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到蒙古族大哥哥家里不走啦/安且吉兮by威威猫七

作者:威威猫七  录入:09-05

苏和额乐点了下头:“当然。”
至于“平等”之外的另一份原因,“习惯”之外的另一种偏爱,此时同样也被苏和额乐了然于心。
这天两人在商场逛了逛之后,又去外面的集市,买了点明天可以在高铁上打发时间吃的开心果和杏仁。
晚上在外面各吃了碗羊肉粉,就回了酒店房间。
酒店里没什么可以用来消磨时间的东西,不像在草原上可以看云看星星。
虽然两人都已经共处一室生活好长一段时间了,但还是第一次像今晚一样无所事事。
如果两人就这样相互不搭话,各自躺在床上玩手机,好像也有点奇怪。
于是周安吉摸到了床边柜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
他好久没看过电视了,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还偶尔去食堂蹭点电视看,来了内蒙后就一直没见着电视机了。
酒店里的电视调不出什么有意思的频道,周安吉只能把界面停在了正播放的新闻联播上,好让房间里有点响声。
放下遥控器后,他转头看了看旁边床上躺着的阿乐,对方也无意于看新闻,面无表情地在刷手机。
周安吉轻轻呼出一口气:“好像有点无聊。”
苏和额乐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头来与同样躺着的周安吉对视了一眼,又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里好像没什么打发时间的东西。”
“要不先去把澡洗了?”苏和额乐提议。
好像也没什么别的事可以干。
于是周安吉拿出行李箱里备好的睡衣裤,起身去了浴室。
关上浴室门,洁癖周安吉会先把自己今天贴身穿的短袖、袜子和内裤脱下来搓洗干净,然后刷完牙、洗完脸后,再踏进淋浴区冲澡。
在一起住久了,苏和额乐了解他的习惯,知道他每次洗澡都慢吞吞的,要在浴室里磨蹭好一阵才会出来。
于是苏和额乐在听见卫生间里响起持续不断的水声后,也跟着从床上坐起来,从兜里摸出一支烟衔在嘴里走到了窗前。
拉开窗户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把半边身体探出去,点燃了嘴里的烟。
其实也不是为了背着周安吉偷偷做这事,周安吉也不会像他额吉和大哥那样管他。
只是在额吉嘱咐过他很多次“少抽烟”之后,他自己也不知不觉地把这当成了一种陋习,因此习惯性地背着人抽。
苏和额乐趴在窗前,夜风吹起了他额前的头发,也把灰白色的烟丝吹得很远。
他对着风的方向呼出一口,尽可能地不让屋里留味道。
一根烟还没燃尽,忽地,他听见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紧接着就传来周安吉隔着玻璃瓮瓮的声音:“阿乐,你在外面吗?”
“好像停水了。”

苏和额乐赶紧把烟掐灭,烟头随意丢进了垃圾桶里。
接着快步走到紧闭的卫生间门前,问道:“你洗完了吗?”
“没有,我还满身泡泡。”
“那我打电话去前台问问。”
“好。”
一通电话打过去,前台的小姑娘说确实是停水了,最近这片区域在维修输水管道,所以水压不稳定,隔三差五地停水。
对方的语气有些着急又有些抱歉,苏和额乐听见电话那边的背景音里一直都有电话铃的响声,估计很多其他住客也跟他一样在打电话讨说法。
“不好意思啊,这个我们确实也没办法。”小姑娘安抚道,“不过您放心,一般都停不了很久,一个小时左右就会来的。”
苏和额乐挂掉电话,把停水原因隔着一扇门告诉了周安吉。
“可我全身上下还滑溜溜的,刚抹完沐浴液就没水了。”周安吉就这么光着不知所措地站在浴室里,猛地也没了主意。
也不可能就随便擦擦就穿上衣服出来,会把睡衣弄脏。
就算来水之后可以把睡衣洗干净,可一时半会儿也干不了,他就会好几天都没睡衣穿。
如果是他一个人住的话,他可能真的会就这么光着等水来。
可现在还有一个阿乐在外面帮他想办法。
“你等我五分钟。”苏和额乐说。
话毕,周安吉就听见一声门响,接着天花板上的灯跟着一盏一盏灭了——
苏和额乐拿着房卡出去了。
周安吉乖乖地在房间里等着。
内蒙古的夜里温度降得很厉害,他全身湿哒哒的,周围又黑又冷,就这么干等下去第二天肯定会冷感冒。
可周安吉性子倔,他宁愿被冷感冒,也不愿意就这么浸着一身没冲干净的沐浴液穿衣服。
然而就算浴室是个不通风的地儿,他还是冷得有些发抖,只好蹲下来把自己缩成一团,抱住了膝盖。
幸好苏和额乐真的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周围的灯重新亮起,似乎唤回了一些热量。
“我从楼下超市提了一箱矿泉水,酒店里有烧水壶,只能一壶一壶地给你烧成热水,让你把身上冲干净。”苏和额乐给出了现如今唯一的解决办法。
他敲了敲浴室的门:“阿吉,我进来了啊。”
“啊?”蹲在地上的周安吉还没来得及站起来。
“我从前台借了个水盆,我烧好一壶就倒在盆里你自己洗,我再接着烧第二壶。”苏和额乐说,“如果等你自己来慢吞吞地一壶一壶烧水冲澡,等你洗完差不多也就感冒了。”
周安吉知道阿乐说得在理,烧水壶的容量又不大,烧一次只能冲一小片儿区域,如果等他来来回回地操作,估计等他洗完,水都已经来了。
苏和额乐见他还在纠结没答复,于是又笑道:“如果你感冒了,这几天我俩同吃同住肯定会传染给我,如果我也感冒了,那去白云鄂博还怎么工作?”
“没事儿,我不看你。”他补充到。
确实,大家都是男的,周安吉没必要为了这一点不重要的矜持,拿两人的身体健康冒险。
“那你进来吧。”
苏和额乐闻言,提上烧水壶和一箱矿泉水,用手肘顶开了浴室的门。
他在这件事情上不算是个信守诺言的正人君子。
其实苏和额乐刚进门的时候就算弯着腰,也看见了周安吉光着的半边身子。
浴室就这么大,只隔了一米的距离,他想不看见都难。
只是苏和额乐还是没忍住,控制自己的眼神向上瞟了几下,看见阿吉正背对着他,手脚无措地站在用透明玻璃隔开的淋浴间里。
他勾起嘴角微微笑了一下,才将身体背对过去,然后把水壶插头送进了一旁的插座里。
烧好一壶水后,把温水倒在盆里,放在地上轻轻推到了淋浴间的门口:“好了,你自己拿,我不看你。”
“哦,好。”
苏和额乐仍背对着他笑,幸好是背对着的,阿吉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听见背后淋浴间被缓缓拉开的声音,接着就是扬起水花的清亮声。
“没事儿,你就当是在学校的澡堂。”苏和额乐一边烧水一边安慰他说,“北方学校不都是没有遮挡的澡堂吗?”
周安吉沉默了一会儿,没找着理由反驳,但又忍不住小声道:“这跟澡堂哪里一样?澡堂里大家都是光着的。”
“难不成你还要我脱光了站在一边给你烧水?”苏和额乐哧笑道。
“别,这多尴尬。”
第一盆水用完了,他小心翼翼地把水盆推回到苏和额乐的脚边,看见对方弯下腰倒出壶里的热水,然后又利落地给他推了回来。
苏和额乐确实没看他,也没好意思抬头。
不过他也确实没办法避免自己的视线,去顺着移动过去的水盆,瞟到了周安吉站在浴室白瓷砖上同样白皙的脚,和一截细细长长的小腿。
混着泡沫的水珠在皮肤上流动,蜿蜒得像是蒙古族同样蜿蜒曲折的文字。
来来回回烧了二十几次水,消耗了大半箱的矿泉水,才让洁癖周安吉洗到了满意的程度。
他用浴巾擦干,换上了睡衣后,才小声地对面前背对着他的阿乐说了声:“好了。”
苏和额乐松了口气,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转过来对他笑了笑,然后弯腰把剩下的矿泉水提了出去:“把烧水壶和水盆一起带出来啊。”
周安吉乖乖地照做了,跟在阿乐身后走出了浴室。
“谢谢。”
“谢什么。”
虽然两人嘴上不说,可经过今晚这一出,多多少少有些言语也化解不了的尴尬。
周安吉坐在床沿,把擦完头发的毛巾顺手挂在了脖子上,双手撑在大腿两侧,两只脚一来一回地晃动。
水还没来,苏和额乐也没办法去洗澡。
气氛又重新回到了刚刚那种没话说的尴尬情境,甚至于,比洗澡前更尴尬了点。
电视里的新闻已经播完了,开始放映一部两人都不太感兴趣的喜剧电影。
他盯着自己摇晃的脚尖,微微有些出神。
其实苏和额乐心里没在为这件事别扭,可能因为今晚倒霉催了在浴室里光着被人看的人不是他吧,他甚至是有点幸灾乐祸。
不过他不会在嘴上去找周安吉的乐子,因此也跟着他一块儿沉默着,支着腿躺在床上心不在焉地刷着手机,就想看看阿吉到底要别扭多久才肯开口跟他讲话。
过了好一阵,周安吉还坐在床边晃脚,忽然一下一只拖鞋被晃得飞了出去,正好砸在电视柜上,“哐当”一声。
两人不约而同地被声音吸引,同时抬起头朝那处看了一眼,然后又转过头与对方对视。
对视了两秒,苏和额乐终于是忍不住了,把手机撂到一边哈哈大笑起来。
周安吉也觉得自己今晚的惨淡经历有点好笑,怎么会就这么正正好刚抹上沐浴露就停水了呢!
但凡他刷牙洗脸的时候快一点,也不至于这么惨。
他白了一眼一旁笑得停不下来的阿乐,用没穿鞋的那只脚踢了一下对方的小腿,也跟着扬起嘴角笑了起来:“你早就想笑了吧!苏和额乐!”
“是。”对方没否认。
“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周安吉把身体转向和阿乐面对面的位置,“怎么倒霉的不是你。”
苏和额乐用手把脑袋支起来,笑得眯起了眼,看着他说:“那你把你的倒霉运气分我一点,下次咱俩一起没水用。”
“还是别了吧,那咱俩就真的只能就着沐浴露穿衣服了。”
“那如果今晚倒霉的是我,你会怎么办?”苏和额乐问。
周安吉晃悠着眼神想了几秒,好像也没想出更好的解决办法,但还是忍不住在嘴上逞强:“那我就不管你,让你把你的睡衣弄脏。”
“行啊,反正家里洗睡衣的人都是你。”苏和额乐逗他,“我没了睡衣穿,就只能光着睡觉了。”
“反正都是男的,又不是没见过。”苏和额乐言语上不饶他,还趁他看过来的时候递过去一个打趣的眼神,“对吧阿吉。”
周安吉没理他。
不过一段儿聊天之后,尴尬确实缓解了不少。
他终于肯放松下来,也不去捡被甩出去的那只鞋,就这么仰躺在床上,叹了一口气:“反正我是亏了,都被你看光了。”
“那能怎么办,你不会还在盘算着找个机会看一看我……”
苏和额乐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铃声就响了。
是前台打来的,通知他们已经来水了。
苏和额乐放下电话,拿上自己的睡衣裤进了浴室。
他没周安吉那么啰嗦,不一会儿浴室里就响起了淋浴的水声。
周安吉仍躺在床上没动,没人跟他说话的时候,他又放任自己神游了一会儿,然后翻了个身,紧接着就看见了对着浴室的那面磨砂玻璃上,倒映着苏和额乐正在洗澡的影子。
磨砂玻璃很厚,上面还晕染着一层没抹掉的水汽,可阿乐的轮廓还是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整个人正面向出水的花洒,任水花打在脸上,他抬手搓了几下脸,又把淋湿的头发往后撩了一下。
阿乐的头发好像真的长长了不少。
周安吉心里没来由地一紧,接着就一片脸颊连着耳朵一起发烫。
……好像也不是没来由的。
大家都是男人,对于男性的身体构造自然是熟悉。
因此就算只有一层朦朦胧胧的影子,周安吉还是没法打住自己的想象。
他想起了那达慕大会那晚的那个梦。
紧接着又联想起了自己刚刚洗澡的时候,阿乐的床就在磨砂玻璃的另一侧。
好糟糕……
等苏和额乐洗完出来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用白色被子把自己一整个裹起来的周安吉。
他擦着头发也没在意,只说了句:“这么冷吗?”
对方轻轻的一声“嗯”淹没在了吹风机的轰鸣声里。
两人今天起得早,没午睡,明天还得接着早起。
酒店里又没什么打发时间的事可做,自然早早地就关灯准备睡了。
可周安吉反反复复地翻动身体,弄得被子沙沙作响。
“睡不着?”苏和额乐问。
“嗯。”
“不会还在尴尬吧。”就算周围一片黑,周安吉看不见阿乐的表情,也能听出他这句话是笑着说的。
“没有。”
过了一会儿,周安吉忽然说道:“阿乐,你刚刚为什么抽烟?你有心事吗?”
苏和额乐一顿,他自以为隐藏得很好:“你闻到了?”
“我看见垃圾桶里的烟头了。”
“没有,没有心事。”苏和额乐否认了,“我平时也抽,习惯了。”
“只是平时是放羊的时候在草原上抽,所以你不知道。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味道,我这几天就不抽了。”
“哦。”
周安吉也没说什么让他少抽点烟的话,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吸烟危害健康这样的道理还能不知道吗?
很多时候都是在危害健康和一时享乐之间做了一点权衡罢了。
之前他们住蒙古包里的时候也经常这样关灯之后聊天,本以为这个话题已经过去了。
可沉默一阵之后周安吉又开口了:“也没有不喜欢,我偶尔也会抽烟。”
作者有话说
1、“想牵你的手,然后带你远走”出自歌曲《你要如何,我们就如何》。

听到这句的时候苏和额乐当真有点震惊了。
他承认,自己有的时候确实会不由自主地把周安吉当成小孩儿。
所以听说对方也抽烟之后,在震惊之余,他真的差一点就把额吉和大哥对他说的那些“少抽烟”的话说给了对方。
可还是忍住了。
他想起来,自己学会抽烟的时候也是在读研究生的时候,跟现在的周安吉一般大。
所以周安吉会抽烟也不是什么值得稀奇的事。
只是学抽烟这件事总是得有个开始的由头。
有的人是因为好奇,有的人是为了释放压力。
周安吉是什么?
还没等苏和额乐开口问,对方自己就说了。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一开始学抽烟不是因为什么压力大,我就是故意学的。”
“可能比你抽烟的时候还早,我高中就会了,因为我当时觉得抽烟是男孩子都会干的事,所以跟着同班的一些男生偷偷躲在厕所里抽。”
“到现在戒不掉了也懒得去戒,偶尔科研压力大的时候,就也会抽。”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来内蒙古之后很久没沾过烟了,也没觉得难受。可能是因为这里每天都有新鲜的事情吸引我吧。”
周安吉的语速不紧不慢,一句一句地从身旁的黑暗飘进苏和额乐的耳朵里。
他承认,这确实和他印象里的阿吉差别有点大。
“阿乐,你是不是觉得这个理由有点幼稚?”他自言自语地说着,忽然笑了,“向来都是那些被生活压着的人才不得已去沾烟酒,而我这个小屁孩竟然用这么个荒唐的理由,让自己惹上这个不该惹的麻烦。”
苏和额乐沉默了一会儿:“没什么不该惹的。”
“怎么?”周安吉把头摆过来,不过在黑暗里他们也看不见对方,“你有故事吗?”
苏和额乐摇了摇头,头发扫在枕头上沙沙地响:“没有,我都忘了我当时是为什么要学抽烟。”
他轻轻笑了一声:“不过都沾上了也没什么可后悔的,有时候烟确实是个好东西。”
周安吉沉默着没说话了。
他心里知道,阿乐身上还有一些他不知道的往事没说。
之前答应在那达慕大会之后告诉自己的。
但周安吉也不催他,他不会强迫别人做不想做的事,也不会低声下气去反复讨要一个未知的故事。
可这并不代表他对苏和额乐没有好奇心。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过了一会儿,阿乐那边传来声音,和以前很多时候他们在蒙古包里入睡前说的话一样。
“嗯。”
“晚安。”
“晚安阿乐。”
第二天一早的行程不像第一天这么赶。
高铁站就在酒店附近,两人又都不是磨磨蹭蹭的人,起床后在酒店吃了个早餐,就拎着行李箱进了站。
这天的路程有三个多小时,也不算很长。
不过上车后周安吉就一直没怎么说话,把前一天买的坚果剥给他吃,他也摇摇头拒绝了。
一开始苏和额乐看他精神不是很好,以为他是没睡醒,就没主动找他搭话。
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他转过头再去看时,发现周安吉仍睁着眼睛望着窗外,没有半分要睡觉的意思。
苏和额乐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问道:“怎么不说话?困吗?”
周安吉转过头来,正准备开口,就忽然弯着腰捂嘴猛地咳了几声,咳得满脸通红,眼睛里都蓄满了泪水。
苏和额乐伸手过去帮他拍了拍背,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噙着一双猩红的眼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他这才反应过来,昨晚在浴室冷了这么久,估计还是给冻感冒了。
这时刚好列车到达了一个站点,会在站台上停留一会儿。
周围的人有的下了车,有的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
苏和额乐安慰似的轻轻拍了拍周安吉的胳膊,然后起身拿着自己的水杯去接了点温水回来:“喝点水缓缓。”
周安吉接过杯子,正准备往嘴里送,接着又迟疑了一下:“你的杯子?我怕传染给你。”
苏和额乐无奈地笑了一笑,看来昨晚他说的那句玩笑话对方当真是听进去了:“喝吧,我不嫌弃你。”
趁这时车厢里的人少,苏和额乐又从头顶的置物架上取下行李箱,掏出了一件自己的薄外套。
他接过周安吉手里喝了一半的水杯,把外套轻轻盖在他身上:“眯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对方倒上来:“我们到了白云鄂博就去买药,坚持一会儿。”
“嗯,好。”周安吉倚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点了点头。
这一路周安吉睡得也不安分。
本来嗓子就不舒服,周围又一直有人说话聊天的声音。
阿乐在一旁像哄小孩儿一样轻轻地拍他,他倒在对方的肩膀上,努力想强迫自己睡,还是没睡着,就这么一路闭着眼到了白云鄂博。
苏和额乐牵着精神有些恍惚的周安吉出了高铁站后,有一个他在单位上的同事开车来接他们。
这人也是个蒙古族人,叫高勒奇,他汉语说得还不错,不过人很沉默,话不多。
和苏和额乐在停车场碰面之后,只是简单地寒暄了几句,与周安吉相互做了自我介绍,就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开车,并没有因为周安吉的存在而唠叨半天。
上车后,苏和额乐与周安吉坐在后排。
苏和额乐也没避着自己的同事,仍像刚刚在高铁上一样让阿吉躺在他的肩膀上。
他对开车的同事招呼了几句,让他先开到附近的药店买了点感冒药,再往他们的工作地点走。
苏和额乐的工作地点离高铁站有近一个小时的车程。
不知道是因为吃了药,还是其他两个人为了照顾他这个病号都不约而同没讲话的缘故,在车上周安吉反而睡着了,到了的时候都是阿乐叫醒他的。
他们在中午的时候到了苏和额乐单位附近的房子。
周安吉没什么胃口,苏和额乐也没带他去吃什么好吃的,两人就简单在楼下的粥店喝了点粥,他就被阿乐领着回了家。
这个房子面积不大,陈设简洁,不过一眼就看得出来里面有人住过的痕迹,以及一些抚慰人心的烟火气。
苏和额乐把周安吉安顿在了自己的床上。
这张床在他走的时候刚换了干净的床单被套,然后用防尘薄膜遮了起来,就是为了回来之后可以直接睡,没想到这时真的派上了用场。
被子上散发着一种好闻的皂香,他轻轻帮周安吉掖好被子:“睡会儿吧。”
“那你呢?”周安吉从被窝里伸出手捏住了对方的衣角,问道。
“房间好久没住人了,我打扫打扫。”对方回。
“今天不工作吗?”
苏和额乐摇了摇头,又将他伸出来的那只手重新塞回了被子里:“别担心,我不走。”
周安吉闻言微微笑了笑,才乖乖地闭上了眼。
苏和额乐出了卧室,帮他把门掩上了。
周安吉睡了一下午,等他睡饱了,披着苏和额乐的薄外套起床后,看见天都已经擦黑了。
他走出卧室,发现房间确实被打扫过了。
阿乐正倚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台电脑,看他皱着眉头的严肃神态应该是在工作。
看见周安吉起床,他的神情立马切换成了一种温和的笑颜:“醒啦。”
周安吉点点头,走过去挨着他坐到了沙发上。
“好点儿了吗?”苏和额乐习惯性地伸过去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
又摸了摸他的手,暖乎乎的。
“嗯,好点了。”对方点点头。
晚上两人也没出门,靠外卖解决了晚饭。
晚饭过后苏和额乐督促着周安吉又吃了一次药。
吃完药后脑袋沉沉的,九点多钟就又窝进被窝里睡了。
这是这近一个多月以来,周安吉第一次没和苏和额乐睡在同一个空间里。
他占据了阿乐的主卧,对方这个主人反而屈身去睡次卧。
这晚苏和额乐一直工作到了十二点多。
其实下午他跟周安吉说的“今天不工作”的话是骗他的,按照之前的计划,在高勒奇把他从高铁站接过来之后,他就应该立马投入工作。
但他没放心把周安吉一个病号独自放在家里,这个家他也不熟悉,醒了之后如果渴了饿了,想喝口热水都喝不到。
只好和同事把会议改成了线上的。
第二天一大早,周安吉看起来精神好多了。
本身就是小感冒,他身体素质也不差,吃两次药就好了个七七八八。
不过这次病好之后,不知怎的,他就特别黏着苏和额乐,一大早就跟着忙前忙后的苏和额乐在家里进进出出,腆着一张笑脸说要跟他一起去工作的地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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