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by羽春

作者:羽春  录入:07-15

白喜文专门为这事来了一趟农庄,带来了几幅糖盒设计图纸。
黄家跟王家已经打样通过,开始量产了,白家落后一步,还要再拉木头来,到时产量不会高。
黄王两家的糖盒样式,都很典雅,弄了套装,读书人的“金榜题名”礼盒,朋友往来的“梅兰竹菊”礼盒,以及家庭之间的“团圆和美”礼盒。
三款礼盒,穗子部分,有王家出力。素盒的成品,是白家制作。黄家出绣样。
盒子大小也不同,金榜题名和梅兰竹菊礼盒是四方盒,分浅口和深口。
团圆和美礼盒,是参照手鞠球的样式来,做的球形。后来经过谢星珩的调整,做了个月球款。
白家则做了创新,结合了自家的优势。
他设计了“九宫盒”,大糖盒里面,还有十只小糖盒。
九只小糖盒带有图片字样,可以玩华容道游戏。
白喜文跟他爹讨论了几个月,在文字华容道推行了一两年的现在,基础款的字块游戏,只是买个乐子,并没有特别出挑。便另想了巧思,在这九方糖盒上,做图样设计,顾客买回家,可以当拼图游戏玩。
华容道要空出一格,最后一只小糖盒是素款。里面夹杂了些纸样,做个彩头。这也参考了糖铺的抽卡模式和逛小集的转盘模式。看谢星珩中意哪一样。
白家手艺人多,今天一并带来了样品,是白老爷子跟白家大少一同操刀的成品。
他们已经落后一步,要在设计上取胜。数量跟不上,就做高端包装里高端货色。
谢星珩叫江知与过来一起看。
这盒子最终是糖厂用,江知与得知道样式、容量,好做产品构思。
今天带来的样品,取了一个“天宫送福”的图样,这是丰州县流传出来经典样式。
这两年也被游商传到外地,影响力有,寓意也好,虽是拼图的样式,但白家在雕刻图样时,另下了苦工。
图样没有把神仙的个体分开,而是对边缘的景色进行分割。敬畏之余,也降低了难度。总体是观赏性大于娱乐性。
素盒里,白喜文也做了双重准备。
一样是糖铺现有的抽卡。都是高端产品了,抽卡不能小气,附赠的都是彩卡。
另有几率开出神仙绣像画。
一样是逛小集的转盘。他将转盘上的奖项进行拆分,做了单张卡片,开盒定奖。
糖盒的外包装上,则取用了“天宫送福”的云景图,云纹蒙蒙里,南天门若隐若现。
江知与跟谢星珩都连声夸赞,“盒子漂亮,不算糖果,单个摆出来都是艺术品了。”
糖果吃完,放在家里看着都养眼。
往后送礼什么的,就用这个盒子装上,拿出去也体面。
大小盒子都是木雕,现在所有的老木匠都动工,赶在九月时,至多做出一千套,再多,就保证不了质量。
江知与看白喜文还有其他图样,也拿来看。
白家这几个月没闲着,在九宫盒出来前,还有许多图样。有了九宫盒当对比,这些都不够看了。
有纯木素款,极简的样式,江知与瞧着眼熟,吃完糖还可以放香料、首饰等。
还有一个“便宜大碗”款,碗状,上有配套的盖子。
另有“双喜”款喜糖盒。分两款,一是敞口盒子,里头不分格。一是什锦盒子,九宫格、十二宫格,可以装多样糖果。
这几款江知与看着也好。
他跟白喜文说:“这样子,便宜大碗的款式,你外放给别家,做成陶碗,盖子可以做大肚的。这个可以做新款包装,卖给百姓们。双喜糖盒同样,做双线产品,你们家做什锦盒子,做九宫格标准款。再让人用竹子做平价包装,这就敞口。”
高端的包装,必然会抬价。
这一次的水果糖走向市场,会是权贵们第一批尝鲜。
江知与想要在这里做一个小小的调整,换一个包装,让百姓们有更多的选择。
如果是买什锦喜糖礼盒,他可以放一格水果糖。办喜事在百姓家里是大事,一般都会留出预算,大喜的日子,甜甜嘴,尝尝鲜,也是好的。
别的就还是挣有钱人的钱。
江知与对九宫盒的素盒样式做了思考,决定留抽卡版本的彩头。
抽卡符合糖铺的销售策略,也更加容易深入人心,加强顾客们对糖铺的印象。看见抽卡、神仙小像,就会想到糖果屋。
品牌效应,需要有效重复,让它成为大家的共识。所以相似的东西,不怕出现次数多,形式上做个创新就够了。
绣像画……黄家也在赶工,怕是没有那么多的绣工来做。
江知与让白喜文先去准备,他要把所有样品都拿上一套,写封信给诚哥儿,让他在嘉源省找绣工合作。
位于嘉源省的糖厂,也看看方不方便找津口县的砖瓦厂合作,做“便宜大碗”的款式。
这是谢星珩要扶持的产业,对津口县的重建非常重要。可以先试做一批,看看南地市场的接受程度。
送走白喜文,江知与就到桌边研墨写信。
谢星珩绕过来,帮他准备好信纸,压好镇纸,问他:“江老板,你看得满意吧?这批糖盒能给我结算货款吗?”
江知与一听他喊“老板”就想笑。
“能结算,但什么时候结算,要看情况。”
谢星珩问:“什么情况?”
江知与执笔看他:“看我心情。”
谢星珩乐不可支:“行啊你,都不用演了,气质浑然天成,就差把潜规则写脸上了。”
江知与含笑写信,也问他:“你有事要说吗?一起写信寄过去。”
谢星珩稍作思索,决定把他要带着别人发财的事,提前给林庚透个气,以后事到临头好沟通。
另外孟培德写信叫来的学生们,他也要给林庚说一声。就当是给老板汇报工作了。
江知与又另给堂哥写了一封家书,回家问过两个爹,再跑一趟徐家。
就着送样品的车子,给徐诚和江致微都送点家乡特产。
这回送货,大表哥宋原主动说去。
他想去南地看看,熟悉熟悉这头的路。
都是自家兄弟,江知与明白他的意思。要争上流,就不能偏安一隅。别处的情况,也要了解了解。
江知与对家人很舍得,皮料生意从根本来说,也是宋家供货,加上林庚那头,是三家合伙。
他仔细考虑过后,去找谢星珩商量,看能不能在皮料生意上,把表哥加进来。
谢星珩侧目,张嘴无言。
他早做过分析,说得明明白白。
糖厂是地基,是扬名之所。江知与还差一个机会,才能从“商人”和“夫郎”的身份里脱颖而出,这才是一张“入场券”罢了。他到这时,才有了跟“男人”们同桌共事的资格。
让出去,他做再多,世人也只看得见宋原的存在。
谢星珩没一口拒绝,也深思考虑。江知与这样选择必然有原因。
照顾亲戚之外,应该还有他要科举的原因。
到时江知与会跟着他一起,对南地的事情,更加无法兼顾。江知与不会跟徐诚一样,即使林庚离开南地,也会守在那里。
他在任何时候,都优先家庭。
哪怕走谢星珩给他安排的这条路,也是想家里多一个依靠。
梦想什么的,他是可以舍弃的。
但皮料一事,因跟林庚的约定,也为家族安全考虑,即使约定到期,江家也不会很快公开这个生意。
这是有很大的操作空间的,江知与在不在南地都没有关系。
徐诚也默认会帮江知与的忙。只要那个生意是江家的,这就是谁也抢不走的成就。
谢星珩换一种方式跟他沟通。
“你不想做皮料生意吗?”
江知与还没开始做皮料生意,他也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
与其落在他手里,因无法兼顾,坏了大事,不若让给表哥。表哥有才干,也是个汉子,在外头走动方便。宋家也有皮料货源,在养殖业发展起来前,这个货源,是不可或缺的路子。
以此来说,把宋原拉入伙,更利于成事。
谢星珩没有否定:“宋家本来就是合作的一环,无需有入伙这个说法。”
江知与听着愣了下,反应过来谢星珩的意思,犹豫着说:“我什么都没做,也没空过去……”
谢星珩指指自己:“但我去那里待了半年多。”
江知与突然内疚,再不提这个事,认错的时候,撒娇都僵硬。
谢星珩抓住他的手,没让这件事就此翻篇。
他看着江知与的眼睛说:“我明白你的想法,你不要觉得这件事你没有参与,你就不配拥有,江家家业不是你攒下来的,你怎么好意思花?你跟我也要有这种不分彼此的概念。我给你的,就是你的。”
谢星珩适可而止,语气软和下来:“舅舅知道这个事,他们没说,也是念着你,你这时提出来,让他们怎么想?表哥又怎么自处?以后合伙做事,他都不会来。”
江知与真的知道错了。
“我是看表哥想争取一下,我也没去,以后也没空……”
一家人嘛,关系亲近感情好的,互相拉拔是常事。
谢星珩转转江家的库房,都能感受到宋威这位舅爷对弟弟跟外甥的感情。宋家一家都对此没意见,往来都亲亲热热的。这门亲戚是真没得说。
谢星珩让江知与别急。
“宋家分家了,表哥又想争取,必然有想法。现在先缓缓,等他从南地回来,我找他聊聊,看看他去一趟南地以后,又是什么想法。机会要争取,但时机需要等待。我们耐心一点。”
江知与“嗯嗯”点头,谢星珩说什么他都说好。
谢星珩捏捏他手掌:“别紧张,我没怪你。”
江知与被他带着,在旁边椅子上坐下。
两人静静待一会儿,江知与垂眸跟他说:“我也不是一门心思向着舅舅、向着表哥,我是觉着,我毕竟是个夫郎,商人出身,等我成事,太难了。我是愿意做,也吃得了苦,但你怎么办?表哥一家都好着,成事以后能帮着你一些,往后你考上进士,入朝为官,身边也有信得过的左膀右臂。等我……那得猴年马月。”
他还是会去做事,但想先把机会给到能更加快速帮到谢星珩的人。他再另寻时机。
谢星珩猜到了,再听他直言,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傻兮兮的,我难道会放过好人才?尤其是自家有才干的人,他不愿意来,我都要想法子捉壮丁。你不要让,我最信得过你,最想跟你一起做一番事业。”
江知与听着笑眼含泪,“嗯,我傻。”
谢星珩侧过身,朝他靠近,伸手勾着他脖子,掌心向上,覆在他的后脑上。
两人额头相抵,稍一动,挺翘的鼻尖就能碰到。
这么近的距离,看不清对方的全貌,互相眼眸中的晶亮水汽却一览无余。
江知与发现谢星珩也跟他一样,会有泪意上涌,还要笑。
“果然人在一起久了,就会越来越像。你都跟我一样爱哭了。”
谢星珩说他不解风情。
“你现在就不该说话,你直接亲我就好了。”
江知与送吻亲他,被压着后脑无可躲,被迫加了时长。
进入夏天,地里瓜果增多,山林里也有野果长成。
江知与惦记着津口县的果干,县里好些商户都到逛小集找白喜文问果干几月摆货售卖。
去年谢星珩送回来一批货,刚好赶上江知与在开会,给糖厂找原料合作农场,就地给他们尝鲜了。
水果是很难得吃到的东西,制成果干后,又不像蜜饯一样用糖腌制,果子的味道被保存得很好。果酱还能泡茶喝,有多种搭配方式。
他们想着果酱不方便运输,也怕价格远超预期,就都惦记上果干了。
白喜文算着日子,让他们别急。
“最迟七月份,就有第一批果干到了。”
而此时,六月的津口县,忙得热火朝天。
新任知县江致微,亲自南下,去其他果产丰富的县城谈生意。
他会将果干制作之法教给他们,让县城的果子,都有一个销路。
但他们要先保价,出售给津口县果酱厂一批新鲜水果。
水果越往后,价格越低。
越南下,路越难走。商人们来得少,少数熟悉的商人,已经压到了底价。
江致微不是为了讲价来的,是需要他们在有制作果干之法后,还能保价卖果子给他。
能把水果制成果干,就能救以万斤计算的水果,果酱厂能吃下几个万斤?
各地知县都答应了。偶有一两个不想答应的,也被随行过来的黎文君说服了。
南地情况特殊,知县的话最不管用。当地特有的女官,反而最有话语权。
黎文君跟着他走一趟,也跟江致微介绍其他县城的情况。
南地很大,地广人稀。各项发展都落后,当地作物叫不出价,山多林多,挡住了一代代人的出路。
这回过来,还算好的。
林庚有派人把沿路的路况清理,虽未大修,至少一路平坦,各处都有落脚点,能补充干粮和水源。
运货的车子和牛马都到位了,硝石早早准备好,一路用冰存着果子,直接送到果酱厂。
今年的果酱厂,出货率三七开。
三成果酱直接流入市场销售,七成果子制成果浆,送到糖厂。
最初招工的五百人,押送货物之外,余下的人手全线开工,还有些不够用。
江致微看县里都是各家自产自销,又跟黎文君商量,看着做几个大型的果干加工作坊,专人专事,把人力用到极致。
也省得各家人手都累,没个统筹,有的人家忙不过来,有的人家人力剩余也不敢走开。
这件事要明年再办,现在没有多余的人手。
各族的族长都下地做果干了,争分夺秒的抢时间。赶在果子烂掉前,要把它们都制好。
江致微想了想,还是去找徐诚,看徐诚那边有没有多余的人手,先搭个场地,能方便几家算几家。
徐诚也没多余的人手。果子丰收的季节,他又要兼顾糖厂,也得看看糖浆的产出质量。来回押送太麻烦,他临时弄了个熬糖小作坊,用来试产水果糖。
人手统共就这么些,还要兼顾着沼泽那边。
摘果子的人多了,沼泽就有“人墙”防备,以防有误入皮料沼泽,也怕他们失足踩空遇了难。
江致微知道利害,这便暂时搁置。
他夫郎卫泽现在在果酱厂做监工。
江致微顶着知县的名头,不好来做厂长,卫泽才干不够,还没到火候,先监工,让大家伙都别偷工减料、偷奸耍滑就行。
他到果酱厂这头问情况,卫泽都说好。
“果浆也熬得顺利,就看诚哥儿那边试产结束,选用哪种口味的果浆了。”
江致微又去糖厂临时架起的小作坊看情况,徐诚在这里盯着生产。
他也会熬糖,各处比例都记得,在调整上,比当地的生手有准头。
江致微来了,他还请江致微吃水果糖。
“用酸酸果制的,比例不同,酸度不同。最酸的这个,我想留着。入口时实在难受,等糖化完,滋味又很令人想念。把糖粒制小一些,就差不多了。”
江致微听了,拿最酸的水果糖吃,吃得他脸都皱成了一团。
但如徐诚所说,糖化完后,嘴里有回甘,颇令人想念。
这批水果糖,在量产之前,先要试产口味、浓度。再根据成品,做一批调研。
徐诚一天天的拿水果糖出去找人试吃,大热的天,帮手一群,他也要亲自跑一趟。
林庚上个月去了一趟边关,给人送了一批皮甲。
赶着六月最忙的时候回来,捉着徐诚,不让他这般劳累。
徐诚摆手:“没事儿,我哪有那么柔弱?”
他也闲不住,本来就不是什么文静人。
“那也不能大太阳底下晒着啊。”
林庚说着,接过徐诚拎着的木盒子。
南地暑热重,外头太阳也大,怕糖果融化,木盒子里做了隔离层,放了冰,还盖了小棉被,很有分量。
林庚接了,又暼一眼徐诚。
“真不让人省心。”
徐诚“嘿嘿”笑,他不怕林庚,他跟林庚说:“我力气大得很。”
他也叫林庚试试水果糖的味道,还强推酸味水果糖。
“我都吃上瘾了,味儿特酸爽,还很提神。”
林庚照着话,拿了酸味水果糖吃。
他耐受力好,真想控制表情,可以处变不惊,吃到怪味食物也能面不改色。
现在这枚水果糖的酸度,却让他的脸抽搐了下。
他皱眉忍着,过了会儿,又品品糖果预留的甘甜,跟徐诚说:“确实很提神,你多做一批,这些就先送到秦将军那儿。”
人的精力有限,边关将士们不好松懈,能提神的东西,是好货。
徐诚眼睛一亮:“天呐,你之前跟我说糖厂的糖要对军销售,我一直都没等着,还以为你给我画饼子吃,原来你要这种糖!”
林庚摸摸鼻子:“怎么会是画饼?现在时机没到,普通糖我也要的。”
徐诚就当没听见了,问林庚要多少:“酸酸果的数量不多,再种果树都要成长期。大批量收购价格会抬,你看着谈谈价,大家有诚意的把这生意做了。”
津口县当地的果子没问题,更南边的地方,又是一处势力。
徐诚先给林庚说一声,等有人出尔反尔,制作出果干,不想做新鲜水果的生意后,也好有个人出头。
林庚很享受被他依赖使唤的感觉:“行。”
夫郎发话,哪有不办的道理。
路上边走边说,林庚还跟着找话题,成功把徐诚从大街上带回家。
徐诚看见家门,就愣了下。也不跟林庚计较,和他一起进门,叫人张罗一桌好菜,给林庚接风洗尘。
他俩好久没喝过酒了,冬天能不喝烧酒、米酒,夏季就惦记着冰酒。
徐诚给林庚准备了一坛,只给林庚倒在碗里,自个儿不喝。
林庚奇怪:“不跟我一起‘破戒’吗?”
徐诚左右看看,悄悄跟他说:“我怀孩子了,不能喝了。你播种的任务完成,你可以喝了。”
林庚把震惊写在脸上,好险没把酒碗砸了。
他比徐诚还紧张,四下里张望。
院子里空而大,地面都没贴石板,挖个地道,土面都有反应,实在藏不了其他人。
他抓着徐诚的手,摸他脉搏。
常年在危险边缘游走,他小有医术,喜脉好认,确实如此。
夫夫俩能光明正大说备孕,但真怀上了,又要藏着掖着。
林庚喜不自禁,因无法明着高兴,感到对不住徐诚。
所以对徐诚怀着孩子,还顶着烈日出去找人试吃糖果的行为无法训话。
徐诚手掌不经意落在腹部:“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我之前都在外头跑,突然不去了才奇怪。最近不是忙吗?我也不会在外头待多久。我机灵着呢,出来前都给人派活了,你要没逮着我,我过会儿也走了。”
林庚手在半空顿了顿,也去摸他肚子。
像他这种朝不保夕,不知命在哪天的人,也有夫郎,有孩子了。

第138章 徐诚林庚南地线
宋原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在六月中旬时,抵达津口县,顺利将从丰州县带来的信件、特产交给徐诚和江致微。
另有一封谢星珩给林庚写的汇报信,委托徐诚转交。
徐诚认识宋原,他之前去南地打通联络点时,在上陵府待了半年多,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宋家。
某些地方他不好去,宋威不放心,还叫宋原专门抽空带他去。
因此,宋原也见过林庚。
他送货上门,来的是林府。
来之前就知道林庚的身份,真见到时,他还是露出恍然的神色。
他爹还常常惋惜,没能把徐诚讨到自家做夫郎,总说老二没福气。
这怎么抢得过?抛开家世不谈,林庚在南地就陪着徐诚到处跑。他那弟弟没这个耐性。
他大老远过来,徐诚留他在家里吃饭。
看信件时,徐诚抽空跟他说话。
“舅爷他们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吗?之前还说跟他学盐务,我这一下跑这么远,没法子跟着学,心里还怪可惜的。”
宋威很喜欢徐诚,两人相处时间不足一年,也把徐诚当自家小辈疼爱,该教教,该宠宠。
徐诚去一趟南地,性格能沉淀下来,宋威的鼓励与欣赏也占据了很大原因。
这跟林庚不一样,这是来自长者的认可。让徐诚知道,他即使性格野一些也没关系,他并不需要去迎合某一个男人的喜好。
他刚跟着林庚那阵,心里茫然得很。现在不会了。
宋原照实说:“家里都好着,二弟也娶着夫郎了,把他俩乐坏了。我家两个小子现在常去农庄玩,敬之给他俩送了小马驹,县里跑不开马,成天想着去庄上玩。”
宋原的夫郎性格内敛,在外头话少,也不够活泼,是很文静顾家的类型。
他家里家外一把好手,是个利落人。俗称人狠话不多。
徐诚跟他聊天少,相处却很舒服,聊到家里,顺带着问了一句。
宋原说:“二弟成亲后,我爹就分家了。他这阵子想着置办点田产,抓两个铺面在手里,给两个孩子留点家底。忙得很。”
这是商人们很常见的选择,有钱了就买田买铺面,旱涝保收,总有个退路。
家常聊着,宋原也跟他说徐家的情况。
徐天智跟徐武父子俩,现在都在糖厂里帮忙。徐天智不服老,也闲不住,父子俩常一起送货。
穆彩凤还是老样子,守着家里的小铺面,带着三个孙子,常常因老大两口子都是木头疙瘩而生气。能吃能喝的,嗓门也大,身体好着。
徐诚看了家书。
都在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他哪里回得去。
他心里叹口气,又看江知与写来的信件。是包装盒样品的事,以及告诉他拉宋原入伙的事。
徐诚放下信件,要看样品,宋原给他拆箱,一样样的摆桌上看。
徐诚知道宋原的才干,对他能入伙很开心,也问:“你去年在糖厂待过,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需要改善吗?”
糖厂的管理模式很新颖,发展方式也很独特。宋原发现的细节上的问题,都已经跟江知与沟通过了。
大事则是巡厂监督上。摊子铺大了,地方离远了,人员更多更杂了,必然会有一环出现问题。
这件事跟盐务相通。江知与在学盐务时,见识到各层级的弯弯绕,就能懂得其中的操作空间有多大。
糖的单价还比盐贵,也没被朝廷管制,贪心的人那么多,人心又易变。其中能孕育出多大的利润,就能吸引来多少只想搞钱,不顾糖厂前途的人。
每个人都会这样想:我拿一点又不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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