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当事人不想承认,姜斯言也不想强人所难,点点头道:“那最好不过。”
他不想席荆陷入单相思的痛苦,那苦的滋味他尝过,得不到的骚动抓心挠肝,是人都不想再尝第二遍。
姜斯言还是没忍住提醒道:“如果没有,那就保持距离。别太近。”
两个人在一起久了,难免擦枪走火。要是不想着火,就不要轻易靠近。
席荆虽然没说话,但还是把最后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人回来了。”姜斯言打断了席荆的思绪,冲着席荆笑笑,小声提醒:“我和你说的保密啊!”
席荆“嗯”了一声:“好。”
韩唯拎着一袋子零食回来,“辣条没有你平时喜欢吃的牌子,给你买了点别的。”
姜斯言翻了翻,袋子装了薯片,干脆面,还有□□糖,满意道:“可以,可以。来点不?”
席荆摇头:“不用了。”
姜斯言拆了一包薯片,第一片塞进了韩唯的嘴巴里,随后才喂给自己,边吃边说:“季时余怎么还没回来?”
韩唯:“刚碰到他了,他在打电话。”
姜斯言:“好吧!”
过了一会儿,季时余和烤串一起出现。
席荆招呼道:“回来的时间刚刚好。快,坐下来吃。”
季时余坐到了席荆身边,说:“刚刚奚琳琳给我打电话了。”
席荆:“怎么了?”
季时余:“她说她看到了贾从露的爸爸。”
姜斯言询问道:“贾从露的爸爸?在哪儿看到的?”
季时余:“在一家高档西餐厅。”
席荆觉得这事不简单,在西餐厅看到熟人不奇怪,但奚琳琳特地打来电话就有些反常,“她看到什么了?”
季时余:“看到贾从露的爸爸和一个很年轻的小女孩举止动作很亲密。”
席荆:“确定吗?”
季时余:“奚琳琳给我发来她拍的视频和照片,可以确定没认错。”
姜斯言觉得古怪:“小女孩?什么关系?”
季时余:“还不清楚,但看起来不一般。”说着将手机递给几人。
席荆拿着手机,姜斯言和韩唯围过来。三人看完照片和视频纷纷沉默。
照片中的两人明显差着辈分,男人一看就是上了年纪,而女人还是活力满满像个学生。两人站在一起,举止过分亲密,看起来就不像什么正经关系。
半天,席荆才开口道:“这关系看起来怪怪的。这男的我记得没离婚啊!”
姜斯言:“没离婚。不代表没有婚外情。”
席荆;“这女生的岁数看起来都能当他女儿了。会不会是私生女?”
姜斯言:“这动作看着也不像是父女啊!”
季时余:“关系尚不清楚,需要再查一下。”
姜斯言:“那我们是不是要回去?”
季时余:“不用,蒋昔已经在查了,估计有结果也要明天。今天我们就好好回家休息。”
尽管不用回警局,但几人撸串的速度明显加快。
饭后,席荆和季时余先送了韩唯和姜斯言,之后才回家。
一路上,席荆都没怎么说话,眼睛望向窗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到家后,席荆还是一副呆滞的模样。
季时余问道:“怎么了?还在想案子?”
席荆回过神:“啊?啊!”
季时余宽慰:“压力别太大。”
席荆:“我知道。”
季时余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吧,给你洗澡。”
席荆想了下:“今天能让我自己来吗?”
季时余疑惑:“嗯?怎么突然要自己来?”
席荆:“没什么,就是想试试。总让你帮忙感觉自己是个废人。而且也过去这么久了,我也得自己锻炼一下。”
季时余还是放心不下:“要不还是我帮你吧?”
席荆:“你在门口等我行吗?要是真出问题我叫你。”
季时余犹豫,但看着席荆如此坚定,妥协道:“好。”
席荆一个人进到浴室,随手关上门。季时余则担心地等在门口。
浴室里热气腾腾,席荆费劲地给自己洗着身子。没有季时余帮忙,他变得笨手笨脚,洗了半天,才勉强洗完,整个人已经累到边洗边出汗。
季时余耳朵贴着门,听到里面的水声没有了,问道:“洗完了吗?”
席荆:“洗完了。”
季时余一听,推门走了进来,“我抱你出去。”
席荆直接用手拦住:“别,你扶着我慢慢走回去试试。”
季时余看看席荆,不解席荆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生疏。
席荆解释道:“我想试试看自己能不能走。”
“好吧!”季时余扶着席荆慢慢挪着步子回到卧室。
席荆坐到床上,季时余回身拿过吹风机。下一秒,席荆将吹风机抢到手里,“我自己来,你去洗澡。”
季时余愣住,望着自己空空的手心,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这是怎么了?怎么什么都不要帮忙?
季时余一瞬间感觉自己是不被需要的存在,仿佛被人抛弃了,心里空落落的。
席荆见季时余不动地方,催促道:“你快去啊!”
季时余依然没有任何动作,双眼困惑地盯着席荆,“你是嫌弃我吗?”
席荆愣住:“没有啊!”
季时余委屈道:“那为什么?”
席荆尴尬地辩解:“我只是想自力更生一下。我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
季时余连忙否认:“你不是。”
席荆:“嗯?”
季时余:“你从来不是负担,也不是麻烦,我很愿意照顾你。”
脱口而出的关心,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季时余只是一句平常的关心,席荆却心猿意马。脑子里不禁回想起今晚在烧烤摊上的问题。
他对季时余到底是什么感觉, 说不清是不是心动,但心乱是一定的。他在意季时余的每一句话,那种在意是下意识的。还从没有人像季时余一样能够轻而易举地影响他的心情。所以席荆确定季时余不知不觉就在他心里占据了重要位置
然而,这不是什么好消息。他记得姜斯言的提醒, 若是感情注定没有结果,那一开始就应保持距离, 不要身陷内耗。
席荆低下头, 深吸一口气,喊道:“季时余。”
声音过分认真, 季时余被喊得心一紧,“怎么了?”
席荆收起了以往的嬉皮笑脸, 极其严肃地戳破了最后的:“你不觉得你做的太多了吗?”
季时余被问住,想了会儿后摇摆了一下头, “没有吧!”
席荆沉了口气,半开玩笑地说:“你都恨不得替我吃饭睡觉了。”
季时余笑了:“那不至于。”
席荆却没有跟着笑,反而变得严肃,道:“可我是认真的。你为我做的太多了,让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废物。”
季时余不可置信地说:“怎么会?”
席荆突然加大了音量,反驳道:“我会。”
季时余愣住,有一点被席荆的态度吓到:“嗯?”
席荆:“我会习惯。”
习惯有你在身边, 习惯被你照顾。
习惯一旦成自然, 想改都难。
季时余看着席荆的眼睛, 知道对方不是在和他说笑,而是很认真地在拒绝他的好意, “我是给你造成困扰了?”
席荆:“是你太好了,好到让我失去自理能力。”
季时余沉默。
席荆:“我这么大的人不应该有”
季时余:“以后?”
席荆:“以后你走了,只有我一个人,我怎么办?”
季时余没想过这么多,“你是害怕?”
席荆没否认:“是。你总有一天要离开的不是吗?”
一下子谈到了离别的话题,伤感的氛围瞬间漫开。
季时余回不上话,因为席荆说的是事实,他给不了席荆任何保证。
沉默让两人陷入了尴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席荆如坐针毡,心里已经后悔自己刚刚说的几句话,感觉自己话说重了,脸上不觉挂上了表情。
季时余见不得席荆难过,选择转移话题:“不早了,睡吧!”
席荆:“好。”
两人躺在床上,背对着背,各自怀着心思。乌云悄悄爬上天空,时不时电闪雷鸣,却不见雨点落下。
一宿过去,两人谁都没睡好。
第二天一早起来,季时余习惯性要帮着席荆换衣服,但对上席荆的眼睛,忽然意识到自己又做多了,立刻放下手里的衣服,“抱歉,你自己先来,要是有需要再叫我。”说完人就出去了。
席荆看着被季时余放下的衣服,心里委屈。他觉得自己真是够矫情,是他主动拒绝了别人,现在别人学会了放手,他反而心里不舒服。
原来他早就习惯了季时余的照顾,只是当成了理所当然,而现在他要慢慢戒掉这种习惯。
席荆费劲地穿衣服,越穿越气,气到最后眼眶泛红,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季时余站在门口,关注里全在门内,担心里面席荆出情况。
几分钟的等待成了煎熬,季时余听不到里面的声音,担心地恨不得破门而入。
“我好了。”席荆的声音突然响起。
季时余立刻推开门,看到席荆整装待发,不被需要的失落蒙上心头。
席荆询问道:“之前是不是从医院带回来一副拐杖。”
季时余:“嗯,怎么了?”
席荆:“帮我拿过来,我想试试。”
季时余担心道:“可是你的手还没好。”
席荆举起好的手:“我这只手没问题,可以用力。你让我试试。”
拗不过席荆,季时余只好回到门口拿回拐杖,“给。”
席荆拄着拐杖站了起来,试着走了两步,虽然走得吃力,但也算是好的开始。
在屋子里绕了几圈,席荆渐渐掌握了用拐杖走路的技巧。
吃过早饭后,席荆本想要尝试自己一个人下楼,但季时余直接回绝,连个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不行,绝对不行。”季时余语气强硬,态度坚决,道:“这么高的楼梯,你万一一步踏空,后果不堪设想。你要走路我没拦着你,但是你要自己下楼梯绝对不行。”
席荆仔细思量了一番,也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太冒进,遂妥协道:“好吧!按你说的办。”
季时余像往常一样背起席荆,一口气从四楼背到了车上。
席荆趴在季时余的背上,却不似从前一般自在,反而心思更重,想法更多。整个人都感到别扭。
去警局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好像仅仅过了一夜,两人就生疏了。
到了警局,席荆下车后拄着拐一步步走进警局。季时余则一言不发地跟着人后面,注意力高度集中,生怕席荆一个不小心摔了。
两人慢慢悠悠进到办公室。
盛良策看到两人,惊讶道:“哎?席荆你今天怎么拄着拐杖就来了?”
席荆:“锻炼锻炼。你来挺早啊!”
盛良策:“嗯,我也刚到,有人比我更早。”
席荆吃惊:“谁?”
盛良策给了两人一个眼神。
屋内角落里的工位上,有人用衣服蒙着头趴在上面。
席荆看了眼:“蒋昔?他几点来的?”
盛良策:“好像是通宵。”
这看样子是回家又回来了。
过了一会儿,部门其他几人也回来了。屋内的动静逐渐大了起来。
蒋昔迷迷糊糊醒来,伸了伸懒腰,睁开眼看到人都来了,强行摆脱困意,问:“还有人没来吗?”
盛良策:“师父还没到。”
席荆:“你是有发现?”
蒋昔:“嗯。查到了昨晚那个女生身份。”
“早上好。”刘阔踩着点进了门,瞧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一个个神情都表现得严肃,立刻收起了笑容:“开会。”
刘阔坐在一群人中间:“谁先来。”
蒋昔开口道:“我来。昨天晚上你们发来照片中的人,我查到了。”
奚琳琳:“是谁?”
蒋昔:“是宜宁艺术大学附属高中的学生,今年高二,叫林夏梨。”、
看照片女生的年纪也不大,但没想过这么小。
刘阔:“高中生?什么关系?私生女?”
蒋昔:“不是。”
奚琳琳:“不是私生女?不会真是情人吧?”
蒋昔:“嗯,是。”
奚琳琳眼睛一瞪:“还真是啊!这年轻差距可不小啊!”
席荆眉头紧锁:“能确定吗?”
蒋昔:“基本可以。我查到了两人的通讯记录,非常频繁,基本上一个月要联系三四次。”
姜斯言惊叹:“好家伙!联系够频繁的,一周一次。”
蒋昔淡淡地说:“而且每次联系后,都能查到开房记录。”
许学真:“这宾馆也真行?这都不管的吗?”
蒋昔:“也不能完全怪宾馆,可以说是防不胜防。这俩人每次很小心,都是男方开房,并没有女方的身份登记。是男方开好房间,之后女生才来的。”
韩唯提出质疑:“那怎么确定两个人是一起的。”
蒋昔:“找宾馆调取了最近一次的监控记录,确认男女在同一天都出现过。”
席荆佩服蒋昔的行动力:“可以啊!这一晚上查出来不少。”
蒋昔:“小意思。”
许学真:“这两人年龄差了这么多,怎么认识的?”
蒋昔:“怎么认识的,目前不知道,不过贾宏是音乐学院的老师。女生也是学音乐的,认识不奇怪。”
傅有:“女生多大了?”
蒋昔:“17岁。”
傅有脸色暗了下来:“果然。”
蒋昔:“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女生只有16岁。”
奚琳琳暴怒:“畜生。”
蒋昔:“还有更畜生的。”
奚琳琳:“还有?”
蒋昔亮出了电脑屏幕上六张女性照片,“目前我查到了这六个女生和贾宏有关系。而且每一个都是不到18岁的妙龄少女。”
听到数量,众人震惊。查到了六个,可能还有没查到的,这意味着涉及到的人只多不少。
刘阔打断:“等一下。”
蒋昔:“有什么问题?”
刘阔:“所有的都不到18岁?”
蒋昔点了点头:“嗯。都不到十八岁而且更可怕的是这几个女孩和他断联都是在十八岁之后没多久。”
傅有吸了口气:“专挑未成年下手。”
姜斯言冷笑:“这真是连畜生都不如。”
韩唯:“这些女生都是什么身份?”
蒋昔:“都是学生,而且基本都是学特长的艺术生。”
许学真摇摇头,叹了口气:“贾宏也是够可以的,专门挑这种学艺术的学生下手。”
盛良策疑惑:“可是这么多女学生,怎么就没有一个人报警呢?”
蒋昔:“我怀疑她们都是心甘情愿的。因为每个人都和贾宏保持了一段时间的联系,最短的半年,最长的三年。”
奚琳琳大为震撼,难以置信道:“疯了吧?心甘情愿跟个老男人,这是有多缺爱?”
傅有:“这可不好说,男女年龄阅历差距这么大,通过用语言或者行动对女生心理控制,让这些女生对他言听计从,也就是我们熟知的PUA。”
许学真无奈地说;“这大概是老男人的魅力。”
“老男人”三个字一出,姜斯言险些绷不住笑出来,但碍于场合憋了回去。他偷偷看向韩唯,下一秒就收到了对方的冷眼。
是警告。
韩唯一向对工作认真,对姜斯言这种在工作时间胡思乱想的行为向来不能容忍。
姜斯言识相道歉:“错了。”
韩唯:“认真开会。”
姜斯言立马不再说话,表情严肃了起来。
席荆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虽然没听到两人说了什么,但却觉得两人莫名的和谐,亲密的关系很令人向往。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多想,蒋昔开口将他拉回了现实。
“目前还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让这么多女生心甘情愿和他在一起,但事实就是没有人报过警。我估计分手也都是和平分手。”
手段非常高明。
盛良策思考了下,问:“那我们是要调查贾宏和未成年少女的案子吗?会不会和我们现在的案子没什么关系?要不要交给其他分局的人查?”
季时余忽然开口道:“未必。”
韩唯目光注视着从刚才开始就没说过话的季时余:“你有什么想法?”
季时余:“你们忘了赵晴吗?我们之前猜测她有一个神秘男友。”
赵晴, 学生,未成年,神秘男友。每个线索都能和贾宏的情况对应上。
奚琳琳想想, 有种生理性的反胃:“太恶心了。赵晴和她女儿一般大,他怎么下的了手啊!”
季时余:“赵晴不是他第一个下手的对象,也不是他最后一个。他有什么下不去手的。”
韩唯犀利地点评:“道德可不是谁都有的。”
许学真:“精辟。”
盛良策好奇:“赵晴也学特长吗?”
奚琳琳:“以她的家庭条件很难吧!”
席荆:“据我了解没有。”
“你看看。”奚琳琳义愤填膺道:“所以我才说他恶心。其他几个女生都是特长生,学艺术的, 好歹和他的身份有关系,我还能找个理由, 怀疑一下是利益纠葛, 双方是你情我愿。赵晴和他有什么利益?关键这人还是他女儿的好朋友。他就没想过要是被女儿知道了,会怎么看他吗?也不知道赵晴怎么想的?和好朋友的爸爸混一块儿, 疯了吧?”
盛良策想了想:“便宜的电脑?”
奚琳琳从小生活在优渥的家庭环境中,难以想象卖自己换电脑的行为。她略带嘲讽地说:“为了电脑出卖自己?也不至于这么廉价吧?”
傅有:“这种事情很难说。赵晴的家庭条件一般, 本身可能没什么,但是日常和贾从露这种条件好的孩子接触久了, 心理难免自卑,受到金钱的蛊惑也没什么不可能。”
奚琳琳叹了口气:“好吧!”
席荆却在一旁摇了摇头:“我倒是觉得不一定是金钱的蛊惑。别忘了赵晴还有一千多块钱下落不明。若是金钱,赵晴起码也得有点收获才对,可她家里也没有什么贵重物品。”
傅有听到席荆的质疑:“那你觉得是什么?”
席荆:“不知道,还没有想法。但我觉得不会只有金钱这么简单。这么说吧!或许贾宏是会给赵晴花钱,却不是主要原因。不说赵晴,其他几个女生家里难道都穷吗?”
奚琳琳:“这应该不太可能, 现在学艺术的孩子家里有几个没钱的。”
席荆微微点头, 奚琳琳所说正是他所想。
蒋昔:“没错, 这几个女生家里条件都不差。有的比贾宏条件还好。”
席荆:“你们看。所以钱应该不是贾宏勾引未成年少女的主要手段。”
盛良策:“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刘阔神色凝重,冷冷地发话道:“重点调查这个叫贾宏的人。一旦确定他的罪行, 立刻抓起来。”
“是。”
会议结束,刘阔起身离开。
屋内其他几人小声议论起来。
“你们有没有觉得刚刚咱们组长很生气?”奚琳琳问道。
姜斯言疑惑:“你们为什么叫刘部长为组长?”
席荆解释:“我们以前不是部门,就是个小组,大家叫习惯了。”
姜斯言:“这样啊!”
傅有开口道:“我也觉得他不对劲,最后说那话时咬牙切齿的。”
盛良策:“估计是想到他自己的女儿了。”
奚琳琳:“嗯?”
盛良策:“我记得师父的女儿也差不多是这个年龄。”
奚琳琳:“难怪。他这是代入自己了。”
这之后,旧案部众人对贾宏展开了调查。很快,警方就掌握了部分贾宏和未成年少女之间存在不正当关系的证据,立即将人带回了警局。
贾宏坐在审讯室,表面看起来波澜不惊。
奚琳琳隔着玻璃看着贾宏,讽刺道:“这家伙挺淡定啊!”
许学真:“不是一般淡定,我们去他学校带他走的时候,他还能有说有笑和同事们说他要配合警方工作,丝毫不慌。”
蒋昔:“他是不是还不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他?”
傅有:“一开始可能不知道,但现在可能已经猜到了。”
刘阔:“审讯谁来?”
季时余:“我来吧!这种人不好对付。”
席荆:“我跟你一起。”
席荆和季时余一同进到审讯室。
贾宏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人进来,多少有些不满,指责道:“你们警方办事效率这么慢吗?”
席荆不予理会贾宏的埋怨,严肃道:“我们办案有规定的流程。”
贾宏无奈:“行吧!所以你们请我来是有什么事?”
季时余:“你觉得的呢?”
贾宏犹豫了下,问:“你们找到杀贾从露的凶手了?”
季时余微微摇头。
贾宏:“不是?”
季时余:“如果是抓到了凶手,你觉得你会在这吗?”
贾宏心一沉,问:“所以是什么事?”
席荆开口道:“赵晴,你认识吧?”
贾宏点头:“认识,我女儿的同学。”
席荆:“还有呢?”
贾宏装傻:“还有?还有什么?”
席荆:“你和她的关系。”
贾宏强装镇定道:“我和她能有什么关系。我和她也不熟。”说完不自觉拉了下领带。
季时余贴着席荆的耳边,说:“看到了吗?”
席荆点头:“嗯。看到了。手拉领带是说谎。”
季时余笑了:“不错。”
席荆重新看向贾宏:“是你带着赵晴去买的电脑吧?”
贾宏:“这有什么问题?帮孩子一个忙还有问题吗?”
席荆:“可有人看到你们搂在一起。”
贾宏一惊:“怎么可能?这不可能有人看到的。”
席荆:“不可能看到?你居然不否认你们搂在一起。”
贾宏:“没搂在一起自然不会被人看到,这有什么问题?”
奚琳琳看到贾宏死不承认的样子,吐槽道:“死到临头还不认账。”
盛良策心里有惑,问:“可是席荆和季时余为什么只谈赵晴?不谈其他人啊?”
明明警方查到的有力证据都是贾宏和其他人,可两人审讯却一点都没提过。
韩唯:“故意的。”
盛良策:“嗯?故意的?”
姜斯言:“看贾宏的状态,你没发现他的状态从警惕变放松了吗?”
盛良策盯着贾宏看了又看,疑惑地问:“这怎么看出来的?”
韩唯:“他刚才的后背挺直,肩膀也僵硬,可这几句聊完,他明显就泄下来了。”
盛良策:“好厉害。”
韩唯平静地说:“经验而已。”
审讯室里,贾宏的状态越来越轻松,季时余觉得时机到了,开口道:“那邱双,武佳惠,蒲古香,尹丽,唐椰,林夏梨,这几个也和你没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