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智刚冲出教堂,小王拿着雨伞就跑过来,着急的看向他,问道:“许队,你没事吧?”
许智似乎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他的目光不断扫视着四周,眼睛里全是血丝,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疯魔了一般。
“许队。”小王又喊了一声。
许智猛然回头看向小王,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小王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许智冲过去一把揪起小王的衣领,用严厉的语气说道:“快点给元局打电话,这里又发生了命案,让他多派点人手过来,我们一定要抓住他。”
说完,他发了疯般朝着一个方向追去。
小王听到许智说“又发生了命案”,心中一惊,他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也顾不上许智了,急忙跑进教堂,试图找到许智所说的命案现场。
然而,当他进入教堂后。
除了一具流浪猫的尸体摆在教堂中央。
什么都没有。
“许队该不会是耍我吧?”
小王感到一阵莫名其妙,他想回头去追许智询问清楚,但这时候许智已经跑得不见人影。
小王只好拿出手机,向元建华汇报情况。
刚刚许智那个精神状态着实把他吓得不轻。
许智不知道自己在雨中跑了多久。
他的衣服早已湿透,雨水混杂着汗水,顺着脸颊流下。
路上的行人纷纷投来奇怪的眼神,但许智全然不顾,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要把凶手找出来,让他血债血偿。
他跑过一条条街道,他的目光在每一个行人身上扫过,每一个身影都像是凶手的影子,每一次呼吸都在吞噬着他的理智。
就在这时。
他看到商店里摆放的电视机正在播放一个采访节目。
画面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
许智的目光被屏幕吸引,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正是他要找的凶手。
“不过,比起害怕,我更想抓住坏人,当时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把孩子拖走,我也没管那么多,出于本能反应我就冲上去了。”
屏幕上,凶手正对着镜头侃侃而谈,脸上带着刻意的微笑,仿佛刚刚的罪行与他毫无关系。
许智不禁捏紧了手指。
一个杀人犯竟然成了英雄,还上了电视。
还有什么比这更讽刺的。
这时,主持人的目光放到他右手上,好奇问道:“我看你右手有伤,请问这伤是在搏斗的过程中受的吗?”
“不是,这是以前的伤。”
许智目光死死盯着他右手上的疤痕,嘴角露出狰狞的笑容。
对上了,全都对上了。
就是这家伙。
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余青回到家的时候,眼皮一直在跳。
一道道电弧在窗外闪烁。
不断有雷声轰隆隆响起。
余青放下手中的书,再也没有心思看下去。
他把门窗全部紧紧关闭,来到客厅。
厨房里,李秋兰正在切菜。
突然,“砰”的一声。
一个碗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余青火急火燎的来到厨房:“妈,你没事吧?”
李秋兰正捂着受伤的手指,对他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没事,就是不小心切到手了。”
余青转身去柜子里翻出创口贴,递给李秋兰,然后把她推出厨房:“我来吧,你啊,就去客厅看会儿电视,等着吃饭就行。”
说着,余青走到灶台前,拿过李秋兰切了一半的菜,熟练的开始操刀。
李秋兰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电视上刚好播放着采访节目。
看到屏幕上的陆迟,她顿时露出惊讶的表情:“这是小陆?怎么上电视了,感觉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余青凑着脑袋出来,瞄了一眼,说道:“只是没戴眼镜,换了一个发型而已,人家底子本来就很好的,只是眼镜封印了他的颜值。”
李秋兰越看越是满意,感慨说道:“你看看,你瞧瞧人家的发言,一套一套的,跟个领导似的,成绩好的孩子就是不一样。”
余青顿时无语。
心想要不是他机智,提前给陆迟准备了一篇稿子,就陆迟那铁憨憨,估摸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一切的功劳还得是他。
“对了,你给小陆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起吃个便饭。”李秋兰突然说道。
余青手上动作一停。
想了想,觉得有道理。
于是他放下菜刀,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然后掏出手机拨打陆迟的电话,但对方一直显示关机状态。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陆迟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余青把伞一收,说道:“我刚刚打你电话,打不通,所以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手……手机没电了。”陆迟解释道。
“我妈叫你一起去吃个便饭,走呗,一起。”
“可是…我还没给奶奶喂药。”
“没事,我等你。”
说完,余青就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
片刻后,陆迟端着碗从老人房间里出来,余青从阳台上拿起雨伞,准备和陆迟出门。
两人刚打开门。
顿时一张湿漉漉的脸庞映入他们的眼帘。
对方头发全都湿透了,贴在额头上,一道道水珠顺着脸颊流下,犹如刚从河里爬上来的水鬼。
灯光透过房间,洒落在他那张苍白的脸庞上,形成了一幅微妙的画面,一半被明亮的光线照亮,显得有些阳光温暖,而另一半则深陷于阴影之中,犹如地狱的恶魔。
陆迟站在光明之中,他静静的看着许智,不说话。
“许警官。”余青惊讶的看着他。
就在这时,陆迟猛得把余青拉到一边,用力想要把门关上。
许智似乎早有准备,就在陆迟发力的瞬间,他一个冲撞顶了进来,直接下潜抱住陆迟的腰,两人一起狠狠撞在鞋柜上。
柜子上的物品被撞得滚落一地,发出阵阵声响。
陆迟的背后刚好撞在柜子的边缘,感觉整个身子都快要散架一般,他强忍着疼痛,不断用肘击打着许智的脑袋。
余青被这一幕,整懵了。
许智被陆迟的肘击打得头晕目眩,但他依然紧紧抱住陆迟的腰,不让他有机会逃脱,嘴角挂着狞笑:“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说完,他怒吼一声,似乎爆发了无尽的潜力,把陆迟整个人都抱起了,用力一甩,直接把他撞在一旁的墙上。
砰的一声闷响。
陆迟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颤抖。
但是他也顾不上疼痛,瞬间就从地上爬起来,迅速调整呼吸,目光冰冷盯着许智,朝着余青说道:“快报警。”
“哦好。”余青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许智的精神状态,顿时感觉到不妙,连忙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许智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
陆迟没有说话,直接送他一个高扫鞭腿,朝着他脑袋踢去。
许智迅速侧身,用左手挡住。
余青一边打电话一边观察战况,他还是头一次见陆迟打架,没想到陆迟居然这么能打。
很快,电话那头接通,余青快速的交代完地址。
这时候陆迟又是一个鞭腿扫过去,许智顺势抓住陆迟的腿。
陆迟大惊,想要抽腿,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许智速度极快,几乎转眼间,便化为一个八爪鱼,整个人缠绕在陆迟的身上。
陆迟试图用尽全力挣脱许智的控制,但许智常年在八角笼里训练,综合格斗不亚于职业运动员,地面柔术更是令人绝望,许智的双手如铁钳般扣住陆迟的胳膊,将他死死压在地上。
一个完美的十字固形成。
“你跑不掉的。”许智的嘴角露出残忍笑容,眼神中带着一丝疯狂,使劲扳动着陆迟的右手。
陆迟的肘关节,以一种极其夸张的弧度拱起。
陆迟紧紧咬着牙关,眼看着整只手就要被对方扳断。
“陆迟!”
余青大喊一声,随手拿起桌子上的钢盆,狠狠拍在许智脸上。
虽然这玩意儿拍在头上不疼,但拍在脸上是真的疼。
许智正用尽全力压制陆迟,没有防备余青的偷袭。
吧嗒一声。
整个钢盆硬生生凹进去一半,许智捂着鼻子吃痛一声。
陆迟也抓住机会,一脚把许智整个人踹飞出去。
余青连忙把陆迟拉起来,问道:“你没事吧陆迟?”
陆迟摇摇头:“没事,你快走。”
“我是那种抛弃兄弟的人吗?”余青目光紧盯着许智,头也不回说道。
许智抹了抹鼻子上的鲜血,笑得更加的疯狂:“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有两个凶手,总算把你们找到了,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
说完,他转身把门关上,反锁。
“妈的,我和你拼了。”
余青向四周看了看,随手拿起一根板凳冲上去。
下一秒,就被许智侧身躲过去,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
这一脚的力量相当恐怖,根本不是普通混混打架能比的,余青几乎一瞬间就失去战斗力,捂着肚子就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陆迟心头一急,刚想上前帮忙,许智却猛地转身,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瞬间意识变得模糊。
许智缓缓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那眼神就跟看垃圾似的。
他蹲下身子,双手掐住陆迟的脖子:“一切都结束了。”
余青只能眼睁睁看着,一点点向这边爬。
陆迟感到喉咙被紧紧掐住,空气像是被抽干。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而他却无能为力。
“你这个恶魔,我要杀你了。”
就在这时,老人突然从房间里冲出来,手里拿着刀,一刀扎进许智的肩膀。
许智吃痛一声,两只手顿时一松,眼神恶狠狠的看向老人。
“老太婆,你找死。”
许智伸手把肩膀上的刀扯出来,直接冲向老人,一连捅了心脏好几刀。
老人的身体不断后退,最终倒在血泊中。
陆迟眼里闪过一丝疯狂,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抱住许智的腰,朝着阳台的方向冲去。
“放开。”
许智怒吼,双手乱抓,试图找到支撑点,但陆迟的力气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他不顾自己的伤痛,只想把许智一起带下阳台。
就在两人飞出去的瞬间。
陆迟顿时感觉一双宽大有力的手掌抓住了他。
他抬头看到余青那张苍白却坚定的脸,余青冲着他吼道:“别松手,我拉你上来。”
看到这张脸,陆迟心中又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
他一只手紧紧抓住余青,另一只手抓住阳台边缘,拼尽全力把自己往上拉。
余青感觉自己的胳膊,快要被扯断一般,手在剧烈颤抖,但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将陆迟一点点拉了上来。
陆迟的脚终于踩到阳台地面。
下方的警笛声从街道远处传来。
余青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陆迟第一时间直冲屋子里,来到老人身边。
“奶奶…”
老人躺在血泊中,她似乎感受到自己快要死了。
她的表情很平静,眼神很清醒。
看到陆迟和余青平安无事,她伸出颤抖的手,抚摸着陆迟的脸颊,嘴巴微张,微弱的声音和鲜血一起涌出来:“好孩子……是奶奶对不起你……”
不,它其实不堪一击。
一次小感冒,一个小过敏,甚至吃饭、喝水、走路都有可能带走一条生命。
生命,它是有限的。
而杀人的方法,是无限的。
这辈子,我杀了很多人。
我也想过写一本杀人手册,但总觉得自己的思考还不够缜密。可等自己的想法成熟过后,却发现已经有人将此方法付诸实现了。
这或许就是作家与科学家都会常犯的一个通病。
他们总喜欢在思维模式上下功夫,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想比说容易,说比做容易。
人们常说,做错事,神明就会给予惩罚。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的话,它因为人们的贪婪而惩罚,因为人们的虔诚而庇佑,那么高高在上的神也有感情,它们又和凡人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惩罚我。
因为——我就是神。
许智怔怔望着天空。
无数的雨滴落在他脸上。
两边的物体以一种飞快的速度下坠。
他重重的摔在地上。
许智只感觉天旋地转。
周围的环境变得模糊,耳边的警笛声似乎也在扭曲。
时而清晰,时而遥远。
在这一刻,所有的记忆都开始打散了重组,回到它们原本的位置。
鹿瑶,赵强东,唐小满……
所有命案场景在他脑海中一幕幕闪过。
许智双手捂着脑袋,表情痛苦。
“啊……”
他撕心裂肺的发出一声声惨叫。
这不是肉体上的痛苦,而是来自的灵魂的撕扯。
悔恨,痛苦,内疚,自责,所有情绪交织在一起,最后化作一声声凄厉的哀嚎。
无尽的痛苦之后,只剩下平静。
他感觉自己的眼眶里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流下。
是雨吗?
他伸手摸了摸。
哦,原来是眼泪。
「让恶魔拥有感情,是神明给予他最大的惩罚」
就在这时,小王带着人来到了现场,看见许智躺在血泊之中,立刻呼叫医护人员将他抬上救护车,然后上楼来到陆迟家。
门是开着的,屋子里一片狼藉,可以想象当时的打斗有多惨烈。
老人倚靠在陆迟怀里,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陆迟一滴眼泪没掉,脸上也看不出任何伤心的情绪,只是怔怔地望着老人不说话。
余青随着小王出去,开始交代事情的经过。
了解完事情经过,小王又给元建华打电话,元建华火急火燎开车往医院赶。
元建华赶到医院的时候,许智正被两个护士推着进手术室。
许智见到元建华,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突然起身朝着元建华扑过来,紧紧抓住他的手,不断地重读一句话:“我要见白枭,我要见白枭,让白枭来见我。”
元建华原本想等他手术完再告诉他真相,但许智紧紧抓住他的手不放,旁边的护士又在催促,元建华只好叹口气,告诉他实情:“白枭在一个月前就离世了,肺癌晚期,走得很痛苦。”
闻言,许智整个人都愣住了。
抓住元建华的手,一下子松开。
紧接着发出一阵痛彻心扉的惨笑。
笑得眼泪都掉了出来。
“哈哈哈哈,这就是你的报复吗?这就是你对我的惩罚吗?”
“我不想哭……为什么就是止不住眼泪…”
“可惜,你永远见不到这一天,你一定比我更痛苦。”
几个护士合力将许智按住,强行给他注射了麻药。
许智的意识渐渐模糊,嘴里还在呢喃着:“你比我更……痛苦…”
许智被推进了手术室,手术室的门缓缓关上。
元建华站在外面,心里满是愧疚和无奈。
手术持续了五个小时,元建华的腿都站麻了,可他不敢离开。
终于,手术室的灯熄灭,门开了。
医生满头大汗地走出来。
元建华急忙迎上去:“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语气沉重地说:“性命是保住了,但大脑出血严重导致运动神经受损,四肢瘫痪,以后恐怕很难再恢复。”
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所有的恩怨,终于迎来了结束。
这几天,余青一直陪在陆迟身旁。
陆迟的亲戚关系和余青差不多,父母车祸去世后,几乎没什么亲朋好友,所以也没办什么酒席,很快就把老人的遗体安排下葬。
家里没有老人的吵闹,屋子安静得让人有些不习惯。
这几天陆迟吃饭睡觉都很正常。
尽管陆迟不说,但余青感觉得到,他其实很难过。
老人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如果换做是自己,亲人在眼前丧命,他大概会比现在的陆迟更痛苦。
从某种意义上说,陆迟要比他更坚强。
他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毕竟许警官在他的印象里,一直都是一个阳光开朗的好警察,后面才从他同事口中知道,原来他一直在吃精神类的药物,精神出了问题。
陆迟站在阳台发呆。
已经站了一个小时了。
余青看着他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只是默默收拾家里坏掉的东西。
当你没法用语言的安慰分担一个人的心事或者悲伤的时候,最好的方式,就是安静地陪在他身边,与之共渡,无声胜有声。
虽然他心中有太多的疑问想要问陆迟,但他知道现在并不是时候,他不想影响到陆迟的情绪。
余青一个人把所有坏掉的东西都搬了出去,回来的时候看见陆迟还站在阳台发呆。
“你想吃什么,我出去买菜。”余青觉得还是要为陆迟做点什么才行,让他开心些。
“都可以。”陆迟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半点伤心的情绪。
“那我去买菜了,你在家等我回来。”
余青最后看了一眼陆迟,然后轻轻把门关上。
余青没敢在菜市场逛太久,他怕陆迟一个人在家出事,等他买完所有需要的东西回来,惊讶的发现陆迟正在把卧室里的绿植一盆一盆地往外搬。
余青见状,连忙上前帮忙,一边搬一边问:“这些绿植不是你一直很喜欢的吗?为什么要搬出来?”
“它们不能一直待在黑暗里,会腐烂的。”陆迟望着绿植轻声地说。
三个月过去。
余青和陆迟的生活逐渐回到了原有的轨迹,变成了一个“滴答滴答”走着的钟表,每天早上陆迟就会来到余青家帮他辅导学习,然后一起出门买菜,做饭,吃饭,然后又是学习。
准确,机械,有序。
最让余青高兴的是,经过他的监督和用心教学,余青的学习终于有了明显的进步,在上一次的模拟考试中,余青终于突破了五百大关,离师大的分数线更近了一步。
除了学习之外,余青的事业也开始蒸蒸日上。
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余青的资产已经达到了12万,这对他一个高中生来说,算是一笔巨款。
看着自己银行卡里余额,心中不禁想到了前世一句话。
只要风口站对了,猪都能起飞。
不管做什么生意,永远都是走在前面的人赚钱,后面加入的人多了,就会分掉一些流量。
其实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当大部分人知道这东西能赚钱的时候,证明风口已经过了,这时候就该抛售离场。
算算时间,余青知道自己该离场了。
这时候一个万粉娱乐号的行情,大概在1.5到2万块之间,他手里有十个号,瞬间可以套现十几万。
再加上自己手里的本金,一共二十几万,他可以用这笔钱做很多事情。
余青卖掉号之后。
银行卡的余额已经达到了28万。
余青给自己留了8万做大学的学费,然后把剩余20万全部砸在比特币里面,只需要三年,就能翻一百倍。
其实他也想过搞微商,但这玩意儿需要压货,拉下线,写文案,而且回款周期很长,一万的本金滚一年顶多也才几万块,怎么都不划算。
还不如傻瓜式操作买比特币,什么都不用管,无需任何团队、人脉、牌照,只需要一台电脑就行。
三年后,他就是千万富翁。
这辈子只要不膨胀的话,二千万可以让他后半生的生活过得相当滋润,到时候再花几百万开个口罩厂,假装创创业,也不至于被人背后说闲话在家啃老。
自己再修个农村小院,养养花,钓钓鱼,下下棋,25岁就能提前过上养老生活。
未来的日子,真是充满阳光呢!
“你在笑什么?”
陆迟已经注意余青很久了。
从做完第二张卷子开始,余青就捧着手机在那里傻乐呵,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我笑得很明显吗?”余青指了指自己。
“嗯,很明显。”陆迟点点头。
余青连忙收起手机,假装咳嗽两下,严肃说道:“咳咳……走神了,我们继续。”
两人又迅速投入到学习中,房间里只听见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余青正专注地解着每一道难题,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就是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青哥,开门。”
听到李飞的声音,余青连忙放下笔,走到客厅。
刚打开门,李飞就一把抓住他往楼下拽,余青连忙挣脱他的手,警惕的看着他:“干嘛啊?”
“上网啊,还能干嘛!”李飞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余青有些无语:“我说你小子天天上通宵,真不怕猝死在网吧?”
“你这是什么话,我这几天一直被我爸关在家里,今天好不容易才跑出来,赶紧的吧!”
“可是我今天卷子还没做完。”
“我特么冒着生命危险从二楼跳下来,为了节约两块钱公交车费,一口气跑了十公里过来找你上网,你给我说卷子没做完?”
被李飞那幽怨的目光看着,余青心里过意不去,转身就往卧室走去:“行吧,我去问问陆迟。”
“什么?陆迟也在?”李飞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痛心疾首说道:“不是,你们两个关系都这么好了吗?都开始背着我同居了。”
余青没有理会李飞的闲言碎语,走到卧室门前,向陆迟征求意见:“你要不要去上网?”
陆迟放下怀中的猫,看向余青:“你要去吗?”
“我听你的。”
“我也听你的。”
“停!”这时候李飞突然跑到他俩的中间,打断他们的说话:“你们都听我的,我知道有家店环境好,网速又快。”
余青看了陆迟一眼,说道:“那走?”
“嗯,走。”陆迟点点头。
李飞激动地一巴掌拍在余青肩上,笑道:“够兄弟。”
三人一起下楼。
李飞走在最前面,嘴里炫耀着以前的战绩,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余青跟在后面,听着李飞的吹嘘,时不时吐槽几句。
陆迟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两人斗嘴,几人的笑声在街道上回荡,汇成一股青春的朝气。
来到网吧,余青主动来到前台帮两人冲了网费,要了一桶泡面,一瓶肥宅快乐水,还特意给李飞加了卤蛋和火腿肠。
李飞有些懵逼看着余青,一个劲儿的追问余青是不是得绝症了,大夫是怎么说的?
兄弟之间特别容易满足,往往一顿饭,一包好烟,就能让对方的大脑陷入短暂的空白,在这一刻,他能把所有的死对头都想一遍,甚至连那天在巷子里对你狂吠的狗都想到了。



