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他调成这样了by睡不醒不更新

作者:睡不醒不更新  录入:11-11
漂亮大可爱和他的die系男友,纯大糖饼,快吃!
PS:文中弹幕ID取用读者粉丝ID,与作者三观喜好无关。
【文案】:
“你长得……很对称。”
高中时期每天沉迷于画耽小图的楚颂头一次听到这种评价,大概在段怀英那,这属于夸奖。
奇怪又怎么样呢,段怀英长了一张好脸,在楚颂这里,就可抵万难。
但对方好像不是这个心思。
两颗泪痣被楚颂点掉了一颗,把人一脚踹了——你自己对称去吧。
这么憋屈的对象他不想再谈第二次,帅也不行。
段怀英回来了。
那张脸上多了颗痣——在他少的那一颗的位置。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吻上楚颂沾着奶油的手指,他甚至能感受到有柔软打着圈在指尖缠绕。
楚颂:“我手没洗……”而你是洁癖!
“没关系。”段怀英拉着他的手去摸自己的痣,他听见段怀英的低语,“现在,我和你对称了。”
四年让一个人变化这么大吗?
不是,谁给他调成这样的?
第二天微博楚颂微博小号:“对不起大家,在一起了。”
“他还是太帅了。”
【段怀英版文案】
我喜欢在他睡梦中亲吻他,那会令我觉得,他完全属于我。
他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除了离开我。
为什么,因为我爱他啊,没他,活不下去的。
PS:他还给老婆开了一家叫【甜颂】的甜品屋哦,路过的时候去看看,如果他老婆在有机会掉落免费好吃小蛋糕!!!
【小剧场】:
楚颂:“这颗痣,少子少财,我也要点掉。”
段怀英:“你喜欢男的,没子。”
楚颂:“……没子可以,没钱不行。”
段怀英(拿出手机):“要多少,自己转。”
盛世美颜资深二次元乐天吐槽吃货粉红太太×无敌洁癖但我是老婆的勾男徳diao系商界大佬
段总:本人有强迫症,洁癖,但并不妨碍当我宝贝的勾。
《正文不倒叙,起手就是攻回来了》此镜不破但很圆。
有女装cos元素
番外更新中~
内容标签: 都市 破镜重圆 甜文 成长 钓系 救赎
主角:楚颂(奶油可颂) 段怀英 配角:金禹 沈虞 肖清和
其它:不是,到底谁给他调成这样了!?
一句话简介:你给他调成这样的?
立意:何种境遇下,都竭力对抗人生和世界的阴影,向光而行。

“哎呀我去能不能别响了,烦死人了!知道了这就找人来修理你!”
楚颂支着下巴,满脸愁容地第n次刷新榜单页面,看着自己那本最新力作——《心动陷阱》的收藏数据就像气球漏气儿似的,每小时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掉。
掉得他肉疼,心也疼。
他盘腿坐在地毯上,旁边放的巧克力蛋糕的奶油已经化了,巧克力屑不小心掉进键盘里,赶忙将键盘背过来拍拍。
他叹口气:“对不起了我的宝贝键盘。”
键帽缝隙里的碎屑被震荡出来,窗帘缝隙透过的阳光将那些细小的尘埃照亮。
【编辑-温水:可颂宝!!!】
【编辑-温水:[语音]】
微信里责编的语音条带着破音的焦虑直直地拍在对话框里——
【“宝,咱家平台算法又改了哈!你这本甜宠必须得要在下周下榜单了!”】
楚颂扯下头上的粉红猫耳耳机,“啪嗒”一声响磕在桌上。
他叼着半根巧克力棒,对着手机小声骂骂咧咧龇牙咧嘴一阵,然后换上一副温和又带着点狗腿的语气——
“温姐,咱全频道就这么几个好榜,你好歹让我把if线的番外写完吧?”
温姐从入行开始带楚颂这个作者,当初也只是个小编辑,靠着楚颂手里的几本飞升文,如今也是编辑界有名的人物了。
这么多年,他们互为伯乐,他和温姐,不仅是编辑和作者的关系,更是亲友以上了。
“哎哟我的祖宗哎!”
温姐的语音立刻回过来,背景音里夹杂着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对方听起来像是八爪鱼托生。
“这事儿咱俩已经讨论过很多次了,要我说啊真的你就别纠结了,现在现实题材才是顶尖!你看看新晋榜上那个ID叫‘我要伺候人上人’的,写社畜复仇文直接飞升,杀进全站前十!”
楚颂鼓着腮帮子戳开榜单页面,刺眼的金V头像下,《打工人逆袭指北》几个大字晃得他眼睛疼。
评论区飘着的评论密密麻麻的——
“真实”“爽到了”,甚至点赞最高的热评写着:“建议老板们集体阅读,学习如何被员工教做人”。
反观他的《心动陷阱》评论区,一水儿的“太太摩多摩多”“甜死我了”,偶尔夹杂着几条“更新踢我”,像群在蜜罐里打滚的幼崽,平时连和其他的崽吵架都像团棉花似的。
手机突然在小蛋糕盒堆里疯狂震动,是微博信息提醒,点开一看,同城热搜界面刺得他眯起眼。
——#甜颂拍照打卡送甜品#
词条冲上榜单第一名,话题热度正以每秒上千的速度疯涨。
这家店他去买过,之前不叫这个名字,应该是换了老板,搁在平时楚颂也不会多么关注,最多收藏一下,抽空去买点新品尝尝咸淡,好吃才会回购。
可今天这个词条里的内容有点不一样,有张配图,配图里是甜品店巨大的玻璃幕墙,上面有幅画。
戴着猫耳的拟人小蛋糕踮着脚亲白衣仙君的额头,而仙君垂眸看着小蛋糕,清冷中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宠溺。
只能说设计这幅画的人当时脑子里应该离谱中还有一丝更离谱。
可最离谱的是——这幅画无论构图、配色还是笔触,都和他前些天凌晨三点随手发在100人老粉群的草稿图一模一样!连小蛋糕尾巴上的奶油涡旋都复刻得分毫不差!
不对,有一点是不对的。
他画的那幅图上的仙君没有眼下那颗痣。
盗他的图?!还二改!!!
——实在是太过分了吧!
脑子里突然就想到了之前的“国潮外卖”,一水儿的黑心小摊儿,别再满大街给他用,这要是吃出什么问题,搞不好他还要吃官司。
啊啊啊啊气死他了!
他第一时间用大号搜到甜颂的官博,没好气地问对方为什么盗他的图。
回应他的是对方的一条自动回复:【讨厌您来^_^这里甜颂,请问有什么不能帮您?联系电话400820xxxx~】
“……”真是非常讨厌了。
楚颂又耐着性子打了电话过去,对方的人工客服接通。
他质问了对方接线的店员,店员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楚颂:“你们是换了老板?”
店员:“是的。”
楚颂:“那你们老板今天在吗?”
店员:“稍等,我看一下……抱歉,久等了,在的。”
楚颂:“我不难为你,我去找他面谈,让他等着!”说罢便挂了电话。
楚颂腾地站起来,带翻了旁边的焦糖布丁。
布丁杯里的液体在地板上蜿蜒成河,他却顾不上收拾,抓起印着自己人设Q版头像的帆布包就往楼下冲。
帆布包上的挂饰叮铃哐啷撞在一起,那是粉丝用他画的奶油蛋糕做成的微缩模型,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在膝盖上磕出细碎的声响。
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跺脚声忽明忽暗。
电梯下行的数字跳动得格外缓慢,楚颂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帆布包上的挂件,五味杂陈。
那幅草稿他根本没打算公开发布,只是画着玩儿给支持他六年的老粉看的,不过一百多个人,群文件还设置了“仅群成员可见”,能泄露出去的渠道少之又少。
可是老粉怎么也会干出这种事情啊?
他不是什么很小气的人,但如果真要商用,对方至少该跟他打声招呼。
更何况,画里的仙君,那张脸,和记忆里某个总爱纠正他握笔姿势的人重叠得……他自己都觉得有点诡异了。
那个人啊,他已经出国四年了。
朋友圈停更在M国大雪纷飞的平安夜,给他发的最后一条消息,扎在他心上也像化不开的冰锥——
他说,你的人生不该被这些东西浪费。
他抽屉里塞满的漫画手稿,永远画着各种漂亮小蛋糕的课本,以及上课的时候偷偷注册的小绿江账号,和攒很久零花钱一本一本买的正版小说。
那时他们刚高考完,他清楚地记得,自己站在树下对他说“我要成为一个画家”,对方却用一种看错题的眼神儿看着他。
就好像他说的是——“我要去太阳上种蛋糕”。
现在想想,还是觉得特别可恨,但那个人吧,唯独只一处可取。
——那张脸格外地好看。
电梯门叮咚打开,刚想着要清理一下思绪,一层的热浪就裹挟着蝉鸣扑面而来。
楚颂没带伞,径直冲进灼人的阳光里,帆布鞋踩在发烫的柏油路上,招手随意拦了辆出租车。
甜品店所在的商圈近在咫尺,远远就能看见路口聚集的人群,举着手机的手臂黑压压一片森林似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听说买下这里的是个超级帅哥!”
“帅哥?有多帅啊?”
“不知道,帅不帅其次,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儿,反正有钱肯定是真的有钱。”
“但是这画是真出片啊,就算不送小蛋糕我也想拍,你再给我照两张!”
楚颂脚步一顿。
他混在粉丝群里几年,知道自己的读者大多是躲在网线背后的小透明,偶尔有狂热粉丝在漫展举灯牌,都会让他高兴好一会儿。
尽管他不是社恐,但此刻却有这么多人对着他的画指指点点,打卡拍照,这种感觉还是陌生得让他想掉头就走。
“麻烦借过,借过一下。”
楚颂步履匆匆挤到最前排的落地玻璃旁,身后的人潮只多不少,推动着他移动,大都是看热闹的。
那面玻璃幕墙在阳光下泛着漂亮的折射光,店内还没正式营业,暖黄色的灯光却已经亮起,在画的边缘镀上一圈温柔的碎星。
不得不说一句,这画放在这里真好看。
好看?!那也是偷他的东西!
透过攒动的人头,他看见店内吧台旁边站着个高挑的,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手边放了一杯咖啡,冷白皮在暖光灯下对比格外明显。
男人背对着店门,正在擦拭袖口的袖扣,骨节分明又纤长的手指,任哪个手控都忍不住要多看一眼。
莫名感觉……有点熟悉。
楚颂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个擦袖扣的习惯,还有那过于流畅的漂亮的肩线……
“让让!让让!——”
突然有人从身后挤过来,楚颂踉跄着往前扑去。
慌乱中,他的手撑在玻璃上,发出“嘭”一声闷响。
店内的男人像是有所感应,动作顿了顿,碰到了咖啡杯。
他转身看过来——
楚颂的呼吸停滞。
那张脸,那双总是带着冷淡疏离的眼睛,以及……不该出现在那里的一颗泪痣。
手机在兜里疯狂震动,是老粉群里发来的99+消息轰炸,以及温姐最新的消息。
【编辑-温水:可颂宝!你看了没,那个打卡的热搜热度巨高啊!有人扒出来说那个图是你画的?还有一个事儿你绝对猜不着,买下那栋楼的……】
楚颂盯着屏幕上被遮挡住未显示完的文字,再抬头时,刚才出现在这里的人已经不在了。
——“不好意思哈,今天我们这边还是试营业,甜品已经发完了,请大家明天再光顾哈~”
店内的工作人员开始驱散围观人群,玻璃幕墙上的画被白色幕布缓缓遮盖,小蛋糕的笑容逐渐消失在褶皱里,仙君眼角的泪痣像滴在宣纸上的墨,在楚颂眼中晕开一片暗红。
人群渐渐散去,楚颂却站在原地没动,蝉鸣声突然变得刺耳。
身后突然传来甜品店女店员的声音:“先生,您还要在这儿看一会儿吗?不好意思,我们今天不营业了。”
他指着被盖上的幕墙:“我给你们店里打过电话,这幅画,我是原作者。”
店员说了声“不好意思”,转身去请示,让楚颂在楼下先坐一会儿。
少顷,店员没有回来,倒是等来了店长,很年轻,高高帅帅的,手里抱着个纸袋,袋子上印着应该是新店的LOGO:一只衔着可颂戴着猫耳的奶油小蛋糕。
和墙上的那幅画很像。
“这个给您,”店长递过纸袋,“我们老板有些急事出门了,这是他给的。”
男生笑起来很灿烂:“老板说这是单独给‘奶油可颂’太太的赔礼,另外,关于这幅画,无论您想要多少赔偿随便提,我们可以买断,他会单独再联系您。”
买断?随便提?真是好一个财大气粗啊!
人都不知道什么样,还想买断他的作品?
纸袋里躺着盒马卡龙,包装得很精致漂亮,不过,是他高中的时候才爱吃的,一种过于甜的食物。
楚颂不知道自己跑这一趟连那个老板的人都没正经见到,对方只是送了一盒甜点给他,就把他哄骗回家了?
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
至于看到那个人,他应该是……眼花了吧。
空调出风口的嗡鸣不知何时停了,午后的阳光安静地铺在键盘上。
他鬼使神差地打开小绿江后台,新建文档的标签里,“现实题材”四个字在光标旁晃啊晃,晃得他心烦。
楚颂拆开马卡龙包装盒,粉色的糖霜沾在指尖,太甜了,甜得发苦。
手机“当啷”一声响,他把盒子放在一边,拿出手机,一条新消息跳出来,来自一个陌生号码——
【好吃吗,我亲手做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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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停车场的温度很冷,夏天里也依然像冰窖。
段怀英的车停在最角落的阴影里,他探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左眼角的泪痣,和曾经楚颂眼角的那颗手感不一样,没有那一点点的小凸起。
他皱眉,衬衫袖口处沾着咖啡渍,更是看得人心烦。
“段总,需要去处理一下衣服吗?”
司机老万从后视镜里看了眼,语气小心翼翼。
这四年跟着段怀英在M国,他比谁都清楚这位爷的强迫症和洁癖——文件摆放不规整,在桌上的角度偏差一点都会让人重排;如果衬衫袖口沾到一点咖啡渍,就必须换掉整套西装。
用京城他那些叔叔伯伯的话来讲,这孩子,毛病一堆,狗怂脾气。
可这话他是不敢讲的,也不是他能讲的。
段怀英没说话,只是闭了闭眼,从车载纸巾盒里抽出湿巾,拇指和食指捏着两角,擦拭着咖啡渍。
棉柔巾划过面料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直到布料恢复平整,看不太出来,才淡淡地开口:“不用,走吧,去老宅。”
他说的是去,而不是回。
那算不上是他的家。
他没有家。
黑色宾利平稳地驶入车流,段怀英的手机屏幕上正自动播放着#甜颂拍照打卡送甜品#的热搜回放。
路人拍摄的画面里楚颂趴在玻璃上的侧脸有点模糊,碎发被风吹得有些乱乱的,右眼角的那一颗泪痣在阳光下像颗黑色的碎钻,和他记忆里十七岁那个趴在课桌上的楚颂重合了。
那时候楚颂就总爱把下巴搁在他的练习册和书上,偶尔手上粘上的奶油会把他的书本蹭得满页都是,每次这时候他会强词夺理地说:“这样你的习题册就有甜味儿了呀,你得谢谢我。”
“老万,等下到了你给万宁打电话,让他找职业公关把那条热搜压下去。”
段怀英咔哒一声按掉屏幕,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规律的节奏,这是他在思考问题的时候的习惯,敲击频率甚至能够精准地永远保持在每分钟六十次。
像是机器人。
他补充道:“重点是,别让他们扒到那幅图的原作者是谁。”
老万应了声,心里直犯嘀咕,他们家这位爷这趟回国变得格外奇怪。
四年前,在M国连电梯里有人打喷嚏都会立刻屏住呼吸回家就要洗澡,今天却能容忍衬衫上沾着咖啡渍;以前连文件柜标签歪了都要亲自贴正,现在却包下整栋楼搞什么甜品店,还把那样的一幅画搬到玻璃幕墙上。
那幅画,根本不对称,按照他以前的习惯,甚至不能出现在他面前,会让他浑身难受。
最离谱的是那颗“泪痣”。
上周在纹身店,段怀英盯着不过就是第一个圆点的设计图看了整整半小时,又对着自己的脸找位置找了十分钟,活像是在做什么精密人.体实验。
泪痣又不是什么好东西,点掉都来不及,居然还有人上赶着纹上去一颗,大概是他上岁数了,不懂年轻人的潮流,可段怀英,也不像是会赶潮流的人。
车子驶入熟悉的别墅区,大门缓缓打开,庭院里的梧桐叶被晚风扫得沙沙响。
段怀英刚走进客厅,就看见段程坐在奢华的沙发上,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手里捏着份财经报纸,头条正是他回国接手家族新文旅项目的新闻,配图还是他在M国交易所敲钟的正装照。
“胡闹。”
段程把报纸扔在茶几上,玻璃杯里的茶水溅出几滴,在昂贵的紫檀木桌面上晕开一摊水渍。
他瞥了眼段怀英的左眼角,眉头皱得更紧,“刚回国就搞这些哗众取宠的事,还学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给自己搞了个纹身?段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不三不四,好个不三不四,是在说谁呢。
段怀英没接话,只是弯腰抽出纸巾,将水渍小心翼翼地圈起来,然后沿着圈痕擦拭,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处理易碎品,最后把纸巾折叠成规整的正方形,然后才丢进垃圾桶里。
段程对于他这病态的洁癖和强迫症不屑一顾,只当是看不见,开口道:“你母亲安排了下周的家宴,和你林叔叔的女儿见一面。”
林家的千金,是京城里出了名的优秀,长得漂亮,脑子好使,履历也漂亮,不同于别家那种只会花钱的花瓶,如果能和他家结亲,还能有不少其他助力。
段程呷了口茶,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城南的地块竞标需要林家的资源,这个项目对段家有多重要,应该不用我教你吧?”
“不去。”
段家的事情,与他无关,段怀英拒绝得干脆利索,连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段程猛地拍了下桌子,茶杯盖都震得跳起来:“段怀英,你给我搞清楚自己的身份!身为段家人,你的婚姻本来就该为家族服务!”
段怀英终于转过身,目光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那您也清楚,我有想要的人。”
“谁啊,”段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撇出嘲讽的弧度,“还是那个整天画些小孩子玩意儿的网络作家?”
他从抽屉里甩出一沓照片,全是楚颂在漫展签售会的抓拍。
照片上少年举着一杯奶茶对人笑得眉眼弯弯,眼神在镜头下亮晶晶的,和段家严谨刻板的氛围,格格不入。
“楚颂,他本来就是单亲,现在家里更是一个人都没了,他这种背景进段家的门,异想天开。”
这些照片明显是近期拍的,角度刁钻,显然是专业人士的手笔。
从自己回国那一刻开始,段程又一次盯上了楚颂。
段怀英的指尖微微收紧,照片边缘硌得指腹有点疼。他想起四年前那个暴雨天,段程也是这样把楚颂送他的漫画稿摔在地上,说“这些东西能当饭吃?”
而当时的他站在一旁,一言未发,只是把那些画稿都默默收了起来。
“放尊重些。”
段怀英弯腰捡起照片,动作轻柔地拂去上面的灰尘,按照拍摄日期从新到旧整齐地摞好,“楚颂是个很优秀的创作者。”
“优秀?”
段程冷笑一声,又是哐当一声,茶水从杯口溢出来,“你所谓的他的优秀是能帮你拿下市中心那片地,还是能让段氏的董事会同意你的文旅开发项目?我花重金送你去M国学金融,不是让你回来追那什么野路子的艺术家的!”
“送?”
段怀英终于笑了,只是笑意没到眼底,“您是说,当时那样的威胁是‘送’?”
他把照片小心翼翼地放进西装内袋,转身往楼梯走,“我的项目不需要这种无谓的联姻,家宴我也不会参加。”
“你敢!”
段程的声音在身后炸响,“你以为你母亲为什么突然从Y国回来?就是为了盯着你!你要是敢搅黄和林家的事,就别认我这个爸!”
他母亲吗。
段怀英的脚步顿了顿,依旧没回头。
二楼走廊的灯光有点暗,他摸出手机,指纹解锁后点开那个加密相册。
里面存着四年里收集的所有楚颂的痕迹:小绿江专栏的更新截图、粉丝群里流传的画稿,甚至还有张楚颂在漫展签售会的偷拍照——少年举着自己画的Q版蛋糕,笑得像个小太阳。
手机震动了下,是助理万宁发来的消息:“老板,查到了,‘奶油可颂’,哦,也就是楚颂先生,他的银行卡尾号622848xxxx,最近三个月的消费记录里,有58笔是买小蛋糕,其中23笔来自同一家网红甜品店,应该是那家的常客。”
段怀英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下。
他还是老样子,对甜食有着近乎执着的热爱。
“很好,那家所有的品都买一份回来,交给甜品师研究一下味道。”
他翻出一个反复看过很多次但从未拨通过的号码,看着输入栏,半晌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好吃吗,我亲手做的。】
高中时楚颂的书包里永远背着小蛋糕,会趁老师不注意塞给他半块,告诉他说“吃甜的能变聪明还能分泌多巴胺会超级开心”。
他还记得他和楚颂讲第一句话的那天——有次上课他偷吃被蛋糕屑呛到咳嗽,引来全班的哄笑,而段怀英给他递了瓶水。
“把谁都当好人。”他看着那些照片轻声说了句。
他点开支付软件,找到转账功能,输入那个尾号的银行卡号,转了笔相当多,算得上是巨款的钱。
备注栏里先写了“甜品基金”,想了想又删掉,改成“版权预付款”。
这样楚颂应该就不会拒绝了。
楼下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接着是母亲苏柔带着哭腔的喊声:“怀英啊,你就听你爸的吧!我们也是为了你好!林家那姑娘又漂亮又能干,你们肯定合得来的……”
段怀英皱眉,关上房门,隔绝了楼下的争吵。
房间里的摆设依旧和他出国前一模一样,书桌上的课本按尺寸从高到低排列,连台灯的角度都精准地保持在四十五度,投射在桌面上的光影的形状四年也未曾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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