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荆:“所以你断定王宛见过小敏?”
宁执点头:“我最初只是怀疑,所以我约她见面,询问她为什么女主是海蜇头,问她是不是见过小敏。没想到她竟然慌了想跑。”
被宁执质问的王宛因为内心畏惧和愧疚本能想要逃离,却没想到就是这个逃跑举动出卖了她。宁执将人抓了起来,逼迫王宛说出真相。
原来当年宁思敏无意间发现自己的故事被王宛偷走,她无法相信自己最信任的人做出这种事,冲动下直接找上门当面对质。
当时郝建树正在王宛家帮忙,得知了王宛的秘密,又害怕真相曝光影响两人未来,遂动了杀心,将人用利器砸死。王宛也因为害怕自己抄袭的事情被人知道,所以听从了郝建树的提议,当了帮凶。
事后,郝建树将尸体带走处理,王宛则当作不清楚。宁思敏死后没多久,尸体就被人发现,但是因为没有任何线索指向王宛。案子成了悬案,没能抓到凶手,王宛和郝建树顺利逃脱了罪责。
但也因此,王宛不得不和郝建树捆绑,甚至被郝建树控制,一步步走向更深的深渊。王宛害怕郝建树,可又渐渐爱上这个男人。矛盾的她如同斗兽困入牢笼,无处可逃。而郝建树却因为此事逐渐发达,翻身成了知名影视公司的老总。
隐瞒五年的秘密被人发现,王宛辩无可辩,承认道:“就是你说的这样。我无话可说了。”
席荆看着王宛:“你难道都不后悔吗?”
王宛微微一笑:“说实话刚死人的时候,我害怕过,后来也就没什么了。我没想过要人命,不是我动的手。”
轻飘飘的“没什么”令人唏嘘。或许自始至终,王宛都没有将宁思敏放在心上过,否则也不至于偷走一个孩子的心血,还理所当然将其占为己有。
她从没有觉得盗走别人灵感的事情是错的,只是因为发生命案才有了短暂的良心不安。
抄袭者心安理得,原创者所求无门。这个畸形社会让人痛恶,却又无奈。
席荆沉了口气,痛斥道:“你没有心,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害死了一个真正爱你,关心你的人。活该没人爱你。”
王宛一愣:“不爱我?你在说什么?”
席荆冷笑:“你以为郝建树爱你吗?你以为郝建树不会背叛你吗?”
王宛不安道:“你想说什么?”
席荆:“你很清楚他背叛你,和别的女人有不正当关系。”
王宛回避席荆的眼神,自我安慰地说道:“娱乐圈有些事没办法。何况我。”
席荆也不打算留情面,直白道:“何况你生不了孩子,他答应了你一辈子不要孩子,所以你觉得自己亏欠他,也不计较他乱搞。”
王宛不说话,默认了席荆的说法。
席荆露出看戏的表情,讽刺道:“你知道吗?他有孩子,在国外。”
王宛震惊,瞪大了双眼,摇头道:“不可能,你骗我。”
郝建树怎么可能有孩子?这不可能。王宛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
席荆一点点戳膜王宛的幻想,“郝建树曾经有过两个秘书,其中一个是女的,只干了几个月就辞职了。你应该有印象吧?”
王宛脑子里已经出现了人影。
席荆:“她在海外给郝建树生了一个儿子。郝建树知道你可以原谅他乱搞,但不能原谅他和别人有孩子,所以将人一直藏在海外,每年都会去那边看望两次。你想想是不是?想看照片吗?我们有。”
隔壁的观察室,几个人纷纷叹气。
傅有:“席荆,够狠,杀人诛心啊!”
蒋昔:“我看王宛表情不太好。”
谷晓:“那是她活该。偷人家的东西,还杀人吸气运。我更想看她和郝建树狗咬狗。”
许学真:“估计没希望。我问了医生郝建树醒来的希望不大。这辈子估计就这样了。”
谷晓兴奋道:“报应。他该得的。”
奚琳琳:“就是有点可惜无法得知他杀人后如何处理尸体的。”
按照王宛的说法,杀人分尸都是郝建树所为。她不清楚细节。但郝建树如今的状况,恐怕再难开口,这些细节也只能随着他的沉默而消失。
审讯室的王宛情绪崩溃,大骂郝建树,像个疯子一般自言自语。
席荆翻了个白眼,不准备再理会一个疯女人。他看向季时余:“我们走吧!”
因为宁执涉嫌故意伤人,无法亲自处理宁思敏的头骨。所以席荆主动帮其火化,安置到了宁思敏的墓里。
席荆想起宁执对他说的话:“我不后悔。小敏是我的小公主,我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哪怕只有我自己一个人记得,我也要为她报仇。”
看着墓碑前摆满数不尽的鲜花和水果,席荆感到欣慰。不会只有一个人记得。
网民痛骂抄袭者的同时,已经有人号召停止出版异瞳,将书归还给真正的创作者。
宁思敏的名字被越来越多的人熟知。大家都会记得,有一个女孩,她很有才华,只可惜遇人不淑。
自从真相公之于众后,每天都有很多人来看望宁思敏,这些人大多都是没曾谋面的陌生人。
公主或许没有王子,但她会有骑士。
这世间总有一些真情与善意,寓意着温暖与光明。
五年了,无头雪人案告破。这一刻,席荆愿意迷信一回。死人可以瞑目,年轻女孩的灵魂得到了救赎,终于可以轮回转世。
冬天走了,春天来了,白雪融化,公主她笑了。
第110章 农夫与蛇01
初春至, 禹市的天气迅速回暖。冰雪一夜间全部消失,没有一点残留的痕迹。
“真是奇了怪了。”谷晓感叹,“禹市这天气怎么跟孙猴子的脸一样, 说变就变。”
蒋昔点头附和:“确实。感觉一下子就热起来了。”边说边脱下外套。
禹市的天气总是让人摸不着规律。前两天还是寒风刺骨羽绒加身,今天已是艳阳高照,大衣都没了用武之地。
相较于其他人的不适应,席荆作为土生土长的禹市人, 倒是对这样的变化见怪不怪。
他瞧见身旁几个同事都换上了轻便的衣服,提醒道:“虽说白天温度高, 但是晚上还是很低的, 你们几个小心别感冒。”
谷晓迟疑:“不会吧?”
席荆:“会的,早晚温差很大。”
盛良策赞同席荆的话, “没错,我去年就感冒了。”
谷晓一听, 双手不自觉裹住外套,眼睛无意扫向四处, 疑惑道:“咱组长今天没来吗?”
盛良策:“师父去市里开会去了。”
谷晓:“又去?宁思敏的案子不是结束了吗?这回是什么会?”
盛良策摇摇头:“我也不清楚。”
几天前,警方正式通报了宁思敏案件真相。消息一出,瞬间引发了广大网友的热议。此前还在保持冷静的理中客,如今也是揭竿而起
大众纷纷痛斥王宛和郝建树的卑鄙无耻,连续数日,王宛社交账户下的评论区充斥着各种污言秽语,只不过被骂的当事人压根儿看不到。
自从得知郝建树有私生子后, 王宛的精神便出现了问题, 整天自言自语, 时不时还发脾气砸东西,最后被强制送到了精神病院看管。
而郝建树一直昏迷, 从头到尾都没有醒来的迹象,被医生判定为植物人。
原本尘埃落定的结局,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关于王宛和郝建树近况的照片在网上疯传,不出意外又掀起了一番声讨。对二人,大伙儿没有同情,只觉得罪有应得。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新热搜的曝光,人们对此案的讨论日益减少,渐渐淡忘,就连专案组的几人都没怎么再提过。
在他们的认知中,案子已经结了。刘阔照理也该回归正常工作的状态,可现实正好相反。
最近一个礼拜,刘阔三天两头去市里开会,频率高得惹人怀疑,是不是又出事了。
傅有猜测道:“估计是之前山庄的遗留问题。”
比起宁思敏的惨死,山庄的丑陋勾当更让人在意,因为牵扯太多有头有脸的人物。
谷晓突然含腰驼背,压低声音说:“我听说这次名单里还有省厅的领导。”
蒋昔震惊:“真的假的?”
谷晓:“听说。反正这次查出来不少人和山庄有牵扯,也不知道什么结果。说不定。”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咳嗽。
许学真严肃道:“别参与,这种事自然有人会处理,我们别操那没用的心。”
谷晓“哦”了一声,不再乱猜测。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临近午休,屋内的众人开始讨论起中午吃什么。
奚琳琳豪爽道:“你们想吃什么?我请客。”
谷晓:“我想吃川菜,辣的。你们呢?”
蒋昔不客气道:“有人请客,还要什么自行车,都行。”
傅有:“没意见。”
许学真:“我都行。”
席荆和季时余也点了头。
正商议选哪家店时,刘阔回来了。
盛良策:“师父。”
刘阔疲惫地点了点头,直奔自己的椅子走去。
盛良策注意到刘阔的,关心道:“您不是去市里开会了吗?怎么看起来这么累啊?”
刘阔坐下,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跟开会没关,昨晚没休息好。”
盛良策:“嗯?怎么了?”
刘阔抬头看向其他人,其他人也同样看欲言又止,“没什么。下午你们谁跑一趟南岗分局?”
席荆:“是有什么事吗?”
刘阔:“没什么事,帮我去拿个文件。我下午还有个省厅的会。要不然你们谁替我去开会?我去分局?”
一听说去开会,几人头皮发麻。
谷晓积极地举手:“我去拿。”
刘阔:“好。麻烦了。”
众人瞬间松口气。
吃过午饭,谷晓便拉着奚琳琳,两人一起去了南岗分局。
专案组唯二的两个女生走了,只剩下一群大老爷们大眼瞪小眼,只能埋头整理档案。
几人度过了漫长的一下午,熬到了下班时间。
墙上秒针转到12的瞬间,蒋昔高呼:“下班了!”
许学真放下手里的卷宗,看看门口:“奚琳琳和谷晓怎么还没回来?”
蒋昔:“对哦,不就是去拿个文件吗?怎么去了这么久?”
傅有也觉得不对劲,盘算了一下:“去了有三个多小时了吧?”
两个女孩子出门在外办公,在场的几人多少还是有些担心。
季时余提议道:“保险起见,打电话问一下吧?”
蒋昔一边拿起电话,一边说:“我正在打。”
电话接通后,蒋昔没说几句,草草结束了通话。
许学真疑惑道:“怎么回事?”
蒋昔:“她说她们在南岗区遇到了一个人,马上就回来。”
许学真匪夷所思:“遇到个人?谁?”
蒋昔摇头:“是谁没说,不过她说等一会儿就知道了。”
等一会儿就知道了?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席荆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很快,预感得到验证。谷晓和奚琳琳带着一个大爷回到办公室。
席荆盯着看了半天,觉得来着似曾相识,“这位?”
谷晓:“这位大爷儿子丢了。我想着帮他找找。”
席荆的记忆瞬间闪回。难怪面熟,这不就是南岗分局门口的大爷吗?上次送江映,见过的那个找儿子的大爷。
他看向季时余,从对方眼神中确认到,季时余也认出了此人。
谷晓这是爱心泛滥,请回来一个大麻烦。
席荆让谷晓先将人安置在其他房间,之后把谷晓叫到身边,一脸为难地说道:“你了解过情况吗?”
谷晓:“我问了他,他说他儿子丢了,让我们帮他找找。”
蒋昔:“丢哪了?知道吗?”
谷晓:“不知道。”
蒋昔震惊:“那你就把人带回来?”说完又看向奚琳琳,“你怎么不拦着点?”
奚琳琳无奈道:“拦不住。”
谷晓执意将人带回,奚琳琳也没什么办法。
谷晓感觉到其他人的抵触,委屈道:“我做错了吗?”
席荆叹口气:“不是说你错了。只是有些事情你要多考虑一下情况。”
许学真:“席荆说得没错。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谷晓疑惑:“太简单了?”
席荆:“你的初心是好的,但是你做法是不够妥当的。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分局的人不受理他的报案。”
谷晓:“这?”
奚琳琳意外:“你知道?”
席荆点了点头:“这个大爷我和季时余之前在南岗分局门口遇到过,当时就和那边的同事了解了情况。”
谷晓:“什么情况?”
席荆:“他儿子失踪了很多年,而且失踪的时候已经二十多岁,是具有完全行为能力的成年人。你觉得正常人会平白无故消失吗?”
谷晓心一沉:“你的意思是人没了?”
席荆:“可能性很大。他的案子分局应该是调查过,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所以才会置之不理。还有这个大爷精神出了些问题,时不时就跑去分局报警。”
蒋昔打趣道:“我估计分局的人都避之不及,没想到让你给带回来了。”
谷晓失落地吐了一口气:“这样啊!那现在怎么办?”
席荆也不想浇灭谷晓做事的热情,安慰道:“既然人带回来了,那就给他做个笔录吧!之后再把人送回去。”
谷晓:“好的。”
蒋昔在一旁笑得开心。
许学真恰好捕捉到蒋昔幸灾乐祸的表情,说道:“看你挺闲的,就你和谷晓一起。”
蒋昔愣住:“啊?”
许学真:“啊什么啊?快去。”
蒋昔:“哦。”
因为突发的意外,专案组的人推迟下班,所有人一同等蒋昔和谷晓送完人回来。
席荆好奇道:“怎么样?有收获吗?”
蒋昔:“算是有一点吧!我们俩把大爷送回去后,又去了一趟分局了解情况。”
许学真:“怎么说?”
谷晓:“报案者曲宗傅的儿子曲开畅在十四年前失踪,失踪时二十二岁。失踪前没有任何异常。”
蒋昔:“据分局的同事调查,曲宗傅一家比较复杂。”
傅有:“怎么个复杂法?”
蒋昔:“曲宗傅人品不好,好吃懒做还赌博家暴。老婆就是因为被他打怕了,跟人跑了。家里的其他亲戚也因为他这些恶习远离他,跟他基本上是一个老死不相往来的情况。”
奚琳琳嫌弃道:“我要是有这么一个亲戚,我也不愿意来往。”
蒋昔点头:“虽然他人不咋样,但是他儿子曲开畅很不错,没有沾染他父亲的不良嗜好,学习成绩优异,可惜高考意外落榜。之后因为家里原因没有选择继续读书,而是去了外地打工,每年都会回家一次。但是突然有一年人没回来,之后人就失踪了。”
奚琳琳起疑:“会不会是受不了他父亲跑了。曲宗傅赌博,估计家里欠了不少钱。曲开畅不想管也很正常。”
蒋昔:“分局也曾有过这个想法,但是街坊邻居都认为不可能。曲宗傅借了很多人钱,这些邻居都被他借了遍。曲开畅人很孝顺,承诺会还钱,而且每年回家都是会到各家把钱还上。这几年曲开畅打工已经还了一多半,大家都不相信曲开畅会逃跑,都猜测是发生了意外。”
席荆:“没想到还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孩子是个好孩子,父亲真不是个好东西。
许学真:“以前的警方就没查到一点可疑之处吗?”
谷晓:“他们说没有。”
季时余突然开口道:“那倒也未必。”
季时余点点头:“是有点巧。我觉得卷宗里记录的内容有点意思。”
“有点意思?”席荆不解,“所以到底是什么意思?”
季时余面露难色:“我也没法给出准确的评价, 因为真的不好说。”
大伙儿看到季时余的反应,不禁开始好奇卷宗里到底写了什么,一个个聚靠在一起,共同研究起卷宗。
过了一会儿, 众人的视线从卷宗上挪开。
席荆若有所思:“是有点奇怪。”
傅有:“从笔录看,曲宗傅对儿子的态度有点问题。”
谷晓:“嗯?怎么说?”
傅有:“按照他所说, 他儿子每个月定期给他打电话打钱。”
谷晓:“没错。”
许学真:“从他的描述, 曲开畅是非常规律的人。换作我是父亲,儿子上个月还联系, 第二个月要是没了联系,立刻就会有所察觉, 但是你看曲宗傅,他是过了将近三个月才报警找人的。这说明他对曲开畅没有他后面所说的那么在意。”
奚琳琳冷哼道:“我觉得他是因为没钱了, 找不到人要钱才想起了自己有个儿子。”
蒋昔:“可能性很大,卷宗里也写了曲宗傅赌博,很可能是欠债需要人帮他还债。”
盛良策:“那会不会是曲开畅也受不了他爸所以选择了一走了之。”
傅有:“我觉得不太可能。从街坊邻居口中可以看出曲开畅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这样的人就算是走也不会一声不吭,他是那种会选择说清楚的人。”
谷晓:“这么说曲开畅还是失踪了。”
季时余:“也未必。”
谷晓:“嗯?”
季时余:“就目前情况来看,曲宗傅对曲开畅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钱。他当初报警的目的就是希望警察能帮他找到人, 说不定隐瞒了什么重要信息。”
谷晓惊讶:“啊?比如呢?”
席荆:“比如曲开畅和他说了什么, 他当时没在意或者忘了, 再或者他不敢说。”
谷晓长呼一口气:“嚯,那岂不是完了。”
席荆点了点头:“上次来大家都看到了, 曲宗傅的精神已经不正常了。就算当年他真的隐瞒了部分事实,现在我们也问不出个一二三四。所以你也别抱太大希望,这件事无解。”
谷晓失落地叹气。看来自己的一番苦心就要成打水漂了。
席荆安慰道:“别想太多,这事也不怪你。十几年前没能破的案子,现在想破哪有那么容易。”
谷晓无奈点头,接受这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众人一致认为这案子没有继续的必要,索性不再讨论,纷纷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席荆穿好衣服,拿起钥匙,准备和季时余回家。他走在最后准备关灯,忽然注意到谷晓一动不动地坐在座位上。
“不走吗?”席荆关心道。
谷晓提起头:“走,你们先走吧!我来关灯关门。”
席荆刚想说什么,一旁的季时余就对他摇了摇头。
席荆知道人在遇到这种无能为力的事情时,会更想要独处,“那你一个人注意安全。”
谷晓:“好,放心。”
席荆和季时余离开后,谷晓独自徘徊在办公室里转圈圈。她再一次陷入了对工作的迷茫,脑子不禁回想起家人的话。
“你说说你怎么就不听话呢!呆在办公室里不好吗?居然想去当卧底。你是不是疯了?”
“我是让你去镀金,不是让你拿生命开玩笑的。”
“晓晓,听妈妈的话,刑警不适合你。咱不干了。”
父母没有一个人支持她,每一句话都扎在她的心上。
谷晓只是想做出点成绩给父母看看,没想到就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实现起来都这么难。她不禁自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做一个刑警。
想了半天,谷晓也没想出个答案,只好暂时放下,起身准备离开。路过刘阔工位时候,一不小心撞翻了摆在桌上的文件。
谷晓看到散落一地的档案袋,无奈叹气,随后蹲下默默整理。
她收拾到一半时,注意到一个被翻开的笔记本躺在桌下。
她随手拿起本子,却意外发现页面上写着专案组每个人的名字,而每个人名字后还有“勾”和“叉”的符号。
其他人都是“勾”比较多,唯独她的名字后有一排“叉”,就一个“勾”。
虽然不知道这些符号代表着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她,自己有这么多“叉”不是什么好事。
谷晓默默将这些符号记在心里,之后将本子和卷宗一并放回原处才起身离开。
席荆和季时余坐在车里看到办公室的灯灭了,等了一会儿又见到谷晓人走出办公楼。
看着谷晓开车离开后,席荆安下心来,“走吧。”
“好。”季时余随即发动车子。
此日后,专案组的人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干着枯燥的归档工作。
曲开畅失踪案自然而然被人遗忘。
这天,席荆和季时余一早来到档案馆的食堂。人还没进去,迎面走来一个老熟人。
“席荆。”庄玉直呼其名。
席荆一听声音瞬间警惕,忍不住看了眼身旁的季时余,用眼神求救。
季时余无奈耸肩。对女人,他也搞不定。
庄玉走到席荆身边,说道:“有时间没?聊一聊?”
席荆沉了口气,点头道:“在哪儿聊?”
庄玉指了指院里的角落,“去那儿。”
席荆转头跟季时余说:“我过去一下。”
季时余:“去吧!”
庄玉疑惑地看了看席荆,又瞅了瞅季时余,并没多言,只是点头和季时余示意一下,转身走向角落里的大树。
席荆找准位置站好后,开口问道:“想聊什么?”
庄玉:“这么不耐烦?”
席荆:“没有,着急吃饭。”
一听就是大实话。庄玉不觉笑了,“行了,不为难你。这次找你来是有正事。”
席荆不解:“正事,什么正事?”
庄玉:“你打算一直在这个档案馆干下去?”
席荆:“有话直说。”
庄玉:“如果你想离开的话,我可以帮你。”
席荆轻轻挑起眉毛:“帮我?怎么帮?”
庄玉:“这次山庄案告破,上面很满意。”
席荆:“所以呢?”
庄玉:“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替你说两句话,助你早日脱离苦海。”
席荆笑了:“你这是在可怜我?”
庄玉:“我是心疼人才,你不应该埋没于档案馆这种地方。”
席荆摇摇头,说道:“心意领了,但是不用了。”
庄玉看不透席荆在想什么,“为什么?”
席荆:“这里并不像你想得那么不堪,相反这里的同事都很厉害,很值得我学习。”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席荆不想欠庄玉人情。
庄玉犹犹豫豫道:“可是?”
席荆瞧见庄玉欲言又止,问道:“可是什么?”
庄玉:“如果你现在不走,可能一时半会儿你就走不了了。”
席荆:“你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庄玉一脸为难道:“上面似乎想保留你们这个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