,骆笛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你好像有点太护着我了。”
“嗯?”聂轩景诧异抬眸。
“如果不是我,而是别人,比如是一个你的朋友,或者比较欣赏的后辈,你会这么在意这件事吗?”
“当然不会。”
“对,你不会。因为这本来就没什么不公平的,每一个角色要考虑的因素都有很多,综合考虑下来他是最好的选择,输给他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你演戏这些年,不可能不懂得这些。”
骆笛清亮的目光盯着他,仿佛看穿了一切。
“可为什么换作是我,你就这么耿耿于怀呢?因为你太想护着我,想为我铲平一切不利因素,不能接受我遇到一点坎坷,但这又与你一贯的行事准则相左,所以你很矛盾。”
聂轩景一怔。
他没想到骆笛竟将他看得这么透,连他自己都没弄明白的心情,居然被骆笛这么三言两语就说清楚了。
骆笛想了想,有些迟疑道: “我甚至觉得,你好像……有点愧疚?”
聂轩景一惊。
又被说穿了,没错,让他烦躁的根源,是愧疚。
虽然百般犹豫,但他心里清楚,自己最终不会那么做,这让他忍不住质问自己,为什么不那么做?
不是下定决心,要对骆笛好的吗?
为什么仅仅是这么一件小事,都不能为他做到?到底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原则不能放下?
聂轩景,到头来你终究还是只在乎自己。
不是这样。
我真的想对他好,不计代价对他好,但不是这样的。
这样是怎样?
这件事是什么大事吗?这对孟天扬本人来说都只是芝麻大点事;你又有那么在乎别人的利益吗?
不,你不在乎,你只是自己不想这么做,你只在乎自己。
冷漠又虚伪的家伙。
……他下意识这样拷问着自己,一遍又一遍,却像陷入了一个怪圈,得不出一个能逻辑自洽的答案。
“可是,为什么你要愧疚呢?”
骆笛看着他,眼神里不加掩饰的疑惑, “这明明是件很简单的事,可你好像觉得,自己应该负什么责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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