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调是很温柔的，没有质问，没有斥责。
但晏饮昭因此更没法答话。他呆呆看了秦聆渺好久，说：“我……应该明白……吧？”
秦聆渺道：“有什么不明白？”
“……我、我其实是说错话了吧。”晏饮昭说，“不然你不会来跟我说这种话。”
秦聆渺道：“我不能评判你是不是说错了话，我只能说，那句话没有很好。”
那也就是说错了话。
晏饮昭又把脑袋埋了下去：“我知道了，下次一定会注意的。”
顿了顿，在他又想开口说话的时候，秦聆渺先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我们可以不在乎别人说什么、想什么，但我们也不要给别人中伤我们的机会，好吗？”
晏饮昭呆住，喉咙有点发干。
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他哑着声音问：“哥，那你有没有对我生气啊？”
“没有。和你成立细雨战队的时候，我就预想过你会是什么样的，后来也证实了你的样子并不让我讨厌。”
晏饮昭微微瞪大眼睛。
他突然如同过电般飞快眨了眨眼，然后干巴巴转移话题：“那就好，哥，比赛这么辛苦，我也给你按摩按摩吧，我还是会一点儿的。”
说完，晏饮昭埋着脑袋，伸手去拽身前的手。
秦聆渺没躲。
于是手指与手指相贴，肌肤间传递温度。
晏饮昭差点被麻得脸红。
第二日海选赛没有乘风战队出战的安排。
晏饮昭在早上起了个大早，趁秦聆渺出门晨练的功夫，在训练室开了两个号，组队做完了师徒任务。
然后被邢乐逮了个正着。
【暴击小子】：哟，这不是咱们晏神吗，怎么这么早不休息跑来做任务？
【暴击小子】：哎呀这个任务点好奇怪啊，好像是师徒任务的固定任务点呢。
晏饮昭瞄了眼屏幕，边喝着牛奶边回复。
【驰马试剑】：嗯，是的，我在做任务。
邢乐愣住。
过了几分钟，邢乐才颤抖着打下一张字回复。
【暴击小子】：在？是本人吗？
【驰马试剑】：是本人。
【暴击小子】：我不信！！不管你是谁！赶紧把我兄弟的号还给他！！如果你是鬼的话，你也赶紧给我滚出去！！！
【驰马试剑】：我就是晏饮昭。
邢乐明显没有相信如此轻描淡写的解释。
他秒秒钟给晏饮昭拨通电话。
随着一声“真是我”响起，邢乐那边发出尖锐的爆鸣声——“不、我不信！！晏饮昭怎么可能这么有素质！”
“我们兄弟多年，我哪能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你以为用变声器我就不知道了吗？你把晏饮昭绑哪儿去了？我要报警！”
“……”
晏饮昭将最后一口牛奶喝完，慢慢道：“我就不可以变得有素质吗？”
邢乐：。
“虽然你可以变得有素质，”邢乐在电话那头摸着下巴思索，“但是你怎么可能变得有素质呢？你的素质从一开始就不是很高，难道一觉醒来，你就会变成什么谦谦君子、温润有礼了吗？”
晏饮昭冷笑：“为什么不行？只要我有决心。”
话罢，晏饮昭挂掉电话。
然后他改掉网名，顶着特殊的网名在亲友群里晃了一圈，还截图表示决心。
【邢乐：我瞳孔地震。】
【莫寻隐：……？】
【即望山：我承认这一瞬间我人是懵的。】
【晏饮昭今天起要变温柔：你们就等着吧！】
【邢乐：我真的求你了晏饮昭，你是不是撞鬼中邪了？你怎么一夜之间变化这么大？】
【晏饮昭今天起要变温柔：秦哥让我少说不客气的话。】
【邢乐：……你这客气过头了。】
【邢乐：还有，你也太听你男朋友的话了。】
【晏饮昭今天起要变温柔：秦哥都是为了我好，秦哥说什么是什么。】
【邢乐：你要不还是去看看吧，我给你介绍几个大师？如果他们治不好你……我也可以给你推荐几家有名的医院……】
【邢乐：等等。你都变得不否认秦神是你男朋友了吗？】
晏饮昭也大感震惊。
难道变得温柔还会让自己对打击造谣变得没那么热衷？
他不得其解。看时间估算着队友们大概都要来训练室做训练了，干脆顺手回复了个表情包，将两个号退出了游戏。
秦聆渺回来后先去洗了个澡。
再出现在训练室时，众人已经登上号，和约好的战队进入了比赛房间。
秦聆渺坐下来，边缠着耳机线边看向屏幕。
晏饮昭嗅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整个脑子晕了下，好几秒才将视线挪到自己的界面上。
又等过五分钟，对面队伍的人员确认完毕，我方也做好准备。
齐易和两位经理各捧着笔记本在另外三台电脑观战。
这场训练算得上是人情局。
即望山主动联系了齐易，表示安乐战队愿意在乘风战队的休息期来几场秘密训练。
齐易初时非常感动。
后来陈印分析：“他们就是看中我们战队有晏饮昭和秦聆渺，想提前知道我们有什么战术，好在全国赛的时候狠狠打我们的脸。”
齐少一点儿都不感动了，齐少当场就要回复安乐战队不行，想要用残酷的言语拒绝这场友谊对决。
不过辛邪他们知道后反而很赞成来场训练。
“战术就那么几套，都是看临场反应，我们能早些和高手战队对上，那也挺好的。”靳晓迟如此分析。
辛邪赞成：“我本来就是赛场上很稀缺的重箭选手，如果能多和强队训练，对我的意识会有更好的锻炼。”
言之有理。
齐少大手一挥：“那就约上这个训练赛！”
训练赛打到中午十二点散场午餐。
餐后晏饮昭和秦聆渺一起下楼。路上秦聆渺问：“你怎么改了名字？”
晏饮昭怔了怔，扶着扶手慢慢往下走，笑道：“就想改啊，不是要我以后说话谨慎点儿吗？”
秦聆渺道：“也不用太谨慎，不满意你的人始终不会满意你，别让自己太拘束。”
晏饮昭几步下了楼梯，转过身面对他，挑起一边眉毛，调侃道：“秦神的要求好复杂啊，一会儿要我谨慎些，一会儿又要我别太谨慎，这个度可不好把握。”
“少说错话就好。”秦聆渺跟着走下楼梯，低头看了看晏饮昭的手，“练了三个小时，需要按摩吗？”
一句不需要滚在齿间。
晏饮昭眼神飘忽：“……感觉，还、还是需要。”
秦聆渺点点头：“那我帮你按摩。”
晏饮昭应了声好。
他跟着秦聆渺走到大厅的休息区，坐下，呆呆伸出手。
齐易和洛诚正好走下楼来，一瞟见这样的场景，齐少立刻抛下洛诚，噔噔噔跑过来，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晏哥，师父，你俩做什么呢？”
晏饮昭：！
瞬息之间，还沉浸在温柔乡里的晏饮昭一个激灵，猛地将秦聆渺的手甩开，站了起来。
“……”齐易仰头，愣住，“晏哥，你怎么反应这么大？”
晏饮昭就地甩锅：“还不是因为你？你走路没声音？”
齐易大呼冤枉：“我什么时候走路没声音了？我刚刚跑过来的声音可大了！我自己都听见了，还有……师父都看到我了！是你一直没看见我！”
“……”晏饮昭回想起自己刚才的状态，一时有些心虚，“不允许我没注意吗？”
齐易：“那你怎么能说是因为我呢！”
齐少控诉：“刚刚过来的时候我看见师父拉着你的手，你看着他发呆，我——”
话语未完，齐少突然面色一变，转而严肃道：“懂了，我都懂了。”
“你俩慢慢聊，我先走了。打扰了！”齐易扭头就跑。
齐少的表现瞬息万变，晏饮昭被迷惑得满头雾水：“他怎么了？”
秦聆渺心领神会：“没什么，还按摩吗？”
晏饮昭偏头看了看他，目光错开，小声说：“不、不了……”
再按下去他可能心脏得跳破表。
当天夜里，晏饮昭给邢乐留了句言，自己睡得昏沉香甜。
但邢乐久久没有睡着觉，急得上蹿下跳，恨不能冲进乘风基地问个明白。
【邢乐：求你了哥，你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邢乐：哥！！别睡了！！孩子要被你急死了啊！！】
【邢乐：晏饮昭，你信不信明天我飞来海选赛现场，吊死在你们比赛室门口！！】
往上一翻消息。晏饮昭如是留言：
【晏饮昭今天起要变温柔：我好像喜欢秦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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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大震撼。
邢乐承认自己被晏饮昭短短一句话狠狠拿捏了。
乘风战队毫无压力地结束全天比赛，齐易主动请缨去采访台练习打太极技术，剩下的人从选手通道离开，乘上回到基地的车。
邢乐几乎是掐点发送信息。
【邢乐：比赛完了吧？出会场了吧？能不能给哥们儿解释？】
晏饮昭瞄了眼信息，见秦聆渺没有注意到自己，立刻回复消息。
【就是有点儿这种感觉啊，感觉我俩好像有点暧昧。】
邢乐满头问号。
【邢乐：你俩那叫有点暧昧？你俩就差公开了。】
【有这么夸张吗？】
【邢乐：反正张飞和刘备不这样。】
【邢乐：你以前也没这个想法啊？】
作为损友，邢乐有一万个理由嘲笑晏饮昭这莫名其妙的念头，但同样因为是朋友，邢乐的良知和理智让他暂时放弃吃瓜起哄。
邢乐认真分析：【哥们儿你先冷静，是不是最近比赛压力太大了让你产生什么错觉了？要不就是太多人说你和秦神有问题，你产生幻觉了？】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晏饮昭看后也思考这问题。他跟着队友们回到基地，先上食堂拿了份晚餐，坐在窗边一个人吃饭。
【我有点说不准，应该和最近的节奏没关系。】
晏饮昭时刻注意着秦聆渺的动向，生怕被逮到现场：【反正他摸我的时候我心跳会变快。】
邢乐在那边瞳孔地震。
无涯战队的基地已经快拴不住邢乐的双腿，他生出想飞的翅膀，不管是变成蝴蝶还是蜜蜂，此时此刻，邢乐都想直接飞到乘风基地。
【邢乐：他摸你？！我去！不至于吧！秦神这么禽兽？他怎么摸你了？】
【他摸我的手给我按摩。】
邢乐背后的翅膀‘啪’的消失了。
他坐回椅子，面无表情地回复：【哈哈，就这？】
【这还不够？】晏饮昭戳着碗里的饭粒，【我觉得挺够的了，他给我按摩我都脸红。我应该挺喜欢他吧。】
邢乐心领神会：【我懂了，哥们儿，你完全就是通过结果找理由。】
【那不然我为什么脸红？】
【邢乐：觉得热。】
晏饮昭冷笑：【我不信。】
【邢乐：？】
【邢乐：你都坚信自己喜欢秦神了，我还能说什么呢。不是，你原来不是直的啊？】
晏饮昭陷入短暂的沉思。
几秒钟后，坐在基地的邢乐收到来自损友的消息，引经据典，令人醍醐灌顶。
晏饮昭的回复是：【人间不直的。】
【邢乐：……】
给自己找到了动心的理由，晏饮昭开始思考需不需要追求心上人。
毕竟秦哥是多少职业选手的白月光，是多少粉丝的白月光，就连他本人，也得承认秦哥是他的白月光。
白成这样的男人，一定不好追。
晏饮昭对自己的情路产生了迟疑。
独自纠结了几分钟，晏饮昭很快放弃对坎坷情路的幻想。
……先拿冠军再说！
晏饮昭心道。等我在夺冠之后直接和秦哥求婚吧。
做恋人好像不太可能。
不如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从一起打比赛就是结婚而切入点，直接来场惊心动魄的求婚。
好，就这么决定了。
晏饮昭放下负担，高高兴兴回到训练室。
辛邪和步岙正在商量下次怎么推广自家的服装店。
“如果我们的队服可以让我们家的服装店负责就好了。”辛邪的语气里带着点遗憾。
步岙靠着桌低头看他：“你不是问过齐少，他不愿意？”
辛邪幽幽叹息：“他说我们战队内部的装修风格已经够古色古香了，他希望对外的队服还是要赛博朋克一点。”
步岙问：“你没试着说服他？”
辛邪撇了下嘴：“我当然有去说服他，但是齐少用一句话就把我的所有话都堵回来了。”
“什么话？”晏饮昭热情加入。
辛邪和步岙齐齐扭头。
两人动作太过一致，默契度飙升，晏饮昭下意识退了半步。
好在辛邪立刻反应过来，回答道：“齐少说看过邪魅一笑、傲视群雄的初见表演，就对我家的服装店毫无信心了。”
“这完全是污蔑！”辛邪道，“当时只是我们的妆造不到位。”
晏饮昭予以认可：“确实，如果你们当时的妆造正常一点，效果应该会更好。”
辛邪摇头：“可惜木已成舟、覆水难收，现在齐少不同意我的申请，我有心改正，也于事无补。苦啊。”
话音落下，步岙却道：“也不一定。”
辛邪转头看他。
步岙道：“这不是有晏神吗。”
辛邪眼前一亮，立刻又扭头去看晏饮昭，满脸写着期待：“晏神，哥，求你了，你去帮我劝劝齐少。我也是乘风战队的一员，我会让战队的队服变丑吗？不可能啊！”
他也是要穿出去上电视的。
初见的时候他确实表现得很不到位，但在自家人面前丢脸笑笑也就罢了，要是丢脸到全国乃至全球的观众面前，他辛邪脸皮再厚都得社死。
晏饮昭对初见辛邪时的那套造型记忆颇深。
但真要说起来，晏饮昭认为辛邪的审美也不是那么无药可救。
目前来看，辛邪和步岙两兄弟平时的打扮还是像模像样的，往外一站大家都能说一句乘风招人纯看脸。
“我帮你劝劝。”晏饮昭道。
许诺罢，晏饮昭环视四周：“秦哥呢？”
辛邪：“刚和陈经理出去了。”
晏饮昭转身出了训练室，在长廊尽头的窗前望见陈印和秦聆渺站在楼下的花园里。
过了会儿，陈印挥挥手离开，秦聆渺在原地站了站，伸手拿出手机，对着满园的鲜花拍了张照。
是秋天，花依旧艳。
……所以到底聊了什么？晏饮昭的好奇心直往上涨。
乘风战队在海选赛连战连胜，无一败绩，却没有激起多么大的浪花。
玩家论坛如是说——
【乘风不夺冠是不可能的，赢了就赢了，什么时候输了再说。】
微博词条如是说——
#乘风海选今天输了吗#
各大社交软件都对乘风的此等战绩云淡风轻。
“如果乘风战队全是新人，那他们连战连胜，我们可以觉得他们是种子队。”一位主播在冲分的道路上闲聊，“但乘风有秦聆渺和晏饮昭，江湖这款游戏最开始官方比赛就拿冠军的两个男人。”
“输是不可能输的，真的，单说秦聆渺的操作和意识就没法在海选赛输。”
众多弹幕深有所感。
【弹幕】：当初看比赛，秦神一个人拦两个，给晏神创造输出空间，我人都看傻了。
【弹幕】：长鞭双鞭对慢刀最有优势的在他面前都不够看。
【弹幕】：只能说太强了。
【弹幕】：总决赛他能拦双鞭，还敢和晏神换位对拆剑，把人秀得一愣一愣的。
【弹幕】：在技术层面秦神真的是慢刀流的神。
【弹幕】：说话严谨点，在任何层面都是！
【弹幕】：那倒不是，打副本肯定不是，秦神打副本的次数少啊。
而未尝一败的乘风战队。
齐易已经看淡一切。
“在最开始我还会激动，认为我们果然有冠军之相！”
齐少站在石头上，眺望远方，“但是现在我们赢了又赢，我看胜利那两个字都已经看腻了。好想输一把。”
晏饮昭偷偷摸摸靠在秦聆渺旁边，若有所思：“那要不我们输一把？”
“……不行！”
齐少第一个拒绝，“我坚决不允许出现这样的事情！我可以想，但你不能做！”
晏饮昭笑道：“不是看腻了吗？”
“腻了，但是爱看。”
“好好好，你喜欢看，你多看。”
晏饮昭偏头看秦聆渺：“哥，我觉得全国赛我们肯定要输。”
秦聆渺心领神会：“全国赛的时候不可能总是赢。”
齐易从石头上跳下来，幽怨道：“训练赛我们也不是总是赢啊。”
“大赛和训练赛总归是不一样的，”晏饮昭耸了耸肩，“除了我和秦哥都是没上过大赛的，输反而是好事。”
齐易摸着下巴，哦了声。
然后上下打量了半天：“晏哥，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是你怎么挨我师父挨这么近？”
晏饮昭：……
为什么要拆穿？这人还能不能行？
晏饮昭偷偷瞪了齐易一眼，不情不愿往旁边让开：“近又怎么了，我和秦哥关系好，你比不上。”
齐易满脸迷茫：“我为什么要比？我就是问问。”
“你最好只是问问。”
齐易闻言，静静领悟了会儿，忽而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晏哥，你是不是担心我造谣你和师父？你放心，我以后都不会干这事儿了。”
晏饮昭：？
“为什么？”他其实也不是很介意啊。
齐易：“因为师父和我说过了，让我要尊重你俩，师父还教育我，平时我说话的方式虽然很可乐，但是在有些情况下还是要严谨一些，不然会得罪人。”
“虽然吧，我堂堂首富少爷，从来不知道得罪这两个字怎么写，但是师父说的话，我听听还是可以的。”
晏饮昭前面还在为了秦聆渺不仅训了自己一个而感动，后面就不乐意了。
晏饮昭：“你没我听话。”
齐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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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少：谁懂啊听话都要和我比，晏哥是不是有top癌。 乐乐：6
第31章
一切正如众人所预料般发展，乘风战队以百分百的胜率拿下海选赛积分排行第一，正式进入全国赛程。
靳晓迟在得知排名后彻底放飞自我，当天开了八个小时的直播，恨不能将这段时间以来的心路历程写个自传。
“每天睁开眼睛就是训练，训练之后比赛，比赛又训练。但我一点也不后悔，”情到深处，大主播白团子几近哽咽，“因为这是我的梦想！我的追求！”
【弹幕】：那煮啵解释一下，你曾经哭着说不打职业？
【弹幕】：曾几何时，煮啵说会陪水友们到白头。
【弹幕】：白团子渣男石锤了！
靳晓迟：……
“别别别，我承认当初自己说得不对，现在我不是正在践行自己的理想追求嘛，大家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还是支持我吧。”
镜头面前，靳晓迟哪有和齐少初见时的酷拽狂炫，双手合十，眼睛一闭，满脸写着纯善。
【弹幕】：要我们原谅你也行。
【弹幕】：说说乘风战队的八卦。
呵，他就知道。
靳晓迟在镜头捕捉不到的地方扯了扯嘴角，抬手按压着唇角，故意道：“原来你们是想听八卦，哎呀，我其实不是很懂八卦这回事——”
【弹幕】：哈？你在开玩笑？
【弹幕】：最新笑话，白团子说他不懂八卦。
“我是真不懂。”
【弹幕】：懂装不懂，什么意思？
【弹幕】：取关了！
“别取关！”
靳晓迟佯装紧张，喊出这灵魂般的三个字，他感叹：“水友们盛情难却，看来我不能不说。”
“咱们战队有两个经理。”
【弹幕】：谁听这个？
“咱们战队的重箭和匕首是竹马兄弟，这个你们不知道吧？当初直播排位的时候他俩那名字，邪魅一笑、傲视群雄……”
【弹幕】：谁听那个？
靳晓迟闷笑：“那你们想听哪个？”
【弹幕】：揣着明白装糊涂啊煮啵。
【弹幕】：还能有哪个？
“噢……”靳晓迟摸着下巴，冲着镜头笑，“想听秦神和晏神是吧。”
【弹幕】：你明明就知道，装什么大尾巴狼！
靳晓迟满脸无辜：“没有啊，我不知道啊。”
【弹幕】：求你了煮啵快说吧，他们海选赛的那次回应还是藏着掖着，感觉有好多秘密。
靳晓迟心道秘密确实挺多。
但他也不知道。
别看晏饮昭长得好性格也不赖，说话倒是挺滴水不漏的。不想说的一个字不会说，除非真的被套路。
可惜靳晓迟没那个胆子套路晏饮昭。
整个基地都知道这两个人有秘密，只是除了齐少勇于造谣（还被训过）之外，谁都没有追究真相。
“说八卦之前我有个问题，就追问我的人里这么多男的……你们是直男吗？”
【弹幕】：煮啵看不起男粉？
【弹幕】：男的怎么了？男人就该和男人在一起！
【弹幕】：就算我是直男，也不妨碍我希望我的偶像不是直男。
【弹幕】：除了这种八卦还有什么好关注的？
【弹幕】：全国赛还没正式开始呢，现在就是搞八卦的最好时间。
【弹幕】：反正我和我哥们儿不像他俩。
【弹幕】：张飞刘备也不这样。
靳晓迟委婉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吧，在战队里他俩真的没有任何八卦。”
【弹幕】：我不信。
“除了一起训练、吃饭、散步、打游戏，真没八卦。”
【弹幕】：听完你说的感觉一点儿暧昧都没有啊。
【弹幕】：是兄弟们想错了？
靳晓迟正直提醒：“谣言都是捕风捉影，我们要端正态度，拿出证据，才能确定事情真真假假。”
被激烈讨论的两人倒是完全没有开直播的念头。
晏饮昭自从进入全国赛后就被好几个朋友来回电话，最后架不住盛情相邀，晏饮昭和秦聆渺赴了约。
邢乐三个人凑钱订的餐厅、包间，他们表示这次谁来都拦不住他们的请客决心。
晏饮昭微微一笑，坐在桌旁先开瓶倒了杯橙汁。
“放心，要我付钱的话我扭头就走。”
邢乐立刻急了：“不相信我？”
“我怎么不信你了，我就是信你才来的。”
“你最好真的是。”
另一边即望山和莫寻隐掀开笔记本，先兄弟半步要到了秦聆渺的签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