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将黑色对讲机塞进林七夜手心，语气柔和的解释道
“这是我解析纪念上回给你的那个能在迷雾中通迅的改良版，第五宇宙边缘磁场有些混乱，通讯可能会断，保持定时联络”
他顿了顿，又叮嘱道
“那里的磁场似乎对同步波动很敏感，别跟星恒靠太近，保持点距离”
这话听着是提醒，却让林七夜心里的疑团更重了
假面小队向来协同作战，哪有保持距离的道理？
安卿鱼分明是在说
“不要有近距离的能量共振”，可为什么要特意提醒这个？
林七夜看着他挺直的脊背，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探了探他的额头
不烫，却带着点不正常的凉
安卿鱼被林七夜碰的浑身一僵
像被烫到似的偏过头，耳根却悄悄红了
“卿鱼...别硬撑”
林七夜的声音放轻了些，还带了丝担忧
“我...很快回来...”
指腹摩挲着树脂表面的纹路，那里没有“小狗”的刻痕
只有两枚交叠的名字缩写，像被永恒封存在剔透的光里
而这一切似乎都刚刚好...
夕阳正把沈青竹霸道的的影子拉得很长，有种说不出的宿命感
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记忆突然翻涌
——那是无数个并肩作战的夜晚，那些藏在战术配合里的温柔，还有任务结束后沈青竹的调侃
"沈...青竹..."
曹渊刚开口，就被对方炽热的眼神烫得说不出话
那少年眼中燃烧的光亮似是要比晚霞更灼人，带着破釜沉舟的孤勇
沈青竹慢慢凑近，近到曹渊能清楚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
就在两人的距离近到不能再近时
曹渊有些紧张的闭上了眼，心跳如鼓
然而，沈青竹却在这时停住，只是轻轻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
“等...你真正接受我的时候，再给我一个完整的回应”
沈青竹温柔却有些失落地说
曹渊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个真诚又炽热的少年，心中那扇一直紧闭的门似乎被打开了一条缝
不懂曹渊回答，沈青竹就已经站起身，拉着曹渊的手
两人一起走到悬崖边，看着夕阳渐渐沉入大海
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美好的轮廓，
就在曹渊愣神之际，“啵”的一声，香槟瓶塞弹出
气泡在夕阳里欢快升腾又碎裂
曹渊有些征征的抬眸望向沈青竹眼底倒映的自己
心跳如擂鼓，突然伸手扣住对方后颈，主动吻了上去
沈青竹先是一愣，随即惊喜地回应着这个吻
他紧紧拥着曹渊，仿佛一松手对方就会消失般
良久...两人分开...
只见...曹渊的脸涨得通红，眼神却坚定而温柔
耳尖还泛着未褪的红意
海风卷着细碎的沙粒掠过两人交叠的身影
曹渊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香槟的杯壁，杯中的气泡不断升腾又破碎
沈青竹炽热的目光像是要将他灼伤
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冲破喉咙
忽的他突然抓起一旁的香槟瓶，喉结剧烈滚动着猛灌了好几口
辛辣的酒液缓缓顺着嘴角滑落，沾湿了他的衬衫领口，浓烈的酒气瞬间上头
沈青竹见此，微微挑眉愣了一下，伸手就想接过酒瓶
却被酒劲上头的曹渊反手握住手腕，整个人被拽得前倾
曹渊突然起身，跪坐在分开沈青竹的两腿间
那上头的醉意让他的动作带着几分失控的力道
膝盖硌在礁石上的刺痛反而让他更加清醒
下一秒，他猛地将空的香槟瓶丢开，金属瓶身砸在沙滩上发出闷响
借着酒劲，曹渊一把扣住沈青竹的脖颈
在对方惊讶的眼神中，倾身狠狠吻了上去，含糊不清地说道
“幼稚鬼，这次算……被你赢了一辈子...”
那温热的呼吸缓缓交缠在一起，混杂着香槟的甜香与海风的咸涩
似是将所有未说出口的情愫都揉进这个炽热的吻里
曹渊缓缓勾住沈青竹的脖颈，在对方错愕的注视下
他的指尖顺着沈青竹后颈凸起的骨节慢慢游走
海风卷着细碎的沙粒掠过两人交叠的身影
沈青竹喉间忽的溢出一声低笑，反客为主地扣住曹渊的手腕，将人抵在身前
夕阳的余晖透过哑光车顶，在曹渊白衬衫上洒下斑驳光影
他垂眸望着那枚缀着碎钻的戒指在曹渊指间闪烁
忽然想起他们初遇时，这个总是冷着脸的人
也是这样猝不及防地撞进他的世界
“阿渊...一辈子...可长着呢...”
沈青竹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曹渊泛红的唇角，声音里带着得逞的笑意
“从定心陪你闭关开始，到借安卿鱼的超跑，看来我做的每件荒唐事，都是在给今天铺路”
曹渊听到这话，有些不好意思的偏过头躲开他炽热的目光
却被沈青竹用骨节分明的食指轻轻勾起下巴
远处灯塔的光穿透暮色，在两人纠缠的影子里投下细碎的金芒
他想起无数个并肩作战的深夜，那些藏在战术配合里的温柔
那些危险过后彼此无声的守护...此刻都化作胸腔里翻涌的热浪
而就在这时，沈青竹突然松开他的手，指着沙滩上星星点点的贝壳
眼睛亮得像藏了银河
“阿渊，我们再赌一次！就赌谁先找到最特别的贝壳，好不好?”
曹渊看着那少年闪亮亮的眼睛
指尖轻轻擦过沈青竹手背的温度烫得惊人
他有些不自禁的开口
“那...赢的人能不能提个要求？”
沈青竹听到这话不经意的抬头却撞进那双含笑的眼睛
心跳陡然漏拍，却已强装镇定
“行啊，输了可别耍赖！”
话落便不等曹渊回应
那少年就已经像阵风似的冲向沙滩
鞋尖带起的细沙在暮色中划出金色弧线
曹渊望着他的背影，笑了笑
带着酒劲有些摇摇晃晃快步跟了上去
却...还未等曹渊的脚碰到沙滩
沈青竹的欢呼声就已划破幕色
“我找到了！”
他高举着好几个贝壳冲向曹渊，只见那些贝壳都在月光下泛着类似珍珠母贝的光泽
边缘天然形成的纹路竟像是缠绕的藤蔓，亮闪闪的，十分特别
曹渊见此有些迷糊
他缓缓凑近，有些不高兴道
“耍赖!你出千!这肯定是你提前藏好的”
“阿渊...愿赌服输...”
沈清竹修长的指尖不经意间蹭过曹渊手腕的脉搏，忽然低笑一声
“我的条件是——”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他故意将话尾拖得极长
目光落在他沾着海沙的发梢
“今晚就在这儿找个民宿”
他漫不经心的抬眼看着曹渊的耳尖极快地红了
而曹渊则是别开脸像是早已看透了沈青竹那点小心思
喉结滚动时，脖颈的线条还在暮色里绷得发紧
“能不能...换一个?”
曹渊有一些试探性的问道
“不行！愿赌服输懂不懂？”
“输家没资格讨价还价”
曹渊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跟着沈青竹去找民宿
一路上，沈青竹都紧紧拉着曹渊的手，生怕他跑了似的
很快，他们找到了一家海边民宿，房间布置得温馨又浪漫
脚踝还沾着潮湿的沙粒
暮色将两人的影子叠成歪斜的形状，海风卷着沈青竹身上的香气混着香槟的气息，在他鼻尖萦绕不去
民宿是座蓝白相间的小房子
老板则是个总眯着眼笑的老头
房卡串上还挂着贝壳形状的挂饰，在灯光下晃出细碎的光
“二楼海景房，窗边有摇椅。”
老板把钥匙递给沈青竹时，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多停留了两秒，嘴角勾起抹了然的笑
抬手晃了晃串上贝壳挂饰
“晚上涨潮声大，记得关窗——”
话落他微微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什么眼角顿时笑出褶子
“年轻人精力旺盛是好事，但也要悠着点，别吓到隔壁小情侣啊！”
沈青竹闻言低笑出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曹渊手背，调侃道
“听见没？前辈的经验之谈。”
曹渊听见这话耳尖瞬间泛红，抽手要抽房卡
却被老板抢先塞进沈青竹掌心
“拿着，窗台我刚摆了杯凉茶，降火！”
沈青竹接过钥匙时还带着老板掌心的余温，他低头瞥见曹渊通红的耳尖，
故意把“降火”二字咬得极重
“谢了叔，这茶来得正好。”
话落，他便牵着曹渊往楼上走去
那木制的楼梯便在脚下发出夸张的吱呀声
倒像是替他羞红了脸
老板看到这一幕倚在柜台后笑得直抹眼角，冲着两人背影又喊了句
“床头抽屉有备用的！别客气！”
这话让曹渊险些踩空台阶，沈青竹眼疾手快揽住他腰
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
“看来不闹出点动静，都对不起老板这番好意？”
待两人消失在楼梯拐角
柜台里突然探出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大概十一二岁
此刻正举着手机笑到打跌
“爸！你刚那表情绝了！我要是录下来再加上那两个帅气的小哥哥发网上肯定火！”
老板轻轻拍了下她手背，却也跟着乐
“现在的小年轻啊，还真是跟我们当年一个样”
窗外暮色渐浓...
海浪声裹着笑声漫进民宿，贝壳风铃叮叮当当，像是在替月光记下这幕鲜活的人间烟火
曹渊刚跨进房间，就被沈青竹迫不及待的将他抵在门后
月光透过纱帘漫进来，将少年睫毛上的星光都染得温柔
“阿渊...”
沈青竹的拇指摩挲着他颈侧红痕，声音低得像怕惊飞什么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但话音未落，曹渊突然抬膝抵在他小腹
却...在与他对视的瞬间泄了力道
沈青竹见他这副动作趁机扣住他手腕按在墙上，指腹摩挲着他腕骨内侧的脉搏，那里的跳动快得像要挣脱束缚
他声音不容拒绝的擦过耳廓
“阿渊...但这是你答应我的”
说罢，他另一只手轻轻扳过他肩膀
“现在该你兑现诺言了，阿渊...”
忽的...话音还未落就似是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他虎口
他感受到手背上的温热，动作猛地僵住，有些愣愣地抬眼，就撞见曹渊微微泛红的眼尾
那人睫毛不住轻颤，凝着的泪珠子像缀在蝶翼上的碎钻，在月光里明明灭灭
一滴、两滴，此刻正洇出深色水痕
那平日里总倔强得像小兽的人，此刻却垂着眸不敢看他
泛红的嘴唇还在轻轻发抖，那模样看得他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怎么又哭了？”
沈青竹到少年委屈的模样瞬间慌了神，他修长的指尖轻轻擦过他眼下
却抹不掉更多滚落的泪水
沈青竹喉结有些不安地滚动着
“是不是弄疼你了？还是……”
他嗓音发紧，连带着呼吸都急促起来，见曹渊偏过脸不愿直视，索性松开禁锢
小心翼翼将人拉到床上轻轻圈进怀里
他温热的掌心贴着对方后颈轻轻揉按
“阿渊...别怕我...好吗?是我不好，吓到你了？”
曹渊听见这话忽然猛的把脸埋进枕头，声音闷得发颤
“疼...会、会很疼……”
而他的尾音像是被掐住的琴弦，断断续续地抖
潮湿的布料忽的洇出小片水痕，沈青竹听到这话，微微愣了愣
才惊觉怀里人抖得厉害
心脏猛地抽痛
他忽的想起上次失控时对方苍白的脸色，指尖不自觉收紧又迅速松开
他垂眸吻去曹渊发旋，下颌蹭着那柔软的发茬，声音放得比潮汐还轻
“这次不一样，我数着你的心跳呢。”
床头贝壳风铃突然叮铃轻响，像是被海风惊动
沈青竹轻轻捧起那张沾着泪痕的脸，用拇指细细擦过泛红的眼尾，鼻尖抵着鼻尖
呼吸缠绕间落下细碎的吻
“疼了就咬我，抓我，嗯?”
他的唇落在颤抖的眼睑上，尝到咸涩的滋味
“阿渊...我要你记住，每一下疼，都有我陪着你”
说着，又将人往怀里带了带，掌心贴着心口的温度一下下轻拍，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幼兽
“我们慢慢来，一辈子那么长……”
曹渊缓缓看着眼前深情又炽热的沈青竹，心中的防线早已彻底崩塌
他缓缓抬手，轻轻抚摸着沈青竹的脸庞，小声道
“我...不反悔，从你在悬崖边向我表白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曹渊轻声说道，声音里还带着一丝颤抖
沈青竹闻言，眼底瞬间漾起惊喜的涟漪，混着浓得化不开的心动
他猛地攥紧曹渊的手，额头相抵的瞬间，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月光
“阿渊...”
月光淌过两人交叠的身影，房间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沈青竹的吻从额头漫到脸颊，带着海风的清冽与滚烫的温度
曹渊睫毛轻颤着，没躲，反倒缓缓阖眼
任由自己跌进这酝酿了太久的爱意里
时间在呼吸交织中流淌...
曹渊的紧张渐渐融成蜜，连带着指尖都泛起暖意
窗外浪涛拍岸的节奏，像为这场迟来的奔赴敲着鼓点
床头贝壳风铃偶尔叮咚作响，把浪漫裁成细碎的光
这一夜，爱意漫过堤岸，他们踩着月光，踏进了属于彼此的新纪元
——不知过了多久
曹渊睫毛微微颤动
他摸索着想去碰开关，手腕却被沈青竹扣住按进枕头
月光正巧落进他水光潋滟的眼里，沈青竹俯身吻去他眼角的湿意
嗓音被海风揉得发哑
“别开灯，阿渊...让我看看……你藏了多少年的喜欢”
曹渊顿时呼吸骤停，心跳撞得胸腔发疼，在这寂静里格外响亮
月光下他的脸颊烧得滚烫，被按住的手腕挣了半分，终是松了劲
乖乖让对方握着
沈青竹的目光像要钻进他骨血里
吻从眼角继续蜿蜒而下，掠过脸颊、鼻尖，最后停在那微微发颤的唇上
曹渊轻颤着迎上去，双手慢慢缠上他的脖颈
月光镀在交缠的身影上，暧昧混着甜意漫满了整个房间
曹渊在吻里卸了所有矜持
沈青竹感受着这份回应，眼底盛着要溢出来的欢喜
吻渐渐深了...
沈青竹的手顺着脊背下滑，带着珍视与眷恋
曹渊身体微颤，心底那汪热流翻涌着漫到四肢百骸
忽然窗外劈下道闪电
海风撞上窗户的刹那，曹渊猛地哆嗦了下，下意识把沈青竹抱得更紧
沈青竹看着身下人的动作，微微轻笑一声
手掌轻拍着他的背，在他耳边低哄
“阿渊...我在...”
曹渊缓缓把脸埋进他怀里，听着对方胸腔里沉稳的心跳
沈青竹的手顺着曹渊/
脊背缓缓下滑
动作轻柔又带着无尽的眷恋
曹渊的身体微微战栗，心底那股温热的情感不断翻涌
月光重新穿透云层，像给相拥的身影镀了层银
沈青竹望着怀中人，声音郑重得像立誓
“阿渊...不管将来怎样，我都在，我爱你...”
曹渊抬头，泪光里映着沈青竹的脸，他哑声应看
说着便主动吻了上去
而这一次，他连呼吸都带着孤注一掷的滚烫
这吻愈发浓烈炽热，仿佛要将彼此融入骨血
沈青竹反扣住他的头加深了这个吻，另一只手拥着曹渊
似是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
曹渊也不再羞涩，热烈地回应着，舌尖与沈青竹纠缠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缓缓分开，额头相抵，呼吸急促
沈青竹的眼神里满是深情与欲望，他的手顺着曹渊的腰线缓缓游走
动作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又带着势在必得
曹渊被他的动作撩拨得浑身发烫，轻咬着下唇，眼里的情动像要漫出来
浪涛声在窗外唱和，月光把暧昧晕染成朦胧的诗
他们在爱意里沉浮，忘了时间，也忘了自己
一夜...好眠...
——安卿鱼不跟他去，或许不只是因为他身上的秘密
还因为那个他没说出口的、关于第五宇宙边缘的秘密...
安卿鱼没应声
只是微微红着耳尖低头继续擦手，毛巾在掌心反复摩擦，像是要擦去什么
夕光陡然从他身后照过来，在地上投出细长的影子
但那影子却在...微微发颤
似是被风拂过的柳叶
藏着说不出的苦涩，还有说不出的隐情...
林七夜转身去拿外套时，听见身后传来碗碟碰撞的轻响，似乎比刚才重了些
他不知道安卿鱼又在忍了...
或许不止是疼，还有那句没说出口的
“我不能跟你去...”
走到玄关换鞋时，林七夜回头看了一眼安卿鱼
只见那背影清瘦的少年还站在水槽边，背对着他
阳光勾勒出他清瘦的轮廓，安静得像幅画
“卿鱼...走了...”
林七夜缓缓拿起‘神祸’轻轻带上门，把那片刻意维持的平静
和门内压抑的疼痛、未说出口的秘密，都留在了夕阳里...
他口袋里的手机还带着些余温，他摸了摸屏幕，打开了与王面的对话框
指尖轻轻掠过“第五宇宙”几个字
心里那点疑虑像种子，似是悄悄发了芽
门合上的瞬间，安卿鱼脸上的平静瞬间碎了...
他像是失去力气般，背靠着冰冷的厨房门板缓缓滑坐了下去...
左肩的剧痛还在往骨髓里钻，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
砸在胸前的白色衬衫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但只片刻，他又忍着疼往实验室走...
——实验室里
依旧是弥漫着消毒水和金属的冷味
操作台的屏幕还亮着，上面是安卿鱼记录的密密麻麻的能量公式
他缓了缓神，伸手抹掉额角的冷汗，目光重新落回屏幕
标红的那行字像一道无形的枷锁，死死勒着他的喉咙
——契约代价
这四个字背后藏着的，似是比第五宇宙边缘更危险的真相...
他的指尖缓缓在键盘上顿了顿，点开另一个加密文件夹
文件夹的名字很简单，只有一个字
就在解压密码框弹出来时，他缓缓输入了一串与林七夜生日相关的数字
原来那多年前在第五宇宙边缘签下的契约，代价从来都不是一次性支付...
——文件打开
只见最底下一行小字被他反复标红
——“契约代价与能量波动关联性97.6%”
他咬着牙撑起身体，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每一次按键都带着点压抑的力道...
那屏幕光映在他脸上，把那眼底的猩红照得更加清晰
安卿鱼脸色苍白的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
喉间缓缓溢出一声极轻的嗤笑，带着痛，也带着点破釜沉舟的冷
不知过了多久...
他终于摁下了最后一个键...
他看着那弹出的
——“对不起...”
他看着那字缓缓闭了闭眼，再睁开时
眼底的猩红里多了几分决绝
他利落的拖过一旁的金属箱，里面正整齐码着数十七支蓝色药剂
标签上都写着
“能量抑制器”
但瓶底沉淀的暗紫色絮状物，却暴露了它真正的用途
——那是安卿鱼用自身的精神力和门之钥本源融合的抑制剂
是抑制契约反噬的抑制剂...
可每用一支，就意味着他的精神力根基就会被腐蚀一分
但即使这样，他依旧义无反顾的拿起一支
可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玻璃管壁
忽的“咔哒”一声
实验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只见是百里胖胖正抱着两个鼓鼓囊囊的纸袋站在门口
“他今天和莫莉逛宠物展的冻干买一送一，他还特意给顺随带了一些”
视线就陡然扫过安卿鱼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和那只拿着针管的手
那后半句话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他眯了眯眼，随后陡然拔高声调
“本源...?安卿鱼你疯了?!”
百里胖胖连忙把纸袋扔到旁边架子上
冻干罐滚出来时还撞到金属架上
发出“哐当”的一声响
他几步冲过去，攥住安卿鱼拿着药剂的手腕
“上回是谁疼得在实验室晕过去，还是我翻墙进来给你打了镇定剂？安卿鱼，你当门之钥是自来水啊，掏一点就长一点？”
安卿鱼的动作微微顿了顿
“他不能出事...”
安卿鱼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第五宇宙的裂隙已经开始和门之钥的本源频率重合，现在解除契约，他会被阿撒托斯的低语撕碎”
百里胖胖突然安静了
他缓缓看着安卿鱼手腕上若隐若现的金色契约纹
只见那纹路比上次见面时又深了些，像要钻进骨头里
“那你呢？安卿鱼?门之钥的本源快被契约榨干了，下次阿撒托斯的力量反扑，你打算拿什么填？”
安卿鱼想抽回手，却被百里胖胖攥紧，没抽动
他声音不由的发紧
“胖胖...松手，就快好了”
“好什么好？”
百里胖胖瞪他
“门之钥本源是能随便动的？你还真当那是水啊，用一点还能自己长出来？上回你晕过去，契约反噬差点把我也拽进去，忘了？”
安卿鱼额角的冷汗缓缓滴下来，砸在容器壁上
他盯着光晕，声音很哑，却硬得像石头
“我必须这么做...他在第五宇宙那边，裂隙里的阿撒托斯气息已经开始渗了，我们...没时间了”
“他？林七夜？”
百里胖胖拔高声音
安卿鱼的手猛地停住
“他是不是不会知道你每次帮他压制阿撒托斯的暗影，契约就会收紧一圈；他是不是不会知道你偷偷用门之钥本源补他能量波动的缺口；更不知道……”
“胖胖，别说了...”
安卿鱼打断他，重新将装满稳定剂的试管封好，放进冷藏柜最底层
——那里已经整齐排列着十七支一模一样的试管
每一支都在浸透着门之钥的本源微光
百里胖胖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忽然觉得这安卿鱼固执的要命
“那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等门之钥彻底枯竭，你被契约反噬成裂隙里的能量残响？安卿鱼...为什么就不能让林七夜知道?”
他脸色白了白，呼吸乱了半拍，却还是咬着牙，把注射剂往下压了压
“你觉得如果他知道，他还会让我...这么做吗?况且，他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