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他调成这样了by睡不醒不更新

作者:睡不醒不更新  录入:11-11

“你丫少得意!”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近,带着气急败坏的嘶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段氏的底细!我听说你找了个画画的当艺术顾问啊?——”
“呵,你们段氏集团的脸就这么让你踩着玩儿啊!就凭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儿,也想跟我的科技主题馆比?我看你是在M国待傻了吧!”
楚颂的心脏猛地一沉,攥紧手里的设计图,指尖几乎要掐进纸页里。
那些被段怀英否定过的话,那些被旁人嘲讽“幼稚”的梦想,突然像针一样扎进心里。
“让开!”
男人推开门冲出来,西装上沾着咖啡渍,领带歪歪扭扭,显然刚才在里面动了肝火。
他看见站在楼梯口的楚颂,上下打量一番,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哦~你就是那个画画儿的吧?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可惜脑子不好使,被那姓段的当枪使都不知道。”
楚颂还没来得及开口,段怀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总,说话注意分寸。”
他快步走下楼梯,米白色衬衣的袖口也沾着一片咖啡渍,左眼角的泪痣在晨光下格外清晰,眼神冷得要命。
“我的人,轮不到你来评价。”
李总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你的人?段怀英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格调了?
几年前你在商业峰会上还说什么‘艺术不能创造实际价值’的话忘了?现在倒是跟个画画的打得火热——怎么,在M国混不下去,回来靠这些不入流的东西捞金了?”
段怀英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握着拳头的指节泛白,显然在极力克制怒火。
楚颂看着他紧绷的侧脸,高中时的记忆突然涌上来——那时候也有同学嘲笑他画画“没前途”,段怀英也是这样,一言不发地挡在他身前,眼神冷得像要杀人。
“李总是吧。”
楚颂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子坚定自信,“您刚才说我的东西是……‘小孩子的玩意儿’?”
李总愣了下,随即嗤笑:“难道不是吗?难不成你还真以为这些画能——”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去年您公司投资失败的那个亲子乐园的项目,”楚颂打断他,目光平静地扫过男人瞬间僵硬的脸,“亏损了一个亿吧?似乎还上了热搜呢。听说就是因为主题太生硬相关的原因,家长和小孩们都不喜欢。”
他晃了晃手里的设计图,“而您口中所谓的我的‘小孩子的玩意儿’,上个月市中心的漫展上,光是绘画类产品的周边销售额就破了五千万,哎呀,也确实没什么成绩。”
李总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李总心里清楚。”
楚颂往前走了一步,直视着他的眼睛。
“您做科技主题馆是为了赚钱,我们做的主题馆也是为了让更多人看到梦想更好的样子,本质上没区别。但您用‘没格调’这样的词汇,来否定别人的热爱,只能说明您既不懂艺术,也不懂商业——毕竟连客户喜欢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大概才是真的没格调。”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段怀英身上,复又转回来看李总,嘴角勾起一抹浅讽:“而且,比起在公共场合这样撒泼的人,我觉得认真对待自己热爱的事,挺有格调的。”
整个甜品店鸦雀无声,店员们都惊呆了,连段怀英也定定地看着他。
楚颂什么时候怼人这么厉害了。
李总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楚颂说不出话:“你……你……”
“李总您要是没事的话,就请离开吧。”
楚颂侧身让开楼梯口,“别影响我们谈正事。”
李总:“好!好得很!”
他愤愤地瞪了段怀英一眼,连带着楚颂也记恨上了:“段怀英,你等着!”
他转身摔门而去,秘书跟在他身后小跑才勉强追得上。
店里的空气终于恢复平静,楚颂这才后知后觉地握紧了拳头,手心全是汗。
“你……”段怀英走过来,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看着楚颂泛红的耳根,就意识到他只是看着平静,其实心里慌得厉害。
跟念书的时候一样,被老师叫起来都慌神。
“看什么看。”
楚颂别过脸,耳根更红了,“我只是不想别人说我的设计不行,跟你没关系。”
“我也没说什么。”段怀英低笑起来,笑声在安静的店里格外清晰。
他伸出手,似乎想碰楚颂的头发,却在半空中停住,转而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捏起他肩膀上在门口的树下粘上的一小片叶子,攥紧手心里。
段怀英:“不论如何,还是谢谢你替我说话。”
楚颂:“……不用。”他侧了侧身,快步往二楼走,“上去谈合同。”
这人还是以前的段怀英吗,从前的他别说跟自己说谢谢了,多说两句话都像是恩赐。
班里当时还有同学调侃,说他谈男朋友像是谈了个国家领导人,不苟言笑,还惜字如金的。
二楼的地毯上还留着咖啡渍的痕迹,万宁正拿着消毒喷雾仔细擦拭,看见他们上来,识趣地退了出去。
楚颂:“你不去处理一下衣服?”
段怀英:“不用。”他在努力让自己能习惯一点。
“设计图。”楚颂把文件袋拍在桌上,刻意不去看他,“合同金额必须改回去,已经超出市场价了。”
段怀英没接设计图,只是看着他,慢半拍似的又问了个问题:“刚才为什么帮我说话?”
这事儿不是结束了吗?!
“谁帮你了,我是帮我自己。”
楚颂梗着脖子:“他骂我的设计,我当然要怼回去。”
“是吗,”段怀英的目光落在他右眼下的痣上,眼神温柔得像水,“可你还知道他公司的事。”
楚颂的心跳猛地加速。
怎么解释呢?
他确实是昨晚看到新闻里提到李总,因为里面措辞用到了“段氏最大的竞争对手”,他才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顺藤摸瓜查了李氏的一些资料,但没想到用上得这么快,还是在这种地方。
楚颂:“我……我只是不想被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蠢货看不起。”
好啊,很合理。
段怀英轻笑,没再追问,只是从抽屉里拿出个丝绒盒子:“给你的。”
盒子里是枚银质书签,上面画了小蛋糕。
楚颂的呼吸顿了顿:“这是……”
段怀英“不记得了吗,你画的。”
楚颂捏着书签,银质的冰凉透过皮肤传来。
“我画的?”
高三那年,楚颂在笔记本上画了这个图案,说“等我以后出实体书了,就要用这个签”。
“可你当时不是说……”段怀英当时皱着眉说他幼稚。
楚颂拿着书签:“幼稚。”声音有点闷,就像故意报复似的。
他目光从段怀英脸上移开,把书签塞进了包里。
嗯,收了啊。
段怀英拿起设计图,他看得很慢,时不时在旁边的笔记本上写着什么,睫毛低垂,侧脸在阳光下柔和了许多。
楚颂看着他,想起他高中的时候翻自己的画稿也是这副模样。
“这里的互动屏幕,”段怀英突然开口,指着设计图上的某一页,“可以加个功能,让游客上传自己的画,优秀的作品能投影到墙面上。”
楚颂愣了下:“这样不会增加成本吗。”
“没关系。”段怀英抬头,“我想让更多人看到,画画是件很美好的事。”
楚颂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
段怀英……跟以前,不太一样,这哪里像是他会说的话。
他突然想起沈虞的话——“别跟个弹簧似的,又想弹开又忍不住靠近。”
自己这是什么鬼心态。
段怀英:“还有这里的糖果机,”他继续说,“糖果的形状用你画的小猫咪吧,小朋友会喜欢。”
“哦,知道了。”
楚颂别过脸,嘴角没压住,意识到自己是什么表情之后又绷起脸来了。
两人就方案讨论了两个小时,期间楚颂一直注意观察着,段怀英并没有任何不对的举动,正常的社交距离,正常的沟通。
自己是不是感觉错了。
四年前虽说是段怀英的问题,但自己那样决绝地跟他分手了,他如今回来了,对自己这么正常的态度,反而不正常。
或许……当回朋友也不是不行……但想起段怀英之前的毛病他还是生气。
段怀英:“楚颂,楚颂——颂颂。”
“啊?!”楚颂真想给自己一巴掌,没听到他说话就算了,好死不死这个时候答应,“你说什么。”
段怀英轻笑:“我说明天上午十点,带你去看主题馆的场地。”
“哦……”楚颂感觉自己红温得要冒烟,又不好把那个称呼拿出来再反驳一次,憋了半天只说了句——
“那你不准迟到,我讨厌等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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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坏笑]

段怀英的确没有迟到,他一大早就来接楚颂了。
楚颂本来表示可以自己去,段怀英拒绝了:“我从没有压榨合作方的爱好。”
楚颂心里叹了口气,这就叫压榨?
所以自己之前每天坐地铁公交过得都是什么被压榨的日子?
晨光里,段怀英单是靠着车门往那一站,就满身都是顶级人类的味儿,手里还捏着份文件夹,他应当是在等自己没错。
“来了。”段怀英的声音很轻,“设计图带了吗?”
“嗯,带了。”
楚颂把图纸拿在手上晃了晃,包上挂的小挂件叮当作响——那是昨天段怀英给他的,说是甜颂的周边,他回去的时候顺手拿出来挂上,忘记摘掉。
段怀英盯着他包上的小挂件看了一眼,楚颂有些心虚地往身后挡了下。
好在他只是看了两眼,但没多问。
段怀英:“上车。”
楚颂想走过去坐后排,被段怀英一把按住了车门:“我开车你坐后面,我是司机?”
楚颂:“那我?”
段怀英:“副驾。”
楚颂:“哦。”
楚颂刚坐上位置,段怀英也上车,为他调整好了座椅,安全带也扣好,楚颂一动都不敢动。
这一切做完,又塞给他一个纸袋。
楚颂:“这是?”
段怀英:“没吃早餐?”
起太晚了,确实没有。
袋子里是卖相很好看起来就很好吃的三明治和牛奶。
“我做的。”
楚颂莫名想起了前几天的那条信息。
段怀英:“不吃吗,不合胃口。”
楚颂:“没有啊,我是怕,会弄脏你的车。”毕竟这哥的洁癖有多严重他可是深有体会的。
段怀英:“没关系,”他侧头看向楚颂,“是你的话,都没关系。”
哥你这话说得有点儿暧昧了都,什么叫是我没关系,以前但凡往你衣服上掉个饼干渣儿都要皱着眉看我三分钟!
呸,他想以前的事儿做什么。
段怀英啊,什么玩意儿上你身了?能不能快下来啊!
去找个大师也不知道好不好使。
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就别怪我不讲武德了哦,别说,这三明治做得真挺好吃的。
主题馆很大,通道很长,施工场地的铁门刚拉开一条缝,楚颂就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看着楚颂小仓鼠似的嗅来嗅去的模样,段怀英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转身往里走:“我让人提前消毒过了,放心走。”
还消毒,他哪儿有这么多事,明明就段怀英自己事多。
楚颂跟在他身后,忍不住盯着他的背影看。
段怀英走路的姿势和从前很好看,个子很高,肩背挺直,像以前校门口路边的白杨树。
不成,这人就算是树都得当最金贵的。
这张脸确实无可挑剔,连颈后的发线都长得恰到好处,楚颂意识到自己又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对方回头看的时候,赶紧低头看自己的鞋尖。
“这里要做一个弧形展台。”
段怀英突然停下,指着大厅中央的位置,“你之前说担心小朋友撞到。”他弯腰翻看图纸,侧脸的线条在晨光里格外清晰,“高度定在一米二,刚好到小孩子视线平齐的位置,能保证安全。”
楚颂捏了下图纸的一角:“你记得还挺清楚。”
“你的话我都记得。”段怀英抬头,眼神认真得让人心慌,“高三那年,你口袋里一直都揣着桃子味儿的糖,你说你喜欢那个味道。”
楚颂的脚步猛地顿住,像踩中了埋在记忆里的地雷。
高三那个暴雨天,段怀英就是这样,站在教学楼门口说“这些画不能当饭吃”而现在,这个曾经否定他一切的人,却记得他爱吃什么糖。
“不喜欢了。”他别过脸,声音冷下来,“早就腻了。”
段怀英的眼神暗了暗,没听到这话似的,指着墙角的位置:“互动区的屏幕,按你说的做了防蓝光处理。”他从文件夹里抽出张效果图,上面用红笔圈出个小角落,“这里加了个糖果机,我看过了,他们在操作页面也做了互动效果。”
“段总,”工地监理工程师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材料单,“这是今天要进场的玻璃,您看一下参数对不对。”
“参数没问题,”段怀英接过单子,“但那边的,游乐区的玻璃要在这个厚度的基础上再加五毫米,安全第一。”
他签字,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很轻,看向楚颂:“那些安全隐患我都让他们也记下来了。”
监理笑着点头:“这就是咱们这边的设计师吧,您真是心细,段总对您的意见特别重视。”
楚颂瞬间有些不知所措了,段怀英却面不改色地合上文件夹:“应该的。”他继续道,“去看看休息区?”
休息区在展馆最里面,已经砌好了墙,之后这里会刷上小朋友喜欢的暖黄色,粉色和软蓝色,此刻万宁正指挥工人摆沙发。
楚颂:“有水吗。”
段怀英:“渴了?”
万宁:“楚先生,矿泉水可以吗,冰的。”
楚颂刚想说可以,段怀英打断了他:“常温的没有吗?”
万宁摇头,这天气,大家都习惯喝冰镇的。
“别拿了,他不能喝太凉的,稍等一会儿,等下我们就回去吧,去车里拿。”
这是他高中时的毛病,小时候妈妈嘱咐过他体寒,喝凉的不好,自己没当回事,可段怀英每次都记得。
他别过脸,看着墙上的插座:“这里要多装几个充电口,充电宝也要安排上,游客手机没电会着急。”
“嗯,已经安排了。”
段怀英转身看向万宁,“下午把楚先生的设计图整理出来,标注的地方全部按要求改。”
万宁应声,偷偷打量着楚颂。
楚颂假装没看见秘书的眼神,指着图纸上的漫画展区:“这里的灯光要暖色调,不能太亮,会伤画稿。”
“听你的。”段怀英的目光落在他右眼下的痣上,眼神温柔得像水,“还有什么要求?”
那句“听你的”似乎说的不仅是这件事。
“……没有了。”楚颂合上图纸,“走吧。”
“我送你。”段怀英立刻跟上。
楚颂:“你下午没工作吗?”
段怀英:“刚好顺路。”
他要是回段氏或者甜颂的话,跟自己完全是两个方向,但楚颂没说什么。
权当是自己想喝水了吧。
两人并肩走出工地,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在一起,像高中时无数次一起放学的路。
“晚上有空吗?”段怀英突然开口,“请你吃饭,讨论下街区其他细节。”
楚颂的脚步顿住:“不用了,微信上说就行。”
“可有些细节需要当面说清楚。”段怀英的眼神很执着,像在钓饵里藏了钩子,“就当是……工作餐。”
楚颂看着他左眼角的泪痣,顿觉有些心烦意乱。
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做什么,每次都拿正事来胁迫他。
“地址发我。”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快步上车,耳根却红透了。
段怀英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扬起个极浅的笑容。
他掏出手机,给秘书发消息:“把餐厅订在楚颂家附近的那家私房菜,记得提前消毒,订靠窗位置。”
【万宁:收到,boss。】
段怀英的手机屏幕亮起,是他的私人相册,里面存满了楚颂的照片。
从高中时趴在课桌上睡觉的侧脸,到现在画稿上的签名,每张照片下面都标着日期,密密麻麻记了四年还多。
“快了。”
他不知道是对着照片还是对着自己,轻声说,“再等等,就快能让你回我身边了。”
楚颂在车上等了半天没看人上来——“不走吗?”
段怀英:“走,马上。”
他从后备厢拿了瓶常温的水出来,细心地拧开,又递给楚颂,水从手上被抽走的瞬间,他摸到了楚颂手指有些凉。
夏天还这个温度,可怎么好呢。
自己不在的日子,果然没有人能把他养得好好的,他自己也不上心。
是自己的问题,段怀英盖棺论定。
他重复了给楚颂绑安全带的动作:“坐好,送你回家。”
两人一路上没说话,一直用余光看着段怀英,他的车开得很稳,能让如今的段老板开车,自己也算是殊荣了?
楚颂:“到了,你去忙吧。”
楚颂解开安全带,刚要下车,被段怀英攥住了手腕。
“嗯?”
段怀英:“记得吃午饭,等下要忙,不能陪你了。”
“……哦。”怎么怪怪的,自己没有要他陪的意思啊!
“天气热,要多喝水。”
楚颂:“……哦。”
怎么管他这么多呢。
“还有——”
楚颂:“你到底还要说什么呀。”
段怀英松开他,手指趁机捏了捏他的手腕:“记得看消息。”
楚颂:“好,知道了。”
段怀英从前没这么多话的,这会儿是怎么回事,怎么出去了四年回来跟让人夺舍了似的,他不是一两次这样觉得了。
但你要说怪吧,倒也没有多怪,他对自己一直很礼貌。
甚至和从前比起来有点……放纵了?
楚颂摸出手机,看着段怀英发来的餐厅地址,心跳变快了些。
他念叨句“又搞什么啊,这不是我家附近吗”,手指却在屏幕上,犹豫着迟迟没按下去,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回了个“好”。
算了,去就去嘛,工作餐而已。
他这样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怎么样无所谓,只要自己不多想,只要自己不出格,现在的状态……就挺好的。
一直这样,挺好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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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醒:你还想一直这样你在想屁吃我的崽[化了]

段怀英把车停在机场地下车库时,指尖还残留着刚才捏楚颂手腕的触感。
微凉的,带着点细汗,像颗没焐热的软糖。
他盯着方向盘上的纹路看了很久,捻了捻手指。
“哎,段总。”
车窗被轻轻敲响,金禹倚在车门边,穿着花衬衫,领口开得很低,手腕上挂着串银链,“恭候您老人家大驾多时了。”
段怀英推开车门:“刚回国就不安分。”穿这么骚包。
金禹:“那不然呢?还跟在M国似的陪你当苦行僧啊?你都不知道你走了之后我过得多舒坦。看你这脸臭的,知道的你是来接我的,不知道的以为你是来送我走的。”
他回国是有项目要谈,加上家里人也要挨个儿见见,估计得待个一年半载的。
金禹笑着勾住他的肩膀,被段怀英不动声色地避开。他早就习惯了这家伙的洁癖,毫不在意地耸耸肩,“说真的,你这回国这回速度比火箭还快,我还以为你要在M国守着你那空画室过一辈子。”
咖啡馆里飘着咖啡的醇香,段怀英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前先用消毒湿巾擦了三遍桌面。
金禹看着他的动作,啧啧两声:“你洁癖还没好?在M国的时候医生怎么跟你说的?‘You need to learn to accept imperfections(你要学会接纳不完美)’。”
段怀英没接话,只是点了两杯黑咖啡,特意嘱咐服务生:“麻烦用新开封的杯子,谢谢。”
金禹:“行吧,洁癖晚期,没救了。”
金禹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打量他,“不过说真的,你气色好多了啊,在M国那阵子,你跟个活死人似的,那眼底的青黑比熊猫儿还重,现在至少看着像个活人了。”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是因为楚颂?”
段怀英搅动咖啡的手猛地顿住,黑咖啡在杯子里漾开一圈圈涟漪。
他抬眼看向金禹,眼神里带着警告:“没那么夸张。”
“夸张!?”金禹挑眉,您是在国外太久了不知道什么叫夸张吧?
“嘿!是谁在M国大半夜打跨国电话问我‘他喜欢的糖停产了怎么办’?是谁对着一张破……一张都放黄了画稿看了好几宿?段老板,您那点心思瞒得过谁啊。”
段怀英的喉结滚动了下,没再反驳。
咖啡馆的落地窗外,阳光正好,他想起刚才楚颂坐在副驾上吃三明治的样子,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我们目前在合作项目。”
而且上午的时候他借机让楚颂把微信加回来了。
“合作项目?”
金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段大少爷什么时候纡尊降贵,跟个小画家合作项目?还是在你最不待见的文旅板块?”
他看就是司马昭之心罢了。
金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M国的心理医生怎么说的?什么‘解铃还须系铃人’,喏,现在铃在你面前了,打算怎么解?”
段怀英的指尖捏紧咖啡杯,杯壁的凉意透过皮肤传来。
他想起M国的那四年,失眠成了常态,床头永远放着助眠药,却在看到楚颂发表的新画和文字时,能盯着屏幕看到天亮。
医生说他是心理应激障碍,根源是“未完成的告别”,可他知道,他只是太想那个人了。
“慢慢来吧。”他声音很轻,“他现在……还在生我的气。”
“能不生气吗?”金禹翻了个白眼,“当年你跟人说的什么话?啧,换作是我,早把你拉黑八百回了。”
那楚颂就拉黑了他一回,是不是还算仁慈?
金禹顿了顿,语气严肃起来,“不过说真的,我这两天看过楚颂这几年的情况。”
段怀英的眼神瞬间绷紧,看向金禹,握着咖啡杯的指节用力:“你查他?”
金禹:“哎,你话别说得这么难听啊,我不是也为了你吗?你说你一走四年,对人的好些情况也不了解,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段怀英示意他继续。
“我看了,身家清白,业内口碑不错。”金禹慢悠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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