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道侣by东北大灰狼

作者:东北大灰狼  录入:10-06

“你自己解决,我会封住了听觉,不会听到不该听到的动静。”
谢琅神智被身体中的火烧得不太清晰,瞧见温见雪离得远远的,极其不悦。他爬起,重新趴到温见雪身边。
“怎么……怎么自己解决?我找不到冷水。”
温见雪:?
温见雪扣被角,闷声道:“还能怎么解决?就……就自己解决。难不成你每次都泡冷水。”
温见雪不合时宜地想起刚如宗时,谢琅躁动不安,变不回人形,抱着他舔时有反应后,直接泡冷水,像朵盛开的蒲公英。
他难道每次都跑去泡冷水?自己解决难道不是常识?
温见雪猜对了。
谢琅没有自己解决过。
作为一个修炼狂魔,别人在打闹,他觉得浪费时间,认真修炼;别人看欢愉之道时,他不屑为伍,接着修炼;别人恋爱脑,为对方死去活来时,他阴暗地祝他们缠缠绵绵一辈子,千万不要专心修炼,跟他抢资源,然后继续修炼。
一切不能提高修炼的书都是闲书,笑死了,没出大毛病,蠢货才看闲书。
谢琅仅存的微薄的欢愉知识来源于做任务时看到别人欢愉的画画,若是叫他看到有人自己解决,说不定就知道怎么自己解决了。
很不幸,他没有看到。
老医修那时给的科普书籍,他也没看,一把火烧了。
动心后,只是凭借本能,想要亲近喜欢之人,学着所见画面,亲亲抱抱。
仅限于亲亲抱抱,没有超出当前关系,过分的非分之想。即便有,他也能及时清醒,克制自己,例如之前留吻痕亲温见雪。
“泡冷水哪里错了?燥热降温不应该?”
谢琅听到温见雪的话,更烦躁了。
他本就不清晰的脑子越发混乱,分外委屈,置气地滚到最里面的角落,把自己团成一团,像个银白大毛球。
“口口声声自己解决,到底怎么解决?你又不说清楚,与我打哑谜。不告诉我罢了,我自己可以忍过去。”
温见雪很崩溃,啊啊啊啊这怎么说清楚,这种事怎么说。
温见雪微微拉下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他转过身,看向谢琅,面红耳赤,磕磕绊绊道:“你变回人形,就那样……然后……就好了。”
谢琅听到解释,好歹心中委屈消散了,但温见雪说得太含糊,加之他脑袋不清晰,也没听清温见雪在说什么。起身趴到温见雪身旁,狼鼻子蹭温见雪额头。
“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温见雪:“……”让我去死吧。
温见雪硬着头皮重复了一遍,然后猛地推开谢琅,抓过被子,蒙住自己。好丢脸,好尴尬,谢琅为什么不自己学点这方面的东西。
温见雪要被羞耻溶解了,他封闭听觉,窝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热得冒汗也不出去,谁知道谢琅解决掉个人问题没有。
许久,被子被人拉开。
温见雪解开封住听觉的术法,小心翼翼看向谢琅,道:“你解决了?”
谢琅已经变回人形,衣衫凌乱,清晰硬朗的脸部轮廓在昏暗光线下清晰可见。他鬓角汗湿了,有几缕发丝湿漉漉贴在脸上,露出了尖尖的犬牙,阴郁眉宇烦躁而痛苦地蹙紧。
彻底拉开格挡在两人之间的被子,平日里不肯展露脆弱、好强的北荒狼妖,挫败得靠了过来,手臂揽过温见雪腰,头埋到温见雪颈部,气息不稳。
“不行。”谢琅说。
谢琅体温过高,温见雪挨着他像挨着个暖炉,来不及推搡开谢琅,便听到谢琅说不行,温见雪怔愣一瞬,下意识问道:“你没弄对?再试试。”
“不行。”谢琅重复道,根本听不进温见雪的话。
温见雪急道:“怎么不行?你再试试。”
谢琅只是道不行。温见雪被谢琅逼得没招,他咬了咬牙,闭眼道:“我来。”
温见雪才不信不行,肯定是谢琅没弄对。温见雪固执己见,然而忍着羞耻亲自上手后,温见雪发现真的不行,他手痛得厉害,想收回手。
干燥粗糙的手裹住了温见雪手,谢琅摩挲他耳垂,在他耳边喘息。灼热的吐息烧得温见雪耳根发麻。“继续好不好。”
温见雪心跳急促,可又抽不回手。兔子不知天高地厚,自己打开笼门,从铁笼里蹦了出来,趴在一旁,垂涎欲滴、饥肠辘辘的狼怎么会放任它回铁笼。
无论兔子如何挣扎,最后依旧被叼住脖颈,只待咬断脖子,生吞活剥。
天空阴沉,乌云密布,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七星荒城外,厉鬼正在寻人。小雨穿过厉鬼身躯,被厉鬼体内的怨气染成了红色,滴滴答答落在泥地,像凶杀案现场。
从血池中逃出的两个剑修和符修遥遥注意到游荡得厉鬼,收敛气息,屏住呼吸,未敢动一分。

第101章
好在他们藏身之地足够隐秘,且足够远,厉鬼在前方徘徊几遭,未找到人后,毫无耐心地返回地宫。
三人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肌肉放松,其中一个剑修看向地宫的方向。
“两位巫道友怎么还未出来,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说起来,尔道友也还没出来。”另一个剑修道。
符修眼睛转了一圈,他立刻提议道:“要不我们先走?也不需要你们师兄师姐来接应了,多省事。”
两个剑修看他一眼。
符修便不提先走了。
小雨逐渐转大,深秋时节,雨带起丝丝寒气,很快冲刷掉地面厉鬼留下的红色痕迹。
远山和七星荒城都被雨雾拢住,隔着雨幕,远远眺望去,如同生在云间。
厚重的鲛帐内,一切都影影绰绰,看不太真切。
空气中弥漫着奇异味道,温见雪刚洗了手,手尖滴着水,他把脸埋着被子里,一言不发,任由谢琅拿着丝帕给他擦水。
谢琅擦得很仔细。
丝帕先擦去磨红的掌心上的水,又握住纤细手指,一根一根手指,从指根擦到指尖。
这只手擦完了换另一只。
温见雪察觉手上的水都被擦去了,收回双手,换了个姿势,钻入被窝,拿后背对着谢琅。
谢琅叠起丝帕,放入乾坤袋,他整理好衣服,清理掉脏污,看了看温见雪乌黑圆润的后脑勺,侧身躺下,隔着被子,靠近温见雪,小心翼翼询问温见雪。
“你生气了?”
虽然双手被水洗后,又擦得干干净净,可狰狞感、灼热感、粘稠感怎么都散不去。
温见雪浑身不适,抿了抿被咬出细小伤口的唇瓣。谢琅情^动时,空着的手不老实,隔着衣服乱摸,他一挣扎躲闪,便仗着自己不会伤他,以及过人的力气,往衣服里探。
温见雪只得放任谢琅乱摸,却不料谢琅并不满足,得寸进尺,又亲又咬,将他唇瓣咬出了细小的伤口。
他一边安慰自己同是男人,没有吃亏,一边憎恨鬼面书生,闷声闷气道:“没有,理解你并非故意,但是没有下次,你把我手捏疼了。”
谢琅弯起眼睛,抱住温见雪,凑到温见雪耳边,道:“我给你揉揉。”
“不要。”温见雪一口回绝。这什么事,还揉揉。
“公平起见,下次你有需求,我帮你。”
温见雪:“……”我才不要。
温见雪脸颊、耳垂好不容易降下来的温度又升了上去,撇开谢琅的手,闭上眼睛,道:“我休息一会,别打扰我,等会换你休息。”
地宫无黑夜白昼之分,用水运仪象台看时间,方才隐隐约约听见几声水运仪象台撞击声,算来应该过去很长时间了,鬼面书生等人怕是要来了。
谢琅身体内的火已熄灭,自然不会恬不知耻地闹温见雪,他正过身,双臂作枕,支起单腿,盯着帐顶悬着的鸟衔花枝金纹暗金香囊。
他盯了会,扭头看向温见雪。
温见雪侧着身子,呼吸平稳,看起来睡着了,小小一只,因挨着床边,似乎要掉下去。
谢琅起身把温见雪和被子捞到身边,脱了外衣,钻进被窝,将温见雪抱进怀里,手掌顺着温见雪右小臂下滑,握住温见雪右手。
他这时才知晓与心仪之人有亲密行为是怎样的感觉。
他很喜欢,特别喜欢,甚至有了非分之想。
谢琅含住温见雪雪白的耳垂,没有尾巴尖尖的狼尾冒了出来,在被窝里如同陷入泥沙一般,缓缓甩动,最后搭在温见雪大腿上。
身处地宫,根本不可能睡着,温见雪只是闭目养神,察觉到谢琅的举动,他微微一怔,思绪凌乱,不知该不该睁眼打断。
纠结片刻,到底没有睁眼。
厉鬼现下已返回地宫,准备向鬼面书生复命,表示未在地宫外找到人,然而途径藏宝楼时,他注意到细微的响动,停了下来。
“藏宝楼有人在打扫?”厉鬼抓了一行巡视的护卫,一字一字道。
阴气浓重得要化成水滴到地砖,巡视的护卫被阴气笼罩,浑身发毛,立刻道:“将军,无人于藏宝楼打扫,规定外的地方,我们哪里敢叫人打扫?”
厉鬼丢开一行人,身形如烟,飘入藏宝楼。
敞亮的藏宝楼内,但凡有用的好东西皆被鬼面书生派人拿走使用,唯有一些不如何的书籍、玉简、丹药、等洒了一地,上面积满灰尘,因岁月太久远,大部分东西已出现损坏,特别是丹药、药材,几乎化作了尘埃。
尔静烦闷地盖上装满无用废丹药的木箱,他找了许久也没找到九转金丹,看来此处地宫是白跑了。
他从旁人口中得知断肠鬼死前将各种奇珍异宝放入修筑数年的地宫内,以为这些奇珍异宝里有九转金丹,着急忙慌打听到地宫大概位置,寻找九转金丹。
谁知竟是白忙活一场!
他也不知那堆化作尘埃里的丹药里有没有九转金丹,总而言之,是没有找到。
尔静不明白自己费这么大力气,冒这么大风险是为了什么,一时涌出无数酸涩之意,他扭头便想离开藏宝楼,门窗距离晃动,一道浓郁的阴气从后袭来!
尔静身上有各种护身之物,厉鬼并未伤到他,反而被其击飞,撞到在角落内,脑袋扭到身后,身躯化成一大团黑气,激起无数尘埃。
厉鬼的修为比之僵,更甚一筹,即便被击飞也没受伤,身躯再次聚拢,宽大的脚掌站立在地面,他抬起手,咔嘣一声扭正自己脑袋,转了转脑袋,充血双眸看向尔静。
尔静甩出一张瞬移符,正要乘此机会离开,瞬移符变得湿漉漉,竟失去了作用,与此同时,厉鬼扑来。

下一刻,尔静身上出现一道金光。
“噗嗤——”一声,尖利的爪子刺穿厉鬼胸口,将厉鬼甩到墙上。
厉鬼这次不光身躯,连带着脑袋也化成了一团黑气,他从墙上滚落,很快又凝实,看向袭击者。
那是一只五彩鸟,眼睛漆黑圆润,爪子尖利,它看了厉鬼一眼,飞到尔静肩膀上站立,左右环顾一遭后,口吐人语,喋喋不休道:“小少爷,下界危险吧?你看,差一点你就被咬伤了!幸好我及时找到了你,看你还敢把我丢了!话说你跑地宫做什么,出了事,主人连尸体都收不到……”
尔静忍无可忍,道:“闭嘴,你不要说了,怎么这么唠叨?!烦死了。”
“你以为我想烦你?都是你自己讨来的。”五彩鸟啊了声,抬翅膀戳尔静。
“不知人间险恶的臭小子,这话不是我说的,主人说的。”
尔静道:“笨鸟,我岂能不知是我姐说的?”
“你骂谁笨鸟?!你个小屁孩,按年龄算,我是你太太太爷爷!”
一人一鸟用传音拌嘴之际,厉鬼已经爬了起来,它张开双臂,双眶流出鲜红的液体,喉结似尖利的匕首,上下滑动间,让人心惊胆寒的哭喊声从口中吞出,弹珠一般朝四下射开。
藏宝楼内的灰尘受惊一般从地面快速弹起,木质建筑剧烈摇晃,仿佛海面迎来狂风骤雨的小船。
哭喊声极具穿透性,瞬间响彻整个地宫。
谢琅听见了。
温见雪听到了。
鬼面书生听到了……所有“人”都听到了。
飞僵搜寻的动作顿住,朝藏宝楼飞奔而来。
尔静耳膜被厉鬼发出的哭喊声发疼,他捂住耳朵,掐指一剑刺去,没刺中,厉鬼轻烟一般飘到一边。
飞僵已至藏宝楼楼外。
五彩鸟张开双翅,飓风平地而起,扑向厉鬼。
厉鬼运功抵挡,可就在这时,飓风停歇了。
五彩鸟在厉鬼的眼皮子底下,带着尔静离开了。
厉鬼无法容忍目标人物从自己眼皮子底下离开,他表情狰狞,怒气犹如实质,从身体冒出,撞得藏宝楼剧烈摇晃。
飞僵正在此时进来了,可不巧,人已经跑了。
地宫某个僻静的角落。
五彩鸟松开尔静的衣领,它吐出一圈金丝,将尔静手脚绑住,扭头又吐出一块圆润的紫玉。紫玉暴露在空气中,随即浮现一圈又一圈的紫色纹路,纹路无需操纵,组成远程传送阵法。
五彩鸟身体坚韧无比,修为高深,即便使用传送符,也能从下界随意一个角落平安回到上界家中。
可尔静不行。
尔静如今修为才结丹中期,若是直接用传送符回家,强大的空间撕扯力会瞬间将尔静撕成血泥,必须使用远程传送阵法,抵达上界边缘后,越过界线,再次使用远程传送阵法,如此才能平安回家。
“你也野得差不多了,现在该回家了!由不得你不回!”五彩鸟恶狠狠地说,它飞到尔静身后,一翅膀就想把尔静扇进成型的远程传送阵法内。
尔静学着僵,一个蹦跳,避开五彩鸟的“关照”,连声道:“等等!等等!”
“你又要玩什么花招?”
尔静道:“我能玩什么花招,只是我有两个认识的人在地宫内,你出手帮个忙,一并从地宫带出去。”
“认识的人?”五彩鸟疑惑。
尔静简单解释了一番。
五彩鸟闻言,摇动小脑袋,道:“不行,这事难办。这地宫汇聚整个七星荒城阴煞之气,天生克我不说,还能给里面的阴邪之物提供源源不断的力量,快速修复其伤势。我们在地宫内完全处于下风,若想从他们手里救人,难度很高。”
“毁了地宫不就好了。”
五彩鸟翻了个白眼,一翅膀扇向尔静脑袋,道:“你在说什么鬼话?这地宫是下界叱咤风云多年的断肠鬼花费无数财物建造出来的,岂是我一只鸟能毁的东西?我要能毁,我还进来找你?一翅膀就给它掀翻!”
脑袋被扇得有点痛,尔静嘶了声,他略微歪了下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个破鸟到底能做什么,见死不救非君子之道。”
“我又不是君子。”五彩鸟再度翻了个白眼。
尔静:“……”
它就是一只灵兽修炼而成的妖而已,居然跟它谈君子之道。
灵兽一般指被修士捕获驯化、签订主仆协议的妖兽。
它们完全忠于主人,不再随意吞吃修士,靠自己修炼,若是跟了好主人,偶尔也能得到灵物丹药,辅助提升修为。
下界的妖兽级别不高,智商低,不通人性,野性十足,很少有人捕猎驯化,上界与之相反,还有专门捕猎驯化妖兽的御兽宗。
五彩鸟属于二级灵兽,即便从灵兽修炼成妖多年,至今也还不会化形,虽还不能化形,但其实力与普通能化形的妖无异。
尔静道:“不救算了,你放开我,我自己去找人。”
“你进地宫就是为了救人?”五彩鸟问。
尔静不看五彩鸟眼睛,中气十足道:“当然!”
五彩鸟落到地面,它背着翅膀,一脸严肃,迈着小碎步在金砖上走来走去,走了片刻,纠结道:“试试吧。”
尔静挑了挑眉,喜笑颜开。
“尊主,可起身了?”
鬼面书生站定在房间外,提声询问道。
“进来。”青年的声音自房间传来。
方面自动打开,鬼面书生带着厉鬼走入房间。尊主站在床前扣腰带,他头发凌乱,苍白阴郁的脸带着几分不耐,扣好腰带,抬手撩了一把额前垂着的头发,坐到一旁的圈椅上,端起茶饮了一口。
“之前谁在哭喊?”
鬼面书生斜视床铺。脚踏上丢着件雪白衣服,厚重的鲛帐半撩起,透出缝隙,能看到被褥凌乱,侧卧着人。被子随意盖到那人的脖颈处,侧颈有吻痕,他还未醒,背对着大家,看不到脸上神情,眼睛被发带蒙住了,在脑后系了一个死结。
真会玩。
鬼面书生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他恭敬道:“尊主,这并非哭喊,而是叫支援。”
“那谁在叫支援?”谢琅抬起眼帘,目光在鬼面书生身上走了一圈,落到厉鬼身上,“你在叫支援?”
厉鬼弯身道:“正是属下。属下叫支援是因为属下从地宫外回来时撞见了闯入地宫之人,尔静,属下本欲抓他,谁知他身边出现了一个十分厉害的妖,叫属下奈何不了,只得叫支援。可惜他们太狡猾,支援刚到,他们就跑了。”
鬼面书生在一边补充道:“尊主,这个尔静应该也是来找谢琅的,现下,我怀疑他还未离开地宫,随时要来偷袭您。尊主,我建议您换个地方住,毕竟您受限于谢琅的身体,修为不高。”
谢琅嘴角缓缓牵动了一下。
他靠在椅背上,食指敲了敲桌面,从容不迫道:“换个地方住?换哪里?地牢。”
鬼面书生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他询问道:“尊主,为何说地牢?我的意思……”
谢琅抬手打断他的话:“地牢正好。”
“尊主,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他们不知本尊已夺舍谢琅,来救人正好,本尊正愁怎么去到剑宗。等你们给本尊找躯体,不如本尊亲自动手来得快,剑宗那群内门弟子,再如何也比这具身体好。”谢琅端起茶喝了口,眉宇扬起阴沉之色,阴沉之色很快掩盖,他看向厉鬼,缓缓道,“不过本尊对攻击你的妖更感兴趣,能让你都束手无策,想来修为不低,若是能夺舍了它就好了。”
谢琅指腹摩挲白玉茶杯,他自言自语,道:“倒是可以试试毒,放过了,可难寻这般好的躯体了。”
鬼面书生道:“就是要委屈尊主在地牢待段时间了。”
谢琅嘴角微微上扬,道:“得到一具好躯体受点委屈算什么。”
鬼面书生连连道是。“尊主圣明,他们来救,就让他们救好了,我们装模作样拦一下便是。”
“拦一下不够,最好装作打不过,重伤逃走。拦一下未免太假了,叫人一眼便看得出你们是在演给他们看。本尊不允许有一点失误。”
“明白了。”
谢琅笑了声。
鬼面书生递上一个素白乾坤袋,乾坤袋无主,里面装着炼丹炉、炼制各种毒丹的药材、丹火。
谢琅接过乾坤袋,随意丢到桌面,道:“找件衣服给他。”
鬼面书生看向温见雪:“尊主是要让尔静把温见雪一并救出去?可一并救出去不就露馅了?他知道尊主的身份。”
谢琅道:“他是个炼丹师,留着他是方便去剑宗后,借助他的手,送毒丹给剑宗弟子,进而控制剑宗。若不然,本尊会留着他?蠢货。
至于他知道本尊的身份也不是什么大事,喂点毒不就能控制了。不过一个用来发泄的工具罢了,还能如何。你心中种种顾虑,本尊早已想好对策。”
“是属下多虑了。”鬼面书生不疑有他,转身便叫厉鬼去收拾出一间空的地牢。
待收拾出来了,鬼面书生来到房间内,一边恭敬地请谢琅去地牢,一边叫人把温见雪绑去地牢。
温见雪已经起身,穿好衣服,恨恨盯着谢琅,他双手依然被发带绑着,发带另一端握在尊主手中。
尊主扎起了头发,他扯了扯发带,冷冷道:“不走是想本尊叫人拖你走?”
温见雪脸色极其难堪:“败类,你有种就杀了我。”
“杀了你,不急。”谢琅往前猛地一拽,笑盈盈道,“有的是机会。”
温见雪似乎是身体无力,被拽得差点摔在地上。鬼面书生击掌,想叫人直接把温见雪丢进地牢,却见尊主直接将其打晕,单手就杠了起来。
“带路。”谢琅道。
地牢内十分阴暗,隔壁都关着僵,谢琅顺手将温见雪丢在地牢内,拿出丹火,看样子是要立刻炼制一枚毒丹喂于温见雪,方便控制。
鬼面书生带着人退出牢房,同时叫来飞僵与厉鬼埋伏与地牢外,装模作样,加强防范。
温见雪在鬼面书生离开后,缓缓睁开眼睛。
谢琅也收起了丹火。
他虽通过搜魂,得到了断肠鬼的记忆,可得到归得到,他并不会炼制毒丹,见着炼丹就头疼。
谢琅看向温见雪,传音道:“方才打痛了吗?”
温见雪传音道:“还好。”说着,闭上眼睛,继续装晕。
谢琅放心了,他方才装打晕温见雪,也是用了些力气。
视线扫过温见雪,谢琅看向隔壁关着的僵,他本来就想利用断肠鬼的身份离开地宫,没成想尔静把这机会送上了门,只是不知这妖是谁。
温见雪亦不清楚妖是谁,想来应该是尔静搬来的救兵?
救兵此时听了鬼面书生故意放出他们所在之地的消息,正与尔静躲在暗处,盯着地牢。
“进啊。”尔静道。
五彩鸟一翅膀糊尔静脸上:“进什么?这一看就有埋伏,让我想想怎么潜入。”

地牢内,胡乱塞入牢中的僵尸个个额头贴着黄符,雪白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看着过道。
腐败的气息弥漫周身,不知过了多久,关押着谢琅与温见雪的牢房房门上的锁链断裂,化成灰尘,几乎是刹那间,房门被悄无声息推开。
谢琅坐在温见雪身旁,背靠着粗燥发黑的石墙,察觉到异常,他抬起眼帘,警惕看向牢门。
空气轻轻波动,一只体型轻盈,羽毛亮丽,五彩斑斓的鸟出现在此。
谢琅目光骤然冷下,浮现杀气。
五彩鸟落在地面,翅膀背于身后,打量面前之人。面前之人身穿黑衣,很是年轻,二十出头,高大挺拔,苍白阴郁。
他乌发散乱,神色微倦。
仅仅一眼,五彩鸟便看出此人灵力被封。五彩鸟根据衣服颜色,暗暗思忖,看来此人就是小少爷口中的巫行云。
五彩鸟看向倒在地上的人。
这人应是巫行云的哥哥,巫尖尖。
巫尖尖与巫行云看起来年纪相仿,并不像亲兄弟,五官无半分相似,且巫尖尖没有巫行云那般高大挺拔,脆弱漂亮得像一只瓷花瓶。
他双手被绑了起来,灵力同样被封。
五彩鸟走到谢琅面前,划破封住谢琅灵力的封印。这封印是谢琅等待五彩鸟来时自己设下的,现下一被化开,体内灵力便能够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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