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峰by七行诗

作者:七行诗  录入:12-01

俞忱不习惯被陌生人注视,总感觉如芒在背,司舟却毫无所觉,十分自然地问:“最想玩什么?”
游乐园里项目很多,但他们来得晚,时间有限,就只能在其中挑选几个项目优先。
“嗯……”俞忱想了想,说:“我还没玩过过山车,一直还挺想试试的。”
“好,那就先玩过山车。”
然而他们没料到的是,这个游乐园竟然有两种过山车。一种稍微矮一些,另一种起起伏伏,看着就让人犯心脏病。
俞忱站在队伍后边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说:“哥哥,咱们坐这个幅度大一点的吧,看起来刺激。”
“好啊。”司舟笑了一下,牵着他手走过去,“看不出来啊小朋友……喜欢刺激的?”
俞忱没细想,点点头:“对啊。”
结果排队排了几分钟,俞忱才回过味来,后知后觉地接上了那句话:“哥哥,我……我想和你一起刺激嘛……”
他说得很小声,吹在耳边却莫名有种调情的意味。司舟捏了捏他的手指,轻声说:“好啊,等会儿我们就一起刺激。”
勾了勾唇,也学着俞忱咬耳朵:“小朋友,别叫太大声哦。”
“……”
不知是害羞还是什么,俞忱忽然沉默起来,隔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说:“怎么啦?”那笑里似带着几分狡黠的坏,“哥哥不喜欢听吗?”
俞忱在床上的时候爱出声,他声音又好听,每每如此,就能明显感觉到对方变得更加兴奋,于是再接再厉,已经得其门道,并且渐入佳境了。
过山车排队的人不多,大概十分钟就轮到了他们,俞忱和司舟抢先坐在了第一排,听过工作人员的简单提示后,系好了安全带。
这种双脚悬空,即将出发的感觉很奇妙——身旁是心爱的人,前路是未知的体验。
司舟偏头看了俞忱一眼,问:“紧张吗?”
俞忱摇摇头:“还好吧……”
紧张是有的,但更多的是期待。
司舟笑了一下,看起来很轻松的样子,几秒后,机械运转的声音响起,过山车在轨道上缓慢行驶,第一排视野很好,可以看到整个游乐园的风景正在眼前缓慢推进。
不远处的大摆锤呈90度直角旋转,一下又一下地甩上高空,再重新回到原点,那角度几乎令人惊诧,但五颜六色不停变幻的灯光实在很好看。
从此处望去,只能见到无数双手脚胡乱摇晃,人类是那么渺小而相似。
过山车行驶的速度逐渐加快,到达了第一个峰值,突然停住不动了。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伴随着一段激烈的下滑冲刺,耳边风声嗖嗖作响,一阵尖叫划破夜晚的天际。
“啊——”
俞忱紧紧抓住座位把手,刘海都被风扬起来,后座的人似乎都在喊妈妈,只有他喊了一句:“好爽。”
下去后,两人心跳未定,却都还想再玩一遍。但过山车的队伍很长,重新排队太麻烦了,司舟提议去坐摩天轮。
他说这个摩天轮,这么大这么圆,还这么亮,坐在里面的感觉应该还不错,他们可以难得慢下来,欣赏欣赏夜晚的风景。
俞忱的第一反应是:摩天轮?这么无聊弱智的项目谁会玩啊……
没意思。
然而转念一想,又发现这好像是谈恋爱的必备剧本,电视里男主角向女主角表白的时候,一般都会选择在这种类似的场景,附加一点浪漫BUFF罢了。
试想一下,在这样狭小的私密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一片薄薄的玻璃将此地与外界隔绝开来,窗外是夜色朦胧,暧昧的灯光浮动在空气里……
就坐摩天轮。
夜晚的游乐园很漂亮,像个巨大的狂欢圣地,摩天轮缓缓浮空,如同一艘潜水艇,从深海慢慢向上升起,周围是近乎透明的淡蓝色泡沫,有种独属于此刻的宁静。
俞忱再度想起了那个梦。
“其实……”
此刻,司舟正微微偏头,看着窗外,侧脸几乎完美,像一枚无瑕的冰魄,俞忱打破沉默,说:“今早的时候,我梦见自己被吞噬了。”
“嗯?”司舟转过头来看他。
俞忱说:“这种梦,我不是第一次做了。”
他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余光里还有一双白色的球鞋,“但也并不是经常会梦见……最近那种久违的感觉尤其强烈,我可能,突然有点焦虑吧。”
“焦虑什么?”
司舟有些意外俞忱会主动跟他提起这件事,不过,这貌似,是昨晚在床上的时候说好的。
他以为那是俞忱的缓兵之计,不愿敞开心扉,没想到不是。
俞忱动了动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捏紧的手指动了动,无助地搭在大腿上,不知为什么,看起来竟然有些可怜。
“我觉得,”他轻声地说,“最近和哥哥在一起的时光就跟做梦一样,太美好了。美好到……”
俞忱慢慢抬起头,望向了司舟的眼睛,而司舟也在望着他。
那双浅淡的瞳仁里满满倒映着自己,让他感到些许安心。
他说:“很不真实,就好像哪一天就会突然消失一样。”
摩天轮还在缓慢升高,地面离他们越来越远,俞忱回忆似的说:“换作在以前,如果有另一个人要代替我,或许我还会很高兴呢。但现在……现在不一样了。”
“我很怕那个人代替我,特别是,代替我跟哥哥在一起。”
司舟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问:“你出现这种情况有多久了?去看过医生吗?”
“没有。”
俞忱说,“在我几岁的时候就出现过,因为发作次数不多,所以就没去治疗。”
他看了眼窗外,又笑:“而且我也没钱治这种怪病。”
“……”
司舟眼里漾起一丝波澜。
好像被夜风惊扰了,又好像很心痛似的。片刻后,他低声说:“别这么说自己,这不是什么怪病,只是一种……”他似乎找不到说辞,最后说,“只是心理上的问题。”
俞忱无所谓:“那不还是怪病么。”
“小时候我很害怕,觉得自己是个怪物,可现在……我其实已经接受了他。即使我依然憎恶,但已经接受共存。”
尽管时间过去很久,俞忱却永远记得那个漆黑的夜,幼小的他满脸泪痕,孤零零地坐在街边,被冷风吹得止不住颤抖。
那时候俞忱刚刚读小学三年级,每天放学回去,他感受到的不是家的温暖,而是没有尽头的争吵、妈妈伤心又压抑的哭声,以及接连不断的,有东西被摔碎的声音。
第二天醒来,客厅的地面总是留有长长的血迹,那些血迹被岁月腐蚀,变得肮脏、黑暗,浸染了他童年的记忆。
而在那记忆里,唯一的温柔是妈妈。
那个女人长得很好看,只是眉眼都被淡化了,总是笑着摸他的头,说“小忱小忱快快长大”……
可是,那一天,这唯一的美好也消失了。
现实是怪异又残忍的。
罪魁祸首来自于他的另一个亲人,大片的鲜血流淌,渗入地面破裂的瓷砖缝隙,年幼的俞忱感到一阵无力的眩晕,却又无比地愤怒,后来他才发现那是恨。
耳边是救护车的警报声,还有人们嘈杂细碎的讨论声……不断循环一般,困扰了他一年又一年。
虽然谣言传得很快,街坊邻里都说他差点杀了那个人,但其实俞忱对于之后的事是完全没有记忆的。
不止如此,自那以后有很多次,记忆像是割裂一般,如同被另一个人占据了身体。
他会忘记很多事,并且发生的一切不合常理。直到有一次他感受到了“那人”的存在。
这也许就是一切噩梦的开端。
“你知道吗?哥哥。”俞忱从回忆中抽身,现在他早已不是一个只会蜷缩在墙角无助哭泣的小孩了,他会讨要,会索求,“但我不希望你也爱他。”
“不会。”司舟很快给了回应。
他的眼神很认真,语气也很坚定,仿佛一种郑重的承诺。顿了顿,有点试探般地问:“俞忱,过几天我们抽个时间去看看,好不好?”
俞忱捏着手指不说话。
司舟微微垂眼,目光落在俞忱的脸颊,轻声说:“我问过心理咨询师,这种情况如果积极接受治疗,还是可以痊愈的。”
俞忱看了他一会儿,仍是不说话。摩天轮已经升至半空,窗外风景很美,这片玻璃挡住了游乐园里的人声喧嚣。
“哥哥。”
俞忱笑了笑,忽然说:“虽然我没去看过医生,但自己也查过一些资料。这个病,很难治的。”
“难治,不代表治不好。”
司舟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就像打比赛,胜利很难……难道我们就要放弃吗?”
俞忱愣了很久。
“不是的……”他说,“这跟打比赛不一样。”
司舟问:“哪里不一样?”
俞忱又不说话了。
摩天轮升到最上方的时候,司舟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礼物,递给俞忱,说:“生日快乐。”
俞忱很惊讶,今天下午在房间的时候,他已经拿过一份生日礼物了,怎么还有?
“哥哥,不是送过了吗?”
司舟笑了一下:“那怎么够?”
打开礼品盒,里面装着一块精致的手表,他取出手表,亲自替俞忱戴在了腕上。
黑色的表带,衬上那人冷白色的皮肤,更增了几分忧郁,但那忧郁不同于往,是内敛的、成熟的。实在是……很好看的。
司舟很喜欢。
其实他很早就知道,眼前的小朋友总是很悲伤,藏着很多心事,从来不对他讲。
在自己面前,他似乎始终笑着,爱撒娇,也爱闹。有时候也哭,但那只是为了讨点怜爱罢了。
所以不管别人怎么说他,司舟也没在意过,他只看见自己眼中的俞忱。
天真可爱,是个惹人疼的小孩。
“俞忱。”
司舟忽然低低地叫了他一声。
“嗯?”
冰冰凉凉的表带贴在俞忱手腕,像是那人的呼唤,沉沉的,带着不知名的海水的气息。
似乎要将他的整个身体,整个人生,以至于所有所有的命运轨迹,彻彻底底地包围、笼罩,再一点点浸湿,直到完全属于彼此。
“做我男朋友吧。”灯光在那一刻变得很灿烂,只一瞬,滑过他们的脸庞,司舟说,“小朋友……我喜欢你很久了。”
“啊。”
俞忱的脑袋倏地一片空白。
但竟然还能思考,他想:很久?很久是有多久啊。
难道能比自己情窦初开时,那段辗转艰涩的暗恋还要久吗……
记得几年前。
当俞忱正处于青春期,尚且比现在还更加稚嫩的时候,就疯狂地迷恋上了他。
可那时候,他的手段仅限于:各种各样的撒泼耍赖、在身上尽可能地多添几道伤口、拼命挤出多一滴的眼泪、对于一切接近哥哥的人,都不给好脸色。
——卑劣、自以为是,简单又粗暴。
摩天轮在最高点停留的时间不长,已经渐渐开始往下降,这段安静的旅程就要结束。
像是怕迟一秒就有什么会消失一样,司舟慢慢、慢慢俯身靠近,轻轻地吻住了俞忱。
这个吻很轻,比以往他们曾有过的所有吻都要轻。
对于情 事来说,撕咬的结果是立竿见影的,大脑神经很快就能将疼痛反应,但轻柔的碾磨却不一定,那是种更加迟钝的、令人沉沦的滋味,在当下却只能表现为一片空白的荒漠。
那是如此难以抗拒——你什么都不会想、什么也不会做,只想溺毙于此。
他们吻了很久很久。
柔软的唇细细碾磨,湿润的舌反复舔舐,就连手指也紧紧交缠在一起,似要一遍又一遍地,品尝对方的每一份温柔与渴望。
不知不觉,摩天轮已到达地面了。直到工作人员走过来替他们打开门锁,两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彼此。
“我以为……”
每次接过吻之后,俞忱的声音都更软,语气里带着点显而易见的失望,故意撒着娇,“我以为我已经是了呢,哥哥。”
似乎有些苦恼,他嘟囔着:“原来现在才是啊。”
司舟笑了笑。
他以一种商量的口吻,像是筹划着要如何将俞忱“明媒正娶”似的,问:“这样正式一点,你觉得呢?”
“嗯……”俞忱点点头,“不过,很久是多久啊?”他想了想,忍不住无比期待地问,“哥哥,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谁知,司舟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会儿:“你猜。”
俞忱:“……”
对方不愿多说,俞忱也不追问,只说:“哥哥,我可是,很早就喜欢你了哦。”

第55章 同游 有一点忍不住
从摩天轮下来后,两人又依次玩了几个项目,距离游乐园闭馆还有半小时,他们决定挑战一个高难度——跳楼机。
为什么说是高难度呢?因为纵观整个游乐园,就属这个项目看起来最吓人。比之过山车、大摆锤,有过之而无不及。
甚至连很多敢坐过山车、大摆锤的人,最后都没能鼓起勇气坐上跳楼机。
“跳楼机”,看字面意思就很好理解,大概是专门为模仿跳楼的过程而设计的,游客可以在上面体验自由落体的刺激感。
机器的活动部分是一个正方形,直升直坠,四面都可以载人。玩家乘坐在上面,只用一个安全带系在椅子上,除了还需要佩戴头盔,其余整个身体都暴露在外。
这座跳楼机据说有70米高,已经超过了全球大多数跳楼机的高度,从最高点降落到地面却只需要一秒。
司舟牵着俞忱的手,站在跳楼机下面排队,周围不停地传来游客们的尖叫声,一些是来自正在运行的跳楼机上面,一些则来自围观的人群。
跳楼机直耸云霄,造型炫酷,像一架巨大的火箭,在夜晚的环境下闪烁着渐变的光,最下边是红色的,往上却变成深蓝色,的确十分吸引眼球。
那些围观的人们仰着头,目瞪口呆似的张着嘴,都在好奇观看跳楼机升降,他们兴奋地呼号讨论着,有的远、有的近……还有人拿起了手机拍照录像。
排队的人跟其他项目比起来不算多,不过五分钟,就轮到他俩上场了,不知不觉心跳就开始加速,虽然期待多一点,但难免还是紧张的。
有人曾说,坐过“跳楼机”,就征服了这个游乐园。对于少年来说,最重要的事莫过于“征服”。
跳楼机缓缓上升,地面上的建筑、交通工具和人们逐渐变得渺小,眼里的画面像是一张电子地图,不断地、不断地缩小比例……
在最顶端的时候,画面仿佛突然定格住了一般,成为一副绝美的风景画,整个游乐园,以及这座游乐园之外的些许城市风光,尽在匍匐于他们脚下。
往前看是那两座绵延起伏的过山车轨道,忽上忽下,跳跃不定;旁边是五彩缤纷的来回摇晃的大摆锤,而不远处还矗立着那岿然不动的摩天轮。
除此之外,游乐园依山傍水而建,在高空还可以看到远方茂密的植被、湖泊和花海。
这真是一片美丽到令人惊叹的风景。
只可惜,当人类双脚站在地面的时候是看不见的,只有身在高处,才能亲眼目睹如此震撼人心的景色,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
仿佛连空气都更加清新了。
司舟看着俞忱绷住的小脸,上边明明面无表情,可太过平静的话,反而会暴露出内心的紧张。
跳楼机始终立于最高点,吊人胃口似的,迟迟不肯落下。
没有人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开始下坠,所以只好时刻保持紧张感,做好迎接的准备——
而正是这种神秘令人痴迷。
“俞忱。”
“嗯?”
司舟轻声问:“你害怕吗?”
“我不怕。”话虽如此说,他抓住座椅把手的指节却隐隐泛白。
“可是怎么办?我好怕啊……”司舟笑了下,也不拆穿,只说:“等会儿你牵着我好不好?”
俞忱忽然转过头来看着他,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余光中,旁边有个女孩子双眼紧闭,咬着的牙关不住打抖,看起来才是真得很紧张呢。
而那人笑得一脸轻松,分明与“紧张”二字毫无瓜葛。
司舟却温柔地看着他,如同陡然落下的月光,又唤:“俞忱。”
“嗯?”
不知是不是这种高空悬挂触发了什么奇怪的灵感,司舟今天的话好像突然变得特别多,他不停地唤俞忱的名字,有好多问题想要问。
“小朋友……”
跳楼机仍然在高空卡住不动,司舟看着远方,很轻很轻地说:“如果下一刻我们就要消失,你最想做什么?”
“……”
俞忱怔了一下,还来不及说什么话,旁边的女孩突然崩溃大叫,连眼泪都要出来了:“啊啊啊——”
这短暂又漫长的停留显然是一种,会让人发疯的折磨。
女孩闭着眼睛大吼,嗓子也变得嘶哑:“都这样了!你们为什么还能聊天啊!!”
“还有……能不能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
“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死哇——!!”
她哭得真情实感,最后一句更似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天际。俞忱有点想笑,但又觉得不合时宜。想安慰她说“不会死的”,仔细一想,又觉得其实自己也不能保证。
——多年以来,国内外的游乐设施并不是没出过事故。
那么由此来推敲司舟方才提出的那个问题。消失,消失的话……
俞忱短暂地沉吟两秒,忽然笑了一声,说:“挺好的。”
那笑里含着种类似于“轻蔑”的东西,就像他无数次在巅峰职业赛场上操纵他人生死时的刀光剑影一般。
他是神。不会在意他人。
亦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司舟微微挑眉,给了他一个“怎么说”的眼神,然后伸出手,手心朝上,放在他面前。
俞忱握住他的手,在急速下坠的那一刻,司舟听见他说——
“那就一起消失吧。”
如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也能同你一起的话,潦草走这一遭,也算了无遗憾了吧。
回到基地时,大厅里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空气中孜然烤肉的香味飘过来,一进门就能闻到。
俞忱刚踏进大厅,这些人就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看他。
“好家伙你们终于回来啦!”
馒头吃的满嘴是油,胡乱拿纸擦了一下就着急忙慌地打开手机,在上面一顿猛戳,然后跑过来递给他们看,“呜呜呜去游乐园居然不带我!?你们看你们看!!现在网友正在激烈讨论呢……”
俞忱随意一瞥,看见屏幕上方显示的电竞头条文章,发表时间还在两小时前——
《TSS队内中野关系亲密 夺冠后携手同游欢乐谷》。
文内附了一张照片,虽然不是正脸,天色也显得昏暗,但两人都没戴口罩。能长他们这么帅的本来就不多,何况是——两个男生同时这么帅,很容易辨认出是本人。
俞忱:“……”
当公众人物真是烦,好像稍微做点什么就会引发热议,电竞又不是娱乐圈,这些人该关心的不关心,不该关心的成天写文章搞事……
司舟不怎么在意地轻笑了声:“知道了,吃你的夜宵吧。”
可能是因为放假,今晚的大厅很热闹。不仅一队的在,二队和青训生里面有几个也在,他们看着俞忱和司舟一起回来,眼神里不免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俞忱当作没看见。
他一边慢慢往前走,一边低头摆弄手机。打开微博,却发现主页推荐的几条热门话题也和自己有关——
“#高举乘舟大旗#”“#Death&chen举止亲密”“#舟忱牵手约会游乐园#”“#TSS中野亲密同游疑做戏#”……
俞忱划动屏幕的手指突然卡了一下:“……”
前面几个话题都还好,请问最后一个是怎么回事?做戏?你家选手这么做戏的??
馒头让他们再一起吃几串烧烤,俞忱正巧饿了,就拉开椅子坐下,挑了几串喜欢的吃。司舟虽然不吃,也坐在旁边陪他。
有时候……还亲自喂到他嘴边,引得队友们又是一阵起哄。
几人气氛融洽,一边吃烧烤,一边聊着天,由于明天就要恢复训练,基地里禁酒,桌上的饮料是冰可乐。
但还是举了举杯,说:“下一个目标夏季赛,加油!”
俞忱拿起易拉罐的罐子,象征性地跟大家碰了碰,旁边的时夏却忽然拎起他的衣袖,骂了一句:“我靠……”
俞忱皱了皱眉。
“啧……”时夏看着他手腕上的纹身,讶然道,“你这也太明显了吧?这么高调,不怕被人发现么。”
俞忱不耐烦:“我喜欢,关你屁事。”
时夏:“……”
好心当成驴肝肺。
正安静坐在一旁的林深海低头看了一眼,夸道:“好看。”
“什么什么?”馒头起身好奇地凑近,“也给我看看!”
看见那个ID后,他恍然大悟:“哦——”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馒头摇头晃脑地摸着下巴,评价道:“不过确实很好看!”他夸张地说,“好酷啊忱哥!!”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说:“新发色更酷!!我一直想染这个都没去!帅死啦!!!”
林深海又点了点头:“是很帅。”
“哼。”
俞忱低头认真嚼着烤肉,嘴里含含糊糊地说:“那是比有些人好多了,成、成天闲得蛋疼,管别人干嘛……”
时夏一阵无语,只好转头对着正主吐槽:“死舟你看看他!都被你惯成什么样了!”
司舟却低笑了声,他拿了张卫生纸,仔细替俞忱擦干净嘴角,才说:“只许你宠老婆,不许我?”
也不知是不是嫉妒使人面目全非,时夏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甚至嗤之以鼻:“我老婆可不会干这种事。”
司舟笑:“知道为什么吗?”
时夏翘着二郎腿,嘴里还咬着烤串,顺口问道:“为什么啊?”
“这都不知道?”俞忱适时地接上了话,语气里有点得意,“可怜的小AD,当然是因为他不够爱你啊。”
时夏:“……”
自从那场比赛后,“可怜的小AD”就被大家玩成了梗,平常说起来时夏也不生气,但是,怎么用在这里就……
这么让人想揍他呢?
时夏憋了半天,任他平日里能言善辩,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
直到司舟和俞忱两人都起身了,跟他们道了晚安后渐渐走远,时夏才想起来喊:“放屁!我老婆很爱我的——!”
俞忱懒得理他,却听见馒头在身后饶有兴致地问:“哎哟,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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