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我当卧底都当成掌教了—— by绯瑟

作者:绯瑟  录入:04-04

苏折脸上一白,如猛禽受惊似的汗毛炸起:“你干什么?”
行幽却是故态复萌般,冷而精绝地看了他一眼。
仿佛是透着他的身形在看着什么死去的人一样。
苏折还未开口,他忽的猛地凑上来。
竟然狠狠地亲吮了一口!
苏折头皮一发麻,羞怒至极地伸手把他推开,道:“你胡闹什么!我没允许你这样做!”
话说到一半,却忽的一愣。
他发现行幽的面孔上忽然多出了一道道可怕而诡异的裂缝,整个人的身上正不断地弥散出巨大如龙鳞般的血口,其中十七八处是腐败发烂的伤口!
苏折瞧得眉心一颤,行幽却只是抹了抹嘴唇,轻佻地笑道:“刚刚那一亲,就当是帮你分担了祝福的反噬了。”
他当即听得邪火直冒,怒道:“你方才说的是解除而不是分担,我没有要让你分担这些反噬的意思!”
“解除就是分担,分担就是解除,有什么区别?”行幽状似毫不在意地一笑,“你这身上的反噬还挺大的,在外面闹得很欢嘛。”
苏折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是心疼又是心气,体内一时纷纷繁繁,竟不知何种情绪才是占了上风了。
行幽一愣:“怎么了?这就生气了?”
苏折沉声道:“我确实生气,我也要问你,那木屋旁边草地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儿?”
话音一落,原本得意洋洋地抹嘴唇,仿佛正品味着什么美味的行幽,忽在此刻僵住。

第55章 各怀小心思
苏折问完,眼见行幽忽有一瞬间僵硬如被雷电劈断的柳,心中忽然越发明朗,感觉到自己是抓住了对方什么把柄了。
能抓住魔尊的把柄?那定然得陈胜追击了。
他继续上前,靴子扭出轻巧的声响,伴随着语调精绝的质问一句句发出。
“那血迹是我的心头血,而我从未记得有一刻在这木屋附近受过伤,更遑论把心口的血洒在那地上,魔尊既然在我之前就来到了木屋,可否知道些什么?”
行幽沉默不语。
他昂首看天,目光瞧云朵瞅太阳,就是没有一分一寸落在地上。
他站得好像一杆静悄悄不动弹的枪,笔直而落寞地回避了问题。
苏折沉了一口气,又道:“如今既然你身上已大好,我身为副宗主,总该知道宗主为何会落到这个境地?到底在木屋之前,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你搞砸的又是什么?”
行幽还是不言不语,仿佛他的心神他的魂魄都已被天上的一层层风景所掠去。
苏折的心脏微微一紧缩,像是有什么异样的尖锐戳刺着他完好无损的胸口。
“你到底要瞒我到什么时候?行幽!”
行幽忽的有了动作。
他原本是静止如一张薄薄无遮拦的纸片。
如今转过头来,把目光也捎带下来,眼神反而是前所未有的幽深、沉静,难以言说的复杂光芒,在其中闪烁流淌如眼中的银河。
“看来当了这副宗主,你的胆子真是肥了不少,如今都敢质问本尊了。”
他唇角微微一抬,撂下一丝不轻不重的笑。
“你问了本尊这么多,本尊就只问你一句。”
苏折谨慎道:“请说。”
“你方才除了联系慕容、联系小睡,你还联系了谁啊?”
苏折忽的一愣。
像是整个人猝不及防,被这一句话给问得僵住。
他联系的人当然是紫晏和白源,是两个星月道的仙人。
为了收服天魔,他甚至还让紫晏去寻求了徐云麒的帮助。
而他以为联系这二人的那个时候,行幽早已陷入了沉眠。
可现在看来并没有完全陷入沉眠。
甚至可能听到了一些模糊的话语。
所以如今他要怎么告诉行幽?
告诉他自己一直在私下联系敌人?
告诉他自己就是那个盗天宗掘地三尺都寻不出的大细作?
苏折忽然发现,自己打出了这么多组合拳,对方只需要一句就能呛回来了。
是啊,他救了魔尊,他护住了盗天宗的未来,他也收服了一定数量的天魔。
可是他仍旧是细作。
仍旧是叛徒,
而且并没有向魔尊坦白过。
行幽见他陡然陷入危险的沉默,意味莫名地笑了一笑,擦了擦自己身上的血,走上前,用那干净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五根手指轻重有度地捏在那柔弱的肩骨,像是在攀上一种横倒的高峰,又似是品味一种独占的美好。
“你想必也累了,若无它事,且好好休息,有什么明日再说。”
苏折却目光警觉地看向他:“我想不通一些事,又如何好好休息?”
行幽却目光微冷地对上他:“想不通是对的,因为本尊也想不通。”
“你想不通的是什么?”
“你。”行幽靠近他,几乎把头颅搁在了苏折的肩头,“本尊就算花上一千年,一万年,也想不通,你到底为什么会那样做……”
他像在暧昧却又含着咬牙切齿的幽恨,如是轻语却又似一声声蛊惑的话语钻入耳道,苏折极为异样地看了他一眼,行幽却只目光深沉地盯凝着他,像什么冰冷又滚烫的东西簇到了心口,一时间,他忽的低下头,越靠越近,眼里盯着苏折的唇像盯着一种死里逃生后必须得到的甜点。
可苏折却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拉开暧昧也保持距离,行幽的目光错落地停在他身上,宛如一条温柔的蛇在一丝丝舔舐他,让他觉得不自在,又觉得被隐形地享用了,不过一会儿,他忽感觉自己竟在慢慢习惯,并且享受这种独一无二的宠爱与注视,可又不得不记着自己的身份,因而收起这享受与习惯。
仿佛他与行幽,既近又疏,既暧昧又提防,是这世上最亲密的小骗子、与被骗者。
这种奇特到僵硬的气氛,使薄薄的空气似凝滞在了此刻,一切冷热都失了度,无论是谁的镇定与羞涩都已拿捏不住分寸,行幽又进了几分,苏折不知该退还是该接下。他与行幽之间,一点点剥离开来的到底是隐藏许久的真心,还是可怕骇人的真相?
行幽盯着他,半晌,忽的陡生出一丝危险而灿烂的笑。
“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你怕什么?”
苏折皱着眉头:“这不叫怕,只是上下级之间也应有分寸与尊重。”
他感觉到行幽自从没了这三十多只天魔,似乎整个人都变得轻佻而温和了许多,一些压抑的性情与冲动也跟着冒了出来,这本来可以是一件好事儿,可是具体应用在了苏折身上,行幽却忽发现自己的胃口很大,已经不满足于只当战友,或者只当上下级。
从他看苏折那种赤而条条的欣赏与充满占有的欲色就看得出,他已不甘心于一个吻。
他想要更多。
更多更多的苏折。
从头到尾的苏折。
行幽停顿了半晌,像是郑重地瞧了苏折半晌。
忽的,他收起了脸上的温柔与痴色。
开始拾掇出几分干正事儿的要紧。
“也罢,我不逗你了,走吧。”
苏折松了口气,问:“去哪儿?”
行幽道:“你拜托了慕容和光光去收服天魔,难道不该去看看么?”
苏折身上一舒,终于感觉到自己从这一场惊险的游戏中退了出去,
行幽为什么就这么喜欢逗他?
他向来是个有话说话的人,如今被问到,却没生气,只是反问苏折,还用言语调戏与分散苏折的注意力,这分明有鬼!分明是因为他戳中了行幽最禁忌最提防的心事儿!
所以在苏折推门走出木屋之前,必定发生了一系列诡异莫测的大事儿!
可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能让他忌惮成那个样子,甚至连提都不能再提?
忽的,苏折脑海中回响起了一道极为虚弱痛苦的声音。
“苏折……”
是紫晏!
为何声音如此虚弱?
他收服天魔的时候出事儿了?
跟在行幽身后行走的苏折,脸上忽的莫名一白,想要开口在心中问出来,却发现行幽忽的停住脚,回头看向他。
“看你的神情,是有人在问你话,对吧?”
苏折微微一愣。
半晌,他露出了无可挑剔的笑容。
“是我的一个妖族朋友,我与他稍微聊上几句就好。”
“哦?”行幽淡淡道,“是什么样的妖族朋友能直接把声音传到你的心里?”
苏折笑了笑,忽的话锋一转,指向了旁边一处焦黄带黑的干草地。
“我的心头血就是在这片草地上发现的,魔尊来的时候,可曾瞧见过?”
这下反客为主,直接一句话攻击到了行幽的心口。
你不说是吧?
你不说我又何必告诉你?
咱们都要保存身上的秘密,难道你希望把一切都撕开来?
这种微妙而错落的平衡下,行幽却感觉到了领域被侵犯,传递心声是他曾经擅长的地方,可如今没有了“万听天魔”,元气受损后,他就只能目光微冷地盯了盯苏折,像是被拿捏住了脖颈的一只山猫,一言不发,抬头就走了。
苏折松了口气,继续在心中发话。
“紫晏,你如今在何处?发生什么了?”

紫晏的声音依旧有些虚弱,但还是在苏折的心海中响了起来。
“八只天魔,我和徐云麒收服了五只,还有三只……下落不明……”
“我知道了,我这边也有三只还未找到。”苏折的眉头微微一折,“你可是受了什么伤?”
他是靠着“转生天魔”的祝福才能做到无伤的,但实际上也不能说是真正的无伤,因为在行幽身上反映出来的种种反噬,足以证明苏折原本会受多重的伤。而没有任何祝福的紫晏,带着个伤患徐云麒去收服天魔,自然是要吃力不少,受伤是在所难免的了。
“我无妨……只是灵力基本耗尽了而已……”
这叫无妨吗?这叫直接把灵力打空了吧?
苏折皱眉皱得像是脸上多了一块儿树皮:“你别硬撑了,这次你已经尽力而为了……”
“尽力而为也不够……”紫晏的声音像是在追咬着什么失去的东西,“那些天魔,必须得迅速地追回来……否则若是落在碧魄宗或其它的魔宗手里……”
苏折目光微微一闪:“魔尊已经跟去看了,你放心。”
紫晏停顿片刻,忽问道:“你还好吗?”
“嗯?”苏折因为这忽如其来的转变而一愣,“我?我好得很啊。”
他虽然体内多了几只天魔,但目前来说还算撑得住,没有特别明显的崩溃与失控迹象,而且还因此收获了魔尊的一个把柄,必要时候可以拿出来保住自己,不能说是不好的。
可是,紫晏的语气为何忽然变得这般温柔了?
他刚想问一些缘由,那紫晏稍微沉默了片刻,又无比别扭地问道:“你,你身上,没有感觉出异样么?”
苏折就算再不肯信,此刻也只能确信一点。
紫晏是在表达一种隐晦的关心。
他虽然做得很别扭,可确实在关心苏折。
可这位呆倔疏离的美貌星仙,明明之前还是一副气鼓鼓地随时要找他算账,要和他拼命的架势与姿态。
此刻却忽然只剩下了极为别扭的关心?
这不对啊。
这半点儿也不像是那个固执倔强的紫晏。
难道他这颗天上的活陨石掉落到了地上,四分五裂后也会产生一些情绪上的变化?
紫晏见他不说话,似乎是忽的有些担心了。
“你收服了五只,是不是也受了极重的伤?你可还撑得住么?”
苏折不得不咳嗽几声,问出口了。
“你是在关心我么?”
紫晏陡然沉默。
沉默得像是被什么人忽然一刀子戳进了咽喉似的。
而且在苏折不知道的角落里,他皱起了俊俏的脸,像随手乱折了一副上好的画。
瞧他这样子,像是被人知道他是在关心人,比把他拎起来扔到臭水沟里还难受。
苏折跟着打出了一句更狠也更温柔的刀子。
“我记得……我和你并不算亲密。”
紫晏像记起了冷漠:“我知道,。”
这三个字像是他从牙缝里咬出来的,气息也陡然一冷,分明是生气了。
“你先别生气。”苏折叹了口气,“我只是想知道——你这样平白无故地问我、关心我,是因为老白的嘱咐?还是你自己想的?”
他更想说的是,如果对方只是因为白源的嘱咐而逢场作戏,那其实大可不必。
紫晏却沉声道:“我想关心谁或不想关心谁,从来都不会是因为老师的嘱咐。”
苏折心头微微一动:“所以,你是自己想关心我?”
紫晏冷声道:“只是寻常的问候,说不上是关心,你自作多情了。”
“是吗?”苏折唇角微微一抬:“你这星仙小哥,不是说要在事后与我算账的吗?怎么如今连账都不算了?”
“要算账也得等风波完全过去。”紫晏冷静地给出一板一眼的答复,“还有,不要叫我星仙小哥,依我的岁数,你叫我星仙大爷会更加准确一点儿。”
大爷就算了吧,大爷真的大可不必了吧。
苏折在消化了对方这个囧囧有神的答案后,忽的叹了口气。
他不装了,直接摊牌了,给出了一句塞一句更狠更戳心窝子的话。
“我记得行幽有窥探过梦境,然后我推开木屋之后就发现他出了事儿,中间似乎是有一段我所不知道的空白,紫晏,老白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他是和你说了么?”
紫晏忽的陷入了完全的沉默。
而苏折更加肯定,也是越发奇怪。
紫晏的态度变得竟如此出人意料。
别别扭扭地关心,一板一眼地温柔,算账似的去耐心。
怎么他不过就是推开了一道木屋的门,紫晏和行幽都变得奇奇怪怪了?
在这许多奇奇怪怪的变化背后,往往隐藏着一些他不知晓的秘密与变化。
所以他要问个清楚。
试探也好刺探也罢。
魔尊他是不敢多问。
但他必须得知道紫晏为何这样做、这样问。
对方的沉默长长久久,宛如大石沉海的寂静,苏折便故意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道:“你既然不肯说,那我就先去找魔尊了。”
“等等——你不要再靠近魔尊了!”
他忽的甩出了这么一句,语气又急又冷,像是要挽回什么失去的东西似的,令苏折为之一震眉。
“我为何不能去见魔尊?他身上已经大致稳定了。”
紫晏别扭地咬牙道:“和天魔没有什么关系,是他自己……他……他对你心怀不轨!”
苏折一听,忽的笑了。
“魔尊对我心怀不轨这件事,我早八百年前就知道了,何须现在提起?没事的。”
“这不能叫没事。”紫晏见他还在笑,越发严肃,仿佛是一边绞尽脑汁地警告,一边想办法挤出难以启齿的话语,“魔尊对你……对你怀着畜生一般的心思……他想对你……对你用上禽兽一样的手段……你不能靠近他!”
这人仿佛在天上隔离了太久,连骂人都想不出接地气儿的词,半天都是禽兽来畜生去的,可见平日里确实是没骂过人,确实是个文雅板正的俊俏星仙。
这使得苏折越发地好奇了。
“他对我有畜生心思,这个我早就知道,可是禽兽的手段?是什么?你能告诉我么?”
紫晏一开口,像是舌尖都在发烫,仿佛是在回忆一些不堪入目的细节。
“我说不出口,总之是一些玷污耳目的腌臜东西,你,你不该听到的。”
玷污耳目的腌臜东西?什么play啊这么高级?
苏折心痒难耐,问道:“是不是他曾经把我拉入梦中,对我做了什么,但又把我的记忆抹了?”
“不……不算是。”紫晏异常严格地纠正了细节,“他没抹去你的记忆。”
因为一切根本就被逆转到了没有发生的状态,当然不能算是抹去了。
苏折见他如此难以启齿,忍不住开玩笑似的问道:“不是在梦里,那难道是在现实中?他总不会是在梦外把我绑了奸了,又把我的记忆给抹了吧?”
紫晏忽的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而苏折忽的感觉到了不对劲。
“额……紫晏?”
紫晏还是不敢说话。
苏折忽然真的感觉到了一些奇怪的凉意。
“你为什么又不说话了?”
紫晏只是沉默了许久许久,仿佛被一些可怕的场景搁置住了声音。
半晌,他终于舌苔间碰撞出了声响,在苏折急度的焦虑与不安中,他开了口,纠正道:“不是在现实里,他也没有抹去你的记忆。”
苏折松了一口长长的气,暗想自己确实是有些多思多虑了,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怎么可能呢?以行幽的性格,就算再如何生气懊恼,也不至于在现实里干得出这事儿吧?
“老师有位好友,在众多不老梦的间隙里找到了一些梦境碎片,然后给老师看了,老师,老师转述给了我听……”紫晏僵硬而直白地叙述道,“他是在梦里扒光了你的衣服,把你绑了起来,对你……做了……你,你好像被他……你,你哭出来了……”
苏折整个人都僵住了。
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感觉整个人都白了。
“你在说什么?”
紫晏似乎嘴唇僵硬而颤抖,难以启齿道:“我不想再说下去了,老师的用词实在是……”
不是用词。
是行幽。
是魔尊。
“你确实不必再说了。”苏折目光冰冷道,“我不相信,我不信他会这样对我……”
舍得对他那样做?
“而且,如果只是在梦境里发生了这些事,你顶多笑话我,同情我,你不至于如此关心我,就连魔尊也不可能落到方才那般狼狈的境地……后面一定发生了比这更为紧要的事……紧要到你不敢说,魔尊也不敢提,对不对?”
能让行幽对他可能是细作的事儿网开一面,甚至是不予理睬。
这件事一定非常,非常地重要!
紫晏沉默片刻,道:“后面发生的事,连老师都不愿告诉我太多细节,他一提起来就很伤心,很难过,所以我大概也只知道一件事。”
“是什么?”
紫晏深吸了一口气,坚定道:“我欠了你一条命。”
“如果没有你后面的坚持与决绝,我和老师,都会死。”

第57章 真相大白只一刻
紫晏说完这句,便不知是因为虚弱还是因为灵力耗尽而被迫切断了心中对话。
在他说的那许多话里,语焉不详的部位苏折听也听不懂,说得清楚的部位苏折听了也不敢信,整段对话突出的就是一个“迷”字,紫晏的迷惑言语与行幽的迷惑行为,像一个个模糊的念头在掰扯苏折的脑袋,可没一个掰扯得动。
接下来的两三天,他一路去寻找慕容偶和孟光摇的队伍,自己又跟着收服了一只形貌类似于巨型蜈蚣的“千足天魔”,又加一只长了三个头颅的雕像“三首天魔”,也顺便清点了这一次的收获与损失。
加上慕容偶和孟光摇,再加上紫晏和苏折这边,一共收服了三十一只天魔里的二十一只。
但却有十只天魔不知所踪,始终不能得见。
而其中就有可窥听万物万人心声的“万听天魔”。
行幽的推测是,这些天魔已经逃得太远,早早就离了魔门的领域,有些甚至可能是逃到了仙门那边,也有可能是除他们以外的另外一波人在暗中收服天魔,也未可知。
紫晏那边收容的五只天魔,自然由星仙与画仙所代表的仙门负责封印关押。
可魔门这边的妖官,也只带回了十六只天魔。
行幽却没有直接把他们放入体内,而是挑了六只天魔,暂时封印在六个不同的法宝内,又叫慕容偶和孟光摇再承担封印了剩下的四只。
这个安排就显得很有意思了。
天魔放入法宝内,封印也不过是暂时的。
因为天魔不老不死不灭,而法宝却会被磨损,被消耗,甚至被天魔所突破。
而慕容偶和孟光摇在体内能封印的天魔数量也已快达到极限,想要封印更多的天魔,除非他们升阶突破到下一层,或者魔尊再把孟光摇的身躯也给改造了。
如今这样安排,他大概是打算让法宝先暂时封印,让妖官先暂时关押,等到这一个个宝器磨损殆尽之时,或者等到慕容偶、孟光摇,或者苏折也不堪重负的时候,他就要把这些天魔全都给封入体内了。
等到那时,他恐怕又要慢慢地、一点点地变回从前那个喜怒过于无常、手段极为酷辣的魔尊!
但那是将来。
现在行幽身上统共也只有八十一只天魔,比之前身负一百零八只梁山天魔要好多了,他整个人的性情都更加地跳脱、随意、轻松,甚至显得更人性化了些。
比如,以往慕容偶和孟光摇让领地内的天魔脱逃,或者搜索不到他们的行踪,行幽必大发雷霆,又加以叱责,动辄让慕容偶体内的几百小人偶翻来又倒去,又或者手拎孟光摇的大脑袋,像扔个铅球似的扔出去好几个山头。
可今次这一遭走失了不少天魔,他倒多了许多体谅与宽和,认为找不到就找不到吧,妖官们保住性命、尽力即可。
这种异乎寻常的宽和,让孟光摇很是高兴,却让慕容偶心情颇为复杂。
于是二位妖官回来以后,苏折先去拜访了慕容偶。
慕容偶的居所,就是一个“玩偶之家”。
在一间宽敞透风,拥有足足八个窗户的红木屋子里,大大小小地摆放了各种小玩偶的小床铺、小阶梯、小道具,以及各种颜色的针线与破旧老陈的布料,慕容偶一回去,就疲累不堪地往屋子的地板上一躺,把胸襟的皮肤一敞开,几十只小人偶就从他的胸口跑了出来,在屋内玩耍。
原本回到家,慕容偶至少可以放几百只小人偶出来。
可这一次封印数只强大的天魔,似乎也过度消耗了他的灵气,几百只人偶直接就只能躺在体内休养了,只有几十只还有余力跑出来,可即便是这几十只,也大部分是缺了胳膊少了腿,战斗力缺失了许多。
所以苏折一进去,就瞧见几十个残缺的小人偶各干各的,有些裁缝人偶拿肩膀扛着针线,在别的残缺人偶身上缝缝补补,有些缺了肢体的人偶在不足巴掌大小的床铺上相互抱着,还有些小人偶在小孩儿臂膀宽的小阶梯上来回跑着,更有些离谱的小玩偶,都是残缺状态了,还玩起了比他们身形更小的道具玩偶,看到苏折过来,他们一个个排成了队过来,指了指身上残破的胳膊或腿,仿佛是等着苏折来缝补。
苏折无奈道:“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我一不擅长针线活,二不擅长做人偶,等慕容偶醒了,我让他们给你缝些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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