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白月光竟是我自己—— by鹿忘

作者:鹿忘  录入:03-06

记忆随着少女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指责逐渐拼凑了起来。
对了,他似乎是在去往高丙家的途中......遭遇了一场十分厉害的鬼打墙,困局被他以天雷强行破开,但后来衍生出了一道墙中墙,在那片阴地鬼蜮里,有一座虚幻的古城墙......他爬到了城墙的顶端最高处,垂眼,看见了许多许多的——
颅脑内骤然起了一阵刀割般的剧痛,生生掐断了他的思绪,周岚斐甩了甩头,握着勺子的手指紧了几分。
幻景中的细节他不记得,不过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双层魔障的阴地鬼蜮与阳间之间有着厚厚的壁垒,坚实程度堪比生死大关,卫珣渊居然生生将其打破了
玄门中人皆知,阴阳之隔乃是世间最难以跨越的鸿沟。生为阳则死为阴,人畜虫草为阳,魂鬼则为阴。
羽师穷其一生,不过也就是在寻找媒介借以贯通阴阳,或是焚香,或是挂幡,或是绘制法阵咒文,但很少有人能够直接的突破阴与阳之间的界限,绕是周岚斐自己也需要以血为祭,无限放大天雷的力量才能勉强的打开缺口那么一小会儿。
卫珣渊却做到了——他没有携带任何法器,只身站在阳世,徒手破开了那厉鬼织造的重重阴门。
不得不说,的确很厉害。
周岚斐打心底生出几分钦佩,但也确实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有那么奇怪的反应。
在听见男人的声音时,他产生了一瞬间登顶的恨意。
那恨意撕开了他的理智防墙,所以他条件反射的就把雷符拍出去了。
不应该啊!
没有来由,匪夷所思。
鬼魅也许真的有蛊惑人心的力量吧。
周岚斐这么自圆其说,呼出一口气,却被滚烫的粥呛到,轻轻咳嗽起来。
姜棠在一旁不停翻白眼。
“活该。”
这个年纪的少年少女一旦仰慕起谁,就会格外的坚定不移。
姜棠一直自诩是卫珣渊的头一号狂热迷妹。
卫珣渊极少情绪化,行事沉稳,关键时刻又不失狠厉,堪称药总手下执行力的天花板。姜棠对他的崇拜由外及内,一直把卫珣渊奉为男神一样的存在,做啥事儿都要跟着他。
那天的情形,少女却始终记得。
男神本神抱着这个最讨人厌的羽师家族的少年从巷陌中走出,喊她打120。
整个过程虽然有条不紊,最终周岚斐还是住进了宁城附属医院最好的VIP病床并脱离了危险,但姜棠还是看得出来,卫珣渊是真的急了,那时有流露出了几许失控的模样,这不免让她感觉塌了房。
她那么替卫珣渊打抱不平,卫珣渊却不以为然,非但不跟周岚斐保持距离,还要让她精心照料周岚斐。
沈常青的告诫不无道理啊。
姜棠不知道周岚斐有什么好,只知道她最是讨厌这样的情形——她那么着急,那么关切,却没有人将她的意见和主张放在眼里,妥协、屈服,割地让城,步步后退,最后变得......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猝然攥紧了拳头。
没有办法对周岚斐保持友好的态度就对了!
“你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她见周岚斐连连咳嗽,挖苦了半句,便不再管,推门走了。
走出病房大楼,姜棠并没有感觉到轻松,她魂不守舍的沿着停车场旁边的小花园走了半道,忽而被一个人影挡住了去路。
堵住她去路的是一个脏兮兮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头发半长,一缕一缕的打着结,跟胡子连成一片,大热天的身上竟然裹着一件厚实的军大衣,下面露出两条毛腿。
姜棠忽然有点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对方“刷”的抖开了身上的军大衣。
“看!”
姜棠浑身僵住。
里面不着寸缕,肮脏的丑陋的人体部件不加掩饰的冲入她的眼帘。
须臾间,勾起了她脑海深处最阴暗浑浊的记忆。
......
“棠棠,爸爸的东西你喜欢吗?”
“你是老子生的,老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妈都不敢对老子动手!”
“你他妈找死啊!!”
“打死你,打死你个贱丫头!”
......
“大吗!喜欢吗!”男人兴奋的问。
姜棠的瞳孔失了焦距,嘴唇微微发着抖,她像是被扼住了喉咙般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你......你.......”
届时一个女人从远处跑过来,大呼小叫道:“哎呀冤家!!你怎么又跑出来了呀!”她冲到男人身边作势拉扯了几下,冲姜棠咧嘴笑道:“他脑子有点问题,之前看过精神科的,你别介意哈!”
“......我怎么可能不介意?”姜棠喃喃道。
“他是个病人你跟他计较什么!”女人翘着手指头比划。
“是病人为什么不住医院!是病人你为什么不看好他!”姜棠反问,她瞪着眸子回望,于唇上留下了深深的齿痕。
“哎呀,医生说这个病他不一定非要住院的呀,住院不要钱吗?都说了他是个病人,是弱势群体了!”女人嚷嚷道:“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这么得理不饶人的啦!好没同情心!”
“是我!是我看到了脏东西——”姜棠憋红了眼睛道。
“看到就看到喊这么大声做什么啦!很值得骄傲吗!”女人道:“你没有羞耻心哦!”
男人站在旁边纹丝不动,衣服半敞着,脸上带着猥琐又愉悦的笑容,显然少女的窘迫带给了他莫大的快乐,他嗤嗤的笑个不停,却没注意到一只白色的千纸鹤扑棱着翅膀飞到了跟前。
姜棠的眸光微动,她也注意到了那只纸鹤,纸鹤的翅膀上还印着“lucky咖啡馆”的商标,是用纸巾现折的。
她诧然盯着那只会动的纸鹤“随风”飘向了对面的男人,降落在男人引以为傲的器官上,“腾”的燃烧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小周::)露阴癖BS

这变故来的猝不及防。
饶是姜棠见惯了大场面的也吓了一跳,就眼睁睁看着对面那露阴癖的宝贝嘎达热热闹闹的烧成了一团。
男人跟女人都开始鬼叫,你拉我扯,手舞足蹈,又蹦又跳的像是在跳大神舞。
这场景又滑稽,又血腥。
姜棠死死的盯着那团火光——宛若来自地狱的红莲业火,足以将污秽烧的干干净净。金红色映在她的瞳孔深处,跳跃着,盛放着,她丝毫不觉得刺目,只觉得壮观漂亮,她快活至极,想笑,想欢呼,想尖叫。
她不欲将这些表现的太明显,猛地转过身,走着走着便奔跑了起来。
她一路跑出小花园,发现病房大楼的背面正对着这里,离得并不远。
一排洁白的窗户整齐的排列着,因是晴天,阳光普照,窗户大多开着,9号病房的窗户却看起来尤其显眼,因为窗台上规则的摆着几盆青葱碧绿的多肉植物,而病人本人正倚在窗边折纸。
姜棠慢慢的停下脚步,又驻足。
小少爷的头发在住院期间长长了一些,不加修剪的乌黑的发尾蹭着白皙的耳垂和脖颈,颜色鲜明。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穿在他身上一派宽松,让他像一根节节高的竹。
他专注的折着纸,手指翻飞灵活,姿态却是静谧徐缓的,给人以遗世独立之感,阳光洒落在他的发顶,给他的侧颜镀上了一层柔和璀璨的轮廓。
这画面美极了。
姜棠怔了怔。
她向来很喜欢好看的东西,兴许是因为见多了好看的东西,才会让她淡忘那些丑陋的恶心的事实。
她鬼使神差的走过去。
周岚斐恰好折完了一只千纸鹤,正搁在掌心中央端详欣赏。
“之前DISS我的时候不是挺剽悍的吗?”他眼睛看着纸鹤,话却在对那背着手磨蹭的少女说,“对着那种货色怎么就说不出话了?”
他吐出的每一个字眼都珠圆玉润,十分礼貌的模样,可语调中对于那流氓的轻蔑却锋利又明显。
是他干的。
那只千纸鹤,那团火。
姜棠的瞳孔收缩。
“他不配我辱骂。”少女低声说。
“也是,他长得那么丑,对吧?”周岚斐说。
这小道士的皮相生的可太有优势了,这么欠揍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居然一点儿也不让人生气。
姜棠的唇角抿的紧紧的,觉得对方在把自己当小孩儿哄,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过。
她堂堂姜小棠女士不要面子的吗?
“开什么玩笑,我明明现在也很强悍!”她板着脸,恶声恶气的回道,说完单手一撑窗台,越过几盆小多肉就翻进了病房。
姜小棠女士走路带风,周岚斐没料到她如此生猛,稍稍一愣,手里就空了,新折的千纸鹤被姜棠捏在了手里。
“随手一折的东西都这么危险,你这个小道士果然不是什么善茬。”姜棠冷冷的哼道。
周岚斐莞尔失笑。
他一笑姜棠就觉得心里乱七八糟的,好像有一只小鹿在撒欢,对方越是表现的宽容无害,就越显得她是在无理取闹的刁难人。
“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谢你。”姜小棠女士气咻咻的说:“又不是我求着你帮忙的!多管闲事么你!”
“你的感谢又不值钱,我要来也没用呀。”周岚斐说:“只是看见小姑娘有困难还不出手帮一帮,实在不能算是个男人,你就当我在维护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吧。”
姜棠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听人宠溺的称她为“小姑娘”。
她成天到头的跟着卫珣渊横行霸道,卫珣渊是一朵只会手起刀落的高岭之花,不会教她吃什么亏,当然也从来不会说什么软和话哄小孩儿,所以在面对周岚斐的“怀柔”措辞,姜小棠女士打心底里涌出来一股羞赧的情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却也不是很讨厌。
“什么小姑娘!”她涨红了脸,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周岚斐交流了,“乱说什么你!你都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就管东管西的!吃饱了撑的吗!我其实......其实比你想的要吓人的多!”
“哦?怎么个吓人法?”周岚斐饶有兴致道。
姜棠咬了咬牙。
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胜负心理在作祟,也可能是摆烂了,干脆抬起手握住了自己一边的马尾根,用力那么一扯——
少女纤细白皙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鲜红的裂纹,像是火山喷发后龟裂的大地,崎岖而粗糙。
她的头颅从裂纹处与脖颈分离开来,歪歪的被她提在手中,这一刻少女失去了活人的气质,像一个逼真却报废的玩偶娃娃,散发出精致而诡异的破碎感。
周岚斐的眉峰轻挑。
“我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我是什么,现在你明白了吗?”
姜棠森然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希望从他的脸上看到意料之中的惊慌失措,或者,晕过去也可以。
反正从前所有人都是这么看待她的。
周岚斐却没有。
他的眼底的确闪过一丝诧异,而后起身离开了床边,走近姜棠。
“我跟你们活人不一样!”姜棠又说。
周岚斐不答,他路过床头柜时,从Lucky幸茶的包装袋上撕下了一张小小的半透明的樱花贴纸。
行至姜棠跟前,他举起手臂,手把手的握着少女的手,将那颗粉毛脑袋瓜子归位。
指尖一屈,粉色的贴纸贴在了少女的脖子上,轻柔,精准。
那条尚未对合的血腥裂缝刚好被团簇的樱花遮住,像一处性感又甜美的纹身,姜棠愣了一下,懵逼至极的回望着周岚斐。
周岚斐眼底的神色叫她看不透。
有淡淡的悲悯与惋惜,甚至是......心疼。
她好像无论怎么朝着对方拳打脚踢,最终都会落进柔软棉花和云朵里,被层层叠叠的宽容所包围。
怎么会这样呢?
这人......真的有病!
“是挺吓人的。”周岚斐“啧”了一声说:“下次别吓了。”
姜棠:“......”
你礼貌吗???!!
姜小棠女士的自尊心和脸面已经碎了一地了。
这种时候好像无论发不发脾气都不太对。
“好吧,是我的错。”面对脸颊抽动哭不是哭笑不是笑的粉毛少女,周岚斐简直就是个无情的道歉机器:他耸着肩道:“我这个人就是有爱管闲事的臭毛病。”顿了顿他补充道:“不过下次还敢。”
姜棠:“?”
你这算是道的哪门子歉啊?
小少爷仍旧笑眯眯的,容颜比金色的阳光本身还要灿烂一些。
姜棠被他看的麻了。
她可是致力于要从妖艳贱货小道士手中抢回渊哥的啊!但她努力堆砌起来的敌意和愤慨被对方东拆一下西拆一下,七零八落。
守不住了,真守不住了!
就在姜棠面红耳赤的时候,病房门被人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走了进来。
“查房。”他夹着查房本,抬起头道。
姜棠:“......!!”
少女的眼中骤然间大放异彩,那家伙,宛如看见了替她解围的救世主一般。
“你,你就是林医生吧!”她舌头短暂的打了个结,“周岚斐!这是你的管床医生!”
周岚斐差点没憋住笑。
“哦。”
少女激动的不行了,“林医生!!我在外面宣传板上看到你的照片了!真人长得果然很帅啊!”
对面的男医生看起来约莫二十多岁,拥有一双狭长而清秀的狐狸眼,银色的短发齐整蓬松,几乎跟白大褂同色。他大概也没料到姜棠会有这种开场白,愣了一下,莞尔。
“那我正好再自我介绍一下。”他看向周岚斐,“我是急诊外科的大夫,也是你的管床医生,我叫林帆。”
“林医生好。”周岚斐笑道,他往后一倚,靠在枕头上,似是好奇:“林医生的发色很独特,请问是染的还是——”
“哦,我这是少白头。”林帆道:“医院规定不能染奇怪的发色,架不住我从小就是白发。”
“那还挺稀罕的。”周岚斐说。
“你恢复的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少有人失血性休克这么快就变得精神抖擞的。”林帆打趣儿道。
周岚斐道:“是林医生医术高超。”
林帆道:“过奖了,其实还是抢救及时得当的缘故,多亏了送你来的那位先生,他着实费了不少心。”
周岚斐稍稍一愣,陷入了片刻的晃神。
林帆从查房本里抽出张空白的纸来道:“昨天来的时候你人不清醒,抱你来的那位先生似乎也不是你的家属,现在我需要完善一下病史。”
周岚斐回过神来,点头道:“没事,你问吧。”
“高血压糖尿病之类的基础疾病有过吗?”
“没有。”
“有什么食物或者药物过敏吗?”
“药物没有,食物的话,大概是海鲜?”
“那以前有开过什么大刀或者受过什么外伤吗?”林帆说。
“没有。”周岚斐说。
“那你脖子上的这个是——”林帆抬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周岚斐抬眸。
“咦?对啊!你脖子上怎么也有个疤啊?”一直在旁边安静如鸡的姜棠也发现了华点,纳闷的凑近了些细看。
小少爷细腻白皙的脖颈侧方有一道细痕,长约七八公分,色泽不算太深,放在寻常人身上应是瞧不见,可偏偏周岚斐肤白,脖子上也没什么褶皱,便惹眼的很,像是一条愈合良久的疤印。
“哦,我这不是疤。”周岚斐眨了眨眼,似是明白他们在关注些什么了,便抬手摸了摸侧颈:“应该算是胎记吧。”
“胎记?”林帆道。
“是啊。”周岚斐说:“跟林医生的头发颜色一样,是天生的。”
【作者有话说】
是个有故事的胎记。

“没事,花盆碎了。”
记忆是很奇怪的东西,无论是脑子里的,还是身体上的,有时候都顽固的让人头痛。
周岚斐猝不及防的晕倒令卫珣渊不得不结束了那场问话。
他想也没想就抱住了跟前的这个人,两人全无缝隙的贴合在一起,他成了周岚斐坚实的也是唯一的依靠。
他看见小少爷的右手手腕上凝着大量的血块,像是佩戴了一朵鲜艳的花。本有满腔喷薄欲出的情绪,尖锐到足以将眼前这个人千刀万剐,可在这一刻,那些情绪都生生卡住了,像是被阳光照耀的冰雪,融化到不剩什么。
就只有心疼了。
这种天性般的反应令他压抑又恼火。
深色的超跑在双井西路的路口急刹,停住了。
沈常青握着方向盘,长舒一口气,瞳孔愉悦的放大,如刘姥姥进大观园般喋喋不休道:“太爽了,这推背感!跑车果然是所有人的梦想,不分男女,不分物种,”他扭头对副驾驶座上的男人欣喜道:“我甚至愿意一只给你当司机,如果是这辆车的话!”
“药总之前不是让你帮他统管要债公司么?”卫珣渊低着头道:“老头虽然像块臭石头,待人接物还算厚道,帮他做事钱不会少,攒一攒你也能拥有。”
“算了吧,那种事偶尔做做还行。”沈常青懒懒的说:“男人最重要的还是追求自己的梦想!”
“那你的梦想是什么?”卫珣渊道:“开店?即便赚的不如赔得多?”
他说话贯是一针见血的毒,沈常青撇了撇嘴,习以为常,也不置可否:“都说了是梦想了,你不觉得实现梦想这件事就像是找女朋友,燃烧生命和财富,但令你快乐。”
卫珣渊轻轻一嗤,不以为然似的。
沈常青往后一靠,挑眉:“你也别说我了,我的梦想顶多是赔点钱,可你的梦想呢?”他煞有介事的指了指卫珣渊的右手。
男人的手是可以被拉去做手模拍摄手表或是戒指商图的程度,手掌乃至手指都比一般人要宽大修长一些,骨节分明,笔直好看,但此时此刻,他的右手从指尖到腕骨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白骨化,嶙峋的骨骼与皮肉肌理衔接的地方断层割裂,冒着丝丝缕缕的黑气。
诡异至极,触目惊心。
卫珣渊却面不改色,仿佛这白骨精似的肢体不是他本人的一样,他用完好的一只手从隔档里抽出一卷绷带,用牙齿咬住绷带的一端,从指尖开始缓缓的缠裹,一层层一段段,缠的密不透风,严丝合缝,一直缠绕到手臂前端,像个木乃伊。
“你说你待会儿要去打拳击我都信。”沈常青在一旁说烂话。
卫珣渊翻了个白眼,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幅黑色的真丝手套,套在了绷带外层。
他满意的活动了一下手指,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手掌和手指的线条形态流畅优美如初,丝毫看不出内里的崩坏,他又抽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喝,神色怡然。
“知道你厉害,但骸气噬人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骸气比鬼气阴损几千几万倍,你也不怕把人交代在那儿,就为了个小道士,至于吗?”沈常青说:“你可比我痴多了。”
“你懂什么?”卫珣渊冷冷道:“我跟你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沈常青道:“一样一样的。”他将手伸出窗外,拍打了几下车身,“不过也难怪,那小道士长得就是个男女通吃的模样,你喜欢他我能理解,但是你要知道他是个羽师,是羽师就不可能跟咱们这群人有交集。”
“我不喜欢他。”卫珣渊放下手臂,扭头看向窗外。
“你看我信么?”沈常青翻白眼:“不喜欢你为了救他徒手去破阴阳壁?你真的好爱他啊卫珣渊!”
沈常青讲话多少沾点儿阴阳怪气,面对挑衅,男人破天荒的没有恼羞成怒,只是静静的眺望着别处,神色渺远。
“因为他不可以死在别人手上,他是死是活,都只能在我身边。”
沈常青微微一怔,而后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
他与卫珣渊还算熟稔,因此听得出来。
这两句话是男人深谙于心的念头,因此即便语气淡如水,却绝不是玩笑。
沈常青忽然有点儿后悔开始这个要命的话题了。
他正踯躅于怎么把聊死的天复活,卫珣渊忽然开了门下车,远远地,一个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奔将过来,正是赵永。
沈常青瞅见也跟着下了车,双井西路这边儿有一条长长的环形上坡,陡的厉害,两个轮子的车即便带电瓶也要推上一阵,更别提用腿跑了。
赵永艰难的挪到他们俩跟前,撑着膝盖。
“你们怎么......怎么这么快啊!”他肺都要喘出来了:“我乘的......最早的一班地铁!”
“哦,那不巧,我们是开车来的。”沈常青用拇指指了指后头锃光瓦亮的车盖,“跑车,640马,上个坡绰绰有余。”
赵永抬头,傻眼。
卫珣渊显然没什么寒暄的耐性,抄着手臂转身走了,赵永缓了口气,自觉的冲到最前面带路。
“高哥家就住那栋楼。”他抬手指着西面一栋自建房道:“那天要不是被鬼打墙,进了这个路口分分钟就到了。
“住在这种地方,想不鬼打墙也难。”卫珣渊说。
“唉?”赵永闻言迷惑,扭头道:“为什么?”
他望着卫珣渊,男人显然不打算回答他的蠢问题,赵永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放到沈常青身上,沈常青是个好相与的,甩着车钥匙道:“你看这片地势,连环套叠,层层上层层下,在风水格局上叫‘聚宝盆’,顾名思义,有聚财防泄的作用。”
“还有这说法!”赵永像是听到了什么稀罕事,好奇的要命。
“是啊,住在‘聚宝盆’里的人就会像是被加了个发财暴富的增益BUFF,存款一万变两万,两万变三万,没准还会有飞来横财,中个六/合/彩之类的,可惜了,就是这格局搭的太粗糙,空有皮囊未得精髓,光有个‘聚’的功效了。”沈常青道:“财气进来出不去,鬼气进来也出不去啊!”
赵永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他感叹道:“可照你这么说,高哥早就该家财万贯了,我怎么......从来没见他发过财啊。”他陷入了另一种疑惑,越说越小声。
卫珣渊在一旁冷不丁哼笑了一声。
“零乘一百等于多少?”他问。
“零乘一百?”赵永没回过神,讷讷的重复道。
“这都算不出,还想发财。”卫珣渊讥笑了一声,径直走远了。
赵永:“......”
咋又骂人呢!
他顿时委屈的不行了,哭丧着一张脸看向沈常青。
“你也是可怜,跟错了大哥。”沈常青拍了拍他的肩,不乏同情道。
“那敢问二位帅哥是师承何处啊?”赵永吸了吸鼻子,渴望的追问道:“能不能,帮我引荐引荐,我定然鞍前马后!吃苦耐劳!”
沈常青想了想。
“你觉得我们像是谁家的?”
赵永绞尽脑汁的想了一番,忽而眼前一亮,试探性的问道:“是......周少爷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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