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反派,那我老婆by就九

作者:就九  录入:07-17

随着年纪渐长,他的容貌也与殷桓显出了几分相似。
每每见面,都能看到殷桓一边看他的脸,一边摸自己脑袋,然后喃喃自语:“好像也不是很绿……”
除了回北茫宗,他偶尔也回汤谷看他娘。
不过他已经不能进汤谷了,只能在汤谷外的白桐林跟他娘见面。
汤谷临近东海,海边有两棵巨树。
巨树长得并不笔直挺拔,而是扭曲着死死纠缠在一起,不断向外延伸,直往天的另一端去。
殷云度看得出神,问凤珏:“娘,那是什么树啊。我小时候问过你许多次,你从没跟我说过。”
凤珏问他是不是闲得慌,树就叫树,要什么名字,并给了他一颗蛋,要他带在身边孵化。
他大惊失色:“娘你和我爹给我生弟弟妹妹了?这什么时候的事?”
凤珏一巴掌给他抽飞两个山头:“生了你都是我造了八辈子孽了。”
跟在凤珏身边好心的祭司叔叔跟他解释,这蛋是捡来的,但凤凰一族不能留外族在汤谷内,就连殷云度这个族长之子都因为有一半外族血统而被要求在开蒙之前驱逐出族群,更别说这种来历不明的蛋。
但他娘心善,不忍心将这颗蛋弃之荒野被路过的小妖吃掉,就索性让他带走了。
于是他只能把蛋收下,并苦哈哈的安慰自己,说不定这蛋里就能孵个大美人出来给他当夫人呢。
可惜还没等到这颗蛋破壳,变故就发生了。
凤凰涅槃的神火烧得东方天际一片赤红,然后被弱水浇灭。不知名的妖兽魔物铺天盖地而来,修真界大乱。
仙盟下了通缉令,说凤凰一族勾结魔域,妄图奴役人族。此后凤凰一族等同魔族,见之可就地格杀,并将其死后的余烬用弱水化尽,不得留给其涅槃机会。
殷云度得知汤谷起火后已经迟了,他赶到时,漫天的凤凰火已经烧光了白桐林。
他亲眼看着海边那两棵纠缠而生的巨树轰然坠倒,莫名的恐惧将他瞬间笼罩。
那时他脑内一阵轰鸣,眼前发白,身体窒息一样一阵阵的发冷发抖,世界好像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声音,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发出痛苦的哀鸣,震得他的灵魂都在不住战栗。
他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上大口呼吸,脑子里突然想起,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好好问一问凤珏,这树究竟叫什么名字。
等那股窒息的感觉过去,他疯了一样冲了进去,去找凤珏,找祭司叔叔,找那些他所熟悉的人……
但已经来不及了,他谁都没有找到,反而惊动了留守在此处仙盟的人,然后被一路向南追杀。
此时殷云度身上还带着凤珏给他的那颗蛋,他有一半的凤凰血统,如果不被弱水化掉的话,他还有一次涅槃的机会,但这颗蛋可没有涅槃的机会。
于是他在逃亡途中在一个灵气还算充沛的地方停下,将那颗蛋暂时安顿在了一个山洞里。
他问了当地人,老农告诉他,这里叫丹溪,说是曾经有仙人路过。
殷云度记住了这个地名,如果他侥幸没死的话,就回来找回这颗蛋。如果他倒霉死在逃亡路上,这颗蛋有他的结界保护,应该能平安活到破壳。
但破壳之后的死活,就全看运气了。
殷云度当时无暇再为这颗蛋谋划更多,他已经自身难保了。
他运气又好又坏,好就好在他爹殷桓在找他,并且找到了。
坏就坏在,他爹找到他的时候他被人围着揍就剩一口气了。
他还没看到殷桓怎么处理的那些人,就一口气没撑住死过去了。
好在殷桓是他亲爹,不会在他涅槃的时候浇弱水把他化掉,他顺利涅槃了。
再醒过来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年。
殷云度默默想,如果是前世这个时候,他在做什么。
醒来,然后发疯,誓要杀光仙盟走狗。跟他爹对呛,意见不合离家出走。几年后被某宗门擒获,关起来,然后遇到了他上辈子临死前最放心不下的那个人。
想到这里,殷云度有些发怔。
算起来,岑丹溪如今应该不过十七八岁。
他觉得自己有义务提前找到他,然后,好好保护他。
“宗主。”
“问宗主安。”
门外依稀传来声响,殷云度从回忆里抽身,心里估摸应当是他父亲回来了。
房间门被推开,殷云度往外看了眼,守在门口那两个小弟子已不见了踪影,应当是被殷桓支走了。
殷桓依旧是一身靛青色织金仙袍,头发以一支翠色玉簪松松散散的挽着,看着不像是什么掌门,单看皮相倒像是哪家不知事的小公子。
殷桓一进门别的没说,先吃了一惊:“你怎么穿的这样显老?南雍宗的老妪都不会这么穿。”
他爹回来的突然,殷云度手里侍弄花草的工具还没放下。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粗布麻衣,没觉得哪里不好看。
这不挺仙风道骨的吗……
殷桓根本不在意殷云度会有什么回答,点评完了那一句,就自顾自找了个地儿坐下,支着下巴目光上下打量他:“看着倒是已经没什么事了……”
前世殷桓是没来得及说这么多话的。
殷云度一醒来就要走,要去找仙盟的人算账,但被谢见隐拦了下来,软禁在了宗门里。殷桓得知后风尘仆仆从外面赶回来,他被关得一肚子火气全撒在了殷桓身上。
他单方面跟殷桓大吵一架,对面的人沉默着听完了他的满腹怒火,只淡淡挥手让谢见隐不要拦他,放他离开。
两位师兄还算好应付,但殷桓不一样。
该怎么解释才能掩饰他的行为异乎寻常。
殷云度踌躇着,正犹豫从哪里开口,两个酒坛子晃到了他眼前。
“喝酒吗?”殷桓提着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酒,神色淡然,似乎并不打算追问什么。
一肚子的腹稿都没了用武之地。

殷云度捧着酒坛子嗯了声。
“记不起记得起都无所谓,我无意管你太多。你要去哪儿,要做什么,都随你。”殷桓灌了一大口酒,酒液顺着脖颈流下,沾湿了前襟衣物。
“爹。”殷云度喊了他一声:“如果有些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做,怎么办?”
殷桓依旧是一副满不在意的表情:“人生多苦恰如明月,常缺难圆。世事怎得完满,不悔已是难求。如果不知道一件事自己该不该做,那就想想如果不做会不会后悔。如果会,那就只管去做。”
“那如果我做了的话,会被群起而攻之……”
“你以为我辛苦百年修得的这一身修为是为了什么?”
他拿胳膊挡着眼睛,突然吊儿郎当的笑起来:“我妻早去,独留幼子尚且年少,这世道欠我父子良多。天塌下来你爹给你顶着,我倒不知道谁敢动我儿子。我对你没什么要求,只一条——”
“好好活,别死了。”
殷云度突然觉得,他前世就算不闹那一场,殷桓也会放他走。
他想起了前世这个人是怎么死的——殷桓确实一己之力把天顶住了,不止是他的,还有天下苍生万千生灵的天,他也一并顶住了。
他深深看了殷桓一眼,忍不住道:“以后逞英雄的事少干。”
殷桓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我要是不爱逞英雄,就遇不着你娘了。”
“我刚捡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丁点儿大的一只小鸟,看着要死不活的。我小心捧着供着把他养活了,养大了……”话音戛然而止,不知想到了什么,殷桓不再说了。
这里面大概涉及到了一些殷云度所不知的往事。
年幼时只觉得这两个人奇怪,明明见面就要打架,却还能有了他。
现在想来,自凤珏继任族长后他便再不能离开汤谷了,若殷桓不来挑事,那便是此生再难相见。
族长若一心想着往外跑自然会令族人不满,关系不和因爱生恨是做给旁人看的,交手过招间有几分是思念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他们没处说,都是不得已。
殷桓不作声,只是喝酒。殷云度安静陪在一旁。
末了,殷桓叹息一声:“算了,鸟儿养大了就是要飞走的。”
他将腰间所系的锦囊解下,又将拇指上那枚碧玉扳指一并摘下交到了殷云度手上:“锦囊里是你涅槃的余烬,自己收好。扳指里是些符纸丹药法器之类的小玩意,拿去玩吧。”
殷云度掂着重量不对,于是解开锦囊看了眼,发现锦囊里还有半枚玉佩。
“爹,这是做什么的?”怎么把玉佩跟他骨灰放一块。
“哦哦,这个……”殷桓接过玉佩,摩挲两下:“一个故友所托的信物,他说如果他死的早,就让我凭这信物随便编个理由应付流云阁那些长老,将他的孩子接走,暂且养在我膝下以避开门内争斗,等那孩子平安长到十六岁再送回去继承他的衣钵……”
殷云度听到了熟悉的宗派名,动作一滞。
殷桓看他一眼:“我与那人虽曾是旧友,但却有些宿怨未销,原是不想应下来的。但又看你对人家那孩子实在喜欢的紧,非抱着人不撒手,就想着给你做个伴也好……”
抱着人不撒手?殷云度听得头皮发麻:“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是你五六岁时吧……记不太清了。”殷桓说了个模糊的时间:“他家那孩子略小你一两岁,算来也有十八九岁了。他至今还未死,想来也不需我帮他养孩子了。”
殷云度抓住了关键点,那孩子小他一两岁现今十八九岁,那他爹这么个算法是他而今二十岁。
那他爹嘴里这个他五六岁时,指的也就是他涅槃后的第五六年。
他的意识醒来时身体已经二十岁了,竟忘记了涅槃后身体是要再重新一点一点长起来的。在他意识没醒来的那些年身体竟然还能动?还会去抱着别人不放?
殷云度打了个寒战,原来他意识没醒来时不是躺了二十年,而是做了二十年能跑能跳但魂魄不全的傻子吗?
“爹……”殷云度艰难开口:“我不太清醒的这二十年,是见人就抱吗?”
“对啊,可你爹丢人了。”殷桓很不走心的敷衍了两句:“好在这几年也不乱跑乱跳了,老老实实躺那儿睡了几年,就醒了。”
殷桓把那半枚玉佩扔给他:“我与那蠢人积怨已久,不想再见他,你寻个空闲替我把这东西还回去吧。”
并非同门同宗,却敢将继承人托孤给他,如果不是全然信任,恐怕是做不出的。
而把人家宗门的继承人揽到身边保护这种事,就相当于变相卷入了别人家的家事,如果真的积怨已久,怎么会应下这种苦差事?
上一辈的恩怨他想不通,索性不再想。
殷云度把那半块玉佩收好,他原本就打算把骨灰从殷桓手里要回来后就去流云阁寻人,至于还玉佩,就全当是顺手了。
殷桓不再说话,看起来醉得厉害。殷云度运转起灵力,想着要不要帮殷桓解解酒。但想想还是算了。
他可能更想多醉一会儿。
流云阁现阁主他不认识,但流云阁下任阁主他熟悉的很。
前世他被抓住时,正值流云阁新旧阁主权利更迭,整个门派上下都在为新阁主的继任大典奔忙。
虽然他只有一半的凤凰血统,但血肉依旧是炼制丹药法器的至宝。
他被严加看管,隔几日就会有人来取肉取血。
除了匆匆来去的仆役,就只有一人会常来这里看他。
那人面庞天真稚弱,看着不过十几岁模样。他不常说话,只是爱拿那双黑白分明的清澈眸子看他被剜去血肉的伤口。
看守殷云度的人对这少年很殷勤,会恭恭敬敬称一声公子。
后来他在这些来往的仆役口中得知,这人是新阁主之子的未婚夫,已定下了婚期,只待吉日完婚。
那位少阁主偶尔也会跟来找人,只是从不会进门,只站在门口阴影处,颇为不悦的冷声道:“岑丹溪,老是来这种腌臜地方做什么?给本公子过来!”
岑丹溪不理他,他就动作粗鲁的上手拉扯。周遭侍从像是早已习惯了这般场景,皆低头缄默不言。
少年被拉扯得踉跄几步,大幅度的动作让殷云度看到了他因为瘦削而显得空荡的衣袖间伤痕累累的腕骨。
这伤痕他再熟悉不过了,他被剜去皮肉后愈合的伤口便是这幅样子。
殷云度恍然明白了为什么他明明是第一次被抓住,流云阁给他剔骨剜肉的修士动作却那么熟练,甚至就连快速生肌补血的吊命药都早有准备。
原来在他之前,就有人受过这份罪了。
什么即日完婚,估计也是被逼迫的。
对方估计和他一样有着特殊的血脉,但这少年看着比他还可怜,不仅要受皮肉之苦,还要因为容貌昳丽而被迫与仇人结为道侣。
想到这,殷云度忍不住多看了岑丹溪一眼。
确实好看……苍白得就像一朵零落破碎的花,摇摇欲碎孱弱美丽。
于是他趁新阁主继任大典看守空虚之际,悄悄问那个又来盯着他发呆的少年,要不要和他一起走。
岑丹溪歪歪头,拿那双清澈纯良的眼睛看他。像是思考了一会儿,才问:“可是我快要成婚了,你现在带我走,算是私奔吗?”
殷云度被那双眼睛看得有些失神,他一时间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半晌才听到自己讷讷道:“是、是私奔……”
在听到自己的声音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但是话已经说出口,改口已经来不及了。
有私心又怎样……他观察过,岑丹溪那个未婚夫待他并不好,他这不是坏人姻缘,而是救人于水火。
只是现在他好像把事搞砸了,他这话说的像是个登徒浪子,岑丹溪不被他吓跑就不错了。
但下一刻,岑丹溪把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手心。
“带我私奔吧。”
他这样说。
殷云度心脏先是蓦地停了下,然后迅速鼓噪起来。
殷云度回握住了搭在自己掌心的手。
岑丹溪是被他带走的,那他就有责任将他护好。
对情爱不屑一顾的少年人第一次有了“我要保护一个人一辈子”的冲动。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流云阁第一个发现不对来追他们的居然是那个看着愚蠢倨傲的少阁主。
大概是来得匆忙,他身边没跟旁人,只他一个孤身一人来拦路。
“岑丹溪,是我平日里待你太好了吗?给我过来!”那人面色阴沉,蓄起灵力:“现在过来我还能向父亲解释你是被歹人挟持,若你不知悔改,等父亲来了我也保不了你。”
殷云度把人往自己身后挡:“大话说早了,你能不能活着回去告状都要另说。”
那人脸色更沉了,径直抽刀砍来,殷云度提剑接下一击,两人迅速缠斗起来。
殷云度不欲在他这里浪费太多时间,好在这少阁主也就看着挺能打,实际净些花架子,和殷云度这种常年被追杀的野路子打起来根本毫无胜算,不过一刻钟就被殷云度拿他自己的刀钉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怎么样?”殷云度晃了晃刀柄:“刀刃刺破皮肉的感觉,好受吗?”
那人痛得冷汗直冒,抖着嘴唇冲他冷笑:“你以为带走他……他能跟你多久?”
“笼子里长大的鸟,离了他的金笼子,离了人给他喂到嘴边的食,根本活不了。”
他胜券在握的笑起来:“你等着看吧,他会自己回来的。”
殷云度一拳打偏他的脸,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简直荒谬。”
哪有生来就在笼里的鸟,如不是被人剪去翅膀残害捕捉,又怎会飞不出那巴掌大的笼子?
他回头去看岑丹溪,少年站在瑟瑟风中,看向他的眼神惶恐又依赖。
“没事,没事的,别害怕,我不会丢下你,不听他胡言乱语。”殷云度把手上的血往那少阁主身上一擦,急急去安抚:“我们现在继续赶路,好不好?”
岑丹溪点头。
殷云度这才松了一口气。
岑丹溪不该被拘在那样小的一方空间里,外面那样广阔的天地,他合该去看。

“殷公子这边请——”
接引的小弟子眼神不住往殷云度手中那半枚玉佩上看,谨慎道:“方才已有师兄前去通禀,还请殷公子在此稍候片刻,有事随时吩咐在下就好。”
殷云度颔首落座,冲那小弟子笑笑:“不必如此拘谨,我这里没有什么需要你做的,不用一直在这里站着,多累啊。”
那小弟子似乎还有些犹豫,想来是有人叮嘱过他什么。
有人盯着可不行啊……他还有事要做呢。
殷云度状似不经意的将食指和拇指并起,捻了捻,一缕淡色的烟气无声无息的飘散出来,被那小弟子呼进了口鼻中。
见他眼神涣散起来,殷云度才低声道:“素闻流云阁山水一绝,我想自己四处看看,希望不要有人来打扰,有劳小兄弟帮个忙了。”
那小弟子点头,脚步虚浮的出门去。
“贵客要喝今春新下的青雾茶,快去取来。”
“这里有我。”
果然还有人盯着。
殷云度一边听着门外的动静,一边用手拢着袖中那几只小鸟。他移步到窗前,推开窗户一挥臂,四五只小雀一齐飞了出去。
待没声音了,他才缓缓摇着扇子踏出门去。
“多谢了。”殷云度笑眯眯拍了拍守在门口那小弟子的肩,昂首阔步扬长而去。
走出几步,殷云度从他爹给他的锦囊里抓了一把灰烬出来,灌注灵力随手捏了两下,一只色彩明丽的小红鸟就拍着翅膀飞了起来。
“太扎眼了点儿。”殷云度指尖在小鸟身上一点,艳色瞬间褪尽,小红鸟成了只灰扑扑的小山雀。
小山雀飞在前面领路,殷云度握着扇子跟在后面。
[叮——前方八百米右转,正在向目标人物靠近。生命只有一次,请宿主注意人身安全。]
脑子里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殷云度脚步一个踉跄,险些以为是什么突然冒出来的流云阁弟子。
这玩意存在感太低,自从第一天下达了那一系列任务后就陷入了沉寂,殷云度都快忘了有[系统]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存在。
“目标人物?”因为马上能见到的那个人,殷云度整个人心情都不错,于是多问了两句:“是你之前说的那个所谓的‘反派’?”
系统很高冷的回了个:[是]。
殷云度嘴角挂着笑:“我今天心情不错,等我找到了我要找的人,说不定会考虑去看看反派是什么样子。”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系统安静如鸡,没有回答。
殷云度走出一段,系统又开始滴滴滴的发出警报。
[警报!警报!距离目标人物不足五百米!请宿主注意人身安全!]
殷云度有些好笑:“这位反派仁兄很恐怖吗?他做过什么让你这么害怕。”
系统冰冷的机械声锲而不舍的企图让殷云度提高警惕:[反派性格阴晴不定,前世他屠尽仙盟数千修士,修真界四大宗门排行前三的皆被血洗,幽冥河水为血水染红,百年不清。尸横遍地,无处觅土殓。]
“土埋不过来,烧了不就是了。”殷云度依旧是笑:“上辈子我爹我娘死的时候,可连一根头发都没留下。他们死了还有尸骨尚存,就算烧了也还有骨灰留下,他们可比我爹娘幸运多了,有什么可抱怨的。”
见他不为所动,系统继续道:[除此之外,他建立归一宗,强行将修真界所有宗派全部归入归一宗,要求各门派必须将继承人送至归一宗拜师,并规定继承人学成之日,就是新旧掌权人更替之时。]
“九九归一,好名字啊。”殷云度发出一声赞叹:“天下修者皆师承一家,天下大同这件事,居然最先在修真界实现了,这位仁兄当真是个妙人。”
系统大概是被气到了,彻底不说话了。
殷云度心情颇好的跟着小雀走过蜿蜒游廊,绕过月洞门,入目的是一片苍翠花园。
不知名的花树开着浅色的花,花树下有一少年。
[警报!警报!距离目标人物不足三十米!一级警戒!一级警戒!]
殷云度将系统聒噪的声音抛之脑后,只把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少年身上。
他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尚且稚嫩的面庞看起来柔软乖巧,穿了一身绣金纹的雪白长袍,隐在花间,安安静静的看灰扑扑的小山雀停落在自己肩头。
殷云度喉头滚动,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岑丹溪听不见,却也注意到了他。表情木木呆呆的,微微张了张口,却并不能发出什么声音。
又乖又可怜。
殷云度露出一副相当痴汉的表情,在心底对系统疯狂输出:“他好乖,但是我叫他他好像听不见唉……好可怜。他好可爱,好柔弱,他需要我,我要保护他,疼他爱他带他回家……”
系统语气惊恐:[人不可貌相!!!你在干什么?!那可是反派!!]
殷云度充耳不闻,只确信道:“我想我是一见钟情了。”
系统:[一见钟情?]
殷云度语气坚定:“对。”
系统:[你们前世就认识。]
殷云度笑起来:“原来你也知道我们前世就认识,那你还要在我面前说他坏话?”
系统:[你这是什么反应?!你不应该痛心疾首把他往正道上带吗?!]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是我教他的,他从来没有做错什么。”殷云度微笑:“只不过我比较废物死的早了点,他只是替我做了我想做的事而已,何错之有呢。”
系统:[你早猜到反派是谁了?]
殷云度眨眨眼:“我的遗愿,除了我的遗孀,还有谁能完成的这么完美呢。”
系统的机械音里充满了愤怒:[无可救药!无可救药!你这个——哔——]
系统被屏蔽了。
殷云度搓搓手,声音里充满了愉悦:“拐老婆去喽。”
他刚向前迈了两步,一柄雁翎刀不知从何处凌空飞来——
殷云度耳朵一动,并没有躲,而是将手中折扇朝后一扬,扇子在空中迎风碎成水花,又聚成一把通体泛着寒光的宝剑,殷云度握住剑柄抬手横劈,硬是将那雁翎刀砍成了两段。
“唔……这是谁家孩子啊,怎么这么不懂事。”殷云度晃了晃手中宝剑,剑又碎成水珠重新聚成了一把折扇。
他将地上那半截碎刀拿鞋尖一拨,碎刀以肉眼难见的速度飞了出去,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殷云度摇着扇子笑眯眯回过头:“刀怎么能到处扔呢,要是伤到了人,那多不好。”
身后月洞门旁,一个穿着流云阁内门弟子服饰的年轻修士被碎刀扎破衣领钉在了墙上,殷云度凝眸一看这人的脸,笑了。
熟人啊。
这人明明被方才的飞刃吓得脸色苍白,却还色厉内荏的喝道:“你敢这样对我,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
推书 20234-07-17 :在狗血文里做返聘》:[穿越重生] 《在狗血文里做返聘老师[快穿]》全集 作者:岩城太瘦生【完结+番外】晋江VIP2024-07-01完结总书评数:14566 当前被收藏数:20439 营养液数:46804 文章积分:730,035,776  文案:  (一)  太子太傅祝青臣,在二十三岁这年,又一次被穿书系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