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1的我拿了0的剧本by一海橙子

作者:一海橙子  录入:07-18

“我昨天怎么回来的?”
这时候脑袋里的名字已经呼之欲出,他终于想起来昨晚闻到的那种熟悉的味道,此时又一次萦绕在他的鼻尖。
“你连一块去喝酒的人都记不得了?”徐志文平素腼腆的脸终于破功,翻了个白眼。
他还以为这两天两个人吵架了,没想到最后还是他误会了,在旁边担心的他才是joker。
“当然是你的好兄弟郑乐于啊。”
这句话像是平地惊雷,一下子把季柏脑袋里的东西炸了出来,他几乎是同时想起来,郑乐于身上的雨意,被抢走的酒瓶子,还有在酒吧暧昧灯光下对方眉眼弯弯的模样。
靠,脑袋好痛。
不对,应该还有,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想起来。
到底还有什么?
他记得郑乐于似乎还对他说了什么,但是现在脑袋完全像是浆糊,一点也做不到继续想下去。
他将脑袋猛地埋进被窝里,薄荷洗涤剂的味道冲逸到大脑里,他猛然想起了什么。
一条醒来时必须要记住的消息。
郑乐于没有男朋友。
这是什么?他困惑地皱起了眉。
——“我现在没有男朋友,你误会了。”
郑乐于这句似乎含着笑意的话,从昨天晚上的灯光迷离的酒吧,一直传到了今天泛着雨后清新味道的空气里。
是郑乐于昨天晚上在酒吧说的,也确实是郑乐于把他接回来的。
季柏猛地那被子捂住了脸。
靠,原来一直以来他误会了吗?
他居然在尴尬里带着了点喜悦。
这喜悦像是一片天上的云,要把他从人间接上去,一下子,细雨就踩在了他的脚下,他没忍住弯了弯眼睛。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所以他昨晚到底说了什么?郑乐于为什么要对他解释这件事?
不像刚刚,动下脑子就能想起来,这下他是彻底失去了有关于此的记忆。
直觉告诉他,不仅如此,他还有更多的事情没有想起来。
到底是什么事情?
似乎比之前他所想起来的事情更重要。
他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地坐起来。
拿完纸巾要回卫生间的徐志文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喝酒喝蒙啦?”
“不是,我断片了。”季柏扭头看向他,然后有些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但他是个向来很有执行力的人,包括在喝酒断片这件事上。
他很快就下床洗漱完,然后披着件外套就往外走,脑袋里被找到郑乐于这个念头装满了。
在路上,他还抽空给何绍发了个信息。
昨天到底是她打电话给郑乐于的,他不得谢谢人家,下次有空的话可以请对方吃饭。
——不过,他又想起来对方昨天的所谓报酬。
那瓶酒没喝完实在是可惜了,他随即有些惋惜地想到了酒。
同时,他也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下有关昨天晚上具体的事情。
凭借他现在的记忆,可一点也拼凑不完全。
何绍回消息很快,先是符合一贯风格地酷酷挥手说不用谢,然后近乎守口如瓶般,对后来发生的事只字不提。
季柏扣上手机,放进兜里,压了压头上的帽子,最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再知道其他的又怎样呢?总不会比目前所知的更有用了吧。
郑乐于没有男朋友,这对他来说就够了。
他现在又有机会了,一丝轻盈的喜悦涌上他的心头。
他的脚步也轻快了起来。
他轻快地下了楼,然后敲响了郑乐于的寝室门,从里面开门的人他认识,毕竟这发型在整个寝室楼也罕见,郑乐于还跟他吐槽过。
他弯了弯眼睛,对谭青说:
“我来找郑乐于。”
谭青疑惑地看了眼郑乐于这个黑色碎发的好友,然后才开口:“他一大早出门去了,现在应该在图书馆。”
季柏眨了眨眼,有些后知后觉。
——因为快到期中考了,郑乐于最近去图书馆的频率似乎又要高一点,虽然他原本就爱泡。
他握了握手里的伞,浅浅的琥珀色眼睛里染上沉思。
————————
如果有某种测量人心思的仪器,郑乐于大概是属于很难猜的那种人。
特指从他的外表来看。
他的喜怒哀乐很少保持在脸上,大部分时候都是很平和的表情,让人觉得难以揣度。
但如果再多点相处,也能发现,还是有一些举动能够表现出他某个阶段的心情的。
——比如现在。
陈昭榕坐在郑乐于的对面——他们今天早上非常巧地在图书馆遇见了,陈昭榕就干脆地坐在了郑乐于的附近——她不止一次发现了郑乐于的反常。
大概在于对方有时候盯着一页枯燥的理论发呆,然后又突然微笑起来,深棕色的眸子染上了浅浅的笑意,又或者在于对方看着水杯思考,开始在草稿纸上画线,似乎有些心绪不定。
而且,他自己好像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反常诶,陈昭榕捧着脸想。
所以他应该也不会知道,他笑起来有多好看。
她很熟悉这种笑容,朋友说她和初恋谈恋爱的时候也是这样。
她没忍住胡思乱想,所以帅哥这么快就有对象了嘛。
她摇摇头,因为上次她已经误会了一次,这次再误会岂不是更尴尬。
对面的郑乐于放下了手里的水杯,不经意地抬了抬眼,陈昭榕立刻露出了一个明亮的笑容。
……其实郑乐于注意到她一直在看,他心底疑惑,但又不会做出换个位置的事情来。
这样过了一会,他就几乎忘记了旁边的人。
他看着面前的草稿纸,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上面。
他在想季柏,那个笑起来有不明显酒窝的人。
昨天晚上的时候也是这样,季柏笑起来完全不设防,有时让人感觉近乎纯粹。
他垂眸,将最后一个步骤写在了稿纸上。
……不对,错了。
他放下了笔,很是干脆地决定不再继续往下做。
于是陈昭榕眼睁睁地看着对面的人收拾了纸笔,朝她礼貌地点了点头,然后背上背包离开了。
“诶?”
她的话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图书馆外的小雨停了,石阶上铺满了水,似乎一时间不能淌过。
A市总是这样,一干就是好多天,下起雨来就不管不顾,有时候还让人恼。
但是郑乐于喜欢下雨。
也喜欢在雨里遇见路过的行人。

——所以他就遇到了季柏。
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卫衣的少年人手臂间搭着件牛仔外套,另一只手撑着把灰色的伞,从图书馆长长的台阶上来,还低头踩着地上的水花,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
郑乐于顿下了脚步,但是他也没有要避开的意思,只是扣着背包肩带,站在原地,很安静地等待。
——因为他知道这个人注定要来。
下过雨的早晨是很清静的,让郑乐于也感受到了心跳在那一刻变得有些快。
季柏踩着台阶上来,只顾着低头看手里的手机,完全没抬头,当然也看不到站在最上面图书馆露台边的郑乐于。
心情不知道为何变得轻快的郑乐于若有所觉,从卫衣兜里拿起一直被他冷落的手机,不出所料,是季柏在给他发信息。
他露出了个轻笑,然后抬头,恰好此时走上来收起手机的季柏也抬起了头。
他们视线相接,在雨后泛着清新的空气里,一双浅琥珀色的眼睛撞向了另一双深棕色的。
都同时弯了起来。
郑乐于也说不清这时的心情,比轻松还要更多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季柏以一种极轻快的步伐快步走向了郑乐于,打着的灰色雨伞其实在雨停时并没有什么作用,但是此时把两个人笼罩在一起。
前几天的事情似乎一下子被抛在脑后,季柏一下子连要开口的问题都忘记了。
不过一想起来郑乐于那句解释,他大概就能猜到自己到底问了什么,这让他想起来会觉得有点尴尬,于是他只开口:“你不冷吗?”
这句话说出来不光郑乐于愣住了,季柏也一愣。
因为郑乐于穿的并不薄。
季柏看了他一眼,郑乐于的笑意居然加深了,他今天难得穿了一件明亮颜色的带帽卫衣,在蒙蒙的天色里像是一株生机勃勃的向日葵。
今天的郑乐于和平时有点不一样,季柏
有些慌乱地摸了摸鼻子,然后才扯开话题:“我看今天早上挺冷的,以为你没带外套,给你送一件。”
这时候出门随手拿的一件外套就派上了用场,起码起到了缓解气氛的作用。
郑乐于没忍住一乐,因为他想起来上次下雨,他的外套披到了季柏的身上,这次又下雨,居然轮到季柏给他送外套。
他接过了这件薄荷绿的、和季柏气质很搭的外套:“好啊,我现在确实有点冷。”
“对了,”季柏当然知道这是他随口说的,几乎是立刻开口说起自己要说的事,“昨晚还得谢谢你送我回寝室,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喝醉了。”
“是嘛,”郑乐于的语气有些意味不明,“昨天是何绍打电话让我去的。”
其实他更想问问季柏到底记不记得做天晚上的事,尤其是季柏凑到他耳边偷亲一口的事。
哪料这家伙完全不接茬,状若无辜地说:“是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喝酒容易断片。”
季柏现在就是想套话,他实在没想起昨天晚上的详细情况,何绍又闭口不谈,当然只能从郑乐于这里推敲一二了。
他就用殷切的眼神看向郑乐于,似乎很是迫不及待地想让郑乐于和他说一下昨晚的事。
谁料郑乐于并不接他茬,只是想了想才说:“放心,你酒品很好,什么都没干。”
他这话颇有些调侃的意味在,季柏一听就知道郑乐于在顾左右而言他。
昨晚绝对不像郑乐于说的那么简单,比他想起来的可能也更复杂,郑乐于既然不说,他干脆也不问了,反正可能问了更尴尬。
但是这不妨碍他报复郑乐于的调侃。
于是他放下伞,正好雨也不下了,两个人站在伞里对话奇奇怪怪,季柏很是干脆地向郑乐于的背包袭去。
被季柏的袭击搞得一懵的郑乐于下意识护住了包,然后就被季柏出其不意地敲了一下头。
是那种幼稚的敲小孩头的方式,但是很轻。
郑乐于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过去。
季柏却露出笑,透露出某种得意洋洋:“昨天晚上,我记得。”
睚眦必报,郑乐于揉了揉脑袋,有些抱怨地想。
不过还真是季柏,让人感觉分外熟悉。
郑乐于半真半假地抱怨,但是却弯了弯眉眼。
他没有想到,破冰其实比他想象的要简单一点。
在雨后蒙蒙但是又明净的空气里,他耳边的红色小痣都鲜明可见,带着他的笑,一下有一种分外温和的感觉。
季柏把伞收好,然后抬头就看见郑乐于的笑,头发被雾气打湿了一点的少年人笑起来 ,有一种还在挺拔生长的错觉。
季柏又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又忍住了,换了个话题:“走,去吃饭。”
郑乐于把有些泛湿的碎发往后捋了下,然后就听到季柏在旁边开始如数家珍:
“东食堂那个炒面好吃,我上次替你试过了,他们家旁边还开了个烤红薯的窗口,特别香。”
等到季柏把一串菜名都说完,郑乐于才听到季柏终于想说的话:
“我要问你一个问题。”季柏神色很严肃。
“什么?”郑乐于以为季柏要问什么很重要的问题,但他也没顿住脚步。
季柏一本正经地问他:“你还在长高吗?”
郑乐于反应了一下,然后失笑:“应该不长了,骨骼闭合之后应该就很难长高了吧。”
这话其实是郑乐于随便说的,他哪知道季柏居然还纠结这个问题。
但是季柏却弯起眼睛,似乎有些开心。
这样的话,如果他再长个几厘米的话,应该就能超过郑乐于了。
一米八出头的个子,放在哪里都挺高的,但是季柏还是想更高一点。
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他这么想,自己总要比郑乐于高一点吧。
大概因为因为他想保护郑乐于。
虽然他也能够认识到,或许对方并不需要他的保护,但他依旧会这样想。
书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在于,他实际的想法也是这样,他希望自己能够保护郑乐于。
空青色的天空像是汝窑里烧出来的瓷器,他们并排走下图书馆的台阶,画面分外和睦。
从图书馆里面收拾收拾才出来的陈昭榕一下子就看到了这两个人。
就算不是情侣,走在一块的时候也像的让人误会啊,她有些怅然若失。
明艳的红色头发像是一下子蒙灰了,她没忍住想,她误会也是情有可原吧。
其实她也能看出来,郑乐于应该对她没意思,但是她还是有一点,嗯,非常淡的不甘心。
郑乐于完全是她喜欢的类型,高高帅帅的,一相处也能发现,对方心思细腻,脾气也很好。
她还是很喜欢他的,她的手轻轻扣住了手机,似乎为自己接下来的想法犹豫不决。
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个人,她最后还是轻轻松开了手。
她相信每一份喜欢都有自己的归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而已。
————————
此时并肩走着的两个人都没打伞,快要入冬了,走在路上风很大,带来了一丝寒意。
郑乐于把外套套上,才后知后觉如果出门真像他原来那样穿,确实会有些冷。
季柏在左边低着头走着,似乎在思考什么事。
“你下个周末有空吗?”季柏很快问他,接下来是陈述句,“我们去看电影。”
“好啊。”郑乐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然后为季柏口中的“我们”感到一丝异样。
但是也只是轻轻掠过了他的心头。
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无论现在谁说什么他大概都会答应,但他也没打算抑制这种心情。
或许是因为他现在只想走一步算一步。
在这段暂时还止步在友情的关系里,他居然这样想。
这和他曾经以为的不一样。
他的神色呈现出一种沉静的意味,季柏此时落在他侧脸的视线都没有阻挡他的思考。
郑乐于没有意识到下个周末是什么日子。
季柏淡淡地收回了视线,似乎有些遗憾,然后又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好笑。
大概只有他这种人会对十二个情人节如数家珍吧。
季柏此时不合时宜地想到了那个后面绣着字母的帽子。
他有想准备一个礼物,大概要比郑乐于的那件更特别一点。
他心里没忍住起了一点想攀比的意思。
不过——他又歪了歪头,视线正好对上从树上落下的银杏叶,那像是一只翩然落下的枯叶蝶一样——想起那个帽子,他就想起来一些其他事情。
李琼楼肯定又双叒叕给了他错误情报,起码有一部分是。
显得略微不靠谱,他在心里默默吐槽,也不知道书里的他怎么会喜欢李琼楼。
而且李琼楼可不是什么纤尘不染的白月光,让李琼楼自己知道了,他肯定自己先笑倒在沙发上。
所以,橙色情人节要送什么礼物?
他的思维一贯跳跃地落在了这上面。
他喜欢流光溢彩的东西,也喜欢能够被刻以永恒的东西。
不过他也清楚,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轻易被冠以永恒。
他送了出去,如果郑乐于喜欢,这就很好。
他觉得这很有道理。

季柏选的周末时间也真是巧,正好是期中周,考完就可以放松。
但前提是要平安地度过这个期中周。
所以这几天,郑乐于和季柏在图书馆泡了个酣畅淋漓。
这也导致郑乐于现在拿起书都有些脑袋犯晕,倒是和他一块复习的季柏,坐在他对面还把每本书都过了一遍,翻页速度很均匀,起码没跑神。
“看久了不会想睡觉吗?”郑乐于发信息问他,这时候他们已经在图书馆坐了一个下午,整整五个小时了。
季柏嘴角和太阳肩并肩,然后回道:“不会,如果现在就想睡觉,期末周这里还开暖气,那时我们可能就要睡个天昏地暗了。”
他发完,还伸脚往郑乐于的鞋上一勾。
郑乐于平和地弯了弯眼,也不动,两个人的鞋在桌子底下打架。
他对自己的复习成果其实有底,所以自然对自己看书时犯困毫无负罪心理。
嘛,他又不是那种一丝不苟的学霸类型。
他又从背包里抽出一摞书,从经济学原理到高数一应俱全,打算接着往下复习。
郑乐于愣了下,突然意识到什么,把这本书从一摞里抽出来,然后翻开。
然后又碰地一下把它合上了。
很好,它不是他的那本单纯的高数,郑乐于面带微笑。
这是那本花花绿绿的狗血小说,一切罪恶的源头。
季柏在对面认真地看书,但是郑乐于这一点小小的反应也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他把视线转移向郑乐于现在手里拿着的那本书,浅绿色的封面让他很轻易地辨别出这本书是高等数学。
郑乐于注意到季柏的视线此时很是不妙地落在书上,他还没来得及心梗,结果对方若有所思地低头,信息就发了过来:
“诶,我高数书正好没带,你的借我看看可以吗?”
郑乐于轻轻地将这本书扣在了桌子上,然后才平和地拿起手机回消息。
其实他拿很多人做过这本书的测试,结果毫无意外,没人能看到书里的内容,但是如果对象是季柏,他心里就有些摸不着底了。
所以他没有答应季柏。
这本书内容的真实性有待商榷,起码郑乐于觉得自己被这本书背刺不止一次两次了。
虽然有的内容又奇怪地和现实相近。
他落在高数封面的手慢慢握了起来,神色里有些沉思。
暂时先不管书的真假,他更愿意相信和自己相处了这么久的季柏,也相信季柏说的话。
图书馆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因为已经有了入冬的前兆,显出某种低沉,极深极低的乌云从远处跋涉而来,空气里是下雨前的燥热。
五点钟的时候,图书馆就亮灯了。
A市的天气总是让人捉摸不定。
季柏在桌子底下轻轻踢郑乐于的脚,偏偏面色上又毫无波澜,让人觉得他似乎只是没注意。
在临窗的座位上,他的脸被窗外的灰沉和图书馆内明亮的灯光交相掩映,一时之间只有些宁静的意味。
郑乐于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脚踝被人轻轻地碰着,面前的人却像是无知无觉。
郑乐于也没挪开脚,只抬眼,把目光挪向了窗外。
他这时候神色有些冷淡,但是轻声说出来的话却不是这样:
“你喜欢下雨吗?”
此时正好已经快到饭点了,图书馆离开座位的人很多,一时间椅子被推开、小声讨论吃饭、收拾书本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显得有些嘈杂,郑乐于这话问得极轻,混在这些声音里不是很能捕捉到,但是季柏却听见了。
郑乐于这句话像只是随口一问,但是季柏还是思索了一会才回答:“还好吧。”
然后他露出一个微笑:“我更喜欢飓风。”
这个回答使郑乐于侧眼看了他一下,黑色碎发的人朝他眨了眨眼,脸庞上划过一丝笑意。
“如果飓风不会带来危害,它一定比现在还美。”季柏还补充道。
“不过,真要说起来的话,单纯是因为我觉得追飓风的人很酷,”他说,“我小时候去过一些很远地方的海边,大概就是海岸和礁石一样多的地方,真的有人在等飓风。”
他的笔无意识地在指间上下滑动着,这时候他的眼睛闪闪的,似乎一想起来这些事都让他觉得有些向往。
图书馆窗外的暴雨还没有要降临的前兆,郑乐于看着他,突然想起来大雨应该在两个小时之后落下,因为他下午出门前看了天气预报。
季柏看到飓风的那天,一定没有看天气预报。
郑乐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这个想法来得莫名其妙。
不过他大概缺少一些喜欢过于强劲的东西的天赋,所以他最后只轻声说:“很适合冒险的天气。”
他很早之前看过百科全书,里面说强摧毁性的飓风都是以人名命名的,但是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也许季柏知道。
面前的人露出弯弯的一双笑眼,在雨前燥热的空气里,流露出一丝清爽。
最后,郑乐于还是没有问出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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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郑乐于回到寝室的时候,房间里暗着灯,几个月前被郑乐于修好的灯很是□□地活着,只是早已缺少生机。
此时房间很暗,和着外面的昏沉天气风雨欲来,一时间分不清是这个灯飘摇还是整个寝室都在飘摇。
郑乐于面无表情地出门打了个报修电话。
为整件事情分外增加了几分恐怖的场景出现在郑乐于又一次进寝室门之后。
谭青那张脸对着电脑的幽幽蓝光冒了出来,脸上蓝白相见,很是恐怖。
正回到座位打开电脑的郑乐于咔擦一声捏断了手里的笔帽盖。
他深吸了一口气。
又深吸了一口气。
谭青完全没发觉似的,挠了挠脑袋,从长时间的睡眠中醒来还有些懵,下意识按下了睡前还在玩的电脑的触摸屏,然后才带着困意地开口:
“几点啦?这外头怎么黑了?”
郑乐于按下电脑的开机键:“晚上七点,寝室里灯又坏了,报修应该明天才能好。”
“又双叒叕坏了?”高霁从对面的床铺砰地一下坐起来,声音里的困意比谭青的还要明显。
“对,又坏了,我今晚暗杀你们都不会被发现。”郑乐于毫无幽默感地接话。
谭青打了个哈欠,把话题挽救了回来:“对了,我们这周不是考完期中吗?正好去唱ktv呗。”
“什么时候?”高霁替郑乐于问出来。
“周末啊。”谭青关掉电脑,继续躺回床上说。
“那不行,”高霁这时候显得有些得意洋洋,“我要和何绍去看电影。”
周末可是电影情人节,他特意打探好了。
“见色忘友,”谭青哀嚎了一声,然后继续问:“那郑总呢?”
郑乐于进入游戏,在下午看了五小时书之后终于迎来了休息,他上线继续组队,目光没有从屏幕上移开:“我和季柏要出门。”
谭青深深叹了一口气,环顾四周,接着问:“我们文浦没回来?”
高霁被他这话恶心了一下,打了个寒战。
郑乐于的鼠标顿了顿,才想起来,刘文浦应该在准备期中考,或者是他和宁海言那个竞赛。
推书 20234-07-18 :我被污染物狂热崇》:[玄幻灵异] 《我被污染物狂热崇拜》作者:红祭【完结】晋江VIP2024-7-10完结总书评数:1043 当前被收藏数:2540 营养液数:1804 文章积分:53,440,832文案:美帅,年上人外残忍暴君偏执狂大美人攻x瘸腿坚韧不拔帅哥受,不拆不逆本文有克系世界观倾向,就这个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