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进了,比暧昧那会儿大胆不少。
第68章 恋爱开始了
走出宿舍楼的时候,秦段脸上还带着不自觉的笑意,吸引得几个路人朝他的笑脸投来视线。
突然间,一只胳膊搭上他的肩:“段段,什么事这么开心?”
贱兮兮的声音,一听就是许锐。
“开心?”他愣了下,掩饰性地摸摸嘴角,“有吗?”
在许锐点出来之前,他都没意识到自己正不自觉地笑着,眉目间缠绕着笑意,和平常那种看了笑话的笑意不同,弯起的嘴角透出点诡异的甜蜜。
“.....”许锐越看越不对劲,掰过他的脑袋仔细瞧了瞧。
这会儿,秦段的表情已经换上了一贯的沉着,找不出丁点儿不对劲。
许锐仍旧感到奇怪:“你这遇上了什么好事啊?笑成这样?”
他方才的笑容是平常没有的,眼角眉梢渗透着一股劲儿,萧越常在心里嘀咕他长得纯,那股劲儿使得长相上的纯更加显眼,整张脸被衬托出些甜。
许锐先是感到惊奇,后来又觉得惊悚。
越看越不对劲:“你这状态不对啊。”
沉默一会儿,秦段朝他翻了个白眼:“神经。”
许锐没细究,想了想又说。
“别说,你刚刚笑得还挺可爱。”
秦段:“......”
“活够了就说,我送你一程。”
“没活够,”他摆手,“您老别送了。”
两人结伴来到训练场,在前往班级队列的路上遇到李砚岩,对方打了声招呼:“早上好。”
“早。”
“萧越呢?”
单薄的作训服贴合身材,挺括的版型将身板勾勒得笔直,精神面貌也显得蓬勃,秦段抬起胳膊,慢条斯理地把手腕处的纽扣系好:“他起不来,请假了。”
李砚岩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像他。”
许锐笑了一声。
踏上跑道后,凉风卷着晨雾飞奔而来,降温季节的好处就在这里,总能让沸腾欢欣的人们在一瞬间清醒过来。
秦段认为自己从来没这么清醒过。
他保持着匀速的呼吸,迈着匀速的步伐,重复着数年如一日的晨训,脸上的燥热却始终下不去。
心态上,他仍然持有初次恋爱的难为情,他不自在于两人关系的转变,正当他思考该怎样以恋人的角色去对待萧越时,对方提前告知了他答案,晨起之后的一切动作都自然得像是提前经过排练,从他搂上他腰再到后来的戏弄,期间没有一星半点的滞涩。
或许恋爱的开端,就是需要一方比较死皮赖脸。
萧越的自然打散了他许多的尴尬与不适应,秦段松了口气,他感谢对方的自然,像是他曾经赞许对方具有分寸感的性格那样。
跑道上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寒风直袭所有人的眼球,包括他的。
席卷的狂风中,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心脏极其有力地在胸腔中鼓动。
不是运动过后心率不稳,而是他知道,从昨晚开始,心率一直居高不下。
心脏就没歇息过。
酸涩的柑橘信息素逐渐淡去,躺在床上的人翻了个身,没了睡回笼觉的心思。
他睡不着了,一掀被子坐起来,一条腿挂在床沿另一条腿盘着,人没动,静静地坐着,片刻,抬手摸了摸嘴角。
他脸上开始浮起一种不同寻常的笑容,周身萦绕着陷入恋爱的甜蜜气息。
萧越不标榜自己冷静,对于大多事,他一向认为自己置身事外、无所谓结果,李砚岩说这同样是极度冷静的一种体现,眼下他全然抛弃了这份冷静,从大街上秦段与他十指相扣起,他就飘飘然了。
他甚至不需要秦段过多赘述,只要听到对方说一句“我答应”,他就兴奋得亲了上去。
热烈的恋爱逆着时节开始了。
他心情极好地吹着口哨来到洗手台前,在多巴胺的作用下,一切都变了模样,阳台外灰白的天空脱去了苍白的面纱,露出光滑且色彩明丽的躯体。
他洗了把脸,将睡得有些混乱的头发一根根整理好,整理完毕,满意地看了看镜子。
捞起一件外套穿上,打开门往训练场方向走去。
两系晨训抓得很严,一般情况下没有人请假,不知道是不是临近假期,近几天的晨训请假申请越来越多。
机甲系系主任刚批了一个发烧发到四十度,卧病在床不能自理的假。
他在底下留言:近期降温,做好防护,注意身体!
然后把假通过了。
开车路过训练场,能听到里面传来震翻天的哟呵声,他把车停在路边,一打开车门就被寒风吹了个哆嗦。
想着看看系里学生的晨训情况,将衣服裹紧了,从高陡的台阶往下走,走进训练场,哟呵声更大了,配上脚步踏响在跑道上的声音,地面貌似都在震动。
不错,很精神。
系主任这么想着,视线从跑道上收回来,毫不费力地捕捉到不远处的身影。
人影脊背笔挺,宽阔的肩背轻松将短款白棉服撑了起来,衣服的白色比清晨灰白的天要鲜亮,像是晨雾里新下的一捧雪。
不知道是哪个系的学生。
他走过去,越走近越发觉那道人影眼熟,辨认了一两秒,突然惊叫:“萧越?!”
“你怎么在这,不是说突发四十度高烧?”
听到他的声音,人影头还没回,身形顿时一僵。
系主任走到他跟前,询问的话没来得及说,就见对方突然捂住胸口,重重地咳了两声。
萧越一手捂胸一手捂额头,捂额头那手又时不时捂捂嘴巴,表情做出十分难看的样子,一边说话一边咳:“主任咳咳,你怎么来了咳咳咳!我这烧还没退本想着今天晨训不来了,然后想到系里的其他同学都在顶着寒风战斗,心里过意不去,现在.....咳咳咳!”
话未尽,意已达。
系主任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你还挺励志。”
“咳咳,”他捂着胸口,“谢主任夸奖咳咳咳!”
“以为我夸你呢?”系主任笑了笑,“别装了,我又不瞎。”
急促的咳嗽猛然停止。
萧越还想挣扎:“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系主任笑着上前一步,拽过他敞开的棉服下摆,双手用力一收,将拉链严丝合缝地卡在一起,边把拉链往上拉边说,“不是发烧到四十度?风多冷啊,怎么也不把拉链拉起来?”
萧越打了个哆嗦。
拉好拉链,系主任拍了拍他的肩,继续阴阳怪气:“你瞧你,不愧是Alpha哈,身体素质就是好,四十度高烧还精神得跟个没事人似的。”
“…….”
一场令人脊背发冷汗的对话过去,终于把某尊大佛送走。
唰的一声,他把拉链重新拉开。
晨训刚刚结束,秦段老远就瞧到杵在大棚底下的高挑人影。
见他把外套拉开,接住抛过来的干毛巾,问了句:“不冷?”
萧越一向贯彻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原则,外套要敞怀穿,单薄的里衣要扎进裤腰(指各种款式的衬衫).....衣服不能有褶皱。
以上是秦段总结得出,令他最叹为观止的是最后一条,萧越是个生活习惯十分散漫的性子——穿过的外套随手放,戴过的配饰满桌扔——即便这样,他仍然有耐心在出门前将需要穿的衣服用熨斗一一熨好,熨到看不出褶皱为止。
讲究,太讲究了。
秦段第一次见到他熨衣服的场景,阳光透过落地窗投入室内,暖黄的余晖落到拎着熨斗的手上,萧越松散地站在专门腾出来熨衣服的桌子前,慢吞吞地把衣服上的褶皱一一抹去,姿态轻松又熟练,像是做了这些事情千百遍。
当然,到了后来,两人越来越熟,这少爷有时也把熨衣服的任务丢给他。
秦段嘴上表示不满,手却很诚实,手上动作不停,将衣服熨好挂到衣帽架上,让这少爷自己来拿。
萧越本人不完全认同秦段的总结,外套敞不敞怀根据具体情况而定,风大气温低的时候他自然会将拉链拉得严严实实,可现在他不冷,敞怀和不敞怀的差别不大,棉服臃肿,他选择将拉链拉下去。
没出什么汗,随手擦了两把,打开暖水壶喝下去半瓶水。
“不是说很困起不来?”
萧越笑了一声:“本来很困,谁让你走之前弄我,睡不着了。”
秦段噎了下,耳根肉眼可见地变红,下意识往许锐和李砚岩的方向瞟,眼神有些警惕,话是对某个嘴没把门的人说:“别乱说。”
萧越觉得他是真有意思,越看越可爱:“我乱说?既然是乱说,你耳朵红什么?”
秦段:“你快闭嘴吧。”
“哈哈哈。”萧越见好就收,不逗他了。
“大哥,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许锐的称呼总是乱七八糟的,大哥义父哥哥萧越混着叫,一听他张嘴就让人感觉世界不消停。
萧越笑还没收住,摆了摆手:“没什么。”
许锐没追着问,见到他出现在这里有点惊讶:“不是说请假了?起不来?”
这个早晨,萧越收到第三句对他起不来的问候。
李砚岩坐在一边,身上有点热,解开了作训服的厚外套,也问了句:“不是说起不来?”
第四句。
一听就是故意的,萧越无语了:“你们有完没完。”
李砚岩笑起来:“哈哈哈。”
几个人笑了好一会儿,折过身子往宿舍楼方向走去。
秦段和萧越走在一块儿,两人时不时凑在一块儿说小话。
许锐敏锐地察觉出点不对劲,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不对劲,想到早上刚见秦段时对方脸上的笑,又想到萧越的笑。
突然说:“我记得今天早上段段也挺开心来着,你俩——”
秦段呼吸都停了,头皮一紧。
“你俩看了同一个笑话?”
“……”
在宿舍稍作休整,秦段和萧越告别,去上课了。
临近中午,他问萧越要不要一起吃午饭,隔了好几分钟没得到回信。
上午最后一节的下课铃打响,教学楼内一瞬间涌出很多人,像庞大的怪物在呕吐,将吞进去的食物倒豆子似的原封不动地吐出来。
人们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秦段站在教学楼前的空地上,想给萧越打个通讯,聊天框内突然弹出条新信息。
他点进去,是一张照片,能看出狭窄的桌子上坐了很多人,桌面正中的悬浮屏拍到了一角,上面排列着令人眼花缭乱的数据。
一只细长的手在左下角出镜,五根指头耷拉在桌面上,指关节隆起。
他发了个问号过去。
对面回:在做结课作品,下午要汇报了。
他愣了下,敲下几个字:下午的汇报,现在还没做完???
萧越显然一点儿也不急:没啊,这不刚开始呢么。
秦段深感震撼,结课作品和应付了事的平时作业不同,关系到期末考察,以小组为单位,合力去完成。
“你们小组组长是谁?下午要汇报的作业,现在才开始做?”
“组长?”萧越说,“我啊。”
“我是组长。”对方笑了声。
“别着急段段,离汇报还有两个小时,我们已经做了一半了。”
惊讶过去,秦段不得不承认这很萧越,即使是面对期末考察,萧越也能展现出让人无奈的随意作风。
“别担心,数据调查半个月前就做好了,现在需要的是整合分析,”他很从容,“做出来的效果不会差。”
秦段不知道说什么了:“行吧,你赶紧去做,别和我聊了。”
“我看你比我还急,”对面说,“要不要过来帮个忙?”
“什么忙?”
萧越说了一堆名词,秦段听得一知半解,拒绝了:“帮不上,术业有专攻,你们的知识体系和我们的不一样。”
显然没真想让他帮忙,只是随口一说,顿了会儿对面又说:“有个忙你可以帮。”
“嗯?”
“给我们带个饭?”萧越说,“组里包括我有六个人。”
“行不行,男朋友。”
尾椎过电似的,秦段一下弹了起来,转身往角落走去,生怕别人听到,红着耳朵说:“别乱叫。”
对方的语气语调和往常一样,听起来十分正常,经过一层介质传到耳朵里,却让他的耳廓一点点红了,仿佛在幻听,觉得萧越在向他撒娇。
“不给叫?那我以后都不叫了。”
秦段挣扎了一会儿:“你.....你叫吧。”
“别让别人听到了,在外面呢。”
萧越说:“放心吧,知道你害羞,我和你打通讯都偷偷摸摸呢。”
秦段:“......”什么玩意儿,偷偷摸摸.....
“要吃什么?”
“随便,你看你买什么方便。”
“有没有忌口?”
萧越噢了一声:“你等等,我得问一下。”
对面传来一阵杂乱的声音,六个人七嘴八舌,什么不吃葱不吃姜讨厌面食讨厌粥的忌口一一蹦了出来,萧越貌似指了指说讨厌面食的那个人:“有得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那人嘿嘿笑了声,问:“谁给咱们送啊?”
萧越难得地卡壳,在他停顿的这一两秒里,有人大声嚷嚷着问:“这么体贴,不会是女朋友吧?”
秦段离现场很远,却下意识紧张了起来。
在一声声的起哄中,对面人回了个不是,起哄声瞬间落了下来,期间夹杂着失望的吁声。
萧越给他说完忌口就挂了,接着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冷风吹来,秦段被吹得脊背打颤,他跺了跺脚,全身动了起来,包括揣在兜里的手,手指活动起来。
过了好一阵,他才发觉掌心出了汗。
第69章 气味
明明被不清不楚的紧张心情作用着担心其他人得知自己和萧越的恋爱关系,可当萧越否定时他又感到微妙的失落,失落像爬虫一样路过心底,给心脏挠了挠痒痒。
恋爱期的情侣都是这样吧,总能被伴侣的任何一个细小举动或者随意出口的话牵动心神。
秦段跺了跺脚,走到附近的校巴上车点,没等几分钟,校园巴士就来了,他上了车,等着校巴驶向目的地。
宽敞的桌面散乱地摆放着各种纸质资料,小组里有个组员说他看久了电子屏总感到头晕眼花,因此他带来的纸质资料最多。
萧越接过身旁人抛来的面包,撕开袋口,几根手指隔着包装袋压住,厚实又干巴的面包咽进嘴里,他吃了两口。
“不错,挺健康。”他指口感。
给他面包的Beta说:“减脂专用。”
“减脂?机甲系的减什么脂,增肌都是个大麻烦,”有人说,“应该是充饥专用。”
Beta嘿嘿笑了声:“我对象说的,这款面包是她推荐的。”
“你小子,”对方骂骂咧咧起来,“这也能秀,真是服了....”
......
身边因为对象的事突然闹成一团,就像隔壁装修突然响起的噪音,萧越有点想笑,眼睛还盯在悬浮屏上没挪下来,排列有序的数据源渐渐变得无序且模糊,他有点走神,想起秦段,也不知道自己对象什么时候来.....
调出终端看了眼,上边没有发来新消息,手指一抬,狭小的屏幕消失,他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很久。
囫囵地咬了口面包,注意力重新聚集。
室内只剩数据组合运行时发出的哒哒声,间或夹杂着讨论声。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抬头看见萧越嘴里还叼着那块面包,外包装袋已经快从面包上脱落,一溜烟地滑到面包屁股。
“越哥,你下巴不酸啊?”
萧越嘴里咬着东西不方便说话,随意地嗯了声。
过了好一会儿,在包装纸彻底从面包上掉落的那个档口,他手指十分及时且准确地摁住了即将掉落的包装纸,吃了口剩半个的面包,同时把包装纸推回去。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他几乎是心有所感地抬头,嘴里还嚼着面包,有人说了句请进。
半掩的门从外部推开,室外不比室内明亮多少,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富有金属光泽感的门却奇异地形成一道明暗交界线,秦段踏进那条交界线,又从交界线里踏出,很快的,来到室内。
萧越一向认为自己心绪稳定到几乎有点儿“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里仅表示字面意思不探讨更深层的宏大含义,他对所有事情或悲或喜的情绪都有点寡淡,一直维系在一个平稳值,从不过喜也从不过悲。
秦段到来的这一刻,很平凡的一个时刻,却让他感到出乎意料的惊喜。
进来的高个子Alpha很扎眼,夺人瞩目,头小,起先没瞧见脸,光看一身穿着还有透露出来的气质也能让人将第一印象框架到“帅哥”里去。
所有人还愣着,就见萧越突然从椅子上起来,然后走了过去。
他们的不着调却在关键时刻很靠谱的组长伸手接过帅哥手里的大包小包,所有人都看清楚了,那大包小包是他们美味的午餐。
萧越推开桌子上的杂物,将午餐放在上去:“都来吃吧,自己拿。”
全员一拥而上,每个人用手扒着袋子里的食物,拿到满意的食物后都会说一声:“谢谢哥。”
萧越指指后边:“谢那位。”
秦段还杵在后边,见有人看过来,他提起手里剩余的几个纸袋:“还带了咖啡,要吗?”
“段哥,”有人认识秦段,接过咖啡袋子,泪流满面道,“你人真好。”
所有食物分完,萧越把秦段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他看了看全员低头扒饭的美妙场景,拍了拍自己男朋友的肩,说。
“都叫爹。”
和他一起混的人一般不怎么要脸,听到这声,五双散发着殷勤的眼睛齐齐望向秦段,眼里充满了感激与爱,他们异口同声:“谢谢爹!”
秦段:“......不客气。”
场面过于滑稽。
萧越噗嗤一声笑了,秦段转头看去,刚好抓到某人明媚的笑脸:“......”
“你怎么不谢?”他问。
萧越笑了一会儿:“想让我叫爹啊?”
秦段不置可否。
“当了五个孩子的爹还不够?”
说着,他突然伸手,桌子底下,萧越食指轻轻敲了敲某人的手背,又用指关节抵住突起的手筋来回蹭了蹭。
像羽毛,又像温暖的沙砾贴着刮动,秦段手背泛起一股痒意,心底也蹿起一股痒,没等他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收回了手。
轻柔的触碰一触即离却不容忽视,像猫的爪子挠过猫抓板,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这样谢够不够有诚意?”萧越说。
其他人沉浸在午饭的美妙中,没人注意这边,秦段嘴唇抿了起来,季节干燥,他嘴唇起了皮。
似乎观察了一会儿桌上的场景,确定真的没人注意他们,他忽然伸出手抓住那只收回去的手腕,用攥更准确,手指压在毛衣袖子上,拧皱了袖口。
袖口因为屈肘的姿势上缩,手腕露出来一截,他食指和拇指就搭在这节赤裸的手腕上。
大概是搞小动作催生的紧张,他力气很大,拇指抵着手腕上凸起的骨头用力按了下,也不是按,就是来回摩擦,动作过于谨慎,让人误以为是按。
他手心滚烫,贴在手腕上,手腕滚过了一团火。
萧越心跳变快,眼底浮起惊讶,他承认自己有点被撩到。
片刻,对方放开手,攥得死紧的力道消失了,手腕上滚烫的火也消失了。
萧越总感觉对方手心的汗留在了手腕上。
牙齿咬住下唇,把嘴唇湿润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秦段没看他,低头盯着摆在眼前的一本资料,也管看不看得懂,貌似在用心钻研上面的内容。
杵在眼前的耳根渐渐变红,萧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的也在变红。
氛围微妙让人丧失了片刻的言语功能,他也不想说话了,视线转回悬浮屏上,继续看起眼花缭乱的数据。
心知肚明的小动作一下子让两人变得有些羞涩。
过了好半天,其他人都吃完了,厨余垃圾收拾到一块儿,萧越面前的饭还只吃了一半不到。
眼前人正专注地把运行结果输出成简单易懂的文字稿,秦段忍了一会儿,没忍住,出声打断:“吃完再写。”
萧越挺听话,低头扒了两口饭,又抬头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
他说:“是不是要我喂你?”
语气一听就不是认真的。
“快了,马上写完了,”萧越顿了顿,回答他刚刚的问题,“你想喂也可以。”
秦段:“......”
离汇报开始还剩半小时,终于把所有工作完成了,室内顿时爆发出欢呼。
“这叫什么?生死极速。”
秦段呵呵笑了两声,同时真有点佩服:“你但凡有点规划,就不需要汇报前两小时生死极速了。”
萧越摇头:“我们很多门课都需要汇报,期末太忙了,全部堆在一块儿,之前都在做别的,现在才腾出时间弄这个。”
秦段想起个事:“李砚岩没和你一组?”
“这是专业选修,”他动了动肩,轻轻吐出口气,“他没选。”
“这样。”
吃冷掉的午饭前,萧越拧开瓶子喝了口茶,清冽的茶水伴着清香滚进喉咙,手指捏着塑料瓶碰了碰身旁人的肩膀:“喝不喝?这个很好喝。”
来之前,秦段听萧越的话只带了五杯咖啡,因为对方说自己有提神的东西,不需要咖啡。
原来是一款茶饮料。
伸手接过包装简洁的茶饮瓶子,秦段看了湿润的瓶口两秒,嘴都亲过了,喝个水而已。
这么想着,味道寡淡的茶饮淌进口腔,他没尝出什么特别的味来,没觉得好喝,不过确实很香。
咂摸着茶饮留下的淡淡香味,香味底下还藏了点别的味道,酸涩的、冲鼻的、呛人的柑橘气味,这气味在舌尖碰上湿润的瓶口的刹那最是明显,几乎席卷了口腔。
他尝到了残留的唾液。
寡淡的茶饮没能带来清凉,反而令他感到口渴,秦段想起咬穿腺体以及腺体被咬穿的时刻,甜得发腻的橘子蜷缩在地上,苦涩的青桔气味攻击性强烈得像龙卷风过境.....
两种感受都十分深刻地留在了他心底,在这一刻触碰着他的心弦,秦段脖子上的寒毛由于渴望和战栗竖了起来。
搭着扶手的指尖绷紧了,指关节曲起来紧攥冰凉梆硬的扶手,脑袋乱糟糟的,嘴巴很干,喉咙很干,有点摸不清楚这股渴望从何而来,为何如此强烈。
他用力地闻了闻,身旁传来寡淡到几乎没有柑橘气味,尖锐的牙尖控制不住在下牙齿上磨了磨,突然想起个事,算了算日子,他易感期好像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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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下来了,之后更新频率应该能稳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