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楚阮亭又朝她拜了拜：“那就有劳妙姑娘，明日我就会带我阿奶过来，这个动刀的价钱？”
妙天音觉得楚阮亭真是完美病人，这种又听话又有礼貌还主动给钱的病人上哪儿找啊！
“看在你那么孝顺的份上，本姑娘决定不收动刀的钱了。
不过，这个能不能治愈的明天看了病人的情况才能做决定，我可不打包票。
照你之前说的，你阿奶喝了药之后能够看到光了，这个治愈的概率还是比较大的。”
楚阮亭闻言心中激动，又想拜一拜。
被妙天音阻止：“小楚，你再拜我都快要成仙了。”
楚阮亭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实在太高兴了。”
妙天音：真是个好孩子。这种人就该长命百岁！
虽然楚阮亭不见黎洛，但是黎洛仍然每天都会来找楚阿奶聊天。
两人都是南蛮人，沟通起来完全没有障碍。
楚阿奶明显很喜欢黎洛，只是孩子的感情她无法插手，每次送走黎洛都会叹气。
为了避开楚阮亭，黎洛每天都是在确定楚阮亭煎完药离开后才进院子的。
今天也一样，阿满远远地确认楚阮亭走后。
黎洛才去找楚阿奶。
一份给程家父母，是大燕人爱吃的口味。
一份给楚阿奶，是他们使团带来的厨子做的，是正宗的南蛮风味。
楚阿奶吃了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
“好多年没有吃过这么正宗的连渣菜了。”
黎洛赶紧给老人家干净的帕子。
“大家就怕来云京吃不上这一口，逼着海格带了一罐酸水过来。”
楚阿奶点点头：“味道很好，这个酸菜酸的刚刚好。这个烟熏腊肉也很香。是用柏树熏的吧？”
黎洛说是。“就那一罐酸水，好不容易腌了些酸菜出来，这个天儿吃上两口，心里的火气都下去了。”
楚阿奶吃完饭，黎洛让阿满把食盒收好，又陪着楚阿奶坐了一会儿才准备离开。
楚阿奶拉着黎洛的手说：“阿洛啊，阿阮是喜欢你的，你能不能不要怪他？”
黎洛温声说：“阿奶，我喜欢他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他。你能帮我再劝劝他吗？
我会去圣山求南因大祭司赐药的。”
楚阿奶忙点头：“好好好，我会帮你劝他的。”
大祭司在每个南蛮人心中都是神一样的存在，她以前不是没想过去求大祭司，但是大祭司的居所只有历代的王才知道。
楚阿奶不知道的是，就连每代去圣山历练的王族子弟，也是到了指定的地方后等大祭司来接的。
黎洛和阿满出了门，在快要出巷子的时候。
黎洛让阿满先走。
阿满朝黎洛身后的巷子看了一眼，了然地点点头。
“出来吧， 阿阮。”
黎洛转身朝对楚阮亭所在的方向说。
他和阿满都是习武之人，刚才从屋里出来就感觉到院外有人。
楚阮亭有些尴尬地出现在黎洛面前。
“我刚才只是出去给阿奶买蜜饯，她怕苦。”
意思是他并不是故意要在外面偷听他和阿奶对话的。
黎洛闻言苦笑道：“嗯，我也怕苦。”
楚阮亭怔了怔，反应过来后露出抱歉的表情：“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不是很想听。”黎洛立即打断道。
他不想再听楚阮亭说什么“对不起，你值得更好的人”这种鬼话了。
楚阮亭却没有像之前一样，看到他露出伤心的表情后就转身逃走。
他勇敢地走上前，站在黎洛面前，定定地看着他：
“对不起，我让你伤心了，你可以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什么？”
楚阮亭直接双手捧住黎洛的脸，踮起脚吻了上去。
凌三一家三口在王府吃完家宴，参观了一下顾晟柏特地为他准备的院子。
就坐上了回慕府的马车。
经过小安巷的时候，凌平安突然指着外面喊道：“爹爹，洛叔叔和……阮亭哥哥在亲嘴！”
凌三闻言眼明手快地遮住凌平安的眼睛。
朝外面看了一眼确认，居然真的是黎洛和楚阮亭。
凌三不可置信地望向慕廿辞。
慕廿辞淡淡道：“挺好的，小楚看上去是黎洛喜欢的类型。”
凌平安拍了拍凌三的手：“爹爹，为什么要遮住安安的眼睛啊？”
这时已经过了小安巷，看不见那两个忘我吻得难舍难分的人了。
凌三讪讪地放下手：“安安还小，不能看这些。”
凌平安眨了眨眼睛，诚实道：“可是我已经看见了啊，洛叔叔还把舌头……”
饶是慕廿辞也被凌平安吓得赶紧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慕廿辞严肃道：“凌平安，你还小，不能看也不能说这些，这是只有你长大了之后才能说的，知不知道？”
凌平安无辜地眨着大眼睛，用力点了点头。
慕廿辞这才放开他。
“光天化日，有伤风化。”慕廿辞小声抱怨。
凌三摸了摸耳朵，好像他和慕廿辞也经常在光天化日……
慕廿辞见凌三的耳朵红了，就知道自己刚说的话被他听见了，连忙小声找补说：“我们又没在外面。”
凌平安悠悠道：“安安听到了哦，安安以前也看到过哦。”
慕廿辞：……
忘了这孩子听力和凌三一样好了。
特定的世子礼服好看，但是纷繁复杂，凌三穿了一下午，已经热出了一身黏腻的汗。
一到家就迫不及待去了莲清池。
凌平安自然也不会放过和爹爹一起玩水的机会，虽然这个水有点热。
于是一家三口又一起在莲清池泡了个澡。
慕廿辞甚至让下人给凌平安端来了冰镇的西瓜汁。
凌三要喝，被慕廿辞制止了。
“妙姑娘说你最好不喝冰的，这杯是没有冰镇过的。”
凌三无奈只能喝了那杯没有冰镇过的，并且小声嘀咕：“是最好不要喝，不是不能喝。”
慕廿辞宠溺地说：“好好好，但是你现在泡的是热水，你想一下，外热内冷，是不是会不舒服？”
凌三很认真地说：“不会。”
凌三指了一下旁边喝果汁的凌平安。
“安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凌平安边喝边说：“没有啊，安安很舒服。”
慕廿辞：……
慕廿辞只得轻轻碰了碰凌三的肚子：“小宝万一不舒服呢？”
凌三一口气将西瓜汁喝了，然后说：“嗯，你说得对。”
慕廿辞把杯子收到池子边，然后靠近凌三贴耳小声说：
“宝贝乖，等今年冬天我给你存一屋子的冰块，到明年夏天，你想怎么喝都可以。”
凌三憧憬地想了会儿确认道：“西瓜也能要一屋子吗？”
慕廿辞好笑地回了一句：“嗯。你现在喝的就是凉州那边种的，明年让他们再多种一些。”
“嗯。”
凌平安喝完一杯西瓜汁，又问慕廿辞：“父亲，安安还想喝。”
慕廿辞刚想叫下人去端，凌三就正色道：“安安想晚上尿床吗？”
凌平安猛烈地摇了摇头：“安安从来没有尿过床！”
凌三微笑着说：“你要是再喝一杯就会半夜尿床了。”
凌平安刚开始以为是真的，等他看到凌三得逞地对慕廿辞笑后，怒道：“爹爹太坏了！就知道吓我！”
慕廿辞笑道：“乖，爹爹逗你玩儿呢。父亲再给你叫一杯。”
李思渺的声音很清雅，人也长得仙风道骨。
长发用一根不知道什么树木的木簪子随意挽起，一点没有作为一个监正的觉悟。
顾临昭被吓了一跳：“你走路怎么都不出声！”
李思渺微微笑了一下，温声道：“觉得你着急的样子好玩。”
顾临昭气得翻了个白眼，李思渺比他年长五岁，他入宫的时候这个人已经是下一任监正的正式人选。
所以他们偶尔会在宫里的一些场合碰上。
彼时，李思渺就极其喜欢捉弄他。
顾临昭随意找了个地儿坐下，是真的地上，盘腿坐下。
因为李思渺执掌钦天监后，就把整个宫殿的桌椅摆设都撤了。
只留下了上面绣有白云、仙鹤等图案的帐幔，和四周围垂青云缎的神龛，檐下围一圈青色缎绣连缀式彩云金龙纹走水。
风一吹，帐幔随风舞动。
好听点就是仙气缥缈，如梦似幻。
难听点就是一点人气都没有，宛如阴间。
怪不得自那之后，就时常传出钦天监闹诡的传闻。
李思渺自然是不会在意这些言论的，他在自己的专属蒲团上坐下。
单手撑腮就这么大喇喇地看着顾临昭。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不要明年才和阿黎成亲。”
李思渺闻言轻笑了一声，然后道：“不行。要么下个月初七，要么就是明年二月。只有这两个日子适合你嫁娶。”
顾临昭：“你就不能算出别的日子？九月，十月都行啊。你就这么点本事？”
李思渺两手一摊：“就这么点本事，只算出了这两个适合你的日子。”
顾临昭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止住要揍人的念头。
“童童，给景王殿下倒茶。”
李思渺喊了一声。
没一会儿，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小道童，安安静静地给顾临昭倒了一杯茶。
顾临昭不耐地说：“我今日又不是来找你喝茶的。”
李思渺给自己倒了一杯，莞尔一笑：“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贵妃讨的好茶。不喝就算了。”
顾临昭勉为其难尝了一口。
他就知道，有什么好东西他父皇一定第一时间给他母妃了。
“还不错。”
小道童倒完茶放下茶壶就退下了。
李思渺冷不丁说了句：“你最近去哪儿了，身上带了一股祥瑞之气。”
顾临昭惊讶：“真的？”
李思渺微微颔首：“很淡，但是确实是祥瑞之气，不过和你身上的不同。那股气息应该不属于大燕，从来没见过。”
顾临昭张了张嘴，半晌才道：“我最近不是在宫里就是在监察司，哦，对了，还有我小舅舅家。”
李思渺眯了眯眼：“你是说你那个和新晋世子在一起的小舅舅？”
顾临昭瞪他：“除了这个小舅舅我还有那个小舅舅。”
李思渺又单手托腮笑了笑，不再言语。
顾临昭没好气道：“神神叨叨的。”
正准备站起来，就听李思渺悠悠道：“今早入宗牒的时候，我远远看了一眼你那堂弟。”
顾临昭瞬间又坐了回去，急道：“他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
“我当时没有看清，但现在想来他身上的气息和你沾染的很像。不，应该说，你就是在他那儿沾上的。景王殿下，你的这个堂弟可不一般呐。明明是个男子，却一脸儿女双全的子嗣运。”
顾临昭不说话了，李思渺以前常说他身上有龙气，他都当他是放屁。
“你想说什么？”顾临昭正色道。
李思渺有些意外：“看来你和他关系很好。别紧张，我就是回来给他算了一卦。”
“他近日会有血光之灾，你最好叫他不要出远门。”
顾临昭脸色难看道：“他过几日要去趟南蛮。”
李思渺啧了一声：“一定要去吗？”
顾临昭点头：“一定要去。甚至我小舅舅也劝不了也要跟着去。”
李思渺抬眸望向殿外，声音有些缥缈：“算了，他要去就去吧。福缘深厚，定能化险为夷。
此行会有极恶之人挡道，你让他一定不要掉以轻心。”
七月二十。
一辆慕府的普通马车，拉着凌三和慕廿辞出了城。
凌三怕安安危险，并没让他跟着送到城门外。
马车里只有他和慕廿辞。
马车很快就到了城郊。
很快，一支羽箭射中了奔跑中的马脖子。
马车翻到在地，车夫倒在地上生死未卜。
凌三与慕廿辞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昨日深夜，慕廿辞将此次出行的诱捕计划和盘托出。
他和凌三佯装轻装出城，监察司的那支小队，和木白林谷带领的护卫提前在附近埋伏，一有异状就能快速支援。
幸运的是，现在这个位置就是慕廿辞提前预判会受到袭击的位置。
慕廿辞快速朝窗外射了一枚信号弹。
信号弹在空中炸开。
慕廿辞护着凌三从车厢里站起。
两背靠着背，凌三手中握着一柄长剑，是顾晟柏听了顾临昭转达的话之后一定要给他的。
“慕哥，别怕。这次我一定会杀了他。”
话音刚落，熟悉的鬼面出现在两人面前。身后跟了数十位黑衣人。
“宝贝别怕，我可以自保。”
慕廿辞握紧了手中的火铳，这是楚阮亭新制的火铳，体积娇小，只能近距离射击，但是弹药装一次就能用三次。
他只要等凌三拖延住时间，撑到援兵到来就好，以及抓住机会更换弹药就足够了。
鬼面人看见凌三手中的宝剑，有一瞬眼神恍惚。
“杀了他们。”鬼面人沙哑的声音命令道。
黑衣人便不怕死一样冲向凌三和慕廿辞。
“嘭-嘭-嘭——”
三声之后，地上就多了三具尸体。
黑衣人顿时顿住了，就连鬼面人都惊诧了一瞬：“这是……”
慕廿辞快速换上弹药，用火铳直指鬼面人，冷笑道：“没见过火铳吧？土包子。”
假扮做车夫的林烨迅速从马车架子下抽出大刀，上来支援。
凌三一剑格挡下鬼面人，两人开始激烈地交战。
但凌三总觉得这人在面对他的时候总是收着力，并一有机会就想去杀慕廿辞。
两人动作太快了。
慕廿辞手中的火铳瞄准之后直接放弃，转去射杀黑衣人。
林烨则一直在他面前护着他。
“嘭、嘭、嘭——”
这次倒下了两个人，黑衣人显然对这种没有见过的武器露了怯。
十几人竟一时不敢上前。
“他一次只能打三个人，你们上去把那武器抢了。”鬼面人吼道。
凌三加快了攻势，质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慕哥？”
鬼面人沙哑道：“你让我杀了他，我就离开。”
凌三气道：“你做梦，今日我一定要杀了你。”
鬼面人从凌三的眼神中见到犹如实质的杀气，眼神忽然闪过一丝慌乱。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收手遁走。
但是一想到文昕的哀求，失落的眼神。
他又咬牙快速朝慕廿辞掠过去。
只要一爪，慕廿辞就注定活不了。
凌三怎么可能让他得逞，如影随形遏制住他一切想要朝慕廿辞伸去的手。
木白和林谷这次和监察司的人一起隐藏在附近。
木白原本是打算替林烨扮演车夫的。
但是慕廿辞说鬼面人说不定听说过木白，即使戴人皮面具也有可能穿帮。
他自然不敢说岳丈大人气质太过清冷，和车夫不太搭，很容易被对方识破。
只有林烨，年纪小容易让人掉以轻心。
“他们不会出事的。”木白安慰林谷，他的儿子他知道，暗卫营里厮杀出来的，排行第三比他当年还厉害。
话音刚落，信号弹升空炸响。
木白将手一挥，护卫营的高手和监察司小队迅速朝信号弹的方向掠去。
此次抓捕行动，以不打草惊蛇、一网打尽为目的。
很快，众人就见到了外围的黑衣人。
“监察司办案，尔等速速束手就擒。皇上圣谕，供出幕后之人饶你们不死。”
监察司小队队长大声喝道。
黑衣人中有人有一瞬动摇，他们原本有二十人，现在只剩下一半了。
周围又是人数远超他们的敌方援兵。
鬼面人看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就被一群监察司穿着獬豸服的人包围了。
他朝身后的人群一看，一眼就见到了一身白衣的阿九。
阿九，为什么会来？
他和慕廿辞是什么关系？？？
难道……他知道了？！
趁着鬼面人这一瞬的迟疑，凌三一剑刺穿了鬼面人的手臂。
鬼面人负伤，不再看慕廿辞，而是深深看了一眼木白一眼，丢下黑衣人朝远处遁去。
“澜澜，你别去。我去追，爹爹一定帮你杀了他。”
木白见凌三想追，连忙制止道。
慕廿辞对着木白的身影喊：“爹，最好活捉他。”
木白没理这句，远远回道：“照顾好澜澜。”
剩下的黑衣人不足为惧，全部跪倒在地束手就擒，只希望监察司的人没有哄他们，能留下一条狗命。
更有家人被拿捏的，不停磕头，求监察司一定记得救他的家人。
“他们在谁手上？”凌三问道。
那几人磕的额上都是血。
“文家。”
鬼面人手臂上的伤很深，但他恍若未觉。
一定不能让阿九看见他这副样子，他没有想过要害他们父子，他只是答应了文昕要慕廿辞的命而已。
他这条命是文昕给的，他不能违背文昕的意愿。
他不知道自己逃了多久，当他终于知道疲倦停下来时。
一柄大刀横在了他眼前。
木白一脸冷意地望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你的主人是谁？”
鬼面人一怔。
然后“呵呵呵”地笑起来。
他将鬼面缓缓摘下，朝木白笑道：“我没有主人。”
木白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的人，虽然那张脸比原来老了些。
但是他一眼就认出了，这不就是他那位害他父子分离二十多年的”好师兄”，莫问吗！！！
“师兄……”
木白将大刀收回，但是依然没有松懈，质问道：“你为何要杀慕廿辞？”
莫问捂住手上的伤，摇了摇头：“恕我不能直言。”
木白扔了一块干净的纱布，那是黄寻为他们护卫营的人准备的。
“多谢。”
莫问将纱布缠上自己的手臂，并点了上下两个穴位止血。
“我知道你不会抓我回去的。”莫问笃定道。
木白嘴唇抿了抿，如果莫问求他放了他，他确实可能会心软。
“闭嘴，你忘了你是怎么害我和懒懒分开的？！你怎么能如此狠心，你明明知道……”
莫问找了棵树靠着，有些疲惫地说：“对不起，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理解我。
但是我不后悔。阿九，如果不那样做，你早被先皇杀了。零叁，他也活不了。”
木白忿忿道：“你还想让我谢你？”
莫问摇了摇头：“我做这些，从来就没想过要让你知道。我只是尽我自己的力，让你活下去。”
木白内心有一些松动。
“师兄，你到底为什么要杀慕廿辞？”
木白又追问道。
莫问闭了闭眼，笑道：“你走吧。我死了也不会告诉你的。”
“宝贝，你有没有哪里难受？”慕廿辞将凌三翻来覆去检查了一遍问道。
凌三将他推开，小声道：“那么多人呢。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说着，自己也将慕廿辞全身打量了一遍。
很好，只是衣服沾了些地上的泥土，连头发都没有乱。
凌三高兴地拍了拍林烨的肩膀：“小烨真棒，这次又立大功。”接着降低了音量，“等会儿给你发奖励。”
林烨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保护家主本来就是我的职责……”
林烨还没说完，林谷就上前说：“林烨说得对，保护家主就是他的职责。”
慕廿辞看了他一眼，然后对林烨说：“别听你爹胡说，是你的职责吗，但是你今天做得很好。林谷，今日出来的人都给两百两，林烨五百两。”
慕廿辞看向一旁监察司的人：“他们也给。”
身穿獬豸服的小队队长立马对慕廿辞恭敬道：“慕爷，我们就算了。我们吃的是皇粮，可不能收您的钱，会被文部那群书生骂得体无完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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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监察司是獬豸服】獬豸：传说它体形大者如牛，小者如羊，类似麒麟，全身长着浓密黝黑的毛，双目明亮有神。獬豸拥有很高的智慧，懂人言知人性。它怒目圆睁，能辨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奸，是司法“正大光明”的象征。所以我就拿来做监察司的制服啦。
第233章 落幕
慕廿辞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监察司文部的人他也略有耳闻，都是一群专门弹劾官员的，骂人从不带脏字。
之前参昭儿参得最厉害的就是他们。
还好自己没有一官半职，否则估计也会上他们的辱骂名单。
只有私下让八贤王或者昭儿去安排这次奖赏了。
没多久。
木白一个人回来，对着凌三和慕廿辞摇了摇头。
慕廿辞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木白在他心目中，是高手中的高手。
原本以为被凌三打伤地鬼面人不会是木白的对手。
“爹爹没事就好。”
凌三可不会想太多，只当那鬼面人轻功确实厉害，连他爹都追不上。
慕府的另一辆马车很快赶到，载着凌三和慕廿辞去了西港码头。
走水路才是他们这次出行的正确方式。
西港码头早就准备好了舒适的大船，船会直接穿过湖州，直达青州府城，再从青州府城坐马车到青山镇，然后从镇外的驿站直接进入南蛮边境。
木白给凌三理了理乱掉的头发，叮嘱道：“记得自己答应了安安什么，不管这次去的目的有没有达成，都必须在半个月之内回来。否则，爹爹就去抓你。”
凌三对着木白开心地笑，重回京城前，从没想过有一日会有自己的亲人这样为他送别。
还好父亲要去处理今日那些刺客的事情，安安已经在家道过一次别了。
要不然他肯定会舍不得。
“爹爹放心。我会尽快回来的。安安就交给你和父亲照顾了。
他要是调皮不听话就好好收拾，一定不要他要什么就给什么。
殿下、阿洛、小烨、晓蝶还有双双他们，安安都喜欢跟他们一起玩儿，你和父亲累的时候，可以让他们帮你带一带。
哦，对了，他和学芝玩得也很好。
每天要好好练武，去老宅给老爷子请安……”
木白无奈打断道：“好了，好了。爹爹知道了。你去吧。”
木白又转向慕廿辞：“澜澜就交给你了，看着点，别让他太莽了受伤。”
慕廿辞郑重点头：“爹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木白又看了看凌三，才点头道：“去吧，爹爹等你回来。”
监察司武部小队从府内带走了文珩。
“爹，救我啊！爹。”
文国公两眼无神，悲怆地望着小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