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人似乎快睡着了，声音很轻，模糊地回了一句：“嗯~言阳哥，晚安~”
言阳心一软，语气很轻地又说了句：“晚安。”
他猜测隋玉竹大概是忘记挂电话了，毕竟听声音，那人应该已经睡了。
挂断电话，言阳看时间已经到了零点，让白小琴自便。自已收拾衣服去洗澡了。
白小琴盯着那个手机，总觉得刚才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有些刻意，充满了表演的形式主义。
有些像她学校以前教过的技巧。
所以，弱小的白小琴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准备小心谨慎、偷偷摸摸溜过去看一眼。她就想看看，到底为何，大帅哥那么爱演。
516房间里。
隋玉竹看着被挂断的微信电话，勾了勾嘴角，在帖子里打下一行字———
【楼主】刚才哥哥又跟我说晚安了~
【回复1】啧啧，一口一个哥哥，怎么茶里茶气的
【回复2】你这个小妖精，动作这么快？？昨天还做不成朋友，今天就晚安了？
【回复3】楼上你不懂！你看他一口一个哥哥叫着，哪个男的不心软啊！！死丫头，吃的真好！！
【楼主】再说一遍，我是男生哦~再说一遍，哥哥真好看~
打完这行字，隋玉竹就关了手机。躺在床上，回忆着今天的言阳。好像，确实，比昨天软了一些。
果然叫哥哥有用，于是他变换着不同的声调，一声声练习着“言阳哥~言阳哥~”
白小琴是从正门进的，她怕离隋玉竹太近，阳气太旺，不舒服。
一进门，隐约看到隋玉竹正躺在床上，一声声“言阳哥”传进白小琴的鬼耳。有几声连她都受不住了，居然久违地感受到了，起鸡皮疙瘩的凉意。
这小子果然没睡，刚才果真是演给言天师看的，啧啧！
她摇了摇头，面色复杂地回了520。
言阳刚好洗漱结束。大概是洗了热水澡的缘故，平日里白皙的皮肤透着一层淡淡的粉，嘴唇也显得水润润的。
言阳正在擦头发，有几颗水珠从发尾滑轮，滚到了脖颈处，顺着肌肤一路滑进衣服领口。
白小琴盯着看了会儿，又突然理解隋玉竹了———啧啧，言天师长这么牛批，被惦记上喽！！
——————
李念白天闹了好大一通，到处说有女鬼找沈武报仇。沈武心虚，作为统筹老大，私自给他单开了一间。
李念这才作罢，喜滋滋搬走了。
沈武从言阳那儿回到416，一刻也不肯放下符，最后澡也没洗，就躺上了床。
他甚至自作聪明地睡到了之前李念睡的床铺，希望女鬼能认错他。
凌晨2点如约而至，白小琴无声无息地钻进了416，站在沈武面前。
沈武闭着双眼，却是止不住地颤抖。他明明裹着被子，一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凉意，把他从头到脚刷了一遍。
白小琴看他皱眉颤抖的脸，就知道这混蛋根本没睡着，也省了弄醒他的力气，直接开口：“沈武！！我死的好惨啊，都是你害的，我来找你了！”
沈武听到了，女鬼清清楚楚地叫着他的名字，脸上的凉意好像越来越重了，压迫得他快呼吸不过来。
猛然睁眼，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就悬在沈武正上方，染血的头发垂落，划过沈武的脸颊。
白小琴欣赏着沈武眼中的恐惧，“嘻嘻嘻嘻”笑起来，笑声尖细刺耳。
然后，沈武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白小琴笑声戛然而止，嫌弃地站直了身体，没忘记啐一口，嫌弃地离开了416。
第二日一直到了中午，统筹组的人才发现，沈武一直没上工，狂砸416的房门。
沈武在砸门声中惊醒，猛然坐起，用尽全身力气，吸进一口气，才慢慢回过神。心口的黄符飘落在被子上。
他颤抖着手拿起来符，待看清楚，扭曲的脸上写满惊惧，用力地把黄符扔了出去。
符纸飘飘荡荡落在浅灰的地面，上面赫然一个鲜红的血手印！
隋玉竹一早还是来敲了言阳的门，等他一起去片场。
今天感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隋玉竹脸色也正常了起来，甚至早早起来，喷了香水，整理了发型。
言阳打开门，就闻到一股浓烈的化学香精味，没控制住立刻捂住了口鼻，皱眉看了一眼隋玉竹。
隋玉竹被他赤裸裸地抗拒，一时不知所措在站在原地，脸上笑意全散，委屈地看着言阳，小声说：“哥~对不起，我……我去洗个澡，你等我。”
言阳叫住就要跑的隋玉竹，吐出一口浊气，哑声道：“不用，去片场吧。”
一路上，隋玉竹跟在言阳身后，不敢有大动作，生怕把香水气味挥出去。
言阳却突然出声：“早饭吃什么？”
“啊？哥~昨天你请我了，今天我来吧。”隋玉竹没想到言阳主动说话，连忙应和。
“没事，昨晚你也帮忙了。我来就行。”
“那……肉包子，可以吗？”
“感冒好了？”
“好了。”
“好。我去买，你先坐。”
趁着言阳买早饭的功夫，隋玉竹跑到小卖部买了一大包湿巾，用力抹着喷了香水的耳后和手腕。
自已又仔细闻了闻，发现味道还在，丧眉耷眼地回到早餐店。
言阳已经在喝粥了，看他闷闷不乐地回来，以为出了什么事：“怎么了？”
隋玉竹坐在言阳对面，委屈地摇头，用幅度最小的动作拿起包子，露出了被擦得通红的手腕。
言阳福至心灵地想通了什么，鬼使神差地说了句：“香水挺好闻。”
隋玉竹猛然抬头盯着言阳，又扁扁嘴说：“不好闻，你刚才都被熏到了。”
言阳耐心安抚：“道观早上有很浓的香火味，比这个更呛人。香水我不讨厌，刚才只是太突然了。”
隋玉竹试探了句：“哥，那你喜欢吗？”
“不喜欢。”言阳很干脆。
隋玉竹垂眸，又突然抬头粲然一笑：“哥，我知道了。以后不喷了。”
言阳其实很想说，以后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但隋玉竹笑得阳光，他就没忍心开口，简单“嗯”了一声。
沈武是在吃午饭的时候，才被统筹组的人扶着到片场的。
托李念昨天那一闹的福，剧组已经传开有女鬼要报复沈武的事情。今天一看他这个德行，就更证实了李念的话。
一路上不少工作人员都对他指指点点。
沈武扫视了一圈没看到言阳，却看到李念正蹲在一处，手里一份盒饭，脚下还放着一份。
他冲过去，神经质地大叫：“他呢？？天师呢？？他在哪儿？！！”
李念被他这副样子吓到了，一屁股坐地上，一句话没说。
沈武一把掀了李念手里的盒饭，用力抓住李念的肩膀，这次语气里充满哀求：“天师呢？我给你道歉，对不起！告诉我，天师在哪儿？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李念不知道言阳的任务进行到哪里了，忍着痛，固执摇头不敢说。
“我在这儿。”言阳的声音在沈武身后响起。
沈武立马放开李念，转身跪在地上，然后跪行到言阳脚边，双手合十，边哭边说：“天师，她真的又来了！！我求您救救我！”
说着他就要上手，抱言阳的腿。言阳身后的隋玉竹眼疾手快，拉着言阳后退了一步。
沈武扑了空，涕泗横流地把符纸递给言阳，声音颤抖：“符、符纸变暗了，已经用过了！！她真的来找我了。天师，救救我。”
言阳只看了一眼符纸，就冷冷出声：“我说过，你骗我的话，她也听得见。看来，她听见了。昨晚大概因为这符，才没敢贸然对你动手。”
“天师，那我现在怎么办？”
“现在是白天，你怕什么？大家都在看，晚上去520再说。”言阳语气平静。
在沈武看来，言阳这么平静，一定就是觉得女鬼不难对付。他抹了两把眼泪，仓皇站起来，声音放低了些：“天师，我知道了。今晚我告诉你。”
统筹组的好几个人立刻上来扶着他，也都是一脸害怕。言阳的目光，在这几个人身上冷冷扫过。
隋玉竹看着几人背影，皱眉问：“哥，他们是不是一伙的？”
言阳：“有可能。看今晚沈武怎么说吧。”???
隋玉竹点头，继续说：“哥，那今晚我还给你打微信电话。”
“为什么？”言阳疑惑。
“昨天不是和你说了，警………”隋玉竹笑着解释，却被言阳打断，“第一夜是偶尔，第二夜他来找我，又在和你打电话，不是更奇怪？”
隋玉竹：………
言阳一锤定音：“今晚我自已录音。”
隋玉竹只当言阳不想带他玩了，也不好再说，低声说了句：“好吧。”
言阳看他情绪又低了下去，补充了一句：“你想知道他说什么，就自已来。反正你会听关门声。”
隋玉竹一时怔住，喜悦在心里翻涌———哦~原来，言阳哥不是不带他玩了。
隋玉竹没控制住，抬手抱住了言阳的一条胳膊，晃了晃，笑着说：“哥~你真好！”
——————
下午戏份结束，两人一起回酒店。刚出电梯，就看到沈武已经在520门口站着。
言阳动作极快地打开了手机录音，不动声色走过去。隋玉竹也懂事地和言阳告别，回了自已房间。
沈武一进房间，就“扑通”跪了下来。
言阳不理他，冷冷道：“说吧。说清楚一些，不要再骗我。”
沈武说得和白小琴的描述差不多，只是更为恶心一些。
那一夜，居然前前后后10来个男人进了白小琴房间。有自愿的，也有撞见了，沈武怕他乱说，被逼着侵犯白小琴的。
言阳愤怒地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沈武，咬牙切齿骂了句：“畜牲！”
沈武还哭着辩解：“她自已喝多了，一点意识也没有，她…………”
话没说完，就被言阳当心踹了一脚。
“你最好认识到自已的错误，不然我也不会再帮你。”言阳冷声警告。
沈武连忙又跪好，磕了几个头，言阳侧身让开，白小琴就在他身后。
沈武的几个头全磕给了白小琴。
白小琴“呸”了一声，隐了身形，不想接受沈武的道歉。
言阳看白小琴躲了起来，又继续问：“那个女孩最后怎么死的？”
沈武用袖子在脸上搓了两个来回，颤声哀求：“天师，这跟我真的没关系。真不是我杀的她。我已经威胁她不报警了。
第二天我去公司，她就从楼上跳了下来。据说是她闹到了导演那里，想让导演给她申冤。
可是戏已经拍完了，就等后期制作。导演担心她节外生枝，对她说了一些狠话。”
这些白小琴没跟言阳讲过，他觉得有些不对劲，追问：“什么狠话？”
沈武连忙解释：“我也不知道，我到的时候，她已经跳下来了。”
“她从哪儿掉下来的？”
“导演说，他凶了几句，没想到她就跑到了楼顶，扬言要跳楼。导演不想松口，她就真跳了。”
“那个导演呢？他现在怎么样？”
“他就是张铭，他现在已经是知名导演了，我们很久没见过了。”
“张铭？警察当年没调查他？”
“查了，可是没证据……但是，其实我看到了…………”沈武说着结结巴巴起来。
“看到了什么？”言阳追问，“说不定你把真相说出来，女鬼就放过你了。毕竟杀她的不是你。”
沈武眼中一亮，连忙说：“我上楼的时候，看到张铭着急忙慌地从顶楼下来，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不肯说。
他还跟我说，知道我做的事情了，如果还想继续混，就和他合作。我不说今天见过他，他也当不知道我的事。”
言阳皱眉点头，想来白小琴的死和那个张铭脱不了关系，可她为什么会认为自已是自杀的呢？
沈武的哭声打断了言阳的思考：“天师，今晚我该怎么办呀？她一定还会来的。”
言阳没回答，盯着沈武那双通红无神的眼睛问他：“你为什么要把视频发给她的家人？”
沈武瞬间瞪大双眼，这件事他没告诉言阳，言阳怎么会知道？
真的是她在报复！真的是她！言阳知道了！！
言阳看他的样子，继续问：“你还记得她的名字吗？那个女生。”
沈武垂头想了会，喘着粗气摇头。
言阳盯着沈武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她叫，白、小、琴。”
沈武突然抱着脑袋，“白小琴”这三个字就像魔咒一样，让他骤然间痛不欲生。
听到言阳的呼唤，白小琴也回了房间，她冷冷看着在地上打滚的沈武。
言阳踢了一脚沈武，淡淡道：“你回去吧！白小琴今晚不会去找你了。明天，我会送你去一个阳气重的地方。在那里，你身上的鬼气也能洗掉。”
沈武不肯走，言阳只好又给他画了张符，才匆匆离开520，他总觉得白小琴就在那里看着他，从头顶倾泻下寒意。
沈武离开后，言阳皱眉问白小琴：“你是不是不记得张铭了？你真的是自杀的？”
白小琴低声念了两遍“张铭”，最终迷茫摇头。
言阳不觉得沈武会胡说，也知道白小琴绝对没有隐瞒，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你的尸体最后怎么处理的？你知道吗？或许是有人对你的尸体动了手脚。”
“我爷爷奶奶来处理的。头七那天，我回来，看到爷爷奶奶抱着我的遗像回老家了。”
“你爷爷奶奶住哪里？”
言阳问完，白小琴沉默着，过了好久才小声说：“天师，您帮我找凶手、报仇。这么说可能有些不知好歹……但是，爷爷奶奶那边，我不想去打扰他们了。
三年了，没必要再让他们痛一次……我……对不起，天师。”
言阳听懂了白小琴的意思，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追问。
520的敲门声响起，言阳语气温柔对白小琴说：“你先回去吧。”
白小琴乖乖点头，身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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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玉竹终于进了520房间，房间里有股淡淡的香火味儿，闻起来挺提神的。
隋玉竹扫视了一圈房间，问言阳：“哥~小白，她在吗？”
“不在，你进门前，我让她走了。”
“哦，那就好。”
隋玉竹说完就大踏步走到了言阳床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没办法，谁让房间简陋，只有一张椅子，椅子上还放着言阳的背包。隋玉竹还能坐哪儿，只能坐床上，嘿嘿嘿嘿?(?????)?
“哥~你的床真软！”隋玉竹一坐下就开夸。
言阳不解风情：“同一个酒店，你的床一样。”
隋玉竹嘿嘿一笑，没理言阳这句话，问道：“沈武都说了嘛？明天能报警，给他关起来了吧？”
言阳点头，这就是言阳刚才跟沈武说的阳气重的地方。
没有什么地方比警察局阳气更重了，警察的一身正气就不用赘叙了。
就算是监狱里，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阳气也是极重的。
这两类人，也是鬼怪最怕的人。
就目前来看，言阳已经算帮小白惩治恶人了，这件事也算告一段落了。
可隋玉竹发现，言阳一点没有轻松的感觉。
这是隋玉竹今天才发现的。言阳每次拍戏，导演喊“咔！过了”之后，都会有明显的放松姿态———
那双桃花眼的眼角会自然放松，微微上翘一些，有时候还伴随着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的叹息。清冷的气质中，透着一丝……可爱！
现在的言阳，表情严肃，垂眸思索。隋玉竹主动问他：“既然沈武明天就能绳之以法了，小白还有什么事没解决吗？”
言阳抬头看向隋玉竹，眼睛微微睁大，疑问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隋玉竹挑眉笑道：“猜的。言阳哥，你表情很明显还有事哦！”
言阳下意识摸了一把自已的脸，没理解隋玉竹的话。
想到隋玉竹就是娱乐圈的，言阳问：“隋玉竹，你认识一个叫张铭的人吗？”
隋玉竹想了下，不禁认真起来：“张铭？你是说那个导演？这件事，和他也有关系？”
言阳点头：“应该是。”
隋玉竹摸着下巴，皱着眉头，缓缓说：“张铭现在是圈子里数一数二的导演了，经纪人替我接触过他，不过我刚出道，人家没看上我。
他是2年前上了一部现实恐怖片，突然爆火的。那片子我看了，说实话，故事一般，拍摄手法比较真实而已。
他，和小白的事也有关吗？”
言阳看了眼隋玉竹，没打算告诉他真相，随口敷衍了句：“可能有关。”
隋玉竹看出了言阳的敷衍，也不追问，只说了句：“言阳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就告诉我。”
言阳轻声说了句：“谢谢。”
小白的话题结束，隋玉竹依旧稳稳坐在言阳床边，看着言阳收拾桌子上的符纸和香灰。
修长纤细的手指捏住黄色的符纸，在空中晃了两下，一阵香灰味在空气中弥漫。
隋玉竹不可控制地想到了，第一夜，言阳指尖燃火，挥剑破鬼气的一幕。
好像言阳的手也很漂亮，骨节分明的，一看就是男孩子的手，却令人赏心悦目，不自觉地联想手的主人。
隋玉竹的目光移动到言阳的脸上，碎发遮到眉尾，桃花眼本是多情，偏偏言阳性子清冷，大多时候眼中没什么情绪。
睫毛有些过分的长。垂头收拾时，碎发晃动到睫毛上，言阳紧眨了两下眼睛。
隋玉竹想起微博上粉丝的评论“想在哥哥的睫毛上荡秋千”，忍俊不禁起来。
言阳听到他的笑声，不解看过来。其实他觉得隋玉竹可以回自已房间了，但是客人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也不好开口赶人。
“哥~你长得真好看！”隋玉竹接住了言阳的眼神，大胆发言。
言阳觉得隋玉竹的语气怪怪的，青儿师姐也说过相同的话，但是语气就没这么怪。
至于怪在哪里，言阳品味不出来。
隋玉竹看言阳没反应，继续开口：“哥~你谈过恋爱吗？”
这个问题多少有点隐私了，言阳不再收拾东西，站直身体认真问隋玉竹：“你一向好奇心这么重吗？”
隋玉竹也意识到自已有些冒犯了，终于从言阳床上站起来，小声直接道歉：“对不起，哥，是我话多了。我只是觉得你很好，这么善良，会帮小白……”
隋玉竹越说声音越小，还逐渐带上了委屈：“娱乐圈里很少能碰见像言阳哥这样的人，他们都很会看人下菜碟，没名气就会被随意拿捏……对不起哥……”
言阳看着低头一直道歉的小孩，也突然觉得，自已刚才的语气是不是有些太强硬了，努力让自已语气柔和了一些：
“你不用道歉，我没怪你。我只是看你好奇完女鬼，又来好奇我，顺嘴问一句。”
隋玉竹抬眼看向言阳，狗狗眼圆圆的，里面还有一些担忧，小声开口：“哥~我是真的觉得你人很好，想和你做朋友。你会觉得我烦吗？”
言阳摇头：“不会。”
隋玉竹立刻笑着向言阳跨了一小步，开心道：“哥~那我们能成为朋友吗？”
言阳比他矮半个头，只能抬头看着隋玉竹的眼睛，想了会，认真说：“我……没什么朋友，毕竟我的身边经常有诡异的事情发生，你……”???
“哥~你不是说我阳气重吗？说不定，我和你待一块，你身边这些事就没了呢？”隋玉竹打断了言阳的话，语气充满着试探。
言阳思考了会，摇了摇头，隋玉竹肩膀立刻垮了下来，只听到清清冷冷的声音：“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身边时不时出现鬼怪了……”
隋玉竹听到这里，只以为言阳连朋友也不想和他做，失落的情绪疯狂翻涌，却在言阳接下来的话中瞬间消散———
“不过，我想交朋友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只是，我可能不太会和朋友相处，你可能需要容忍一些。
甚至有可能，你会因为和我接触多了，也碰到一些不好的事情。隋玉竹你介意吗？”
隋玉竹的眼睛里全是光，兴奋地看着言阳，立刻回答：“不会！不会的！哥~你是我进娱乐圈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你真好！”
言阳看着隋玉竹阳光开朗的笑，也不知道今天的决定对不对。
其实言阳不是没有过朋友，大学刚开学的一年里，自已还是很受欢迎的。
只不过，最后言阳在大学留下最浓墨重彩的事情，只有一则匿名的帖子：
“警惕！谁跟18届哲学院，宗教学的言阳接触，谁就会倒大霉！本人亲测，倒霉死了！”
帖子下面有很多人看热闹，也有不少人讲述自已因为言阳而倒霉的事情。
从那之后，言阳身边就没了朋友，就连老师布置的小组作业，他都只是独自完成。
再也没人愿意和他组队。
他的三个室友甚至一起去找辅导员抗议，要让言阳搬走。
最后言阳自已申请了换宿舍，结果就是……没有宿舍同意让言阳搬进去，辅导员因为这件事对言阳颇有微词。
最后言阳去接了几单驱鬼的生意，攒了点钱，就搬出了学校宿舍。
现在，终于有人又对言阳提出交朋友了。
隋玉竹阳气旺盛，还不介意他能看到鬼，这样的前提下，说不定，他们真能成为好朋友呢。
言阳想再试试，再试一次，毕竟有朋友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一进门，他就迫不及待地更新了帖子———
【楼主】嘻嘻(???)和哥哥做朋友啦！下一步，成为哥哥男朋友！！！
【回复1】？？什么，还只是朋友？楼主真拉！
【回复2】哈哈哈哈楼主绿茶段位不错啊，这才两天吧，就突破了
【回复3】楼主，请你务必做1，年下赛高！
【楼主回复3楼】??我是无所谓啦，都听哥哥的
【回复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追更啦！绿茶年下小妖男vs年上性冷淡哥哥
4楼的回复，在很久很久以后，被隋玉竹翻了牌子，确认了哥哥才不是性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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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言阳就直接报了警。
警察到酒店楼下时，看到两个气质不同的帅哥正在啃面包，个子高点的那个，手里还提着两杯豆浆。
警察打开记录仪，走过去询问：“你好，同志，是你们报的警吗？”
言阳收好没吃完的面包正要开口，隋玉竹就顺手把面包拿了过去，放进了自已衣服口袋。
言阳看着突然空了的手，抿抿唇想着：大概这就是朋友吧！
“您好，是我报的警。事情是这样的，我是个居土，那天刚从玉华山上的道观下来，刚好来剧组拍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