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心怪人—— by伧茶

作者:伧茶  录入:04-23

虽然席荆表现得淡定,但他心里并没有嘴上所说的这般轻松。直觉告诉他这事不会简单。
直到下班,刘阔人也没有回来。
盛良策开口道:“师父说让我们先下班。”
奚琳琳按掉电脑,起身道:“那走吧!”
季时余背着席荆出了警局,一路上被不少人围观,几个熟人还忍不住调侃了几句。
隐约间席荆好像听到有人叫他季时余的小媳妇。
太尴尬了。
席荆恨不得把头埋起来,连忙催促季时余快点回家。
两人上了车,席荆重重地呼了口气。“赶紧回家。”
季时余笑着发动了车子。
路上,季时余接到了季兴业的电话:“爸!”
季兴业:“今天几点能回来吗?”
季时余:“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季兴业:“那你和席荆直接回家。你妈做了一桌子好菜。”
季时余:“好。二十分钟。”
电话挂断。
席荆好奇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季时余摇摇头:“不知道。”
席荆:“是不是你爸妈生日?”
季时余:“不是。回去就知道了。”
二十分钟后,两人到家。
饭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冯吉冲着两人喊道:“快去洗手,然后过来吃饭。”
季时余和席荆洗过手,坐到餐桌旁。
季时余看着满桌子都是他妈的拿手好菜,笑着问:“今天是什么大喜的日子?”
季兴业:“也算是喜事,你妈今天去医院。”
季时余心一紧:“怎么说?好了吗?”
余诗桃端着最后一个汤,走过来,说:“基本没问题了。以后一年复查一次就好。”
席荆:“这是值得庆祝。”
余诗桃:“也给你们庆祝。我听冯叔说你们俩的案子结了。这段时间你们俩也辛苦了。多吃点,补一补。”说着就给两人碗里一人夹了一个鸡腿。
席荆:“谢谢阿姨。”
吃得差不多了。季兴业看了眼余诗桃,开口道:“那个,我们打算后天回家。”
席荆惊讶:“这么突然?”
季兴业笑笑:“其实也不突然。我和你阿姨在这里打扰了几个月。现在病好了,也该回去了,而且大宝还在家。”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冯吉表示理解。他拍拍季兴业的肩膀:“说打扰就过了,我还得感谢你们对我的照顾。”
季兴业客套道:“这都是举手之劳。比起你们对我们的帮助小巫见大巫。”
季时余:“后天几点的高铁?”
余诗桃:“后天早上十点。”
季时余:“知道了。”
后天正好休息,季时余不用请假,可以送父母去车站。
虽说要走,但季兴业还是担心冯吉的身体,“我们走了后,季时余你多照顾一下冯叔。”
季时余:“我会的。”
冯吉:“不用担心我。我后天就去医院住着。你们俩该干嘛干嘛。”
天色渐黑,季兴业说:“时间不早了,你们俩也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季时余对席荆说:“那我们回家。”
席荆点点头:“好。”
季时余扶着席荆起身,“我背你。”
席荆看了看周围,贴着季时余耳边,小声道:“出去再说。”
季时余笑着应声:“好。”但手依然握着席荆的手腕。
余诗桃看着季时余和席荆交头接耳地说话,心里有了些想法。
这俩孩子会不会有点太亲密了?
余诗桃心有疑惑地走向阳台,俯视地面。不一会儿,季时余背着席荆走出了单元,没走两步竟然跑了起来。
她知道席荆腿脚不好,季时余背人是情理之中,可是这般欢快奔跑是正常的举动吗?
着急回家?
余诗桃想不明白。她忍不住多想,又没敢多想。
季时余背着席荆回家。进门后,将席荆平稳放到沙发上,自己却喘不停。
席荆瞪着季时余:“让你别跑,你非跑。看你喘的!”
季时余笑笑:“这不是你说想念以前跑步吹风的感觉,我好心带你感受下。”
席荆无语,“我谢谢你。”
季时余:“不用客气。去洗澡吧!”
席荆起身,准备去洗手间,结果一个腿软没站稳,身子往后倒去。
季时余被吓了一跳,慌乱地伸手想要抓住席荆,结果没成功,反而被席荆拉倒。
“砰”席荆倒在了沙发上,而季时余倒在了他身上。
更意外的是,季时余的嘴唇严严实实地贴在了席荆的额头上。
顷刻间,两人的呼吸都加重了。

突如其来的插曲让屋内的气温瞬间升高。
席荆的胸腔起起伏伏, 躁动的心脏跃跃欲试,仿佛下一秒就要冲开胸口跳出来。
季时余也没好到哪里去,整个人身子硬成一块儿石头, 动弹不得。
席荆慌张地抬起双手,按在季时余的胸前,试图推起季时余。
然而,也不知是手上力气太小, 还是季时余太重。两人的距离愣是一点都没拉开。
席荆被压得有些喘不上气,开口祈求道:“能起来吗?”
季时余两手撑在席荆头两侧, 慢慢抬起身子, 嘴也从席荆的额头上移开。
倏然间,席荆觉得空气都多了起来。
季时余小心地起身, 生怕压到席荆受伤的腿,最后确定安全后, 坐到了沙发的角落。季时余一张脸写满歉意,挠着头说:“不好意思。我不是我故意的。”
席荆也坐了起来, “我知道。”
季时余尴尬地不知所措,可脑子却诚实地回想刚才的意外之吻。
他忍不住担心席荆会如何看待这次意外。
会在意吗?还是会厌恶?
季时余的小眼神一直瞟向席荆所在的方向。
席荆被吻得心烦意乱,丝毫没注意到一旁季时余的表现。
无人出声的房间,气氛逐渐诡异。
季时余犹豫了下,说:“那个,刚才?”
话说到一半,席荆匆忙起身, “那个我先去洗澡。”说着就迅速钻进洗手间。
席荆走路的速度, 仿佛遇到洪水猛兽一般逃离现场。
这是在回避话题, 躲着自己吗?
季时余心里多了几分失落感。
席荆一进洗手间就火速关上了门。整个身体靠在门后,一手摸着发烫的脸颊, 一手捂着被亲吻过的额头。
他不禁再次回味起季时余嘴唇,还是印象里的柔软,不同于之前的凉意,这一次有了些温度。
他想得越多,心里的情绪越复杂。刚刚意外被季时余吻上额头,他第一时间是错愕,可紧接着是享受,而后分开时又是不舍,到现在已经变成了渴求,连带着身子开始发热。
席荆觉得自己疯了。
因为身子一直处于燥热的状态,席荆索性洗了一个冷水澡。
等他出来时,季时余站在洗手间的门口。
席荆吓了一跳:“你怎么站在这?”
季时余不假思索道:“我担心你。”
席荆进到洗手间半天没有出来。季时余难免心有顾虑,他直接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席荆:“我没事。”
季时余看着席荆,眼神凌厉。他发现其身上并没有散发热气,反而透出一股寒意,质问道:“你洗冷水澡了?”
席荆愣了一秒:“嗯,啊!我有点热。”
季时余面色凝重,瞬间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势,教训道:“热也不能洗冷水澡,你自己身体什么情况不知道吗?”
席荆自知理亏:“那个,我错了。”
季时余不等席荆说下句话,推着人回到洗手间里,紧接着又当着对方的面重新放出热水。
手试探着水温,确定温度上来后,季时余对席荆说:“脱衣服。”
席荆心一紧:“哎?”
季时余命令道:“重新洗。”
席荆难为情道:“不必了吧?”
季时余:“必须洗。”
不容置疑的语气让席荆放弃了争论。他重新脱下衣服,站进花洒下,热水从头顶落下,淋湿全身。
刚刚冷下的身子重新热了起来。
等到身子完全变暖后,席荆问道:“可以了吧?”
季时余没说话,但是眼睛却没离开过席荆的身子,甚至还偷偷咽了几次口水。
席荆得不到回应,也不敢出水,硬是又在水下多淋了一会儿。
他无奈地看向季时余,发现对方两眼发直。
席荆不禁皱起眉头,抬手在季时余的眼前晃了两下:“你在想什么?”
季时余一把抓住席荆的手臂,下一秒将人压在墙上。
席荆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季时余困在怀里,他明显感受到了季时余身体的变化,“你?”
季时余呼吸一下比一下重。
席荆大气不敢喘。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姿势僵持了半天。
季时余强压着自己的冲动,努力维持最后的冷静。
他刚刚就像失了智,疯狂想要占有眼前人,好在最后一秒恢复理智,没有做更过分的事情。
季时余长呼一口气,松开了席荆的手,慢慢向后退开两步,拉开身位,艰难地吐了一个字:“走。”
席荆一愣:“什么?”
季时余闭上眼,咬牙切齿道:“快走。”
席荆感觉到不妙,“马上走。”说完就挪着笨拙的步子,逃离了洗手间。
季时余抬手扭动水阀由红转蓝,热水瞬间变成凉水。季时余衣服没脱直接站在了冷水下。
席荆回到房间坐在床上,脑子一直回想刚刚洗手间里发生的一切。季时余的种种所为都让他忍不住多想。
会是喜欢他吗?
还是什么?
席荆无法确定,但心里却有些期盼。
季时余在冷水下洗了半天,直到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嘴唇发紫才停下。
虽然身子冷下来了,但是内心慌乱。季时余害怕席荆会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以至于迟迟不敢出洗手间。
季时余在厕所等了很久,久到他以为席荆睡了,才悄咪咪走了出来。
人刚走到客厅,席荆的声音冒了出来,“你再不出来,我以为你晕在里面了。”
季时余惊讶:“你怎么还没睡?”
席荆:“睡不着。”
他是真的睡不着,一闭眼就是季时余把自己压在墙边的画面。他感觉季时余是想要吻他的,可事实并没有。他搞不懂季时余在想什么,所以想要当面问清楚。
季时余:“那你想干点什么?”
席荆目不转睛地看着季时余,“你?”
季时余:“我?”
席荆:“你刚刚怎么了?”
季时余没想到席荆会这么直截了当地问他,一时语塞,吞吞吐吐道:“没怎么?”
席荆瞪起眼睛:“没怎么你刚才突然抓住我?”
季时余知道今天的质问是躲不过去了,只能随口胡说:“我刚才就是有点晕。”
席荆自然是不信季时余的鬼话,“你该不会是?”
季时余连忙应声:“不会。我不是,是意外。”
生怕席荆误会生厌。
可他没注意到,听到回答的一刻,席荆眼神变得暗淡,也没有继续追问的必要。回头想想,确实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席荆慢慢起身,低着头朝卧室走去,“我困了,去睡了。”
季时余感觉到席荆情绪的低落,一下子心慌了,怀疑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
他跟着席荆回到卧室,看着席荆关掉台灯,人直接躺进被窝,闭上双眼,完全拒绝交流。
季时余也不再多言,关了所有的灯,蹑手蹑脚回到床上,躺在了席荆身边。然而,两人的身位隔着很远,不知道是不是默契,两人都选择贴着床边。
这一夜,两人睡得不踏实,各自做梦。
席荆的梦里,季时余离开了禹市,两人自此再无联系。多年后席荆收到了季时余发来的结婚请帖,他犹豫之中还是没去,只是转账一笔礼金,表示了祝福。
这之后,两人基本没有交集。多年后,席荆依旧独自生活,意外撞见了季时余一家三口。他冲对方微微一笑,却不曾想换不来对方一个眼神。
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多年不见,他被季时余忘记了。席荆瞬间鼻酸。
另一边,季时余的梦中却是另外一番景象。梦里的他大胆很多,对席荆做了今晚没敢做的事。他强吻了席荆,并且吻得难舍难分。而一吻后,席荆对他露出厌恶的表情,甚至还给了他一巴掌。季时余霎时被梦中的场景吓醒。
睁开眼的季时余疲惫地从床上爬起,拿过手机一看时间才三点钟,外面天还是黑的。他正准备重新睡,忽然听到身边有抽泣的声音。
席荆哭了?
季时余吓了一跳,赶紧开了台灯。发现席荆双眼是闭着的,但眼角泛起泪花。
这是做噩梦了?
季时余不禁回想起小时候听父母说过,不要轻易叫醒做噩梦的人。他犹豫了几秒,还是选择慢慢靠近席荆。一只手轻轻拍打着席荆,像是哄孩子一般哄着席荆。
席荆似乎感受到了,情绪慢慢平复。但是手不自觉抓住了季时余的手。
季时余安抚道:“睡吧!我在。”
席荆的头也不觉靠向季时余。为了让席荆安心,季时余主动变动了睡姿,只为让席荆靠着更舒服,他自己则是一副半坐半躺的姿势。
第二天一早,席荆醒来,迷迷糊糊间他觉得自己的枕头变硬了,伸手触碰了一下。这手感似乎不像是枕头。席荆疑惑中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了季时余的睡颜。
席荆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起身。原来自己睡在了季时余的胸口。
他蒙了。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睡到季时余的身上。席荆想不通。
他记忆中昨天晚上他睡在自己的位置上,而且还刻意拉开和季时余的距离,怎么一觉醒来变天了。
不但距离没拉远,反而还更近了,离谱的是自己还枕着季时余的胸口。
幸好是自己先醒了过来,要是季时余先睁眼,得多尴尬。
席荆摇了摇头,眼神无意间瞟向了季时余,不觉被吸引。
这张脸是真好看。
不管看多少次,席荆都会被季时余这张脸惊艳。
只是可惜这张脸不属于自己。席荆叹了口气,准备起身。
然而人刚动了一下,季时余便有所感应,意识还没清醒,身体先一步作出反应,一把将席荆重新拉回怀里,下巴还蹭了蹭席荆的发顶,嘴里冒出一句:“乖,陪我再睡会儿。”

这是又开始睡梦中说胡话了。
席荆无奈。这宠溺的口吻, 熟练的撸毛手法,不出所料季时余是又把自己当成了他家的金毛大宝。
想到这,席荆忽然觉得自己在季时余心里好像还不如一只狗来得亲近, 一时间他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席荆越想越不甘心,不愿继续被季时余当宠物一样抱着。他全力挣脱了季时余的怀抱。
季时余也被席荆的大动作惊醒,一脸迷茫地看着席荆,“怎么了?”
席荆看着季时余气不打一出来, 但一想到是自己先睡到人家身上,又觉得理亏。席荆调整了下呼吸, 稳定好情绪, 回了一个不明所以的微笑,“没什么, 到点上班了。”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季时余睡得迷迷糊糊, 只听到了“上班”两字,本能地从床上爬起来, 跟在席荆屁股后面一起去了洗手间洗漱。
两人一同上班,对昨天发生的所有闭口不谈。
没有案子的叨扰,旧案部门的早上散漫了许多,大伙儿都是踩点上班。
奚琳琳进门,颓废地打起招呼:“早上好。”
席荆:“早上好。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累?”
奚琳琳苦着脸,顶着一双红红的眼睛,说:“失眠。”
“谁失眠?怎么好端端还睡不着了?”许学真恰巧进门听到了几人的讨论。
奚琳琳有种要哭出来的感觉, “太难过了。”
许学真瞧见奚琳琳的状态, 紧张道:“发生什么了?”
奚琳琳难过地说:“我喜欢的一个明星死了。”
许学真震惊:“啊?谁啊?”
奚琳琳:“Star.”
许学真:“谁?Star?干什么的?”
奚琳琳:“歌手兼演员。”
傅有质疑道:“很有名吗?”
奚琳琳:“刚火了两年。”
傅有摇摇头:“没听说过。”回头问向其他人, “你们知道吗?”
盛良策:“好像有点印象。是个流量明星。”
奚琳琳:“长得可帅了。”
蒋昔难以置信地看着奚琳琳,“你还追星啊?”
奚琳琳不爽蒋昔的语气, “怎么?你有意见啊?”
蒋昔:“不敢,就是没敢看出来。”
奚琳琳冲蒋昔翻个白眼:“追星可以赏心悦目,你不懂。”
席荆好奇道:“怎么死的?”
奚琳琳:“还不知道死因,昨天晚上传出来的消息,说是在其所居住的公寓里发现了尸体。”
许学真猜测:“这种会不会是自杀啊?现在好多明星都有什么抑郁症,一时想不开就自杀了。”
奚琳琳:“可是没听说他有抑郁症啊!”
蒋昔查看电脑,“我看都上热搜了。”
奚琳琳:“热搜都挂一晚上了。说什么的都有。”
有说抑郁自杀的,有说工作量过重猝死,还有说是被人谋杀,甚至不知哪里传出来了现场照片。真真假假无法让人判断。
席荆也那手机搜了下新闻,眉毛一挑:“锦阳区?在我们市?”
奚琳琳:“对。”
席荆微微拧起眉头:“怎么会在这?他家在这吗?”
禹市不是国内超一线城市,也不是什么影视基地,甚少会有明星住在这边。
奚琳琳:“不是,是租的房子。最近他有一部戏在禹市开机。”
席荆叹了口气:“竟然还会有剧组来禹市拍戏,真稀奇。”
许学真:“来这拍戏怎么了?”
席荆:“没怎么,就是少。前几年来这拍戏取景的剧组蛮多的,但是接二连三有几个剧组出过事后,就很少见了。估计是觉得这里不吉利吧!感觉娱乐圈还是满迷信的。”
蒋昔:“那这回又出事,岂不是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了。”
席荆点点头:“非常可能。”
季时余:“你以前是不是锦阳区?”
席荆“嗯”了声。
奚琳琳:“能不能帮我问问怎么回事?”
席荆:“我试试。”
奚琳琳:“好。”
当着众人面,席荆拨了一通电话。然而电话仅仅持续不到半分钟,席荆的表情从最初的轻松变成严肃。
挂断电话后,奚琳琳关心道:“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吗?”
席荆吐了口气:“这案子好像是有问题,现在还不能对外说。”
奚琳琳:“啊?连你都不能说吗?”
席荆点了点头:“是。他们现在被下了封口命令。”
傅有分析道:“看样子不简单啊!”
一般若是普通的自杀案,警局内部不会是这个回复。
席荆扣上手机,“等吧!迟早会出通报。”
几人正讨论着,刘阔姗姗来迟,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说闲话不干活,问道:“干嘛呢?”
奚琳琳看向刘阔,不客气道:“组长,你迟到了。”
刘阔笑了:“那还不是去开会了。”
席荆:“失去问尸体的事情吗?”
刘阔:“嗯,已经反馈给省厅的领导了,现在等回复就好。”
奚琳琳失望透顶:“哎,一个两个都让等回复,真烦。”
刘阔感觉到奚琳琳态度反常,“怎么了?”
奚琳琳:“没什么。”
蒋昔解释道:“他喜欢的一个小明星去世了。”
刘阔愣了一下:“行吧!赶紧干活,没了案子,还有归档,别让外人以为我们旧案部不干活。”
熟悉的归档工作重新被提上日程。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
回到家里的席荆,独自面对季时余,又不禁回想起这两日的尴尬。
这一晚,两人变得少言寡语,睡得比平时早了不少。
第二天一早,恰好是周六,季时余将父母送到高铁站。席荆则陪冯吉去了医院。
到了高铁站的安检口,季兴业从季时余手里接过行李,“行了,你就送到这吧!回去帮席荆和冯叔叔。”
余诗桃帮季时余整理了一下衣服,“放假常回家看看。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调回来。”说着说着,气氛有些伤感。
季时余连忙安慰余诗桃:“放心,肯定会回家的。”
余诗桃:“最好早点。”
季时余笑笑:“好。”
余诗桃还想说点什么,就被季兴业打断,“来不及了,我们得走了。”
余诗桃:“好吧!”
季时余目送父母的背影进站,直到消失他才离开。
坐回车上,季时余脑子里想起刚刚余诗桃对自己的一番话。他再一回想,父母脸上的皱纹似乎是比印象里深了许多。
父母老了,比以前更需要他。无形中,季时余感觉自己身上的担子又多了几分重量。
季时余长舒一口气,放下手刹,踩上油门,开车赶往医院。
席荆在医院帮冯吉办好住院手续,说道:“我给你雇了护工。”
冯吉一听,埋怨道:“又乱花钱。”
席荆:“不是乱花钱,是没办法。我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自己开不了车,没法子天天来医院照顾你。而且我也不想麻烦季时余,这段时间因为我的事情,他已经帮了不少忙。之前又麻烦了他家人帮我们,不太好意思再让人家来回跑。”
就算他和季时余关系再好,终归是个外人,一两次帮忙是情分,帮多了就容易让人心里不舒服。
冯吉理解席荆的想法,也知道不应该把别人的好意认为是理所应当,态度软了下来,道:“我自己就可以。”
席荆:“你也考虑一下我。没人在你身边照顾,我怎么安心工作。”
冯吉语塞:“我?”
席荆继续道:“而且说不定我马上就要回分局了。”
冯吉:“什么意思?”
席荆将自己听墙角得来的消息告诉了冯吉。
“这样啊!确实差不多了。”冯吉并不惊讶,他过去也参加过几次类似的专案组,基本上都是几个月就散伙,之后众人各司其职。
席荆故作轻松道:“以后又变成了咱爷俩相依为命了。”
冯吉感觉得到席荆是在苦中作乐,故意说道:“怎么的?你嫌弃我了?”
席荆直呼:“哪跟哪儿啊!”
冯吉:“这还差不多。”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随后,季时余推门而入。
席荆惊讶:“你怎么来了?”
季时余:“送完我爸妈就过来看看。”
冯吉:“正好,你把他带回家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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