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相受受by十八鹿 CP

作者:十八鹿  录入:03-13


第52章 黄昏和龙舌兰
回到指挥部后,应逐给父亲打了给电话,以下级的身份汇报了自己新觉醒的异能,和他预知到的未来。
应天人还在前线,声音夹杂着炮火的轰隆声,嗓门很大:“或许你可以用你的新异能帮我预知一下,我他妈的什么时候能把这个狗日的乌尔郡大将的脑袋拧下来。”
应逐:“我无法主动发出预知行为,这不可控。”
“哦,这样啊。”应天失望地叹了口气:“你的异能总是这么鸡肋。”
应逐不满这个评价,语气冷漠:“大帅先生,我刚在大本营运用异能审问了一个敌方的高级军官,获悉了敌军接下来的战略部署,我的异能并没有你说的那么鸡肋。”
应天连忙向儿子道歉,然后说:“既然这样,你打个电话回去给你奶奶,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吧。”
他并不打算把这个所谓的预言公之于众,弄好了是鼓舞士气,弄不好就是让士兵掉以轻心,但是哄哄家里的老娘是可以的。
应逐答应了下来。
应天听出omega儿子声的音有些颓丧,问他:“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对劲,有什么事吗?”
应逐告诉了他在大本营发生的事。
应天当了几十年的军人,对于集中营的残酷显然比他了解得更深刻,他说:“我认为你应该找心理辅导师聊一聊。”
应逐:“我没关系,资源有限,留给真正需要的人吧。”
接下来一年的时间里,应逐的预言被逐渐验证,乌尔郡在他们的强势急攻中步步败退。
年初冬,两军交界的平尾郡成了敌军的最后一道防线,只要顺利拿下这座城市,五年的战争就会画上句号。旷日持久的围城战持续了三个多月,高强的精神压力让指挥官换了好几批,应逐是最后到的。
岑谐所在的特战队也被编入了攻坚队中,两人时隔一年多再次相遇,偶尔碰面都有任务在身,形色匆匆,停不下来交谈。
终于在三月底,平尾郡被成功攻下,敌军士兵全数投降,军官中的拒降者也都被关押了起来。
平尾郡被解放,星郡军方要求乌尔郡向全世界承认侵略事实,并无条件投降,结果遭遇拒绝,双方就此事项再次僵持不下,星郡指挥部商讨后派出军方代表抵达平尾郡。
祝星也来了,他看起来已不复当年意气风发的样子,脸色苍白,精神很差。
应逐知道祝星在战争中失去了父亲和两个哥哥,他自己之前也因为重伤离开了前线,这次是作为代表之一,来和乌尔郡就投降事宜进行谈判。
平尾郡到处都是胜利的狂欢,被阴霾笼罩了好几年的城市终于迎来勃发的生机,应逐给远在星郡的奶奶打电话报这个喜讯,说:“奶奶,我就快回去了,回去带男朋友回家看你。”
挂完电话,应逐就穿过拥挤的人群去找岑谐。特战队的攻坚任务完成,就留在这里休整。
两人在广场相遇,四周全是狂欢的人群,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喜气洋洋的神色,阴霾一扫而空,天终于放晴了。
他们朝着对方走去,抱在一起后又分开,相互注视,不说话,只是笑。
广场中央有一个喷泉,中间是一只石头雕刻的猫。猫咪的胡须也是石头雕刻的,据当地人说,抛硬币的时候如果能用硬币打到石猫的胡须,愿望实现的概率会加倍。
应逐朝石猫看了眼:“看来这里的人也信猫胡须可以许愿的说法。”
岑谐从兜里掏出一把硬币,各种面额的,金色银色黄铜色的都有,他问:“你要试试吗?”
应逐从他手心里拿起一枚金色的硬币,问:“这个跟射击也差不多吗?”
他对着石猫的胡须丢过去,完美地错过,没打中,硬币扑通一声,掉进了喷泉池中。他又换了一枚硬币,再试,还是落空了。
岑谐忍不住笑:“你两次拿的硬币重量都不一样,如果我是你,我会用同样的硬币试第二次,参考已知经验很重要。”
应逐不试了,说:“没意思,我本来也不信这个。我许的愿是你待会儿能吃到好吃的果冻,与其丢硬币许愿,还不如直接拿这些硬币去给你买果冻。”
岑谐惊讶:“你许愿都许这么保守吗?”
应逐:“许愿不能太贪心,那种小小的比较好,太贪了你怎么知道猫猫神会不会生气?”
岑谐:“猫猫神才没有那么小气。”
应逐:“猫绝对是最小气的动物,当了神也是最小气的神。”
岑谐没说话,自己拿起一枚银闪闪的硬币,眯起眼目测距离,手腕猛地一抖,银闪闪的硬币直线急速飞出,力道惊人。
叮——!!!
打中了。
不仅打中了,他甚至还把那根石雕胡须给打断了。
“!”应逐转头看了眼岑谐,又看了看四周的人,还好没人注意,他赶紧拉着岑谐的手跑路。
岑谐还在说:“我的手真有劲儿。”
他这话似有所指,应逐不可控地脸红了一下。
街上到处都弥漫着香味,安稳的世俗之香仿佛顷刻间就回来了。虽然接下来要面对的是漫长的重建时期,田地需要重新播种待它发芽,被炸毁的房舍也要修缮重建。
战争连绵数年,学校被征做避难所,孩子们的教育断层,这些都是战争遗留的一系列问题。
但是这几日,最起码这几日,没有人愿意去想这些,每个人都沉溺在胜利的喜悦之中。小酒馆、饭店、舞厅重新开业,老板不计成本地招待顾客,抹零抹得大手笔。
岑谐和应逐用硬币在街边小摊买了炸鱼吃,炸物的香容易让人产生富庶的联想,吃完又喝冰冷的薄荷鸡尾酒。
两人都不知道去哪,只想待在一处,在阳光下人群中走一走。平尾郡靠海,海产丰富,吃的都是海物。他们看到前面有一个卖章鱼烧的小摊排长队,上前要了两份,坐下等吃。
章鱼烧上来,木鱼花因热气颤颤蠕动,应逐吃了一口,味道很不错,里面还有一粒章鱼肉。
这时应逐发现岑谐的章鱼烧似乎颗颗都比他的粒大浑圆,推到一起对比,更加明显。他叉了一颗岑谐盘子里的,倒要尝尝有什么不一样。
味道一样,但是岑谐的章鱼烧里有两粒章鱼肉。
岑谐也有些发愣。
两人看向旁边制作章鱼烧的alpha青年,黑发黑眸,长得精神端方,注意到岑谐的视线后,还红了耳朵。
啧,多纯情。应逐不满地把收回视线。
一盘章鱼烧有八粒,这个小气鬼甚至不舍得给自己的章鱼烧里也塞两粒章鱼肉。他对岑谐小声腹诽:“他追求你愿意付出的成本在八粒章鱼肉和十六粒章鱼肉之间,你不要昏了头。”
赤裸裸的构陷,明晃晃的诋毁。
岑谐肩膀颤抖,恨不得把头埋在盘子里笑,动手将两人的章鱼烧调换了一下。
应逐当着潜在情敌的面,趾高气扬地吃完了一盘有两粒章鱼肉的章鱼烧。
一直逛到将近黄昏时分,这时突然下雨了,在街上狂欢的人们终于转到室内,继续喝酒跳舞。
两人还都不想回各自的住处,这么珍贵艰难的独处。没有商量,两人手牵手冒着于进路边的一家小旅馆开了间房。
旅馆条件一般,但还算干净,并且服务周到,老板见两人身上淋了雨还往房间送了热茶,并帮他们生了火炉。
三月底还是还很冷,两人坐在火炉前喝茶祛寒,静享静谧时光。外面不知道谁吹起了笛子,悠扬婉转地在窗外断断续续地响了一会儿,又消失了。
房间不大,但暖意融融,窗边的瓷砖上印刻着帆船,爱心,玫瑰。整座城市沐浴在钟鸣与黄昏的细雨中,他们安静地依偎着彼此,慵懒、静谧又自由,仿佛一对相爱了很久很久的人。
饱餐和火炉让人昏昏欲睡,两人依偎了一会儿,应逐说:“雨要下好久的样子,在这里过夜吧。”
岑谐嗯了一声:“好。”
应逐又问:“你的队友会不会找你?”
岑谐:“他们这会儿不是在打牌就是在嫖……”
他说到这里打住了,这几年里他的语言不可避免地沾染了粗俗,但是在应逐面前他一直很注意。
应逐笑了声,看着窗外的细雨喃喃道:“都疯了,所有人都快乐疯了。”
没人会注意他们,想干什么都可以。
决定在这里过夜后,两人一起去浴室洗了澡,嬉闹着缠绵亲吻,怕着凉,快快洗完就穿着浴袍出来了。
这时旅店老板来敲门,送了他们一支酒,说是庆祝胜利。
全城的人几乎都在喝酒,除了小孩儿,岑谐极少喝酒,白天的薄荷鸡尾酒不算,他拿起瓶子看了看,念道:“龙舌兰。”
应逐走过来,从背后环抱住他问:“你要喝吗?我允许你喝点酒,这样才不会害怕我等下要对你做的事。”
应逐的傲娇在岑谐眼中都是小情调,总让他想笑,应逐怎么会觉得他会怕,又总把他自己说得凶神恶煞。
岑谐看到托盘旁边有切开的几牙新鲜柠檬,还有一个小碟子装着盐,问:“这些是干什么的?”
应逐看了眼:“配酒的。”
岑谐困惑地皱着眉,应逐见状,亲自为他演示。
应逐将龙舌兰倒进小小的玻璃杯中,接着低头在岑谐袒露的锁骨上舔一下,换来岑谐细密的颤抖。
他笑了笑,然后用指尖捏起一撮盐洒在被舔过的锁骨上,盐粒便轻微地黏住了。应逐一口干掉那杯龙舌兰,又附身舔掉岑谐锁骨上的盐粒,就势在他的耳根上轻吻。
呼吸喷热,岑谐觉得很痒。喝酒的人是应逐,他却觉得自己醉醺醺地发着烧。
应逐直起身,拿起一牙柠檬咬下,极酸的汁水瞬间溢满口腔,这次他附身,去亲吻了岑谐的嘴。
盐代表分别的苦味眼泪,柠檬代表思念的酸楚,烈酒的辣代表炙热可焚烧起势的爱欲。
唇齿纠缠,口腔尝尽了苦辣酸,这么复杂的味道,却让他们最后尝到了余甘回甜。
周围的一切因这个吻而染上了旖旎的色彩,连小旅馆黄昏时分的萧条凝滞,都变成玫瑰色的灰影。
酒精渐欲迷人眼,视线朦胧,原来是他们都哭了。
只有这一刻才感觉,脚落到了实处。
应逐逐渐往下,去审视岑谐的身体,有些地方因激动而隆起,有些则是一片坦途,他低下头,轻轻解构岑谐的薄肌和纹理。
他早就知道,omega的发音和oh my god相似,这是一具让人想要赞美上帝的躯体。
小旅馆的房间逐渐升温,窗外是连绵不绝的钟声和细雨,岑谐轻轻地喘息,爱欲热气腾腾地向他扑袭,他乐意在应逐欲望的刀光下死去。
龙舌兰,岑谐觉得这个酒的名字真好。
龙舌在舔他。 。

第53章 当时日食
进入的过程很慢,岑谐努力压抑着,可喉咙中还是控制不住地发出了极小声的呜咽。直到终于完全纳入,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种完全拥有应逐的感觉,让他生出一种酸楚的感动来,捧着应逐的脸吻了上去,轻轻的。
“疼吗?”应逐不敢动,问他。
岑谐看着他,摇了摇头。
应逐松了口气,龙舌兰他体内奔窜,醺醺然似发烧,仿佛浸泡在春潮里,他克制不住自己的动作,想在岑谐身上留下代表占有的印记。
omega之间无法标记,这种不满足变成一种想要深凿的冲动,好像越往里就占有得更彻底。
随着啪啪啪的声音越来越响亮,两人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岑谐忍不住哭了起来:“应逐……”
应逐停下来,俯身亲吻他,像含着一块柔软的贝肉。
那种感觉,就像身处温情脉脉的清晨,山野空旷得只有风。呼吸那么温热,喘息像雏鸟的啁啾,痒得让人像打喷嚏,如同藏不住的爱情。
应逐心底柔软得不像话,轻声喊他:“岑谐……”
岑谐与他十指交握:“嗯。”
应逐:“我爱你。”
两人再次拥吻在一起,蛮横的不留情面的占有席卷而来。岑谐似痛似爽的声音听得应逐眯起了眼,律动得更加用力。
岑谐的脚背都绷直了,双腿紧紧圈住应逐的腰,甘美的快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险些将他逼疯。
岑谐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被应逐捕获了,被应逐所代表的关于未来的,美好的,闪光的,庞大的,浩浩荡荡的意象捕获了。
小旅馆的房间流丽而铿锵,流丽的欲,铿锵的爱。
岑谐心中的喜悦太满,物极必反地涌上泪,
第一次,让他啜泣出声、呼吸颤喘的不是伤,而是爱。
事后,应逐像摸猫一样摸了摸岑谐的后颈,他也像猫一样眯起眼享受,应逐甚至觉得他下一刻就会打起小呼噜。
直到深夜两人才疲倦地睡去,他们睡得都不是很好,精神紧绷已经成了惯性。
他们各自反复不停地惊醒、警戒、悚然,然后又被身边的呼吸声拽回安全地带,才想起来,啊,战争结束了。
应逐醒来的次数更多,一整个晚上,他丅了岑谐三次,两人折腾到凌晨两点多,才汗津津地抱在一起睡了过去。然而天亮没多久,也就是六七点的样子,应逐就醒了。
他睡不着,从床上爬起来,抽烟,为了散气开了点窗。
晨光从窗缝照进来,夹杂着街上喧杂的人声。街上已经熙熙攘攘的,有早起的,有一夜没睡的,都在街头沐浴着晨光。
怕吵到岑谐,他又把窗关上,然而一回头就看到岑谐揉了揉脸睁开眼,问:“几点了?”
应逐:“七点过五分。”
“这么早。”他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走过去环抱住应逐,蹭来蹭去,问:“你怎么不再睡一会儿?”
靠近后他闻到应逐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儿,愣了下问:“你在抽烟?”
应逐嗯了一声,见他不打算睡了,就把窗又打开了。
岑谐看着他没说话,睡眠不好,还抽烟,应逐的状况让他有点担心,问:“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应逐看向窗外:“在大本营那次之后……”
睡眠不好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回到指挥部之后,他就开始失眠了。不得不承认,和集中营幸存者的接触给应逐带来了极大的精神伤害。
他试过吃安眠药调理,但是安眠药会让人感觉很疲倦,记忆力也会减退,作为指挥官必须保持清醒镇定的头脑,于是没吃多久就停了,转成了对咖啡和烟草的依赖。
应逐看起来冷心冷情,可实际上内心深处极度柔软,共情能力很强,有时候甚至给人一种偏执地行苦的错觉。
岑谐抱着他沉默,战争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他们或许躲过了炮弹,但还是被毁掉了一部分。
同时他们也多了一部分,战争幸存者恍如天外来客,他们多了些只有在死神身边才能获得的知识。
应逐抬手覆上他的手,拍了拍安慰道:“只是时间问题,我慢慢会好的。”
岑谐还是没说话。
应逐:“你知道吗?我们的战士的战后创伤后遗症肯定比乌尔郡士兵的要轻。”
岑谐:“为什么?”
应逐自嘲:“因为我们打的正义的仗。”
听起来似乎没道理,还有点像可悲的精神胜利法,可事实确实如此,侵略方的士兵战后创伤后遗症发作率确实普遍偏高。
政客挑起战争,普通人为之付出生命。而战争结束后,政客握手言和,只有失去儿子的母亲还在流泪,只有幸存的士兵还在不断从梦中惊醒。
岑谐蹙眉:“他们始终不肯投降。”
战败和投降是两回事,战后投降像是给战争定性,要在历史书上敲锤定音,这也是他们必须要的正义。
不想继续聊这个,应逐说:“有指挥部选定的代表跟他们谈,过几天有日食,到时候一起看吧?”
岑谐抱着他嗯了一声。
应逐又问:“你饿了吗?”
岑谐点点头,他太能吃了,饿得又快,上次进食还是昨天下午的章鱼烧。
应逐用房间的电话打给前台,让旅店老板帮他们安排早餐。吃完早饭,岑谐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把应逐往床上带,压着他亲个不停。
应逐被他舔着脖子,知道他想干什么,低声问:“你不疼了吗?”
昨天晚上他太激动,第三次结束时才发现岑谐被他弄得都肿了,这人又不会喊疼。他大半夜让旅馆老板帮忙买药,上药的时候心疼得不行。
岑谐头也不抬:“我已经恢复了,不疼。”
应逐失笑:“你的异能居然还管这个。”
岑谐没说话,继续把他弄得濡湿不堪,听着应逐的声音逐渐凌乱起来。
因为生理原因,omega的愉悦感更多来自纳入,但是比起自己的享受,岑谐更想看应逐沉溺的样子。
岑谐看着那圆润的弧度,一动就活活地晃荡,看起来弹又软,平滑无暇的表面,也像果冻,又像呼吸,令人忍不住张嘴就想咬……
“啊!”应逐惊叫出声,忍不住仰头,双手紧紧抓住床单,简直不敢相信岑谐对他做了什么。
岑谐看着自己留下的牙印非常满意,忍不住用大拇指磨了磨,又换来了应逐不安的战栗。
应逐眼尾很红,几乎带染到鬓间,他努力忍耐着让人发疯的愉悦感。岑谐比他更温柔,但是等自己适应后,却表现得比他还要贪婪疯狂。
他们连续五天五夜都没有离开房间。
旅馆提供三餐,需要什么东西也可以给钱让旅馆的小工跑腿去买。这间小屋俨然成了两人的蜜月之巢。
有时候岑谐会恍惚觉得他们两个像私奔的人,害怕被命运抓回去,所以抓紧时间相爱,说爱,做。爱。
在这期间,包括祝星在内的军方代表一直在和对方交涉,要求对方在书面形式的投降认罪书上签字。
到了第六天,应逐突然接到了召回命令,程度非常紧急。岑谐和他离开小旅馆,一起去了军方代表入住的招待所,在议事厅看到几位负责谈判的军方代表都在。
应逐甚至还看到了席宴山,想来他是作为家属随军来的。
几位代表包括祝星在内,每个人都面色凝重,整个议事厅都笼罩在沉重的氛围内,看他们那表情,应逐连平尾郡再次失守的可能性都想到了。
祝星神情很差,脸色还是苍白得厉害,他身体本来就不好,这几天的谈判看起来又消耗了他不少心力。他开口道:“坐下说。”
应逐在会议桌前坐下,岑谐站在他身后。
祝星:“事态紧急,长话短说,我们的部队入城前,平尾郡已经被提前埋下了大量足以炸毁整座城市的炸药。”
午后阳光悠长,春天时分,稚子牵引着风筝在广场放飞。英俊的青年在伙伴的怂恿下,红着脸搭讪心仪已久的姑娘。离散多年的情侣手牵手,在人群中散步,彼此诉说着分别时的种种。几名经历了数年战争的老兵坐在街边的长椅上,沐浴着阳光,喝着啤酒谈笑。
帧帧瞬间,都是得之不易的和平人世。
祝星:“引爆时间就在一个小时后。”
短暂的静置后,应逐:“那赶快排爆啊,疏散民众,立刻撤离。”
议事厅很安静,祝星也没说话。
应逐反应过来,这些事怎么可能还需要自己来提醒,没这么做是因为根本来不及。足以炸毁整座城市的炸药,想也知道数量巨大到什么程度,兵加民,整个平尾郡目前有十几万人,一个小时之内全部撤离想都不用想。
应逐冷静下来:“我能做什么?”
祝星:“用异能探查出炸药的爆破中控装置的位置,我们有爆破专家。”
一秒钟都没有耽误,说出这件事的那名军官已经被押来关在隔壁房间,应逐立刻进去审问。
乌尔郡人好战,报复心也重。在知道战败不可避免后,就提前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平尾郡失守让战败成为定局,也会成为乌尔郡历史上磨灭不掉的耻辱,所以他们决定把这座耻辱之城变成敌人的葬身之地。
不到十分钟应逐就出来了,他冲满怀期待看着他的几人摇了摇头,说:“他也不知道。”
祝星蹙眉。
应逐:“为了能让计划顺利施行,也怕有人熬不过逼供,放炸药的,放中控装置的,还有设定爆破时间的,都是不同的人,彼此消息不共享,这个人只知道爆破时间。”
祝星到此时也沉不住气了,站起身问:“那他总知道放中控装置的人是谁吧?”
应逐:“他知道,但是那个人……上午已经被击毙了。”
祝星一愣。
为了给对方施压,这些天他们每天都会在广场击毙一批拒降军官。
那个人故意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就是为了在生命的最后一个小时里欣赏敌人脸上的笑意变成惊慌无措。
这时,屋外的光线突然暗了下来,众人转头看向窗外,是日食要开始了。
祝星等人迅速商议之后,决定排查和疏散同时进行,为了避免拥挤造成伤亡和骚动,决定从整个平尾郡的外围开始疏散民众。
炸药的排查拆除则从人群最密集的市中心往外扩散,双管齐下,力求把损失降到最低。
事态紧急,应逐和岑谐也走上街头开始排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狗慢条斯理地吞食着太阳,天空越来越暗,这给排查工作也带来了不小的阻碍。
这样下去根本不行,应逐停下脚步,耳边响起父亲的话。
“你的异能总是这么鸡肋。”
为什么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不肯给他启示!
应逐仰头望天,太阳已经被遮住将近一半,剩下的弯牙像一只嘲讽的嘴,恶意地讥笑着。
他努力聚集精神,试图寻找先知觉醒时感受到的神迹。
请众神俯允我……
慢慢的,应逐的大脑逐渐清明,可还是不行,四周的声音太嘈杂。
“啊!”
岑谐突然听到周围的人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叫,他回头一看,惊愕地愣在原地。
应逐站在人群中,双眼血肉模糊,血迹蜿蜒而下,仿佛流着血泪,而他自己的手上全是鲜血。
应逐通过极端方式终于催发出先知异能,探查到了爆破中控装置的地点,就在市中心一栋废弃学校的通风管道中。
祝星立刻要派爆破专家前往拆除,被应逐制止,他脸色惨白,说:“通风管道里有毒气装置,一旦有人进去就会释放毒气。”
祝星又给出了对应措施,找来了军队中的智能机器人和机器狗。然而管道里居然还有干扰器,智能机器进去后就被干扰了,直接瘫痪倒地。
时间越来越少,已经没有时间再给他们想新的对策了,只能派人进去取出装置。
问题是谁去?说白了,这种情况,几乎是谁去谁死。
这个时候,岑谐站了出来,应逐听到他的声音时整个人都麻了。
推书 20234-03-13 : 攻不可貌相by海苔》:[近代现代] 《攻不可貌相》作者:海苔卷【CP完结】长佩VIP2025-03-11完结33.55万字 2.92万人阅读 2,562.28万人气 3.26万海星文案:神外医生攻(陈熙南)V 地头蛇受(段立轩)神外医生陈熙南,温良恭俭,一表人才。他经手的病人,无一不竖拇指赞叹:“陈医生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